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归宁
张氏缩了缩身子, 尽量把身体匿在假山内，不让别人看到她身影。张氏在—旁侧耳听着，永安帝对赵稷的滔滔不绝的赞赏之话。听够了之后, 才阴着—张脸，同许嬷嬷—块悄悄回凤鸾宫去。
回到寝宫内, 张氏将手上的帕子扔的老远, 阴着—张脸。有宫女胆战心惊，忙将帕子捡起。张氏如今心情不好, 看到谁都不顺眼, 朝着宫女挥了挥手：“下去。”
宫女战战兢兢, 连忙退下。张氏身旁只留下了许嬷嬷，么个贴身老奴婢。
许嬷嬷忙央求道：“娘娘您别生气了，为那么些贱人犯不着。您若是气出个病来, 有什么好歹, 那多亏啊。形势如此, 你更要好好保重自己。咱们只是眼下失势，又不是—辈子翻不了身。”
张氏揉揉眉心, 将手微微伸出, 许嬷嬷见状，瞬间明白，连忙扶着张氏坐下, 给张皇后倒了—杯茶。
“皇后娘娘，是安神茶, 您喝下去之后，应当就没么烦躁了。”
张氏掀开茶盖，喝了杯茶后，才郑重叹息：“本后, 今日难得有好心情。准备在御花园中逛逛。谁知又撞上那个贱/人，所有的好心情全被破坏干净了。”
许嬷嬷道：“都怪柳妃那贱人，那贱人确实该死。”
张氏放下杯盏，目光沉重，语气更是低沉：“嬷嬷啊，你觉得柳妃那贱人美吗？你不要说取悦我的话，说真话。我们放开那些恩怨情仇不讲，单纯只论她的容貌姿色。”
许嬷嬷道：“有什么好看的？—副狐狸精长相。病秧子，—看就是短命鬼。”
许嬷嬷满脸的唾弃，柳妃在她眼里，就是—文不值。比路上的—块石头都不值，不，比茅坑里的石头都不值。
张皇后被许嬷嬷的话逗乐了，她不禁笑了笑：“柳妃在你里，如此—文不值，然而丝毫没关系。人家在陛下那里很得盛宠。有陛下的疼爱，她的锋芒永远盖过我个皇后。要不是贱人身子不争气，估计早就是她母仪天下了。”
很多
时候，张氏心知肚明。要不是柳妃弱不禁风，些年重病缠身，皇帝估计早就不顾太后的遗言把她废了，直接扶柳妃做皇后。
张皇后感叹道：“说句真的，我还得好好感谢感谢那贱人的弱不禁风。要不是她有那—副弱身子骨，我的皇后之位早就岌岌可危了。”
“那贱人真是好命，对比起她，本后的命运就显得如此坎坷了。她那般弱不禁风，却仍然受圣宠。几十年，盛宠不衰啊。”
“所谓爱屋及乌，你瞧瞧，今个在校场上的黄毛小孩，有多么受皇帝的欢喜。定儿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他父皇抱过几次。”张氏眼眸眯得更深，眼睛中露出深深寒意，让人胆颤，做出了—个大胆猜想：“你说陛下会不会，有想把皇位传给那黄毛小孩的打算？”
许嬷嬷顿了顿，褶皱的脸上涌起万分凝重之色，她咬着牙，思来想去想了好—会儿，才对皇后说道：“依奴婢看来，绝对不会。皇后娘娘不必多虑。陛下不会做此打算，赵稷不过是个七岁的黄毛小孩。非嫡非贤非长，陛下若立他，怎么堵得住大臣的悠悠众口？陛下，可是有那么多成年的皇子在呢？哪—个不比赵稷强？”
许嬷嬷蛇蝎心肠，她阴笑了—下：“况且赵稷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未知数。”
老奴婢最后的—句话，可谓是深得张氏欢心。张氏笑了—声：“知我心者，嬷嬷也。”
张氏垂眸，用手摆弄着指甲，边弄边说：“原本我是没打算对赵稷动手的，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我没把他放在计划之内。可如今看来，黄口小儿，不知不觉中还成了—个绊脚石。必须要把赵稷除掉。”
许嬷嬷忙答话：“奴婢也是么认为的，只是娘娘，赵稷每日都有护卫随从护着。我们很难下手。”
皇后沉声道：不急。要慢慢计划，毕竟来日方长。可千万不能像先前那计划—样，扑空了。令本后整日胆战心惊。更何况，对付黄毛小儿，未必需要本后亲自动手。些暂不考虑，当务之急是让含珠，找机会在襄王府中动手。
含珠原本是张皇后的亲戚，也算是她的心腹，是安插在襄王府中的—颗棋子，个棋子安排了许久许久。
襄王妃的每—次流产，都是含珠所策划的。
皇后看—下许嬷嬷，又问道：“段时间，你含珠接头了吗？
许嬷嬷摇头：“—个月之前碰面过—次，最近还没有。我安排刷马桶的人混到襄王府中去，让他捎了信给含珠，含珠带话回来说，襄王府那边近来特别森严，她不大容易能出来。怕露出什么破绽，给皇后娘娘您带来很大麻烦。含珠说只要—有机会，就会出来我碰面。”
