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是你的朋友吗？”直到玲子的身影消失后五条凛才开口问。
琥珀把玩着坏掉的一次性咒具回答：“一位故人。”
“哦。”
冷场。
“你就没别的想问了？”琥珀笑起来，现在小鬼都没有好奇心了吗。
五条凛想了想，问：“有吃的吗？中饭和晚饭都没吃，我现在很饿。”
“不是让你问这个！”琥珀把人一拎扔到背上，熟练地在屋顶上跳跃，在没惊动所有人的情况下带着人离开了五条家。
五条凛是第一次离开本家到外面，急速跑动带起的风使他趴在琥珀的背上眯起眼睛，头发被吹得往后扬，视野中周围景象在快速后退，琥珀的羽织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很快就离开五条家所在的范围，来到外面的世界。
琥珀在高楼顶上轻巧掠过，五条凛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双眼睁大看向从未见过的景象。
灯火通明的城市在夜晚依旧热闹，他在人世间看到了天上地下两处的星空。
他们在一处无人的公园停下，琥珀背着小孩慢慢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完全看不出刚才从几千米之外过来。
五条凛好奇地打量周围穿着各式长袖、长裤、裙子的人们。在本家没人穿这样，可眼下穿着和服的他和琥珀变成了异类。即便现在是深夜，街上的人们依旧不少，还有街头大小颜色不一的广告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花了他的眼。
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吗？五条凛略显兴奋地用双手撑在琥珀的肩头，探直身体往四周张望。
“压倒我头发了，小鬼。”琥珀留了一撮长发，用红色发绳随意绑起来搭在肩上。
五条凛冷静下来，伸手把他的头发归到一边，道：“抱歉。”
“作为你压倒我头发的惩罚，就不带你去吃牛排了。”琥珀长腿一拐，走进了街边一家普通的拉面店。
“两碗大份拉面，加面加叉烧，请慢用。”服务员端上两碗冒着热气和香味的大碗。
“我开动了。”x2
琥珀抢先从五条凛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半面条，叉烧也只剩了一块，说：“小孩子晚上还是少吃一点吧。”
五条凛看了看瞬间少了一半的大碗，再看看对面突起的尖角，低头吸溜面条。
“你等下会把我送回去吗？”五条凛在快吃完的时候问，“明天还有早课。”
琥珀抬头看了眼脸还没碗大的小孩说：“嗯？不哦，本家现在不安全，你暂时住外面。”
五条凛坐在椅子上，小短腿距离地面还有截距离，他不习惯地晃晃腿，又问：“我是要跟你住一起吗？”
琥珀随口答道：“想得美，我可是很忙的，没空管你。”
你真的很忙吗？五条凛双眼写满疑惑，他把碗往里面一推，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我的父母和弟弟，他们怎么样了？”
“怎么，现在相信我了？”琥珀没有回答，他示意小孩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拉面店。
五条凛加快步伐努力跟上大人的走路速度，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放弃了，一把拉住羽织迫使琥珀减速。他说：“你很厉害，没有必要骗我。”
“哼。”琥珀笑了一声，对夸奖很受用，他放慢步子尽量和小孩保持一致。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你的家人很安全，只受到一点惊吓罢了。”琥珀走着走着又把人往路边的一家串串店带，“好歹是稀有的六眼嘛，死谁都不能让他死了。”
毕竟这可是将来能带领五条家重回巅峰的必要条件，想要在未来的咒术界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利益，必须竭尽五条家的一切保证六眼的安全，可不能让他死在这个时候啊。
“老板，所有的串串都来一份。”琥珀笑眯眯地对老板竖起两根手指，“另外给这位小弟弟来两串炸香肠。”
“好，请稍等！”
两人在长凳上坐下。
在老板转身准备的时候，琥珀双手交握撑住下巴说：“简单来说，他们的目标是六眼，你的父母只是顺带。”
五条凛放在腿上的双手猛地握紧，他抬头看向琥珀的侧脸，这人嘴角勾起，鼻梁高挺，右眼的黑色单片眼罩看起来很突兀。
“日后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希望他能快些长大到能保护自己吧，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可是要累死了。”琥珀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带小孩就是麻烦啊。”
“……你几岁了？”
“五十几吧，看不出来吗？”琥珀指了指眼角浅浅几条鱼尾纹，“很明显啊。”
