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失落
忘忧秉持着说到就要做到的原则，第三日傍晚出现在了端王府。
和忘忧一同出现的，还有四样东西。
“这是当初李家上告时提交给京兆府尹的状子，上面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的清清楚楚！”忘忧将状子拿出，展开递给了卫珽。
“这是事情被彭侯爷压下去了以后，彭家嫡少爷在得月楼喝花酒时半梦半醒间同人吹嘘此事，旁边的花娘子听了便暗暗记住的，后来写了份供词出来。”
“这第三份，是那日康王爷去安府见安公子时两人的交谈大概内容，其间明确提到了来远侯世子、康王妃胞弟彭建业有接触过安公子所骑的马匹，而且就在比赛刚刚结束的时候。”
“这最后一份，是彭侯爷为了将此事压下来，与各家官员来往的记录。那段时间前后一个月内，彭家人所有的接触对象都记录在册。也许有些人并未参与此事，但是凡事有干系的肯定在这里面。”
卫珽一听说，赶忙将名册拿过来看。京兆尹、刑部、吏部、一一在册。突然瞪大了眼睛，“还……还有茶花夫人？”
忘忧点点头。
“你这名册可靠么？从何处得来？”卫珽不由得发问。
毕竟，两天时间能寻得如此齐全的材料，这信息搜集量是非常大的，一个小婢女如何能完成？卫珽都要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陈相的手笔了。
“王爷就别管是从哪儿来的了，奴婢自有奴婢的法子。这名册上之人的确是可信的。只是由于记录的是那段时间来远侯府所有人接触过的对象，因此可能有一部分人是与此事无干的。但是有牵扯之人绝对出不了这个范围就是了。”
“好了。”曾靖在一旁思索了半晌，开口道，“其实不需要第三份，仅有前面三份东西，已经足够让陛下对来远侯府起疑了。我们并不需要一句搞垮来远侯府，只要让陛下生疑，陛下自然会去调查。自己调查得来的结果，更容易让人相信不是？”
忘忧表示赞同，“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最后一份名单牵扯太广，连茶花夫人都牵连其中，在陛下那里很容易适得其反的。”
“好！既然如此，东西我们已经准备齐全，便只要安静等着父皇宣召上殿就好了。”
康王府，前院书房
卫琤已经在这里思考了整整两天了。
这桩公案整整调查了三日。
明知道结果的他，在废掉王妃另立和保护彭王妃之间反复纠结，又整整纠结了两日。
的确如彭王妃所言，这是个换王妃的好日子。不说那陈家姑娘貌若天仙、声音婉转，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便是她身后相府的势力，那也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啊！
但是他也不傻，如果执意这样做了，可能会将陈相惹怒，那便是本末倒置了。但是说要放弃，他又真心舍不得。
于是便开始了矛盾纠结之路，一直到矛盾了两天。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卫琤真想就这么一直矛盾下去。因为一旦能拖到这个事情淡化一些，他就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撵走家里原来的人而聘新妇了。
只是想得十分美好，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于是已经五天过去了，卫琤还得操心得赶紧跟天佑帝汇报这件事情，不然倒显得自己办事不利了。
于是，开始调查整件事情的第六日，卫琤走入了丞相府的大门。
几番过场话之后，他表明了自己的来历，“上次马场纵马伤人之事已有眉目，但本王现在见不到父皇，所以还要麻烦相爷代为通报，何时方便来宫里或将儿臣召唤去茶花山庄禀报此事。”
陈相听闻笑的一脸和蔼，“殿下客气了，通传是本相分内之事，不敢言谢。只是，小女当日受惊吓国度，作为一个父亲，微臣很关心整件事情的走向。所以斗胆请问一句康王爷，这件事情真相究竟为何？”
“这……”康王犹豫了片刻，“这几日本王将当时涉及马场的一应装备反反复复检查了许多遍，都未发现任何异常。只有安公子证实，那马在奔跑过程中有短暂呕吐，可能是马匹本身健康原因导致的暂时性失控。另外一匹马竟连这健康问题也没有，想是被这头一匹马影响了的缘故。”
“本王已经下令严格肃清整顿禁军内部，战马不能有健康隐患，前日冲撞了小姐已是兹事体大，若是在战场上、公务中出现了差错，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了。”
说罢，强装镇定地看着陈相。
陈相也同样凝视了康王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很好！很好！王爷不愧是陛下最欣赏的皇子，果然识大体、知进退、办事十分可靠、思虑也很是周全！微臣一定提王爷向陛下陈情，尽早处理此事！”
康王在心底缓缓出了一口长气，他知道，这次他选对了！
由于此事事关丞相千金的安危，于是经由陈相本人上报的案底天佑帝便十分地信任。竟也不再召集众人过问，便直接下了旨。夸赞康王处理事情严谨有道，并将后续事务全权交给康王处理！
这一日的端王府十分安静。曾靖走进卫珽的卧室时，卫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树荫，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道结果了？”曾靖缓缓开口问道。
“嗯！”
“别太难受了！”
“没什么好难受的，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
“人生在世多有无奈。那相府千金也是白受了一场惊吓，连个公道也要不回来。”
“呵呵！”卫珽低笑，“如此看来，那明珠小姐与我倒是同病相怜了。”
“你先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把伤养好了是正经。现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伤口并不好愈合，你可要当心才是！”
卫珽点点头，随着动作结束，又依旧是一室寂静！
相比于端王府的失意落寞来说，相府朝阳坞的气氛好多了。
也许明珠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知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也早已不对陈相抱有任何希望。因此当这个结果传来时，不过是一笑，便抛诸脑后了！照样同紫鹿她们赶围棋、斗筛子闹得欢。
只是闹着闹着，突然停了下来，将几个丫头全都赶出了屋子，自己一个人待在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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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忘忧一同出现的，还有四样东西。
