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薛玉镜见娘亲脸色苍白，她忙将人扶住了：“刘嬷嬷你刚才说，娘昨晚上在祖母处跪了半夜？昨晚上……可是下着大雨？”
刘嬷嬷连连点头，脸上也是心疼不已：“可不是吗？夫人跪在外头，虽然有奴婢们打着伞，可夫人一身也湿透了，老夫人还是半点不改初衷，夫人没法子，片刻也不敢耽搁过来寻二姑娘您了。”
薛李氏摇摇头：“镜儿，不要再耽搁了，你祖母的人一来，你就走不了了，听话，你赶快去江洛，玉京一定会帮你的。”
薛玉镜眼中阴沉，她却是不急，而是摸了摸娘的额头，此时娘额头有些烫手，她道：“刘嬷嬷，快去给娘请个大夫。”
薛李氏却急了：“镜儿！”
薛玉镜抓住了薛李氏的手臂：“娘，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在大雨天跪了半夜，又不歇息一二大老远跑过来，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住，你现在看看你的脸色……”
薛李氏越发焦急，她眼里就掉下泪来，偏偏此时她也感觉身上无力，脑子有些混沌。
“镜儿，你别管娘了，再不走可就晚了……”
薛玉镜的手被抓得生疼，知道娘是真的很急，刘嬷嬷也在旁说道：“二姑娘，您听夫人的，你走了夫人才会放心歇下，老奴再去请圆孝大师过来看看夫人。”
薛玉镜一听连忙点头，是啊，清隐寺有圆孝，之前就以神医之名名传湖州，她现下知晓他是江湖中人，还是小叔的同门，对他的医术自然更放心了些。
她看看娘，知晓她不走娘是真的没法歇息了，她抓紧了手上的包袱，道：“娘，我马上走，您马上歇息，身子为重……镜儿不会有事的。”
薛李氏听了，抓着薛玉镜的手臂慢慢松了下来，然后推了推薛玉镜：“快走，快走……”
薛玉镜只得松开了手，她也不再耽搁，披了件衣服，她想了想，也将小叔的清风剑带上了。到了门口的时候，薛玉镜回头再看娘一眼，也许，未来和娘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娘此时完全靠在了刘嬷嬷身上，看起来虚弱之极，然而她还是坚持要见她要出门，薛玉镜终是什么也没说，她只能将自己的额步子加快，她走得快些，娘也能早些休息。
红菱四人见薛玉镜步子加快，她们也随意收拾一番，也不敢耽搁快步跟了上去。
薛玉镜带着四个丫头很快就出了别院，一直到别院门口的人见不到她们的背影后，薛玉镜停了下来，她看着前头的西山湖。
“姑娘，怎么不走了？”
薛玉镜看着远方道：“红菱，绿意，你们两先去城里雇辆马车走官路去江洛城，若是能先到江洛便去打听阿姐的消息，我和芝兰菊笙在后头过来。”
红菱和绿意一愣：“姑娘不一起走吗？”
薛玉镜摇了摇头：“你们可以不用隐藏行迹，若是被寻到了，你按照我所说的，坦白了事，只是你们会受罚，但好在你们只是下人管不着我，娘也会保你们，想来也不会受太多的罪。此事过后，我给你们脱籍，届时还想在我身边伺候，我再给你们安排。”
红菱和绿意一瞬间就明白了，她们两是明面上帮忙引开老夫人的人手。
“姑娘，奴婢既然是姑娘的丫头，一切自然以姑娘为先，别说引开老夫人追兵，便是让奴婢舍命，奴婢也愿意。”红菱边说拉着绿意就跪下来了。
薛玉镜目光微软，轻声道：“我自是相信你们，我们五个人，目标太大，也许没未离开湖州，我就被抓回去了。”
红菱和绿意忙跪下来：“奴婢愿意为姑娘引开追兵。”
薛玉镜笑了：“很好，你们要好好保重。”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姑娘是要带着芝兰走水路吗？”绿意这时问道。
薛玉镜点了点头。
红菱和绿意答应下来，她们福了福身，很快就走了。
薛玉镜目送两人离开。
“菊笙，你下山去湖州码头打听一下去江洛的商船，记得一进城做男装打扮，我和芝兰随后就到。”
菊笙看了眼芝兰，她低声应下。
待菊笙也走了，薛玉镜身边只剩下了芝兰。
“芝兰，我若是没记错，你是我四个丫头里，唯一一个不是家生子出身的。”
芝兰心中一紧，看着二姑娘将其他人都支开了，单单留下她，她虽有些大咧，也意识到了什么。
“姑娘，奴婢是六岁被卖进府里的，还是您把我从洒扫房挑走的。”
“所以，在我如今和薛家对立的情况下，我只信你。”
芝兰完全没想到姑娘会这么说，竟然明确说已经和薛家对立了，她不禁害怕。嗫嚅道：“姑娘……”
薛玉镜笑了：“怕什么，只要你听我的，我便是死了，也会把你安顿好。”
