053.破茧之时
晌午的阳光温暖而怡人，花丛间几只纹路惊艳的凤蝶轻扇动翅膀飞舞着，这般天气沏上一壶清茶，若是能翻开一本爱看的书籍坐在草坪上再惬意不过了。
“惬意个屁…”
满头是包的林曜瘪了瘪嘴，一脸别扭地喃喃道。
“惹不起啊…”
林曜身边…辛律也顶着一头包，翻着夸张的白眼，生无可恋说道。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给我蹲好了！”
蕾弥坐在一颗巨石之上，擦拭着长枪，冷冷撇了二人一眼，道。
“肚子饿吗？”随意挥枪斩下一颗果实，其内是一大颗大颗的炸肉丸，取出一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后，蕾弥将果实递向林曜与辛律二人，笑问道。
“不饿不饿，蕾弥姐，您尽管吃，尽管吃。”辛律献媚陪笑道。
“你们俩真能耐了，嗯？说了练手，切磋，结果呢？嗯？”美食入喉，蕾弥也不抬头，摆弄着长枪，说道。
“嘿嘿嘿，哪能啊，我们俩有分寸，有分寸…”辛律嘿嘿傻笑着，欲起身上前。
“蹲好！让你起来了吗？！有分寸，有分寸能把山顶得给荡平啊？多好的食物地皮，你们说掀翻就掀翻啊？啊？有分寸，那最后的杀招对决是怎么回事？嗯？我眼瞎吗？是不是你们俩活蹦乱跳的大男人，也能说没了就没了啊？”一枪杆狠狠敲在辛律的脑袋上，蕾弥起身嗔怒喝道。
“抱歉，势均力敌的对决，没忍住。”林曜苦笑着说道。
“蕾弥姐，是我们不好，继续教育我们吧，多说两句，我就爱听蕾弥姐说话，对吧，林曜。”辛律没脸没皮地笑道“蕾弥姐若是能痛快些，踹我两脚都行啊！”
“你…神经病啊！”闻言，蕾弥却是将原本想好的一堆批评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只得别扭跺跺脚，
双臂抱于胸前，气鼓鼓地哼哼着。
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指的大概就是林曜和辛律二人，若是说之前林曜对辛律仍保有顾虑，那如今那一丝顾虑已经烟消云散了。虽然是竭尽全力战斗，但是林曜能感觉到辛律对他毫无敌意与恶意。
（他…真的是在享受这场战斗。）
是的，不止辛律，就算是林曜自己，也是在享受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不抱有一丝敌意与恶意的战斗，双方都打得光明磊落，拳脚之间不求击败对方，只求战个痛快。
“哈哈哈哈哈！”
许久后，林曜与辛律对视一眼，二人皆是爽朗大笑起来，而蕾弥瞟了瞟二人，无奈叹了口气，道：“败给你们俩了…走吧，吃饭去。”
辛律和林曜的对练且先告一段落，其实林曜说错了，这并非势均力敌的对决，辛律已经保留了许多实力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蕾弥姐姐真的好温柔，连生气的时候都那么温柔。”唐迦夹起一块上好的五花肉放到蕾弥碗中，甜甜一笑道。
林曜和辛律二人几乎同步低头不语，埋头苦吃…尤其林曜，更是连眼睛都没露出来，深怕与蕾弥目光对接…林曜不敢开口，有一件事他极为担心…
“休整过后，就要开始林曜与蕾弥的对练了。”秦亦咀嚼着巧克力，淡淡说道。闻言林曜顿时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别的好说，蕾弥可是还在气头上，和她对练？会被教训个半死的吧？
“放心吧，我出手会有分寸的，毕竟我们之后还要找那只丑陋的怪物算账。”蕾弥也是看出了林曜的心思，微笑道。
正如蕾弥所说，她要顾全大局，而且这是对练，又不是签生死状的那种决一死战，再说了，蕾弥怎么可能对林曜下毒手呢？
“个屁啦！夭寿啊！”
林曜连滚带爬拼命逃窜着…每跑出一米，他原先所在的地面就会轰然破土，一根高压水柱冲天而起，现在场中已经足足有着百多个这般的坑洞了…
