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神眷国王与诅咒人鱼14
姜无初生的鱼尾无比脆弱, 被海利亚的鱼尾一卷便瑟缩地蜷起，又被对方的尾尖强硬地分开，肆意贴合。
但他眼尾带笑, 水光粼粼的眸像是在鼓励面前的人鱼尽情挥洒他的热情。
海利亚吻他的唇和颈、吻他锁骨上先前留下的印，尖牙掠过咽喉的皮肤如同在吞食猎物，带着天然的野蛮张力。
姜无指尖绞着他的发，仰首咬住人鱼的耳鳍, 低笑道：“你不用变回本体吗。”
海利亚有些粗鲁地掐着他的下巴，在他后颈咬出齿痕。
“不用。”人鱼的声音低沉如来自深海的呼唤, “足够了。”
姜无忍不住笑出了声, 舒展手臂揪住一丛海草, 明明海水是冷的, 鱼类的身体也是冷的，凑到一起偏偏就热得能融化甜点内馅儿的奶油。
他恍惚间想起之前在蓝星看的纪录片，里面的鱼类为了对抗海水的阻力，进化出了非凡的力度, 如今自己身体力行, 才知道纪录片所言非虚。
海利亚似乎对他颜色浓烈的头发和鱼尾特别感兴趣，自始至终格外照顾它们。
人鱼从海水中拢过姜无的发, 贴上自己的尾巴, 捕食者的竖瞳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我的。”海利亚如此说。
他独占了世间最耀眼的存在。
姜无勾着人鱼的脖子, 也笑说：“我的。”
姜无的本体累了一天, 现在精神体又被海利亚按着折腾，抱着水草疲倦地睡过去，尾巴可怜地抱在自己身前，生怕海利亚再把它抓过去。
海利亚用简易的梳子一点点帮他弄干净头发上的脏污。金红与白色在自己手中似乎从未如此相配过。可是一想到现实中的自己解开了那被称为“海神诅咒”的力量封印，他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如果回到现实, 他会害死姜无。
姜无没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竟然还在幻境中，海利亚已经变回了正常形态在他旁边敲螃蟹。
姜无抬起酸软的鱼尾拍了他一下，“还不回去？”
海利亚把剥出的蟹肉递到他面前，“试试，甜的。”
姜无以前在战场上吃过虫族的钳肉，此时倒也没有特别膈应的感觉，就着对方的手指卷到口中，确实带着海鲜的天然清甜。
卡戎：“你知不知道蓝星的一个笑话？”
“什么？”
“厨师做菜总有杠精说这么做太复杂，浪费了食材的本味。”卡戎嘿嘿笑说，“然后有人回复那你不如追着猪啃，那样最新鲜。”
姜无也笑了：“好家伙，那我现在算追着螃蟹啃了？”
海利亚剥螃蟹的技术简直又快又好，三两下就弄出了脸盆大的一堆蟹肉。
“够了，尝尝得了，又不是真的。”
海利亚动作不停，道：“你可以把这里当作真实。”
姜无眨眨眼，对卡戎欢呼：“小黑屋！”
卡戎：“别小黑屋了，快问他为啥还差点气运！”
姜无脸上冷了表情，质问海利亚道：“我是人类，更是内斯塔的国王，怎么可能和你一辈子生活在幻境里？”
“没什么不可以。”海利亚对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有漂亮的尾巴了，不喜欢吗？”
姜无毫不留情地把尾鳍拍到海利亚脸上，可惜人家水生水长人鱼族皮糙肉厚，连个印儿都没留下。
“快让我回去。”
海利亚的笑容渐渐收起，精准地抓住姜无的尾巴尖把他拖到自己面前，眼底漆黑而危险。
“你回去，是想见你的宠物们？”
姜无尾巴被他揪痛了，“嘶”了一声，鱼尾撒娇一样拍着海利亚的脸颊，抱怨道：“很痛。”
海利亚抿抿唇，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他的尾巴，双眼紧盯着姜无，给他一种自己正在被对方吃掉的错觉。
海利亚：“我可以去代替你下达命令。”
为人鱼的奇思妙想无语片刻，姜无扶额道：“内斯塔需要我。”
“我也需要你。”
姜无和他讲不通道理，只好走怀柔政策，温柔地把海利亚拉到自己面前，讨好一般地亲亲他。
“我就在你身边啊。”他金眸盈满柔情，仿佛在注视着自己生命中最爱的人。
海利亚有些招架不住，偏开头低沉道：“你爱我，和爱狮鹫没什么区别。”
姜无总算搞明白了这人鱼心里在纠结什么，当即笑骂道：“蠢货。”
海利亚被骂了也不痛不痒。
姜无：“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会自己琢磨？我会为其他宠物下禁咒？我会和其他宠物……”
