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九月剑阁的江湖
穆满天两眼精光一闪即逝：“既然人已到齐，下面开始议事。两项议题昨日已经私下告知各位了，如今当是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谁先来？
对了，先议补充一名副阁主之事！
尔后，让这名新任副阁主也与会，参加第二项议题的讨论决策。
如此做法，既是对他大局观的一次考验，也算是帮助他尽管融入决策层。”
……
阁主穆满天的话，让与会诸人频频点头，无不暗自佩服：阁主思虑周全，果非常人所能及！
副阁主慕容真双手一拱，率先开口：“阁主所虑极是！”随即目光扫过众人，“对手升补副舵主之事，各位想必已经听说了吧？”
副阁主周学剑微微一笑：“有所听闻！慕容兄的意思是效仿而为？”
慕容真哈哈一笑：“不如此，恐怕会寒了莫光兵的心呐！而且，纵观本阁，也只有他最适合升补此位！”
对这个副阁主人选，周学剑也早有思虑。
诚如慕容真所言，莫光兵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九月剑阁’的现状，以及副阁主的入选条件，跟魔幻教东洛分舵颇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对于像升补副阁主这样的大事，‘九月剑阁’是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由众位核心高层商议决定。而魔幻教东洛分舵，则完全是分舵舵主肖可雄一言而决。
……
莫光兵虽然是张文平的人，但素来对‘九月剑阁’的核心高层都很尊重，跟其他帮众也相处得很是融洽，在‘九月剑阁’的人际关系相当不错。
用一句话概言之：是一位‘尊敬领导、团结同事’的好同志。
忠于‘九月剑阁’、武功不弱、做事成熟稳重且不失变通、此次‘东阴山事件’立有大功…诸多因素综合在一起，莫光兵委实是升补副阁主的不二人选。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九月剑阁’虽然对外时显得非常团结，但内部仍有利益之争。
阁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具有一票否决权和便宜行事权，因此地位超然，无人敢掳其锋。
三位副阁主与七大长老，则各有一帮自己的亲信。
当然，亲信也只是相对而言。
如果与阁主的意见发生冲突，所有亲信都会毫不犹豫执行阁主的命令。
只要不弄出人命，他们互相暗斗可以，但不能有损阁主的无上权威。
阁主对他们的内斗也持纵容的态度，他也不希望有人一家独大，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在慕容真提出莫光兵这个升补人选时，周学剑和七大长老先是一愣——
莫光兵不是张文平的人么？
他什么时候跟慕容真搅在一块了？
如果两人暗中真有勾结，那就绝对不能让莫光兵升补为副阁主！
一个慕容真，咱都斗不过，如果再加上莫光兵这个新任副阁主相助…那他慕容真，绝对会成为‘九月剑阁’除阁主之外权势最大之人。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
几番思虑之后，周学剑等人很快释然——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莫光兵自从加入本阁以来，一直紧跟张文平。而张文平对其也极为重用，无异于左臂右膀。
以莫光兵的心性，断不会是两面三刀之人。
而且，经阁主亲自验伤和细察战场，张文平确实是跟向问情在血战后同归于尽，并非被人陷害致死。
也就是说，莫光兵也不知晓张文平会这么快亡故。
既如此，他又怎会背着张文平与慕容真勾勾搭搭？
‘脚踏两只船’这种做法，无论在武林帮派，还是在官场情场都很是忌讳，以莫光兵之智，断不会做出如此傻帽之事！
……
那么问题来了！
素来无利不起早的慕容真，迫不及待地提出莫光兵这个人选，到底是何居心？
周学剑与七大长老思前想后，得出一个结论：大势所趋、借机示好。
莫光兵的上位，已是大势所趋，无可更改。
很可能阁主也是这个意思。
因为莫光兵这个有功之臣上位，不但众望所归，还能凝聚张文平的嫡系，使之保持不散，不给其他人拉拢壮大自己阵营的机会。
如此一来，‘九月剑阁’仍然保持‘阁主至上、三位副阁主三足鼎立、七大长老群雄割据’的局面。
这个局面既稳定无比，又充满竞争，无疑让阁主穆满天甚是满意。
慕容真率先推举莫光兵，既顺应了趋势，又在人前提升了自己的威望，还能借机示好莫光兵。
既然无力收归帐下，那结成同盟总归可以吧？
莫光兵虽然未在议事大厅，但事后总能知晓吧？
作为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莫光兵对于第一个提议自己升补副阁主的慕容真，岂能不心存谢意？
