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光凭谢如芙自己，自然是进不了京兆府的大门的，她只能通过纪出云寻了宗珩帮忙。
“阿芙，蝶衣既然是闵氏的人，你为何还要救了她出来？”纪出云很是不解，在去往京兆府的马车上问道。
宗珩今日难得没有骑马，而是与她们二人共乘了一辆马车，听到纪出云的话，也投来了几分探究的目光。
谢如芙无奈一笑：“致烟阁的生意大不如前这件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
纪出云点点头：“出了那么一桩事，常人的确是有些信不过了。”没有哪个小娘子不爱美的。永安宫中那一片片可怖的红肿犹在眼前，如今只要一看到致烟阁的衣服，便都生出几分后怕来，谁也不敢再去致烟阁做衣服了。
闵从双这一招虽然自损一千，但也做到了伤敌八百。
“那你可曾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宗珩问道。
当日的事情，若没有他的帮忙，解决得也不会这般快。这段时日里，谢如芙一面要掌家，一面要分出心来想致烟阁的事，宗珩这边竟是还未曾好好谢过，想及此，她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来：“那日的事情还未曾好好谢过小王爷，若非小王爷出手相助，我也不能如此轻松便脱身了。”
宗珩见她目光朗朗，也猜到她只是真的想要说声谢谢而已，略略有些失望，轻轻咳了一声道：“我说过了，你是出云的朋友，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见外。”
纪出云在一旁慢吞吞道：“英雄救美，这美人该当以何为报啊？”
宗珩在一旁沉默不语，谢如芙倒是大窘，只能道：“若是被纪丞相知道你整日里看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本子，看他怎么罚你！”
宗珩低低笑了一声：“纪家有一座藏书阁，阁里面怕是有不少这种不三不四的话本子吧。”
马车并不大，那声低笑仿佛就响在谢如芙耳旁一般，仿佛心弦也被轻轻拨动了似的。
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对于纪出云的胡说八道竟然也不否认？
就在谢如芙觉得马车里的空气似越来越稀薄的时候，京兆府到了，她如蒙大赦，第一个跳下了马车，自然看不到身后的宗珩那一闪而过的目光。
宗珩如今领着果毅都尉一职，率一队左骁卫，掌宫中，京中巡警一事，素日里与京兆府尹也有不少公务往来。京兆府尹许旷也乐得和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小王爷搞好关系，也不至于若是京中出了什么事儿，他还摸不着头绪。所以他一听说宗珩要来，早早就等在京兆府门口了。
“下官见过小王爷。”许旷拱拱手道。实则从官职轮起来，京兆尹是三品官，果毅都尉是五品官，所以许旷很聪明地从爵位论起，顺理成章地向宗珩行礼。
宗珩上前去拍了拍许旷的肩道：“远达，你看你又见外了不是。”远达是许旷的字。许旷此人，知情识趣，颇有眼色，宗珩对他很有好感。
许旷与宗珩笑谈了几句，又转过来与纪出云和谢如芙见过礼。
“靖王府与丞相府倒真算得上是通家之好了。”许旷以为宗珩是看在纪出云的面子上才帮了谢如芙一把的。
“你这话拿到靖王爷面前去说，才算是能讨个巧儿了。”在外人面前，纪出云还是很有分寸的，顺着许旷的话头道。
许旷在京兆尹府花园里已备好了茶水，引了三人坐下后，方才叫来一个下人去把蝶衣带上来。片刻后，便有两个看上去颇是壮实的妇人半搀半押地带着蝶衣上来了，两个妇人一放手，蝶衣便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许旷道：“大周有律，凡奴婢犯上者，仗八十。二小姐心善，花银子免了你一半杖责，否则你哪还有命在？”
蝶衣强撑着一口气，朝谢如芙磕头道：“奴婢多谢二小姐手下留情。二小姐的这份恩情，奴婢愿做牛做马来报答！”
谢如芙并未理会她，对许旷道：“许大人，若非我故意给她可乘之机，想来她也得不了手，是以，我才托您少打了四十板子。”
这番言论倒是有点新鲜，许旷为官多年，接过许多此类主人家与仆人的案子，却甚少有主家主动站出来承担一些责任的，即使有些事是主家下令，到了事发，也都一概装作不知，推得一干二净了。
见许旷还想问些什么，宗珩轻咳了一声，道：“远达，既然这里已经结案了，这蝶衣我们是否可以带走了？”
“怎么？你们还打算替她治伤不成？”许旷是真的来了兴趣，蝶衣虽然只打了四十大板，但也受伤不轻，眼下天气渐寒，若是无人给她延医问药，怕是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挨了四十板子可没法让我致烟阁的生意回到以前，”谢如芙笑道，“总要她补救一二才是。”
若非公务缠身，许旷倒真的很想跟着去看看，这个谢二小姐能用什么法子让致烟阁起死回生，这么一想，面上就露出几分遗憾可惜的神色来。
