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六眼
如果缺少了夏油杰, 他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是受到体内那不知名的物件逐渐碎裂的影响，五条悟并未停止回忆。
鬼使神差地，脑海里的画面泛起涟漪, 浮出另外清晰而不算久远的片段。
那是在他二十八岁生日当天发生的，只有他和另一位当事人天元知晓的事。
然而，没等片段凝聚成形，五条悟立刻被拽回现实。
[还有五分钟。]
诺亚方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不知不觉间飘远的思绪。
[另外，那个外来的未知人工智能在盯着你这边。相关指令的数据流几乎要溢出我的感知器了, 它完全不打算向我掩饰。]
[受限于层级差距, 我不知道它准备做什么。非常抱歉, 更具体的我没办法帮到你, 不过我能判断出它没有恶意，也暂时没做出行动……]
随着它后面这番话的深入，五条悟缓缓睁大眼睛。
他好像明白了。
关于自己身体内，正在碎裂的东西。
作为咒术界的战力天花板，五条悟并不擅长动脑筋, 他本身强到恐怖的实力足以碾压粉碎所有暗地里的算计。
涉谷战里不慎着了道、被披着夏油杰壳子的伪物利用特级咒物封印除外。那次太特殊，谅谁都想不到亲手死在自己手里的朋友突然死而复生, 更何况夏油杰不是他周围那些普通的朋友。
如果没有夏油杰，五条悟会被成功封印吗？
当然不会。
在这件事上，最强还是挺有信心的。
除了夏油杰, 没有人能对他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大到让他与无下限术式同步维持分析运转、精密如机械且无需休息的脑子突兀掉线, 虚无一片的空白之间只剩下五彩斑斓的灿烂时光汹涌奔来, 占据了他的每一寸感官。
后来回收将他封印许久的特级咒物狱门疆时, 五条悟去见了天元一面。
那天是2018年12月7日, 除了浮于表面竭力维持与他联系的五条家外，他多年没再有人特意忆起庆贺的生日。
不是没人在意，而是知道他生日的大家都很忙。连五条悟自己都是在收到五条家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寄来的信里想起，“啊，是今天啊”，接着十年如一日地懒得回信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任由五条家依然大张旗鼓地办了个本人不在场的生日宴。
尤其是那一年。禅院家全灭、咒术师势力遭受重创、高层人人自危、诅咒之王复活出世，在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可怖境况下，五条家急得焦头烂额团团转，连今天是重获自由不久的家主大人的生日都无暇顾及，也算是给五条悟留了个清净。
踏进薨星宫后，他踩着干涸成暗褐色、彻底与浸入地面与此处混为一体的泼洒血迹，向天元询问狱门疆这一特级咒物的内情，接着从他那里如愿得知了情报，其中包括它的起效前提——
“被施术者在半径约四米的封印有效范围内，停留一分钟”。
一分钟很短，五条悟和人随便扯两句毫无营养的废话就能超时。但一分钟也很长，足够五条悟反应过来那个被突然扔到自己身后的四方盒子不对劲，必须立刻拉远距离然后一发茈把它尽早毁掉。
“我停留的时间绝对不到一分钟，”听到天元的话，五条悟单手插兜皱起眉，“难道说，这一分钟不是现实意义上的吗？”
“不是，”日本全境的保护伞、寿命漫长不死的天元大人，用老年人独有的缓慢语调回答他，“是你脑内的时间。”
“但这也很难。我与历代每位六眼都打过照面，毫不客气地说，你是其中最强的那个，理应避得开这一分钟的严苛限制，绝不可能踩中狱门疆的陷阱。”
但事实是，五条悟被锁进狱门疆与枯骨相伴，如果不是他的学生们努力奔走试图解救自己疏忽大意的最强老师、他自己又留了条不为人所知的后路，这一代六眼差一点就再也出不来。
天元活了太久太久，好奇心这类活泼蓬勃的情感起伏在他身上并不存在。
因此，他只是单纯作为长辈，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他出现的时候，你想了些什么？”
想了些比一分钟要长的往事吧。
五条悟没有正面回答。
“他用的是杰的身体，”戴着眼罩的男人尾音翘扬，不知是真心还是反讽地夸赞起那位已经被他送进地狱的千年诅咒师，“他很聪明，那是我唯一的弱点。”
作为宿命轮回的重要一环，六眼持有者绝不可能被封印成功，让人以这样钻空子似的狡诈手法隔离出舞台。
但五条悟可能会。
与六眼无关，起始和终末都只是由于两个少年之间贯穿了整段青春，从相识到分别十多年未曾褪色的羁绊。
瞬间了然一切的天元幽幽叹息。
“如果没有夏油杰，你将和之前几代一样只是六眼，帮助构建这次轮回、使命运平稳驰入下一段轨道，不至于令羂索次次得逞意外频出。”
这一路上实在太过惊险，天元不止一次怀疑过羂索能够得偿所愿，世界生灵涂炭的惨剧几乎近在眼前。
好在过程虽然颠簸难捱，但他们还是撑过来了，与历代六眼纠缠试探的羂索也终于命丧于这一代六眼的手中。
命运几经波折，终于重归正轨。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遇到了夏油杰。”
五条悟面容宁和地微微一笑，眉眼间隐约有已故的挚友在少年时期安静垂首、平稳讲述天真正论时的影子。
他转身，挥手跟全知但孤独的天元告别：
“所以，我的使命不仅是帮你停止进化保护世界。还有很多的事需要我去做。”
“比如我可爱的学生们不知道怎么发现我的生日就在今天，正在努力筹备惊喜。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老师我真的好感动，但这么好玩的事果然还是要去插一脚捣捣乱啦——”
