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迹·因果律（下）
梦奇蹲在雪堆之中打了个哈欠，在梦幻之鲲巨大的身躯上翻了个身，眯眼望着从天穹之上降落的白雪变成花瓣，落在粉色云雾之中，天地之间，延伸至遥远的海岸线，也一同染成了粉红。
盛开桃花的树下，庄周再次气定神闲的落下最后一子，眯眼笑，“夫子，你又输了。”
老夫子再次慢悠悠的将棋子一枚一枚的收回棋盒，更加自暴自弃的说，“啧，继续继续，我就不信了！”
但是庄周摆了摆手，眯着眼睛，有些惊讶的喃喃道，“奇怪，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雪丘之上，鬼谷子问，“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等。”赫希闭上眼睛，撑着脸慢悠悠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啧，与其坐在这里发呆，那我们直接去找你说的因果律武器好了。”鬼谷子等了一会儿，实在按捺不住，也不想浪费时间，他拄着法杖起身，发动神隐，直接朝透露着极光的树林走去。
赫希坐在雪丘上，没有阻止他的举动，看着他的身影即将没入树林，犹豫了一下，便起身跟着他，进入树林的瞬间，她抬头望向落雪的天穹，眯起的眼睛里有一丝冷锋。
喂，少年郎，好奇心会害死鱼啊！
“啊，她看到我了！”庄周被那个眼神一惊，身畔的几只蝴蝶重新回到他的肩膀。
老夫子没有惊讶，稳稳的落下一子，“嗯？她的视野能穿透梦境？”
“嗯，之前就试过，这种简单的梦境拦不住方舟培养出来的意志坚定之人，本非凡人的血肉之躯，又怎会被人间情所牵绊。”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面对挚友的疑问，庄周露出诡异的笑容，眯眼道，“秦军入侵，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拦住，而通天塔开启，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为了守护稷下，我必须得到更强的力量。”
顿了顿，他又道，“虽然已经记不得太多了，但浮岛守护者所拥有的无尽能源一直在那里，它在呼唤着我。”
鬼谷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诱惑了，那道光，像是在呼唤着他，让他没有等到赫希，就冲出了散布彩色光点的树林。
冲出树林的一瞬间，强烈的光芒刺入了他的眼睛，“啊！”鬼谷子惊呼，下意识回头，对上戴着红眼面具的赫希，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视线很快转移到了地面。
“睡一觉，醒来就好了！”赫希抱起几乎晕过去的鬼谷子，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她望着那道光，说，“女娲大人说，你会到达它所在的地方，并彻底毁了它！”
后来的话，鬼谷子没听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梦境天穹，在绚丽的云端，远远的就能望到苍翠山巅的粉色桃树。
鬼谷子擦了擦眼睛，“……刚才，发生了什么？”
抱着他跳跃在云朵上的赫希道，“你被那道光诱惑，很自然而然的过去了，我把你拉了回来。”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梦境的出口，桃花源。”
“咦？这梦境，是真实的？”
“一半一半吧，下来，自己走。”赫希将鬼谷子放在一朵云上，指着前方连绵不绝的云层，“这是云桥，这下面是万丈深渊，你可得小心！”
“啊，掉下去，不会死？”
“死倒不会，可疼痛感是不会被抹除的，你总得尝试冒险，不是么？”赫希眉头一挑，率先朝云桥跳过去。
鬼谷子看着她很轻松的跳过去，望了一眼云下，心里打鼓，但眉头一皱，还是闭着眼睛跳了过去。
落在云上，软绵绵的触感让鬼谷子一愣，他没掉下去。
已经远远将他抛在身后的赫希在前方朝他喊，“很轻松，对吧？”
“嗯。”鬼谷子点头，心想这就是一场梦，跳过去，就能结束。
“啊哟，他们过来了。”老夫子眯眼摸着胡子，幸灾乐祸的看戏，“没达成目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庄周丝毫不慌，“本来也不抱希望，倒是发现了意外的存在。”
“你说鬼谷子么？天书的预言里，他是时代的引导者，不过，他现在应该是在王者峡谷或是北境日之塔才对啊！”
“所以我才说命运被修改了～”庄周笑了一下，对出现在身后的少女道，“违背世界意志，强行带走鬼谷子，你不怕受到制裁？”
