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见到东家亲自前来，掌柜急忙迎了出来，正要说话，却被谢如芙以眼神止住了，掌柜便殷勤道：“不知小姐是在楼下大堂稍坐还是去二楼雅阁？”
“去楼上吧。”谢如芙一边说一边向楼上走去，掌柜忙让一个机灵点的小厮跟了上去。
落完座，点完菜之后，掌柜寻了空儿，来到谢如芙所在包厢，拱手行了个礼，问道：“东家难得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麻烦路掌柜找个伶俐点的小厮，去致烟阁请江娘子过来一趟，不要声张。”
致烟阁来来往往的都是女客，因此里头做事的也都是些已成婚的妇人。这江娘子姓江名玥，平日里便是负责迎来送往的，若论这里头谁最了解这些小姐贵妇们的喜好，便非她莫属了。
江玥假借买糕点之名出了致烟阁就往采沁斋而来，甫一落座，便听谢如芙问道：“江娘子，你可知这京中谁最爱穿鹅黄色的衣衫？”
“安阳县主。”
江玥略一沉吟，便答了出来。
谢如芙眉毛一挑，“哦？那安阳县主在木樨宴上会穿什么样式的衣裙，你可知晓？”
江玥摇头道：“安阳县主家世显赫，往日里不过是图个新鲜，才在我们这里做几套衣裳穿穿，木樨宴这种场合，她用的应是府中绣娘才是。若是小姐实在想知晓，我托人打听了就来回小姐吧。”
“也不必回我。你们若是打听的到，便依着安阳县主的款式，衣料，裁剪，刺绣等等都次上一等即可。若是打听不到也无妨，尽量做的寻常些，不出挑也就可以了。”
“可这是小姐头一次出席这种场合……”江玥颇有些不解。
“木樨宴上，论才论貌，我都不是最拔尖的，论家世，我父亲不过是从三品的官职。因此，我只要做到不过不失就可以了。”
谢如芙没有说出口的就是她并不想攀龙附凤，她想要的不过是京中这些夫人们能记得谢家还有个适婚的二小姐即可。若是她未来的夫婿在家世上稍不如她，或许她以后的行事还能更便宜些。所以她的目的就是获得从三品下的夫人们的好感，衣着首饰太过华丽反而不美。
谢如芙转了话头，便问起木樨宴上那些贵妇小姐们平日里所喜之物来，取了笔墨，与江玥一一商量了送哪些礼物好，不能太贵重惹人怀疑，又不能太过简单，显得她敷衍。
待谷雨将礼单仔细收好，谢如芙方才想起还有一个问题。
“江娘子可知安阳县主与谢如珠交好的原因？”
说到这个，江玥就笑了开来：“真是不得不夸小姐的先见之明。”
致烟阁开业前，谢如芙便立排众议，在二楼隔了许多包间出来，内里装饰奢华，每间都放了几个奇奇怪怪的凳子，更花费重金做了不少羽毛枕头放在凳上，样式虽然古怪，但坐上去却是极舒适的。而后又立了章程，只要在致烟阁花费到了一定数量的银两，便可以无偿使用包间，包间内的水果点心都是免费供应的，看上的衣裳也可让人拿到房间里来试，每季更有一本画工精美的画册奉上，若是有看中的，只要吩咐一声，致烟阁量身订做了之后还会亲自送到府上。
这样的房间共有十二间，间间都以每月盛开的花儿命名，也就是说只有在致烟阁花费最多的十二位贵妇小姐才有使用的权力。
因此，在致烟阁里有个房间也就成了京城贵女们的一个身份象征。若是闲来无事，这些小姐们即使不打算买衣服，也会带上几个至交好友上这里来随意坐坐，闲谈几句。
女孩子们坐在一起免不了总要说些悄悄话儿。谢如芙虽不至于做出在包间里偷装铜管偷听的事儿，但像江玥这样的进进出出多少总能听到几句。有些时候，小姐们在这里说了一些出格的话也没见得传出去，一回两回之后，便也放下心来，有时候甚至也不避讳起江玥来了。
“安阳县主的兄长信国公世子心仪谢大小姐很久了。”江玥含笑道。
“信国公世子好美人这点我怎么竟忘了呢。”谢如芙不由扶额。
“我看那谢大姑娘心气高的很，怕是看不上世子爷。”江玥替谢如芙倒了杯茶。