又比如，试着用夏油杰曾经的正论继续往前走，看看尽头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然后讲给夏油杰听。
天元听出他未尽的话语，目送历代最强也是历代最古怪的六眼离开，颀长沉稳的身影融入了外界暖烘烘的阳光。
如果缺少了夏油杰，五条悟的人生轨迹不仅不会有太大改变，还会变得更加顺畅无阻、更加贴合大众认知里的六眼。
毕竟，单从对他人格的正确塑造来看，在那段最易迷茫的少年期，引导他的并不止夏油杰一人。
五条悟不是离了夏油杰就活不下去的烂俗爱情片主角。他身边还有很多在支撑他绝不倒下的同伴，哪怕没有夏油杰他也能攀上山顶，甚至能成为真正毫无破绽的最强，活得潇洒恣意无人可拦。
就像弯钩般的月牙终于被填补成完美无缺的满月，五条悟将作为被众人神化的标志端坐天边，而不是一个跳脱真实的人在大家身边叽叽喳喳不着调。
但他有夏油杰。
所以，他首先是五条悟，然后才是世界所需要的最理想的六眼。
一个人会因为另一个人，从诞生时就已注定的本我上脱胎换骨吗？
会。
至少五条悟会。
此时，因夏油杰而改变的五条悟迅速罗列出自己重生后遇到的所有疑点，从头开始逐个排除移开，最终锁定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一项。
“杰，稍等，故事之后再讲，”牵扯到正事，五条悟立刻放开还有些纠结的挚友，语速极快地道，“你还有什么变态的想法，现在全部说出来。”
……等等，什么叫“变态的想法”，我只是中二病发作骂别人猴子而已吧？这很变态吗？
夏油杰愣愣地低下头，望着他雪白细软的发旋。
尽管内心的吐槽欲暴涨，但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夏油杰吐露自己的心声对现在的五条悟来说似乎非常必要。
不过，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变态？
“麻烦举个例子，否则我不太好操作。”他无奈道。
……哈？
你要让作为受害者的我，把你那些让我们难过很久的变态发言复述一遍吗？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五条悟震惊地瞪向他，像是纯情男高中生被老师要求在全班大声朗读自己写给隔壁班女孩子的情书。
“我以为应该还算比较合理？我不清楚你想要的程度深浅，万一是那种‘会对穿着十九世纪末英国女装的壮汉一见钟情’的话，我或许不太能说得出来。”
夏油杰心生谨慎，连续采用好几个暧昧不定的推量词表达自己的意思。
“人是自由的，别太在意那个看上你的醉鬼，他只是太自由了。”
“是吗，那我希望这么自由的只有他。”
“放心，他是个例，世界上还是会对我感兴趣的正常人比较多。”
“？”
五条悟先是简单宽慰了他，接着根据记忆提取几个关键词。
“跟我聊聊你对最强的看法，还有你为什么来当咒术师？”
问出这两个问题时，五条悟看起来像个很靠谱的老师，感觉甚至比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都靠谱点。
大概是反差感吧，正经提问的样子确实跟他平常不一样。
夏油杰走神两秒，紧接着拉回思绪。
总之，有了范围，这下目标就清晰多了。
他点头应好，认真思考起来。
片刻后，迎着五条悟期待的眼神，黑发少年慢慢舒展眉头。
“悟。”
他开口了。
五条悟迅速答话：“是！”
紧接着，他听到挚友诚恳的询问：
“你，是不是想听我夸你？”
当咒术师的原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有那个什么最强……难道你想让我谈谈对你的看法，顺便夸你几句？
——夏油杰眼睛里，充斥着这一讯息。
……谢谢，但不是。
难得地，五条悟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比较好。
真想要夸奖的话我会直接开口的好吧，现在是在认真问你啊！
他压下激烈的控诉，保持冷静喃喃道：“说起来，今年才十五岁呢，杰。”
夏油杰眨了下眼睛：“是这样没错……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切实感受到你的实际年龄。”
最后，他还是顺从本心，漂亮的蓝眼睛缓缓闭上，五官纠在一起流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还有伊地……辅助监督们被我耍着玩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夏油杰：“？”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总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五条悟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也不是很急，bb小姐应该也在暗中观察防止它彻底碎掉吧。
他像是不太甘心似的，又小声嘟囔一句：“不过我还是有在好奇，碎完了会出现什么。”
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名为bb的人工智能慢悠悠地做出反应，一面光屏以雪花骤降自然堆积成形的姿态显现在他旁边，边边角角铺满了颇具少女感的俏粉，还有简易樱花状的图案零星分散在在周围不停旋转。
[会世界毁灭哦～]
屏幕上冒出这么一行字。
五条悟点头：“原来如此，也没什么嘛，不如bb小姐放手不管试试看？”
[……这可是世界毁灭哎，你这家伙不是最无聊最没劲最乏味的世界hero类型吗？好歹信一下啊。]
在转移话题。
五条悟敏锐察觉到人工智能的想法，遗憾放弃了继续试探。
