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公寓内的一张小几上, 盘子里端坐着两枚胖嘟嘟圆滚滚的大福，抹茶和栗子两种口味。
秋音真辉的面前，端坐着两个刚从幼儿园放学归来的小朋友。
小朋友们有些惴惴不安, 垂下脑袋用余光偷偷瞥这个陌生的大姐姐和桌上的团子。
自以为隐晦的视线在黑发少女面前就像在讲台上的老师看学生在课桌底下玩手机一样暴露无遗，但人类幼崽可爱的举动还是让秋音真辉内心一阵动摇——
「给孩子吃吧辉辉！」至少系统早已倒戈，「看看孩子都馋成什么样了！」
就算能完成从一数到一百这种壮举的姐弟俩，在甜食面前也不过是两个馋嘴的小孩罢了。
她十二年后的同级生和头发梳得乱糟糟的姐姐排排坐，此时睫毛像是小扇子般扑闪扑闪，两颊和鼻头都微微泛红，可怜又可爱。
「但是我也好久没钱吃团子了！也不想想是谁的问题！」女孩在心里大声地抱怨, 作为罪魁祸首的系统顿时焉了，不敢说话。
秋音真辉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团子往桌子另一边推了推，还偷偷咽了咽口水。
她是成年人, 不能跟孩子抢零食吃，那太掉价了。
孩子们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直到一双大手将盘子半空拦截。
是穿着围裙、拎着刀的伏黑甚尔。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刷刷几刀，包裹着奶油馅的团子就极其漂亮地分成了三等分。切面光滑平整，丝毫不受绵软奶油的影响，若是被什么厨师协会撞见，恐怕当场就要跪下求他开刀工课。
男人轻松地收起刀，拎起毛巾擦拭两下刀身, 末了像是嘲讽似地睨了她一眼。
“吃完了就去给我做饭。”
孩子想不到自己口粮莫名其妙少了三分之一，只觉得一开始只能吃到一种口味, 现在能吃到两种开心得像是拯救了世界。尤其是伏黑惠, 吃得脸颊上沾满了奶油, 让人一度认为他只吃了糯米皮子, 奶油全在脸上抹着。
三人分吃大福就像桃园三结义喝了结拜酒, 建立了奇异的革命友谊。于是两位战友顺理成章入侵厨房帮她打下手, 除了津美纪打碎了两个盘子以外，一切还算顺利。
四个人吃完，碗筷一收，台面清空，就到了伏黑甚尔接受教育毒打的时刻。
教资面试六门功课：弹唱、绘画、纸工、游戏、故事、儿歌。目前每天一门进行模考，周日休息。
其实科目的变化对甚尔没有太大区别，反正都不会。他恐怕在学生时期就是在后排打瞌睡、张口就把老师气死的差生。几乎所有科目都一窍不通，别说弹唱，就是绘画和儿歌都经常整出些克苏鲁文学，只有需要动手能力的纸工一栏遥遥领先。
少女拎出沉重的一本《世界上最受孩子欢迎的折纸书》，将附带的cd盘放入播放机。
「这好像违背了广告法吧？」系统轻轻地在她耳畔嘀咕，「这不是极限用语吗！」
「冷静，现在是05年，广告法还没更新。」秋音真辉翻到第一课，是教折兔子的流程示意图。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成品，低下头、分明有力的手指上下翻飞，折出一只机灵可爱、耳朵竖起的雪白小兔。
两个围在旁边观摩的小孩看看教科书、又看着在桌上立着栩栩如生的小兔，两双眼睛瞬间像灯泡似的“唰”地一下亮了起来。
甚尔就在两个小孩的围观下，看似云淡风轻地折出一整个动物园。
五颜六色违背生物学的动物们满满当当地将桌面塞满，甚至还混进去两只画风格格不入的立体机器猫，惊得两个小孩大呼小叫几乎将甚尔奉为孩子王，活泼热情的津美纪更是输送成吨的彩虹屁：“伏黑叔叔真的好厉害！会好多管家爷爷不会的东西！！”
伏黑甚尔将最后一只霸王龙放在桌上，看着它威风凛凛地立在桌面上傲视群雄。被教育殴打久了，终于在折纸这一门找回场子让他信心大增。
那个天天劳力唠叨的女人，这下总该夸夸他了吧？他不动声色地去瞧她反应。
“伏黑先生。”穿着一身柔软居家服的少女皱了皱眉，“虽然能折出这么多动物真的很厉害。”
