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老者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反身扑向床上的五条悟，不顾禁制对□□造成伤害想要把人抢走。
“不自量力。”琥珀脚下一蹬跃到空中，刀身在众人眼中划过一道明亮的弧线。
“啊——！”老者的手□□脆得砍断，他大吼着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血液很快渗透衣服，剧烈的疼痛和史无前例的危机感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喘着粗气仇视罪魁祸首。
白色的羽织像蝴蝶一般落在老者身上，这只蝴蝶硬生生把他砸进了地板里。
“咳！”老者瞪大双眼，上半身仰起，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碎木块扎进后背皮肉里，可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琥珀一脚踩上老者的胸口，把他死死踩在地上，长刀贯穿另一只手掌钉在地板。他食指拇指相扣成环状抵在下巴处，慢慢凑近打量背叛者，出口嘲讽道：“真脏，我以后可不能变成你这样的老头，实在是太丑了。”
“……你！”老者喘气如漏气的风箱，浑浊的目光里满是癫狂愤怒。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该死！
听到声响的护卫们冲上二楼，琥珀兴致缺缺地站起身，收刀入鞘，刀镬轻叩在刀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舒展身体，随意扫视另外两人，从老者身上横跨过去，踩住他另一个手掌碾碎骨头并嗤笑一声：“真丑。”
老者因为失血过多和疼痛过度晕了过去，立刻有人上前把他抬走。
“即便是‘执行者’，也不能在没有核实的情况下随便出手。”
在琥珀经过身边的时候，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奇怪，狗在学人说话诶。”琥珀灿烂一笑，哼着小曲像退休老大爷那样溜溜哒哒地走远了。
三分钟之前，五条凛在半路被某个不靠谱的大人扔下了。
“在这等着。”琥珀说完话就几个闪身跃上树枝跑远。
“……”他都没来得及说话。
虽然说现在是下午，但周围树木枝叶茂密，只有零星几束阳光透过树冠照到地面，走动间还会时不时打个寒颤。
琥珀离开的方向传来几声瘆人的鸟叫，在空寂的森林里回响。
五条凛摸了摸胳膊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低下头绕着周围几棵树踩地上的光斑。
1，2，3……
数到快400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惊起一群飞鸟往远处飞蹿。
五条凛抬头朝声响传来的方向望去，只看见望不到边的树木，他收回视线又默默地从1开始数数。
1，2，3……
重新数到200，一只脚出现在五条凛的视野里，他想停住已经来不及，一头撞在了琥珀的肚子上。
“嘶——”琥珀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你的头还挺硬的。”他拎起五条凛的后领，一手揉着自己的腹部往外走去。
“你喜欢你弟弟吗？”琥珀突然问道。
五条凛抬起头只看到他的下颌线和黑色的眼罩带子，他说：“喜欢。”
“哪怕他出生抢走了父母对你的关爱？”琥珀蛊惑道，“五条悟出生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吧？对你称呼都是六眼的废柴兄长。”
废柴是事实，他听了也不会难过。
五条凛回想起弟弟出生前后和父母相处的情形，并不觉得自己受到忽视，他能接受到并做出回应父母所传达过来的关心只有一部分，他无法应对的那一部分转移到弟弟的身上是很正常的事——倒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
许多同龄人会通过哭闹吸引家长的注意，也会想着如果父母能再多爱我一点、再多关心我一点就好了。
可对于五条凛来说，他只要一点就够了。
不要完全忽视他。
也不要给他太多，他需要的仅仅是自己能够回应的份额。所以每当父母担忧自己的心意无法传达给五条凛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更加沉默。
五条凛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一直有个预感。
［我都知晓，我能感受到，但是请不要再给我更多了。］
至于五条悟，长得可爱又不吵人，两人明明是亲兄弟，但长相完全不同，五条凛经常感到好奇和疑惑，唯独没有嫉妒。
当他第一次见到五条悟，心中陡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无法表达，但很清楚这不是负面的感情。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虽然五条悟是百年难遇的六眼，日后会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他现在不过是个婴儿，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没有抢走。”五条凛认真地回答，“我也很喜欢悟。”
“是么，那就好办多了。”琥珀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又要从头带一遍了，还好还好……”