一手释放地涌泉龙语魔法不停歇，另一手已是又浮现出魔法阵图。眼看蕾弥即将释放第二个龙语魔法，远处的三人却无一人欲出手制止，三人表情各异，秦亦依旧淡然，唐迦满脸同情，而辛律这货…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龙炎狂涛！”
炙热火焰束由掌心喷射而出，林曜看得分明…这火焰束不正是当初秒杀巨大组合蚂蚁的大杀招嘛！而且当初蕾弥的实力尚未达到巅峰便有那般令人汗颜的毁灭之力，那么巅峰实力呢？
林曜能清楚看到被火焰束肆虐而过的地面瞬间便是琉璃化散发出腾腾热气，即便有种龙族基因和血族能量，林曜也没信心能靠身体硬接下这招，然而前有火焰束来袭，后有地涌泉追击，腹背受攻之局面已是让林曜退无可退。
“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
想归想…这冰火两重天林曜可消受不得，不管怎么说都是能要命能上天的不是？极度加强机动能力，在脚下地涌泉喷涌而出的一瞬，林曜已是踩着水花侧身翻滚避开，待到火焰树到达之时，地涌泉竟是沸腾汽化，仅此一个微微降温的档口，林曜已是冲到了蕾弥面前，不过…出拳之间还带些犹豫。
林曜会犹豫，并不代表蕾弥也会，这妮子哪里会给林曜出拳的机会？身侧空间涟漪一出，蕾弥已是彻底消失场中，林曜根本来不及分析蕾弥的出现地点，下一瞬一股寒意直涌心头，本能闪避，寒芒一过，几根乌黑的发丝为其所断，缓缓飘落。
这还没完，蕾弥出现在林曜身后一枪直刺而出未果，枪头偏转，横挥斩而出，林曜猛一下腰避开致命一击，紧接着趁蕾弥动作硬直之际，一拳终于是打出，虽然毫无意外地轰在了龙晶防护罩之上，但好歹也将蕾弥推出了十余米开外。
“嘶啦！-”
双翼破衣伸展，振翅疾掠，蕾弥速度也是奇快，十几米的距离根本让林曜抓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紧接着蕾弥便是挥枪连连点刺，林曜也只能满头大汗回避连连。
“林曜，反击。”蕾弥不停攻击着，郑重道。
反击？林曜倒是想啊，且不说高频率的攻击令林曜除了闪避什么也不能做，单是这长枪的长度都是让蕾弥一直处于被拳击的范围之外，如何反击？
“啪！”
脆响之下，枪尖捅碎了一个突兀显现在林曜面前的简陋魔法阵图，仅此一丝破绽，林曜猛然伸手抓住枪杆，借力将蕾弥拉到身边，同时林曜的右拳之上已是翻涌起血色火焰，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了蕾弥的龙晶防护罩上。
防护罩震荡不止，巨大的暗劲推着蕾弥倒飞不停，而林曜也不打算错失良机，在蕾弥倒飞出的一瞬追击而上，直到此刻目睹林曜眼中的战意，蕾弥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背后空间涟漪泛起，在即将被击中的瞬间，蕾弥已是进入涟漪之中，失去目标的林曜也是一拳打空。
林曜并不慌乱，他之前与蕾弥打过一波配合战，也进入过空间涟漪中，那时候的林曜以为这空间法则战法是开辟出一个异度空间，然后通过再撕裂达成瞬移，事实却并不是。林曜打算赌一赌了。
次生物引擎全面强化感官后，林曜在第一时间找到了空间中的涟漪点，判断之后，枪拳击出，一阵震耳的精铁交加之响后，以枪柄进行格挡的蕾弥硬是被这一击击退了数百米距离。
“明白了…消失地点算是一个起始传送点，而在这之前要预先计算好后续出现地点，也就是说…攻击轨迹与模式都是预先制定好的，猝不及防下必然会被偷袭成功。这似乎是一种短程的传送效果。”林曜收拳说道。
“是呢，空间跳跃的话…的确是如此，但是空间切割却是截然不同，好了，表现得不错，对练就此结束吧。”蕾弥欣喜一笑，点了点头，将长枪立刺于地面之上，伸了个懒腰说道。
“蕾弥。”林曜突然呼唤道。
“嗯？”转身欲走的蕾弥闻言，转过身疑惑道。
“发动空间切割攻击我。”
