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纳聘为嫔（上）
十月十三，也就是谢氏带女儿入宫见过皇后的第五日，郑从基的叔父郑启的妻子蒋氏来到了她家中。
谢氏听说她来了，微吃一惊，立即带着女儿郑婉迎到了中门外，一见到蒋氏，便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婶娘，这天气越来越冷，若有什么事，婶娘派人来知会侄媳一声，侄媳立即就会过去，怎的还劳婶娘亲自过来了。”
“起来吧，不必客套，都是一家人，婉娘是越来越好看了。”蒋氏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郑婉身上，笑着开口道。
她是个很富态的妇人，现年五十有五，身子骨保养得很不错，头上虽有了白发，脸也有了不少皱纹，精神看上去却十分健朗，腿脚也十分利索，走起路来肩不晃，腿不摇。
“叔祖母见笑了，在这到处都是美人的京都，婉儿可算不得什么好看。”郑婉俏面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口。
“叔祖母可不是胡说，京都里的美人虽多，可像咱家婉娘这般出色却不多见。”蒋氏细细打量了她两眼，暗自点头不止。
郑婉进京这几个月，她见过不知一回，每见一次，心里都有种难言的惊艳，这丫头的颜色实在太好了。
“婶娘，外头冷，咱们别站在外头说话，屋里聊吧。”谢氏见状心头莫明一紧，面上却是不显，伸手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也好。”蒋氏点了点头，她受皇后所托而来，自然不能站在大门口和谢氏说这事。
谢氏将蒋将迎进屋，着人摆了茶点上来，彼此先聊了几句家常，蒋氏正要导入正题的时候，想起郑婉在场，而这话显然不太合适当着她一个街字闺中的小娘子说，不由转目看了她一眼。
郑婉一怔，紧接着醒过神来，知道叔祖母有话要和母亲单独说，便很有眼色的站起了起来，开口道：“叔祖母，婉娘院子里还有点事，您和母亲先聊，婉娘先行告退。”
“既然有事，便不用在此陪我这老婆子了，去吧。”蒋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侄媳你如此聪慧，想必已猜到我的来意了吧？”郑婉离开之后，蒋氏将目光转到谢氏的身上。
“略有猜测，但侄媳不敢保证猜测正确，婶娘但请直言无妨。”谢氏接口道。
“既是如此，我便直说了，昨个儿皇后请我入宫了，她看上了咱家婉娘，有意让她入宫，让我来先问问你们的意思。”蒋氏看了她一眼，也不藏着掖着，坦诚布公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这事，侄媳还有选择的余地么？”谢氏虽早已猜到了蒋氏的来意，可当蒋氏真把这话讲出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沉默了片刻，才涩着声音开口道。
“若你真不愿，皇后也不会勉强，皇后仁德宽和，从不免强别人做什么，若非真意询问你们的意见，就不会特意找我来问，而是直接下旨了。”蒋氏微微一怔，随即接口道。
“婶娘，这事侄媳一个人不好做主，我需先问问夫君，还有婉儿的意见。”谢氏沉默了一会，才接口道。
她这个女儿容貌太过出色，关于她的婚事，自己是操碎了心，以郑婉的容颜，一般的人家确消受不起，可皇宫那样的地方，让女儿进去，她心里又实在不安......
