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脱离
小颜曾不止一次告诉向年, 他弄错了。
虽然这四个字没头没尾，但向年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肯定是自己弄错了铃铛的使用办法，只是始终没有头绪, 怎样才是正确的场合与方式。
直到此时此刻, 他看见容器中双目紧闭的女孩身影, 莫名有种感觉——这就是时候了。
古铜色铃铛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轻微晃动，发出音质略奇特的当当声响。
在周围环境的嘈杂混乱之下, 这铃铛所发出的动静几乎立刻就被淹没了, 连身为持有者的向年都不怎么能够听得清。
然而位于半空的小颜却骤然睁开双目。
不仅睁开了眼, 还在转瞬之间脱离了八面体的禁锢, 出现在向年面前。
欧阳大吃一惊。
尽管他对那枚拒绝自己触碰的铃铛有所警惕等，但因为没有发现更多奇怪的地方, 也就以为只是柳维所说的特殊道具。
震惊过后，欧阳怒吼出声, 全力控制着那些管道——这也是他实质身体的一部分——用最快速度将小颜重重包围。
然而小颜哪里会让对方得逞，她为了这一刻已经预谋多年, 铃铛中藏入了她所有的手段。
那一刹, 白光笼罩了整个空间。
向年只来得及与柳维对视一眼，就被一股从下方涌来的巨力抛到了空中。
与此同时, 无尽城各处也出现了类似的异象。
余小天正独自在房间唉声叹气，一起通关副本的那些玩家都出去放松了，只有他因为胸口伤势还未完全愈合, 于是留在了屋里。
当然，这当中也有和他们不熟的原因，或者说互相不熟识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
“要不要去找阿年哥聊会儿天呢……”
余小天内心蠢蠢欲动, 但是刚忍着痛从床上撑起身子，脑中又立刻飘过柳维冷冰冰的眼神。
“……还是算了吧。”
他蔫蔫躺了回去，并不希望从此被某柳姓大佬记恨。
这一起一躺的动作无疑会撕扯到伤口，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睡会儿，好让难熬的时间消磨得更快点，结果下一刻，凭空冒出的白光迅速充斥了他的全部视野。
余小天大惊失色：“怎么了怎么了！？？”
话音未落，他就被莫名巨力整个人抛起，上升了不知多久后又开始往下坠落，耳边尽是呼呼风声。
余小天觉得自己大概要完了。
然而落地的触感虽然算不上柔和，但也没有太大的冲击力，起码不至于让他断胳膊断腿，最多是胸口又一阵疼。
“呃唔……”
余小天发出痛苦的闷哼，喘着气从有些潮湿的泥地爬起，突然想起先前其他玩家说过，这里的休息区可能会潜藏着无法预知的危险，又立刻警惕地打量四周。
白光散尽，他发现自己在一片树林里。
而且瞧着竟还有点熟悉。
余小天直勾勾盯着那处歪歪扭扭的警告牌，心想莫非是幻觉，又或者说是梦境？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是我真的回来了吗？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什么重物掉落的声音，猛地扭头，最先吸引他视线的，是那件似曾相识的蓝色外套。
外套已经很破旧了，紧接着抬起的那张脸庞也同样脏兮兮的，然而对方的五官眉眼却一直深深烙印在余小天的心底深处，让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小雪！？”
女生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惊喜：“是小天吗！”
两人激动拥抱，又互相问起对方的状况，然后才知道大家境遇相同，都是毫无预兆被带到这里的。
“而且你看。”余小天指了指警告牌，嗓音有些不稳，“我们被传送到无尽城之前，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
小雪瞪大了眼，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试着调出自己在无尽城的个人界面。
然而无论她怎么尝试，那个从来不会缺席的半透明光幕，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向年落地的瞬间，耳边充斥着各种机器警报交杂的声响。
然后是人声。
有男也有女，基本上都是震惊和慌张的语气，扯着嗓子在警报声中对喊。
“怎么不是柳维！？”
“等等，那个有点像小颜？！”
“所以这个男的是谁，根本没有见过啊！”
……
数秒之后，眩晕白光退去，向年抬眼，见到了三四个举枪指着自己的白衣研究员。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半敞开的圆柱形容器里，类似容器周围还有一个，身体虚弱摇摇欲坠的小颜就在里面。
只不过与他的遭遇不同，小颜被两个中年模样的女性研究员搀扶着，望向自己这边的眼神竟然还有……一丝戏谑？
向年不是很懂。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就好比他对这些牢牢锁定自己的枪械并不关心，只顾着四周找寻柳维的身影，然而却一无所获。
“怎么回事？”他问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无尽城是基地研究产物，所有进入到无尽城的玩家都会被导入这个世界的通用语，因此最起码在交流上不成障碍。
但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直到从几个持械者身后走出一中年男子。
