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歧·轮回
“……”鬼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使者也一直等待他的回答，而后，鬼谷子摇头轻叹，“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您一直都有预感的吗？”
“3000年前，神明退居幕后，但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掌控，却从未停止，我说的对么？”
“是的，所以我现在才出现在这里。”
鬼谷子又说，“不过，从你没有认出我来，说明神掌控的东西，也不是万能的。”
使者点头，“指挥官说，我需要自己去经历，才能明白什么是羁绊，所以，没有给我分辨对方身份的权限。”
“那么，你让我跟你一起离开这颗星球，到另一个世界去的理由，是什么？”
“您……相信我说的话？”使者一愣，忙问。
“嗯，因为你的气息很清晰，我能知道你的来历。”
“是这片土地告诉你的吗？”
“嗯，这片土地在称赞你，它说你是方舟忠诚的守卫，将来也会是我可以依靠的同伴。”
“是……是吗？”使者突然一笑，“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被大地的意志赞赏。”
顿了一下，她又说，“不过，我想，你听到的这个声音并不是大地，而是我的首领，这破碎的机关巨人。”
鬼谷子一惊，“唉？你的首领，是机关巨人？”
等等，机关巨人是三千年的造物，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少女，至少有三千岁！
“嗯，他是造物主之一的青帝太昊·伏羲。”使者将手放在机关巨人的遗址上，在空气中投影出机关巨人过去的影像。
机关巨人与远古苍狼的战斗，使峡谷萦绕着两种力量。
鬼谷子想，他曾身为人时，读取到的也是这一幕。
“鬼谷子先生，您曾经看到过吧，这一幕。”
“你怎么知道？”
“您有这种能力，我自然知道。”
“哦，但是我并不想离开这颗星球。”
“可您还没有听我的理由……”
“请讲。”
“这颗星球就要毁灭了。”
“嗯？！”鬼谷子没反应过来，使者又说了一遍，“这颗星球就要毁灭了，沙漠将会覆盖大地，污染将一切结晶化，天灾人祸，都会在这个时代接踵而来。”
鬼谷子不以为意，“这样的灾难，我们可以度过。”
“你们做不到的，因为方舟将撤离这颗星球。”
“哦，那又有什么关系？”
“撤离这颗星球，前往遥远的一心需要庞大的能源支撑，所以……”
鬼谷子猛然起身，追问，“你们要采完这颗星球上的能源？”
“是的，所以，请您跟我们一起离开。”
“为什么非得采集完所有能源？”
“指挥官说，这颗星球是因为我们而诞生的，如果人类无法守护她，那么就由我们亲手毁掉。”
“你们不会成功的，世界意志不会任由你们这么做。”
“事实上，我们能够成功，不过，指挥官大人也给出了另一种选择。”
“你家指挥官真善变。”鬼谷子说。
“方舟曾经有九位指挥官，每一位指挥官，都代表着一种选择。”
“不过，现在给你的，只有两个选择。”
鬼谷子警惕得问，“这两个选择其一，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是吗？”
“是的，因为您是方舟所选之人。”
鬼谷子沉默了一下，说，“那么，告诉我吧。”
“第一种选择，人类与方舟，也就是与神明合作，在百年之内将这个世界改造成美丽新世界，神明也就不再离开。”
“这个就不错，对了，方舟离开这颗星球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我醒来之后，发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熟悉的人了，因为……孤独吧。”
“哦，对了，我选第一个。”
“好的，第一个选择达成的条件，就是人类让出统治权，结束所有战争，由神明指派监察官到城市里去，百年之内，这个世界必定成为理想乡。”
“不行，这不就和曾经的日之塔一样了吗？人类再次被神明奴役。”
“所以，才出现第二种选择。”
“说来听听。”
“只选择极其少数的一部分人，与方舟前往新世界。”
“也就是说，不能拯救……要放弃大多数人，是吗？”
“自然，方舟无法搭载太多人。”
“你说的方舟，是长安吗？”
“不是，是我们的方舟。”
“那为什么不使用长安？”
使者想了一下，解释道，“长安虽然装置了宇……方舟核心，但是它没有星际航行所需要的东西，比如说曲率引擎，反重力引擎，推进器，光梭，星舰等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不可能抛弃我们的方舟，也不会将我们的技术人员分给你们，你们之中的确有聪明人，但是他们无法控制方舟核心，自然无法启动宇宙飞船。”
