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伊甸园11
半个月的漫长阴雨终于散去, 在家里待到快长霉的人们纷纷外出晒太阳，步行街满是三三两两笑谈的人群。
他们走过奚琮的画廊总是不由自主地向里多看两眼，还有不少人停下脚步转进画廊。即便是已经走远的人也常常半途折返回来。
安德鲁今天负责巡逻, 在画廊门前踌躇片刻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画廊内有些拥挤，无人交谈，只能听见行走间的衣物摩擦声。即便是不懂艺术的人也下意识在这样的环境中安静下来。
安德鲁小心地从人缝中挤入前排，在抬头的一瞬间忘了呼吸, 整个人以滑稽的动作僵在人群中。
但没有人会去责怪他，谁也不想把珍贵的参观时间分给琐事。
油画里灰黑色的室内, 青年穿着不合身黑色驼绒大衣, 对画框外的人抿唇而笑。他五官精致毫无瑕疵, 皮肤雪白莹润, 嘴唇和眼尾却又带着微红，在这大片的暗色背景衬托下仿佛一瞬间点亮了天地。
所有人都暗叹，如果这个人真实存在，那么刚刚过去的漫长雨季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难熬, 只要见到他, 所有烦恼都会抛之脑后。
安德鲁克制着慢慢吐出肺部的空气，像是怕动静太大惊扰了画中的青年。
他比谁都知道青年的美与可怖。
没有人注意到画中人正让一条嘶嘶吐信的蛇盘在自己手腕上, 对着画外伸出手。蛇大张着嘴, 毒液从尖牙上滴下, 把地板腐蚀出一块黑灰。
人类只能沉醉在姜无的笑容中, 看不见他手上蓄势待发的蛇，忘记警惕美丽下狰狞的毒牙。
安德鲁恍惚地揉揉眼睛，姜无手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所谓的毒蛇。
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忽略内心继续看下去的渴望, 转头找到了画廊的工作人员。
安德鲁：“我需要见奚琮先生。”
白鸟礼道：“您是银弹的成员？”
“是。”
白鸟礼歉意道：“奚先生说不见任何银弹的人，很抱歉。”
安德鲁只得拿出手机，将温莎拉斐尔日记的照片调出来，道：“把这个给奚先生看，告诉他这是姜的爱人。”
白鸟礼咽了咽口水，心说好家伙，难怪先生要这么大费周章开画展来找人呢，原来别人另有所爱啊。
“您稍等。”
白鸟礼与奚琮通了电话，很快道：“奚先生就在楼上，请跟我来。”
奚琮并不如安德鲁想象中的绝望，甚至看上去心情不错。
不过当他放下画本对上安德鲁时，那点好脸色就又没了。
安德鲁无语片刻，开门见山道：“奚先生，我想您应该看看这个。”
奚琮接过日记照片，沉默地浏览起来。
安德鲁正准备看奚琮失态呢，对方却面色如常，淡声道：“谢谢。”
“……就没了？”安德鲁瞪大了眼。
奚琮敲了敲指节，道：“那银弹是希望我投入发展资金？”
“不是！”安德鲁道，“我是说，你都不生气？不意外？”
奚琮道：“可以把照片传给我吗？”
“……可以。”
奚琮保存好照片将手机还给安德鲁，静静等待着对方说明来意。
安德鲁吸了口气，道：“奚先生，你举办画展是为了寻找恶魔？”
“是。”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危险！”安德鲁被他冷淡的态度气得冒火，“恶魔没有人类情感，他们都是为了满足欲望才会接触人类！吸血鬼为了血，食尸鬼为了肉——”
“无面恶魔呢？”奚琮打断道，“他们不吃人，不需要从人类身上汲取力量，他们的欲望是什么？”
安德鲁被他一噎，偏偏对方问的就是唯一没有攻击性的恶魔。
他顿了顿，道：“有人被杀了，足以证明他们对人类有威胁。”
奚琮忽然道：“不是姜杀了拉斐尔。”
“什么？”
“拉斐尔是自杀的。”
安德鲁张着嘴愣了会儿，质疑道：“你怎么知道？”
奚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
拉斐尔是自杀的。在他发现自己的恶魔不见之后。
拉斐尔对恶魔的独占欲望让他选择封印恶魔的力量，想以此控制他。但拉斐尔没想到这直接让姜返回地狱陷入了沉睡。
奚琮在安德鲁眼里简直像头牛一样固执，根本说不通道理，他又气又悲哀地看了眼奚琮，起身离开。
在经过大厅时，他依然无法避免地看到了画。
他沉默片刻，停下了心中对于奚琮的鄙视。
自己在举枪时尚且犹豫不决，与恶魔日夜相处的奚琮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画展持续了一周，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就算后面几天的暴雨也没有让人潮减少半分。
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见过青年。
奚琮的心越沉越低，最后两天干脆住在了画廊内。
这天临近午夜时，工作人员礼貌地劝离了人群准备关门。