“但是教资讲究简单的纸工，而且要配合折纸讲有趣的小故事吸引孩子注意力啊！”她随手拎起一只小兔子，露出让甚尔胆寒的微笑，“要不然你就这个小兔子，讲点什么故事吧？”
这题目对伏黑甚尔来说，属实超纲。
他快把小兔子盯出花儿来，也没想出什么东西来，倒是把无辜的兔子捏得皱巴巴的。
“快点，面试是有时限的啊。”女孩催促道。
男人清了清嗓子，迎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努力回忆之前背的考试大纲，艰难道：“从、从前有只兔子。”
时间、地点、人物
“它住在森林里。”
伏黑惠似乎很喜欢这个开头，目光在父亲的脸和小兔子来回转。
之后还有什么来着？伏黑回忆一阵。
“后来”
好像没了，那就是时候给它一个漂亮的、又能揭示丛林法则的结局了！
“后来它被老虎吃掉了。”
两个孩子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儿童邪典啊！！这样真的能通过面试吗！！秋音真辉失语。
恰好刚刚塞进播放机里的教程终于加载完毕，电视机里传来抑扬顿挫的女声，“小↓朋↑友↓们好~，我们又见面啦~”
“巴拉巴拉变~小朋友们你们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新的好朋友~”
电视机里的女老师从身后拎出一只低配版纸兔，甜美亲切的笑容让伏黑惠都不由得盯着她看。五分钟里、女老师轻松编了一个小兔子因为没有同伴孤零零地长大，希望小朋友们帮忙折兔子让小兔交朋友的温馨故事。
两个小孩马上拎出两张课程里说的“魔法纸”跟着这个教程开始折，希望让小兔子交到很多新朋友。
甚尔：……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故事也太弱智了吧！还不如他那个故事有内涵呢！一个兔子自己长大早就被老虎吃掉了！
甚尔神色茫然，感到了幼教这个行业无形的门槛。
秋音真辉痛心疾首地敲了敲黑板：“这才是真正的有情景、有互动的好故事啊！”
她将录像倒回去，示意伏黑甚尔跟着学。
屏幕里的女教师一阵操作。
“哇小朋友们快看，小白兔是不是出来了？”
视频结束，电视屏幕变回了雪花。
桌子上多出两个孩子折的、歪歪扭扭的两只白兔。伏黑甚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样说这么羞耻的话还面不改色的？这耻度简直比他骗富婆开香槟时说的鬼话还可怕。
桌子上的折纸渐渐堆成了山，惠和津美纪齐心协力，给老师手里的那只社恐小白兔培养出一大片鱼塘。
秋音真辉再次把视频第八次倒回去，女老师又被迫说了一遍：“小↓朋↑友↓们好~”
伏黑甚尔宛如一个抄不好作业的失智刀客塔，眼睁睁地看着老师又重复了一遍流程。
由于看太多了，他都知道老师下一句会说什么哄孩子。
“小朋友可以为老师加加油，我们一起看魔法~”
妈的，又是魔法。
他只想有时光倒流的魔法，让他回去一周前的那个咖啡馆，对着那个拍出银行卡的恶魔说“不！”
要是时光倒流太难，现在让这个女人消失也可以。
伏黑甚尔盯着背对着他、毛茸茸的两颗小脑袋面无表情地想，来点什么拯救他吧，这破学，他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滋。滋。”
他刚想完，少女的手机就轻轻一震。
她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对津美纪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来：“不好意思啊，我有任务要去一趟学校。”
本来约好了今天晚上和津美纪一起睡的，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要她去礼堂啊。真是讨厌。秋音真辉恋恋不舍地捏了捏津美纪的脸颊，啪嗒一声合上大门：“甚尔，记得洗碗哦。”