的确，以谢如珠这般的品貌，即使对方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恐怕她也是心有不甘的。
“多谢江娘子往日里替我留心了。”
“当不起小姐一个谢字，”江玥诚心诚意道，“若不是小姐，我如今恐怕……”
见江玥红了眼眶，谢如芙赶紧道：“江娘子，你出来这么一会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她们寻你不着。”
江玥这才止了话头，出门去了。
见她出去之后，谷雨才到：“江娘子什么都好，只是每每说起家事便有些没完没了了。”
谢如芙亦是有些感叹：“这么爽利的人儿，偏遇到了那个渣男！什么聪明劲儿都没了。”
“他毕竟也是个秀才相公……”
谢如芙恨铁不成钢，戳了谷雨的额头道：“什么秀才相公！打女人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日后，你家相公要是敢动你一个头发丝儿，我就找人卸了他胳膊！”
“怕是山大王都没有小姐你嚣张了！”
就在主仆二人说笑间，江玥便拎了一盒糕点出了采沁斋的大门。
“江娘子，赶巧在这里碰上你了！”
喊住她的正是谢如珠身边的大丫鬟司青。
江玥心头猛是唬了一跳，脸上却是不露分毫，转了身便笑道：“原来是司青姑娘啊。真是巧了，我家安儿这几日嚷嚷着想吃芙蓉酥，我得了空儿便来替他买一份，司青姑娘可也是来买点心的？”
司青摇了摇头：“我是专程来找娘子你的。”说罢，她拿出了画册，翻到其中一页，细细与江玥说了谢如珠的要求。
江玥含笑听完，道：“大小姐是我们致烟阁的贵客，若不是有大小姐，便也没有今日的致烟阁了。司青姑娘请放心，大小姐的要求我都记下啦，这便吩咐她们去做。”
“江娘子做事，我是再放心不过的。”
两人笑着就此别过。
就在司青转过街角之后，忽又想起谢如珠曾吩咐过要一条与她裙子相称的发带，便转身回去，准备再跑一趟，却看到谢如芙二人自采沁斋出来，看小厮送她的样子，竟似这里的熟客一般。
这几日里，谢如芙的行事，司青也是有所耳闻的，闵从双为她请了致烟阁的人做衣裳，她也是知道的。却见谢二主仆两人出了采沁斋并未往致烟阁里去，反而朝她这里过来了，她赶紧寻了个角落躲起来，细想了想，她决定今日且不去致烟阁了，还是先将此事告知自家小姐。
听完司青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道来之后，谢如珠好看的眉头便蹙了起来，现在才发现，她们实在是太小瞧谢如芙了，如意居竟被她守得水泼不进。前几年里，闵从双也曾派过几个丫鬟进去，却总能被她寻一些理由给打发了，后来见她不声不响，总是窝在如意居里，一副万事不管的态度，便也放松了警惕，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便也歇了这份心思。
谢如珠想不出法子，便找母亲去帮忙。
闵从双如今也觉得谢如芙是个烫手山芋了，若是听之任之，只怕终有一日会烫了自己的手。
“如今这情形，我若想再塞个丫鬟进去，不过是白白浪费罢了，”闵从双心思一向深沉，今日却也是难得的觉得棘手了一回，“她既显露了心思，我们便也不急在这一时，打蛇要打七寸，寻到机会，我们务必一击即中才好。”
听了闵从双一席话，谢如珠也暂时按捺下性子。毕竟，她娘那时若是没有耐心的话，早就嫁了别人，能沉住气，先是做了谢徽陶两年外室，好不容易迎进门也不过是个侧室，整整六年，才熬死了主母苏慕晴，扶了正。
待到木樨宴的前一日，致烟阁才将定做好的衣裙送来。
谢如芙自然知晓谢如珠此前已悄然前往致烟阁几次，早已试过衣服，不必再改。至于她的衣服为何姗姗来迟，想来是闵从双放心不下，怕她耍花样吧。
