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五）
“你们怎么搞的？！”
距离祭祀厅不远处的一栋小屋内，一个黑衣人摔碎了手边的瓷杯，厉声教训属下。
“陆长夜为什么还没死？啊？！”
黑衣人面色不渝地来回踱步。
“不仅没死，他居然还逃出来了？”
下方的两个狗腿子极其紧张，脊背冒汗，被杯子碎片打到也不敢抱怨一声，低头回道：“这、我们也没办法，今日本来应该留守的岑大人突然看中了一个美人，非要出去，我们拦不住。除了岑大人，地牢里的狱卒都被陆长夜杀了……”
“岑千秋！这个风流成性的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黑衣人握拳，咬牙切齿。
黑衣人突然转身道：“地牢里的狱卒全都死光了吗？”
“这……看那样子，应该是死光了……”
黑衣人大怒：“我不要应该！我要百分百确定！到底有没有死光？”
“这个、地牢大半都塌了，里面太过混乱，尸体也破碎不堪，我们实在无法……”下属努力辩解。
“你们是蠢货吗？不会动用芯片吗？实在不行，全部处死不知道吗！”
他气得拍碎了身边一张精致的长桌，吓得两人猛地一缩。
“他能这么快逃出地牢，我不相信狱卒里没有他的人，给我全部弄死，我要他心痛！”黑衣人满眼阴鸷。
“是是是……我这就去！”一个下属连忙点头，趁机退下。
“我们研究出的新型丧尸放出去了吗？”
“放出去了，就在祭祀厅门外！”另一个下属点头哈腰，也找到机会出去，“我这就去盯着他们，保证完成任务！”
黑衣人站在窗口，眺望祭祀厅那红日照耀下闪着光的琉璃瓦，袖中拳头紧握，砸在墙壁上，声音深幽狠厉。
“陆长夜必须死，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
另一边。
空几剑下去，轻松地清空了场地，陆长夜顺利带人占领了祭祀厅。
慢悠悠跟着的季清鹤低头，看着系统面板上的警报，眉眼一动，随手就把这个不明信号给清除掉，然后抬头看着完成不知道逃过一劫的陆长云被拉去检查。
季清鹤看了眼走过来的陆长夜，笑着调侃道：“有些人之前说什么来着？好像说了什么不救，让他长个记性，结果呢，就差跳下去和他殉情了~”
陆长夜叹气，用手抵着额头，一脸不忍回忆：“求你别说了，饶了我吧！”
“哎，对了……你家那位辅佐官呢？”陆长夜想转移话题，但左右看了看，却没找到想找的人。
季清鹤走到会议桌边，拿起一份文件，快速地扫了一眼：“急什么，他一直跟着我，跑不了，你现在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更值得你关注的事情上吧。”
“看看。”
陆长夜伸手接过，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大变：“这……他们居然在活人身上做实验？！还有了成果？”
陆长夜迅速翻了一遍，脸色更加难看了。
“也就是说，刚刚长云没看错，攻击他的那个……人，真的是……”陆长夜捏着纸张的页脚，内心说不出的难受。
季清鹤面不改色，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有什么好惊讶的，人命向来不值钱，更别说是在末世了，在这样的世界里，即使是普通人，只要能活下去，底线什么的，随时都可以突破。”
陆长夜不认同：“如果人生下来仅仅只是为了活着，那人与野兽又有什么不同？没有底线的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只是人们非要赋予了他们意义罢了。”季清鹤满不在乎的从他手里抽出一张，然后将这张写满秘密的纸折成可爱的纸鹤。
“你看，我之所以折这只纸鹤，纯粹是因为无聊，但如果我们这座基地活了下来，甚至活到了末日之后，你觉得，我手里的这只纸鹤会不会被赋予重大意义？”
“比如——这是当年某某为了激励陷入绝境的众人，或是，为了传递重要消息而折的纸鹤，嗯，要是再沾点血就更逼真了。”
陆长夜看了眼他手里用机密折成的纸鹤，又看了看季清鹤：“……看出来了，你确实挺无聊的。”
“现在丧尸被清除了，你也从地牢出来了，下一步想做什么？”季清鹤又拿了张纸继续折。
陆长夜也坐了下来，认真思考道：“首要目标当然是带领大家活下去，然后杀出一条路，和外面的人联络上，再多的我也做不到。当然，要是可能的话，我希望能清除所有丧尸，恢复以往的平静。”
“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都说人如其名，你应该改名叫陆长明才对。”
……你到底对他的名字有多不满啊？
陆长夜反问：“那你叫什么？”
季清鹤拿起折好的纸鹤，在陆长夜眼前晃了晃：“你暂时就叫我……陆长鹤吧～”
陆长夜：“？？？”
“你这也假名也太假了吧！我们陆家没有这个人！”陆长夜表示拒绝。
季清鹤转动指尖的纸鹤，轻哼一声：“嗯哼，你要是敢拒绝，那我就叫陆令鹤！”
陆长夜瞪大眼睛：“想的美！”
令字辈，是想当他长辈吗？
这家伙居然想占他便宜？！
“行了，你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我都让我家辅佐官也改成你陆家的格式了，对外也说是你陆家的人，那么好的条件，你就偷笑吧。”
提起空，陆长夜顿时想起空挥剑时的英姿，简直是万尸慑服啊。
这种大佬，陆长夜是真的馋。
这样的人要是加入他们陆家……
陆长夜眼神飘忽，一时难以拒绝：“……真的？”
“当然是真的，唔，叫陆长空怎么样？”
“好名字！哎，等等！这样真的可以吗？”陆长夜想起空那一身黑衣冷气不好沟通的模样，心里有几分担忧，“大佬要是有意见，不会直接提剑进来砍我脖子吧？”
陆长夜摸了摸脖子，感觉凉飕飕的。
连进化后的丧尸都挡不住大佬一剑，他更挡不住啊！
“不会，放心！”
季清鹤笑得十分自信。
因为，空就算生气，也是提剑砍他。
陆长夜见季清鹤还是一袭沾满泥点的白衣，有点不好意思，便让他去后面换衣服。
“这么想死？”
季清鹤找到地方，推开门，刚进屋，熟悉的剑锋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脖子，冰冷的言语让屋内的气温也跟着下降。
不用回头都知道，空就站在他身后。
季清鹤一点也不卡壳地反手关门，转身看向这位总爱和执行官对着干的天罚系统分配给他的全能执事款内嵌式虚拟人形高级智能辅佐官。
