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神眷国王与诅咒人鱼8
姜无听完庇德斯的汇报, 皱眉道：“烈焰犬呢？还活着吗？”
庇德斯一下接一下地擦汗，道：“正在派人打捞。”
国王眉头紧皱，竟随手扔下名单道：“我亲自去。”
海利亚虽然没太听明白庇德斯匆忙间说了什么, 但他听懂了一件事——沉船上装着和他一样被抓来的魔物。
海利亚顿时警惕起来。姜无也会像治疗自己那样治疗另一只魔物？也会……亲它、抱它？
他坐不住了，道：“我和你一起去。”
相识的短短两天内，姜无从没有拒绝过他的请求。然而这一次海利亚碰了壁。
姜无道：“你待在这里。”
说罢也不听海利亚是否还有话说，他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王宫, 庇德斯艰难地爬起来紧跟上去。
就冲着陛下对烈焰犬的重视态度，他要不抓着还能见着陛下的机会好好表现, 自己的总督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总管大臣为难地看着被国王留下的海利亚, 试探道：“不如您先回陛下的房间等候？”
海利亚抿抿唇, 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卡戎对姜无不解道：“你故意的？为什么？”
姜无骑上马, 在骑士们的护送下往莱斯港方向奔去。他道：“海利亚现在一副离不开我的样子，怎么继承海洋之王的力量？”
“你这样他就有想法了？而且他那么弱。”卡戎不太相信。
“对于人鱼这种固执又占有欲超强的野兽而言。”姜无笑说，“如果我的视线不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就得‘强迫’我好好看着他了。”
“至于弱, 他血里的魔法浓度可一点不低, 只是需要一个激发的契机。”
卡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声道：“我知道了！这叫小黑屋！你在关系中处于掌控地位, 他不变得比你更强, 那他就没机会关你小黑屋！”
姜无对小智脑的知识储备有些无语, 勉强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它啧道：“不愧是你。”
姜无在港口前翻身下马, 此时已近黄昏，火盆中燃烧的熊熊火焰照亮了微暗中繁华的莱斯港，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桅杆上的灯火连成一片星光海洋。
如果内斯塔不能对沉船事件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将直接影响莱斯城贸易中心的地位。害怕受到损失的商船很可能因此转而投向与莱斯港相邻的他国港口。
民众很快就被有序疏散，港口只剩下两股战战的官员们和漆黑的骑士。
庇德斯踢了一脚跪在国王面前的巡海大臣, 怒而质问道：“找到陛下的烈焰犬了吗？”
姜无抬手打断道：“人都救上来了？”
巡海大臣拉托颤抖着道：“落水的，三十个人，都齐了，只受了伤。”
既然没有水手死亡，那莱斯港对外的名誉还算保住了大半。
姜无面色冷峻，迈步来到港口边，远处的海面上正有三艘船在打捞沉船的残骸和失踪的烈焰犬。
庇德斯低声道：“陛下，昨晚那个女人就是拉托的女儿。”
“那还真是巧了。”姜无淡淡道，“你去审，问她是否是受人指使。拉托先羁押起来，审判后再定罪。”
“陛下仁慈。”庇德斯垂首应下，心中慨叹他们英明的陛下果然不会因为他人的罪责而随意迁怒。
想起布巴国那位残暴国王的种种传闻，庇德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据说仅仅是因为三岁的儿子踢了他一脚，那位国王就将亲生孩子和王后一并处死，连尸体都不让人收殓。
远处的一艘打捞船忽然升起了金红色的旗帜。
庇德斯惊喜道：“陛下！他们找到烈焰犬了！”
打捞船很快返回了港口，为首的船长跳下甲板，恭敬道：“国王陛下。烈焰犬还活着，只是有些虚弱。”这些魔物可不像普通野兽一样脆弱。
“很好。”姜无终于神情一松，用魔法烘干这位浑身湿透的船长，“你叫什么名字？”
船长抬起头狂热地望向国王。他长相硬朗，混身肌肉紧实，一看就是在与大海拼搏斗争中练出来的体魄。但眉宇间又透着年轻人独有的生命力，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坐上了船长的位子。
“陛下，我叫梅杰。”他尾音微颤，像是强压着兴奋，“我能向您请求一项奖赏吗？”
庇德斯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哪有这么直接向国王提要求的！
姜无微微颔首道：“你想要什么。”
梅杰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道：“我想，陛下能允许我亲吻您的手背。”