待得三个衣盒依次打开，芒夏的脸色是变了又变，若非谢如芙暗中拉住了她，恐怕芒夏要将谢如珠的衣盒抢了下来给她了。
只见裙子最内层是由天水碧裁剪而成，那一汪浅浅的天青色好似将秋日里最悠远的天空裁了一片下来，澄净淡然。披帛则是由三四层最透的蝉翼纱交叠而成，虽宽大却又不失轻盈。每层纱上还绣了立体的小小桂花，每朵花的颜色形态却又各有不同，错落有致。
若是穿在身上，披帛随着腰肢轻摆，便好似天边落了一场桂子雨一般，更有桂花香气幽幽飘散，想是这裙子的每条丝线都放在桂花从里熏染过的吧。
谢如宝的衣服虽没有谢如珠的这般华美，但是也能看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相比之下，谢如珠的鹅黄齐腰襦裙就显得寻常多了。
致烟阁的人倨傲地朝她福了福身道：“因着木樨宴要开，阁里这几日的单子便多了些，谢大小姐的衣服又一向是东家放在心上的，怠慢了谢二小姐，还望小姐海涵。”
“海涵倒是不必，”谢如芙冷笑，“既然致烟阁瞧不上我的这笔生意，那么日后谢家的衣服也不敢再打扰了。”
“放肆！这谢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谢徽陶刚走入锦华居便听到这番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他对致烟阁一向满意的很，毕竟谢如珠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致烟阁可说是功不可没。
“你无才无貌，如何能与如珠如宝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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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楼上吧。”谢如芙一边说一边向楼上走去，掌柜忙让一个机灵点的小厮跟了上去。
落完座，点完菜之后，掌柜寻了空儿，来到谢如芙所在包厢，拱手行了个礼，问道：“东家难得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麻烦路掌柜找个伶俐点的小厮，去致烟阁请江娘子过来一趟，不要声张。”
致烟阁来来往往的都是女客，因此里头做事的也都是些已成婚的妇人。这江娘子姓江名玥，平日里便是负责迎来送往的，若论这里头谁最了解这些小姐贵妇们的喜好，便非她莫属了。
江玥假借买糕点之名出了致烟阁就往采沁斋而来，甫一落座，便听谢如芙问道：“江娘子，你可知这京中谁最爱穿鹅黄色的衣衫？”
“安阳县主。”
江玥略一沉吟，便答了出来。
谢如芙眉毛一挑，“哦？那安阳县主在木樨宴上会穿什么样式的衣裙，你可知晓？”
江玥摇头道：“安阳县主家世显赫，往日里不过是图个新鲜，才在我们这里做几套衣裳穿穿，木樨宴这种场合，她用的应是府中绣娘才是。若是小姐实在想知晓，我托人打听了就来回小姐吧。”
“也不必回我。你们若是打听的到，便依着安阳县主的款式，衣料，裁剪，刺绣等等都次上一等即可。若是打听不到也无妨，尽量做的寻常些，不出挑也就可以了。”
“可这是小姐头一次出席这种场合……”江玥颇有些不解。
“木樨宴上，论才论貌，我都不是最拔尖的，论家世，我父亲不过是从三品的官职。因此，我只要做到不过不失就可以了。”
谢如芙没有说出口的就是她并不想攀龙附凤，她想要的不过是京中这些夫人们能记得谢家还有个适婚的二小姐即可。若是她未来的夫婿在家世上稍不如她，或许她以后的行事还能更便宜些。所以她的目的就是获得从三品下的夫人们的好感，衣着首饰太过华丽反而不美。