“这么说不准确，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强迫症到底有多强，以及，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人工智能不是你这样的。”
剑锋稳稳不动。
“呵，在你的想象中，人工智能是不是还要给你端茶倒水、洗脚暖床？”空不怒反笑。
季清鹤眨了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怎么可能？那可是我未来妻子才有资格做的事情，区区人工智能哪有这个荣幸？”
“季、清、鹤。”气急的空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季清鹤突然倾身上前，凑到空脸前，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从兜帽底下勾出一缕发丝。
“果然是白发，不愧是神族最圣洁的天使。”
空刚想动手，就被季清鹤下一句惊到了，瞳孔微缩。
“天罚系统，代天惩恶，多么明显的神族要素，怎么，如今天地变数出现，万族争鸣，神族不是一向只求隐匿自保吗？难道也想要插一手？”
此时的季清鹤与空离得极近，甚至只要稍微偏下头，就能碰到对方的脸颊，这个距离也让两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面容。
季清鹤不语时的霁月光风。
空掀开兜帽后的风华绝代。
太近了，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空很不适，甚至忘了推开对方。
季清鹤与他面对面，声线低沉。
白衣黑发，黑衣白发，两种最纯粹的颜色，黑与白逐渐交融。
“虽然有预料到神族会参与，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天使大人亲自前来，让尊贵的天使假装我的辅佐官，我可真是太荣幸了。”
耳边那听不出任何喜悦的幽幽声音，让空眉头一蹙，但依旧迅速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普通人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宇宙隐秘，你不是人族，你是哪族人？”
季清鹤笑声低沉：“多么幼稚的问题，我当然是人，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也不论你们怎么认为，我，自始至终，都是人。”
“种族的评判标准从来都不是由哪一个人而定的。”空冷冷道。
虽然遇到了意外，但空反应也很快，逻辑丝毫不乱。
“能被天罚系统选中就绝不是外族，而你身上也没有令人讨厌的气息，说明不是魔族，那就是仙，你是九氏联盟那边的人？但联盟里面没有姓季的，不随主姓的只有两种，你是追随者还是未成年的继承人？”
几乎瞬间，空就推出了结论。
没能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季清鹤略感意外，随即故作失落地拉开距离，站直身子：“我看起来像是未成年吗？”
“那就是追随者，哪家的？”空继续追问，看起来有点像相亲宴席上盘问的亲家。
“最让你们讨厌的那家。”季清鹤故意这么说。
“我们并不讨厌仙人，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大概知道是谁了。”空冷笑，“能丝毫不在意名声，让你在外面这么诋毁的主家，我只能想到一个。是那个毫无责任感，喜欢到处煽风点火，挑起事后就撂挑子跑路的司命仙君吧？”
然后视线转到季清鹤身上，还点了点头：“不愧是一家人，果然很像。”
都让人讨厌！
“呵呵，既然你是仙人的追随者，那我就不能再按照普通人的标准要求你。”
空冷笑着收剑回鞘，手指一抹，在系统面板上勾勾画画，然后拍在季清鹤脸上。
“给你多加几个任务，以你的能力，想来是没问题的，若是完不成，那就让司命仙君亲自来领人吧！”
季清鹤随手点掉扑面而来的系统面板，目光注视着对方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真没想到，天使居然也喜欢叫家长？难道这招是万族通用？”
过了一会儿，陆长夜过来找他，见他神情有异，疑惑地问道。
“怎么还没换好？是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吗？”
“不，是我在思考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你说，如果有一个人，被我气得拔剑好几次都不杀我，还千方百计想要见我的父亲，那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陆长夜：“？？？”
他并不觉得这哪里深奥，只觉得你大概是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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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祭祀厅不远处的一栋小屋内，一个黑衣人摔碎了手边的瓷杯，厉声教训属下。
“陆长夜为什么还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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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两个狗腿子极其紧张，脊背冒汗，被杯子碎片打到也不敢抱怨一声，低头回道：“这、我们也没办法，今日本来应该留守的岑大人突然看中了一个美人，非要出去，我们拦不住。除了岑大人，地牢里的狱卒都被陆长夜杀了……”
“岑千秋！这个风流成性的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黑衣人握拳，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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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那样子，应该是死光了……”