……
想通个中关节之后，周学剑不由黯然一叹：这个慕容真确实狡猾如狐，算计当真厉害，周某不及也！
周学剑能想通这一点，心智并不弱于他的七位长老，自然也能想到。
所谓人老成精，除周学剑年轻一些外，七大长老都是年过五旬的半老头子，哪里还会喜怒表形于色？
于是乎纷纷点头认同慕容真提出的升补人选，并你一言我一语地赞扬起莫光兵来。
瞧他们的架式，不把莫光兵升补为副阁主，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七大长老谁不想自己升任这个副阁主？
奈何他们年岁较高武功却不高——七人都只是圣级二阶大能。
比副阁主必须是圣级四阶大能这个条件差之甚远，而且也从未有过什么重大立功表现，因此对副阁主这个位置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
阁主穆满天一直微笑着看众人表演，大有稳坐钓鱼台之势！
他们所思所想所谋，无不在其把握之中。
众人提议和表现，正合他之意。
见好端端的一个议事大会，硬是开成了厚颜无耻的歌功颂德大会，饶是穆满天性凉如水，也再难听得下去。
当下大手一挥：“既然各位意见一致，那就升补莫光兵为副阁主，全面接管张副阁主生前的职责。嗯，他对那一块恰好熟悉，只不过从动手变成了动口而已。”
众人七嘴八舌地道：“阁主英明！”
“那就把莫光兵请进来吧，一同研讨第二项议题。”
穆满天说完，排名最末的那位长老领命而去。
……
就这样，莫光兵极其幸运地成了副阁主。
阁主的激励，众人的道贺，让他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前所未有的感觉脑子不够用。
心气较高、资质不错的莫光兵，也不是没有想过副阁主这个位置，不然他也不会一进入‘九月剑阁’就投入张文平的阵营。
因为三名副阁主中，张文平年纪最大。
不出意外的话，最先退下来的副阁主非他莫属。
而‘九月剑阁’的副阁主名额一直都是三位，莫光兵要想成功上位，除了武功达到圣级四阶之外，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张文平退居二线后，接替他的位置。
张文平的意外身亡，让莫光兵在伤感愤闷之余，一度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武力等级只是圣级三阶这个‘硬伤’，让他无奈摇头，暗叹时运不济——
副阁主的位置，怕是要与自己失之交臂了！
如果张副阁主晚死三五年，当是问题不大。
现在嘛，却是差了一些火候。
虽说阁内除了慕容副阁主和周副阁主之外，再无圣级四阶大能的存在，基本不存在竞争。但自己硬性条件达不到，也是枉然。
唉，我要是穆阁主，也会抱着‘宁缺勿滥’的想法。总不能为了凑数，而坏了规矩吧？
……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
身为同城大敌，‘九月剑阁’对魔幻教东洛分舵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吧，至少也能掌握六七分。
两家的核心实力，成为核心高层的条件，现有的青年高手，人事变动…这些，都逃不过对方耳目。
暗子，只要有争斗的地方，就无处不在。
因此，石胜刚的突然上位，给了莫光兵无尽的期盼。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日，就心想事成。
……
“下面讨论第二项议题：到底该不该跟魔幻教东洛分舵正面开战！”穆满天的话，打断了莫光兵的沉思。
“莫副阁主刚刚与那石胜刚大战一场，定然有所了解，谈谈你的看法？”
穆满天说完，十双目光齐齐看向莫光兵。
莫光兵何等聪明？
念头一转，即已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
虽说无论考验结果如何，自己副阁主一职均已是板上钉钉，但通过考验与否对自己仍很关键——
其一，关系到自己能否受到重用。
如若考验不过关，那就说明自己不堪大用。即便坐在副阁主这个重要位置上，那只不过是一个摆设。
阁主如果愿意用你，那么你就算无职也有权。
阁主如果不想用你，那么你就是有职也无权。
能否将副阁主之位彻底实锤，全在阁主一念之间。因此，此次考验就显得极为关键。
其二，关系到自己能否融入核心领导层。
一旦通不过考验，不但有职无权，也会被人看轻。
想要成功融入核心领导层，更是一句空话。
在其位谋不了其政，自己也无颜占位。
风光无限的上位，却灰溜溜地主动请辞，如此大的落差，正常人都不甘承受。
莫光兵的脑子，显然再正常不过。
……
其实，莫光兵在东阴山跟石胜刚大战一场之后，对东洛府当前的局势也有所考虑。
这倒不是他笃定自己能上位副阁主，从而未雨绸缪，而是他是一个勤于思考之人。
张文平跟向问情的同归于尽，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感觉到了笼罩在东洛府上空的紧张气氛。