“贴尾巴？”他耳语道，“我和人都没这么做过。”
海利亚转过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神光。原来他其实早就有了姜无独一无二的偏爱？
“你……”
“就说你是蠢货了。”姜无掐着海利亚的脸颊，把人鱼冷峻的脸扯得滑稽变形。
海利亚心中的声音又一次冒出来：
【他在骗你。他想回去。】
姜无在博取自己的信任？
“你又在想什么？”姜无一眼看出倒霉人鱼又在疑神疑鬼，“我感受到你的魔力了，如果我骗你，你随时可以向我报复啊。”
“比如，把我拖入深海……”他抱住人鱼，指尖拂过昨晚在对方背上留下的印记，“关在你的洞窟里……”
然而人鱼脸上的动容在说到“魔力”时变得冷酷起来。
姜无：“魔力有问题？”
海利亚惊讶于对方的敏锐，挣扎之下点了点头。
“所以他们叫你白色恶魔？”
海利亚低声说：“海神的诅咒，会害死所有人。”
姜无道：“我属于光明神，他个小小海神管不到我头上吧？”
人鱼刚升腾起的悲伤被姜无忽然间的插科打诨击碎了，他忍不住笑起来，但还是固执的摇摇头。
“你不会明白的。”
“你说了我就明白了。”姜无拍拍他，“搞快点，你一个人鱼怎么这么多废话。”
海利亚拗不过他，回忆道：“我出生时害死了我的父母。”
姜无没想到诅咒是以这种形式开始，他默默地把尾巴贴到海利亚身上，安慰地拍抚着对方。
“我从鱼卵里出来时，失控的魔力让他们变成了……灰烬。”海利亚闭上眼，试图忘记那幅画面，“我继承了海神的力量，却不能控制它。在我害死了好几个接近的人鱼后，海神祭司在坍塌的神殿中找到了封印力量的办法。他说这是白色带来的诅咒。”
身负诅咒的他被所有族人厌弃、警惕，但他们又不敢杀死他，害怕会因此受到海神的迁怒。
也许这股力量本应是海神赠与的礼物，阴差阳错下却毁掉了海利亚的人生。
人鱼变相将他囚禁在最幽深的洞窟中，小海利亚偶尔能吃到鱼肉，但更多时候人鱼们会假装忘记了他，不给他食物，他便只能依靠海草充饥。一直到他成年后，人鱼们确认他的力量不会再暴走，这才允许他出门狩猎。
“但‘他’却没有被封印，”海利亚指着自己的心口，“我的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想疯狂破坏一切的声音。”
姜无道：“第一次将我拉入幻境的是他？”
“是的。我对你的渴望，让他的力量逐渐强大。”海利亚苦笑道，“在他的影响下，我想不择手段地把你变成我的东西。”
“如果我昨天不解开封印接管海神的力量，你会迷失在幻境中成为它的一部分，最后忘记自己是谁。唯一记得的事只有‘你属于我’。”
“这么看我真是罪大恶极啊。”姜无无奈地笑了，“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海利亚：“如果你失去意识，就再也不可能救‘我’了。”
姜无道：“待在幻境里，我以后也没法救你。”
海利亚逃避似地挪开视线，比起失去姜无的风险，他宁可永远活在虚幻中。
“带着诅咒，你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过去的自己。”姜无强硬地扳过他的脸，“我们解开这个诅咒，和过去割别。”
他的语言是如此笃定，海利亚几乎无法克制吻他的欲望，良久后才声音嘶哑道：“好。”
姜无眉眼舒展，笑着道：“既然能在海神殿找到封印，一定也能找到控制力量的办法。”
“我们准备好再回来。”
姜无掰着手指道：“防御晶石、食物补给，海底这么黑，还得带上光源……”
海利亚看着姜无专心致志规划补给的样子，终于轻松地笑了出来。
姜无骂得对，他根本没有好好感受姜无对自己的态度，而是被表象迷惑了。
要是卡戎有幸听到海利亚的心声，绝对会立马再给他点上一根蜡烛。
黑心眼的姜无就是在套路你啊笨蛋男主！
海利亚解开幻境时两人一睁眼正好能看见海面上缓缓升起的朝阳。
破开层层云雾，将明亮的希望洒向世间。
姜无有些遗憾自己的尾巴没了，还怪好看的。
“之后再带我进幻境吧。”姜无暗示性地眨眨眼，“贴贴尾巴。”
海利亚本来还担心力量暴走，但无论是魔力还是躁动的“他”都在姜无的注视下得到了安宁。