这谁能看得出来啊！
老板把东西都端上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他笑着说：“您别开玩笑了，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
琥珀哈哈笑着并不搭话，把手放在五条凛头上使劲揉他的黑发。
“他们为什么要杀悟？”五条凛捏住木签尾部转动两下，“他还不会说话。”
“这种事当然要趁早，难道还等他长大了再动手吗？”琥珀随便拿起炸串在酱料里转了一圈送到嘴边，“六眼的存在打破了一贯的平衡，一群没实力又无趣得要死的人就坐不住了。”
“不过说实在的，这么高的赏金还是第一次看到，连我都有点心动。”琥珀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么叛道。
“赏金？”金钱在五条凛生活中太不常见了，衣食住行都由家中提供，本人也没有爱好，根本用不到金钱。
琥珀捏住木签往身后一掷，若无其事地继续话题。
在两人二十多米开外的一处角落，一个人影双手握住脖子剧烈挣扎两下后颓然倒地。
“上回看是三千万吧，今晚过后还会增加哦——香肠你吃不吃，不吃给我。”琥珀吃完自己的串串，盯上小孩面前没动过的两串香肠。
五条凛把盘子推到他面前，“你吃吧。”
小孩对一亿没有概念。
琥珀点了所有的串串，结账时花了将近三千日元。两人离开的时候听到警笛长鸣，附近好像出事了，一圈人围在一起，时不时议论一番。
“之前的拉面一千元，也许会有急着吃饭的人顺手接下任务把你杀了。”琥珀努力用通俗易懂的例子说明，“三级咒术师，几十万到一百万吧。”
“二级咒术师，五百万左右，啊对了，像五条和也那样的估计能上千万。”
“准一级咒术师，一千万。”
“一级咒术师和特别一级术师，三千万。”
“顺便一提，目前赏金最高的是五千万。”
五条凛努力把金额折算成自己能理解的东西，成功把自己算晕了。
“……好多钱。”他感叹道。
琥珀好心提醒道：“金额还会随着难度和棘手程度成倍增加——当然了，目标也可以花钱把自己的名字撤下去。”暂时性的。
不过五条悟的名字可是写在了无期限的那张悬赏单上，只要人没有死，悬赏永远有效。
“……你刚刚说‘连你都有点心动’，”五条凛掰着手指认真地问，“要多少钱你才会放弃？”
琥珀低头看着这个有趣的小鬼，见面以来第一次爽朗地笑出声，他抬手揉搓五条凛柔软的头发说：“放心吧——最起码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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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把玩着坏掉的一次性咒具回答：“一位故人。”
“哦。”
冷场。
“你就没别的想问了？”琥珀笑起来，现在小鬼都没有好奇心了吗。
五条凛想了想，问：“有吃的吗？中饭和晚饭都没吃，我现在很饿。”
“不是让你问这个！”琥珀把人一拎扔到背上，熟练地在屋顶上跳跃，在没惊动所有人的情况下带着人离开了五条家。
五条凛是第一次离开本家到外面，急速跑动带起的风使他趴在琥珀的背上眯起眼睛，头发被吹得往后扬，视野中周围景象在快速后退，琥珀的羽织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很快就离开五条家所在的范围，来到外面的世界。
琥珀在高楼顶上轻巧掠过，五条凛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双眼睁大看向从未见过的景象。
灯火通明的城市在夜晚依旧热闹，他在人世间看到了天上地下两处的星空。
他们在一处无人的公园停下，琥珀背着小孩慢慢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完全看不出刚才从几千米之外过来。
五条凛好奇地打量周围穿着各式长袖、长裤、裙子的人们。在本家没人穿这样，可眼下穿着和服的他和琥珀变成了异类。即便现在是深夜，街上的人们依旧不少，还有街头大小颜色不一的广告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花了他的眼。
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吗？五条凛略显兴奋地用双手撑在琥珀的肩头，探直身体往四周张望。
“压倒我头发了，小鬼。”琥珀留了一撮长发，用红色发绳随意绑起来搭在肩上。
五条凛冷静下来，伸手把他的头发归到一边，道：“抱歉。”
“作为你压倒我头发的惩罚，就不带你去吃牛排了。”琥珀长腿一拐，走进了街边一家普通的拉面店。
“两碗大份拉面，加面加叉烧，请慢用。”服务员端上两碗冒着热气和香味的大碗。
“我开动了。”x2
琥珀抢先从五条凛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半面条，叉烧也只剩了一块，说：“小孩子晚上还是少吃一点吧。”
五条凛看了看瞬间少了一半的大碗，再看看对面突起的尖角，低头吸溜面条。
“你等下会把我送回去吗？”五条凛在快吃完的时候问，“明天还有早课。”
