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罚三杯
15:30！
柳乾和田大诚两人随意挑选了一个知名视频门户网站，点开新闻发布会的直播界面。
在铺天盖地弹幕吐槽声中，柳乾第一次从视频中见到了那位抄袭自己论文的燕大教授任善林长什么模样。
此次新闻发布会主角只有两个，一个是燕大副校长吴山河，一个论文抄袭事件主角任善林。
看得出来，燕大是在刻意保护任善林，新闻发布会事件不短，长达二十多分钟，全程几乎都是吴山河副校长洋洋洒洒的面对新闻记者媒体进行讲述。
总结起来就是那么几句话。
第一：否认任善林教授的抄袭行为。
第二：燕大表示已经报警立起案调查。
第三：燕大谴责黑客肆意妄为的攻击行为，及对无辜友校的网络攻击。
是的，在柳乾略感惊讶的目光中，燕大副校长吴山河一脸正气的宣布，燕大否认任善林教授的论文抄袭。
“谁给燕大的勇气？”
这不仅是柳乾的疑惑，也是记者媒体的疑惑。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是什么让吴山河吴副校长如此硬气？
答案是：拐着弯认怂。
于是，当新闻发布会来到尾声时，麦克风对准了脸色苍白而憔悴的任善林。
这是柳乾第一次看到任善林的模样，只见视频直播中，这个犹存几分儒雅气质的知名教授，此刻声音无力道：“对于我的抄袭指责，及网络攻击，人身抹黑，我本人，予以坚决的否认和谴责。”
“任教授，请问……”
有记者不等点名，就准备急切发问。
可是任善林无力的咳了咳：“我本人素来学风严谨，而今日之事，令我身心遭受重创，所以，我决定暂时停止教学，谢谢。”
话毕，就见任善林一脸抱歉的起身离开了。
离开了？
是的，在柳乾奇怪的目光中，任善林就这么离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不认错？”
柳乾摇了摇头，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事情闹得这么大，燕大肯定要有人出来负责。
这个人是谁？
估计十有八九是任善林。
要是他没有涉嫌抄袭，为什么黑客指名道姓就找他麻烦？
所以对于燕大而言，任善林是否抄袭，其实意义不大，这场新闻发布会最重大的意义是什么？
是向黑客传达一个讯息。
燕大怂了。
你看，你没有任何明确证据证明任善林抄袭，而我们却已经暂停了任善林教授的教学工作。
你，满意了吗？
……
答案是满意，十分的不满意。
16:00！
西南大学官方官网在攻击之中，陷入瘫痪。
那熟悉而又刺目的漆黑背景，以及流血字体，此刻，让所有人都为之心惊胆战。
这时，距离吴山河回到其办公室，还不足短短几分钟。
“砰！”
得知消息的吴山河气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失去仪态的怒骂黑客，而是转头望向办公桌对面一位带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小金，难道你真的没有办法抓住黑客？”
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金昌杰，几乎是吴山河最后的希望。
他毕业于燕大计算机系，目前是国内网络信息安全领域首屈一指的权威专家。
也是正巧赶上，金昌杰这两天正好在燕京开会。
吴山河眼看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没办法，就以母校教育之恩情，请到了这位堪称反计算机入侵领域国内最顶级的专家，寄希望于他能找到黑客身份。
只要找到黑客身份，一切都好办。
可……
面对吴山河的询问，金昌杰从口袋掏出香烟，给自己点燃一支，不疾不徐道：“吴校长，在母校危难之际，您能找到我，信任我，对此我表示感谢。”
“小金，有话你就直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有些话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是，我必须说。”
顿了顿，在吴山河不解的面色中，金昌杰谨慎的组织语言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处理掉那位任善林教授。”
“处理掉？”
“论文抄袭这种事情，虽然没证据，但无缘无故的情况下，黑客为什么要把矛头直接对准任善林教授？”
“……”
“我也知道，这种论文抄袭事件实际处理起来，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就在你们校领导一念之间，但是吴校长，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代表燕京大学，不要想着息事宁人，因为你面对的并非是一个大四学生空口无凭的论文著作权的声讨，你明白吗？”
“……”
“吴校长，到现在为止，你根本就不知道燕京大学所面对的是一个何等可怕的超级黑客。”
言尽于此，金昌杰忍不住摇了摇头，一脸感慨道：“刚才根据我对黑客的信息追踪来看，对方应该采取的是一种传统的操控肉鸡方法，可根据我的追踪，对方所操控的肉鸡竟然是位于北极一艘美国科考船上的主机电脑。”
“小金你知道我不懂计算机技术。”
“科考船是动用卫星进行数据传输。”金昌杰一脸凝重道：“吴校长，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你的意思是黑客入侵了一颗卫星？”
“对，使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手段，直接入侵一颗商业卫星，建立临时的数据连接，这根本让我没法查下去，再查下去，我也要入侵这颗商业卫星，到时候，美国外交部肯定会发出抗议，因为我无法做到像对方一样悄无声息的入侵卫星。”
话说到了这份山，吴山河哪怕不懂技术，也听明白了金昌杰的意思。
黑客远比金昌杰的技术，更加厉害，更加可怕。