“嗯，这事你确应该和他们商量，不过不要犹豫太长时间，不管同不同意，三日之内给我回个话。”蒋氏点了点头。
谢氏送走蒋氏之后，挥退了丫环婆子，一个人在房间静坐了许久，说和丈夫商量的话，那是托词，她真正想问的是女儿的意思。
丈夫对女儿虽也算疼爱，但以他的心性为人，听得女儿有入宫的机会，多半想都不想便会同意。
“月季，你去把小娘子请过来。”她静坐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招来身边的大丫环吩咐了一句。
“是。”月季应了一声，很快领命而去。
没一会，郑婉就随月季过来了，她过来的时候没看到蒋氏，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阿娘，叔祖母这么快就走了，你没留在她在此用膳？”
“嗯，她家里有事，事情聊完她就回去了，月季，兰虹，你们出去吧。”谢氏点了点头，复又朝身边的两个丫环挥了挥手，两个丫环很快转身了离去。
“阿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郑婉见她挥退了丫环，神色又如此严肃，顿感有些不安。
“没什么大事，坐吧，婉娘，阿娘有些事想和你说，你可知你叔祖母过来所谓何事？”谢氏摇了摇头，招呼女儿坐了下来。
“不知。”郑婉摇了摇头。
“昨日皇后召你叔祖母入宫，告诉她皇家有意向和咱家结亲，即皇后想代陛下纳你入宫，婉娘，这事娘不好代你做主，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谢氏一脸认真的看着女儿，问。
郑婉听得愣住了，紧接着一张比那刚出水的芙蓉还要清丽娇艳的面庞腾的一声变得殷红如血，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半天没有吭气。
“婉娘，你若是不同意，娘可以去和叔祖母说......”谢氏见女儿半天不吭气，以为她也不愿入宫，忍不住开口道。
“不，阿娘，女儿同意。”哪知她一句话没有说话，郑婉却是突然抬起头来，对谢氏道了一句。
“婉娘，你？”谢氏一呆。
“阿娘，皇家既有纳女儿入宫之意，咱们若是拒绝，这就等于打皇家的脸，这事，不管是叔祖母，还是父亲，他们都不会同意。”郑婉一脸认真的看着母亲开口。
“可是皇后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然，咱们接到的只怕就是圣旨，而不是你叔祖母亲自上门来询问......”谢氏下意识的开口道。
“阿娘，若是咱有有什么特殊情况，如女儿自小有订下的亲事什么的，以帝后的为人，拒了也没什么，可这无缘无故的拒绝皇家的提亲，不管从哪方面讲都不合适。”
“更合况，见了皇后，我觉得入宫确实是女儿最合适的选择，这些年，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为女儿的亲事犯愁么？试想，对女儿而言，这世上还有哪里比皇宫是更安全的？”
“再说了，陛下年纪不大，雄才大略，英伟无双，从他做秦王时起，英名就早传遍天下，能入宫侍奉这样的伟男子，女儿不觉得委屈。”郑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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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听说她来了，微吃一惊，立即带着女儿郑婉迎到了中门外，一见到蒋氏，便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婶娘，这天气越来越冷，若有什么事，婶娘派人来知会侄媳一声，侄媳立即就会过去，怎的还劳婶娘亲自过来了。”
“起来吧，不必客套，都是一家人，婉娘是越来越好看了。”蒋氏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郑婉身上，笑着开口道。
她是个很富态的妇人，现年五十有五，身子骨保养得很不错，头上虽有了白发，脸也有了不少皱纹，精神看上去却十分健朗，腿脚也十分利索，走起路来肩不晃，腿不摇。
“叔祖母见笑了，在这到处都是美人的京都，婉儿可算不得什么好看。”郑婉俏面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口。
“叔祖母可不是胡说，京都里的美人虽多，可像咱家婉娘这般出色却不多见。”蒋氏细细打量了她两眼，暗自点头不止。
郑婉进京这几个月，她见过不知一回，每见一次，心里都有种难言的惊艳，这丫头的颜色实在太好了。
“婶娘，外头冷，咱们别站在外头说话，屋里聊吧。”谢氏见状心头莫明一紧，面上却是不显，伸手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也好。”蒋氏点了点头，她受皇后所托而来，自然不能站在大门口和谢氏说这事。
谢氏将蒋将迎进屋，着人摆了茶点上来，彼此先聊了几句家常，蒋氏正要导入正题的时候，想起郑婉在场，而这话显然不太合适当着她一个街字闺中的小娘子说，不由转目看了她一眼。
郑婉一怔，紧接着醒过神来，知道叔祖母有话要和母亲单独说，便很有眼色的站起了起来，开口道：“叔祖母，婉娘院子里还有点事，您和母亲先聊，婉娘先行告退。”
“既然有事，便不用在此陪我这老婆子了，去吧。”蒋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侄媳你如此聪慧，想必已猜到我的来意了吧？”郑婉离开之后，蒋氏将目光转到谢氏的身上。
“略有猜测，但侄媳不敢保证猜测正确，婶娘但请直言无妨。”谢氏接口道。
“既是如此，我便直说了，昨个儿皇后请我入宫了，她看上了咱家婉娘，有意让她入宫，让我来先问问你们的意思。”蒋氏看了她一眼，也不藏着掖着，坦诚布公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这事，侄媳还有选择的余地么？”谢氏虽早已猜到了蒋氏的来意，可当蒋氏真把这话讲出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沉默了片刻，才涩着声音开口道。
“若你真不愿，皇后也不会勉强，皇后仁德宽和，从不免强别人做什么，若非真意询问你们的意见，就不会特意找我来问，而是直接下旨了。”蒋氏微微一怔，随即接口道。
“婶娘，这事侄媳一个人不好做主，我需先问问夫君，还有婉儿的意见。”谢氏沉默了一会，才接口道。
她这个女儿容貌太过出色，关于她的婚事，自己是操碎了心，以郑婉的容颜，一般的人家确消受不起，可皇宫那样的地方，让女儿进去，她心里又实在不安......