“他们从未幻想过宇宙的边界，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到太空去，所以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驾驶长安·方舟。”
鬼谷子面具之下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说，“别把我们想的那么蠢笨，说的你们好像很高级一样。”
“是我们创造了这个世界。”
“你这样的话，对话可就不能进行了。”
“抱歉……我并不认为方舟成员高你们一等，但事实就是如此。”
“好吧，那你注意一下。”
“我明白了，鬼谷子先生。”
“你也不用对我使用敬语，就叫我鬼谷子，反正这也是敬语。”
“嗯嗯，鬼谷子，您……你打算怎么办？”
鬼谷子晃晃脑袋，“我要开始拯救世界的旅行吗？”
使者纠正道，“是改变世界的旅行。”
“这些选择都很难啊！”鬼谷子叹气，“第一个未来肯定无法完成，人性的险恶，我就不用多说了。”
“第二个未来，要放弃大多数人，我根本无法选择。”
“这个时代注定有所牺牲。”
“难道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现在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两个选择。”
“我现在就必须做出选择吗？”
“不是，还有机会，一百年。”
“为什么是一百年？”
“因为100年之内，我所同行之人就会死去。”
“我不一定会死啊！”
“但我们遇见的人会，大多数都会是普通人。”
“这样啊，我没想过，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鬼谷子顿了顿，说，“所以，百年之内，还有拯救世界的机会。”
“不现实，但我会陪着你。”
“为什么？”
“我是方舟记录官，和你一样，记录了方舟原来世界的一切。”
“好吧，不过，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和我一起旅行？”
“北境冒险家。”
“那你就不要做出超出这个身份之外的事情。”
“好的。”
——醒了？
使者睁开眼睛，对上了如黑夜深邃的眼瞳，她吃了一惊，“博士？”
“嗯，距离太远，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把你叫过来。”
“多少光年？”
“懒得计算。”
“有什么事吗？我得赶紧回去。”
“你的人格出错了，需要更改。”
“我拒绝，我好不容易回到这里，不可能再让你接触我的记忆。”
“啧，你这样下去，让我很为难。”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消除记忆？”
“一旦知道名字，就有了羁绊，到时候，你会看着他成为天书？”
“……”
“你一定会想着去救他，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但是，我以前，都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任务，从未出错。”
“所以，这一次，出错的概率，又增加了。”博士改变了空间，转换到了行星之间，说，“这个错误的世界需要修正，所以方舟才选择了能与世间万物沟通的鬼谷子，作为王者文明的天书，在新世界流传下去。”
使者说，“可是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言灵之子，他也可以成为“天书”。”
“但也难保你不会像今天维护鬼谷子一样，去维护他。鬼谷子只是好运，你先遇到的他，而不是言灵之子。”
顿了顿他又说，“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言灵之子，你会不会像维护鬼谷子一样，去维护他？”
“不会，言灵之子忠诚于魔神，我绝对不会维护他。”
“记住你今天的话，G。”博士警告她，“这一次，我就不修改你的记忆，如果你一旦有影响计划的迹象，我会毫不犹豫的销毁你的义体。”
这个世界崩坏了。
我们在努力维持正常。
但是，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真相，我们得加快回收“天书”和宇宙之心的源粒子。
G19，会成为新的王者星球，轮回又将一次启动。
就像，一万年以前……
啊，那颗王者星球，也是演变到了这个时代呢。
那个时候的G，可没有维护他……而其他的“英雄”，也没有与她相遇。
这一次轮回，又会有什么改变吗？
可是千万年来，他们又改变了什么呢？
仍然是战争，战争，整个历史都是战争。
这个世界，没有改变的必要了！
再耐心等等吧，反正，也就一百年而已。
一百年之后，文明毁灭，世界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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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直都有预感的吗？”