“这是当初李家上告时提交给京兆府尹的状子，上面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的清清楚楚！”忘忧将状子拿出，展开递给了卫珽。
“这是事情被彭侯爷压下去了以后，彭家嫡少爷在得月楼喝花酒时半梦半醒间同人吹嘘此事，旁边的花娘子听了便暗暗记住的，后来写了份供词出来。”
“这第三份，是那日康王爷去安府见安公子时两人的交谈大概内容，其间明确提到了来远侯世子、康王妃胞弟彭建业有接触过安公子所骑的马匹，而且就在比赛刚刚结束的时候。”
“这最后一份，是彭侯爷为了将此事压下来，与各家官员来往的记录。那段时间前后一个月内，彭家人所有的接触对象都记录在册。也许有些人并未参与此事，但是凡事有干系的肯定在这里面。”
卫珽一听说，赶忙将名册拿过来看。京兆尹、刑部、吏部、一一在册。突然瞪大了眼睛，“还……还有茶花夫人？”
忘忧点点头。
“你这名册可靠么？从何处得来？”卫珽不由得发问。
毕竟，两天时间能寻得如此齐全的材料，这信息搜集量是非常大的，一个小婢女如何能完成？卫珽都要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陈相的手笔了。
“王爷就别管是从哪儿来的了，奴婢自有奴婢的法子。这名册上之人的确是可信的。只是由于记录的是那段时间来远侯府所有人接触过的对象，因此可能有一部分人是与此事无干的。但是有牵扯之人绝对出不了这个范围就是了。”
“好了。”曾靖在一旁思索了半晌，开口道，“其实不需要第三份，仅有前面三份东西，已经足够让陛下对来远侯府起疑了。我们并不需要一句搞垮来远侯府，只要让陛下生疑，陛下自然会去调查。自己调查得来的结果，更容易让人相信不是？”
忘忧表示赞同，“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最后一份名单牵扯太广，连茶花夫人都牵连其中，在陛下那里很容易适得其反的。”
“好！既然如此，东西我们已经准备齐全，便只要安静等着父皇宣召上殿就好了。”
康王府，前院书房
卫琤已经在这里思考了整整两天了。
这桩公案整整调查了三日。
明知道结果的他，在废掉王妃另立和保护彭王妃之间反复纠结，又整整纠结了两日。
的确如彭王妃所言，这是个换王妃的好日子。不说那陈家姑娘貌若天仙、声音婉转，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便是她身后相府的势力，那也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啊！
但是他也不傻，如果执意这样做了，可能会将陈相惹怒，那便是本末倒置了。但是说要放弃，他又真心舍不得。
于是便开始了矛盾纠结之路，一直到矛盾了两天。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卫琤真想就这么一直矛盾下去。因为一旦能拖到这个事情淡化一些，他就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撵走家里原来的人而聘新妇了。
只是想得十分美好，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于是已经五天过去了，卫琤还得操心得赶紧跟天佑帝汇报这件事情，不然倒显得自己办事不利了。
于是，开始调查整件事情的第六日，卫琤走入了丞相府的大门。
几番过场话之后，他表明了自己的来历，“上次马场纵马伤人之事已有眉目，但本王现在见不到父皇，所以还要麻烦相爷代为通报，何时方便来宫里或将儿臣召唤去茶花山庄禀报此事。”
陈相听闻笑的一脸和蔼，“殿下客气了，通传是本相分内之事，不敢言谢。只是，小女当日受惊吓国度，作为一个父亲，微臣很关心整件事情的走向。所以斗胆请问一句康王爷，这件事情真相究竟为何？”
“这……”康王犹豫了片刻，“这几日本王将当时涉及马场的一应装备反反复复检查了许多遍，都未发现任何异常。只有安公子证实，那马在奔跑过程中有短暂呕吐，可能是马匹本身健康原因导致的暂时性失控。另外一匹马竟连这健康问题也没有，想是被这头一匹马影响了的缘故。”
“本王已经下令严格肃清整顿禁军内部，战马不能有健康隐患，前日冲撞了小姐已是兹事体大，若是在战场上、公务中出现了差错，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了。”
说罢，强装镇定地看着陈相。
陈相也同样凝视了康王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很好！很好！王爷不愧是陛下最欣赏的皇子，果然识大体、知进退、办事十分可靠、思虑也很是周全！微臣一定提王爷向陛下陈情，尽早处理此事！”
康王在心底缓缓出了一口长气，他知道，这次他选对了！
由于此事事关丞相千金的安危，于是经由陈相本人上报的案底天佑帝便十分地信任。竟也不再召集众人过问，便直接下了旨。夸赞康王处理事情严谨有道，并将后续事务全权交给康王处理！
这一日的端王府十分安静。曾靖走进卫珽的卧室时，卫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窗外的树荫，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道结果了？”曾靖缓缓开口问道。
“嗯！”
“别太难受了！”
“没什么好难受的，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
“人生在世多有无奈。那相府千金也是白受了一场惊吓，连个公道也要不回来。”
“呵呵！”卫珽低笑，“如此看来，那明珠小姐与我倒是同病相怜了。”
“你先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把伤养好了是正经。现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伤口并不好愈合，你可要当心才是！”
卫珽点点头，随着动作结束，又依旧是一室寂静！
相比于端王府的失意落寞来说，相府朝阳坞的气氛好多了。
也许明珠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知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也早已不对陈相抱有任何希望。因此当这个结果传来时，不过是一笑，便抛诸脑后了！照样同紫鹿她们赶围棋、斗筛子闹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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