宗珩插|身而入，挡在了两人中间，道：“远达，你忙自己的去吧，我们也不叨扰了，这便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走。
“哎，你看蝶衣这个样子，恐怕也难走路了，不如我叫一辆板车来……”许旷下定了决心，想去凑这个热闹。
宗珩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挥挥手召来一个侍卫，命他速速找一辆板车来，又叫来两个仆妇，搀扶着蝶衣往门口走去。
待到板车一拉来，宗珩催着车夫立刻就走，任凭许旷在后面叫着，也不回头，许旷无法，只能对着谢如芙喊道：“谢小姐，许某若是有空定会来讨教这个解决之法的。”
宗珩闷闷道：“这个呆子！”许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奇心太过旺盛，若是有什么事让他起了兴趣，必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谢如芙有些心虚，道：“我也不过是粗粗想了几个方案，能不能见效也还未知，许大人既然这么想知道的话，待我写下来，让谷雨亲自送一趟吧。”
纪出云见宗珩的脸黑了下来，火上浇油道：“许大人也算少年俊彦了，年纪轻轻便已做到了三品，日后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呢。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嫁入许家呢。”
许旷不仅年少有为，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听说那些说亲的冰人差点踏破许家的门槛。
谢如芙此刻想的都是致烟阁，有些心不在焉道：“是吗，许大人到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
宗珩的面色更沉了，偏偏谢如芙还未曾察觉到，自顾自说道：“不知许大人喜欢什么，总不能让人家白帮这个忙吧。”
宗珩气得险些要吐出一口血来，他有些后悔方才婉拒了谢如芙的谢礼，有时候，或许见外也有见外的好处。
这下，纪出云倒是替宗珩担上心了，看来这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了？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济世堂门口，谢如芙一下马车，便有小厮迎上来，殷勤道：“不知道二小姐今日前来，是……”
“替她看看杖伤吧。”
小厮一见躺在板车上的蝶衣，再对比一下这段时日里京城中的流言，便也略略猜到了几分，跑到济世堂内，叫了两个来帮忙的农妇，将蝶衣抬了进去，只是蝶衣到底是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查看伤势终究是有些不妥，又寻来一个空着的厢房，先将她安置了进去。
自从江老太医替谢如芙诊治过一回后，她也时常派人送些常用的药材到济世堂里，因此，这济世堂里几乎人人都识得这个谢家二小姐。
看着被抬着进去的蝶衣，有几个年轻些的大夫忍不住问那小厮：“阿常，方才那个抬进去的可是……”
阿常点点头，叹道：“要不怎么说二小姐心善呢，若是换了别人家，这样的下人怕是早就扔出去让她等死啦。”一时间，引得济世堂内众人议论纷纷。
厢房内，蝶衣看到江老太医亲自来替她治伤，说什么也是不肯，哭着道：“小姐，都是奴婢的不对，众位姐姐对奴婢这么好，奴婢还恩将仇报，”她用尽全力推开了江老太医，“小姐，您不要再在奴婢身上花钱了，就让奴婢这么去了吧，权当还您这一场恩情了！”
谢如芙正色道：“我救你不是怜惜你的性命，而是为了致烟阁，你若是想赎罪，便好好配合江老太医，早日好起来，也好让致烟阁早日开张。”
蝶衣一时怔在那里，不用说她也能猜到，这段时间里致烟阁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但是事情已然发生了，难道还能有什么补救的法子吗？若能补救，她，她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于是，她也不挣扎了，一心配合着江老太医，多苦的药她都能一口咽下。
就在蝶衣治伤的同时，致烟阁的确是停业了。门口贴了一张大大的告示，以口语的口吻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清楚了，到了最后，致烟阁也没有推卸责任，反而是说自己也有不察之责，若是有人买了致烟阁的衣服不放心的话，致烟阁愿原价回收衣物。
起初还有人不信，但是也有人大着胆子试了一试，尤其是京中那些品阶不高的官员家属，家中并无太多余钱，如今致烟阁出的衣服已成了人人喊打之物，也不敢再穿出去了，但是毕竟也是花了好几十两的，若是就此闲置，也有些肉疼，有几家便悄悄派出了丫鬟去退，谁料，致烟阁竟然真的二话不说就退了。
