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极夜巴别塔14
卡戎也听到了仿生人的话, 整个智脑呆了呆：“啊这，我感觉再说下去话题会变得限制级起来。我要不要先关机？”
姜无快被它气笑了，“想什么呢？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回去就把你格式化。”
卡戎不满道：“这不都跟你学的。”
“别贫嘴了, 009身上有没有伪装痕迹？”
说到正事它一下严肃起来，仔细分析了仿生人的机体数据和细节，道：“他用的确实是阿布的躯体，连能量液余量都一样, 伪装不可能到这种地步。”
接着它不解道：“他为什么要用阿布的身体？”
“我也很好奇。”
009见姜无表情不爽，眼眸暗了暗, 握住他手腕的拇指暧昧地在温暖细腻的皮肤上流连, 脸上却面无表情：“别担心, 阿布只是暂时沉睡了。”
姜无被他摸得混身起鸡皮疙瘩, 不满地皱起眉命令道：“松开。”
“不。”009明明顶着阿布的脸，性格却无比自我且固执，“我帮了你的忙，但你还没给我奖励。”
他歪歪头, 似乎在搜寻身体的记忆, 突然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表情完全僵住，不自在地瞟着姜无。
009再开口已经有些结结巴巴的, “浴室……去, 洗澡？”
姜无深吸一口气, 强硬地抽回手,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009眼睫垂下来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显得有些落寞。
他说：“亚伯有话对你说。”
“亚伯？”姜无一愣，急切地上前拽住他，“他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为什么不自己出现。”
009看着面色焦急的姜无，眼底深处藏着妒火。不动声色地说：“是的。”
“通天塔怀疑他还保有自主意识, 很可能会对他采取行动。”
“我自己的身体受到通天塔的监控，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见你。”
姜无思绪一转，提出疑问：“他和阿布意识相通，为什么不直接让阿布告诉我？”
009微微颔首，解释道：“通天塔切断了死城所有的网络，他的意识被困在了塔内，无法联系阿布。”
“原来如此。”姜无眉头微皱，“他需要我怎么帮他？”
009：“暂时放下白鸽的事，我带你潜入通天塔。”
“什么？”姜无惊讶道。
“亚伯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们能推翻通天塔。只是障眼法而已。”009不再掩饰对外面那群乌合之众的不屑，“就凭他们，再过十年也成不了事。”
姜无道：“我也有参与的好吧。”
他一听立刻改了说法，“但你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这么一股力量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卡戎：……
不管是阿布还是这个新来的009，怎么在姜无面前都这么没原则。
费了这么大力气又是进攻重锤又是巡演的，最后被人告知从一开始就没指望靠他，姜无多少有点生气。
姜无只得无奈地看着他，“亚伯的计划是什么？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009没再磨磨唧唧，直言道：“亚伯有整座通天塔的控制权，但他的大脑维生器开关在斯宾塞手里。”
姜无接道：“我们要去夺取开关？”
“对。”
“你也太难为我了。”他撑住额头，叹道：“我今天唱唱歌就累得够呛，之前和西蒙打的那场也证明了我根本不是你们这些超人的对手。”
就算有亚伯为他们大开绿灯，那么多守卫也不是吃白饭的。
009见他正专注地思考，趁机偷摸牵上他的手，带着他坐下，自己半蹲在他面前望着他。
“不用正面冲突。亚伯篡改了你留下的实验数据，并借由研究所所长拉娜的手发给斯宾塞。”
“假数据显示你的细胞分裂没有次数限制，换言之，你是永生的。斯宾塞已经私下命我把你带回研究所。”
姜无思索片刻，质疑道：“一，你怎么保证斯宾塞会亲自来见我？二，就算他来见我，我又怎么拿到他手中的开关？”
“拉娜在斯宾塞面前很有份量，她开口斯宾塞会非常重视。她也确认了开关就在斯宾塞身上。”
“到时候拉娜会安排我们在小型实验室会面。我负责干掉守卫，你来解决斯宾塞，她会用毒气解决剩下守在外面的人。”
姜无是真正上过无数次战场的人，这听似完美的计划，在他眼里总有种漏洞百出的怪异感。
他在心中问道：“卡哥，你怎么看？”
卡戎迟疑道：“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说的有道理，男主现在身处险境，单靠白鸽太慢了。”
“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姜无皱眉思忖着。
卡戎想了想，道：“凭你的身份和实力，很难。”
“确实。”
卡戎说的有道理。姜无定下心，答应了009的计划。
“什么时候出发？”
