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结婚了？”
董楠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有点不愿相信的愣在当场，可面前两人在大街上的亲昵举动，除了合法的小夫妻也没人会这么大胆。
“对呀，新婚燕尔。”
程甜故作娇羞地低头，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话落便察觉顾岩中的胳膊越来越僵硬，隔着薄薄的白衬衫，似乎都能感觉到肌肉一抽一抽地跳动。
跟抽筋了似的。
程甜唇边的梨涡渐深，另一只手也坏心眼地搂了上去，昂起小脸朝僵成木桩的男人笑得格外甜蜜，两瓣粉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字音又娇又媚。
“岩中是来接我的嘛？早上不是都说了我自己骑车就行，你总是这么不放心，往后我工作了难不成你还要每天接送我嘛？”
垂眸看着眼前喋喋的红殷殷的双唇，顾岩中只觉得自己这个听了二十多年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就感觉好听些。如林籁泉韵，又似娇嗔般地在舌尖婉转。
鬼使神差地竟点了头。
下一瞬便发觉小姑娘有些发愣，一双桃花眼瞪成了两只小桃子，似是不可置信。
待瞧见程甜乌黑的眼瞳中被自己的倒影占满，不知怎地，顾岩中心头突然泛起一丝愉悦。眼神也逐渐柔和，像被太阳软化过的冰凌，虽然看上去依旧冷冽，但尖锐的棱角却已经圆润到无法伤人。
怕她没理解自己点头是回答的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亦或者两者都有。
顾岩中难得开口补充道：“每天接送你。”
程甜：？？
好家伙，还挺会来事儿。
看着老实巴交的，都会临场发挥接台词了。
“你工作那么忙，我怎么能耽误你的时间呢，好了咱们回家吧。”
程甜挂着腻死人的假笑，两弯细眉轻颦，一副分外体贴的妻子模样，话落就果断地松开了顾岩中的胳膊，重新扶上一旁的自行车把手。
将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的董楠，酸了。
没想到学校里有点傲气不太搭理人的程甜学姐，婚后竟然是贤内助的类型，还娇娇媚媚一副以夫为天的模样，跟学校里那些叫嚷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男人婆相比，简直让他如沐春风。
女人嘛，就要有女人的样子，一天到晚的搞什么妇女活动，半边天都让给她们了还哭诉不平等呢。
董楠越想越酸，心里跟打翻了调味瓶似的五味杂陈，他在学校的时候怎么就听信了别人的话，没追求程甜呢。当下看向顾岩中的眼神，也由警惕变成了强烈的羡慕嫉妒恨。
此时顾岩中的视线还落在被程甜松开的胳膊上，看着空落落的手臂，两瓣薄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在察觉到董楠的眼神时，抬眼的瞬间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凌厉，甚至还带着几丝
得意？
？？
告别了都不受两人待见的董楠，程甜作势就要跨上自行车飙走，却在踩上脚踏板时，被顾岩中一把抓住了车后座。
程甜低头，确认自己确实已经站起来蹬自行车了，车轮还依旧纹丝不动。
……力气挺大，默默从车上跨了下来。
再默默地看着顾岩中推着她的自行车走到路边，双臂一抬就将自行车架在了车顶。
程甜撇了撇嘴，拎起从车把手上拿下来的山货，打开了汽车后备箱，在看见里头的东西时一愣，大包小包，有饼干罐头也有腊肉鸡蛋。
这不是中午离开罐头厂时，她妈死活要塞给她的吃食嘛？
“你今天去我妈那了？”
行啊，早上方姨让他送她去罐头厂还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转头下午就跑去打了一转。
谁稀罕。
“嗯，妈硬塞的，我没拦住。”
用松紧带固定好程甜的自行车，顾岩中注意到程甜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特地早点下班绕到了罐头厂，原本想接她回家，没想到不仅人没接到，还拎了一堆吃食回来。
了解自家母亲的程甜，理所当然地点头，你当然拦不住了，只要是她妈想送的东西，就没有送不出去的，只能声东击西地打游击战。
别看她妈在花钱上抠得跟什么似的，但她也只抠自己，家里的吃食用度是一点都不含糊，人情往来方面更是比谁都客气。
年轻的时候就是厂里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当初嫁给程父还不被人看好，没想到程父倒是个人才，短短几年就当上了厂长，给冯初夏挣回不少脸面。婚后和和美美的过了二十多年，如今闺女嫁的也好，这辈子基本算是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坎。
哦，除了一个待业在家，没啥出息的大儿子。
因着程甜先前跟她哥打了招呼，第二天程时还算老实地来了顾家找她。
“你让我干嘛？该不会想把我安排进妹夫的单位吧？我可事先跟你说好，我什么都不会，只能靠脸吃饭。”