一时间，致烟阁门口又恢复了往日里车水马龙的景象，只是并不是上门来做生意的，而是来退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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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蝶衣既然是闵氏的人，你为何还要救了她出来？”纪出云很是不解，在去往京兆府的马车上问道。
宗珩今日难得没有骑马，而是与她们二人共乘了一辆马车，听到纪出云的话，也投来了几分探究的目光。
谢如芙无奈一笑：“致烟阁的生意大不如前这件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
纪出云点点头：“出了那么一桩事，常人的确是有些信不过了。”没有哪个小娘子不爱美的。永安宫中那一片片可怖的红肿犹在眼前，如今只要一看到致烟阁的衣服，便都生出几分后怕来，谁也不敢再去致烟阁做衣服了。
闵从双这一招虽然自损一千，但也做到了伤敌八百。
“那你可曾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宗珩问道。
当日的事情，若没有他的帮忙，解决得也不会这般快。这段时日里，谢如芙一面要掌家，一面要分出心来想致烟阁的事，宗珩这边竟是还未曾好好谢过，想及此，她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来：“那日的事情还未曾好好谢过小王爷，若非小王爷出手相助，我也不能如此轻松便脱身了。”
宗珩见她目光朗朗，也猜到她只是真的想要说声谢谢而已，略略有些失望，轻轻咳了一声道：“我说过了，你是出云的朋友，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见外。”
纪出云在一旁慢吞吞道：“英雄救美，这美人该当以何为报啊？”
宗珩在一旁沉默不语，谢如芙倒是大窘，只能道：“若是被纪丞相知道你整日里看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本子，看他怎么罚你！”
宗珩低低笑了一声：“纪家有一座藏书阁，阁里面怕是有不少这种不三不四的话本子吧。”
马车并不大，那声低笑仿佛就响在谢如芙耳旁一般，仿佛心弦也被轻轻拨动了似的。
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对于纪出云的胡说八道竟然也不否认？
就在谢如芙觉得马车里的空气似越来越稀薄的时候，京兆府到了，她如蒙大赦，第一个跳下了马车，自然看不到身后的宗珩那一闪而过的目光。
宗珩如今领着果毅都尉一职，率一队左骁卫，掌宫中，京中巡警一事，素日里与京兆府尹也有不少公务往来。京兆府尹许旷也乐得和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小王爷搞好关系，也不至于若是京中出了什么事儿，他还摸不着头绪。所以他一听说宗珩要来，早早就等在京兆府门口了。
“下官见过小王爷。”许旷拱拱手道。实则从官职轮起来，京兆尹是三品官，果毅都尉是五品官，所以许旷很聪明地从爵位论起，顺理成章地向宗珩行礼。
宗珩上前去拍了拍许旷的肩道：“远达，你看你又见外了不是。”远达是许旷的字。许旷此人，知情识趣，颇有眼色，宗珩对他很有好感。
许旷与宗珩笑谈了几句，又转过来与纪出云和谢如芙见过礼。
“靖王府与丞相府倒真算得上是通家之好了。”许旷以为宗珩是看在纪出云的面子上才帮了谢如芙一把的。
“你这话拿到靖王爷面前去说，才算是能讨个巧儿了。”在外人面前，纪出云还是很有分寸的，顺着许旷的话头道。
许旷在京兆尹府花园里已备好了茶水，引了三人坐下后，方才叫来一个下人去把蝶衣带上来。片刻后，便有两个看上去颇是壮实的妇人半搀半押地带着蝶衣上来了，两个妇人一放手，蝶衣便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许旷道：“大周有律，凡奴婢犯上者，仗八十。二小姐心善，花银子免了你一半杖责，否则你哪还有命在？”
蝶衣强撑着一口气，朝谢如芙磕头道：“奴婢多谢二小姐手下留情。二小姐的这份恩情，奴婢愿做牛做马来报答！”
谢如芙并未理会她，对许旷道：“许大人，若非我故意给她可乘之机，想来她也得不了手，是以，我才托您少打了四十板子。”
这番言论倒是有点新鲜，许旷为官多年，接过许多此类主人家与仆人的案子，却甚少有主家主动站出来承担一些责任的，即使有些事是主家下令，到了事发，也都一概装作不知，推得一干二净了。
见许旷还想问些什么，宗珩轻咳了一声，道：“远达，既然这里已经结案了，这蝶衣我们是否可以带走了？”
“怎么？你们还打算替她治伤不成？”许旷是真的来了兴趣，蝶衣虽然只打了四十大板，但也受伤不轻，眼下天气渐寒，若是无人给她延医问药，怕是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挨了四十板子可没法让我致烟阁的生意回到以前，”谢如芙笑道，“总要她补救一二才是。”
若非公务缠身，许旷倒真的很想跟着去看看，这个谢二小姐能用什么法子让致烟阁起死回生，这么一想，面上就露出几分遗憾可惜的神色来。