芝兰忙跪下来，姑娘为什么会说得那么可怕，竟然还说了死。
“我们不去江洛，芝兰，我们北上吧！”
说着，她就动身了，芝兰连忙跟上。
然而这一走，芝兰发现姑娘走得根本不是下山的路，而是去清隐寺。
到了清隐寺附近，姑娘也没露面，而是在一处无人幽静的亭子等着，当看到别院的方婆子过来请圆孝大师，姑娘才收回了目光。
“我不放心娘，芝兰，你小心一些去别院打听，我先下山了。午后我可能在十里坡等你，如若是没看见我，你就留在湖州万福楼住着，别露面知道吗？万一真被找到了，万不可告诉旁人我是北上去了，旁人都问的话，就说你一个转头就被我丢下了。”
芝兰脸色微变，她觉得姑娘这也是想把她抛下，她是不是还要庆幸，姑娘和她说的最多。
薛玉镜见了，她笑了：“芝兰，有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你可能更好一些。”
“可您一个人北上，如何能让奴婢放心？”
薛玉镜道：“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心中自有分寸。我能扮成阿姐，自然也能扮成旁人，芝兰，你让他们都坚信我一个人去江洛，你便是帮到我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是不是？”
芝兰缓缓点了点头。
薛玉镜靠在亭子廊柱上，望着阴沉沉天，她的心里格外的冷。
娘想的太简单了，单靠她和四个丫头，怎么可能逃过通判甚至是镇国公府的人手追寻，她想平安到达江洛无异于痴人说梦。
尤其有五个人，只怕不到晚上，她们就被薛家抓回去。
而只有一两人，才会有机会避过耳目。
然而薛玉镜做好了逃离的准备，但现下她却是不想走了，她去江洛又能如何？阿姐定然是在江洛行宫，她如何能见到阿姐？行宫外薛家定然也会派人看着，她才接近行宫一里，就会被薛府，甚至是公主府和镇国公府的人带回去了。
便是真的安全见到了阿姐，阿姐……真的会愿意帮她吗？会得罪镇国公府，会违逆祖母和父亲？阿姐向来听话，只怕她是不敢违逆吧！
母亲想着阿姐的话，祖母会听从一二，但她现下看明白了，祖母都敢为了利益犯下欺君大罪，她怎会听从阿姐的话？阿姐若不将此事说与圣上听，是定然打消不了祖母和父亲的决心的。但阿姐会为了姐妹之情背叛薛家吗？显然是不会的，毕竟这事若说与圣上，皇上哪怕不在意她薛玉镜，也定然会重罚薛家。
阿姐帮不了她，这是一个事实。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去去江洛？
也许，从这时候起，她已经不再是薛家人了，她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这件事，已经没有解决的办法，她只能隐藏自己，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
天下之大，总有这么一个地方的。不过去之前，她需要一个人帮忙，她握紧了手上的清风剑，或许这把剑可以帮到她吧！
圆孝走进医舍，就一会儿上门问诊的功夫，今儿医舍就有了四个病人。
“了一，我看过这四个今日就不问诊了，我要下山一趟。”
了一忙赶上来，问道：“师叔，你下山去做什么？”
圆孝说道：“一些私事，也许这几天都回不来，你替我和方丈说一声。”
边说他边招呼四个病人上前。
三个都是小毛病，开了药就好，然而到了第四个人，第四个人是个老妇人，他把了把脉后奇怪问道：“哪里不舒服？”
“大师你上次说我丹田有异，我放心不下，来请大师帮忙。”老妇讨好的说道。
“暂时没有解决之法，你先取半夏三钱，熟地一钱，生姜十片，午时按时服用。”
老妇答应下来，她一离开寺庙，就转去了拐角，小半会儿，她就心满意足出来了，这银子也太好赚了。
圆孝看完病后，就马上去收拾东西，他马上出了清隐寺，随后就避开了人去了上头的半夏亭。
很快到了午时，他的视线出现了一个身影。
薛玉镜见到了圆孝，她平静地走进了半夏亭。
“我娘如何？”
“高热气虚，开了药发了汗，只要仔细调养十日，就能好全。”
薛玉镜这才放心下来。
“我去给你娘看病，不小心听到你娘和嬷嬷的私话，你身边的丫头呢？”
薛玉镜没答话，而是将手中的清风剑递了上去。