谢如芙转了话头，便问起木樨宴上那些贵妇小姐们平日里所喜之物来，取了笔墨，与江玥一一商量了送哪些礼物好，不能太贵重惹人怀疑，又不能太过简单，显得她敷衍。
待谷雨将礼单仔细收好，谢如芙方才想起还有一个问题。
“江娘子可知安阳县主与谢如珠交好的原因？”
说到这个，江玥就笑了开来：“真是不得不夸小姐的先见之明。”
致烟阁开业前，谢如芙便立排众议，在二楼隔了许多包间出来，内里装饰奢华，每间都放了几个奇奇怪怪的凳子，更花费重金做了不少羽毛枕头放在凳上，样式虽然古怪，但坐上去却是极舒适的。而后又立了章程，只要在致烟阁花费到了一定数量的银两，便可以无偿使用包间，包间内的水果点心都是免费供应的，看上的衣裳也可让人拿到房间里来试，每季更有一本画工精美的画册奉上，若是有看中的，只要吩咐一声，致烟阁量身订做了之后还会亲自送到府上。
这样的房间共有十二间，间间都以每月盛开的花儿命名，也就是说只有在致烟阁花费最多的十二位贵妇小姐才有使用的权力。
因此，在致烟阁里有个房间也就成了京城贵女们的一个身份象征。若是闲来无事，这些小姐们即使不打算买衣服，也会带上几个至交好友上这里来随意坐坐，闲谈几句。
女孩子们坐在一起免不了总要说些悄悄话儿。谢如芙虽不至于做出在包间里偷装铜管偷听的事儿，但像江玥这样的进进出出多少总能听到几句。有些时候，小姐们在这里说了一些出格的话也没见得传出去，一回两回之后，便也放下心来，有时候甚至也不避讳起江玥来了。
“安阳县主的兄长信国公世子心仪谢大小姐很久了。”江玥含笑道。
“信国公世子好美人这点我怎么竟忘了呢。”谢如芙不由扶额。
“我看那谢大姑娘心气高的很，怕是看不上世子爷。”江玥替谢如芙倒了杯茶。
的确，以谢如珠这般的品貌，即使对方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恐怕她也是心有不甘的。
“多谢江娘子往日里替我留心了。”
“当不起小姐一个谢字，”江玥诚心诚意道，“若不是小姐，我如今恐怕……”
见江玥红了眼眶，谢如芙赶紧道：“江娘子，你出来这么一会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她们寻你不着。”
江玥这才止了话头，出门去了。
见她出去之后，谷雨才到：“江娘子什么都好，只是每每说起家事便有些没完没了了。”
谢如芙亦是有些感叹：“这么爽利的人儿，偏遇到了那个渣男！什么聪明劲儿都没了。”
“他毕竟也是个秀才相公……”
谢如芙恨铁不成钢，戳了谷雨的额头道：“什么秀才相公！打女人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日后，你家相公要是敢动你一个头发丝儿，我就找人卸了他胳膊！”
“怕是山大王都没有小姐你嚣张了！”
就在主仆二人说笑间，江玥便拎了一盒糕点出了采沁斋的大门。
“江娘子，赶巧在这里碰上你了！”
喊住她的正是谢如珠身边的大丫鬟司青。
江玥心头猛是唬了一跳，脸上却是不露分毫，转了身便笑道：“原来是司青姑娘啊。真是巧了，我家安儿这几日嚷嚷着想吃芙蓉酥，我得了空儿便来替他买一份，司青姑娘可也是来买点心的？”
司青摇了摇头：“我是专程来找娘子你的。”说罢，她拿出了画册，翻到其中一页，细细与江玥说了谢如珠的要求。
江玥含笑听完，道：“大小姐是我们致烟阁的贵客，若不是有大小姐，便也没有今日的致烟阁了。司青姑娘请放心，大小姐的要求我都记下啦，这便吩咐她们去做。”
“江娘子做事，我是再放心不过的。”
两人笑着就此别过。