“在世界制裁我之前，我就已经完成使命了！”
“好吧，那你过来，是兴师问罪？还是想听我的解释？”庄周慢悠悠的落子，“夫子，你又输了！”
“……”赫希看了一眼身后云桥上，正与梦奇汇合的鬼谷子，又看到了对面的老夫子，朝他点头，“夫子？”
“叫我？”
她盘腿坐在雪地上，认真的说，“我想听听世间最强者的想法，可行？”
老夫子心里惊讶，摸着胡子猜测她的用意，“……你若真想知道，那就听他说吧！”
“好。”
庄周眉头一挑，很快进入正题，“故事很长，我就简短的说。”
他说，一切的起源，开始于逐鹿之原的渭都。
名为芈月的少女步步为营，从奴婢成为秦宣太后，为了重获青春美貌，庇佑了名为徐福的魔道之人。
好景不长，徐福被秦王嬴政驱逐，在他被驱逐的十年后，嬴政发动政变，将芈月赶下台，意图吞并逐鹿，也就是曾经的大周！
而徐福的弟子，名为扁鹊的善恶怪医，一心想要朝他的师父复仇，为了躲避人间兵器白起的追逐，遁入梦境，但最终还是给他进行了手术。
最后的结果是，出现了能够在瞬息之间吸收生命的怪物，人间兵器，白起！
“秦王不允许有比王权更强大的存在，等到稷下学院和通天塔被夺取，他不可能不向神明发动战争。”
“有意思……”赫希眯了一下眼睛，一愣，“等等，他在这里？”
庄周的讲述被打断，愣了一下，点头，“是的，我知道你们见过！”
“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赫希抬头，眼神凌冽，“要想启动通天塔，我就守护稷下？”
“通天塔开启需要强大的力量，三贤者守护着稷下，根本无法分出精力来启动它……或者，你告诉我浮岛的入口，我拿回无尽能源，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不行，这些条件我都不可能答应。”
“你可不要强人所难！”庄周眯了一下眼睛，笑着道，“……而且，你不好奇，两个人间兵器的对决，会有多么精彩么？”
“没兴趣，方舟有规定，我不能参与人世间的战争。”
“可你在长城发动了禁术，又怎么解释？”
“那是为了救我的朋友……”
“你很清楚，他被世界庇佑，不会死。”庄周打断她的辩解，语气里有一丝指责，“你可知道，长城附近的魔种已经撤离，你的做法，违背了你的守则。”
“……那我要做什么？”赫希冷哼，语气不善，“我找不到为这座城市而战的理由！”
“也可以不用战斗。”见他们气氛激烈，老夫子插话，将俩人的注意力引过去，认真的道，“你见过孙膑，也知道他失去了穿越时空的能力。”
“那你可清楚，他穿越时空，就是为了守护稷下，终结战争？”
“没注意，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也穿越时空？”赫希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他的朋友……平行时空的因果律是不相同的，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是原本的那个人。”
“他有心理准备。”老夫子摸着胡子，道，“我们能启动通天塔一段时间，大概只有十二个时辰，能将你们三个人送过去。”
顿了顿他又说，“那些事情在几年前发生过，孙膑在过去遇到过现在的你，所以我们才等待你的到来。”
“不过，孙膑遇到的是梦奇，妲己，以及鬼谷子学者……”庄周有些疑惑的说，“小孙膑穿越时空回来以后，他的表述很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他最初在表达什么，他的梦也一片凌乱。”
赫希眉头一皱，道，“我有个建议。”
“请说。”
“送我过去那个地方就好了，如果只是协助他们，就不用带上鬼谷子他仨。”
“啊哈，你是认真的？”庄周有点惊讶，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赫希有足够的能力在那个地方生存下来，而带上鬼谷子与梦奇，就不一定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了……
“对了，我觉得，孙膑不一定是穿越时空。”赫希想了一下，把心里的推测说了出来，“他说他看到了未来，于是回到过去改变了命运，可这跟因果律武器发动后看到的景象很像，不是吗？”
“你说他经历的一切，是因果律武器模拟出来的？”老夫子眉头一皱，“这种可能性不大，做过测试，他确实能穿越时空，两个孙膑曾同时出现在我们眼前。”
“你的推测考虑过，但他确实能够控制时间……”庄周心里一惊，面不改色的问，“可是，是谁发动了因果律武器？”
“不知道，这只是我的推测。”赫希心说，她知道是谁。