随后笑问：“你还想救你的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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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镜见娘亲脸色苍白，她忙将人扶住了：“刘嬷嬷你刚才说，娘昨晚上在祖母处跪了半夜？昨晚上……可是下着大雨？”
刘嬷嬷连连点头，脸上也是心疼不已：“可不是吗？夫人跪在外头，虽然有奴婢们打着伞，可夫人一身也湿透了，老夫人还是半点不改初衷，夫人没法子，片刻也不敢耽搁过来寻二姑娘您了。”
薛李氏摇摇头：“镜儿，不要再耽搁了，你祖母的人一来，你就走不了了，听话，你赶快去江洛，玉京一定会帮你的。”
薛玉镜眼中阴沉，她却是不急，而是摸了摸娘的额头，此时娘额头有些烫手，她道：“刘嬷嬷，快去给娘请个大夫。”
薛李氏却急了：“镜儿！”
薛玉镜抓住了薛李氏的手臂：“娘，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在大雨天跪了半夜，又不歇息一二大老远跑过来，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住，你现在看看你的脸色……”
薛李氏越发焦急，她眼里就掉下泪来，偏偏此时她也感觉身上无力，脑子有些混沌。
“镜儿，你别管娘了，再不走可就晚了……”
薛玉镜的手被抓得生疼，知道娘是真的很急，刘嬷嬷也在旁说道：“二姑娘，您听夫人的，你走了夫人才会放心歇下，老奴再去请圆孝大师过来看看夫人。”
薛玉镜一听连忙点头，是啊，清隐寺有圆孝，之前就以神医之名名传湖州，她现下知晓他是江湖中人，还是小叔的同门，对他的医术自然更放心了些。
她看看娘，知晓她不走娘是真的没法歇息了，她抓紧了手上的包袱，道：“娘，我马上走，您马上歇息，身子为重……镜儿不会有事的。”
薛李氏听了，抓着薛玉镜的手臂慢慢松了下来，然后推了推薛玉镜：“快走，快走……”
薛玉镜只得松开了手，她也不再耽搁，披了件衣服，她想了想，也将小叔的清风剑带上了。到了门口的时候，薛玉镜回头再看娘一眼，也许，未来和娘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娘此时完全靠在了刘嬷嬷身上，看起来虚弱之极，然而她还是坚持要见她要出门，薛玉镜终是什么也没说，她只能将自己的额步子加快，她走得快些，娘也能早些休息。
红菱四人见薛玉镜步子加快，她们也随意收拾一番，也不敢耽搁快步跟了上去。
薛玉镜带着四个丫头很快就出了别院，一直到别院门口的人见不到她们的背影后，薛玉镜停了下来，她看着前头的西山湖。
“姑娘，怎么不走了？”
薛玉镜看着远方道：“红菱，绿意，你们两先去城里雇辆马车走官路去江洛城，若是能先到江洛便去打听阿姐的消息，我和芝兰菊笙在后头过来。”
红菱和绿意一愣：“姑娘不一起走吗？”
薛玉镜摇了摇头：“你们可以不用隐藏行迹，若是被寻到了，你按照我所说的，坦白了事，只是你们会受罚，但好在你们只是下人管不着我，娘也会保你们，想来也不会受太多的罪。此事过后，我给你们脱籍，届时还想在我身边伺候，我再给你们安排。”
红菱和绿意一瞬间就明白了，她们两是明面上帮忙引开老夫人的人手。
“姑娘，奴婢既然是姑娘的丫头，一切自然以姑娘为先，别说引开老夫人追兵，便是让奴婢舍命，奴婢也愿意。”红菱边说拉着绿意就跪下来了。
薛玉镜目光微软，轻声道：“我自是相信你们，我们五个人，目标太大，也许没未离开湖州，我就被抓回去了。”
红菱和绿意忙跪下来：“奴婢愿意为姑娘引开追兵。”
薛玉镜笑了：“很好，你们要好好保重。”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姑娘是要带着芝兰走水路吗？”绿意这时问道。
薛玉镜点了点头。
红菱和绿意答应下来，她们福了福身，很快就走了。
薛玉镜目送两人离开。
“菊笙，你下山去湖州码头打听一下去江洛的商船，记得一进城做男装打扮，我和芝兰随后就到。”
菊笙看了眼芝兰，她低声应下。
待菊笙也走了，薛玉镜身边只剩下了芝兰。
“芝兰，我若是没记错，你是我四个丫头里，唯一一个不是家生子出身的。”
芝兰心中一紧，看着二姑娘将其他人都支开了，单单留下她，她虽有些大咧，也意识到了什么。
“姑娘，奴婢是六岁被卖进府里的，还是您把我从洒扫房挑走的。”
“所以，在我如今和薛家对立的情况下，我只信你。”
芝兰完全没想到姑娘会这么说，竟然明确说已经和薛家对立了，她不禁害怕。嗫嚅道：“姑娘……”
薛玉镜笑了：“怕什么，只要你听我的，我便是死了，也会把你安顿好。”
