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节：做头术
雾气并未随着战斗的结束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浓郁。
幽灵船上猛地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法术波动。
波动横扫一片，迅速覆盖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激得雾气滚荡。
法术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秒种后，浓雾恢复平静。
从大量的海盗尸体里，陆续钻出了一道道的鬼魂。
黄金级法术——中级招魂术！
苍须、小王子等人都没有出手，而是漂浮在战场上空，静静地看着幽灵船施法。
这是幽灵船施展出来的中级招魂术。
更准确的说，这是舰鬼施展出来的法术。
当舰鬼变成完全的幽灵形态，和幽灵船融合在一起之后，他施展出来的任何法术都会威力倍增！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艘幽灵船就是舰鬼的施法道具。”苍须暗道。
这些天来，他乘坐着幽灵船行驶在冥河上，对脚下的这只特殊船只有了很多的认知。
严格意义上来讲，幽灵船并不是和深海怪鱼号、铁疙瘩号、白绷带号这类的船。
后几者都是魔能船。它们通过炼金技术打造。船只上有各式各样的炼金组件，能让魔能船的功能变得强大和多样。
而幽灵船是类似于鬼魂、僵尸、骷髅这类的亡灵生命。只是它的生命形态从外表看，是一艘船罢了。
苍须也曾经向舰鬼请教，如何制造出一艘幽灵船。
舰鬼回应他：这是更高阶的魂脉法术，是不对外传授的内容。只有通过更深的考验，并且签订契约，才能授予他人。
舰鬼还粗略介绍了一下这门亡灵法术的信息。
苍须因此得知，要施展这项法术，施法者等级至少得是黄金级，施法成功率虽然比较高，但材质挑选严格——必须是拥有灵性的船只残骸。
而舰鬼掌握的这艘幽灵船，并非是他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
这是他的老师在探索冥河的时候，从冥河中搜刮而来的。
冥河是冥界的主干道，拥有着最浓郁的负能量，里面生存着难以计数的各式各样的亡灵生命。
这艘幽灵船被他的老师赠送给了舰鬼。
所以，当舰鬼通过幽灵船，施展出位面传送术之后，他回到的是冥河。
因为这艘幽灵船，就来自冥河，和冥河密切相关。
在高级招魂术的作用下，大量的鬼魂悬浮在了半空中，被浓雾包裹着。
小王子虽然是骨脉的法师，但对魂脉还是有很多了解的。
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赞叹起来。
“基本上每一具尸体都招出了鬼魂。”
“这样的成功率接近100%。真不愧是舰鬼大人！”
苍须补充道：“不仅是有极高的成功率，你看那些转换过来的鬼魂，它们的质量都非常高，基本上都是尸体生前的生命等级。”
召魂术的效果是将尸体中的灵魂作为材料，制造出鬼魂来。
如果让苍须施展法术，绝不会有这样的成功率和效率。。
“这样的高级召魂术，已经完全是战场级的法术了。”
“舰鬼、幽灵船的组合非常强大，单凭这项法术，就能颠覆一个战场的结果。”
同时苍须也暗自关注周围的浓雾。
这是法术——拘灵之雾。
这个法术的效果是能够将生命体的灵魂暂时拘留和掩盖，不被生命体生前信仰的神明发现从而取走灵魂，也不会被深渊、地狱吸走。当然，更不会主动消散在天地之间。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浓雾，这些尸体中的灵魂基本上都保留了下来。
否则的话，等到舰鬼施展招魂术的时候，海盗尸体中的灵魂至少有一半会消失。
舰鬼重新出现在甲板上。
他将这些鬼魂划分出几部分，大多数投入幽灵船中，剩下的则主要分派给在场的亡灵法师们。
分派的标准，是法师们在这场突袭战中的功劳。
谁建立的战功越多，分派的就越多。
一条条人形鬼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它们的身躯迅速歪斜扭曲，不断浓缩。
短短几秒之后，人形鬼魂的精华都投入到幽灵船中，剩下的魂渣化为点点灰光，在甲板上迅速消散。
“这是魂疗术。”苍须看出来。
他也掌握了这项法术，但只是初级。舰鬼使用的明显不是。
舰鬼消耗了刚刚获得的鬼魂，用于治疗幽灵船。
幽灵船的本质并不是魔能船，而是亡灵生命体，所以能够被魂疗术治疗。
舰鬼很快将刚刚到手的鬼魂都消耗光了。
“还差很多。”