但她还没有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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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桃花的树下，庄周再次气定神闲的落下最后一子，眯眼笑，“夫子，你又输了。”
老夫子再次慢悠悠的将棋子一枚一枚的收回棋盒，更加自暴自弃的说，“啧，继续继续，我就不信了！”
但是庄周摆了摆手，眯着眼睛，有些惊讶的喃喃道，“奇怪，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雪丘之上，鬼谷子问，“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等。”赫希闭上眼睛，撑着脸慢悠悠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啧，与其坐在这里发呆，那我们直接去找你说的因果律武器好了。”鬼谷子等了一会儿，实在按捺不住，也不想浪费时间，他拄着法杖起身，发动神隐，直接朝透露着极光的树林走去。
赫希坐在雪丘上，没有阻止他的举动，看着他的身影即将没入树林，犹豫了一下，便起身跟着他，进入树林的瞬间，她抬头望向落雪的天穹，眯起的眼睛里有一丝冷锋。
喂，少年郎，好奇心会害死鱼啊！
“啊，她看到我了！”庄周被那个眼神一惊，身畔的几只蝴蝶重新回到他的肩膀。
老夫子没有惊讶，稳稳的落下一子，“嗯？她的视野能穿透梦境？”
“嗯，之前就试过，这种简单的梦境拦不住方舟培养出来的意志坚定之人，本非凡人的血肉之躯，又怎会被人间情所牵绊。”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面对挚友的疑问，庄周露出诡异的笑容，眯眼道，“秦军入侵，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拦住，而通天塔开启，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为了守护稷下，我必须得到更强的力量。”
顿了顿，他又道，“虽然已经记不得太多了，但浮岛守护者所拥有的无尽能源一直在那里，它在呼唤着我。”
鬼谷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诱惑了，那道光，像是在呼唤着他，让他没有等到赫希，就冲出了散布彩色光点的树林。
冲出树林的一瞬间，强烈的光芒刺入了他的眼睛，“啊！”鬼谷子惊呼，下意识回头，对上戴着红眼面具的赫希，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视线很快转移到了地面。
“睡一觉，醒来就好了！”赫希抱起几乎晕过去的鬼谷子，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她望着那道光，说，“女娲大人说，你会到达它所在的地方，并彻底毁了它！”
后来的话，鬼谷子没听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梦境天穹，在绚丽的云端，远远的就能望到苍翠山巅的粉色桃树。
鬼谷子擦了擦眼睛，“……刚才，发生了什么？”
抱着他跳跃在云朵上的赫希道，“你被那道光诱惑，很自然而然的过去了，我把你拉了回来。”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梦境的出口，桃花源。”
“咦？这梦境，是真实的？”
“一半一半吧，下来，自己走。”赫希将鬼谷子放在一朵云上，指着前方连绵不绝的云层，“这是云桥，这下面是万丈深渊，你可得小心！”
“啊，掉下去，不会死？”
“死倒不会，可疼痛感是不会被抹除的，你总得尝试冒险，不是么？”赫希眉头一挑，率先朝云桥跳过去。
鬼谷子看着她很轻松的跳过去，望了一眼云下，心里打鼓，但眉头一皱，还是闭着眼睛跳了过去。
落在云上，软绵绵的触感让鬼谷子一愣，他没掉下去。
已经远远将他抛在身后的赫希在前方朝他喊，“很轻松，对吧？”
“嗯。”鬼谷子点头，心想这就是一场梦，跳过去，就能结束。
“啊哟，他们过来了。”老夫子眯眼摸着胡子，幸灾乐祸的看戏，“没达成目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庄周丝毫不慌，“本来也不抱希望，倒是发现了意外的存在。”
“你说鬼谷子么？天书的预言里，他是时代的引导者，不过，他现在应该是在王者峡谷或是北境日之塔才对啊！”
“所以我才说命运被修改了～”庄周笑了一下，对出现在身后的少女道，“违背世界意志，强行带走鬼谷子，你不怕受到制裁？”
“在世界制裁我之前，我就已经完成使命了！”