琥珀带着五条凛来到一行人面前，破损的别墅早已恢复原样，全然看不出战斗的痕迹，一排人训练有素地站在为首的两人身后，只等到他们齐以后前往新的落脚点。
五条凛被琥珀推上了最中间的一辆车，张口刚想要问，琥珀冲他打了个响指，他立刻陷入沉睡。
“上路吧。”
所有人坐上车，分三路先后离开。
他们离开不久后，一只乌鸦扇动翅膀怪叫着朝相反的方向飞去。
·
五条凛是被重物压醒的，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胸口上趴着的是不知道醒了多久的五条悟，嘴角还能看到水光，而他胸口一小块衣服湿掉了。
是口水啊。五条凛瞬间清醒。
他们身处于一处锁上门的房间，脚下是软和的羊毛地毯，四周散落着十几个靠垫，手边还有两盘糕点和清水。
五条凛把弟弟放在一边，从口袋里翻出手帕，用水打湿一角认认真真地清理衣服。
“嗯！”五条悟躺了没一会儿就发出声响想要吸引房间内另一个人的注意力。
“等一下，很快就好了。”五条凛反复确认胸口没有口水的味道。
“哼哼！”
“再等一会。”
“呜啊呜啊！”
“悟，不要任性。”确定没有异味后五条凛才重新把五条悟抱起，五条悟脾气很大地抓住手边的黑发，用力地往手心里攥。
“好痛。”五条凛五官皱在一起，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用手强拉开五条悟。
门被打开了，琥珀伸头往里看，幸灾乐祸道：“这样的弟弟你还喜欢吗？”
察觉到有人靠近，五条悟松开了手，乖巧地把脸贴在五条凛的脖颈处，好像刚刚使坏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五条凛单手揉了揉被抓疼的地方，问道：“父亲母亲呢？”
“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一件事，”琥珀走到他面前竖起三根手指，“考虑到特殊情况，上层决定让你、你们的父母留在本家，六眼在有自保能力之前由‘有足够实力’的长老们轮流抚养。”
五条凛抿住唇，紧紧保住五条悟后退半步。
琥珀收回一根手指，好像没看出他的紧张，笑眯眯地说：“第二件事，这个‘有足够实力’的人是我。”
五条凛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收回第二根手指继续说：“最后一点，本来你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的，但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你可以不用回去和父母一起在重重‘保护’下生活。毕竟我不适合带孩子嘛，养出来个奇葩就麻烦了，又要被一群老头子追着骂。”
“但是作为交换，你要负责六眼的日常生活。”
五条凛眨眨眼问：“比如说？”
比如说——
换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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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者的手□□脆得砍断，他大吼着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血液很快渗透衣服，剧烈的疼痛和史无前例的危机感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喘着粗气仇视罪魁祸首。
白色的羽织像蝴蝶一般落在老者身上，这只蝴蝶硬生生把他砸进了地板里。
“咳！”老者瞪大双眼，上半身仰起，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碎木块扎进后背皮肉里，可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琥珀一脚踩上老者的胸口，把他死死踩在地上，长刀贯穿另一只手掌钉在地板。他食指拇指相扣成环状抵在下巴处，慢慢凑近打量背叛者，出口嘲讽道：“真脏，我以后可不能变成你这样的老头，实在是太丑了。”
“……你！”老者喘气如漏气的风箱，浑浊的目光里满是癫狂愤怒。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该死！
听到声响的护卫们冲上二楼，琥珀兴致缺缺地站起身，收刀入鞘，刀镬轻叩在刀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舒展身体，随意扫视另外两人，从老者身上横跨过去，踩住他另一个手掌碾碎骨头并嗤笑一声：“真丑。”
老者因为失血过多和疼痛过度晕了过去，立刻有人上前把他抬走。
“即便是‘执行者’，也不能在没有核实的情况下随便出手。”
在琥珀经过身边的时候，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奇怪，狗在学人说话诶。”琥珀灿烂一笑，哼着小曲像退休老大爷那样溜溜哒哒地走远了。
三分钟之前，五条凛在半路被某个不靠谱的大人扔下了。
“在这等着。”琥珀说完话就几个闪身跃上树枝跑远。
“……”他都没来得及说话。
虽然说现在是下午，但周围树木枝叶茂密，只有零星几束阳光透过树冠照到地面，走动间还会时不时打个寒颤。
琥珀离开的方向传来几声瘆人的鸟叫，在空寂的森林里回响。
五条凛摸了摸胳膊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低下头绕着周围几棵树踩地上的光斑。
1，2，3……
数到快400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惊起一群飞鸟往远处飞蹿。