这让吴山河脸上泛起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小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毕竟也是毕业于燕大，你应该明白，不是说燕大不能认错，不能承认抄袭，而是……”
“无论如何也要抓到黑客，绳之于法？”
“小金你不会认为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吧？”
面对吴山河费解的询问，金昌杰笑了。
笑容很苦涩，也显得十分无语：“吴校长你这个要求当然不过分，但是第一，在不入侵美国卫星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找到对方，第二，哪怕我抓住了对方，吴校长你不会真以为能让警方把对方从严从重从快的进行抓捕判刑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金昌杰看着吴校长，一字一顿道：“自罚三杯，下不为例。”
“自罚三杯，下不为例？”
“要不然？只要对方愿意无偿为国出力，国家能把对方当神仙一样供养起来。”
这一刻，吴校长沉默了。
他也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实。
黑客今天在互联网上的所作所为，影响固然极其恶劣。
但说到底，是破坏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了，还是出卖国家利益，影响国防安全？
没有，仔细想想，好像一个都没有。
除了啪啪几个巴掌把燕大脸给抽的肿起来，好像，真没有触犯到什么天怒人怨的恶性事件。
可……
“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没有证据显示任善林教授涉嫌抄袭。”
吴山河说罢，抬头直视金昌杰：“小金，我虽然是学校二把手，可我总不能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摄于一名黑客对于学校名誉的抹黑威胁，直接开除一位优秀的知名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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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起来就是那么几句话。
第一：否认任善林教授的抄袭行为。
第二：燕大表示已经报警立起案调查。
第三：燕大谴责黑客肆意妄为的攻击行为，及对无辜友校的网络攻击。
是的，在柳乾略感惊讶的目光中，燕大副校长吴山河一脸正气的宣布，燕大否认任善林教授的论文抄袭。
“谁给燕大的勇气？”
这不仅是柳乾的疑惑，也是记者媒体的疑惑。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是什么让吴山河吴副校长如此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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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新闻发布会来到尾声时，麦克风对准了脸色苍白而憔悴的任善林。
这是柳乾第一次看到任善林的模样，只见视频直播中，这个犹存几分儒雅气质的知名教授，此刻声音无力道：“对于我的抄袭指责，及网络攻击，人身抹黑，我本人，予以坚决的否认和谴责。”
“任教授，请问……”
有记者不等点名，就准备急切发问。
可是任善林无力的咳了咳：“我本人素来学风严谨，而今日之事，令我身心遭受重创，所以，我决定暂时停止教学，谢谢。”
话毕，就见任善林一脸抱歉的起身离开了。
离开了？
是的，在柳乾奇怪的目光中，任善林就这么离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不认错？”
柳乾摇了摇头，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事情闹得这么大，燕大肯定要有人出来负责。
这个人是谁？
估计十有八九是任善林。
要是他没有涉嫌抄袭，为什么黑客指名道姓就找他麻烦？
所以对于燕大而言，任善林是否抄袭，其实意义不大，这场新闻发布会最重大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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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怂了。
你看，你没有任何明确证据证明任善林抄袭，而我们却已经暂停了任善林教授的教学工作。
你，满意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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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距离吴山河回到其办公室，还不足短短几分钟。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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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金昌杰，几乎是吴山河最后的希望。
他毕业于燕大计算机系，目前是国内网络信息安全领域首屈一指的权威专家。
也是正巧赶上，金昌杰这两天正好在燕京开会。