“要彻底让幽灵船恢复全盛状态，至少需要1000名普通的人形鬼魂。当然，如果是超凡者，所需数量会锐减。”
“希望接下来，我们能遭遇到这样的海盗。”
“实在不行，就只有捕杀海中鱼群，但这样一来，需求量就更多了。”
舰鬼主动介绍了幽灵船的伤情。
“幽灵船非常重要，我觉得应该要尽量将它修理好。我是骨脉亡灵法师，这些鬼魂对我用处不大。舰鬼大人，这些都给你吧。”小王子主动贡献出自己的鬼魂。
哭风道：“我只是一位武士，也用不到这些鬼魂。”
苍须此次共得7只鬼魂，他思考了一下，留下了三只超凡级鬼魂，将其余的普通鬼魂都送出去。
“我们交易吧。”舰鬼虽然接受了这些鬼魂，但没有白拿，而是给出了市场价对应的钱财。
“终于有钱了。”苍须感慨。
他现在真的是一穷二白。
就连自己现在的身体都是别人送的。
接下来，就是分配海盗的尸体。
小王子对他们的骨头表达了兴趣，但他看到苍须后，又主动问：“你需要他们的脑袋吗？”
苍须的身体虽然被碎尸良医取走，但他也不是毫无所获的。
碎尸良医将自己独创的飞头术，直接传授给了苍须。
苍须点头：“我只要超凡者的头颅，至少需要5个。”
舰鬼道：“我们都对飞头术感到好奇，这些头颅你可以都拿走去用。”
小王子点头：“就是这样的。”
来自碎尸良医的独创，飞头术的价值却难以评判。
因为这种独创的东西，通常都需要长时间的实践检验，才能明确真正的价值。
历史上，有很多大法师的独创反响平平，反而是一些小人物的创造，造成了广泛的影响。还有很多无意识的创新造成巨大价值，或者创新之后的副产物喧宾夺主。
“好。”苍须点头，“我的确需要新鲜的头颅来尝试飞头术。”
“我多拿的部分，就只能先当做欠款了。”
苍须向其他人致谢。
他也很想知道飞头术的实际使用的效果。
分配完战利品后，苍须就一头扎进自己的船舱里，开始对这些海盗脑袋施法。
亡灵法系发展到现在，目前分为三脉，分别是骨脉、魂脉、尸脉。
碎尸良医是尸脉的佼佼者，他独创的飞头术当然也隶属于尸脉。
然而，苍须研究之后，却发现飞头术虽然是亡灵法术，但当中却涉及到大量的炼金知识。
它不只是一门法术，而是多门法术的集合。
最主要的做头术，可以将正常生命体的脑袋，转变成一种特殊的亡灵生命体——死亡头颅。
死亡头颅都有悬浮移动的能力，所以飘飞是死亡头颅的特征。
和舰鬼掌控鬼魂，小王子操纵骷髅一样，苍须可以通过做头术，炼制出大量的死亡头颅，供其驱策。
“鬼魂可以进行改造，成为水鬼、冻死鬼、替死鬼、鬼马等等。”
“死亡头颅同样可以改造。”
“亡灵法师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头颅，转变成死亡头颅。这样一来，他的生命主体就只是一颗会飞的脑袋，身体可以随便替换。”
苍须想到自己。
他的情况是：原版身体不仅是被拿走，更被炼成他物。
他只剩下了脑袋。
“碎尸良医将飞头术交给我，表面上是报酬，实际上更想看到我修行飞头术，看到他的独创在实际运用中的表现。”
“而我偏偏还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实在可恨……”
但苍须没有实操经验，当然不敢先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他只剩下这颗脑袋，如果施法失败，脑袋没了，他就只能转成鬼魂了。
没有了主体，苍须分外珍惜自己的脑袋。
做头术很快被他释放出来。
他对咒语很熟悉。
这些天来，他都会钻研这些法术内容，并加以练习。
一颗海盗脑袋在法术的作用下，迅速干瘪，皮肉中的水分几乎被抽干，血液也只残留少许，并且变成了蓝色。
肤色则从正常的小麦色，变成了苍白色。
海盗头颅死前扭曲的表情，像是被抚平般，变得一片平静。
忽然，他睁开双眼。
他的瞳孔变成了蓝色，充斥着冰寒和冷酷。
苍须松开手，这颗头颅就缓缓飘飞到了半空中，速度不快，很容易成为箭靶子。
一颗颗的脑袋在被释放了做头术之后，成为了死亡头颅，飘飞在船舱的半空中，像是一个个气球。
他们缓慢飘飞，时而相互轻轻碰撞后，各自弹开。
负能量充斥船舱，场面渗人得很。
苍须面露一抹异色。
实践操纵下来，他发现做头术的成功率很高。
只要他施法成功，基本上就能做出一颗死亡头颅。这样的成功率远远高出招魂术、召唤骷髅术、召唤僵尸术。
单凭这一点，飞头术就有独到的优势了。
“接下来，就是用精神深度沟通，将这些头颅彻底收为己用。”
“然后，再研究这些头颅的特征，进行针对性的改造、强化了。”
有了一个良好开端之后，苍须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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