五条凛抬头朝声响传来的方向望去，只看见望不到边的树木，他收回视线又默默地从1开始数数。
1，2，3……
重新数到200，一只脚出现在五条凛的视野里，他想停住已经来不及，一头撞在了琥珀的肚子上。
“嘶——”琥珀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你的头还挺硬的。”他拎起五条凛的后领，一手揉着自己的腹部往外走去。
“你喜欢你弟弟吗？”琥珀突然问道。
五条凛抬起头只看到他的下颌线和黑色的眼罩带子，他说：“喜欢。”
“哪怕他出生抢走了父母对你的关爱？”琥珀蛊惑道，“五条悟出生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吧？对你称呼都是六眼的废柴兄长。”
废柴是事实，他听了也不会难过。
五条凛回想起弟弟出生前后和父母相处的情形，并不觉得自己受到忽视，他能接受到并做出回应父母所传达过来的关心只有一部分，他无法应对的那一部分转移到弟弟的身上是很正常的事——倒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
许多同龄人会通过哭闹吸引家长的注意，也会想着如果父母能再多爱我一点、再多关心我一点就好了。
可对于五条凛来说，他只要一点就够了。
不要完全忽视他。
也不要给他太多，他需要的仅仅是自己能够回应的份额。所以每当父母担忧自己的心意无法传达给五条凛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更加沉默。
五条凛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一直有个预感。
［我都知晓，我能感受到，但是请不要再给我更多了。］
至于五条悟，长得可爱又不吵人，两人明明是亲兄弟，但长相完全不同，五条凛经常感到好奇和疑惑，唯独没有嫉妒。
当他第一次见到五条悟，心中陡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无法表达，但很清楚这不是负面的感情。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虽然五条悟是百年难遇的六眼，日后会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他现在不过是个婴儿，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没有抢走。”五条凛认真地回答，“我也很喜欢悟。”
“是么，那就好办多了。”琥珀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又要从头带一遍了，还好还好……”
琥珀带着五条凛来到一行人面前，破损的别墅早已恢复原样，全然看不出战斗的痕迹，一排人训练有素地站在为首的两人身后，只等到他们齐以后前往新的落脚点。
五条凛被琥珀推上了最中间的一辆车，张口刚想要问，琥珀冲他打了个响指，他立刻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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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口水啊。五条凛瞬间清醒。
他们身处于一处锁上门的房间，脚下是软和的羊毛地毯，四周散落着十几个靠垫，手边还有两盘糕点和清水。
五条凛把弟弟放在一边，从口袋里翻出手帕，用水打湿一角认认真真地清理衣服。
“嗯！”五条悟躺了没一会儿就发出声响想要吸引房间内另一个人的注意力。
“等一下，很快就好了。”五条凛反复确认胸口没有口水的味道。
“哼哼！”
“再等一会。”
“呜啊呜啊！”
“悟，不要任性。”确定没有异味后五条凛才重新把五条悟抱起，五条悟脾气很大地抓住手边的黑发，用力地往手心里攥。
“好痛。”五条凛五官皱在一起，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用手强拉开五条悟。
门被打开了，琥珀伸头往里看，幸灾乐祸道：“这样的弟弟你还喜欢吗？”
察觉到有人靠近，五条悟松开了手，乖巧地把脸贴在五条凛的脖颈处，好像刚刚使坏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五条凛单手揉了揉被抓疼的地方，问道：“父亲母亲呢？”
“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一件事，”琥珀走到他面前竖起三根手指，“考虑到特殊情况，上层决定让你、你们的父母留在本家，六眼在有自保能力之前由‘有足够实力’的长老们轮流抚养。”
五条凛抿住唇，紧紧保住五条悟后退半步。
琥珀收回一根手指，好像没看出他的紧张，笑眯眯地说：“第二件事，这个‘有足够实力’的人是我。”
五条凛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收回第二根手指继续说：“最后一点，本来你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的，但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你可以不用回去和父母一起在重重‘保护’下生活。毕竟我不适合带孩子嘛，养出来个奇葩就麻烦了，又要被一群老头子追着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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