他笑起来，剥开姜无的袍子，慢声道：“腿也可以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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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眼尾带笑, 水光粼粼的眸像是在鼓励面前的人鱼尽情挥洒他的热情。
海利亚吻他的唇和颈、吻他锁骨上先前留下的印，尖牙掠过咽喉的皮肤如同在吞食猎物，带着天然的野蛮张力。
姜无指尖绞着他的发，仰首咬住人鱼的耳鳍, 低笑道：“你不用变回本体吗。”
海利亚有些粗鲁地掐着他的下巴，在他后颈咬出齿痕。
“不用。”人鱼的声音低沉如来自深海的呼唤, “足够了。”
姜无忍不住笑出了声, 舒展手臂揪住一丛海草, 明明海水是冷的, 鱼类的身体也是冷的，凑到一起偏偏就热得能融化甜点内馅儿的奶油。
他恍惚间想起之前在蓝星看的纪录片，里面的鱼类为了对抗海水的阻力，进化出了非凡的力度, 如今自己身体力行, 才知道纪录片所言非虚。
海利亚似乎对他颜色浓烈的头发和鱼尾特别感兴趣，自始至终格外照顾它们。
人鱼从海水中拢过姜无的发, 贴上自己的尾巴, 捕食者的竖瞳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我的。”海利亚如此说。
他独占了世间最耀眼的存在。
姜无勾着人鱼的脖子, 也笑说：“我的。”
姜无的本体累了一天, 现在精神体又被海利亚按着折腾，抱着水草疲倦地睡过去，尾巴可怜地抱在自己身前，生怕海利亚再把它抓过去。
海利亚用简易的梳子一点点帮他弄干净头发上的脏污。金红与白色在自己手中似乎从未如此相配过。可是一想到现实中的自己解开了那被称为“海神诅咒”的力量封印，他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如果回到现实, 他会害死姜无。
姜无没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竟然还在幻境中，海利亚已经变回了正常形态在他旁边敲螃蟹。
姜无抬起酸软的鱼尾拍了他一下，“还不回去？”
海利亚把剥出的蟹肉递到他面前，“试试，甜的。”
姜无以前在战场上吃过虫族的钳肉，此时倒也没有特别膈应的感觉，就着对方的手指卷到口中，确实带着海鲜的天然清甜。
卡戎：“你知不知道蓝星的一个笑话？”
“什么？”
“厨师做菜总有杠精说这么做太复杂，浪费了食材的本味。”卡戎嘿嘿笑说，“然后有人回复那你不如追着猪啃，那样最新鲜。”
姜无也笑了：“好家伙，那我现在算追着螃蟹啃了？”
海利亚剥螃蟹的技术简直又快又好，三两下就弄出了脸盆大的一堆蟹肉。
“够了，尝尝得了，又不是真的。”
海利亚动作不停，道：“你可以把这里当作真实。”
姜无眨眨眼，对卡戎欢呼：“小黑屋！”
卡戎：“别小黑屋了，快问他为啥还差点气运！”
姜无脸上冷了表情，质问海利亚道：“我是人类，更是内斯塔的国王，怎么可能和你一辈子生活在幻境里？”
“没什么不可以。”海利亚对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有漂亮的尾巴了，不喜欢吗？”
姜无毫不留情地把尾鳍拍到海利亚脸上，可惜人家水生水长人鱼族皮糙肉厚，连个印儿都没留下。
“快让我回去。”
海利亚的笑容渐渐收起，精准地抓住姜无的尾巴尖把他拖到自己面前，眼底漆黑而危险。
“你回去，是想见你的宠物们？”
姜无尾巴被他揪痛了，“嘶”了一声，鱼尾撒娇一样拍着海利亚的脸颊，抱怨道：“很痛。”
海利亚抿抿唇，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他的尾巴，双眼紧盯着姜无，给他一种自己正在被对方吃掉的错觉。
海利亚：“我可以去代替你下达命令。”
为人鱼的奇思妙想无语片刻，姜无扶额道：“内斯塔需要我。”
“我也需要你。”
姜无和他讲不通道理，只好走怀柔政策，温柔地把海利亚拉到自己面前，讨好一般地亲亲他。
“我就在你身边啊。”他金眸盈满柔情，仿佛在注视着自己生命中最爱的人。
海利亚有些招架不住，偏开头低沉道：“你爱我，和爱狮鹫没什么区别。”
姜无总算搞明白了这人鱼心里在纠结什么，当即笑骂道：“蠢货。”
海利亚被骂了也不痛不痒。
