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机智的沈制片
迎着带着些审视的眼神, 沈瑜沉吟了片刻，笑了笑，坦坦荡荡：“我是男人, 对权利的追求是天生的。且，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不可能因为自己让沈氏国际坏了规矩, 让沈思宸被贴着任人唯亲的标签，管理不好公司。”
看着依旧笑容灿烂, 但眉眼间带着些锐利之气的沈瑜，许总反倒是放心了些，道：“周兴城先前没形容错，沈总是幼虎啊！”
“但我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业绩, 还是投胎。”沈瑜干脆利落问：“许总今日跟我说超前点播这件事，是想要用我的《女王归来》当试验品？”
顿了顿, 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沈瑜说来自己的分析：“要是失败了，把锅往沈纨绔的头上一甩。相信很多观众还是很乐意接受的。毕竟，纨绔嘛，偶尔有些奇思妙想，对于大众来说接受的程度也高。”
万万没想到会从沈瑜嘴巴里听到自己琢磨过的打算，许总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大佬们, 尴尬的笑笑：“沈总, 做生意嘛, 偶尔还是富贵险中求。”
“就算那群人联合, 视频播放平台的事情, 我自己能够搞定。”沈瑜言简意赅，态度明确：“我不会拿我的第一部作品，拿星辰总裁第一部入圈的作品, 当做投石问路的棋子。”
“那沈总接下来要努力了。”许总回眸看着沈瑜意气风发的样子，手指夹着一根烟。哪怕没有点烟，但语气都带着些吸烟后的飘飘然，诉说着前辈的经验：“超前点播是整个行业的事情。别看有些播放平台是对家，但是一起改变消费者习惯的时候，他们就是一家人。你不当这个棋子，哪怕你能摇身一变成为s造星的董事，哪怕你是投资商，但还是会被娱乐圈的核心阶层拒之门外。”
唯恐沈瑜不理解，许总举了个简单的例子，“古代的皇太子办事，都有人使绊子呢。”
沈瑜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了。有无数人或明或暗盯着沈家，沈家向来也小心翼翼的，就连沈瑜当制片人，都不接受外部的投资，就是唯恐有心人在暗中设局，坑沈家。
心理感慨着商场如战场，沈瑜带着感恩看向许总，道：“多谢许大哥指点。听您的意思，您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超前点播？”
“我喜不喜欢没有用，只要消费者喜欢，能赚钱就好。”许总闻言，呵呵笑了笑，“罢了，不提这些。我先带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看着摆明态度朝钱朝利益看的许总，沈瑜微微一笑，摆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随着许总朝现如今掌控娱乐圈命脉的大佬们走去。
果不其然商业互吹过后，大佬们中有人提及了推出最新的模式，还笑着开口：“小瑜啊，我记得你也亲自当制片人，有没有兴趣尝试最新模式？”
话音落下，沈瑜就敏感察觉到或明或暗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就感觉连空气都带着些图穷匕见的肃杀。
“诸位都是前辈，我也不瞒大家。”沈瑜深深吁口气，道：“星辰是思宸收购过来，充当自家戏园子的。我哥那人，这……李台长您是知道的啊！急性子暴脾气，要是追剧入迷了，我们还购买过电视剧呢！”
李台长笑着点点头：“也是你们孝顺。”
“所以啊，这个超前点播肯定有市场，”沈瑜眸光发亮，振振有词：“像我哥这样的老头子都想要追剧想要提前看大结局，是不是？”
看着沈瑜语调真挚，尤其是眉眼间带着光亮，对超前点播心动的几位大佬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眼中迸发出的精芒。
其他人闻言，也跟着和善的笑笑。
在一团和睦的氛围中，沈瑜无奈的吁口气：“可我们星辰啊，被沈琏沈大佬给独家垄断了。他这个观剧的口味，跟市场主流不符。外加上还有沈思宸这个霸总亲自点名，扼令我接下来得拍动画片哄孩子。小孩子看电视都得掐着时间呢。要是超前点播了，我家那两鬼精灵肯定得闹。为了家庭和谐，沈思宸得把锅往播放制度上甩。因此啊，诸位看得起我沈瑜，带着我这个小老弟一起发财，可我也不能连累大家了。”