芝兰忙跪下来，姑娘为什么会说得那么可怕，竟然还说了死。
“我们不去江洛，芝兰，我们北上吧！”
说着，她就动身了，芝兰连忙跟上。
然而这一走，芝兰发现姑娘走得根本不是下山的路，而是去清隐寺。
到了清隐寺附近，姑娘也没露面，而是在一处无人幽静的亭子等着，当看到别院的方婆子过来请圆孝大师，姑娘才收回了目光。
“我不放心娘，芝兰，你小心一些去别院打听，我先下山了。午后我可能在十里坡等你，如若是没看见我，你就留在湖州万福楼住着，别露面知道吗？万一真被找到了，万不可告诉旁人我是北上去了，旁人都问的话，就说你一个转头就被我丢下了。”
芝兰脸色微变，她觉得姑娘这也是想把她抛下，她是不是还要庆幸，姑娘和她说的最多。
薛玉镜见了，她笑了：“芝兰，有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你可能更好一些。”
“可您一个人北上，如何能让奴婢放心？”
薛玉镜道：“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心中自有分寸。我能扮成阿姐，自然也能扮成旁人，芝兰，你让他们都坚信我一个人去江洛，你便是帮到我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是不是？”
芝兰缓缓点了点头。
薛玉镜靠在亭子廊柱上，望着阴沉沉天，她的心里格外的冷。
娘想的太简单了，单靠她和四个丫头，怎么可能逃过通判甚至是镇国公府的人手追寻，她想平安到达江洛无异于痴人说梦。
尤其有五个人，只怕不到晚上，她们就被薛家抓回去。
而只有一两人，才会有机会避过耳目。
然而薛玉镜做好了逃离的准备，但现下她却是不想走了，她去江洛又能如何？阿姐定然是在江洛行宫，她如何能见到阿姐？行宫外薛家定然也会派人看着，她才接近行宫一里，就会被薛府，甚至是公主府和镇国公府的人带回去了。
便是真的安全见到了阿姐，阿姐……真的会愿意帮她吗？会得罪镇国公府，会违逆祖母和父亲？阿姐向来听话，只怕她是不敢违逆吧！
母亲想着阿姐的话，祖母会听从一二，但她现下看明白了，祖母都敢为了利益犯下欺君大罪，她怎会听从阿姐的话？阿姐若不将此事说与圣上听，是定然打消不了祖母和父亲的决心的。但阿姐会为了姐妹之情背叛薛家吗？显然是不会的，毕竟这事若说与圣上，皇上哪怕不在意她薛玉镜，也定然会重罚薛家。
阿姐帮不了她，这是一个事实。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去去江洛？
也许，从这时候起，她已经不再是薛家人了，她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这件事，已经没有解决的办法，她只能隐藏自己，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
天下之大，总有这么一个地方的。不过去之前，她需要一个人帮忙，她握紧了手上的清风剑，或许这把剑可以帮到她吧！
圆孝走进医舍，就一会儿上门问诊的功夫，今儿医舍就有了四个病人。
“了一，我看过这四个今日就不问诊了，我要下山一趟。”
了一忙赶上来，问道：“师叔，你下山去做什么？”
圆孝说道：“一些私事，也许这几天都回不来，你替我和方丈说一声。”
边说他边招呼四个病人上前。
三个都是小毛病，开了药就好，然而到了第四个人，第四个人是个老妇人，他把了把脉后奇怪问道：“哪里不舒服？”
“大师你上次说我丹田有异，我放心不下，来请大师帮忙。”老妇讨好的说道。
“暂时没有解决之法，你先取半夏三钱，熟地一钱，生姜十片，午时按时服用。”
老妇答应下来，她一离开寺庙，就转去了拐角，小半会儿，她就心满意足出来了，这银子也太好赚了。
圆孝看完病后，就马上去收拾东西，他马上出了清隐寺，随后就避开了人去了上头的半夏亭。
很快到了午时，他的视线出现了一个身影。
薛玉镜见到了圆孝，她平静地走进了半夏亭。
“我娘如何？”
“高热气虚，开了药发了汗，只要仔细调养十日，就能好全。”
薛玉镜这才放心下来。
“我去给你娘看病，不小心听到你娘和嬷嬷的私话，你身边的丫头呢？”
薛玉镜没答话，而是将手中的清风剑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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