“3000年前，神明退居幕后，但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掌控，却从未停止，我说的对么？”
“是的，所以我现在才出现在这里。”
鬼谷子又说，“不过，从你没有认出我来，说明神掌控的东西，也不是万能的。”
使者点头，“指挥官说，我需要自己去经历，才能明白什么是羁绊，所以，没有给我分辨对方身份的权限。”
“那么，你让我跟你一起离开这颗星球，到另一个世界去的理由，是什么？”
“您……相信我说的话？”使者一愣，忙问。
“嗯，因为你的气息很清晰，我能知道你的来历。”
“是这片土地告诉你的吗？”
“嗯，这片土地在称赞你，它说你是方舟忠诚的守卫，将来也会是我可以依靠的同伴。”
“是……是吗？”使者突然一笑，“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被大地的意志赞赏。”
顿了一下，她又说，“不过，我想，你听到的这个声音并不是大地，而是我的首领，这破碎的机关巨人。”
鬼谷子一惊，“唉？你的首领，是机关巨人？”
等等，机关巨人是三千年的造物，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少女，至少有三千岁！
“嗯，他是造物主之一的青帝太昊·伏羲。”使者将手放在机关巨人的遗址上，在空气中投影出机关巨人过去的影像。
机关巨人与远古苍狼的战斗，使峡谷萦绕着两种力量。
鬼谷子想，他曾身为人时，读取到的也是这一幕。
“鬼谷子先生，您曾经看到过吧，这一幕。”
“你怎么知道？”
“您有这种能力，我自然知道。”
“哦，但是我并不想离开这颗星球。”
“可您还没有听我的理由……”
“请讲。”
“这颗星球就要毁灭了。”
“嗯？！”鬼谷子没反应过来，使者又说了一遍，“这颗星球就要毁灭了，沙漠将会覆盖大地，污染将一切结晶化，天灾人祸，都会在这个时代接踵而来。”
鬼谷子不以为意，“这样的灾难，我们可以度过。”
“你们做不到的，因为方舟将撤离这颗星球。”
“哦，那又有什么关系？”
“撤离这颗星球，前往遥远的一心需要庞大的能源支撑，所以……”
鬼谷子猛然起身，追问，“你们要采完这颗星球上的能源？”
“是的，所以，请您跟我们一起离开。”
“为什么非得采集完所有能源？”
“指挥官说，这颗星球是因为我们而诞生的，如果人类无法守护她，那么就由我们亲手毁掉。”
“你们不会成功的，世界意志不会任由你们这么做。”
“事实上，我们能够成功，不过，指挥官大人也给出了另一种选择。”
“你家指挥官真善变。”鬼谷子说。
“方舟曾经有九位指挥官，每一位指挥官，都代表着一种选择。”
“不过，现在给你的，只有两个选择。”
鬼谷子警惕得问，“这两个选择其一，都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是吗？”
“是的，因为您是方舟所选之人。”
鬼谷子沉默了一下，说，“那么，告诉我吧。”
“第一种选择，人类与方舟，也就是与神明合作，在百年之内将这个世界改造成美丽新世界，神明也就不再离开。”
“这个就不错，对了，方舟离开这颗星球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我醒来之后，发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熟悉的人了，因为……孤独吧。”
“哦，对了，我选第一个。”
“好的，第一个选择达成的条件，就是人类让出统治权，结束所有战争，由神明指派监察官到城市里去，百年之内，这个世界必定成为理想乡。”
“不行，这不就和曾经的日之塔一样了吗？人类再次被神明奴役。”
“所以，才出现第二种选择。”
“说来听听。”
“只选择极其少数的一部分人，与方舟前往新世界。”
“也就是说，不能拯救……要放弃大多数人，是吗？”
“自然，方舟无法搭载太多人。”
“你说的方舟，是长安吗？”
“不是，是我们的方舟。”
“那为什么不使用长安？”
使者想了一下，解释道，“长安虽然装置了宇……方舟核心，但是它没有星际航行所需要的东西，比如说曲率引擎，反重力引擎，推进器，光梭，星舰等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不可能抛弃我们的方舟，也不会将我们的技术人员分给你们，你们之中的确有聪明人，但是他们无法控制方舟核心，自然无法启动宇宙飞船。”
“他们从未幻想过宇宙的边界，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到太空去，所以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驾驶长安·方舟。”