说到最后，沈瑜一副被家庭拖累的遗憾模样。
许总微笑的看着说得在情在理的沈瑜，心理感慨万千。
要不是先前听沈瑜毫不犹豫的拒绝，他都要怀疑自己幻听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的老奸巨猾。尤其是沈瑜，还敢一口一个沈琏独家垄断，沈思宸霸总，这种听起来就能细细品出个“豪门水深”的词汇。
大佬们闻言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说得也挺合情合理的沈瑜，也没好意思问一句“你不是沈家的小祖宗吗，该有话语权”，毕竟推己及人，他们肯定不会对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爷爷有多少好感的。
因此众人笑笑，也就转了话题。
沈瑜跟着笑，要喝酒就喝酒，要抽烟就抽烟，要打球或者搓麻将，都十分乖巧的配合。等宴会临近尾声，沈瑜脸蛋绯红，脚步都趔趄，但是抱着酒坛子，豪气万丈：“走，大哥们豪爽，咱们续摊去，小弟我买单！”
“哎哟，搀扶稳了。”有人道了一句，示意服务员搀扶住沈瑜，笑着感慨：“沈二少脾气秉性不错，但这酒量还得练一练。”
“对。”许总笑着起身，“我还是让小周先把这个奶娃娃带走。免得啊，他哥哥找人。据说最近都在陪房，没个玩乐。没准琢磨着借着我的宴会，痛快玩一会呢！”
一听这话，众人笑笑，“那得尽早让沈二少回去。这年轻人啊，有门禁。”
依旧抱着酒坛嘿嘿傻乐的沈瑜垂首遮掩住上翘的微笑。
一路被周制片搀扶着出了宴会场所，带坐进了自家的车。
沈瑜接过柏文递过的解酒汤，眉目清明一片，不带任何的醉意，“跟我比喝酒？也不想想老子三个月大就被老爹拿筷子沾酒喝了。”
喝口汤，沈瑜道：“想办法做个调研，看看观众对超前点播的看法。”
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超前点播的概念，沈瑜拨弄着算盘，“要想在娱乐行业立足，看起来得把握住视频播放平台。得掐住这个最后的关卡，否则酒香也怕巷子深。”这些平台或者电视台一压片子，怎么播放？
甚至有的平台将电视剧买了过去，乱剪辑怎么办？
沈瑜一扩散思维，觉得浑身的酒气都变成了煞气，逼得他脑子特别的清醒。
“咱们得留一个保底的底牌。”沈瑜琢磨着，“另外备注一下合同条款，到时候必须规定不许乱剪辑，版权还是在我们星辰自己手里！视频平台只有播放权！”
柏文郑重的点头。
诉说完自己灵光一闪的点子后，沈瑜垂首摸摸厚厚的一叠名片，先短信确定顾燊有空，便开着视频跟人嘚瑟：“看，我收到了那么多名片！是靠我自己得来的！等《女王归来》经受住市场的考验，到时候我就更加有底气，能够在圈子里有名有姓了！”现如今的沈瑜还只能靠个姓！
顾燊看着双手捧着小山丘一样明信片的沈瑜，望着人眼里带着对实力的憧憬，压下对人喝酒赴宴的担忧，跟着嘴角露出微笑，鼓励道：“真厉害，不愧是我的沈霸总！”
“那是！”
聊着天，沈瑜回到沈家大宅洗漱过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沈瑜还又捧着名片去医院嘚瑟。
沈琏欣慰的抬手揉揉沈瑜脑袋：“我就知道沈瑜最棒了！你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去王城住。答谢宴会沈靖会负责的，你就专注好制片的事情。”
沈瑜听到这话嘴角的笑容一僵，“哥，你要去王城？”
“小敏大伯身子骨不好，哎，老了老了，就算有药也没法治愈啊。”沈琏说着声音压低，“但宝贝他们长大了，总得读书吧？小敏的意思是在咱们燕城读。在王城机关幼儿园读书，总有些看长辈影响力在。所以得趁着还宝贝他们没上幼儿园多去看看老李彩衣娱亲！我顺带也跟着宝贝以家属的身份住小区里，正好蹭一下国家顶级医疗资源。”
带着笑意说完，沈琏郑重道：“于公啊，新药的手续要跑，我这老骨头还有些人情，得用起来。且，你接下来也有手续啊，我在王城，你办事不用愁。”
沈瑜闻言扁扁嘴。
道理都懂，但是……但是……
沈瑜垂首，声音都带着落寞，“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我半个月就去王城一次。”