却有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人撑着伞走到画廊门口。
他的衣服并不合身，皮鞋上沾了泥点，看上去不是在这个城市常常外出的那类人。
“您好，我们要关门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随着对方收伞的动作渐渐消失，目瞪口呆地看着隐藏在雨伞下的那张脸。
青年眉间有些赶路的疲倦，但这丝毫无损他的美貌，只让他更加惹人瞩目，想要将他抱在怀里任他安眠。
“临闭馆还有两分钟，”青年笑说，“我想看一眼。”
“好、好的……”
工作人员艰难开口。天！奚先生根本没有对画中人做任何美化，他只是如实地展现了对方的脆弱精致之美。真人甚至比油画更加灵动夺目！
姜无迈步走到画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画中的自己。
“奚琮把我画挺好看啊。”
卡戎：“哕，不害臊。”
楼梯上响起一阵失序的脚步声，又在逐渐靠近姜无时变得缓慢。
姜无带着笑意说：“奚先生曾在邮轮上说不会展出他的作品，怎么改主意了？”
男人一向冷淡清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并不是我的私藏。”
姜无轻笑两声：“万一他不想被展出呢？”
奚琮没想到姜无会这么说，声音微乱：“我……”
在他面前一向温驯顺服的恶魔笑骂道：“笨。”
奚琮心神一定。
他缓缓拉近自己与姜无的最后一步距离，抬手试探着从身后拥住他。
对方没有闪避。
奚琮低声道：“拉斐尔想要独占你，但他失败了。”
姜无已经从卡戎处知道了化身与拉斐尔，或者说奚琮的前世纠葛。
姜无：“是的。”
奚琮道：“我也想做和他相同的事。”
姜无笑说：“幸好我早有准备。”
奚琮手臂微紧，“抱歉，我……我不明白，姜，我不明白。”
“我没有爱过人。”他斟酌着用词，“所以，我不懂要怎么去爱。”
奚琮把脸埋到姜无后颈，“我的爱是占有，但是我错了，你不是我的私有物，你属于你自己。”
姜无无奈地叹了口气，扒拉开奚琮的手臂，转身看向他。
奚琮被他推开，抿唇道：“我会改的。”
以他骄傲自我的性格，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姜无却摇摇头。
奚琮的心沉了下去。
“想要独占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是因此离开你。”
姜无郑重地看着他，道：“我是不想要你的沉默。”
“……沉默？”
姜无：“你从来不说你的想法，也不问我对于你的想法。”
奚琮沉默地垂下眼，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开口道：“以后我会说。”
“现在就说。”
奚琮喉结滚动，缓缓伸手握住姜无的手掌。
“这种情绪很陌生……但我认为，我喜欢你，姜。”奚琮坦言道，“也许最开始只是对宠物的喜欢，但很快就不是了。”
“我想独占你，现在依然如此。”
“我想和你在一起。”奚琮将指尖穿入姜无的指缝，十指相扣。
“直到……我死去。不，就算死去，我也不能忍受你被其他人……拥抱。”
姜无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侧轻声道：“不用惧怕死亡与分别。”
“因为我们总会重逢在某处，然后再次相爱。”
正如平行世界的他依然会爱上奚琮。
奚琮低低地笑了，愉快道：“所以即便我们都没有记忆，但依然相遇了，对吗？”
姜无：“是的。”
卡戎：傻瓜男主。
奚琮柔声道：“我想给你看几幅画。”
“在哪？”
奚琮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心地递给姜无。
“我画了七天。”
姜无缓缓翻开，是七张迷你插画。
第一张是雨夜，形容狼狈的青年驻足在宅邸门前，旧式打扮的奚琮打开门对他伸出了手。第二张是餐厅，奚琮叉起切开的鱼肉送到姜无嘴边。第三张则是两人在草坪融融春光中靠在一起看书……
这是他根据拉斐尔的日记画出来的。
奚琮道：“在我死前，我也会画下奚琮与姜的一生。”
姜无快速眨了眨眼睛，手指拂过插画，道：“好。”
“说起来我还没有用过我的能力。”姜无抓住奚琮的手放到画上，“试试。”
“什……”
奚琮眼前一黑，再睁眼是竟然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宅邸中。
屋外暴雨倾盆，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火焰。
姜无不在他身边。
奚琮略有些慌张地站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个世纪前的服装。