伏黑甚尔：
他默默地想，那，他的下一个愿望是三分钟后的赛马开奖他押的马能跑进前三位。
他将屏幕上开始说第十遍如何折出小兔子的老师关掉，在两个孩子怨念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换成赛马频道，顿时慷慨激昂的解说充斥了整个客厅：
“好的！可以看到跑在最前面的是北海道出身的特别周！不知道这匹无论在哪种困难中都不轻言放弃的努力家是否能在本场比赛中夺得头筹！”
他压的是谁来着？是跑最前面的这头吗？
赌马从来不关注马儿过去战绩和专家分析的数据、全凭心情找看得顺眼的马，导致伏黑甚尔艰难地回忆了半天，竟然想不起自己到底押了哪匹马，而伸进口袋、想找赌马券的手也摸了个空。
好像和那个扎着丸子头穿旗袍的街头格斗选手同名的来着
“当然，不出意外地，113战0胜春丽依旧发挥稳定，是最后一名！”
由于最后一名完全脱离了大部队，以至于屏幕右下角有一小格镜头里只有春丽。
妈的，他又赌到了最后一名。
伏黑甚尔不抱希望地开着电视去洗碗。
等他洗完碗筷，嘴里嚼着两片惠给自己切的苹果，慢吞吞地挪回电视前时。
头顶凯蒂猫面罩、脊背上挂着“春丽”牌子、矮小瘦弱的马匹居然站在了领奖台上。
“让我们恭喜春丽杀出重围获得自己出道以来第一次胜利！”刚刚那个解说显然叫久了嗓音都哑了，“这是天大的奇迹！”
苹果块落在了地面上。
伏黑甚尔顾不上擦拭地板，冲去衣帽架旁边找自己的赌马券。
皮夹克——没有。
短裤——没有。
连帽衫——没有！
等等
他拔腿冲到洗手间，在儿子诡异的目光下掀开了洗衣机，从缠缠绵绵的衣服里拎出一团纸屑抖了抖。
依稀可见上面油墨打印的“春丽·乌拉拉”五个大字。
他的愿望是三分钟后的赛马开奖他押的马能跑进前三位没错，但是没许愿能成功兑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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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音真辉的面前，端坐着两个刚从幼儿园放学归来的小朋友。
小朋友们有些惴惴不安, 垂下脑袋用余光偷偷瞥这个陌生的大姐姐和桌上的团子。
自以为隐晦的视线在黑发少女面前就像在讲台上的老师看学生在课桌底下玩手机一样暴露无遗，但人类幼崽可爱的举动还是让秋音真辉内心一阵动摇——
「给孩子吃吧辉辉！」至少系统早已倒戈，「看看孩子都馋成什么样了！」
就算能完成从一数到一百这种壮举的姐弟俩，在甜食面前也不过是两个馋嘴的小孩罢了。
她十二年后的同级生和头发梳得乱糟糟的姐姐排排坐，此时睫毛像是小扇子般扑闪扑闪，两颊和鼻头都微微泛红，可怜又可爱。
「但是我也好久没钱吃团子了！也不想想是谁的问题！」女孩在心里大声地抱怨, 作为罪魁祸首的系统顿时焉了，不敢说话。
秋音真辉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团子往桌子另一边推了推，还偷偷咽了咽口水。
她是成年人, 不能跟孩子抢零食吃，那太掉价了。
孩子们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直到一双大手将盘子半空拦截。
是穿着围裙、拎着刀的伏黑甚尔。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刷刷几刀，包裹着奶油馅的团子就极其漂亮地分成了三等分。切面光滑平整，丝毫不受绵软奶油的影响，若是被什么厨师协会撞见，恐怕当场就要跪下求他开刀工课。
男人轻松地收起刀，拎起毛巾擦拭两下刀身, 末了像是嘲讽似地睨了她一眼。
“吃完了就去给我做饭。”
孩子想不到自己口粮莫名其妙少了三分之一，只觉得一开始只能吃到一种口味, 现在能吃到两种开心得像是拯救了世界。尤其是伏黑惠, 吃得脸颊上沾满了奶油, 让人一度认为他只吃了糯米皮子, 奶油全在脸上抹着。