“好。”
沈琏心满意足。
同一个小区内，就不信了，偶遇不到！
盘算打的噼里啪响，沈琏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听领导的口风啊，要搞一个科研节。时间大概定在10月16日，号召全社会学习科学家以及表扬科学家的家属。”
沈瑜闻言看了眼沈琏，而后眸光亮晶晶的，“蔡女士是要评选什么奖吗？我能作为家属上台领奖，接受表扬？”
望着沈瑜如此兴奋的样子，沈琏彻底放心了。
得真认祖归宗后，沈瑜肯定高兴！
笃定着，沈琏摇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你劝劝小燊啊！”
沈瑜莫名。
“现在国家越来越重视人才。像小燊这样的，听领导说是ai方面的天才。”沈琏与有荣焉的骄傲着：“这样的天才要是为国服务，专注科研，得有多少成果啊？经商这不是分、神吗？咱们家又不缺这个钱。先前他算跟顾家有心结未解开，现在顾家也败了，他也证明了自己的能耐是不？能转型搞科研咱还是搞研究！为国争光，到时候你们的婚房啊，摇身一变又是一个故居！”
沈瑜错愕了一瞬，静静的看着越说越亢奋，甚至都满面红光的沈琏，挠挠头。
沉吟了半晌，沈瑜小心翼翼问来自己的揣测：“哥，是不是有领导让你当说客啊？可是，顾燊是成年人，他的选择，我们应该是尊重，而不是进行道德绑架啊！”
刚一说完，沈瑜敏感察觉屋内的氛围都骤然冰冷了几分。
“什么叫道德绑架？科学家能青史留名，当商人，除非做到行业顶端，开创一个新行业的，否则谁记得？”沈琏面色肃杀，恨不得举着拐杖戳戳沈瑜的脑袋：“就算咱老沈家，听起来好厉害。可是你翻翻教科书啊，军阀北方系列南方系列，都是一连串的好多人。不是考点，没几个小学生记得。”
“您这例子举的，我可不开心了。”沈瑜眼角余光将沈琏上上下下打量着，确定人没真动怒，便哼哼了两声，道：“那获得过功勋勋章的科学家，您能一口气说出几个来？除了耀眼的核、方面科学家，其他领域的科学家，您又能记得几个？像我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科学家的名字一个手指头都记不过来。没准还真是大明星的名字记得多。”
“你还有脸说啊？”沈琏生气。
“我……”沈瑜看着气得胸膛都起起伏伏的哥哥，赶紧给人顺气，声若蚊蚋，“哥，您别气，我……我就想表达术业有专攻而已。咱们普通人，响应国家号召过个科研节就差不多了。您让我去劝顾燊，我不想。蔡女士要是忙着实验，都得呆实验室几个月呢，我和思宸小时候都还得隔着窗户看着人呢。要是顾燊研究什么秘密任务，我不是半年都见不到吗？就像我的前相亲对象苏师兄，据说接个什么任务，到现在都还没时间跟徐星星见面相亲呢。”
越说，沈瑜想想自己从书本里知道伟大科学家的经历，吓得面色都白了，“万一还要隐姓埋名的二十几年，我不得亏了？好好的媳妇说没就没。”
沈琏闻言，偷偷抬眸看了眼表情超级可怜的弟弟，心中一疼。
也对啊，要是弟媳妇太能耐了，也不好。
见不着面。
“不哭不哭，咱们不去了。你们小两口把小日子过好就好。”沈琏握住沈瑜的手，急急忙忙道：“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谁要是再敢提，我就拿拐杖锤他们！”
“对！拿拐杖锤，狠狠锤，问问他们懂不懂劳动无贵贱了，只要热爱岗位，在什么地方都能散发光和热。”沈瑜反手握住自家哥哥的手，就差饱含泪水道：“哥，您想想，先前说要一个方言识别的软件，顾燊就认真研究了是不是？这难道不是为民服务吗？不一定要入编制。”
听得沈瑜声音都喑哑哽咽了，沈琏点点头若小鸡啄米，“没错！”
看着眸光都决然无比，甚至还撩着胳膊自己往备忘录记载的哥哥，沈瑜微微松口气。
哄好沈琏放下纠结是否上交顾燊达成故居荣耀的事情，又跟助理交接好去王城的要点，沈瑜再一次捧着名片，昂首挺胸回海城影视城。
沈制片王者归来！
但是……
“剧组呢？我那么多人的剧组呢？”沈制片看着空空荡荡的别墅，愕然不已，“我的剧组呢？”
拆道具的影视城工作人员闻言和声解释：“丁导他们昨晚补完最后的镜头，就连夜红眼航班敢去溪北影视城，拍抗、战片段了。会计今早八点跟我们结算完，也走了。”
沈瑜不信，调出自己手机里的拍摄行程表：“不……不是这两天还得补镜头啊？这时间还能再压缩？”
柏文联系完丁导，跟沈瑜转述，“这小哥说的没错。丁导他们已经转场了。”