姜无：“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会自己琢磨？我会为其他宠物下禁咒？我会和其他宠物……”
“贴尾巴？”他耳语道，“我和人都没这么做过。”
海利亚转过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神光。原来他其实早就有了姜无独一无二的偏爱？
“你……”
“就说你是蠢货了。”姜无掐着海利亚的脸颊，把人鱼冷峻的脸扯得滑稽变形。
海利亚心中的声音又一次冒出来：
【他在骗你。他想回去。】
姜无在博取自己的信任？
“你又在想什么？”姜无一眼看出倒霉人鱼又在疑神疑鬼，“我感受到你的魔力了，如果我骗你，你随时可以向我报复啊。”
“比如，把我拖入深海……”他抱住人鱼，指尖拂过昨晚在对方背上留下的印记，“关在你的洞窟里……”
然而人鱼脸上的动容在说到“魔力”时变得冷酷起来。
姜无：“魔力有问题？”
海利亚惊讶于对方的敏锐，挣扎之下点了点头。
“所以他们叫你白色恶魔？”
海利亚低声说：“海神的诅咒，会害死所有人。”
姜无道：“我属于光明神，他个小小海神管不到我头上吧？”
人鱼刚升腾起的悲伤被姜无忽然间的插科打诨击碎了，他忍不住笑起来，但还是固执的摇摇头。
“你不会明白的。”
“你说了我就明白了。”姜无拍拍他，“搞快点，你一个人鱼怎么这么多废话。”
海利亚拗不过他，回忆道：“我出生时害死了我的父母。”
姜无没想到诅咒是以这种形式开始，他默默地把尾巴贴到海利亚身上，安慰地拍抚着对方。
“我从鱼卵里出来时，失控的魔力让他们变成了……灰烬。”海利亚闭上眼，试图忘记那幅画面，“我继承了海神的力量，却不能控制它。在我害死了好几个接近的人鱼后，海神祭司在坍塌的神殿中找到了封印力量的办法。他说这是白色带来的诅咒。”
身负诅咒的他被所有族人厌弃、警惕，但他们又不敢杀死他，害怕会因此受到海神的迁怒。
也许这股力量本应是海神赠与的礼物，阴差阳错下却毁掉了海利亚的人生。
人鱼变相将他囚禁在最幽深的洞窟中，小海利亚偶尔能吃到鱼肉，但更多时候人鱼们会假装忘记了他，不给他食物，他便只能依靠海草充饥。一直到他成年后，人鱼们确认他的力量不会再暴走，这才允许他出门狩猎。
“但‘他’却没有被封印，”海利亚指着自己的心口，“我的身体里存在着另一个想疯狂破坏一切的声音。”
姜无道：“第一次将我拉入幻境的是他？”
“是的。我对你的渴望，让他的力量逐渐强大。”海利亚苦笑道，“在他的影响下，我想不择手段地把你变成我的东西。”
“如果我昨天不解开封印接管海神的力量，你会迷失在幻境中成为它的一部分，最后忘记自己是谁。唯一记得的事只有‘你属于我’。”
“这么看我真是罪大恶极啊。”姜无无奈地笑了，“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海利亚：“如果你失去意识，就再也不可能救‘我’了。”
姜无道：“待在幻境里，我以后也没法救你。”
海利亚逃避似地挪开视线，比起失去姜无的风险，他宁可永远活在虚幻中。
“带着诅咒，你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过去的自己。”姜无强硬地扳过他的脸，“我们解开这个诅咒，和过去割别。”
他的语言是如此笃定，海利亚几乎无法克制吻他的欲望，良久后才声音嘶哑道：“好。”
姜无眉眼舒展，笑着道：“既然能在海神殿找到封印，一定也能找到控制力量的办法。”
“我们准备好再回来。”
姜无掰着手指道：“防御晶石、食物补给，海底这么黑，还得带上光源……”
海利亚看着姜无专心致志规划补给的样子，终于轻松地笑了出来。
姜无骂得对，他根本没有好好感受姜无对自己的态度，而是被表象迷惑了。
要是卡戎有幸听到海利亚的心声，绝对会立马再给他点上一根蜡烛。
黑心眼的姜无就是在套路你啊笨蛋男主！
海利亚解开幻境时两人一睁眼正好能看见海面上缓缓升起的朝阳。
破开层层云雾，将明亮的希望洒向世间。
姜无有些遗憾自己的尾巴没了，还怪好看的。
“之后再带我进幻境吧。”姜无暗示性地眨眨眼，“贴贴尾巴。”
海利亚本来还担心力量暴走，但无论是魔力还是躁动的“他”都在姜无的注视下得到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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