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
匆匆忙忙我们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虽然没几个小时的路程，因为太过疲惫，我定了卧铺，再加上刚挣一笔“巨款”，小小的挥霍一下也没错。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若不是上铺兄弟下来无意踩了我一脚我们可能就坐过站了，下车后在路上我郑重其事的告诉刘涛：
“我不干了。”
刘涛固是有些惊讶，但是多年感情他应该也早早看出来我的心思，于是叹了口气，并无挽留，只是非要一起去本地最好的饭店吃一顿散伙饭外加庆功宴。
酒过三巡二人开始盘算接下来该做点什么，我们这段时间挣的钱再加上积蓄也不过二十五万，这个数字是有些许尴尬的，以我们这里的消费和市场，想在商业街租个店面做生意，根本租不到好位置，在其他的地方虽是绰绰有余，但人流量又太少。
刘涛给我递了根烟，开始讲他的想法：
“镜子，你之前不是做过贷款行业吗？我们呀，不一定非要租个店卖商品，我们可以租一间写字楼，虽然不能开一个属于自己的贷款公司，但是我们可以做中介呀，拉到客户后把客户推荐给你的同行，然后让他们给一点好处费，我们呢，也收一点客户的服务费，你看这样如何？”
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是完全可以的，毕竟以前在贷款公司做业务的时候，有自己公司处理不了的单子也会甩给同行，然后收取相应的回报。
如果这么做了，那我们只需要把中介小公司开起来，然后招人进来，他们去负责发传单打广告，客户我们自己处理，然后给他们相应的提成。
两个人简单的谈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意淫了一下辉煌的未来，就散伙回家了。
回家后又是睡了一天一夜，中途醒来过几次，但没一会就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多的时候，刘涛的一个电话又把我叫醒了。
“还睡呢？说好的辉煌呢？人上人呢？去梦里造去了？快出来！赶快找找地方就开始干吧，装修还招人得花不少时间呢！”
我们吃了个早点，大约九点多的时候就开始找一家比较出名的中介公司，看了几处，没有一个是满意的，给我们介绍的业务员也是不耐烦了，冒出一句：
“你们又想使用面积大，又想要地位突出的，又想要价格便宜的，这个真没有。”
刘涛可能出于面子气急败坏，开始跟业务员吵闹。
“这十几万二十几万的事儿，又不花你的钱，你他妈当然不当回事，就他妈满脑子想着如何挣我们的钱，看了半天没一个好地方，越是破烂地方你们越是挣得多是吗？”
这做业务也毕竟是服务行业，业务员也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通常那些业务经理就会跳出来解围了。
果不其然，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岁的地中海过来跟我们赔不是，然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问题清楚后以极其优秀的服务态度和生动的马屁话术终于将刘涛说开心了。
“我知道二位年轻有为，这创业第一步肯定是要谨慎行事，这个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目前咱们的市场各个价格都是如此，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这里确实有一处好地方，价格便宜，地段极好，空间够大，只是有些不好的传言，如果你们能接受，那这个地方可真是太值得了。”
听他说完我们立马看了下这处写字楼的信息，十八万一年，小二百平，最重要的是，这是在商业街入口处的办公大楼，这价格，比同楼的其他地方便宜了整整一倍，我俩看后自然是两眼发光，接着就开始询问这不好的传言是什么。
业务经理冲我们挥挥手道：
“嗨！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传言，就是两年前的时候，你们如果是咱本地的应该知道，那楼上曾经有人跳楼，掉下来后把下面一个无辜路人也砸死了，之后没过多久呢，这十四楼也有个女的从一个办公室的窗户跳下去了，再后来呀，当时的那层楼的一个老板，也跳下去了，之后阿，就各种闹鬼的传言，其实阿，没什么，嘿嘿，只不过之前的几个小老板，租下来后可能都是经营不善，基本都是赔钱，所以呢，就开始也跟着一起传各种闹鬼的事情，现在呀，十四楼整层楼都没人了。”
听他说完，我和刘涛相视一笑，这不巧了吗，这简直就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写字楼阿，虽然刚说决定洗手不干玄学这行了，但是这种贴脸的馅饼砸下来，我又岂能收手？
简单侃了几句后，我们就把这单拿下来了，随后他联系了那间办公室的业主，我们约好在办公楼下面见面。