程甜：……
还挺有自知之明。
但是没这个必要。
“闭嘴吧你，去把这件衬衫换上。”
程甜一脸嫌恶地瞪了她哥一眼，将从顾岩中衣柜里偷……咳，拿出来的衣服丢给程时。
“我穿汗衫不行嘛？还非得换衬衫，搞得还怪正式……”
嘴里虽然不满地嘀嘀咕咕，顶着自家妹子不耐烦的视线，程时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洗手间换了衬衫。
顾岩中的个头比程时高了起码十厘米，身板也比他结实，他的衬衫穿在瘦削的程时身上，不仅没将程时显得更加稳重，反倒看起来格外瘦弱，加上偏长的头发，整个就是一小白脸。
妥妥的靠脸吃饭。
“什么表情啊你，有这么难看吗？”
迎上她哥不满的表情，程甜果断地点点头。
“还真有，算了你还是脱了吧，去把你头发理一理，往后梳，露出额头来，要显得有精气神。”
“我们到底去干嘛？”
“去干嘛？去打假！”
通过程甜的指路，程时骑着车七绕八拐地在一处劳保店前停了下来，再过两条街就是江芜大学。
“在劳保店打假？”
程时五官皱巴在一起，这店老板什么时候得罪的他妹。
“你急什么，我先去打听打听事儿。”
程甜从自行车后座跳了下来，带动脖子上挂的相机跟着晃了一晃，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一条垂直感十足的西装裤，将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包裹住。一头卷发披散在耳后，显得整个人知性十足，颇有职业女性的气场。
这家劳保店离江芜大学最近，往年他们学校置办什么相关的东西，很多都是跟这家老板订的，其中就包括他们攀岩社的安全绳。
上一世她因为攀岩绳断裂摔死，这痛可记了整整二十五年，若是不能回来也就算了，既然都回来了，肯定得找那条攀岩绳的厂家算账。
到底是安全绳还是索命绳呢，必须得维权到底！
劳保店不小，是两家铺子打通的门面，四周一圈都是半人高的玻璃柜台，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绳索跟五金零件，柜台上方一半是陈列柜一半是挂满的劳保服安全帽。
程甜转了一圈，果然瞧见了自己先前用的那款攀岩绳，白红相间的绳索相互交织拧成拇指粗的一股，没错了。
打开相机飞快地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的快门声没关，引起了正在看报纸的劳保店老板的注意。
“小同志，有什么需要嘛？”
大爷取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镜，从柜台后步伐稳健地走了出来。问话的时候，视线还一直盯着程甜手里的相机。
“老板你好，我们是民生栏目报的记者，我姓程，这是我的工作证。”
对上大爷审视般的视线，程甜一点都不虚，从容地关了傻瓜相机的静音键，两步走上前一边解释，一边从衬衫口袋掏出工作证立在大爷跟前，待大爷戴上老花镜来瞧，证件已经被程甜收了回去。
“这次来贵店，主要是想做一期有关安全绳索的报道，从种类到厂商，再到实际的用途，都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调研，以方便我们广大人民群众选到更好更安全的绳索。”
程甜面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是一套接一套，劳保店的大爷由原先的将信将疑，也信了七八分。
看着面前新闻联播主持人似的女娃娃，大爷赞许地点点头。
“这题材选得挺好，我这里除了劳保服、手套一类，就属安全绳卖得最好，前两天还有个江芜大学的大学生从我这订购了一批，人家要用做啥子攀岩。”
“噢？他们订的是哪一款？”
程甜眼前一亮，故作不知的顺着老大爷的话头接下去。
果然就见大爷领着程甜，走到刚刚的那条红白相间的绳索跟前。
“就是这款，说是从意啥利进口的，也是今年新到的产品，我原本嫌贵差点没打算进货，没想到那些大学生还就要这种！说是专业。我也不懂安全绳还要啥子专不专业，安全不就行了嘛！我觉得跟其他的绳子没啥区别，往年没这款的时候，他们不也是买其他的安全绳嘛”
老大爷越说越起劲，取过一旁的国产绳索，开始跟程甜滔滔不绝地介绍各种优点，时不时地还剥开绳索的内里让程甜拍照。
等两人从劳保店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程甜低头翻看从劳保店大爷那里要来的经销商的名片，三指宽的白色卡片上，赫然写着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强国攀岩用品，下面是一串地址以及联系电话。
意大利的产品来内地起这么一个接地气的名字？程甜弹了弹手里的名片，还挺会迎合本土市场。
“你什么时候成了民生栏目报的记者了？”
见自家妹子刚刚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程时十分怀疑，问出半个小时前就想问的话。
“胡诌的。”
他就知道！
“那工作证呢？”
“当然是假的啊。”
这不是废话嘛，见她哥还一脸状况外，程甜干脆从口袋里，将之前掏出来的‘工作证’递给程时。
长方形带塑封的卡纸上，赫然写着江芜大学学生证几个大字。