要知道，之前两家虽也磨擦不断，但从未过圣级大能殒落，就连皇级强者都少有损伤。
副阁主与副舵主双双力拼而亡，如此严重的损失，在东洛武林界已经数十年未发生过。
再联想到不久前东峰镇所发生的武林大‘地震’事件，敏锐的莫光兵隐隐有一种感觉：东洛武林的天，恐怕也要有所改变！幕后推手，无疑正是野心勃勃的魔幻教！
……
面对十双炯炯有神的目光，莫光兵虽然心中早有计划，但仍然略微紧张：“阁主见问，属下怎敢不言！这几日来，倒是常有思索，唯恐难入各位前辈法耳！”
即便升任副阁主，莫光兵的姿态仍然放得很低。
客观而言，相比起其余十人来，他在年龄方面确实要算晚辈。
莫光兵的态度，让众人很是满意。虽说日久才能见人心，但他至少没有摆出‘小人得志便张狂’恶劣行径。
穆满天摆摆手：“但说无妨！”
莫光兵微一沉吟，方才缓缓说道：“那小子就班门弄斧了！不妥之处，请各位前辈斧正！”
……
见众人都是一副期盼的眼神，莫光兵深吸一口气，这才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
一开口，他就直奔主题——
“小子认为，综合整个大龙王朝的情况来看，跟魔幻教开战是大势所趋！
不过，与魔幻教这样的庞然大物开战，得讲究战略战术。否则，我‘九月剑阁’恐怕将不复存在。
我所思虑的战略战术，归结起来就是‘三个势’：造势、借势、顺势。
首先，我认为要造势。
采取各种方式，在东洛武林界造谣生事。
造谣的内容，是魔幻教将一统武林、对抗皇庭，形成一家独大、唯我独尊之势。
当然，从东峰镇的情况来看，这或许就是实情，并非谣言！不然，东峰军方也不会雷霆出手，直接彻底剿灭魔幻教东峰镇分舵。
所谓三人成虎。
就算是谣言，只要暗中传播的人多了，也会变成实情。如此一来，咱们东洛武林除了本阁跟魔幻教分舵之外，势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其次，我认为要借势。
声讨魔幻教的大势形成之后，我们‘九月剑阁’仍然要隐身幕后，不做这个‘登高一呼’的出头鸟。
咱们应该借势暗中与东洛军方协商，推动他们出面讨伐魔幻教东洛分舵。
咱们不出面扛旗、只暗中出力。
即便事不可为，仍然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神都魔幻教总舵事后打击报复，也有东洛军方这位高个子在前面顶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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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先议补充一名副阁主之事！
尔后，让这名新任副阁主也与会，参加第二项议题的讨论决策。
如此做法，既是对他大局观的一次考验，也算是帮助他尽管融入决策层。”
……
阁主穆满天的话，让与会诸人频频点头，无不暗自佩服：阁主思虑周全，果非常人所能及！
副阁主慕容真双手一拱，率先开口：“阁主所虑极是！”随即目光扫过众人，“对手升补副舵主之事，各位想必已经听说了吧？”
副阁主周学剑微微一笑：“有所听闻！慕容兄的意思是效仿而为？”
慕容真哈哈一笑：“不如此，恐怕会寒了莫光兵的心呐！而且，纵观本阁，也只有他最适合升补此位！”
对这个副阁主人选，周学剑也早有思虑。
诚如慕容真所言，莫光兵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九月剑阁’的现状，以及副阁主的入选条件，跟魔幻教东洛分舵颇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对于像升补副阁主这样的大事，‘九月剑阁’是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由众位核心高层商议决定。而魔幻教东洛分舵，则完全是分舵舵主肖可雄一言而决。
……
莫光兵虽然是张文平的人，但素来对‘九月剑阁’的核心高层都很尊重，跟其他帮众也相处得很是融洽，在‘九月剑阁’的人际关系相当不错。
用一句话概言之：是一位‘尊敬领导、团结同事’的好同志。
忠于‘九月剑阁’、武功不弱、做事成熟稳重且不失变通、此次‘东阴山事件’立有大功…诸多因素综合在一起，莫光兵委实是升补副阁主的不二人选。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九月剑阁’虽然对外时显得非常团结，但内部仍有利益之争。
阁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具有一票否决权和便宜行事权，因此地位超然，无人敢掳其锋。
三位副阁主与七大长老，则各有一帮自己的亲信。
当然，亲信也只是相对而言。