快正午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碰了面，看到业主的时候，我和刘涛都大吃一惊，本以为又是油腻地中海大叔，没成想却是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对方个子不太高，浓眉大眼，见到我们也一直是笑脸相迎，男人嘛，见面后的必要流程应就是相互递烟了，接着简单介绍一下自己，这男人姓曹，家里做建材生意的，几年前这栋楼刚建筑好的时候，家里就买下了两层，现在家人在外地做生意，他就负责收收租金，靠着租金在我们这种四五线城市里当个大爷足够了，眼看也是到了饭点，大家就决定去饭店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
饭桌上相互客套了几句，互敬几杯酒，我们便开始询问这楼里到底有什么问题，合同都已经签了，我们也绝对不会毁约，希望业主能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这业主猛夹两块肉到嘴里，接着就开始讲：
“事情原委呢，是一个十四层员工女，失恋了，接着呢，就跳楼了，再然后呢，砸死了一个无辜的路人，再再然后呢，路人家人去公司索要赔偿未果，一个冲动，从十四层楼窗户跳了下去，又在这之后呢，这十四层的老板开始赔尽家产，后来又自说胡话，最后精神失常，半夜也从窗户跳了下去，我家呀，还因为这件事吃了官司。
后来我把这层楼都翻新装修了一遍，又请了风水师傅来修了修风水，便又租出去了，这个租户是开理财公司的，谁成想呀，租出去大概半个月，租户就开始跟我说觉得这地方有问题，首先是每天正午的时候，整层楼都阴气潮气很重，而且经常有员工会看到个别陌生人在公司里快速走动，追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还有的员工说上厕所时也经常听到厕所单间外面有人走来走去，而且是很多人，等到出去的时候，却又什么人都没有，有时候晚上加班，在办公室加班的同事，经常看到后门或者前门会有个穿西服的陌生人站在门口看着窗户一动也不动，这时候如果有人去问他去叫他他就会飞快的跑去把灯关掉然后消失，起初大家都觉得可能是神经病人闯进来了，于是就在本层电梯口出来的地方装了个玻璃密码门，可是后来有一次一个男同事自己加班到很晚，工作完毕后他又看到了那个西装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西装男直冲着窗户就跑了过去，然后瞬间就跳了下去，男同事吓得变貌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报了警，警察第一时间还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这里又有人跳楼了。
我火急火燎赶到了现场，根本没有任何尸首，于是我就又上了楼，我见到警察和那个男同事的时候，男同事那是面如死灰，魂不守舍呀，警察告诉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跳楼后，他就开始傻笑，还一直望着窗户，警察说可能是惊吓过度，于是还叫了救护车，后来男同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老板，也就是我的租户，并且辞职了，后来整个公司的人都人心惶惶，辞职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最后出于下策阿，租户不得不毁约，搬走了。”
这个男人说的声情并茂，我都多次觉得他真是个说书的料，故事听到这里我也大概心里有了底，应该是平常人们所说的冤魂不散。
业主把故事讲完，一桌人听了不知是害怕还是再回想，都沉默不语。
我把烟拿出来散了一圈，告诉业主：
“是这样的，我呢，认识很多不错的风水先生，虽然不能百分百把事情处理干净，但是起码我能保证我不会像你之前的租户那样，被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打扰。
所以呢，也希望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包括细节，这样我也告诉风水先生，让他个别方面都帮我处理一下。”
业主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告诉我：
“兄弟，跟你说实话，这整个城的风水先生我都找过了，嘿，没用，如果你能找到有能耐的，不用你来，我也愿意花钱让人家给我这地方捯饬捯饬。
而且不瞒你说，在那个做理财的租户搬走后，下一个搬进来的租户，还正好是个风水先生，开了一个算命测风水道吉日的那么一个小公司，结果呢，一样，干不到半年，走人了。
至此之后呀，整栋楼都说那十四层是有鬼，我呢，房价是越压越低，这次是没办法了，只能把里面的办公室分开租，我看你也是实诚人，二话没说就签了合同，要么是有点本事，要么是脑子不好，你也别怪兄弟我说话直白，这样，你加几万，凑个二十五万，这一层，我都租给你。”
刘涛听后喜笑颜开，冲着我疯狂点头示意。
我自然心里也是及其愿意，可是我们总共就二十五万，这一斗米都撒出去，以后吃什么？于是我决定铤而走险一次，告诉业主：
“你看这样可行，我能跟你保证签最少三年的合同，三年内我肯定不走，但是租金你给我降到二十万，具体情况我们也了解完了，风险确实是有的，但我们现在也已经拿出诚意，如果三年内我毁约，这三年的租金我也照样付给你，你看这样如何？”
