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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红尘劫

小说:我若温良,如何为王作者:木雨月一字数:5035更新时间 : 2019-06-04 08:55:15
  玉笙看了一眼珠珠硬塞给她的药,要不要再给他来一粒红尘劫?

  她很想听一听这个小骗子会说出什么话?

  “玉笙,我忘了拿衣服,你帮我拿一件衣服……”

  哗啦啦的水声后,慕小五大声喊道。

  “你把我当你家丫鬟了吗?你随叫随到,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玉笙,你是打算我就这么出去?”

  “可以啊,我也可以现在就离开,不打扰你更衣就寝。”

  “玉笙,你就帮我一次好不好?”

  才不会上当,玉笙捂住耳朵闭眸,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不断的侵袭着她,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陷入了一片虚无,一片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声音,甚至连一丝空气都没有的虚无。

  孤独,彷徨,无助,陷入崩溃不可自拔的感觉不断的侵袭着她。

  她又看到了那朵彼岸花,彼岸花在她眼前不断的旋转,不断的旋转,好像要把她吞没了一般。

  “我很快就回去了,你先离开这里,在清平村等我。”

  “我们回去之后,你嫁给我吧。”

  她在彼岸花中看到了北落,北落真诚的望着她说道。

  “嗯。”

  她没有任何情绪的点了点头,但足以让北落很开心。

  “我知道你还不够喜欢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北落拥她入怀,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滚烫的感觉。

  北落离开了,她发现楼心痕在一个角落里等她。

  “你不能离开。”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们会交涉清楚,你放心,我会堂堂正正的离开。”

  “我是说,他不会放你离开。”楼心痕说道。

  “他会放我离开的,你莫管。”玉笙说完,转身离开。

  她去了温柔乡,跟珠珠要了红尘劫。

  珠珠说,红尘劫可以让人坦诚相待,说不得慌,是对付骗子最好的办法。

  她拿着红尘劫闯进了他的寝宫,她想看一看他的心。

  她挑开青纱帐,问他:“这是一颗可以让人坦诚相待的丹药,你敢吃吗?”

  “坦诚相见,多坦诚才算坦诚?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算坦诚?”寝宫里的他轻纱薄衣,拉住她的衣带,满不在乎的轻笑。

  “慕小五,从来都是你骗我,这一次我想听真话。”

  她很生气,他从来都是这般满不在乎的笑。

  她伸手拽自己的衣带,却被他握住了手。

  “这药是不是谁吃了,谁就能看到谁的心?小九,你岂非也一直骗我?”

  他将她拉到他眼前,他们近在咫尺,他冷冷望着她的眼睛问。

  “为了公平,我们一人吃一颗。”

  她仰头吃掉一颗红尘劫,挑衅似的看着他,仿佛在问你敢不敢?

  那一天慕小五笑了笑,吃下红尘劫,他忽然抱住她首先发难:“你爱我吗?”

  “我……”

  她想说不,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看着他,静冷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慌张,原来红尘劫真的不能说谎。

  “回答我,你爱我吗?”他继续问。

  “我想说得不是这些……”

  她浑身剧震,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推开他的手,想要离他远一点,可是却被他一把拉倒在床上。

  “我们今天不说别的,我爱你,我一直爱你,那一年我说我愿意去燕国当质子是真的,我说让你站在我身后,天塌下来我顶着是真的,我说我要把你禁锢在我身边也是真的,我没有骗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你,一直爱你,一直想要护你周全,从未改变过,那么你爱我吗?”

  他的唇落下来,一下子点起一团火。

  “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他吻着她,撩起她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恋火。

  他不停的在她耳边问她,不停的问她,好像得不到一个答案誓不罢休。

  “爱,我爱你。”那一刻她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他,只能如实的回答他。

  其实道墟真人说得对,无论什么事情,当你说出来的时候,你就输了。

  当她想要看别人心的时候,自己的心也必将暴露无遗。

  红尘劫啊,不但能看透他的心,也亮出自己的心。

  有些话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一败涂地。

  “小九,我想娶你,我无数次梦想我娶了你,我想让你永远站在我身边,我想替你挡下所有劫难……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知道你也不想离开我对不对?”

  “不……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你觉得我们还要如何才算坦诚相待?”

  “……”

  雨点一般的吻,撩起的恋火足够焚烧一切,让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该这般闯进我的寝宫,你知道吗?面对你我一点定力都没有。”

  “我们怎么能这样……”

  “如果你够狠心,你再扎我三刀,否则的话,我现在就要把你吃干抹净……”

  纵使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服下红尘劫,便需渡劫,如何还能狠心?

  她终究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心。

  无端天与聘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风光旖旎的万丈红尘,将她深深埋葬在地下,她慢慢的变成一具枯骨,腐烂成灰。

  淅沥沥的雨一直下,一直下,温柔,凄冷,润物无声。

  许是积云暗压的厉害,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大雨磅礴,席卷天地。

  红尘劫在雷声中滚落地上,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答应了和他在一起,所以他禁锢了她吗?