蕾弥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林曜，刚欲开口，但看到林曜坚定的眼神，蕾弥也是思索了一阵，最后咬了咬牙，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我先说好…空间切断对于你来说，可能是致命的，所以我会避开致命部位，不过…你若是没有应对措施，重伤都是最好的了。”深吸了口气后，蕾弥郑重其事道。
“明白，攻过来吧。”林曜也没多想，点头道。
蕾弥本还想再劝说几句，但她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长枪舞动间，枪尖泛起扭曲波动，与此同时，蕾弥已弓身振翅弹射而出…
屹立不动如山，凝神定息静气。这一刻，林曜所想的不是闪避，不是攻击，更不是防御。感官全开之下，几乎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晰感受且分辨出空气的流向，每一颗细胞似乎都能察觉到能量的游走。
随着夺命的枪尖愈发逼近，林曜的感官被那枪尖的扭曲涟漪吸引而去。解析？不，林曜没那个能力，不过…随着右拳缓缓紧握，一圈肉眼可见的扭曲波动竟是缓缓在右拳上扩张。
“咦？林曜哥哥也会法则战法？”通过上帝视角，唐迦清楚看到林曜右拳之上的扭曲涟漪与蕾弥枪尖之上的涟漪极为相似，顿时这小丫头也是有些惊疑。
“感觉不像…硬要说的话，像是模仿了蕾弥的技能，或者说镜像复制了蕾弥的技能。”秦亦难得露出一丝皱眉深思的表情。
不止秦亦，即便作为知情者的我也有些意外，的确第三段的枪拳具备吸收并运用对方法则能力的效果。但…这大前提却是必须正面对抗法则战法，这样说着似乎很简单，那换个说法，若是有把刀子捅过来，人的第一情绪反应大部分是惊慌，而动作反应则是回避，即便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不会蠢到做出让刀子捅入体内这种事。
很不巧的是…林曜就是那种迎向刀子的蠢货。从容不迫？不…林曜紧张得跟狗一样，紧攥的拳头满是汗水，甚至连指甲都刺入了肉中，一丝丝鲜血由拳缝中渗出，但他必须面对…这迟早要面对的法则战法，不然莫说帮助蕾弥了，单是必杀狻猊这一关他都过不了！
“不成功…则成仁！”
“枪拳·空间法则！”
枪尖未至，林曜的右臂莫名破开了一道豁口，这时林曜才明白这空间切割有着何其恐怖的破坏力…直接切断物体存在的空间，而不接触物体本身，不然当初莫说斩开深渊生物树，蕾弥的长枪没断掉就不错了。
最后一瞬，放下一切顾虑，包覆着空间涟漪波动的枪拳打出的一瞬，周围的空间竟是猛然凹陷了一瞬，下一瞬，林曜的拳头与蕾弥挥斩而来的枪头完全对撞在了一起，下一刹，地面竟是如海面般扩散出圈圈浪涌…
“啪嗒、啪嗒！-”
殷血低落在地，激起一朵朵如玫瑰般艳丽的血花，林曜的拳头上已满是鲜血，但…这是被枪头之刃所斩伤而流淌的血液，他的拳头之上，以及蕾弥的枪尖之上已不复空间波动的踪影，除了斩伤…林曜的手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被瞬间切段…
“居然…挡下来了？”原本蕾弥还讶异着林曜竟主动迎向了空间切割，她本打算在最后时刻解除空间切割以避免对林曜造成过大伤害。怎么都没想到林曜不仅主动迎击，这自杀式的主动迎击竟是抵消了空间切割，也是让蕾弥露出了惊喜之色。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林曜有些不敢置信，满脸狂喜地扫视自己的双手。
“嗯…你成功了，恭喜你…林…”还没等蕾弥说完，林曜已是上前紧紧熊抱住蕾弥，在蕾弥有些无措的表情下，林曜高抱起这个曾经对他来说如有千斤的女子，不断大笑着转起圈圈。
破茧是个痛苦挣扎的过程，竭力挣扎着，或许翅膀会被破坏，但…当冲破茧缚的那一刻，即便是曾举步艰难的虫儿，最终也可展翅飞舞，去触摸那曾遥不可及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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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个屁…”