009见他同意，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我的身体很快就过来。”
“等等。”姜无打断道：“阿布呢？让他出来。”
009为难道：“阿布没法跟我们一起进去，斯宾塞的特别指令只说了抓你。”
“我知道。”姜无颔首，眼神锐利，“如果你证明阿布确实如你所说只是沉睡了，那我就相信你之前说的话。”
“好吧。”009这回没再出言推辞，他利落地站起来后退两步，闭上眼。
几个呼吸间，仿生人再次睁开灰色双眸，神色焦急地喊道：“姜无！”
“阿布？”姜无紧盯着他，确定对方的神态与之前并无不同，顿时放松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阿布花了一会儿才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他定下心神，把姜无紧紧抱在怀里。
“009把亚伯的计划告诉你了吗？”
“他说了。”
仿生人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眷恋地蹭着他的脸颊，不舍道：“一切小心。”
姜无环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办？”
他声音低沉，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我在这里等你。”
“别担心。”姜无退开一些，对他温柔地笑说：“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出来。”
他点点头，“009来了。”
窗户被轻轻敲响，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举重若轻地攀在窗沿上，对姜无打手势示意他出来。
阿布恋恋不舍地松开姜无。
姜无看着他像落水狗狗一样委屈可怜的神态，忍俊不禁地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等我把亚伯救出来。”
卡戎突然问：“亚伯没了身体，意识出来以后待在哪呢？阿布身上？那阿布……”
“阿布之前说他们的意识是相通的，所以应该会完美融合。”
它程序打结，纠结地琢磨着仿生人和意识主体的关系。
真是太为难他一个小智脑了。
009带着姜无在通天塔外围停下来。
他拿出绳子和黑布带，说：“我需要你配合。”
姜无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地让009给自己绑上，视野暗下来给他一种陌生的不安感。
009低声道：“路上不要出声。”
他点点头。
009把他稳稳地扛到肩上，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让他失去主动权的焦躁感淡化不少。
他们很快到了进入通天塔的第一道闸口。
姜无听到有守卫拦下了他们。
“身份？”
009没有答话，悉悉索索似乎从身上拿了什么东西给对方看。
守卫立刻“啪”地行了个军礼，“放行！”
他们再次向前走去，姜无听到身后低声的议论。
“是仿生人……”
“仿生人凭什么独立执行任务？”
“哼，谁知道这怪胎……”
他们根本没把仿生人当回事，只当对方也只是个像电脑一样可以随意对待的智能电子设备。
好在009足够高傲，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自己需要人类的认可。他脚步稳健地向前走着，带着姜无又通过了两道闸口。
进入电梯后，他用身体挡住摄像头，在姜无手心写道：【接下来就是研究所】
不久后，随着一声清脆的电梯铃声，009扛着他迈步走出电梯。
深夜的研究所没有职员，走廊的灯光也十分暗淡。
拉娜已经等在电梯门口了。
她上前打量了一下两人，不露痕迹地说：“生命原型？你做的很不错。总统阁下马上就到，跟我来。”
009表情冷淡地点点头，按部就班地跟上拉娜。
卡戎很敬业地把沿途的地图都绘制了下来。
姜无被009放在了椅子上，对方在他手中塞入一块小刀片后就把他眼前的黑布摘了下来。
拉娜正拿着记录本写着什么，见状便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姜无的瞳孔收缩和呼吸。
“状态很好。”
对方应该受过专业训练，脸上看不出半分与009合谋要谋杀总统的不安。
姜无眨眼适应了片刻光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室内的布局。
他们正身处一个方方正正的纯白房间，墙壁上铺着厚厚的隔音棉，没有看到监控的影子，除了一张他身下坐着的椅子，室内没有其他设备和家具。
确实是个适合杀人放火的场所。
实验室的门很快被人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跟在守卫身后走入实验室。
“拉娜所长，辛苦了。”他挂着完美的微笑和拉娜打招呼。
房间不大，三个守卫留在屋内，剩下的则守在门口。斯宾塞摆手示意他们关上门。
他转头走到姜无面前，微笑道：
“生命，好久不见。”