如果与阁主的意见发生冲突，所有亲信都会毫不犹豫执行阁主的命令。
只要不弄出人命，他们互相暗斗可以，但不能有损阁主的无上权威。
阁主对他们的内斗也持纵容的态度，他也不希望有人一家独大，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在慕容真提出莫光兵这个升补人选时，周学剑和七大长老先是一愣——
莫光兵不是张文平的人么？
他什么时候跟慕容真搅在一块了？
如果两人暗中真有勾结，那就绝对不能让莫光兵升补为副阁主！
一个慕容真，咱都斗不过，如果再加上莫光兵这个新任副阁主相助…那他慕容真，绝对会成为‘九月剑阁’除阁主之外权势最大之人。
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
几番思虑之后，周学剑等人很快释然——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莫光兵自从加入本阁以来，一直紧跟张文平。而张文平对其也极为重用，无异于左臂右膀。
以莫光兵的心性，断不会是两面三刀之人。
而且，经阁主亲自验伤和细察战场，张文平确实是跟向问情在血战后同归于尽，并非被人陷害致死。
也就是说，莫光兵也不知晓张文平会这么快亡故。
既如此，他又怎会背着张文平与慕容真勾勾搭搭？
‘脚踏两只船’这种做法，无论在武林帮派，还是在官场情场都很是忌讳，以莫光兵之智，断不会做出如此傻帽之事！
……
那么问题来了！
素来无利不起早的慕容真，迫不及待地提出莫光兵这个人选，到底是何居心？
周学剑与七大长老思前想后，得出一个结论：大势所趋、借机示好。
莫光兵的上位，已是大势所趋，无可更改。
很可能阁主也是这个意思。
因为莫光兵这个有功之臣上位，不但众望所归，还能凝聚张文平的嫡系，使之保持不散，不给其他人拉拢壮大自己阵营的机会。
如此一来，‘九月剑阁’仍然保持‘阁主至上、三位副阁主三足鼎立、七大长老群雄割据’的局面。
这个局面既稳定无比，又充满竞争，无疑让阁主穆满天甚是满意。
慕容真率先推举莫光兵，既顺应了趋势，又在人前提升了自己的威望，还能借机示好莫光兵。
既然无力收归帐下，那结成同盟总归可以吧？
莫光兵虽然未在议事大厅，但事后总能知晓吧？
作为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莫光兵对于第一个提议自己升补副阁主的慕容真，岂能不心存谢意？
……
想通个中关节之后，周学剑不由黯然一叹：这个慕容真确实狡猾如狐，算计当真厉害，周某不及也！
周学剑能想通这一点，心智并不弱于他的七位长老，自然也能想到。
所谓人老成精，除周学剑年轻一些外，七大长老都是年过五旬的半老头子，哪里还会喜怒表形于色？
于是乎纷纷点头认同慕容真提出的升补人选，并你一言我一语地赞扬起莫光兵来。
瞧他们的架式，不把莫光兵升补为副阁主，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七大长老谁不想自己升任这个副阁主？
奈何他们年岁较高武功却不高——七人都只是圣级二阶大能。
比副阁主必须是圣级四阶大能这个条件差之甚远，而且也从未有过什么重大立功表现，因此对副阁主这个位置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
阁主穆满天一直微笑着看众人表演，大有稳坐钓鱼台之势！
他们所思所想所谋，无不在其把握之中。
众人提议和表现，正合他之意。
见好端端的一个议事大会，硬是开成了厚颜无耻的歌功颂德大会，饶是穆满天性凉如水，也再难听得下去。
当下大手一挥：“既然各位意见一致，那就升补莫光兵为副阁主，全面接管张副阁主生前的职责。嗯，他对那一块恰好熟悉，只不过从动手变成了动口而已。”
众人七嘴八舌地道：“阁主英明！”
“那就把莫光兵请进来吧，一同研讨第二项议题。”
穆满天说完，排名最末的那位长老领命而去。
……
就这样，莫光兵极其幸运地成了副阁主。
阁主的激励，众人的道贺，让他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前所未有的感觉脑子不够用。
心气较高、资质不错的莫光兵，也不是没有想过副阁主这个位置，不然他也不会一进入‘九月剑阁’就投入张文平的阵营。
因为三名副阁主中，张文平年纪最大。
不出意外的话，最先退下来的副阁主非他莫属。
而‘九月剑阁’的副阁主名额一直都是三位，莫光兵要想成功上位，除了武功达到圣级四阶之外，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张文平退居二线后，接替他的位置。
张文平的意外身亡，让莫光兵在伤感愤闷之余，一度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武力等级只是圣级三阶这个‘硬伤’，让他无奈摇头，暗叹时运不济——
副阁主的位置，怕是要与自己失之交臂了！
