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你的胳膊黑乎乎
到了饭馆，刘百旺要了一盘麻辣豆腐，一份儿小酥肉扣碗，自己来了二两零酒，给儿子明东拿了一瓶汽水，爷俩说着笑着吃了起来。
菜不够，又来了一盘炒猪血，来了两大碗过水的面条，明东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明东就揉着肚子说：“爸，我吃饱了，你的面条我也给你吃了，给你要两碗吧。”
刘百旺笑着说：“你爹喝酒了，一碗就够了。我呢，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喝上两口，我这个习惯不好，你不要学。”
明东笑着说：“我才不学你喝酒呢，我是带着遗传来的，生下来就会喝酒。我娘说了，生下我那会儿，不出满月，你就拿一根筷子沾着酒，让我吸吮。”
刘百旺笑着说：“别听你娘瞎说，我哪会用筷子让你吮呢，我害怕筷子扎住你，我是用小拇指头沾酒，放在你嘴边让你吸吮。”
刘明东呵呵笑着站起来，对爹说：“爸，我去门诊了，你慢慢吃，有人我让他等一会儿。”
说着话，刘明东站起身，走出了小酒馆。
明东到了自己的皮肤科之后，穿上白大褂，把鸭舌帽轻轻向上抬了一下，又照了照镜子，感觉自我形象良好，就坐在父亲的位子上，拿一本皮肤科的书在看。
他看到书上有一章专门介绍体癣的治疗和预防，觉得写的不错。书上把体癣定为皮肤真菌感染，他就想，这真菌长得啥球样，我咋没见过，他就向后翻看，查看有关体癣的图片。
这时候，进来一个拉脚的力士，一进门就问：“小师傅，你是看病的吗？”
明东想说是爹在看病，我只是给他打下手。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儿，怕别人小看自己，就绷着脸说：“我是专门看皮肤病的，你要是想让我爹……老专家看，就等一会儿。”
拉脚的力士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黑乎乎的脸露出两排白牙笑着说：“小师傅，不，小医生，不瞒你说，我这是拉煤的脚夫，我这胳膊上出了一片癣，痒得很，我想让你看看。能治，花钱不多，你就给我治了，别找你爹，你爹是老专家，专家肯定要钱多。我这是出力气的，我想，你们肯定是祖传，门里出身，自强三分，你觉得行，就给我看。”
明东就忽闪一下眼睛说：“你能让我看看吗？”
脚夫撸起袖子，把胳膊伸到明东面前：“不好意思，我这全身都是煤，看得清楚吗？”
明东趴在胳膊上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你的胳膊黑乎乎，我看不清楚。”
脚夫就在胳膊上吐了一口涂抹，用手在皮肤上面擦了擦：“你再看看，就是这一片儿。”
明动就再一次趴在胳膊上看了看，看清楚了，是一块儿像榆钱儿一样大小和形状的癣。
明东的眉头就皱上了，看这癣和刚才书上的有相识之处，但又不太一样。体癣也是一圈圈的，但面积大，有的整个后背，或者整个手臂都是。
他就这一圈儿，其他部位看不到，明东就问：“就这一片儿，其他部位有没有？”
脚夫说：“这个胳膊上还有三片儿。”
一口涂抹吐在了胳膊上，用手擦了擦说：“你看，就这三片儿。”
明东趴在上面看了看，心里想：妈的，这是啥癣呢，我觉得熟悉，咋就想不起来呢。
明东的额头上出了一群小人人儿，还好，脚夫低头挽袖子，明东趁机把额头上的汗擦掉。他想，我不能再喊我爹了，先看了再说，否则，会让脚夫笑话。
脚夫就问：“小医生，你说我的是啥皮肤病呢？”
明东眼前一亮，这位脚夫的癣像一片榆钱儿，就脱口说：“你这叫榆钱儿癣，好治。”
脚夫嘿嘿笑着：“小医生，你真行，我得的就是榆钱儿癣，你说对了，说明你能看。说吧，多少钱？”
明东就隔着帽子挠了一下头皮：“不贵，五块钱，七天的药量。”
脚夫有些不乐意：“也不便宜啊，一个烧饼一毛五，这能买多少烧饼。”
明东看着脚夫，咬一下牙说：“要是我爹给你看，少了六块肯定拿不走药。这样吧，我给你少要一块钱，四块钱七天的量，你要是看，就把钱给我。”
脚夫想了想：“四块就四块，但你要给我八天的量，多一天，算你行行好，送我了。”