  所以他才会让慕小七杀了北落,杀了横星辉,杀了楚动,杀了无涯,断了她的后路……

  原来一切错误都是她?

  是她贪恋了他的柔情,贪恋他的真心,可是真心拿出来的时候,原来他们谁都承受不住。

  可是死过一次又怎样?她到如今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依旧贪恋他的柔情,他的怀抱,他的爱,哪怕粉身碎骨。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

  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忘川河畔,三生石边,一首童谣不断的在她耳边重复,她头痛欲裂。

  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上仙宗刚好十个徒弟,慕云湛刚好是重病缠身,慕倾城和思无邪一直拼尽全力的在救治他,那么五兔子就是慕小五?

  慕小五会死?

  他们在忘川河畔那个天魔的眼里是不是就是十只兔子?

  慕小五真的会死吗?

  慕小五死了,只有她在哭吗?

  是不是又是她的错,她到底做什么才对?

  “玉笙,你怎么了?玉笙,玉笙……”

  遥远的声音越来越近,唤醒了沉在黑暗中的她。

  “我看见天魔了,我看见彼岸花了……”

  玉笙抱着慕小五,紧紧的抱着他,泣不成声。

  “别怕别怕,哪里有什么天魔,天魔只是个传说,你看你自己把自己给吓得了。”慕小五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不,一定有天魔,一定有,他想杀了你……”

  玉笙失声痛哭,慕小五是人皇,想要封印妖族,需要人皇的心。

  天魔一直在看着他们,一直在等着剜他的心。

  天魔一定在黑暗中控制着一切。

  无觉大师的骨头是他剔出来的。

  凤天羽的皮肉是他送出去的。

  是他给了李慧文一个假的凤天羽,倾灭了大周。

  要不然凭李慧文肉体凡胎如何找得到忘川河畔的天魔?

  一定是天魔诱惑了李慧文做交易。

  对,他还让凤天羽生下妖王的孩子,那么那个孩子是谁?

  现在又在哪里?

  人与妖的孩子,不是说天地不容吗?

  “玉笙,别害怕,别害怕,有我在,别害怕……”

  有些事情越想越乱,理不出头绪,可是终究是必须要想清楚的。

  但是她想不清楚,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想不清楚。

  她把慕小五赶了出去,同时把他曾经塞给她的东西通通丢给了他。

  她变成一只乌龟,将脑袋缩回壳里,她不能再贪恋任何人,任何东西,免得离开的时候会像今天这般控制不住的伤心难过。

  她一个人从崩溃中慢慢平静下来,于是决定离慕小五越远越好。

  慕小五每天都会来,只是从来不再踏足那一道篱笆墙。

  玉笙告诉他,只要他敢踏足此地,手过砍手,脚过砍脚。

  他隔着篱笆墙说,最近不要离开这里,火麒麟的事也不要管了,重要的不是火麒麟,而是火麒麟洞中的麒麟果,麒麟果还未成熟,杀了火麒麟,一切前功尽弃。

  他说,等麒麟果成熟,他自会带着她去寻。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为什么要帮她呢?

  当她拥有一切的时候,他想尽办法的夺走,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为什么又想尽办法给她一切?

  此刻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安静一下。

  她白日里抱着猫懒洋洋的晒太阳,晚上抱着猫晒月亮,吃饭就吃珊瑚红果子,任屋后那一片菜园荒芜。

  反正她的猫也不会吃这些凡尘俗物。

  她的碧水刃不停的嗡鸣,好像在催促她拔刀,可是她始终不敢。

  过去,她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幸好慕小五弄了个结界困住她,要不然就胭脂海那帮戏多的女人,指不定又怎么哭着劝她吃饭,她又不傻,饿不饿不知道吗?

  晃晃悠悠,又过了一段日子,便到了过年的日子。

  过年与她何干?

  她一个人过不过年有什么区别?她若想过年,天天都能包顿饺子吃。

  别惊风一回凤凰城,就亲自出山请她:“圣后请你进宫,你必须得去,不去就是抗旨。”

  “抗旨又如何?是不是得死?我告诉你,我不怕的,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谁怕谁?”玉笙躺在摇椅上,翘着腿,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不想看看,慕小七被赐婚的表情,不想知道知道,思屠城最后的挣扎,不想知道慕小五下一步棋子落到哪里?他会不会娶了水妩,让李煦阳抱头痛哭?”