沈制片莫得感情。
虽然他把剧的大权交给丁导他们。
但是丁导也太让人惊喜了。
所以……
沈制片沉吟了半晌，给自己定了下午4点的机票。趁着候车时间，溜达到了华新智能。
恰巧，顾燊在吃午饭。
沈瑜跟着用餐，期间想想自己听到的事情，纠结半晌，还是问出了声，“顾燊，你为什么不为国效力啊？”
顾燊闻言一怔，望着沈瑜有些忐忑的模样，眉头蹙了蹙，沉声道：“我很俗，我要赚钱我要用世俗的成功证明自己，让顾家这群人只能仰仗我生存。当然现如今也没有这么中二的想法，但……”
顾燊话语顿了顿，垂首看了一眼轮椅扶手，缓缓抬眸看向沈瑜，接着阐述自己的最真实的念头，还举了个例子，问：“你从小乖乖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作为一个学渣，虽然不明白顾燊这话，但是沈瑜马上就摇摇头，“肯定不怎么乐意的。”
“道理一样的。若是有任务，那样是命题作文。我可能没有兴趣去完成。”顾燊向来鲜有情绪的眸子露出浓浓的厌恶，“我很讨厌命令式的话语，这会让我想起幼年生活。因此我喜欢市场竞争，这样我会有主动征服打败别人的野心。当然跟你在一起后，也有不少头脑风暴，比如孙警官的提议。”
顾燊微笑，“若是从前，我肯定懒得去思考。可现如今，我还是很有研究的动力。”
沈瑜听完这番话后，抬手去勾了勾顾燊的手心，冲人微微一笑，“我觉得我们好心有灵犀哦。”
感慨着，沈瑜憋不住诉说了一遍自己敢跟沈琏据理力争的事情。
顾燊笑意更深了几分，握紧了沈瑜的手，恨不得好好把自己的宝宝鱼吃拆入腹。
但无奈，沈瑜还是要当沈总的。
压下心中依依不舍之情，顾燊抽出时间送沈瑜去机场。
“已经进入后期剪辑阶段了，因此我要去看看剪辑的效果。等后天我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还要去处理s造星的事情，争夺一下控制权。”沈瑜依依不舍，但还是得诉说一遍自己肩膀上压着的重担，展望未来：“到时候我们在燕城的工厂团聚。”
“团聚后我们一起去王城看看哥哥，然后去医院进行腿部手术。”顾燊含笑诉说接下来大概的行程，“用不了半个月，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站起来……”
把沈瑜拉着坐在自己的膝盖上，顾燊凑人耳畔，一字一顿：“抱着你。”
沈瑜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些红。
他本来应该反驳的，毫不客气说我抱你才对，但是现在都处于离别状态呢，说这样的话，太煞风景了。
想着，沈瑜点头应了一声，“好！”
听到航班的信息，顾燊催促着沈瑜去办理登机手续，还鼓励道：“等沈霸总回来。”
目送着沈霸总的飞机离开，再也看不见后，顾燊才操控着轮椅缓缓离开机场。一上车，顾燊整张脸媲美包公，打了个电话：“不要忽悠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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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历经两个小时的飞机，到达了专门拍摄战争的溪北影视城，发了一个报平安的消息后，抬眸看着影视城。
没有围墙，入目所见，便是嘶喊声冲天，硝烟滚滚，直冲……直冲帐篷。
看起来声势浩大。
又开了十几分钟，到达近代战场，沈瑜找了又找，终于在一个又穷又小的壕沟里找到了自己丢失的剧组。
此刻，男女主们正分着吃窝窝头。
偌大的一口锅里，没有一滴油，唯有一片菜叶子。
且吃的差就算了，到底镜头里看起来还只是穷而已。
可两个人穿的脏兮兮就罢了，脑袋还跟茅草棚一样，不说精致了，就是……就是看起来比乞丐还不如，油腻的反胃。
压根对不起男女主这样的称呼。
沈瑜瞅着都心疼不已，但转眸间看着端坐在导演凳上肃穆的丁导，小心翼翼的凑到道具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真……真吃窝窝头啊？这看起来都硬邦邦的，好小一个。我看其他剧组都是可以后期合成的。还有这服装怎么回事啊？”
道具组主任看了眼沈瑜，发自肺腑理解了丁导的决断。