明东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八天量。”
脚夫把钱交了，等着拿药。明东说：“你这个药，我想多给你加一味中药，我还得给你配。你这样行不行，先到外面转转，两个小时后来取药。”
脚夫嘿嘿笑着：“成，我先到煤场再拉两趟煤，两个小时后我来取药。”
脚夫走了，明东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叹口气骂道：“奶奶个头，紧张死我了，总算是让我把他拿下。”
这时候，刘百旺进了屋，就问：“你把谁拿下了，自言自语在屋里骂谁？”
明东笑着说：“爹，我看了一个病人。”
刘百旺看着儿子：“说说，让你爹听听。”
明东就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爹，不，爸爸，我怕这位拉板车的等的时间长，就给他看了，药我没配，怕搞不准，出乱子。”
刘百旺就一把将儿子抱起来，举着他在头顶转了三圈才放下。
“呵呵，照这样学下去，你要不了三个月，就把我的本事全学完了。我说明东，以后你叫爹也行，喊爸爸也成，只是当着病人不要喊，喊了也不能改，爹就是爹，爸就是爸，我都乐意，听见了吗？”
明东呵呵笑着说：“好咧爹，我的爸，这药我还不知道咋配呢。”
刘百旺就笑着说：“药不知道咋配，就敢看病？”
明东笑着说：“爹，不是有您这个神医嘛，我只是替您把病看了，治病还是您的手艺活儿。”
刘百旺笑了：“儿子，我告诉你，你说的榆钱儿癣就是体癣，只是病症部位还小，不明显。我告诉你，民间也把这种皮肤病喊做榆钱儿癣。你这是歪打正着，蒙对了。”
“爹，我蒙对了？”说着话，就一下子抱着他爹的腿说：“我以后就敢看病了，不会我就蒙。”
刘百旺一下子把明东的手推开：“去，去，光蒙人不行，要学习，等你把病症都吃准了，心里就有底气了。知道这病咋治吗？”
明东笑了笑：“爹，知道咋治了，就按照体癣给他配药。”
刘百旺哈哈大笑，在明东的后背，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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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不够，又来了一盘炒猪血，来了两大碗过水的面条，明东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明东就揉着肚子说：“爸，我吃饱了，你的面条我也给你吃了，给你要两碗吧。”
刘百旺笑着说：“你爹喝酒了，一碗就够了。我呢，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喝上两口，我这个习惯不好，你不要学。”
明东笑着说：“我才不学你喝酒呢，我是带着遗传来的，生下来就会喝酒。我娘说了，生下我那会儿，不出满月，你就拿一根筷子沾着酒，让我吸吮。”
刘百旺笑着说：“别听你娘瞎说，我哪会用筷子让你吮呢，我害怕筷子扎住你，我是用小拇指头沾酒，放在你嘴边让你吸吮。”
刘明东呵呵笑着站起来，对爹说：“爸，我去门诊了，你慢慢吃，有人我让他等一会儿。”
说着话，刘明东站起身，走出了小酒馆。
明东到了自己的皮肤科之后，穿上白大褂，把鸭舌帽轻轻向上抬了一下，又照了照镜子，感觉自我形象良好，就坐在父亲的位子上，拿一本皮肤科的书在看。
他看到书上有一章专门介绍体癣的治疗和预防，觉得写的不错。书上把体癣定为皮肤真菌感染，他就想，这真菌长得啥球样，我咋没见过，他就向后翻看，查看有关体癣的图片。
这时候，进来一个拉脚的力士，一进门就问：“小师傅，你是看病的吗？”
明东想说是爹在看病，我只是给他打下手。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儿，怕别人小看自己，就绷着脸说：“我是专门看皮肤病的，你要是想让我爹……老专家看，就等一会儿。”