  别惊风很八卦的问。

  “不想,我要离他们远一点,免得他们被雷劈的时候溅我一身血。”玉笙冷笑一声。

  “玉笙何苦折磨自己给别人看笑话?”别惊风痛心疾首:“你这个颓废样子分明就是失恋了八百次的模样。”

  “谁折磨自己了,谁失恋了,谁敢看本少笑话?本少一个人活得多好,本少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修身养性,彻悟天地,以求早日飞升,本少清心寡欲,一剑斩断红尘不行吗?本少什么事情都需要向别人汇报吗?”玉笙嗤笑。

  “你活的好什么好?你不就是怕别人阴你,你还不了手吗?放心师兄回来了,师兄护着你好不好?”别惊风笑眯眯的说道。

  “你护着我?”玉笙冷笑:“你什么时候护过我,你哪次不是把我踢出去,让我背锅?”

  “我哥护不住你,还有你师姐我,玉笙,你说你害怕什么?你当缩头乌龟当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

  别惊雨忽然出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我缩头乌龟?不就是你们欺负的,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三魂缺少七魄,毫无还手之力。”

  玉笙气急,这两人真是睁眼说瞎话。

  “玉笙,讲点良心,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我对你那么好,好到我都感动了自己好不好?”别惊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别废话,今天你去也得去,你不去也得去,收拾收拾,弄干净点,弄漂亮点,最好艳压群芳,最好一枝独秀。”

  别惊风直接把她从摇椅上拉起来,丢出一堆花红柳绿的衣服。

  “艳俗,艳俗,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玉笙对那一堆衣服嗤之以鼻。

  要想她穿,做梦。

  “意思就是,今天圣后要给慕小五选妃,选妃你懂吗?”

  别惊雨伸手就拽她衣服。

  “我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他选妃与我何干?与我何干?”

  别惊风很有眼色的离开小屋,别惊雨特暴力,特不客气的刺啦一声把玉笙的衣服给撕了,谁让她那么不配合?

  “你干嘛?你还说你不欺负我?我不穿,不穿……”

  玉笙暴怒,有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有,别惊雨,天下独一份。

  “玉笙,你是不是胆子被某人吓破了,现在谁也不敢见?”别惊雨讥笑她。

  “谁说我吓破了胆,我分明没有胆魄,你说我魄去哪了,去哪了?”玉笙咬牙切齿的问。

  “你的魄不是我给你弄没了,别胡搅蛮缠的问我,有种你啥都别穿,我不拦着。”

  别惊雨一气之下把玉笙衣服撕了个粉碎,像看羔羊一样看着玉笙说道。

  “你们除了看我笑话,还会干什么?”

  玉笙怒气冲天拿着那些衣服遮住自己。

  “我拿你当兄弟才会带你长脸,你别不识好歹。”

  别惊雨冷笑一声,踹门而出。

  “别惊雨,我见过凤煦白了……”

  拒绝是拒绝不了了,挣扎也是毫无用处。

  玉笙挑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施施然穿上,她何必像一只待宰羔羊?

  不就是进宫吗?行头就选最趾高气扬的红色,这样才不堕威风八面的名头。

  “然后呢?”别惊风八卦的冒出头。

  “等我下次见了他一定告诉他,你有多粗鄙,多流氓?”玉笙鼻孔出气。

  “何必挑拨离间呢,何必拆人姻缘呢?玉笙做人要地道。”别惊风双手一摊,无奈的笑道。

  “玉笙,你以为你拿他就能威胁的了我吗?我又没怎么见过他,会对他有什么心思?进了宫,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别惊雨嗤笑一声,压着她进了宫。

  玉笙恨的咬牙切齿,她忘了别惊雨这货脸皮厚到惊天地泣鬼神,就算见了凤煦白,说不定还会砍人家两刀,怎么可能脸红?更何况凤煦白一直躲着她。

  红衣张扬,冷艳,放肆,高贵,她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她记得忘川河畔的她好像就是这样一件魅惑张扬的红色。

  那种黑暗之中明亮又冷艳的颜色实在让人一生难忘。

  这场年夜饭,说是过年,其实不过是找个由头相看各家姑娘。这是红尘俗世人家最喜欢玩的把戏,玉笙没兴趣,很没兴趣。

  但是圣后下旨将思清欢许给慕云澈,慕云澈的脸居然没有五颜六色,而是面无表情的谢了恩。

  再看思清欢那一张俏丽明艳的脸上,居然也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慕小五,叩谢皇恩。

  天哪,慕小七这张脸居然迷不了思清欢?还是思清欢和她妹妹一样也喜欢慕小五?

  思清欢看慕小五那一眼,仔细揣摩,实在有点令人想入非非。

  慕小七和思清欢具是面无表情的交换了信物,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面无表情的喝酒,呃,很有夫妻相。

  这帮熟练的操作很显然早已做好的准备,所以不是特别让人心里舒畅。

  她可是来看某些人笑话的啊。

  开年大戏,这场开年大戏怎么能这么平淡如水?

  不过仔细想想,你说这慕云澈会和思屠城相爱相杀,让慕小五渔翁得利?还是拧成一股绳,反了慕小五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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