三人分吃大福就像桃园三结义喝了结拜酒, 建立了奇异的革命友谊。于是两位战友顺理成章入侵厨房帮她打下手, 除了津美纪打碎了两个盘子以外，一切还算顺利。
四个人吃完，碗筷一收，台面清空，就到了伏黑甚尔接受教育毒打的时刻。
教资面试六门功课：弹唱、绘画、纸工、游戏、故事、儿歌。目前每天一门进行模考，周日休息。
其实科目的变化对甚尔没有太大区别，反正都不会。他恐怕在学生时期就是在后排打瞌睡、张口就把老师气死的差生。几乎所有科目都一窍不通，别说弹唱，就是绘画和儿歌都经常整出些克苏鲁文学，只有需要动手能力的纸工一栏遥遥领先。
少女拎出沉重的一本《世界上最受孩子欢迎的折纸书》，将附带的cd盘放入播放机。
「这好像违背了广告法吧？」系统轻轻地在她耳畔嘀咕，「这不是极限用语吗！」
「冷静，现在是05年，广告法还没更新。」秋音真辉翻到第一课，是教折兔子的流程示意图。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成品，低下头、分明有力的手指上下翻飞，折出一只机灵可爱、耳朵竖起的雪白小兔。
两个围在旁边观摩的小孩看看教科书、又看着在桌上立着栩栩如生的小兔，两双眼睛瞬间像灯泡似的“唰”地一下亮了起来。
甚尔就在两个小孩的围观下，看似云淡风轻地折出一整个动物园。
五颜六色违背生物学的动物们满满当当地将桌面塞满，甚至还混进去两只画风格格不入的立体机器猫，惊得两个小孩大呼小叫几乎将甚尔奉为孩子王，活泼热情的津美纪更是输送成吨的彩虹屁：“伏黑叔叔真的好厉害！会好多管家爷爷不会的东西！！”
伏黑甚尔将最后一只霸王龙放在桌上，看着它威风凛凛地立在桌面上傲视群雄。被教育殴打久了，终于在折纸这一门找回场子让他信心大增。
那个天天劳力唠叨的女人，这下总该夸夸他了吧？他不动声色地去瞧她反应。
“伏黑先生。”穿着一身柔软居家服的少女皱了皱眉，“虽然能折出这么多动物真的很厉害。”
“但是教资讲究简单的纸工，而且要配合折纸讲有趣的小故事吸引孩子注意力啊！”她随手拎起一只小兔子，露出让甚尔胆寒的微笑，“要不然你就这个小兔子，讲点什么故事吧？”
这题目对伏黑甚尔来说，属实超纲。
他快把小兔子盯出花儿来，也没想出什么东西来，倒是把无辜的兔子捏得皱巴巴的。
“快点，面试是有时限的啊。”女孩催促道。
男人清了清嗓子，迎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努力回忆之前背的考试大纲，艰难道：“从、从前有只兔子。”
时间、地点、人物
“它住在森林里。”
伏黑惠似乎很喜欢这个开头，目光在父亲的脸和小兔子来回转。
之后还有什么来着？伏黑回忆一阵。
“后来”
好像没了，那就是时候给它一个漂亮的、又能揭示丛林法则的结局了！
“后来它被老虎吃掉了。”
两个孩子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儿童邪典啊！！这样真的能通过面试吗！！秋音真辉失语。
恰好刚刚塞进播放机里的教程终于加载完毕，电视机里传来抑扬顿挫的女声，“小↓朋↑友↓们好~，我们又见面啦~”
“巴拉巴拉变~小朋友们你们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新的好朋友~”
电视机里的女老师从身后拎出一只低配版纸兔，甜美亲切的笑容让伏黑惠都不由得盯着她看。五分钟里、女老师轻松编了一个小兔子因为没有同伴孤零零地长大，希望小朋友们帮忙折兔子让小兔交朋友的温馨故事。
两个小孩马上拎出两张课程里说的“魔法纸”跟着这个教程开始折，希望让小兔子交到很多新朋友。
甚尔：……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故事也太弱智了吧！还不如他那个故事有内涵呢！一个兔子自己长大早就被老虎吃掉了！