满头是包的林曜瘪了瘪嘴，一脸别扭地喃喃道。
“惹不起啊…”
林曜身边…辛律也顶着一头包，翻着夸张的白眼，生无可恋说道。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给我蹲好了！”
蕾弥坐在一颗巨石之上，擦拭着长枪，冷冷撇了二人一眼，道。
“肚子饿吗？”随意挥枪斩下一颗果实，其内是一大颗大颗的炸肉丸，取出一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后，蕾弥将果实递向林曜与辛律二人，笑问道。
“不饿不饿，蕾弥姐，您尽管吃，尽管吃。”辛律献媚陪笑道。
“你们俩真能耐了，嗯？说了练手，切磋，结果呢？嗯？”美食入喉，蕾弥也不抬头，摆弄着长枪，说道。
“嘿嘿嘿，哪能啊，我们俩有分寸，有分寸…”辛律嘿嘿傻笑着，欲起身上前。
“蹲好！让你起来了吗？！有分寸，有分寸能把山顶得给荡平啊？多好的食物地皮，你们说掀翻就掀翻啊？啊？有分寸，那最后的杀招对决是怎么回事？嗯？我眼瞎吗？是不是你们俩活蹦乱跳的大男人，也能说没了就没了啊？”一枪杆狠狠敲在辛律的脑袋上，蕾弥起身嗔怒喝道。
“抱歉，势均力敌的对决，没忍住。”林曜苦笑着说道。
“蕾弥姐，是我们不好，继续教育我们吧，多说两句，我就爱听蕾弥姐说话，对吧，林曜。”辛律没脸没皮地笑道“蕾弥姐若是能痛快些，踹我两脚都行啊！”
“你…神经病啊！”闻言，蕾弥却是将原本想好的一堆批评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只得别扭跺跺脚，
双臂抱于胸前，气鼓鼓地哼哼着。
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指的大概就是林曜和辛律二人，若是说之前林曜对辛律仍保有顾虑，那如今那一丝顾虑已经烟消云散了。虽然是竭尽全力战斗，但是林曜能感觉到辛律对他毫无敌意与恶意。
（他…真的是在享受这场战斗。）
是的，不止辛律，就算是林曜自己，也是在享受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不抱有一丝敌意与恶意的战斗，双方都打得光明磊落，拳脚之间不求击败对方，只求战个痛快。
“哈哈哈哈哈！”
许久后，林曜与辛律对视一眼，二人皆是爽朗大笑起来，而蕾弥瞟了瞟二人，无奈叹了口气，道：“败给你们俩了…走吧，吃饭去。”
辛律和林曜的对练且先告一段落，其实林曜说错了，这并非势均力敌的对决，辛律已经保留了许多实力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蕾弥姐姐真的好温柔，连生气的时候都那么温柔。”唐迦夹起一块上好的五花肉放到蕾弥碗中，甜甜一笑道。
林曜和辛律二人几乎同步低头不语，埋头苦吃…尤其林曜，更是连眼睛都没露出来，深怕与蕾弥目光对接…林曜不敢开口，有一件事他极为担心…
“休整过后，就要开始林曜与蕾弥的对练了。”秦亦咀嚼着巧克力，淡淡说道。闻言林曜顿时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别的好说，蕾弥可是还在气头上，和她对练？会被教训个半死的吧？
“放心吧，我出手会有分寸的，毕竟我们之后还要找那只丑陋的怪物算账。”蕾弥也是看出了林曜的心思，微笑道。