“这件事还要问回阁下，您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传输机器里？若无法解释清楚，基地可能要将您认定为入侵者并予以拘捕。”
向年有些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话，而是因为那张隐隐有些眼熟的脸，似乎可以跟镜像空间里的师弟对上号。
旁边一研究员说：“严教授，我们不如直接动手吧，先把人制住再谈别的！”
向年更惊讶了，这师弟难道就是柳维曾经提到的严教授么？
他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小颜。
小姑娘似乎也看够了笑话，在气氛彻底紧绷前开口解释：“大家放心，他曾经在无尽城里和柳维并肩作战，也是受到牵连的无辜之人。”
严教授愣了愣，倏然转头注视着她，眼里有一抹按捺不住的喜悦：“这意思难道是……”
小颜点头：“无尽城正在逐步瓦解，那些被波及的人们也会相继回到原来的世界。”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研究员脸上都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严教授长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道：“终于……终于能为我们过去所做的事情赎罪了。”
顿了顿，他又问：“那小维什么时候能出来呢？还有……还有欧阳他们，都还活着么？”
随着话音落下，空气陷入一阵静默。
严教授从这无声之中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
“到底是什么情况！？”
向年阴沉着脸，这样的表情对他来说十分少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明明不到一个月前还想着尽快把雇主送到终点去，好回归到悠闲的日常生活。
结果现在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柳维，莫名的焦躁就在他的心里疯狂蔓延。
相比起来，小颜要显得更为平静。她没有直接回答向年的问题，而是反问：“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来到柳维的世界？”
向年皱眉，他确实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
他当年是在穿越时空裂隙时被卷入无尽城的，如果原路返回，也应该回到那处时空裂隙才对。
小颜：“是我让你顶替了柳维的身份认证。”
向年：“为什么？”
小颜：“因为他当时的身体里有90已经异化成npc，即便不让你顶替他的身份，他也没办法回来了，就像欧阳一样，注定要与无尽城共存亡。但如果你来到这个世界，就还有机会。”
向年脸色一变：“真的？”
小颜笑了笑：“也还要看严教授靠不靠谱……所以你能别把我堵在墙角了吗？”
向年脸色又是一变，不好意思地退开几步，道了声歉：“我有点激动了。”
小颜毫不客气地坐在床褥上，歪头看着他，半晌后吃吃笑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向年不解地重复：“这样的人？”
“从前在族里听说，你的能力是最可怕的，我就总觉得你在性格上应该也很难相处，没想到竟然意外和善。”
小颜耸耸肩：“就算我告诉你，当初是我使了点小手段，才让你在通关后没能离开无尽城，你大概也不会生气吧？”
向年确实没有生气，实际上他的关注点全在对方那句“在族里听说”上了，嘴巴张合半晌，才蹦出结结巴巴的一句：“你是同同同同乡？”
小颜叹气：“你果然还没发现。”
向年面露尴尬之色，他在感知方面其实不怎么敏锐，也就只对陶然的气息比较敏感，这还是因为那家伙曾经无数次找他麻烦的缘故。
如今闭上双眼，确实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体里散发出的少许家乡气息。
“铃铛里的那段影像，就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所见所闻。真正的小颜被柳教授救走后没多久就死去了，我附在了她的身上，又因为某些原因同意了柳教授的实验请求。”
关于这方面的缘由，她似乎并不想多说，三言两语跳过了：“……接下来的失控是我没能想象的，尤其是系统控制了欧阳以后，还在持续向原来的世界发送错误信号。”
向年：“系统有了自主意识？”
“不完全算是，但确实有危机意识，所以想要解决掉那些对自己有威胁的研究人员。你们可以这么快找到我这里来，就是系统暗中推动的。”
略微停顿，小颜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任由自己被关一辈子？”
至此，整件事情就明朗了。
向年感慨于其中的复杂，却没有什么被利用的气愤，正如小颜所说的那样，他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挺随和。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柳维……
想到柳维，向年的心情又变得有些烦闷起来，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结果突然门铃声响。