拉脚的力士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黑乎乎的脸露出两排白牙笑着说：“小师傅，不，小医生，不瞒你说，我这是拉煤的脚夫，我这胳膊上出了一片癣，痒得很，我想让你看看。能治，花钱不多，你就给我治了，别找你爹，你爹是老专家，专家肯定要钱多。我这是出力气的，我想，你们肯定是祖传，门里出身，自强三分，你觉得行，就给我看。”
明东就忽闪一下眼睛说：“你能让我看看吗？”
脚夫撸起袖子，把胳膊伸到明东面前：“不好意思，我这全身都是煤，看得清楚吗？”
明东趴在胳膊上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你的胳膊黑乎乎，我看不清楚。”
脚夫就在胳膊上吐了一口涂抹，用手在皮肤上面擦了擦：“你再看看，就是这一片儿。”
明动就再一次趴在胳膊上看了看，看清楚了，是一块儿像榆钱儿一样大小和形状的癣。
明东的眉头就皱上了，看这癣和刚才书上的有相识之处，但又不太一样。体癣也是一圈圈的，但面积大，有的整个后背，或者整个手臂都是。
他就这一圈儿，其他部位看不到，明东就问：“就这一片儿，其他部位有没有？”
脚夫说：“这个胳膊上还有三片儿。”
一口涂抹吐在了胳膊上，用手擦了擦说：“你看，就这三片儿。”
明东趴在上面看了看，心里想：妈的，这是啥癣呢，我觉得熟悉，咋就想不起来呢。
明东的额头上出了一群小人人儿，还好，脚夫低头挽袖子，明东趁机把额头上的汗擦掉。他想，我不能再喊我爹了，先看了再说，否则，会让脚夫笑话。
脚夫就问：“小医生，你说我的是啥皮肤病呢？”
明东眼前一亮，这位脚夫的癣像一片榆钱儿，就脱口说：“你这叫榆钱儿癣，好治。”
脚夫嘿嘿笑着：“小医生，你真行，我得的就是榆钱儿癣，你说对了，说明你能看。说吧，多少钱？”
明东就隔着帽子挠了一下头皮：“不贵，五块钱，七天的药量。”
脚夫有些不乐意：“也不便宜啊，一个烧饼一毛五，这能买多少烧饼。”
明东看着脚夫，咬一下牙说：“要是我爹给你看，少了六块肯定拿不走药。这样吧，我给你少要一块钱，四块钱七天的量，你要是看，就把钱给我。”
脚夫想了想：“四块就四块，但你要给我八天的量，多一天，算你行行好，送我了。”
明东说：“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八天量。”
脚夫把钱交了，等着拿药。明东说：“你这个药，我想多给你加一味中药，我还得给你配。你这样行不行，先到外面转转，两个小时后来取药。”
脚夫嘿嘿笑着：“成，我先到煤场再拉两趟煤，两个小时后我来取药。”
脚夫走了，明东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叹口气骂道：“奶奶个头，紧张死我了，总算是让我把他拿下。”
这时候，刘百旺进了屋，就问：“你把谁拿下了，自言自语在屋里骂谁？”
明东笑着说：“爹，我看了一个病人。”
刘百旺看着儿子：“说说，让你爹听听。”
明东就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爹，不，爸爸，我怕这位拉板车的等的时间长，就给他看了，药我没配，怕搞不准，出乱子。”
刘百旺就一把将儿子抱起来，举着他在头顶转了三圈才放下。
“呵呵，照这样学下去，你要不了三个月，就把我的本事全学完了。我说明东，以后你叫爹也行，喊爸爸也成，只是当着病人不要喊，喊了也不能改，爹就是爹，爸就是爸，我都乐意，听见了吗？”
明东呵呵笑着说：“好咧爹，我的爸，这药我还不知道咋配呢。”
刘百旺就笑着说：“药不知道咋配，就敢看病？”
明东笑着说：“爹，不是有您这个神医嘛，我只是替您把病看了，治病还是您的手艺活儿。”
刘百旺笑了：“儿子，我告诉你，你说的榆钱儿癣就是体癣，只是病症部位还小，不明显。我告诉你，民间也把这种皮肤病喊做榆钱儿癣。你这是歪打正着，蒙对了。”
“爹，我蒙对了？”说着话，就一下子抱着他爹的腿说：“我以后就敢看病了，不会我就蒙。”
刘百旺一下子把明东的手推开：“去，去，光蒙人不行，要学习，等你把病症都吃准了，心里就有底气了。知道这病咋治吗？”
明东笑了笑：“爹，知道咋治了，就按照体癣给他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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