姜无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炽热，那是对于生命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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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快被它气笑了，“想什么呢？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回去就把你格式化。”
卡戎不满道：“这不都跟你学的。”
“别贫嘴了, 009身上有没有伪装痕迹？”
说到正事它一下严肃起来，仔细分析了仿生人的机体数据和细节，道：“他用的确实是阿布的躯体，连能量液余量都一样, 伪装不可能到这种地步。”
接着它不解道：“他为什么要用阿布的身体？”
“我也很好奇。”
009见姜无表情不爽，眼眸暗了暗, 握住他手腕的拇指暧昧地在温暖细腻的皮肤上流连, 脸上却面无表情：“别担心, 阿布只是暂时沉睡了。”
姜无被他摸得混身起鸡皮疙瘩, 不满地皱起眉命令道：“松开。”
“不。”009明明顶着阿布的脸，性格却无比自我且固执，“我帮了你的忙，但你还没给我奖励。”
他歪歪头, 似乎在搜寻身体的记忆, 突然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表情完全僵住，不自在地瞟着姜无。
009再开口已经有些结结巴巴的, “浴室……去, 洗澡？”
姜无深吸一口气, 强硬地抽回手,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009眼睫垂下来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显得有些落寞。
他说：“亚伯有话对你说。”
“亚伯？”姜无一愣，急切地上前拽住他，“他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为什么不自己出现。”
009看着面色焦急的姜无，眼底深处藏着妒火。不动声色地说：“是的。”
“通天塔怀疑他还保有自主意识, 很可能会对他采取行动。”
“我自己的身体受到通天塔的监控，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见你。”
姜无思绪一转，提出疑问：“他和阿布意识相通，为什么不直接让阿布告诉我？”
009微微颔首，解释道：“通天塔切断了死城所有的网络，他的意识被困在了塔内，无法联系阿布。”
“原来如此。”姜无眉头微皱，“他需要我怎么帮他？”
009：“暂时放下白鸽的事，我带你潜入通天塔。”
“什么？”姜无惊讶道。
“亚伯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们能推翻通天塔。只是障眼法而已。”009不再掩饰对外面那群乌合之众的不屑，“就凭他们，再过十年也成不了事。”
姜无道：“我也有参与的好吧。”
他一听立刻改了说法，“但你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这么一股力量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卡戎：……
不管是阿布还是这个新来的009，怎么在姜无面前都这么没原则。
费了这么大力气又是进攻重锤又是巡演的，最后被人告知从一开始就没指望靠他，姜无多少有点生气。
姜无只得无奈地看着他，“亚伯的计划是什么？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009没再磨磨唧唧，直言道：“亚伯有整座通天塔的控制权，但他的大脑维生器开关在斯宾塞手里。”
姜无接道：“我们要去夺取开关？”
“对。”
“你也太难为我了。”他撑住额头，叹道：“我今天唱唱歌就累得够呛，之前和西蒙打的那场也证明了我根本不是你们这些超人的对手。”
就算有亚伯为他们大开绿灯，那么多守卫也不是吃白饭的。
009见他正专注地思考，趁机偷摸牵上他的手，带着他坐下，自己半蹲在他面前望着他。
“不用正面冲突。亚伯篡改了你留下的实验数据，并借由研究所所长拉娜的手发给斯宾塞。”
“假数据显示你的细胞分裂没有次数限制，换言之，你是永生的。斯宾塞已经私下命我把你带回研究所。”
姜无思索片刻，质疑道：“一，你怎么保证斯宾塞会亲自来见我？二，就算他来见我，我又怎么拿到他手中的开关？”
“拉娜在斯宾塞面前很有份量，她开口斯宾塞会非常重视。她也确认了开关就在斯宾塞身上。”
“到时候拉娜会安排我们在小型实验室会面。我负责干掉守卫，你来解决斯宾塞，她会用毒气解决剩下守在外面的人。”
姜无是真正上过无数次战场的人，这听似完美的计划，在他眼里总有种漏洞百出的怪异感。
他在心中问道：“卡哥，你怎么看？”
卡戎迟疑道：“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说的有道理，男主现在身处险境，单靠白鸽太慢了。”
“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姜无皱眉思忖着。
卡戎想了想，道：“凭你的身份和实力，很难。”
“确实。”
卡戎说的有道理。姜无定下心，答应了009的计划。
“什么时候出发？”