姜无被他过于朴实的要求逗笑了，将手掌递到他面前，“当然可以。”
梅杰从怀里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尽自己每一根手指后才握住国王陛下完美无瑕的手掌，极其虔诚地亲吻了一下。
姜无道：“海运大臣的职位，你有信心接手吗？”
梅杰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愿望，没想到还能收获意外之喜。他虽然激动，但也没有胡夸海口：“陛下，我过去只做过水手和船长，对这个职位并不了解。但如果您愿意给我机会学习，我向您保证，日后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
姜无感叹于这个年轻船长的稳重坦然，微笑道：“很好。希望你没有劳累到赶不上明天清晨的朝会。”
梅杰中气十足道：“这点小活儿还累不倒我！”
庇德斯有些羡慕他的好运，也看出了国王对他的满意，当即下定决心要好好拉拢这个前途无量的政坛新星。
烈焰犬被人用担架抬到国王面前。这可怜的落水狗身长足足有一米多，通体漆黑，此时正奄奄地喷着气，水润的狗眼一下就落在了最耀眼的国王身上。
国王走到它身边，怜惜地拍抚这毛发纠结的黑狗，“小可怜儿。”
烈焰犬被对方身上柔和的气息吸引，立刻可怜巴巴地呜咽两声，用狗头蹭着对方的手掌。
“陛下，是送去奇珍异兽园还是？”
姜无将它的毛发烘干，道：“送到王宫吧，今晚跟我睡。”
烈焰犬感激地舔舔这个味道好闻的人，顺从地与国王一同返程。
黑色洪流般的骑士们退去后，庇德斯环顾四周，突然奇怪道：“克瑞斯阁下呢？”
侍从道：“阁下不在神殿。”
“这样啊。”庇德斯拍拍肚子，转头拉住身旁刚交上好运的新任海运大臣，“走，咱们去喝一杯，我给你说说朝会的安排！”
海利亚缩在屋角的软枕堆里，视线落在跳动的烛火上很久才眨一次眼。
普通人在等待的时候还能用工作或娱乐来消遣，然而对他而言，等待就是漫长的等待。他对姜无书架上厚重的魔法典籍不感兴趣，就连总管送来的食物也勾不起他的胃口。
海利亚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他其实很饿，但是姜无不在他似乎连吃东西都没有力气。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自言自语：“安静一点。”
一直到魔法蜡烛都快燃尽了，房间外才传来人群走动的动静。
海利亚坐起身，房门打开后率先进来的却不是姜无，而是一条毛发黑亮的大狗。
两只魔兽对上了眼，海利亚的爪子蠢蠢欲动，烈焰犬也屈起脊背发出威胁的低吼，齿间喷出小小的火星。
姜无关上门拍了拍狗头，笑说：“怎么？一来就要拆家？”
海利亚立刻移开了与烈焰犬对峙的视线，低声道：“没事吧？”
“小事。”姜无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他拿了把梳子坐到软枕上，对黑狗拍拍膝弯，“过来，我给你梳毛。”
烈焰犬欢快地摇着尾巴小跑过去，热情地舔舐姜无的脸颊。
“好啦。”姜无笑着推了推，一看就没用力，“乖一点。”
烈焰犬趴伏下来，狗头一下下蹭着姜无的膝盖。
它个子太大，姜无梳起来有些吃力。海利亚捏了捏拳头，走到他身边道：“我来吧。”
姜无道：“你也不会呀。”他一点点把烈焰犬落水打结的毛发梳开，相当地乐在其中。
烈焰犬甚至吃掉了海利亚的晚餐。
人鱼偏过头克制住把狗扔出去的欲望，但他的忍耐终于在姜无洗完澡上床后烈焰犬也想跳上去时达到了极限。
他出手如电，一把将已经跃向空中的烈焰犬拍到地上，对他亮出爪子。
姜无撑着下巴仿佛在看自家两只小猫打架，见烈焰犬气得要吐火了才出言制止：“好了，你就睡地下。”
烈焰犬仗着姜无纵容的横劲儿一下哑了火，委委屈屈地在床边趴伏下来，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哀怨控诉。
海利亚利落地放下床帏阻断它的视线。
一转头，姜无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调侃道：“只是一条狗狗而已。”
海利亚终于重新获得了姜无的关注，积累了半天的不满近乎满溢出来。他严肃地对姜无说：“你是我的伴侣。”
姜无挑眉道：“事实上，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魔宠。仅此而已。”
海利亚胸中憋着股气，他终于问：“所以，你会救每一个魔物、爱每一个魔物吗？”
姜无理所应当道：“它们因为我的属下而受伤，我当然需要救治它们。”
他靠在枕头上，笑容让人恨得牙痒：“我是国王，多的是地方养它们。如果它们愿意留下，那我为什么不去爱它？”
人鱼眼中的光骤然沉郁下来。
“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别走！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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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眉头紧皱，竟随手扔下名单道：“我亲自去。”