“嗯，这事你确应该和他们商量，不过不要犹豫太长时间，不管同不同意，三日之内给我回个话。”蒋氏点了点头。
谢氏送走蒋氏之后，挥退了丫环婆子，一个人在房间静坐了许久，说和丈夫商量的话，那是托词，她真正想问的是女儿的意思。
丈夫对女儿虽也算疼爱，但以他的心性为人，听得女儿有入宫的机会，多半想都不想便会同意。
“月季，你去把小娘子请过来。”她静坐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招来身边的大丫环吩咐了一句。
“是。”月季应了一声，很快领命而去。
没一会，郑婉就随月季过来了，她过来的时候没看到蒋氏，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阿娘，叔祖母这么快就走了，你没留在她在此用膳？”
“嗯，她家里有事，事情聊完她就回去了，月季，兰虹，你们出去吧。”谢氏点了点头，复又朝身边的两个丫环挥了挥手，两个丫环很快转身了离去。
“阿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郑婉见她挥退了丫环，神色又如此严肃，顿感有些不安。
“没什么大事，坐吧，婉娘，阿娘有些事想和你说，你可知你叔祖母过来所谓何事？”谢氏摇了摇头，招呼女儿坐了下来。
“不知。”郑婉摇了摇头。
“昨日皇后召你叔祖母入宫，告诉她皇家有意向和咱家结亲，即皇后想代陛下纳你入宫，婉娘，这事娘不好代你做主，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谢氏一脸认真的看着女儿，问。
郑婉听得愣住了，紧接着一张比那刚出水的芙蓉还要清丽娇艳的面庞腾的一声变得殷红如血，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半天没有吭气。
“婉娘，你若是不同意，娘可以去和叔祖母说......”谢氏见女儿半天不吭气，以为她也不愿入宫，忍不住开口道。
“不，阿娘，女儿同意。”哪知她一句话没有说话，郑婉却是突然抬起头来，对谢氏道了一句。
“婉娘，你？”谢氏一呆。
“阿娘，皇家既有纳女儿入宫之意，咱们若是拒绝，这就等于打皇家的脸，这事，不管是叔祖母，还是父亲，他们都不会同意。”郑婉一脸认真的看着母亲开口。
“可是皇后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然，咱们接到的只怕就是圣旨，而不是你叔祖母亲自上门来询问......”谢氏下意识的开口道。
“阿娘，若是咱有有什么特殊情况，如女儿自小有订下的亲事什么的，以帝后的为人，拒了也没什么，可这无缘无故的拒绝皇家的提亲，不管从哪方面讲都不合适。”
“更合况，见了皇后，我觉得入宫确实是女儿最合适的选择，这些年，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为女儿的亲事犯愁么？试想，对女儿而言，这世上还有哪里比皇宫是更安全的？”
“再说了，陛下年纪不大，雄才大略，英伟无双，从他做秦王时起，英名就早传遍天下，能入宫侍奉这样的伟男子，女儿不觉得委屈。”郑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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