宗珩插|身而入，挡在了两人中间，道：“远达，你忙自己的去吧，我们也不叨扰了，这便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走。
“哎，你看蝶衣这个样子，恐怕也难走路了，不如我叫一辆板车来……”许旷下定了决心，想去凑这个热闹。
宗珩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挥挥手召来一个侍卫，命他速速找一辆板车来，又叫来两个仆妇，搀扶着蝶衣往门口走去。
待到板车一拉来，宗珩催着车夫立刻就走，任凭许旷在后面叫着，也不回头，许旷无法，只能对着谢如芙喊道：“谢小姐，许某若是有空定会来讨教这个解决之法的。”
宗珩闷闷道：“这个呆子！”许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奇心太过旺盛，若是有什么事让他起了兴趣，必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谢如芙有些心虚，道：“我也不过是粗粗想了几个方案，能不能见效也还未知，许大人既然这么想知道的话，待我写下来，让谷雨亲自送一趟吧。”
纪出云见宗珩的脸黑了下来，火上浇油道：“许大人也算少年俊彦了，年纪轻轻便已做到了三品，日后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呢。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嫁入许家呢。”
许旷不仅年少有为，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听说那些说亲的冰人差点踏破许家的门槛。
谢如芙此刻想的都是致烟阁，有些心不在焉道：“是吗，许大人到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
宗珩的面色更沉了，偏偏谢如芙还未曾察觉到，自顾自说道：“不知许大人喜欢什么，总不能让人家白帮这个忙吧。”
宗珩气得险些要吐出一口血来，他有些后悔方才婉拒了谢如芙的谢礼，有时候，或许见外也有见外的好处。
这下，纪出云倒是替宗珩担上心了，看来这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了？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济世堂门口，谢如芙一下马车，便有小厮迎上来，殷勤道：“不知道二小姐今日前来，是……”
“替她看看杖伤吧。”
小厮一见躺在板车上的蝶衣，再对比一下这段时日里京城中的流言，便也略略猜到了几分，跑到济世堂内，叫了两个来帮忙的农妇，将蝶衣抬了进去，只是蝶衣到底是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查看伤势终究是有些不妥，又寻来一个空着的厢房，先将她安置了进去。
自从江老太医替谢如芙诊治过一回后，她也时常派人送些常用的药材到济世堂里，因此，这济世堂里几乎人人都识得这个谢家二小姐。
看着被抬着进去的蝶衣，有几个年轻些的大夫忍不住问那小厮：“阿常，方才那个抬进去的可是……”
阿常点点头，叹道：“要不怎么说二小姐心善呢，若是换了别人家，这样的下人怕是早就扔出去让她等死啦。”一时间，引得济世堂内众人议论纷纷。
厢房内，蝶衣看到江老太医亲自来替她治伤，说什么也是不肯，哭着道：“小姐，都是奴婢的不对，众位姐姐对奴婢这么好，奴婢还恩将仇报，”她用尽全力推开了江老太医，“小姐，您不要再在奴婢身上花钱了，就让奴婢这么去了吧，权当还您这一场恩情了！”
谢如芙正色道：“我救你不是怜惜你的性命，而是为了致烟阁，你若是想赎罪，便好好配合江老太医，早日好起来，也好让致烟阁早日开张。”
蝶衣一时怔在那里，不用说她也能猜到，这段时间里致烟阁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但是事情已然发生了，难道还能有什么补救的法子吗？若能补救，她，她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于是，她也不挣扎了，一心配合着江老太医，多苦的药她都能一口咽下。
就在蝶衣治伤的同时，致烟阁的确是停业了。门口贴了一张大大的告示，以口语的口吻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清楚了，到了最后，致烟阁也没有推卸责任，反而是说自己也有不察之责，若是有人买了致烟阁的衣服不放心的话，致烟阁愿原价回收衣物。
起初还有人不信，但是也有人大着胆子试了一试，尤其是京中那些品阶不高的官员家属，家中并无太多余钱，如今致烟阁出的衣服已成了人人喊打之物，也不敢再穿出去了，但是毕竟也是花了好几十两的，若是就此闲置，也有些肉疼，有几家便悄悄派出了丫鬟去退，谁料，致烟阁竟然真的二话不说就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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