黑衣人大怒：“我不要应该！我要百分百确定！到底有没有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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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蠢货吗？不会动用芯片吗？实在不行，全部处死不知道吗！”
他气得拍碎了身边一张精致的长桌，吓得两人猛地一缩。
“他能这么快逃出地牢，我不相信狱卒里没有他的人，给我全部弄死，我要他心痛！”黑衣人满眼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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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去了，就在祭祀厅门外！”另一个下属点头哈腰，也找到机会出去，“我这就去盯着他们，保证完成任务！”
黑衣人站在窗口，眺望祭祀厅那红日照耀下闪着光的琉璃瓦，袖中拳头紧握，砸在墙壁上，声音深幽狠厉。
“陆长夜必须死，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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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跟着的季清鹤低头，看着系统面板上的警报，眉眼一动，随手就把这个不明信号给清除掉，然后抬头看着完成不知道逃过一劫的陆长云被拉去检查。
季清鹤看了眼走过来的陆长夜，笑着调侃道：“有些人之前说什么来着？好像说了什么不救，让他长个记性，结果呢，就差跳下去和他殉情了~”
陆长夜叹气，用手抵着额头，一脸不忍回忆：“求你别说了，饶了我吧！”
“哎，对了……你家那位辅佐官呢？”陆长夜想转移话题，但左右看了看，却没找到想找的人。
季清鹤走到会议桌边，拿起一份文件，快速地扫了一眼：“急什么，他一直跟着我，跑不了，你现在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更值得你关注的事情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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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鹤面不改色，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有什么好惊讶的，人命向来不值钱，更别说是在末世了，在这样的世界里，即使是普通人，只要能活下去，底线什么的，随时都可以突破。”
陆长夜不认同：“如果人生下来仅仅只是为了活着，那人与野兽又有什么不同？没有底线的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只是人们非要赋予了他们意义罢了。”季清鹤满不在乎的从他手里抽出一张，然后将这张写满秘密的纸折成可爱的纸鹤。
“你看，我之所以折这只纸鹤，纯粹是因为无聊，但如果我们这座基地活了下来，甚至活到了末日之后，你觉得，我手里的这只纸鹤会不会被赋予重大意义？”
“比如——这是当年某某为了激励陷入绝境的众人，或是，为了传递重要消息而折的纸鹤，嗯，要是再沾点血就更逼真了。”
陆长夜看了眼他手里用机密折成的纸鹤，又看了看季清鹤：“……看出来了，你确实挺无聊的。”
“现在丧尸被清除了，你也从地牢出来了，下一步想做什么？”季清鹤又拿了张纸继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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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都说人如其名，你应该改名叫陆长明才对。”
……你到底对他的名字有多不满啊？
陆长夜反问：“那你叫什么？”
季清鹤拿起折好的纸鹤，在陆长夜眼前晃了晃：“你暂时就叫我……陆长鹤吧～”
陆长夜：“？？？”
“你这也假名也太假了吧！我们陆家没有这个人！”陆长夜表示拒绝。
季清鹤转动指尖的纸鹤，轻哼一声：“嗯哼，你要是敢拒绝，那我就叫陆令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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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字辈，是想当他长辈吗？
这家伙居然想占他便宜？！
“行了，你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我都让我家辅佐官也改成你陆家的格式了，对外也说是你陆家的人，那么好的条件，你就偷笑吧。”
提起空，陆长夜顿时想起空挥剑时的英姿，简直是万尸慑服啊。
这种大佬，陆长夜是真的馋。
这样的人要是加入他们陆家……
陆长夜眼神飘忽，一时难以拒绝：“……真的？”
“当然是真的，唔，叫陆长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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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进化后的丧尸都挡不住大佬一剑，他更挡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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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鹤笑得十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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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夜见季清鹤还是一袭沾满泥点的白衣，有点不好意思，便让他去后面换衣服。