他们这个剧组，最大的坑货应该是不知人间疾苦的沈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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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依旧笑容灿烂, 但眉眼间带着些锐利之气的沈瑜，许总反倒是放心了些，道：“周兴城先前没形容错，沈总是幼虎啊！”
“但我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业绩, 还是投胎。”沈瑜干脆利落问：“许总今日跟我说超前点播这件事，是想要用我的《女王归来》当试验品？”
顿了顿, 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沈瑜说来自己的分析：“要是失败了，把锅往沈纨绔的头上一甩。相信很多观众还是很乐意接受的。毕竟，纨绔嘛，偶尔有些奇思妙想，对于大众来说接受的程度也高。”
万万没想到会从沈瑜嘴巴里听到自己琢磨过的打算，许总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大佬们, 尴尬的笑笑：“沈总, 做生意嘛, 偶尔还是富贵险中求。”
“就算那群人联合, 视频播放平台的事情, 我自己能够搞定。”沈瑜言简意赅，态度明确：“我不会拿我的第一部作品，拿星辰总裁第一部入圈的作品, 当做投石问路的棋子。”
“那沈总接下来要努力了。”许总回眸看着沈瑜意气风发的样子，手指夹着一根烟。哪怕没有点烟，但语气都带着些吸烟后的飘飘然，诉说着前辈的经验：“超前点播是整个行业的事情。别看有些播放平台是对家，但是一起改变消费者习惯的时候，他们就是一家人。你不当这个棋子，哪怕你能摇身一变成为s造星的董事，哪怕你是投资商，但还是会被娱乐圈的核心阶层拒之门外。”
唯恐沈瑜不理解，许总举了个简单的例子，“古代的皇太子办事，都有人使绊子呢。”
沈瑜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了。有无数人或明或暗盯着沈家，沈家向来也小心翼翼的，就连沈瑜当制片人，都不接受外部的投资，就是唯恐有心人在暗中设局，坑沈家。
心理感慨着商场如战场，沈瑜带着感恩看向许总，道：“多谢许大哥指点。听您的意思，您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超前点播？”
“我喜不喜欢没有用，只要消费者喜欢，能赚钱就好。”许总闻言，呵呵笑了笑，“罢了，不提这些。我先带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看着摆明态度朝钱朝利益看的许总，沈瑜微微一笑，摆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随着许总朝现如今掌控娱乐圈命脉的大佬们走去。
果不其然商业互吹过后，大佬们中有人提及了推出最新的模式，还笑着开口：“小瑜啊，我记得你也亲自当制片人，有没有兴趣尝试最新模式？”
话音落下，沈瑜就敏感察觉到或明或暗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就感觉连空气都带着些图穷匕见的肃杀。
“诸位都是前辈，我也不瞒大家。”沈瑜深深吁口气，道：“星辰是思宸收购过来，充当自家戏园子的。我哥那人，这……李台长您是知道的啊！急性子暴脾气，要是追剧入迷了，我们还购买过电视剧呢！”
李台长笑着点点头：“也是你们孝顺。”
“所以啊，这个超前点播肯定有市场，”沈瑜眸光发亮，振振有词：“像我哥这样的老头子都想要追剧想要提前看大结局，是不是？”
看着沈瑜语调真挚，尤其是眉眼间带着光亮，对超前点播心动的几位大佬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眼中迸发出的精芒。
其他人闻言，也跟着和善的笑笑。
在一团和睦的氛围中，沈瑜无奈的吁口气：“可我们星辰啊，被沈琏沈大佬给独家垄断了。他这个观剧的口味，跟市场主流不符。外加上还有沈思宸这个霸总亲自点名，扼令我接下来得拍动画片哄孩子。小孩子看电视都得掐着时间呢。要是超前点播了，我家那两鬼精灵肯定得闹。为了家庭和谐，沈思宸得把锅往播放制度上甩。因此啊，诸位看得起我沈瑜，带着我这个小老弟一起发财，可我也不能连累大家了。”