正如蕾弥所说，她要顾全大局，而且这是对练，又不是签生死状的那种决一死战，再说了，蕾弥怎么可能对林曜下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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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连滚带爬拼命逃窜着…每跑出一米，他原先所在的地面就会轰然破土，一根高压水柱冲天而起，现在场中已经足足有着百多个这般的坑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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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曜能清楚看到被火焰束肆虐而过的地面瞬间便是琉璃化散发出腾腾热气，即便有种龙族基因和血族能量，林曜也没信心能靠身体硬接下这招，然而前有火焰束来袭，后有地涌泉追击，腹背受攻之局面已是让林曜退无可退。
“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
想归想…这冰火两重天林曜可消受不得，不管怎么说都是能要命能上天的不是？极度加强机动能力，在脚下地涌泉喷涌而出的一瞬，林曜已是踩着水花侧身翻滚避开，待到火焰树到达之时，地涌泉竟是沸腾汽化，仅此一个微微降温的档口，林曜已是冲到了蕾弥面前，不过…出拳之间还带些犹豫。
林曜会犹豫，并不代表蕾弥也会，这妮子哪里会给林曜出拳的机会？身侧空间涟漪一出，蕾弥已是彻底消失场中，林曜根本来不及分析蕾弥的出现地点，下一瞬一股寒意直涌心头，本能闪避，寒芒一过，几根乌黑的发丝为其所断，缓缓飘落。
这还没完，蕾弥出现在林曜身后一枪直刺而出未果，枪头偏转，横挥斩而出，林曜猛一下腰避开致命一击，紧接着趁蕾弥动作硬直之际，一拳终于是打出，虽然毫无意外地轰在了龙晶防护罩之上，但好歹也将蕾弥推出了十余米开外。
“嘶啦！-”
双翼破衣伸展，振翅疾掠，蕾弥速度也是奇快，十几米的距离根本让林曜抓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紧接着蕾弥便是挥枪连连点刺，林曜也只能满头大汗回避连连。
“林曜，反击。”蕾弥不停攻击着，郑重道。
反击？林曜倒是想啊，且不说高频率的攻击令林曜除了闪避什么也不能做，单是这长枪的长度都是让蕾弥一直处于被拳击的范围之外，如何反击？
“啪！”
脆响之下，枪尖捅碎了一个突兀显现在林曜面前的简陋魔法阵图，仅此一丝破绽，林曜猛然伸手抓住枪杆，借力将蕾弥拉到身边，同时林曜的右拳之上已是翻涌起血色火焰，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了蕾弥的龙晶防护罩上。
防护罩震荡不止，巨大的暗劲推着蕾弥倒飞不停，而林曜也不打算错失良机，在蕾弥倒飞出的一瞬追击而上，直到此刻目睹林曜眼中的战意，蕾弥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背后空间涟漪泛起，在即将被击中的瞬间，蕾弥已是进入涟漪之中，失去目标的林曜也是一拳打空。
林曜并不慌乱，他之前与蕾弥打过一波配合战，也进入过空间涟漪中，那时候的林曜以为这空间法则战法是开辟出一个异度空间，然后通过再撕裂达成瞬移，事实却并不是。林曜打算赌一赌了。
次生物引擎全面强化感官后，林曜在第一时间找到了空间中的涟漪点，判断之后，枪拳击出，一阵震耳的精铁交加之响后，以枪柄进行格挡的蕾弥硬是被这一击击退了数百米距离。
“明白了…消失地点算是一个起始传送点，而在这之前要预先计算好后续出现地点，也就是说…攻击轨迹与模式都是预先制定好的，猝不及防下必然会被偷袭成功。这似乎是一种短程的传送效果。”林曜收拳说道。
“是呢，空间跳跃的话…的确是如此，但是空间切割却是截然不同，好了，表现得不错，对练就此结束吧。”蕾弥欣喜一笑，点了点头，将长枪立刺于地面之上，伸了个懒腰说道。
“蕾弥。”林曜突然呼唤道。
“嗯？”转身欲走的蕾弥闻言，转过身疑惑道。
“发动空间切割攻击我。”