其实我也完全可以告诉他我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不是在做风水单子，如果我把他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他毁约要提高租金，我也是只能吃个哑巴亏的。
听我说完他若有所思的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那就需要重新拟定合同，一份三年期的合同。
等大家都商量好了，就准备去办公楼里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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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涛给我递了根烟，开始讲他的想法：
“镜子，你之前不是做过贷款行业吗？我们呀，不一定非要租个店卖商品，我们可以租一间写字楼，虽然不能开一个属于自己的贷款公司，但是我们可以做中介呀，拉到客户后把客户推荐给你的同行，然后让他们给一点好处费，我们呢，也收一点客户的服务费，你看这样如何？”
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是完全可以的，毕竟以前在贷款公司做业务的时候，有自己公司处理不了的单子也会甩给同行，然后收取相应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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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简单的谈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意淫了一下辉煌的未来，就散伙回家了。
回家后又是睡了一天一夜，中途醒来过几次，但没一会就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多的时候，刘涛的一个电话又把我叫醒了。
“还睡呢？说好的辉煌呢？人上人呢？去梦里造去了？快出来！赶快找找地方就开始干吧，装修还招人得花不少时间呢！”
我们吃了个早点，大约九点多的时候就开始找一家比较出名的中介公司，看了几处，没有一个是满意的，给我们介绍的业务员也是不耐烦了，冒出一句：
“你们又想使用面积大，又想要地位突出的，又想要价格便宜的，这个真没有。”
刘涛可能出于面子气急败坏，开始跟业务员吵闹。
“这十几万二十几万的事儿，又不花你的钱，你他妈当然不当回事，就他妈满脑子想着如何挣我们的钱，看了半天没一个好地方，越是破烂地方你们越是挣得多是吗？”
这做业务也毕竟是服务行业，业务员也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通常那些业务经理就会跳出来解围了。
果不其然，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岁的地中海过来跟我们赔不是，然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问题清楚后以极其优秀的服务态度和生动的马屁话术终于将刘涛说开心了。
“我知道二位年轻有为，这创业第一步肯定是要谨慎行事，这个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目前咱们的市场各个价格都是如此，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这里确实有一处好地方，价格便宜，地段极好，空间够大，只是有些不好的传言，如果你们能接受，那这个地方可真是太值得了。”
听他说完我们立马看了下这处写字楼的信息，十八万一年，小二百平，最重要的是，这是在商业街入口处的办公大楼，这价格，比同楼的其他地方便宜了整整一倍，我俩看后自然是两眼发光，接着就开始询问这不好的传言是什么。
业务经理冲我们挥挥手道：
“嗨！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传言，就是两年前的时候，你们如果是咱本地的应该知道，那楼上曾经有人跳楼，掉下来后把下面一个无辜路人也砸死了，之后没过多久呢，这十四楼也有个女的从一个办公室的窗户跳下去了，再后来呀，当时的那层楼的一个老板，也跳下去了，之后阿，就各种闹鬼的传言，其实阿，没什么，嘿嘿，只不过之前的几个小老板，租下来后可能都是经营不善，基本都是赔钱，所以呢，就开始也跟着一起传各种闹鬼的事情，现在呀，十四楼整层楼都没人了。”
听他说完，我和刘涛相视一笑，这不巧了吗，这简直就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写字楼阿，虽然刚说决定洗手不干玄学这行了，但是这种贴脸的馅饼砸下来，我又岂能收手？