说到最后，沈瑜一副被家庭拖累的遗憾模样。
许总微笑的看着说得在情在理的沈瑜，心理感慨万千。
要不是先前听沈瑜毫不犹豫的拒绝，他都要怀疑自己幻听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的老奸巨猾。尤其是沈瑜，还敢一口一个沈琏独家垄断，沈思宸霸总，这种听起来就能细细品出个“豪门水深”的词汇。
大佬们闻言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说得也挺合情合理的沈瑜，也没好意思问一句“你不是沈家的小祖宗吗，该有话语权”，毕竟推己及人，他们肯定不会对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爷爷有多少好感的。
因此众人笑笑，也就转了话题。
沈瑜跟着笑，要喝酒就喝酒，要抽烟就抽烟，要打球或者搓麻将，都十分乖巧的配合。等宴会临近尾声，沈瑜脸蛋绯红，脚步都趔趄，但是抱着酒坛子，豪气万丈：“走，大哥们豪爽，咱们续摊去，小弟我买单！”
“哎哟，搀扶稳了。”有人道了一句，示意服务员搀扶住沈瑜，笑着感慨：“沈二少脾气秉性不错，但这酒量还得练一练。”
“对。”许总笑着起身，“我还是让小周先把这个奶娃娃带走。免得啊，他哥哥找人。据说最近都在陪房，没个玩乐。没准琢磨着借着我的宴会，痛快玩一会呢！”
一听这话，众人笑笑，“那得尽早让沈二少回去。这年轻人啊，有门禁。”
依旧抱着酒坛嘿嘿傻乐的沈瑜垂首遮掩住上翘的微笑。
一路被周制片搀扶着出了宴会场所，带坐进了自家的车。
沈瑜接过柏文递过的解酒汤，眉目清明一片，不带任何的醉意，“跟我比喝酒？也不想想老子三个月大就被老爹拿筷子沾酒喝了。”
喝口汤，沈瑜道：“想办法做个调研，看看观众对超前点播的看法。”
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超前点播的概念，沈瑜拨弄着算盘，“要想在娱乐行业立足，看起来得把握住视频播放平台。得掐住这个最后的关卡，否则酒香也怕巷子深。”这些平台或者电视台一压片子，怎么播放？
甚至有的平台将电视剧买了过去，乱剪辑怎么办？
沈瑜一扩散思维，觉得浑身的酒气都变成了煞气，逼得他脑子特别的清醒。
“咱们得留一个保底的底牌。”沈瑜琢磨着，“另外备注一下合同条款，到时候必须规定不许乱剪辑，版权还是在我们星辰自己手里！视频平台只有播放权！”
柏文郑重的点头。
诉说完自己灵光一闪的点子后，沈瑜垂首摸摸厚厚的一叠名片，先短信确定顾燊有空，便开着视频跟人嘚瑟：“看，我收到了那么多名片！是靠我自己得来的！等《女王归来》经受住市场的考验，到时候我就更加有底气，能够在圈子里有名有姓了！”现如今的沈瑜还只能靠个姓！
顾燊看着双手捧着小山丘一样明信片的沈瑜，望着人眼里带着对实力的憧憬，压下对人喝酒赴宴的担忧，跟着嘴角露出微笑，鼓励道：“真厉害，不愧是我的沈霸总！”
“那是！”
聊着天，沈瑜回到沈家大宅洗漱过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沈瑜还又捧着名片去医院嘚瑟。
沈琏欣慰的抬手揉揉沈瑜脑袋：“我就知道沈瑜最棒了！你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去王城住。答谢宴会沈靖会负责的，你就专注好制片的事情。”
沈瑜听到这话嘴角的笑容一僵，“哥，你要去王城？”
“小敏大伯身子骨不好，哎，老了老了，就算有药也没法治愈啊。”沈琏说着声音压低，“但宝贝他们长大了，总得读书吧？小敏的意思是在咱们燕城读。在王城机关幼儿园读书，总有些看长辈影响力在。所以得趁着还宝贝他们没上幼儿园多去看看老李彩衣娱亲！我顺带也跟着宝贝以家属的身份住小区里，正好蹭一下国家顶级医疗资源。”
带着笑意说完，沈琏郑重道：“于公啊，新药的手续要跑，我这老骨头还有些人情，得用起来。且，你接下来也有手续啊，我在王城，你办事不用愁。”
沈瑜闻言扁扁嘴。
道理都懂，但是……但是……
沈瑜垂首，声音都带着落寞，“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我半个月就去王城一次。”
“好。”
沈琏心满意足。
同一个小区内，就不信了，偶遇不到！