看样子是不打算松口。嘛，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虚拟世界里和人工智能对着干实属不明智之举，只能等下次机会再尝试了。
“你都没费心思骗人，竟然还要求我信这句谎话，这不公平哦。”
他笑眯眯地回一句，最后问道：“这样下去会碎光吗？”
[想什么呢，别瞧不起它噢？区区一句猴子可破不开多少。]
“这样啊，我明白了。”
五条悟点了点头，没管bb是什么反应，直接单方面结束对话。
他拉着并没有在意他们聊了什么、垂眸思索着另外什么事的夏油杰走向房门，喊了声对方的名字：“喂，杰。”
嗯？
听到呼唤，夏油杰回神看向他。
“什么事？”
五条悟没再重提猴子，那两个问题也被他扔进垃圾桶。
伴着仍然没打算停止的咔嚓声，所有沉重尽数变回平日里的轻松。
“刚才说的夸奖还作数吗？我现在想听！”
夏油杰一愣，装作认真地思索几秒，随后扬起清爽温润的笑容。
“有点难，不如我们来讲讲猴子的故事？”
五条悟：“……”
我要生气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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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留的时间绝对不到一分钟，”听到天元的话，五条悟单手插兜皱起眉，“难道说，这一分钟不是现实意义上的吗？”
“不是，”日本全境的保护伞、寿命漫长不死的天元大人，用老年人独有的缓慢语调回答他，“是你脑内的时间。”
“但这也很难。我与历代每位六眼都打过照面，毫不客气地说，你是其中最强的那个，理应避得开这一分钟的严苛限制，绝不可能踩中狱门疆的陷阱。”
但事实是，五条悟被锁进狱门疆与枯骨相伴，如果不是他的学生们努力奔走试图解救自己疏忽大意的最强老师、他自己又留了条不为人所知的后路，这一代六眼差一点就再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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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没有正面回答。
“他用的是杰的身体，”戴着眼罩的男人尾音翘扬，不知是真心还是反讽地夸赞起那位已经被他送进地狱的千年诅咒师，“他很聪明，那是我唯一的弱点。”
作为宿命轮回的重要一环，六眼持有者绝不可能被封印成功，让人以这样钻空子似的狡诈手法隔离出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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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过程虽然颠簸难捱，但他们还是撑过来了，与历代六眼纠缠试探的羂索也终于命丧于这一代六眼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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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可爱的学生们不知道怎么发现我的生日就在今天，正在努力筹备惊喜。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老师我真的好感动，但这么好玩的事果然还是要去插一脚捣捣乱啦——”
又比如，试着用夏油杰曾经的正论继续往前走，看看尽头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场景，然后讲给夏油杰听。
天元听出他未尽的话语，目送历代最强也是历代最古怪的六眼离开，颀长沉稳的身影融入了外界暖烘烘的阳光。
如果缺少了夏油杰，五条悟的人生轨迹不仅不会有太大改变，还会变得更加顺畅无阻、更加贴合大众认知里的六眼。
毕竟，单从对他人格的正确塑造来看，在那段最易迷茫的少年期，引导他的并不止夏油杰一人。
五条悟不是离了夏油杰就活不下去的烂俗爱情片主角。他身边还有很多在支撑他绝不倒下的同伴，哪怕没有夏油杰他也能攀上山顶，甚至能成为真正毫无破绽的最强，活得潇洒恣意无人可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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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首先是五条悟，然后才是世界所需要的最理想的六眼。
一个人会因为另一个人，从诞生时就已注定的本我上脱胎换骨吗？
会。
至少五条悟会。
此时，因夏油杰而改变的五条悟迅速罗列出自己重生后遇到的所有疑点，从头开始逐个排除移开，最终锁定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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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愣愣地低下头，望着他雪白细软的发旋。
尽管内心的吐槽欲暴涨，但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夏油杰吐露自己的心声对现在的五条悟来说似乎非常必要。