他微微一愣，只听大门处已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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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过奚琮的画廊总是不由自主地向里多看两眼，还有不少人停下脚步转进画廊。即便是已经走远的人也常常半途折返回来。
安德鲁今天负责巡逻, 在画廊门前踌躇片刻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画廊内有些拥挤，无人交谈，只能听见行走间的衣物摩擦声。即便是不懂艺术的人也下意识在这样的环境中安静下来。
安德鲁小心地从人缝中挤入前排，在抬头的一瞬间忘了呼吸, 整个人以滑稽的动作僵在人群中。
但没有人会去责怪他，谁也不想把珍贵的参观时间分给琐事。
油画里灰黑色的室内, 青年穿着不合身黑色驼绒大衣, 对画框外的人抿唇而笑。他五官精致毫无瑕疵, 皮肤雪白莹润, 嘴唇和眼尾却又带着微红，在这大片的暗色背景衬托下仿佛一瞬间点亮了天地。
所有人都暗叹，如果这个人真实存在，那么刚刚过去的漫长雨季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难熬, 只要见到他, 所有烦恼都会抛之脑后。
安德鲁克制着慢慢吐出肺部的空气，像是怕动静太大惊扰了画中的青年。
他比谁都知道青年的美与可怖。
没有人注意到画中人正让一条嘶嘶吐信的蛇盘在自己手腕上, 对着画外伸出手。蛇大张着嘴, 毒液从尖牙上滴下, 把地板腐蚀出一块黑灰。
人类只能沉醉在姜无的笑容中, 看不见他手上蓄势待发的蛇，忘记警惕美丽下狰狞的毒牙。
安德鲁恍惚地揉揉眼睛，姜无手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所谓的毒蛇。
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忽略内心继续看下去的渴望, 转头找到了画廊的工作人员。
安德鲁：“我需要见奚琮先生。”
白鸟礼道：“您是银弹的成员？”
“是。”
白鸟礼歉意道：“奚先生说不见任何银弹的人，很抱歉。”
安德鲁只得拿出手机，将温莎拉斐尔日记的照片调出来，道：“把这个给奚先生看，告诉他这是姜的爱人。”
白鸟礼咽了咽口水，心说好家伙，难怪先生要这么大费周章开画展来找人呢，原来别人另有所爱啊。
“您稍等。”
白鸟礼与奚琮通了电话，很快道：“奚先生就在楼上，请跟我来。”
奚琮并不如安德鲁想象中的绝望，甚至看上去心情不错。
不过当他放下画本对上安德鲁时，那点好脸色就又没了。
安德鲁无语片刻，开门见山道：“奚先生，我想您应该看看这个。”
奚琮接过日记照片，沉默地浏览起来。
安德鲁正准备看奚琮失态呢，对方却面色如常，淡声道：“谢谢。”
“……就没了？”安德鲁瞪大了眼。
奚琮敲了敲指节，道：“那银弹是希望我投入发展资金？”
“不是！”安德鲁道，“我是说，你都不生气？不意外？”
奚琮道：“可以把照片传给我吗？”
“……可以。”
奚琮保存好照片将手机还给安德鲁，静静等待着对方说明来意。
安德鲁吸了口气，道：“奚先生，你举办画展是为了寻找恶魔？”
“是。”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危险！”安德鲁被他冷淡的态度气得冒火，“恶魔没有人类情感，他们都是为了满足欲望才会接触人类！吸血鬼为了血，食尸鬼为了肉——”
“无面恶魔呢？”奚琮打断道，“他们不吃人，不需要从人类身上汲取力量，他们的欲望是什么？”
安德鲁被他一噎，偏偏对方问的就是唯一没有攻击性的恶魔。
他顿了顿，道：“有人被杀了，足以证明他们对人类有威胁。”
奚琮忽然道：“不是姜杀了拉斐尔。”
“什么？”
“拉斐尔是自杀的。”
安德鲁张着嘴愣了会儿，质疑道：“你怎么知道？”
奚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
拉斐尔是自杀的。在他发现自己的恶魔不见之后。
拉斐尔对恶魔的独占欲望让他选择封印恶魔的力量，想以此控制他。但拉斐尔没想到这直接让姜返回地狱陷入了沉睡。
奚琮在安德鲁眼里简直像头牛一样固执，根本说不通道理，他又气又悲哀地看了眼奚琮，起身离开。
在经过大厅时，他依然无法避免地看到了画。
他沉默片刻，停下了心中对于奚琮的鄙视。
自己在举枪时尚且犹豫不决，与恶魔日夜相处的奚琮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画展持续了一周，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就算后面几天的暴雨也没有让人潮减少半分。
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见过青年。
奚琮的心越沉越低，最后两天干脆住在了画廊内。
这天临近午夜时，工作人员礼貌地劝离了人群准备关门。