简单侃了几句后，我们就把这单拿下来了，随后他联系了那间办公室的业主，我们约好在办公楼下面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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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业主猛夹两块肉到嘴里，接着就开始讲：
“事情原委呢，是一个十四层员工女，失恋了，接着呢，就跳楼了，再然后呢，砸死了一个无辜的路人，再再然后呢，路人家人去公司索要赔偿未果，一个冲动，从十四层楼窗户跳了下去，又在这之后呢，这十四层的老板开始赔尽家产，后来又自说胡话，最后精神失常，半夜也从窗户跳了下去，我家呀，还因为这件事吃了官司。
后来我把这层楼都翻新装修了一遍，又请了风水师傅来修了修风水，便又租出去了，这个租户是开理财公司的，谁成想呀，租出去大概半个月，租户就开始跟我说觉得这地方有问题，首先是每天正午的时候，整层楼都阴气潮气很重，而且经常有员工会看到个别陌生人在公司里快速走动，追过去时人已经不见了，还有的员工说上厕所时也经常听到厕所单间外面有人走来走去，而且是很多人，等到出去的时候，却又什么人都没有，有时候晚上加班，在办公室加班的同事，经常看到后门或者前门会有个穿西服的陌生人站在门口看着窗户一动也不动，这时候如果有人去问他去叫他他就会飞快的跑去把灯关掉然后消失，起初大家都觉得可能是神经病人闯进来了，于是就在本层电梯口出来的地方装了个玻璃密码门，可是后来有一次一个男同事自己加班到很晚，工作完毕后他又看到了那个西装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西装男直冲着窗户就跑了过去，然后瞬间就跳了下去，男同事吓得变貌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报了警，警察第一时间还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这里又有人跳楼了。
我火急火燎赶到了现场，根本没有任何尸首，于是我就又上了楼，我见到警察和那个男同事的时候，男同事那是面如死灰，魂不守舍呀，警察告诉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跳楼后，他就开始傻笑，还一直望着窗户，警察说可能是惊吓过度，于是还叫了救护车，后来男同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老板，也就是我的租户，并且辞职了，后来整个公司的人都人心惶惶，辞职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最后出于下策阿，租户不得不毁约，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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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烟拿出来散了一圈，告诉业主：
“是这样的，我呢，认识很多不错的风水先生，虽然不能百分百把事情处理干净，但是起码我能保证我不会像你之前的租户那样，被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打扰。
所以呢，也希望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包括细节，这样我也告诉风水先生，让他个别方面都帮我处理一下。”
业主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告诉我：
“兄弟，跟你说实话，这整个城的风水先生我都找过了，嘿，没用，如果你能找到有能耐的，不用你来，我也愿意花钱让人家给我这地方捯饬捯饬。
而且不瞒你说，在那个做理财的租户搬走后，下一个搬进来的租户，还正好是个风水先生，开了一个算命测风水道吉日的那么一个小公司，结果呢，一样，干不到半年，走人了。
至此之后呀，整栋楼都说那十四层是有鬼，我呢，房价是越压越低，这次是没办法了，只能把里面的办公室分开租，我看你也是实诚人，二话没说就签了合同，要么是有点本事，要么是脑子不好，你也别怪兄弟我说话直白，这样，你加几万，凑个二十五万，这一层，我都租给你。”
刘涛听后喜笑颜开，冲着我疯狂点头示意。
我自然心里也是及其愿意，可是我们总共就二十五万，这一斗米都撒出去，以后吃什么？于是我决定铤而走险一次，告诉业主：
“你看这样可行，我能跟你保证签最少三年的合同，三年内我肯定不走，但是租金你给我降到二十万，具体情况我们也了解完了，风险确实是有的，但我们现在也已经拿出诚意，如果三年内我毁约，这三年的租金我也照样付给你，你看这样如何？”
其实我也完全可以告诉他我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不是在做风水单子，如果我把他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他毁约要提高租金，我也是只能吃个哑巴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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