不过，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变态？
“麻烦举个例子，否则我不太好操作。”他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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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让作为受害者的我，把你那些让我们难过很久的变态发言复述一遍吗？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五条悟震惊地瞪向他，像是纯情男高中生被老师要求在全班大声朗读自己写给隔壁班女孩子的情书。
“我以为应该还算比较合理？我不清楚你想要的程度深浅，万一是那种‘会对穿着十九世纪末英国女装的壮汉一见钟情’的话，我或许不太能说得出来。”
夏油杰心生谨慎，连续采用好几个暧昧不定的推量词表达自己的意思。
“人是自由的，别太在意那个看上你的醉鬼，他只是太自由了。”
“是吗，那我希望这么自由的只有他。”
“放心，他是个例，世界上还是会对我感兴趣的正常人比较多。”
“？”
五条悟先是简单宽慰了他，接着根据记忆提取几个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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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这两个问题时，五条悟看起来像个很靠谱的老师，感觉甚至比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都靠谱点。
大概是反差感吧，正经提问的样子确实跟他平常不一样。
夏油杰走神两秒，紧接着拉回思绪。
总之，有了范围，这下目标就清晰多了。
他点头应好，认真思考起来。
片刻后，迎着五条悟期待的眼神，黑发少年慢慢舒展眉头。
“悟。”
他开口了。
五条悟迅速答话：“是！”
紧接着，他听到挚友诚恳的询问：
“你，是不是想听我夸你？”
当咒术师的原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有那个什么最强……难道你想让我谈谈对你的看法，顺便夸你几句？
——夏油杰眼睛里，充斥着这一讯息。
……谢谢，但不是。
难得地，五条悟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比较好。
真想要夸奖的话我会直接开口的好吧，现在是在认真问你啊！
他压下激烈的控诉，保持冷静喃喃道：“说起来，今年才十五岁呢，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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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还是顺从本心，漂亮的蓝眼睛缓缓闭上，五官纠在一起流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还有伊地……辅助监督们被我耍着玩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夏油杰：“？”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总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五条悟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也不是很急，bb小姐应该也在暗中观察防止它彻底碎掉吧。
他像是不太甘心似的，又小声嘟囔一句：“不过我还是有在好奇，碎完了会出现什么。”
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名为bb的人工智能慢悠悠地做出反应，一面光屏以雪花骤降自然堆积成形的姿态显现在他旁边，边边角角铺满了颇具少女感的俏粉，还有简易樱花状的图案零星分散在在周围不停旋转。
[会世界毁灭哦～]
屏幕上冒出这么一行字。
五条悟点头：“原来如此，也没什么嘛，不如bb小姐放手不管试试看？”
[……这可是世界毁灭哎，你这家伙不是最无聊最没劲最乏味的世界hero类型吗？好歹信一下啊。]
在转移话题。
五条悟敏锐察觉到人工智能的想法，遗憾放弃了继续试探。
看样子是不打算松口。嘛，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在虚拟世界里和人工智能对着干实属不明智之举，只能等下次机会再尝试了。
“你都没费心思骗人，竟然还要求我信这句谎话，这不公平哦。”
他笑眯眯地回一句，最后问道：“这样下去会碎光吗？”
[想什么呢，别瞧不起它噢？区区一句猴子可破不开多少。]
“这样啊，我明白了。”
五条悟点了点头，没管bb是什么反应，直接单方面结束对话。
他拉着并没有在意他们聊了什么、垂眸思索着另外什么事的夏油杰走向房门，喊了声对方的名字：“喂，杰。”
嗯？
听到呼唤，夏油杰回神看向他。
“什么事？”
五条悟没再重提猴子，那两个问题也被他扔进垃圾桶。
伴着仍然没打算停止的咔嚓声，所有沉重尽数变回平日里的轻松。
“刚才说的夸奖还作数吗？我现在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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