却有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人撑着伞走到画廊门口。
他的衣服并不合身，皮鞋上沾了泥点，看上去不是在这个城市常常外出的那类人。
“您好，我们要关门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随着对方收伞的动作渐渐消失，目瞪口呆地看着隐藏在雨伞下的那张脸。
青年眉间有些赶路的疲倦，但这丝毫无损他的美貌，只让他更加惹人瞩目，想要将他抱在怀里任他安眠。
“临闭馆还有两分钟，”青年笑说，“我想看一眼。”
“好、好的……”
工作人员艰难开口。天！奚先生根本没有对画中人做任何美化，他只是如实地展现了对方的脆弱精致之美。真人甚至比油画更加灵动夺目！
姜无迈步走到画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画中的自己。
“奚琮把我画挺好看啊。”
卡戎：“哕，不害臊。”
楼梯上响起一阵失序的脚步声，又在逐渐靠近姜无时变得缓慢。
姜无带着笑意说：“奚先生曾在邮轮上说不会展出他的作品，怎么改主意了？”
男人一向冷淡清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并不是我的私藏。”
姜无轻笑两声：“万一他不想被展出呢？”
奚琮没想到姜无会这么说，声音微乱：“我……”
在他面前一向温驯顺服的恶魔笑骂道：“笨。”
奚琮心神一定。
他缓缓拉近自己与姜无的最后一步距离，抬手试探着从身后拥住他。
对方没有闪避。
奚琮低声道：“拉斐尔想要独占你，但他失败了。”
姜无已经从卡戎处知道了化身与拉斐尔，或者说奚琮的前世纠葛。
姜无：“是的。”
奚琮道：“我也想做和他相同的事。”
姜无笑说：“幸好我早有准备。”
奚琮手臂微紧，“抱歉，我……我不明白，姜，我不明白。”
“我没有爱过人。”他斟酌着用词，“所以，我不懂要怎么去爱。”
奚琮把脸埋到姜无后颈，“我的爱是占有，但是我错了，你不是我的私有物，你属于你自己。”
姜无无奈地叹了口气，扒拉开奚琮的手臂，转身看向他。
奚琮被他推开，抿唇道：“我会改的。”
以他骄傲自我的性格，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姜无却摇摇头。
奚琮的心沉了下去。
“想要独占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是因此离开你。”
姜无郑重地看着他，道：“我是不想要你的沉默。”
“……沉默？”
姜无：“你从来不说你的想法，也不问我对于你的想法。”
奚琮沉默地垂下眼，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开口道：“以后我会说。”
“现在就说。”
奚琮喉结滚动，缓缓伸手握住姜无的手掌。
“这种情绪很陌生……但我认为，我喜欢你，姜。”奚琮坦言道，“也许最开始只是对宠物的喜欢，但很快就不是了。”
“我想独占你，现在依然如此。”
“我想和你在一起。”奚琮将指尖穿入姜无的指缝，十指相扣。
“直到……我死去。不，就算死去，我也不能忍受你被其他人……拥抱。”
姜无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侧轻声道：“不用惧怕死亡与分别。”
“因为我们总会重逢在某处，然后再次相爱。”
正如平行世界的他依然会爱上奚琮。
奚琮低低地笑了，愉快道：“所以即便我们都没有记忆，但依然相遇了，对吗？”
姜无：“是的。”
卡戎：傻瓜男主。
奚琮柔声道：“我想给你看几幅画。”
“在哪？”
奚琮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心地递给姜无。
“我画了七天。”
姜无缓缓翻开，是七张迷你插画。
第一张是雨夜，形容狼狈的青年驻足在宅邸门前，旧式打扮的奚琮打开门对他伸出了手。第二张是餐厅，奚琮叉起切开的鱼肉送到姜无嘴边。第三张则是两人在草坪融融春光中靠在一起看书……
这是他根据拉斐尔的日记画出来的。
奚琮道：“在我死前，我也会画下奚琮与姜的一生。”
姜无快速眨了眨眼睛，手指拂过插画，道：“好。”
“说起来我还没有用过我的能力。”姜无抓住奚琮的手放到画上，“试试。”
“什……”
奚琮眼前一黑，再睁眼是竟然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宅邸中。
屋外暴雨倾盆，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火焰。
姜无不在他身边。
奚琮略有些慌张地站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个世纪前的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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