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落我家
郁杏子一愣，再仔细看时，许睿已经低下了头，刚刚一切好似一个错觉。
许睿的话显然说到郝澜心里，只见她眼眶微红，后退一步，突然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前，向许睿真诚说道：“谢谢您。”
这段插曲结束后，面试照常进行，这次轮到殷澄。
有了郝澜的前车之鉴，缪东升这次除了和殷澄聊工资和职业规划外，格外重视他的心理素质和职业操守，殷澄也表现出他一贯的优秀，说话条理性强，对自己定位准确清晰，对触及原则底线的试探，都四两拨千斤的推了回去。
这个应该满意了吧？缪东升笑着看向许睿。
许睿这次倒没像试探郝澜那样试探殷澄，只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两人聊天时氛围还不错。缪东升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次招聘会总算没白忙活，总监助理位置这朵花，十有八九就是落到殷澄家了。
因为三人聊的时间比较长，郁杏子注意到殷澄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倒茶小妹，郁杏子赶紧端起茶壶去给殷澄加茶水。
殷澄也觉得助理的位置自己十拿九稳了，一时眉飞色舞起来，说话也无意识挥起了手势，恰好郁杏子给自己倒水，殷澄一时没注意，扬起的右手“啪”地打到郁杏子的手腕，茶杯里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溅了出来，一些撒到郁杏子手上，一些撒到殷澄衣服上。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郁杏子的右手瞬间变得通红，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将通红的右手背到身后。殷澄却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只见被溅到茶水的地方深一块浅一块的，上好的西装沾上星星点点的痕迹，说话时声音里明显带了压抑的怒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衣服很贵的！”
“对不起。”郁杏子道歉。
但殷澄仍不依不挠，还想开口继续责备。
一直以慵懒放松姿势靠在椅子上的许睿，倏然坐直了身，他目光深沉，视线在两人身上不断流转，最后定格在郁杏子通红的手上，向来看不出情绪的脸，此时格外严肃。
“没事，擦擦就好了。”缪东升看到许睿这个神情，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赶紧在一旁陪笑打圆场。
但他话还没说完，许睿突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直直朝外走，留下一句：“部门有急事，我先走了，郁杏子跟上。”
缪东升：What?
剩下缪东升在风中凌乱。
郁杏子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朝目瞪口呆的朝缪东升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追着许睿小跑出去。
许睿说部门有事，但走的路线却不是到部门的，而是突然在一个空旷的走廊上停下来。他突然暂停，郁杏子险些没刹住脚步，差一点就要撞在他身上，幸亏求胜欲使她稳住了自己，没有酿成惨剧。郁杏子云里雾里，忍不住吐槽道：“许总，你这是要干……”
却见许睿突然转身，满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干嘛呀？
这是郁杏子第一次在许睿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她一直以为许睿是先天性面瘫，偶尔微笑也是跟笑面虎一样可怕。但此时，许睿那张好看的脸上，却有愤怒、不屑、难过、担忧的痕迹。富有情绪的许睿，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不再是那个一丝不苟、冷漠疏离的铁腕总监，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许睿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拿起郁杏子的右手小心查看，只见女子纤细的手被烫得一片通红。
“疼吗？”许睿问。
郁杏子一愣，随即大大咧咧道：“没事，一点点而已，药都不用擦。”
好像怕许睿不相信似的，手还特意往他面前凑了凑。
看着一只粉红的小爪子在面前晃来晃去，许睿冷漠别开眼道：“真笨。”
郁杏子：？？？
“倒个水都能烫着自己，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郁杏子：卧槽，这人是有毒吧，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一阵微风袭来，八月末的风已经带着丝丝凉意，它像个调皮的孩子，舞弄着郁杏子的黑色瀑布般的长发，勾起许睿白色的衬衫，两人的影子斜斜映在地上。明明彼此站得有些距离，但光影却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就在两人不说话，气氛有些怪异时，一道声音远远传来打破了平静。
“你们在这呀，可找着你们了，发信息也不回的！”只见缪东升气喘吁吁，一路小跑过来。
郁杏子看许睿一副缄默到底的样子，顿觉头疼，赶忙接话道：“对不起啊老缪，你怎么来了，殷澄呢？”
“早打发回去了。”他一点都不信许睿说的鬼话，什么部门有事？根本就是借口！想着，缪东升不禁也有些纳闷，向许睿问道：“人小伙子不是挺好的吗，许总您哪不满意呀，面试到一半就走？”
许睿想了想，搜罗着大脑里的词汇，最后认真吐出四个字：
“气场不合。”
卧槽，缪东升简直要当场晕倒。
成，又白忙活！缪东升赶紧擦擦头上的汗。
他对这位许总监也是相当服气的，那么多人筛下来，两个男生工资谈不拢就算了，一个女生因为太漂亮被直接淘汰了，另一个女生被他问到当场失控，好不容易剩下一个没毛病的，又因一句气场不合堵死了。气场不合？我去你大爷的，什么鬼！
缪东升心里十分为难，许睿胃口这么叼，这次没招着人，再来一次招聘会的话，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得散架了，HR上辈子果真是折翼的天使。
“许总，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类型的助理呢？给我个标准，缩小范围我才好找呀。”缪东升笑道。