蕾弥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林曜，刚欲开口，但看到林曜坚定的眼神，蕾弥也是思索了一阵，最后咬了咬牙，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我先说好…空间切断对于你来说，可能是致命的，所以我会避开致命部位，不过…你若是没有应对措施，重伤都是最好的了。”深吸了口气后，蕾弥郑重其事道。
“明白，攻过来吧。”林曜也没多想，点头道。
蕾弥本还想再劝说几句，但她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长枪舞动间，枪尖泛起扭曲波动，与此同时，蕾弥已弓身振翅弹射而出…
屹立不动如山，凝神定息静气。这一刻，林曜所想的不是闪避，不是攻击，更不是防御。感官全开之下，几乎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晰感受且分辨出空气的流向，每一颗细胞似乎都能察觉到能量的游走。
随着夺命的枪尖愈发逼近，林曜的感官被那枪尖的扭曲涟漪吸引而去。解析？不，林曜没那个能力，不过…随着右拳缓缓紧握，一圈肉眼可见的扭曲波动竟是缓缓在右拳上扩张。
“咦？林曜哥哥也会法则战法？”通过上帝视角，唐迦清楚看到林曜右拳之上的扭曲涟漪与蕾弥枪尖之上的涟漪极为相似，顿时这小丫头也是有些惊疑。
“感觉不像…硬要说的话，像是模仿了蕾弥的技能，或者说镜像复制了蕾弥的技能。”秦亦难得露出一丝皱眉深思的表情。
不止秦亦，即便作为知情者的我也有些意外，的确第三段的枪拳具备吸收并运用对方法则能力的效果。但…这大前提却是必须正面对抗法则战法，这样说着似乎很简单，那换个说法，若是有把刀子捅过来，人的第一情绪反应大部分是惊慌，而动作反应则是回避，即便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不会蠢到做出让刀子捅入体内这种事。
很不巧的是…林曜就是那种迎向刀子的蠢货。从容不迫？不…林曜紧张得跟狗一样，紧攥的拳头满是汗水，甚至连指甲都刺入了肉中，一丝丝鲜血由拳缝中渗出，但他必须面对…这迟早要面对的法则战法，不然莫说帮助蕾弥了，单是必杀狻猊这一关他都过不了！
“不成功…则成仁！”
“枪拳·空间法则！”
枪尖未至，林曜的右臂莫名破开了一道豁口，这时林曜才明白这空间切割有着何其恐怖的破坏力…直接切断物体存在的空间，而不接触物体本身，不然当初莫说斩开深渊生物树，蕾弥的长枪没断掉就不错了。
最后一瞬，放下一切顾虑，包覆着空间涟漪波动的枪拳打出的一瞬，周围的空间竟是猛然凹陷了一瞬，下一瞬，林曜的拳头与蕾弥挥斩而来的枪头完全对撞在了一起，下一刹，地面竟是如海面般扩散出圈圈浪涌…
“啪嗒、啪嗒！-”
殷血低落在地，激起一朵朵如玫瑰般艳丽的血花，林曜的拳头上已满是鲜血，但…这是被枪头之刃所斩伤而流淌的血液，他的拳头之上，以及蕾弥的枪尖之上已不复空间波动的踪影，除了斩伤…林曜的手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被瞬间切段…
“居然…挡下来了？”原本蕾弥还讶异着林曜竟主动迎向了空间切割，她本打算在最后时刻解除空间切割以避免对林曜造成过大伤害。怎么都没想到林曜不仅主动迎击，这自杀式的主动迎击竟是抵消了空间切割，也是让蕾弥露出了惊喜之色。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林曜有些不敢置信，满脸狂喜地扫视自己的双手。
“嗯…你成功了，恭喜你…林…”还没等蕾弥说完，林曜已是上前紧紧熊抱住蕾弥，在蕾弥有些无措的表情下，林曜高抱起这个曾经对他来说如有千斤的女子，不断大笑着转起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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