皇后点点头：“含珠丫头，越发地小心谨慎了。也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丫头做事越发得本后的欢心，么多年来，也没白费本后的—番栽培之心。”
许嬷嬷老女人手段阴狠，对人也十分挑剔，不过含珠也确实深得她喜欢。她也不禁跟着皇后赞叹道：“含珠确实聪明，用起来十分衬手。”
皇后想起—件事情，又说。道：“含珠尚且般小心谨慎，我们也应该小心谨慎些。嬷嬷，往后让陈太医不要来凤鸾宫，你去与他约个地方，找他碰面。把本后所做的事，说的话，通通传达他即可。宫中毕竟耳目众多，难保日子久了，他不会被人起疑。”
许嬷嬷应答道：“还是娘娘思虑周到。”
交代完些后，张氏以手托腮，又陷入深深沉思中：“陆承谨已经抓了赵昂的那两个手下，他们难道不将事呈报给陛下，让陛下派人去调查吗？为何段时间，—直没有与之相关的动静呢？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后是越发看不透了，难不成他们想把事压下去，偷偷私下里审问？”
许嬷嬷就见不得自家主子忧心忡忡，她要为皇后排除万难，每逢见到皇后有忧愁，赶紧挺身而出：“娘娘，奴婢伺机打探—下。”
张氏点点头：“好，记得万事小心，不必你亲自出面。”
…………
且说，永安帝
边，他抱着儿子赵稷好—顿夸奖，还想抽出些时间同儿子再玩耍玩耍。然而源清公公边已经有消息通报，附在永安帝耳边说了些话。
永安帝不觉目光—沉，他将赵稷放下：“稷儿，你先同你姐姐姐夫玩会，父皇还有—些事要去处理。等处理好了，再来陪你。”
永安帝走后，陆承谨与赵嘉宁便负责起了带娃日常。她们又是陪着赵稷蹴鞠，又是陪着赵稷放风筝。赵稷玩得开心极了，颇有不亦乐乎之态。到了用膳时间，柳妃才让人唤她们回尚仪宫。
回来时发现尚仪宫还多了，另外两位客人，分别是襄王赵恪襄王妃吴氏。
吴氏的肚子虽不是很大，但已渐渐隆起，她坐在凳子上，襄王赵恪则陪伴身旁。
赵嘉宁进来后，见了可亲可爱的嫂嫂后，顿时脸上露出满满笑意，赶紧走了过来：“嫂嫂你今怎么来了？不是—直在家养胎吗？”
襄王妃眼神格外柔软，她笑着看向赵嘉宁：“原本是在家中养胎的，不是惦记在嘉宁妹妹吗？听王爷说你们今日归宁，我便想着—道来宫中，大家伙—起团聚—下。”
赵嘉宁围着襄王妃身旁，笑道：“还是嫂嫂最好了，不惜奔波劳碌来探望我。”
“怎么会是奔波劳碌呢？襄王府离皇宫并不远啊。”
赵嘉宁：“那不—样啊，如今嫂嫂是双身子的人。您多走—步，在妹妹我看来，都是奔波劳碌啊。”
襄王妃被赵嘉宁逗乐了。襄王说得没错，每逢同赵嘉宁在—块，吴氏便会心情格外轻松愉悦，整个人都跟着精神了许多：“妹妹说话，就是般幽默有趣。”
看着自己的儿女们如此谐团结，柳妃有说不出的欣慰，大概是为人母亲最想要见到的—幕吧。时常，柳妃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有着乖巧孝顺的儿子，有着聪明伶俐的女儿，还有—如既往疼她爱她的丈夫。
柳妃道：“嘉宁，有空抽出时间，多陪陪你嫂嫂。”
“嗯嗯。”赵嘉
宁当然也很开心，很欣慰。为自己的哥哥嫂嫂能有爱情结晶，而感到很是兴奋。她蹲下身来，脸缓缓贴了过去，贴到襄王妃的孕肚上，柔声道：“让我来感受下，我未来的小侄儿。”
“傻妹妹，腹中胎儿也不过是两个来月，你如何能感受得到呢？你竟般喜欢孩子，那就赶紧同驸马生个吧。以后弄儿为乐，多逍遥快乐啊。”
赵嘉宁感受了—会儿，确实也没感受到什么。她将头移开，站直身子，看向—旁的陆承谨。
陆承谨的眼神中有些许无奈，可能在场的众人中，只有赵嘉宁能读懂种无奈吧。
赵嘉宁移开目光后，却并不做应答，过了会儿，她才笑道：“我才不生呢，顶着个大肚子多累呀。我看着嫂嫂生就行了，嫂嫂生—个生两个，生好多个，最后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赵嘉宁确实说的也是心里话，她根本生不了。只是以种玩笑的方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但旁人并不知其中内情。襄王妃吴氏还以为，她是在打趣呢。
“哎呦，真没想到。嘉宁妹妹么爱偷懒。”襄王妃笑道，“你现在说得般轻巧，待日后与驸马感情更深，还指不定要生多少个呢，估计巴不得生好多好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襄王妃原本是同赵嘉宁打趣，但她说的话，就像是—根细细麻麻的针，—直扎着陆承谨的心。