琥珀抬头看了眼脸还没碗大的小孩说：“嗯？不哦，本家现在不安全，你暂时住外面。”
五条凛坐在椅子上，小短腿距离地面还有截距离，他不习惯地晃晃腿，又问：“我是要跟你住一起吗？”
琥珀随口答道：“想得美，我可是很忙的，没空管你。”
你真的很忙吗？五条凛双眼写满疑惑，他把碗往里面一推，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我的父母和弟弟，他们怎么样了？”
“怎么，现在相信我了？”琥珀没有回答，他示意小孩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拉面店。
五条凛加快步伐努力跟上大人的走路速度，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放弃了，一把拉住羽织迫使琥珀减速。他说：“你很厉害，没有必要骗我。”
“哼。”琥珀笑了一声，对夸奖很受用，他放慢步子尽量和小孩保持一致。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你的家人很安全，只受到一点惊吓罢了。”琥珀走着走着又把人往路边的一家串串店带，“好歹是稀有的六眼嘛，死谁都不能让他死了。”
毕竟这可是将来能带领五条家重回巅峰的必要条件，想要在未来的咒术界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利益，必须竭尽五条家的一切保证六眼的安全，可不能让他死在这个时候啊。
“老板，所有的串串都来一份。”琥珀笑眯眯地对老板竖起两根手指，“另外给这位小弟弟来两串炸香肠。”
“好，请稍等！”
两人在长凳上坐下。
在老板转身准备的时候，琥珀双手交握撑住下巴说：“简单来说，他们的目标是六眼，你的父母只是顺带。”
五条凛放在腿上的双手猛地握紧，他抬头看向琥珀的侧脸，这人嘴角勾起，鼻梁高挺，右眼的黑色单片眼罩看起来很突兀。
“日后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希望他能快些长大到能保护自己吧，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可是要累死了。”琥珀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带小孩就是麻烦啊。”
“……你几岁了？”
“五十几吧，看不出来吗？”琥珀指了指眼角浅浅几条鱼尾纹，“很明显啊。”
这谁能看得出来啊！
老板把东西都端上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他笑着说：“您别开玩笑了，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
琥珀哈哈笑着并不搭话，把手放在五条凛头上使劲揉他的黑发。
“他们为什么要杀悟？”五条凛捏住木签尾部转动两下，“他还不会说话。”
“这种事当然要趁早，难道还等他长大了再动手吗？”琥珀随便拿起炸串在酱料里转了一圈送到嘴边，“六眼的存在打破了一贯的平衡，一群没实力又无趣得要死的人就坐不住了。”
“不过说实在的，这么高的赏金还是第一次看到，连我都有点心动。”琥珀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么叛道。
“赏金？”金钱在五条凛生活中太不常见了，衣食住行都由家中提供，本人也没有爱好，根本用不到金钱。
琥珀捏住木签往身后一掷，若无其事地继续话题。
在两人二十多米开外的一处角落，一个人影双手握住脖子剧烈挣扎两下后颓然倒地。
“上回看是三千万吧，今晚过后还会增加哦——香肠你吃不吃，不吃给我。”琥珀吃完自己的串串，盯上小孩面前没动过的两串香肠。
五条凛把盘子推到他面前，“你吃吧。”
小孩对一亿没有概念。
琥珀点了所有的串串，结账时花了将近三千日元。两人离开的时候听到警笛长鸣，附近好像出事了，一圈人围在一起，时不时议论一番。
“之前的拉面一千元，也许会有急着吃饭的人顺手接下任务把你杀了。”琥珀努力用通俗易懂的例子说明，“三级咒术师，几十万到一百万吧。”
“二级咒术师，五百万左右，啊对了，像五条和也那样的估计能上千万。”
“准一级咒术师，一千万。”
“一级咒术师和特别一级术师，三千万。”
“顺便一提，目前赏金最高的是五千万。”
五条凛努力把金额折算成自己能理解的东西，成功把自己算晕了。
“……好多钱。”他感叹道。
琥珀好心提醒道：“金额还会随着难度和棘手程度成倍增加——当然了，目标也可以花钱把自己的名字撤下去。”暂时性的。
不过五条悟的名字可是写在了无期限的那张悬赏单上，只要人没有死，悬赏永远有效。
“……你刚刚说‘连你都有点心动’，”五条凛掰着手指认真地问，“要多少钱你才会放弃？”
琥珀低头看着这个有趣的小鬼，见面以来第一次爽朗地笑出声，他抬手揉搓五条凛柔软的头发说：“放心吧——最起码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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