盘算打的噼里啪响，沈琏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听领导的口风啊，要搞一个科研节。时间大概定在10月16日，号召全社会学习科学家以及表扬科学家的家属。”
沈瑜闻言看了眼沈琏，而后眸光亮晶晶的，“蔡女士是要评选什么奖吗？我能作为家属上台领奖，接受表扬？”
望着沈瑜如此兴奋的样子，沈琏彻底放心了。
得真认祖归宗后，沈瑜肯定高兴！
笃定着，沈琏摇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你劝劝小燊啊！”
沈瑜莫名。
“现在国家越来越重视人才。像小燊这样的，听领导说是ai方面的天才。”沈琏与有荣焉的骄傲着：“这样的天才要是为国服务，专注科研，得有多少成果啊？经商这不是分、神吗？咱们家又不缺这个钱。先前他算跟顾家有心结未解开，现在顾家也败了，他也证明了自己的能耐是不？能转型搞科研咱还是搞研究！为国争光，到时候你们的婚房啊，摇身一变又是一个故居！”
沈瑜错愕了一瞬，静静的看着越说越亢奋，甚至都满面红光的沈琏，挠挠头。
沉吟了半晌，沈瑜小心翼翼问来自己的揣测：“哥，是不是有领导让你当说客啊？可是，顾燊是成年人，他的选择，我们应该是尊重，而不是进行道德绑架啊！”
刚一说完，沈瑜敏感察觉屋内的氛围都骤然冰冷了几分。
“什么叫道德绑架？科学家能青史留名，当商人，除非做到行业顶端，开创一个新行业的，否则谁记得？”沈琏面色肃杀，恨不得举着拐杖戳戳沈瑜的脑袋：“就算咱老沈家，听起来好厉害。可是你翻翻教科书啊，军阀北方系列南方系列，都是一连串的好多人。不是考点，没几个小学生记得。”
“您这例子举的，我可不开心了。”沈瑜眼角余光将沈琏上上下下打量着，确定人没真动怒，便哼哼了两声，道：“那获得过功勋勋章的科学家，您能一口气说出几个来？除了耀眼的核、方面科学家，其他领域的科学家，您又能记得几个？像我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科学家的名字一个手指头都记不过来。没准还真是大明星的名字记得多。”
“你还有脸说啊？”沈琏生气。
“我……”沈瑜看着气得胸膛都起起伏伏的哥哥，赶紧给人顺气，声若蚊蚋，“哥，您别气，我……我就想表达术业有专攻而已。咱们普通人，响应国家号召过个科研节就差不多了。您让我去劝顾燊，我不想。蔡女士要是忙着实验，都得呆实验室几个月呢，我和思宸小时候都还得隔着窗户看着人呢。要是顾燊研究什么秘密任务，我不是半年都见不到吗？就像我的前相亲对象苏师兄，据说接个什么任务，到现在都还没时间跟徐星星见面相亲呢。”
越说，沈瑜想想自己从书本里知道伟大科学家的经历，吓得面色都白了，“万一还要隐姓埋名的二十几年，我不得亏了？好好的媳妇说没就没。”
沈琏闻言，偷偷抬眸看了眼表情超级可怜的弟弟，心中一疼。
也对啊，要是弟媳妇太能耐了，也不好。
见不着面。
“不哭不哭，咱们不去了。你们小两口把小日子过好就好。”沈琏握住沈瑜的手，急急忙忙道：“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谁要是再敢提，我就拿拐杖锤他们！”
“对！拿拐杖锤，狠狠锤，问问他们懂不懂劳动无贵贱了，只要热爱岗位，在什么地方都能散发光和热。”沈瑜反手握住自家哥哥的手，就差饱含泪水道：“哥，您想想，先前说要一个方言识别的软件，顾燊就认真研究了是不是？这难道不是为民服务吗？不一定要入编制。”
听得沈瑜声音都喑哑哽咽了，沈琏点点头若小鸡啄米，“没错！”
看着眸光都决然无比，甚至还撩着胳膊自己往备忘录记载的哥哥，沈瑜微微松口气。
哄好沈琏放下纠结是否上交顾燊达成故居荣耀的事情，又跟助理交接好去王城的要点，沈瑜再一次捧着名片，昂首挺胸回海城影视城。
沈制片王者归来！
但是……
“剧组呢？我那么多人的剧组呢？”沈制片看着空空荡荡的别墅，愕然不已，“我的剧组呢？”
拆道具的影视城工作人员闻言和声解释：“丁导他们昨晚补完最后的镜头，就连夜红眼航班敢去溪北影视城，拍抗、战片段了。会计今早八点跟我们结算完，也走了。”
沈瑜不信，调出自己手机里的拍摄行程表：“不……不是这两天还得补镜头啊？这时间还能再压缩？”
柏文联系完丁导，跟沈瑜转述，“这小哥说的没错。丁导他们已经转场了。”
沈制片莫得感情。
虽然他把剧的大权交给丁导他们。
但是丁导也太让人惊喜了。
所以……
沈制片沉吟了半晌，给自己定了下午4点的机票。趁着候车时间，溜达到了华新智能。