甚尔神色茫然，感到了幼教这个行业无形的门槛。
秋音真辉痛心疾首地敲了敲黑板：“这才是真正的有情景、有互动的好故事啊！”
她将录像倒回去，示意伏黑甚尔跟着学。
屏幕里的女教师一阵操作。
“哇小朋友们快看，小白兔是不是出来了？”
视频结束，电视屏幕变回了雪花。
桌子上多出两个孩子折的、歪歪扭扭的两只白兔。伏黑甚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样说这么羞耻的话还面不改色的？这耻度简直比他骗富婆开香槟时说的鬼话还可怕。
桌子上的折纸渐渐堆成了山，惠和津美纪齐心协力，给老师手里的那只社恐小白兔培养出一大片鱼塘。
秋音真辉再次把视频第八次倒回去，女老师又被迫说了一遍：“小↓朋↑友↓们好~”
伏黑甚尔宛如一个抄不好作业的失智刀客塔，眼睁睁地看着老师又重复了一遍流程。
由于看太多了，他都知道老师下一句会说什么哄孩子。
“小朋友可以为老师加加油，我们一起看魔法~”
妈的，又是魔法。
他只想有时光倒流的魔法，让他回去一周前的那个咖啡馆，对着那个拍出银行卡的恶魔说“不！”
要是时光倒流太难，现在让这个女人消失也可以。
伏黑甚尔盯着背对着他、毛茸茸的两颗小脑袋面无表情地想，来点什么拯救他吧，这破学，他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滋。滋。”
他刚想完，少女的手机就轻轻一震。
她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对津美纪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来：“不好意思啊，我有任务要去一趟学校。”
本来约好了今天晚上和津美纪一起睡的，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要她去礼堂啊。真是讨厌。秋音真辉恋恋不舍地捏了捏津美纪的脸颊，啪嗒一声合上大门：“甚尔，记得洗碗哦。”
伏黑甚尔：
他默默地想，那，他的下一个愿望是三分钟后的赛马开奖他押的马能跑进前三位。
他将屏幕上开始说第十遍如何折出小兔子的老师关掉，在两个孩子怨念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换成赛马频道，顿时慷慨激昂的解说充斥了整个客厅：
“好的！可以看到跑在最前面的是北海道出身的特别周！不知道这匹无论在哪种困难中都不轻言放弃的努力家是否能在本场比赛中夺得头筹！”
他压的是谁来着？是跑最前面的这头吗？
赌马从来不关注马儿过去战绩和专家分析的数据、全凭心情找看得顺眼的马，导致伏黑甚尔艰难地回忆了半天，竟然想不起自己到底押了哪匹马，而伸进口袋、想找赌马券的手也摸了个空。
好像和那个扎着丸子头穿旗袍的街头格斗选手同名的来着
“当然，不出意外地，113战0胜春丽依旧发挥稳定，是最后一名！”
由于最后一名完全脱离了大部队，以至于屏幕右下角有一小格镜头里只有春丽。
妈的，他又赌到了最后一名。
伏黑甚尔不抱希望地开着电视去洗碗。
等他洗完碗筷，嘴里嚼着两片惠给自己切的苹果，慢吞吞地挪回电视前时。
头顶凯蒂猫面罩、脊背上挂着“春丽”牌子、矮小瘦弱的马匹居然站在了领奖台上。
“让我们恭喜春丽杀出重围获得自己出道以来第一次胜利！”刚刚那个解说显然叫久了嗓音都哑了，“这是天大的奇迹！”
苹果块落在了地面上。
伏黑甚尔顾不上擦拭地板，冲去衣帽架旁边找自己的赌马券。
皮夹克——没有。
短裤——没有。
连帽衫——没有！
等等
他拔腿冲到洗手间，在儿子诡异的目光下掀开了洗衣机，从缠缠绵绵的衣服里拎出一团纸屑抖了抖。
依稀可见上面油墨打印的“春丽·乌拉拉”五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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