就在司青转过街角之后，忽又想起谢如珠曾吩咐过要一条与她裙子相称的发带，便转身回去，准备再跑一趟，却看到谢如芙二人自采沁斋出来，看小厮送她的样子，竟似这里的熟客一般。
这几日里，谢如芙的行事，司青也是有所耳闻的，闵从双为她请了致烟阁的人做衣裳，她也是知道的。却见谢二主仆两人出了采沁斋并未往致烟阁里去，反而朝她这里过来了，她赶紧寻了个角落躲起来，细想了想，她决定今日且不去致烟阁了，还是先将此事告知自家小姐。
听完司青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道来之后，谢如珠好看的眉头便蹙了起来，现在才发现，她们实在是太小瞧谢如芙了，如意居竟被她守得水泼不进。前几年里，闵从双也曾派过几个丫鬟进去，却总能被她寻一些理由给打发了，后来见她不声不响，总是窝在如意居里，一副万事不管的态度，便也放松了警惕，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便也歇了这份心思。
谢如珠想不出法子，便找母亲去帮忙。
闵从双如今也觉得谢如芙是个烫手山芋了，若是听之任之，只怕终有一日会烫了自己的手。
“如今这情形，我若想再塞个丫鬟进去，不过是白白浪费罢了，”闵从双心思一向深沉，今日却也是难得的觉得棘手了一回，“她既显露了心思，我们便也不急在这一时，打蛇要打七寸，寻到机会，我们务必一击即中才好。”
听了闵从双一席话，谢如珠也暂时按捺下性子。毕竟，她娘那时若是没有耐心的话，早就嫁了别人，能沉住气，先是做了谢徽陶两年外室，好不容易迎进门也不过是个侧室，整整六年，才熬死了主母苏慕晴，扶了正。
待到木樨宴的前一日，致烟阁才将定做好的衣裙送来。
谢如芙自然知晓谢如珠此前已悄然前往致烟阁几次，早已试过衣服，不必再改。至于她的衣服为何姗姗来迟，想来是闵从双放心不下，怕她耍花样吧。
待得三个衣盒依次打开，芒夏的脸色是变了又变，若非谢如芙暗中拉住了她，恐怕芒夏要将谢如珠的衣盒抢了下来给她了。
只见裙子最内层是由天水碧裁剪而成，那一汪浅浅的天青色好似将秋日里最悠远的天空裁了一片下来，澄净淡然。披帛则是由三四层最透的蝉翼纱交叠而成，虽宽大却又不失轻盈。每层纱上还绣了立体的小小桂花，每朵花的颜色形态却又各有不同，错落有致。
若是穿在身上，披帛随着腰肢轻摆，便好似天边落了一场桂子雨一般，更有桂花香气幽幽飘散，想是这裙子的每条丝线都放在桂花从里熏染过的吧。
谢如宝的衣服虽没有谢如珠的这般华美，但是也能看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相比之下，谢如珠的鹅黄齐腰襦裙就显得寻常多了。
致烟阁的人倨傲地朝她福了福身道：“因着木樨宴要开，阁里这几日的单子便多了些，谢大小姐的衣服又一向是东家放在心上的，怠慢了谢二小姐，还望小姐海涵。”
“海涵倒是不必，”谢如芙冷笑，“既然致烟阁瞧不上我的这笔生意，那么日后谢家的衣服也不敢再打扰了。”
“放肆！这谢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谢徽陶刚走入锦华居便听到这番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他对致烟阁一向满意的很，毕竟谢如珠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致烟阁可说是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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