恰巧，顾燊在吃午饭。
沈瑜跟着用餐，期间想想自己听到的事情，纠结半晌，还是问出了声，“顾燊，你为什么不为国效力啊？”
顾燊闻言一怔，望着沈瑜有些忐忑的模样，眉头蹙了蹙，沉声道：“我很俗，我要赚钱我要用世俗的成功证明自己，让顾家这群人只能仰仗我生存。当然现如今也没有这么中二的想法，但……”
顾燊话语顿了顿，垂首看了一眼轮椅扶手，缓缓抬眸看向沈瑜，接着阐述自己的最真实的念头，还举了个例子，问：“你从小乖乖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作为一个学渣，虽然不明白顾燊这话，但是沈瑜马上就摇摇头，“肯定不怎么乐意的。”
“道理一样的。若是有任务，那样是命题作文。我可能没有兴趣去完成。”顾燊向来鲜有情绪的眸子露出浓浓的厌恶，“我很讨厌命令式的话语，这会让我想起幼年生活。因此我喜欢市场竞争，这样我会有主动征服打败别人的野心。当然跟你在一起后，也有不少头脑风暴，比如孙警官的提议。”
顾燊微笑，“若是从前，我肯定懒得去思考。可现如今，我还是很有研究的动力。”
沈瑜听完这番话后，抬手去勾了勾顾燊的手心，冲人微微一笑，“我觉得我们好心有灵犀哦。”
感慨着，沈瑜憋不住诉说了一遍自己敢跟沈琏据理力争的事情。
顾燊笑意更深了几分，握紧了沈瑜的手，恨不得好好把自己的宝宝鱼吃拆入腹。
但无奈，沈瑜还是要当沈总的。
压下心中依依不舍之情，顾燊抽出时间送沈瑜去机场。
“已经进入后期剪辑阶段了，因此我要去看看剪辑的效果。等后天我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还要去处理s造星的事情，争夺一下控制权。”沈瑜依依不舍，但还是得诉说一遍自己肩膀上压着的重担，展望未来：“到时候我们在燕城的工厂团聚。”
“团聚后我们一起去王城看看哥哥，然后去医院进行腿部手术。”顾燊含笑诉说接下来大概的行程，“用不了半个月，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站起来……”
把沈瑜拉着坐在自己的膝盖上，顾燊凑人耳畔，一字一顿：“抱着你。”
沈瑜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些红。
他本来应该反驳的，毫不客气说我抱你才对，但是现在都处于离别状态呢，说这样的话，太煞风景了。
想着，沈瑜点头应了一声，“好！”
听到航班的信息，顾燊催促着沈瑜去办理登机手续，还鼓励道：“等沈霸总回来。”
目送着沈霸总的飞机离开，再也看不见后，顾燊才操控着轮椅缓缓离开机场。一上车，顾燊整张脸媲美包公，打了个电话：“不要忽悠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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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历经两个小时的飞机，到达了专门拍摄战争的溪北影视城，发了一个报平安的消息后，抬眸看着影视城。
没有围墙，入目所见，便是嘶喊声冲天，硝烟滚滚，直冲……直冲帐篷。
看起来声势浩大。
又开了十几分钟，到达近代战场，沈瑜找了又找，终于在一个又穷又小的壕沟里找到了自己丢失的剧组。
此刻，男女主们正分着吃窝窝头。
偌大的一口锅里，没有一滴油，唯有一片菜叶子。
且吃的差就算了，到底镜头里看起来还只是穷而已。
可两个人穿的脏兮兮就罢了，脑袋还跟茅草棚一样，不说精致了，就是……就是看起来比乞丐还不如，油腻的反胃。
压根对不起男女主这样的称呼。
沈瑜瞅着都心疼不已，但转眸间看着端坐在导演凳上肃穆的丁导，小心翼翼的凑到道具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真……真吃窝窝头啊？这看起来都硬邦邦的，好小一个。我看其他剧组都是可以后期合成的。还有这服装怎么回事啊？”
道具组主任看了眼沈瑜，发自肺腑理解了丁导的决断。
他们这个剧组，最大的坑货应该是不知人间疾苦的沈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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