许睿想了想，助理这事他其实根本不在意，只是手下的人打了鸡血，弄得轰轰烈烈，热火朝天。
思考了许久，许睿才答道：“聪明省心，看得顺眼。”
缪东升：嘿！大兄弟，你这要求还真一、点、都、不、高！
“你这让我怎么找呀？我看杏子就挺顺眼的，又是你手下的人，干脆就她好了。”缪东升是累极反笑，随口一说调侃许睿罢了，没想到许睿愣了一下，认真点点头：“凑合也行。”
郁杏子：？？？
“真的？那就这么定了，你可千万别反悔变卦。”能省事，缪东升顿时欣喜若狂。许睿是真的没意见，再次点点头。
郁杏子彻底懵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转悠悠，转悠悠，花儿落我家？
这么草率的吗？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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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插曲结束后，面试照常进行，这次轮到殷澄。
有了郝澜的前车之鉴，缪东升这次除了和殷澄聊工资和职业规划外，格外重视他的心理素质和职业操守，殷澄也表现出他一贯的优秀，说话条理性强，对自己定位准确清晰，对触及原则底线的试探，都四两拨千斤的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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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睿这次倒没像试探郝澜那样试探殷澄，只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两人聊天时氛围还不错。缪东升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次招聘会总算没白忙活，总监助理位置这朵花，十有八九就是落到殷澄家了。
因为三人聊的时间比较长，郁杏子注意到殷澄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倒茶小妹，郁杏子赶紧端起茶壶去给殷澄加茶水。
殷澄也觉得助理的位置自己十拿九稳了，一时眉飞色舞起来，说话也无意识挥起了手势，恰好郁杏子给自己倒水，殷澄一时没注意，扬起的右手“啪”地打到郁杏子的手腕，茶杯里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溅了出来，一些撒到郁杏子手上，一些撒到殷澄衣服上。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郁杏子的右手瞬间变得通红，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将通红的右手背到身后。殷澄却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只见被溅到茶水的地方深一块浅一块的，上好的西装沾上星星点点的痕迹，说话时声音里明显带了压抑的怒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衣服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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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擦擦就好了。”缪东升看到许睿这个神情，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赶紧在一旁陪笑打圆场。
但他话还没说完，许睿突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直直朝外走，留下一句：“部门有急事，我先走了，郁杏子跟上。”
缪东升：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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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睿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拿起郁杏子的右手小心查看，只见女子纤细的手被烫得一片通红。
“疼吗？”许睿问。
郁杏子一愣，随即大大咧咧道：“没事，一点点而已，药都不用擦。”
好像怕许睿不相信似的，手还特意往他面前凑了凑。
看着一只粉红的小爪子在面前晃来晃去，许睿冷漠别开眼道：“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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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个水都能烫着自己，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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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总，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类型的助理呢？给我个标准，缩小范围我才好找呀。”缪东升笑道。
许睿想了想，助理这事他其实根本不在意，只是手下的人打了鸡血，弄得轰轰烈烈，热火朝天。
思考了许久，许睿才答道：“聪明省心，看得顺眼。”
缪东升：嘿！大兄弟，你这要求还真一、点、都、不、高！
“你这让我怎么找呀？我看杏子就挺顺眼的，又是你手下的人，干脆就她好了。”缪东升是累极反笑，随口一说调侃许睿罢了，没想到许睿愣了一下，认真点点头：“凑合也行。”
郁杏子：？？？
“真的？那就这么定了，你可千万别反悔变卦。”能省事，缪东升顿时欣喜若狂。许睿是真的没意见，再次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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