如果张副阁主晚死三五年，当是问题不大。
现在嘛，却是差了一些火候。
虽说阁内除了慕容副阁主和周副阁主之外，再无圣级四阶大能的存在，基本不存在竞争。但自己硬性条件达不到，也是枉然。
唉，我要是穆阁主，也会抱着‘宁缺勿滥’的想法。总不能为了凑数，而坏了规矩吧？
……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
身为同城大敌，‘九月剑阁’对魔幻教东洛分舵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吧，至少也能掌握六七分。
两家的核心实力，成为核心高层的条件，现有的青年高手，人事变动…这些，都逃不过对方耳目。
暗子，只要有争斗的地方，就无处不在。
因此，石胜刚的突然上位，给了莫光兵无尽的期盼。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日，就心想事成。
……
“下面讨论第二项议题：到底该不该跟魔幻教东洛分舵正面开战！”穆满天的话，打断了莫光兵的沉思。
“莫副阁主刚刚与那石胜刚大战一场，定然有所了解，谈谈你的看法？”
穆满天说完，十双目光齐齐看向莫光兵。
莫光兵何等聪明？
念头一转，即已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
虽说无论考验结果如何，自己副阁主一职均已是板上钉钉，但通过考验与否对自己仍很关键——
其一，关系到自己能否受到重用。
如若考验不过关，那就说明自己不堪大用。即便坐在副阁主这个重要位置上，那只不过是一个摆设。
阁主如果愿意用你，那么你就算无职也有权。
阁主如果不想用你，那么你就是有职也无权。
能否将副阁主之位彻底实锤，全在阁主一念之间。因此，此次考验就显得极为关键。
其二，关系到自己能否融入核心领导层。
一旦通不过考验，不但有职无权，也会被人看轻。
想要成功融入核心领导层，更是一句空话。
在其位谋不了其政，自己也无颜占位。
风光无限的上位，却灰溜溜地主动请辞，如此大的落差，正常人都不甘承受。
莫光兵的脑子，显然再正常不过。
……
其实，莫光兵在东阴山跟石胜刚大战一场之后，对东洛府当前的局势也有所考虑。
这倒不是他笃定自己能上位副阁主，从而未雨绸缪，而是他是一个勤于思考之人。
张文平跟向问情的同归于尽，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感觉到了笼罩在东洛府上空的紧张气氛。
要知道，之前两家虽也磨擦不断，但从未过圣级大能殒落，就连皇级强者都少有损伤。
副阁主与副舵主双双力拼而亡，如此严重的损失，在东洛武林界已经数十年未发生过。
再联想到不久前东峰镇所发生的武林大‘地震’事件，敏锐的莫光兵隐隐有一种感觉：东洛武林的天，恐怕也要有所改变！幕后推手，无疑正是野心勃勃的魔幻教！
……
面对十双炯炯有神的目光，莫光兵虽然心中早有计划，但仍然略微紧张：“阁主见问，属下怎敢不言！这几日来，倒是常有思索，唯恐难入各位前辈法耳！”
即便升任副阁主，莫光兵的姿态仍然放得很低。
客观而言，相比起其余十人来，他在年龄方面确实要算晚辈。
莫光兵的态度，让众人很是满意。虽说日久才能见人心，但他至少没有摆出‘小人得志便张狂’恶劣行径。
穆满天摆摆手：“但说无妨！”
莫光兵微一沉吟，方才缓缓说道：“那小子就班门弄斧了！不妥之处，请各位前辈斧正！”
……
见众人都是一副期盼的眼神，莫光兵深吸一口气，这才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
一开口，他就直奔主题——
“小子认为，综合整个大龙王朝的情况来看，跟魔幻教开战是大势所趋！
不过，与魔幻教这样的庞然大物开战，得讲究战略战术。否则，我‘九月剑阁’恐怕将不复存在。
我所思虑的战略战术，归结起来就是‘三个势’：造势、借势、顺势。
首先，我认为要造势。
采取各种方式，在东洛武林界造谣生事。
造谣的内容，是魔幻教将一统武林、对抗皇庭，形成一家独大、唯我独尊之势。
当然，从东峰镇的情况来看，这或许就是实情，并非谣言！不然，东峰军方也不会雷霆出手，直接彻底剿灭魔幻教东峰镇分舵。
所谓三人成虎。
就算是谣言，只要暗中传播的人多了，也会变成实情。如此一来，咱们东洛武林除了本阁跟魔幻教分舵之外，势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其次，我认为要借势。
声讨魔幻教的大势形成之后，我们‘九月剑阁’仍然要隐身幕后，不做这个‘登高一呼’的出头鸟。
咱们应该借势暗中与东洛军方协商，推动他们出面讨伐魔幻教东洛分舵。
咱们不出面扛旗、只暗中出力。
即便事不可为，仍然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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