程时：……
突然发现，妹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危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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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抽筋了似的。
程甜唇边的梨涡渐深，另一只手也坏心眼地搂了上去，昂起小脸朝僵成木桩的男人笑得格外甜蜜，两瓣粉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字音又娇又媚。
“岩中是来接我的嘛？早上不是都说了我自己骑车就行，你总是这么不放心，往后我工作了难不成你还要每天接送我嘛？”
垂眸看着眼前喋喋的红殷殷的双唇，顾岩中只觉得自己这个听了二十多年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就感觉好听些。如林籁泉韵，又似娇嗔般地在舌尖婉转。
鬼使神差地竟点了头。
下一瞬便发觉小姑娘有些发愣，一双桃花眼瞪成了两只小桃子，似是不可置信。
待瞧见程甜乌黑的眼瞳中被自己的倒影占满，不知怎地，顾岩中心头突然泛起一丝愉悦。眼神也逐渐柔和，像被太阳软化过的冰凌，虽然看上去依旧冷冽，但尖锐的棱角却已经圆润到无法伤人。
怕她没理解自己点头是回答的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亦或者两者都有。
顾岩中难得开口补充道：“每天接送你。”
程甜：？？
好家伙，还挺会来事儿。
看着老实巴交的，都会临场发挥接台词了。
“你工作那么忙，我怎么能耽误你的时间呢，好了咱们回家吧。”
程甜挂着腻死人的假笑，两弯细眉轻颦，一副分外体贴的妻子模样，话落就果断地松开了顾岩中的胳膊，重新扶上一旁的自行车把手。
将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的董楠，酸了。
没想到学校里有点傲气不太搭理人的程甜学姐，婚后竟然是贤内助的类型，还娇娇媚媚一副以夫为天的模样，跟学校里那些叫嚷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男人婆相比，简直让他如沐春风。
女人嘛，就要有女人的样子，一天到晚的搞什么妇女活动，半边天都让给她们了还哭诉不平等呢。
董楠越想越酸，心里跟打翻了调味瓶似的五味杂陈，他在学校的时候怎么就听信了别人的话，没追求程甜呢。当下看向顾岩中的眼神，也由警惕变成了强烈的羡慕嫉妒恨。
此时顾岩中的视线还落在被程甜松开的胳膊上，看着空落落的手臂，两瓣薄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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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了都不受两人待见的董楠，程甜作势就要跨上自行车飙走，却在踩上脚踏板时，被顾岩中一把抓住了车后座。
程甜低头，确认自己确实已经站起来蹬自行车了，车轮还依旧纹丝不动。
……力气挺大，默默从车上跨了下来。
再默默地看着顾岩中推着她的自行车走到路边，双臂一抬就将自行车架在了车顶。
程甜撇了撇嘴，拎起从车把手上拿下来的山货，打开了汽车后备箱，在看见里头的东西时一愣，大包小包，有饼干罐头也有腊肉鸡蛋。
这不是中午离开罐头厂时，她妈死活要塞给她的吃食嘛？
“你今天去我妈那了？”
行啊，早上方姨让他送她去罐头厂还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转头下午就跑去打了一转。
谁稀罕。
“嗯，妈硬塞的，我没拦住。”
用松紧带固定好程甜的自行车，顾岩中注意到程甜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特地早点下班绕到了罐头厂，原本想接她回家，没想到不仅人没接到，还拎了一堆吃食回来。
了解自家母亲的程甜，理所当然地点头，你当然拦不住了，只要是她妈想送的东西，就没有送不出去的，只能声东击西地打游击战。
别看她妈在花钱上抠得跟什么似的，但她也只抠自己，家里的吃食用度是一点都不含糊，人情往来方面更是比谁都客气。
年轻的时候就是厂里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当初嫁给程父还不被人看好，没想到程父倒是个人才，短短几年就当上了厂长，给冯初夏挣回不少脸面。婚后和和美美的过了二十多年，如今闺女嫁的也好，这辈子基本算是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坎。
哦，除了一个待业在家，没啥出息的大儿子。
因着程甜先前跟她哥打了招呼，第二天程时还算老实地来了顾家找她。
“你让我干嘛？该不会想把我安排进妹夫的单位吧？我可事先跟你说好，我什么都不会，只能靠脸吃饭。”
程甜：……
还挺有自知之明。
但是没这个必要。