吴山河眼看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没办法，就以母校教育之恩情，请到了这位堪称反计算机入侵领域国内最顶级的专家，寄希望于他能找到黑客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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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面对吴山河的询问，金昌杰从口袋掏出香烟，给自己点燃一支，不疾不徐道：“吴校长，在母校危难之际，您能找到我，信任我，对此我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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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客气了，有些话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是，我必须说。”
顿了顿，在吴山河不解的面色中，金昌杰谨慎的组织语言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处理掉那位任善林教授。”
“处理掉？”
“论文抄袭这种事情，虽然没证据，但无缘无故的情况下，黑客为什么要把矛头直接对准任善林教授？”
“……”
“我也知道，这种论文抄袭事件实际处理起来，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就在你们校领导一念之间，但是吴校长，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代表燕京大学，不要想着息事宁人，因为你面对的并非是一个大四学生空口无凭的论文著作权的声讨，你明白吗？”
“……”
“吴校长，到现在为止，你根本就不知道燕京大学所面对的是一个何等可怕的超级黑客。”
言尽于此，金昌杰忍不住摇了摇头，一脸感慨道：“刚才根据我对黑客的信息追踪来看，对方应该采取的是一种传统的操控肉鸡方法，可根据我的追踪，对方所操控的肉鸡竟然是位于北极一艘美国科考船上的主机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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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黑客入侵了一颗卫星？”
“对，使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手段，直接入侵一颗商业卫星，建立临时的数据连接，这根本让我没法查下去，再查下去，我也要入侵这颗商业卫星，到时候，美国外交部肯定会发出抗议，因为我无法做到像对方一样悄无声息的入侵卫星。”
话说到了这份山，吴山河哪怕不懂技术，也听明白了金昌杰的意思。
黑客远比金昌杰的技术，更加厉害，更加可怕。
这让吴山河脸上泛起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小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毕竟也是毕业于燕大，你应该明白，不是说燕大不能认错，不能承认抄袭，而是……”
“无论如何也要抓到黑客，绳之于法？”
“小金你不会认为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吧？”
面对吴山河费解的询问，金昌杰笑了。
笑容很苦涩，也显得十分无语：“吴校长你这个要求当然不过分，但是第一，在不入侵美国卫星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找到对方，第二，哪怕我抓住了对方，吴校长你不会真以为能让警方把对方从严从重从快的进行抓捕判刑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金昌杰看着吴校长，一字一顿道：“自罚三杯，下不为例。”
“自罚三杯，下不为例？”
“要不然？只要对方愿意无偿为国出力，国家能把对方当神仙一样供养起来。”
这一刻，吴校长沉默了。
他也突然想到了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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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仔细想想，好像一个都没有。
除了啪啪几个巴掌把燕大脸给抽的肿起来，好像，真没有触犯到什么天怒人怨的恶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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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没有证据显示任善林教授涉嫌抄袭。”
吴山河说罢，抬头直视金昌杰：“小金，我虽然是学校二把手，可我总不能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摄于一名黑客对于学校名誉的抹黑威胁，直接开除一位优秀的知名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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