“这么想死？”
季清鹤找到地方，推开门，刚进屋，熟悉的剑锋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脖子，冰冷的言语让屋内的气温也跟着下降。
不用回头都知道，空就站在他身后。
季清鹤一点也不卡壳地反手关门，转身看向这位总爱和执行官对着干的天罚系统分配给他的全能执事款内嵌式虚拟人形高级智能辅佐官。
“这么说不准确，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强迫症到底有多强，以及，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人工智能不是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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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在你的想象中，人工智能是不是还要给你端茶倒水、洗脚暖床？”空不怒反笑。
季清鹤眨了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怎么可能？那可是我未来妻子才有资格做的事情，区区人工智能哪有这个荣幸？”
“季、清、鹤。”气急的空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季清鹤突然倾身上前，凑到空脸前，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从兜帽底下勾出一缕发丝。
“果然是白发，不愧是神族最圣洁的天使。”
空刚想动手，就被季清鹤下一句惊到了，瞳孔微缩。
“天罚系统，代天惩恶，多么明显的神族要素，怎么，如今天地变数出现，万族争鸣，神族不是一向只求隐匿自保吗？难道也想要插一手？”
此时的季清鹤与空离得极近，甚至只要稍微偏下头，就能碰到对方的脸颊，这个距离也让两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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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空很不适，甚至忘了推开对方。
季清鹤与他面对面，声线低沉。
白衣黑发，黑衣白发，两种最纯粹的颜色，黑与白逐渐交融。
“虽然有预料到神族会参与，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天使大人亲自前来，让尊贵的天使假装我的辅佐官，我可真是太荣幸了。”
耳边那听不出任何喜悦的幽幽声音，让空眉头一蹙，但依旧迅速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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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鹤笑声低沉：“多么幼稚的问题，我当然是人，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也不论你们怎么认为，我，自始至终，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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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遇到了意外，但空反应也很快，逻辑丝毫不乱。
“能被天罚系统选中就绝不是外族，而你身上也没有令人讨厌的气息，说明不是魔族，那就是仙，你是九氏联盟那边的人？但联盟里面没有姓季的，不随主姓的只有两种，你是追随者还是未成年的继承人？”
几乎瞬间，空就推出了结论。
没能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季清鹤略感意外，随即故作失落地拉开距离，站直身子：“我看起来像是未成年吗？”
“那就是追随者，哪家的？”空继续追问，看起来有点像相亲宴席上盘问的亲家。
“最让你们讨厌的那家。”季清鹤故意这么说。
“我们并不讨厌仙人，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大概知道是谁了。”空冷笑，“能丝毫不在意名声，让你在外面这么诋毁的主家，我只能想到一个。是那个毫无责任感，喜欢到处煽风点火，挑起事后就撂挑子跑路的司命仙君吧？”
然后视线转到季清鹤身上，还点了点头：“不愧是一家人，果然很像。”
都让人讨厌！
“呵呵，既然你是仙人的追随者，那我就不能再按照普通人的标准要求你。”
空冷笑着收剑回鞘，手指一抹，在系统面板上勾勾画画，然后拍在季清鹤脸上。
“给你多加几个任务，以你的能力，想来是没问题的，若是完不成，那就让司命仙君亲自来领人吧！”
季清鹤随手点掉扑面而来的系统面板，目光注视着对方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真没想到，天使居然也喜欢叫家长？难道这招是万族通用？”
过了一会儿，陆长夜过来找他，见他神情有异，疑惑地问道。
“怎么还没换好？是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吗？”
“不，是我在思考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你说，如果有一个人，被我气得拔剑好几次都不杀我，还千方百计想要见我的父亲，那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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