009见他同意，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我的身体很快就过来。”
“等等。”姜无打断道：“阿布呢？让他出来。”
009为难道：“阿布没法跟我们一起进去，斯宾塞的特别指令只说了抓你。”
“我知道。”姜无颔首，眼神锐利，“如果你证明阿布确实如你所说只是沉睡了，那我就相信你之前说的话。”
“好吧。”009这回没再出言推辞，他利落地站起来后退两步，闭上眼。
几个呼吸间，仿生人再次睁开灰色双眸，神色焦急地喊道：“姜无！”
“阿布？”姜无紧盯着他，确定对方的神态与之前并无不同，顿时放松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阿布花了一会儿才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他定下心神，把姜无紧紧抱在怀里。
“009把亚伯的计划告诉你了吗？”
“他说了。”
仿生人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眷恋地蹭着他的脸颊，不舍道：“一切小心。”
姜无环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办？”
他声音低沉，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我在这里等你。”
“别担心。”姜无退开一些，对他温柔地笑说：“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出来。”
他点点头，“009来了。”
窗户被轻轻敲响，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举重若轻地攀在窗沿上，对姜无打手势示意他出来。
阿布恋恋不舍地松开姜无。
姜无看着他像落水狗狗一样委屈可怜的神态，忍俊不禁地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等我把亚伯救出来。”
卡戎突然问：“亚伯没了身体，意识出来以后待在哪呢？阿布身上？那阿布……”
“阿布之前说他们的意识是相通的，所以应该会完美融合。”
它程序打结，纠结地琢磨着仿生人和意识主体的关系。
真是太为难他一个小智脑了。
009带着姜无在通天塔外围停下来。
他拿出绳子和黑布带，说：“我需要你配合。”
姜无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地让009给自己绑上，视野暗下来给他一种陌生的不安感。
009低声道：“路上不要出声。”
他点点头。
009把他稳稳地扛到肩上，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让他失去主动权的焦躁感淡化不少。
他们很快到了进入通天塔的第一道闸口。
姜无听到有守卫拦下了他们。
“身份？”
009没有答话，悉悉索索似乎从身上拿了什么东西给对方看。
守卫立刻“啪”地行了个军礼，“放行！”
他们再次向前走去，姜无听到身后低声的议论。
“是仿生人……”
“仿生人凭什么独立执行任务？”
“哼，谁知道这怪胎……”
他们根本没把仿生人当回事，只当对方也只是个像电脑一样可以随意对待的智能电子设备。
好在009足够高傲，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自己需要人类的认可。他脚步稳健地向前走着，带着姜无又通过了两道闸口。
进入电梯后，他用身体挡住摄像头，在姜无手心写道：【接下来就是研究所】
不久后，随着一声清脆的电梯铃声，009扛着他迈步走出电梯。
深夜的研究所没有职员，走廊的灯光也十分暗淡。
拉娜已经等在电梯门口了。
她上前打量了一下两人，不露痕迹地说：“生命原型？你做的很不错。总统阁下马上就到，跟我来。”
009表情冷淡地点点头，按部就班地跟上拉娜。
卡戎很敬业地把沿途的地图都绘制了下来。
姜无被009放在了椅子上，对方在他手中塞入一块小刀片后就把他眼前的黑布摘了下来。
拉娜正拿着记录本写着什么，见状便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姜无的瞳孔收缩和呼吸。
“状态很好。”
对方应该受过专业训练，脸上看不出半分与009合谋要谋杀总统的不安。
姜无眨眼适应了片刻光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室内的布局。
他们正身处一个方方正正的纯白房间，墙壁上铺着厚厚的隔音棉，没有看到监控的影子，除了一张他身下坐着的椅子，室内没有其他设备和家具。
确实是个适合杀人放火的场所。
实验室的门很快被人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跟在守卫身后走入实验室。
“拉娜所长，辛苦了。”他挂着完美的微笑和拉娜打招呼。
房间不大，三个守卫留在屋内，剩下的则守在门口。斯宾塞摆手示意他们关上门。
他转头走到姜无面前，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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