来客显示屏上出现了严教授的脸，那双眼睛有些疲惫，却透着执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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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四个字没头没尾，但向年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肯定是自己弄错了铃铛的使用办法，只是始终没有头绪, 怎样才是正确的场合与方式。
直到此时此刻, 他看见容器中双目紧闭的女孩身影, 莫名有种感觉——这就是时候了。
古铜色铃铛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随着轻微晃动，发出音质略奇特的当当声响。
在周围环境的嘈杂混乱之下, 这铃铛所发出的动静几乎立刻就被淹没了, 连身为持有者的向年都不怎么能够听得清。
然而位于半空的小颜却骤然睁开双目。
不仅睁开了眼, 还在转瞬之间脱离了八面体的禁锢, 出现在向年面前。
欧阳大吃一惊。
尽管他对那枚拒绝自己触碰的铃铛有所警惕等，但因为没有发现更多奇怪的地方, 也就以为只是柳维所说的特殊道具。
震惊过后，欧阳怒吼出声, 全力控制着那些管道——这也是他实质身体的一部分——用最快速度将小颜重重包围。
然而小颜哪里会让对方得逞，她为了这一刻已经预谋多年, 铃铛中藏入了她所有的手段。
那一刹, 白光笼罩了整个空间。
向年只来得及与柳维对视一眼，就被一股从下方涌来的巨力抛到了空中。
与此同时, 无尽城各处也出现了类似的异象。
余小天正独自在房间唉声叹气，一起通关副本的那些玩家都出去放松了，只有他因为胸口伤势还未完全愈合, 于是留在了屋里。
当然，这当中也有和他们不熟的原因，或者说互相不熟识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
“要不要去找阿年哥聊会儿天呢……”
余小天内心蠢蠢欲动, 但是刚忍着痛从床上撑起身子，脑中又立刻飘过柳维冷冰冰的眼神。
“……还是算了吧。”
他蔫蔫躺了回去，并不希望从此被某柳姓大佬记恨。
这一起一躺的动作无疑会撕扯到伤口，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睡会儿，好让难熬的时间消磨得更快点，结果下一刻，凭空冒出的白光迅速充斥了他的全部视野。
余小天大惊失色：“怎么了怎么了！？？”
话音未落，他就被莫名巨力整个人抛起，上升了不知多久后又开始往下坠落，耳边尽是呼呼风声。
余小天觉得自己大概要完了。
然而落地的触感虽然算不上柔和，但也没有太大的冲击力，起码不至于让他断胳膊断腿，最多是胸口又一阵疼。
“呃唔……”
余小天发出痛苦的闷哼，喘着气从有些潮湿的泥地爬起，突然想起先前其他玩家说过，这里的休息区可能会潜藏着无法预知的危险，又立刻警惕地打量四周。
白光散尽，他发现自己在一片树林里。
而且瞧着竟还有点熟悉。
余小天直勾勾盯着那处歪歪扭扭的警告牌，心想莫非是幻觉，又或者说是梦境？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是我真的回来了吗？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什么重物掉落的声音，猛地扭头，最先吸引他视线的，是那件似曾相识的蓝色外套。
外套已经很破旧了，紧接着抬起的那张脸庞也同样脏兮兮的，然而对方的五官眉眼却一直深深烙印在余小天的心底深处，让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小雪！？”
女生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惊喜：“是小天吗！”
两人激动拥抱，又互相问起对方的状况，然后才知道大家境遇相同，都是毫无预兆被带到这里的。
“而且你看。”余小天指了指警告牌，嗓音有些不稳，“我们被传送到无尽城之前，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
小雪瞪大了眼，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试着调出自己在无尽城的个人界面。
然而无论她怎么尝试，那个从来不会缺席的半透明光幕，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向年落地的瞬间，耳边充斥着各种机器警报交杂的声响。
然后是人声。
有男也有女，基本上都是震惊和慌张的语气，扯着嗓子在警报声中对喊。
“怎么不是柳维！？”
“等等，那个有点像小颜？！”
“所以这个男的是谁，根本没有见过啊！”
……
数秒之后，眩晕白光退去，向年抬眼，见到了三四个举枪指着自己的白衣研究员。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半敞开的圆柱形容器里，类似容器周围还有一个，身体虚弱摇摇欲坠的小颜就在里面。
只不过与他的遭遇不同，小颜被两个中年模样的女性研究员搀扶着，望向自己这边的眼神竟然还有……一丝戏谑？
向年不是很懂。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就好比他对这些牢牢锁定自己的枪械并不关心，只顾着四周找寻柳维的身影，然而却一无所获。
“怎么回事？”他问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
无尽城是基地研究产物，所有进入到无尽城的玩家都会被导入这个世界的通用语，因此最起码在交流上不成障碍。
但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直到从几个持械者身后走出一中年男子。