“闭嘴吧你，去把这件衬衫换上。”
程甜一脸嫌恶地瞪了她哥一眼，将从顾岩中衣柜里偷……咳，拿出来的衣服丢给程时。
“我穿汗衫不行嘛？还非得换衬衫，搞得还怪正式……”
嘴里虽然不满地嘀嘀咕咕，顶着自家妹子不耐烦的视线，程时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洗手间换了衬衫。
顾岩中的个头比程时高了起码十厘米，身板也比他结实，他的衬衫穿在瘦削的程时身上，不仅没将程时显得更加稳重，反倒看起来格外瘦弱，加上偏长的头发，整个就是一小白脸。
妥妥的靠脸吃饭。
“什么表情啊你，有这么难看吗？”
迎上她哥不满的表情，程甜果断地点点头。
“还真有，算了你还是脱了吧，去把你头发理一理，往后梳，露出额头来，要显得有精气神。”
“我们到底去干嘛？”
“去干嘛？去打假！”
通过程甜的指路，程时骑着车七绕八拐地在一处劳保店前停了下来，再过两条街就是江芜大学。
“在劳保店打假？”
程时五官皱巴在一起，这店老板什么时候得罪的他妹。
“你急什么，我先去打听打听事儿。”
程甜从自行车后座跳了下来，带动脖子上挂的相机跟着晃了一晃，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一条垂直感十足的西装裤，将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包裹住。一头卷发披散在耳后，显得整个人知性十足，颇有职业女性的气场。
这家劳保店离江芜大学最近，往年他们学校置办什么相关的东西，很多都是跟这家老板订的，其中就包括他们攀岩社的安全绳。
上一世她因为攀岩绳断裂摔死，这痛可记了整整二十五年，若是不能回来也就算了，既然都回来了，肯定得找那条攀岩绳的厂家算账。
到底是安全绳还是索命绳呢，必须得维权到底！
劳保店不小，是两家铺子打通的门面，四周一圈都是半人高的玻璃柜台，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绳索跟五金零件，柜台上方一半是陈列柜一半是挂满的劳保服安全帽。
程甜转了一圈，果然瞧见了自己先前用的那款攀岩绳，白红相间的绳索相互交织拧成拇指粗的一股，没错了。
打开相机飞快地拍了一张照片。
咔嚓的快门声没关，引起了正在看报纸的劳保店老板的注意。
“小同志，有什么需要嘛？”
大爷取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镜，从柜台后步伐稳健地走了出来。问话的时候，视线还一直盯着程甜手里的相机。
“老板你好，我们是民生栏目报的记者，我姓程，这是我的工作证。”
对上大爷审视般的视线，程甜一点都不虚，从容地关了傻瓜相机的静音键，两步走上前一边解释，一边从衬衫口袋掏出工作证立在大爷跟前，待大爷戴上老花镜来瞧，证件已经被程甜收了回去。
“这次来贵店，主要是想做一期有关安全绳索的报道，从种类到厂商，再到实际的用途，都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调研，以方便我们广大人民群众选到更好更安全的绳索。”
程甜面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是一套接一套，劳保店的大爷由原先的将信将疑，也信了七八分。
看着面前新闻联播主持人似的女娃娃，大爷赞许地点点头。
“这题材选得挺好，我这里除了劳保服、手套一类，就属安全绳卖得最好，前两天还有个江芜大学的大学生从我这订购了一批，人家要用做啥子攀岩。”
“噢？他们订的是哪一款？”
程甜眼前一亮，故作不知的顺着老大爷的话头接下去。
果然就见大爷领着程甜，走到刚刚的那条红白相间的绳索跟前。
“就是这款，说是从意啥利进口的，也是今年新到的产品，我原本嫌贵差点没打算进货，没想到那些大学生还就要这种！说是专业。我也不懂安全绳还要啥子专不专业，安全不就行了嘛！我觉得跟其他的绳子没啥区别，往年没这款的时候，他们不也是买其他的安全绳嘛”
老大爷越说越起劲，取过一旁的国产绳索，开始跟程甜滔滔不绝地介绍各种优点，时不时地还剥开绳索的内里让程甜拍照。
等两人从劳保店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程甜低头翻看从劳保店大爷那里要来的经销商的名片，三指宽的白色卡片上，赫然写着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强国攀岩用品，下面是一串地址以及联系电话。
意大利的产品来内地起这么一个接地气的名字？程甜弹了弹手里的名片，还挺会迎合本土市场。
“你什么时候成了民生栏目报的记者了？”
见自家妹子刚刚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程时十分怀疑，问出半个小时前就想问的话。
“胡诌的。”
他就知道！
“那工作证呢？”
“当然是假的啊。”
这不是废话嘛，见她哥还一脸状况外，程甜干脆从口袋里，将之前掏出来的‘工作证’递给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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