海利亚虽然没太听明白庇德斯匆忙间说了什么, 但他听懂了一件事——沉船上装着和他一样被抓来的魔物。
海利亚顿时警惕起来。姜无也会像治疗自己那样治疗另一只魔物？也会……亲它、抱它？
他坐不住了，道：“我和你一起去。”
相识的短短两天内，姜无从没有拒绝过他的请求。然而这一次海利亚碰了壁。
姜无道：“你待在这里。”
说罢也不听海利亚是否还有话说，他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王宫, 庇德斯艰难地爬起来紧跟上去。
就冲着陛下对烈焰犬的重视态度，他要不抓着还能见着陛下的机会好好表现, 自己的总督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总管大臣为难地看着被国王留下的海利亚, 试探道：“不如您先回陛下的房间等候？”
海利亚抿抿唇, 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卡戎对姜无不解道：“你故意的？为什么？”
姜无骑上马, 在骑士们的护送下往莱斯港方向奔去。他道：“海利亚现在一副离不开我的样子，怎么继承海洋之王的力量？”
“你这样他就有想法了？而且他那么弱。”卡戎不太相信。
“对于人鱼这种固执又占有欲超强的野兽而言。”姜无笑说，“如果我的视线不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就得‘强迫’我好好看着他了。”
“至于弱, 他血里的魔法浓度可一点不低, 只是需要一个激发的契机。”
卡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声道：“我知道了！这叫小黑屋！你在关系中处于掌控地位, 他不变得比你更强, 那他就没机会关你小黑屋！”
姜无对小智脑的知识储备有些无语, 勉强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它啧道：“不愧是你。”
姜无在港口前翻身下马, 此时已近黄昏，火盆中燃烧的熊熊火焰照亮了微暗中繁华的莱斯港，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只桅杆上的灯火连成一片星光海洋。
如果内斯塔不能对沉船事件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将直接影响莱斯城贸易中心的地位。害怕受到损失的商船很可能因此转而投向与莱斯港相邻的他国港口。
民众很快就被有序疏散，港口只剩下两股战战的官员们和漆黑的骑士。
庇德斯踢了一脚跪在国王面前的巡海大臣, 怒而质问道：“找到陛下的烈焰犬了吗？”
姜无抬手打断道：“人都救上来了？”
巡海大臣拉托颤抖着道：“落水的，三十个人，都齐了，只受了伤。”
既然没有水手死亡，那莱斯港对外的名誉还算保住了大半。
姜无面色冷峻，迈步来到港口边，远处的海面上正有三艘船在打捞沉船的残骸和失踪的烈焰犬。
庇德斯低声道：“陛下，昨晚那个女人就是拉托的女儿。”
“那还真是巧了。”姜无淡淡道，“你去审，问她是否是受人指使。拉托先羁押起来，审判后再定罪。”
“陛下仁慈。”庇德斯垂首应下，心中慨叹他们英明的陛下果然不会因为他人的罪责而随意迁怒。
想起布巴国那位残暴国王的种种传闻，庇德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据说仅仅是因为三岁的儿子踢了他一脚，那位国王就将亲生孩子和王后一并处死，连尸体都不让人收殓。
远处的一艘打捞船忽然升起了金红色的旗帜。
庇德斯惊喜道：“陛下！他们找到烈焰犬了！”
打捞船很快返回了港口，为首的船长跳下甲板，恭敬道：“国王陛下。烈焰犬还活着，只是有些虚弱。”这些魔物可不像普通野兽一样脆弱。
“很好。”姜无终于神情一松，用魔法烘干这位浑身湿透的船长，“你叫什么名字？”
船长抬起头狂热地望向国王。他长相硬朗，混身肌肉紧实，一看就是在与大海拼搏斗争中练出来的体魄。但眉宇间又透着年轻人独有的生命力，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坐上了船长的位子。
“陛下，我叫梅杰。”他尾音微颤，像是强压着兴奋，“我能向您请求一项奖赏吗？”
庇德斯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哪有这么直接向国王提要求的！
姜无微微颔首道：“你想要什么。”
梅杰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道：“我想，陛下能允许我亲吻您的手背。”
姜无被他过于朴实的要求逗笑了，将手掌递到他面前，“当然可以。”