“这件事还要问回阁下，您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传输机器里？若无法解释清楚，基地可能要将您认定为入侵者并予以拘捕。”
向年有些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话，而是因为那张隐隐有些眼熟的脸，似乎可以跟镜像空间里的师弟对上号。
旁边一研究员说：“严教授，我们不如直接动手吧，先把人制住再谈别的！”
向年更惊讶了，这师弟难道就是柳维曾经提到的严教授么？
他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小颜。
小姑娘似乎也看够了笑话，在气氛彻底紧绷前开口解释：“大家放心，他曾经在无尽城里和柳维并肩作战，也是受到牵连的无辜之人。”
严教授愣了愣，倏然转头注视着她，眼里有一抹按捺不住的喜悦：“这意思难道是……”
小颜点头：“无尽城正在逐步瓦解，那些被波及的人们也会相继回到原来的世界。”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研究员脸上都浮现出激动的神色。
严教授长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道：“终于……终于能为我们过去所做的事情赎罪了。”
顿了顿，他又问：“那小维什么时候能出来呢？还有……还有欧阳他们，都还活着么？”
随着话音落下，空气陷入一阵静默。
严教授从这无声之中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
“到底是什么情况！？”
向年阴沉着脸，这样的表情对他来说十分少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明明不到一个月前还想着尽快把雇主送到终点去，好回归到悠闲的日常生活。
结果现在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柳维，莫名的焦躁就在他的心里疯狂蔓延。
相比起来，小颜要显得更为平静。她没有直接回答向年的问题，而是反问：“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来到柳维的世界？”
向年皱眉，他确实没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
他当年是在穿越时空裂隙时被卷入无尽城的，如果原路返回，也应该回到那处时空裂隙才对。
小颜：“是我让你顶替了柳维的身份认证。”
向年：“为什么？”
小颜：“因为他当时的身体里有90已经异化成npc，即便不让你顶替他的身份，他也没办法回来了，就像欧阳一样，注定要与无尽城共存亡。但如果你来到这个世界，就还有机会。”
向年脸色一变：“真的？”
小颜笑了笑：“也还要看严教授靠不靠谱……所以你能别把我堵在墙角了吗？”
向年脸色又是一变，不好意思地退开几步，道了声歉：“我有点激动了。”
小颜毫不客气地坐在床褥上，歪头看着他，半晌后吃吃笑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向年不解地重复：“这样的人？”
“从前在族里听说，你的能力是最可怕的，我就总觉得你在性格上应该也很难相处，没想到竟然意外和善。”
小颜耸耸肩：“就算我告诉你，当初是我使了点小手段，才让你在通关后没能离开无尽城，你大概也不会生气吧？”
向年确实没有生气，实际上他的关注点全在对方那句“在族里听说”上了，嘴巴张合半晌，才蹦出结结巴巴的一句：“你是同同同同乡？”
小颜叹气：“你果然还没发现。”
向年面露尴尬之色，他在感知方面其实不怎么敏锐，也就只对陶然的气息比较敏感，这还是因为那家伙曾经无数次找他麻烦的缘故。
如今闭上双眼，确实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体里散发出的少许家乡气息。
“铃铛里的那段影像，就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所见所闻。真正的小颜被柳教授救走后没多久就死去了，我附在了她的身上，又因为某些原因同意了柳教授的实验请求。”
关于这方面的缘由，她似乎并不想多说，三言两语跳过了：“……接下来的失控是我没能想象的，尤其是系统控制了欧阳以后，还在持续向原来的世界发送错误信号。”
向年：“系统有了自主意识？”
“不完全算是，但确实有危机意识，所以想要解决掉那些对自己有威胁的研究人员。你们可以这么快找到我这里来，就是系统暗中推动的。”
略微停顿，小颜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任由自己被关一辈子？”
至此，整件事情就明朗了。
向年感慨于其中的复杂，却没有什么被利用的气愤，正如小颜所说的那样，他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挺随和。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柳维……
想到柳维，向年的心情又变得有些烦闷起来，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结果突然门铃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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