“好吧，那你过来，是兴师问罪？还是想听我的解释？”庄周慢悠悠的落子，“夫子，你又输了！”
“……”赫希看了一眼身后云桥上，正与梦奇汇合的鬼谷子，又看到了对面的老夫子，朝他点头，“夫子？”
“叫我？”
她盘腿坐在雪地上，认真的说，“我想听听世间最强者的想法，可行？”
老夫子心里惊讶，摸着胡子猜测她的用意，“……你若真想知道，那就听他说吧！”
“好。”
庄周眉头一挑，很快进入正题，“故事很长，我就简短的说。”
他说，一切的起源，开始于逐鹿之原的渭都。
名为芈月的少女步步为营，从奴婢成为秦宣太后，为了重获青春美貌，庇佑了名为徐福的魔道之人。
好景不长，徐福被秦王嬴政驱逐，在他被驱逐的十年后，嬴政发动政变，将芈月赶下台，意图吞并逐鹿，也就是曾经的大周！
而徐福的弟子，名为扁鹊的善恶怪医，一心想要朝他的师父复仇，为了躲避人间兵器白起的追逐，遁入梦境，但最终还是给他进行了手术。
最后的结果是，出现了能够在瞬息之间吸收生命的怪物，人间兵器，白起！
“秦王不允许有比王权更强大的存在，等到稷下学院和通天塔被夺取，他不可能不向神明发动战争。”
“有意思……”赫希眯了一下眼睛，一愣，“等等，他在这里？”
庄周的讲述被打断，愣了一下，点头，“是的，我知道你们见过！”
“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赫希抬头，眼神凌冽，“要想启动通天塔，我就守护稷下？”
“通天塔开启需要强大的力量，三贤者守护着稷下，根本无法分出精力来启动它……或者，你告诉我浮岛的入口，我拿回无尽能源，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不行，这些条件我都不可能答应。”
“你可不要强人所难！”庄周眯了一下眼睛，笑着道，“……而且，你不好奇，两个人间兵器的对决，会有多么精彩么？”
“没兴趣，方舟有规定，我不能参与人世间的战争。”
“可你在长城发动了禁术，又怎么解释？”
“那是为了救我的朋友……”
“你很清楚，他被世界庇佑，不会死。”庄周打断她的辩解，语气里有一丝指责，“你可知道，长城附近的魔种已经撤离，你的做法，违背了你的守则。”
“……那我要做什么？”赫希冷哼，语气不善，“我找不到为这座城市而战的理由！”
“也可以不用战斗。”见他们气氛激烈，老夫子插话，将俩人的注意力引过去，认真的道，“你见过孙膑，也知道他失去了穿越时空的能力。”
“那你可清楚，他穿越时空，就是为了守护稷下，终结战争？”
“没注意，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也穿越时空？”赫希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他的朋友……平行时空的因果律是不相同的，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是原本的那个人。”
“他有心理准备。”老夫子摸着胡子，道，“我们能启动通天塔一段时间，大概只有十二个时辰，能将你们三个人送过去。”
顿了顿他又说，“那些事情在几年前发生过，孙膑在过去遇到过现在的你，所以我们才等待你的到来。”
“不过，孙膑遇到的是梦奇，妲己，以及鬼谷子学者……”庄周有些疑惑的说，“小孙膑穿越时空回来以后，他的表述很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他最初在表达什么，他的梦也一片凌乱。”
赫希眉头一皱，道，“我有个建议。”
“请说。”
“送我过去那个地方就好了，如果只是协助他们，就不用带上鬼谷子他仨。”
“啊哈，你是认真的？”庄周有点惊讶，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赫希有足够的能力在那个地方生存下来，而带上鬼谷子与梦奇，就不一定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了……
“对了，我觉得，孙膑不一定是穿越时空。”赫希想了一下，把心里的推测说了出来，“他说他看到了未来，于是回到过去改变了命运，可这跟因果律武器发动后看到的景象很像，不是吗？”
“你说他经历的一切，是因果律武器模拟出来的？”老夫子眉头一皱，“这种可能性不大，做过测试，他确实能穿越时空，两个孙膑曾同时出现在我们眼前。”
“你的推测考虑过，但他确实能够控制时间……”庄周心里一惊，面不改色的问，“可是，是谁发动了因果律武器？”
“不知道，这只是我的推测。”赫希心说，她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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