梅杰从怀里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尽自己每一根手指后才握住国王陛下完美无瑕的手掌，极其虔诚地亲吻了一下。
姜无道：“海运大臣的职位，你有信心接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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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感叹于这个年轻船长的稳重坦然，微笑道：“很好。希望你没有劳累到赶不上明天清晨的朝会。”
梅杰中气十足道：“这点小活儿还累不倒我！”
庇德斯有些羡慕他的好运，也看出了国王对他的满意，当即下定决心要好好拉拢这个前途无量的政坛新星。
烈焰犬被人用担架抬到国王面前。这可怜的落水狗身长足足有一米多，通体漆黑，此时正奄奄地喷着气，水润的狗眼一下就落在了最耀眼的国王身上。
国王走到它身边，怜惜地拍抚这毛发纠结的黑狗，“小可怜儿。”
烈焰犬被对方身上柔和的气息吸引，立刻可怜巴巴地呜咽两声，用狗头蹭着对方的手掌。
“陛下，是送去奇珍异兽园还是？”
姜无将它的毛发烘干，道：“送到王宫吧，今晚跟我睡。”
烈焰犬感激地舔舔这个味道好闻的人，顺从地与国王一同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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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庇德斯拍拍肚子，转头拉住身旁刚交上好运的新任海运大臣，“走，咱们去喝一杯，我给你说说朝会的安排！”
海利亚缩在屋角的软枕堆里，视线落在跳动的烛火上很久才眨一次眼。
普通人在等待的时候还能用工作或娱乐来消遣，然而对他而言，等待就是漫长的等待。他对姜无书架上厚重的魔法典籍不感兴趣，就连总管送来的食物也勾不起他的胃口。
海利亚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他其实很饿，但是姜无不在他似乎连吃东西都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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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魔兽对上了眼，海利亚的爪子蠢蠢欲动，烈焰犬也屈起脊背发出威胁的低吼，齿间喷出小小的火星。
姜无关上门拍了拍狗头，笑说：“怎么？一来就要拆家？”
海利亚立刻移开了与烈焰犬对峙的视线，低声道：“没事吧？”
“小事。”姜无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他拿了把梳子坐到软枕上，对黑狗拍拍膝弯，“过来，我给你梳毛。”
烈焰犬欢快地摇着尾巴小跑过去，热情地舔舐姜无的脸颊。
“好啦。”姜无笑着推了推，一看就没用力，“乖一点。”
烈焰犬趴伏下来，狗头一下下蹭着姜无的膝盖。
它个子太大，姜无梳起来有些吃力。海利亚捏了捏拳头，走到他身边道：“我来吧。”
姜无道：“你也不会呀。”他一点点把烈焰犬落水打结的毛发梳开，相当地乐在其中。
烈焰犬甚至吃掉了海利亚的晚餐。
人鱼偏过头克制住把狗扔出去的欲望，但他的忍耐终于在姜无洗完澡上床后烈焰犬也想跳上去时达到了极限。
他出手如电，一把将已经跃向空中的烈焰犬拍到地上，对他亮出爪子。
姜无撑着下巴仿佛在看自家两只小猫打架，见烈焰犬气得要吐火了才出言制止：“好了，你就睡地下。”
烈焰犬仗着姜无纵容的横劲儿一下哑了火，委委屈屈地在床边趴伏下来，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哀怨控诉。
海利亚利落地放下床帏阻断它的视线。
一转头，姜无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调侃道：“只是一条狗狗而已。”
海利亚终于重新获得了姜无的关注，积累了半天的不满近乎满溢出来。他严肃地对姜无说：“你是我的伴侣。”
姜无挑眉道：“事实上，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魔宠。仅此而已。”
海利亚胸中憋着股气，他终于问：“所以，你会救每一个魔物、爱每一个魔物吗？”
姜无理所应当道：“它们因为我的属下而受伤，我当然需要救治它们。”
他靠在枕头上，笑容让人恨得牙痒：“我是国王，多的是地方养它们。如果它们愿意留下，那我为什么不去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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