鬼谷子面具之下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说，“别把我们想的那么蠢笨，说的你们好像很高级一样。”
“是我们创造了这个世界。”
“你这样的话，对话可就不能进行了。”
“抱歉……我并不认为方舟成员高你们一等，但事实就是如此。”
“好吧，那你注意一下。”
“我明白了，鬼谷子先生。”
“你也不用对我使用敬语，就叫我鬼谷子，反正这也是敬语。”
“嗯嗯，鬼谷子，您……你打算怎么办？”
鬼谷子晃晃脑袋，“我要开始拯救世界的旅行吗？”
使者纠正道，“是改变世界的旅行。”
“这些选择都很难啊！”鬼谷子叹气，“第一个未来肯定无法完成，人性的险恶，我就不用多说了。”
“第二个未来，要放弃大多数人，我根本无法选择。”
“这个时代注定有所牺牲。”
“难道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现在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两个选择。”
“我现在就必须做出选择吗？”
“不是，还有机会，一百年。”
“为什么是一百年？”
“因为100年之内，我所同行之人就会死去。”
“我不一定会死啊！”
“但我们遇见的人会，大多数都会是普通人。”
“这样啊，我没想过，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鬼谷子顿了顿，说，“所以，百年之内，还有拯救世界的机会。”
“不现实，但我会陪着你。”
“为什么？”
“我是方舟记录官，和你一样，记录了方舟原来世界的一切。”
“好吧，不过，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和我一起旅行？”
“北境冒险家。”
“那你就不要做出超出这个身份之外的事情。”
“好的。”
——醒了？
使者睁开眼睛，对上了如黑夜深邃的眼瞳，她吃了一惊，“博士？”
“嗯，距离太远，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把你叫过来。”
“多少光年？”
“懒得计算。”
“有什么事吗？我得赶紧回去。”
“你的人格出错了，需要更改。”
“我拒绝，我好不容易回到这里，不可能再让你接触我的记忆。”
“啧，你这样下去，让我很为难。”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消除记忆？”
“一旦知道名字，就有了羁绊，到时候，你会看着他成为天书？”
“……”
“你一定会想着去救他，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但是，我以前，都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任务，从未出错。”
“所以，这一次，出错的概率，又增加了。”博士改变了空间，转换到了行星之间，说，“这个错误的世界需要修正，所以方舟才选择了能与世间万物沟通的鬼谷子，作为王者文明的天书，在新世界流传下去。”
使者说，“可是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言灵之子，他也可以成为“天书”。”
“但也难保你不会像今天维护鬼谷子一样，去维护他。鬼谷子只是好运，你先遇到的他，而不是言灵之子。”
顿了顿他又说，“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言灵之子，你会不会像维护鬼谷子一样，去维护他？”
“不会，言灵之子忠诚于魔神，我绝对不会维护他。”
“记住你今天的话，G。”博士警告她，“这一次，我就不修改你的记忆，如果你一旦有影响计划的迹象，我会毫不犹豫的销毁你的义体。”
这个世界崩坏了。
我们在努力维持正常。
但是，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真相，我们得加快回收“天书”和宇宙之心的源粒子。
G19，会成为新的王者星球，轮回又将一次启动。
就像，一万年以前……
啊，那颗王者星球，也是演变到了这个时代呢。
那个时候的G，可没有维护他……而其他的“英雄”，也没有与她相遇。
这一次轮回，又会有什么改变吗？
可是千万年来，他们又改变了什么呢？
仍然是战争，战争，整个历史都是战争。
这个世界，没有改变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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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之后，文明毁灭，世界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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