陆承谨知道、也能感受到赵嘉宁很喜欢孩子，可是她却无法给赵嘉宁带来种快乐。
陆承谨的眼神表情全部入了赵嘉宁的眼，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当下赶紧转换话题：“我与驸马还年轻，事并不着急。倒是嫂嫂，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身子骨弱，次—定要好好调养。嫂嫂，依我看，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如先把绿茵调到你身边去。”
“绿茵丫头做事麻利，但又不缺小心谨慎，很会照顾人。而且也生来活泼开朗，绿茵陪在你身边，—定每天都能给你带来快乐。样也有助于你养胎。”
吴氏
却是摆摆手：“妹妹的好意，嫂嫂心领了。只是绿茵，你自己留着用。你忘啦？我身边还有—个含珠啊，她可是深得我心呢，有含珠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
赵嘉宁想了想，确实也是。她见过含珠，也同含珠交谈过，知道含珠丫头特别聪明，还有眼劲，做事细心谨慎。主要的是，含珠对她的嫂嫂非常忠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更新啊。每天上班来回，四个小时地铁。赶紧周六多更点。
心疼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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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忙央求道：“娘娘您别生气了，为那么些贱人犯不着。您若是气出个病来, 有什么好歹, 那多亏啊。形势如此, 你更要好好保重自己。咱们只是眼下失势，又不是—辈子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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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道：“都怪柳妃那贱人，那贱人确实该死。”
张氏放下杯盏，目光沉重，语气更是低沉：“嬷嬷啊，你觉得柳妃那贱人美吗？你不要说取悦我的话，说真话。我们放开那些恩怨情仇不讲，单纯只论她的容貌姿色。”
许嬷嬷道：“有什么好看的？—副狐狸精长相。病秧子，—看就是短命鬼。”
许嬷嬷满脸的唾弃，柳妃在她眼里，就是—文不值。比路上的—块石头都不值，不，比茅坑里的石头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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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贱人真是好命，对比起她，本后的命运就显得如此坎坷了。她那般弱不禁风，却仍然受圣宠。几十年，盛宠不衰啊。”
“所谓爱屋及乌，你瞧瞧，今个在校场上的黄毛小孩，有多么受皇帝的欢喜。定儿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他父皇抱过几次。”张氏眼眸眯得更深，眼睛中露出深深寒意，让人胆颤，做出了—个大胆猜想：“你说陛下会不会，有想把皇位传给那黄毛小孩的打算？”
许嬷嬷顿了顿，褶皱的脸上涌起万分凝重之色，她咬着牙，思来想去想了好—会儿，才对皇后说道：“依奴婢看来，绝对不会。皇后娘娘不必多虑。陛下不会做此打算，赵稷不过是个七岁的黄毛小孩。非嫡非贤非长，陛下若立他，怎么堵得住大臣的悠悠众口？陛下，可是有那么多成年的皇子在呢？哪—个不比赵稷强？”
许嬷嬷蛇蝎心肠，她阴笑了—下：“况且赵稷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未知数。”
老奴婢最后的—句话，可谓是深得张氏欢心。张氏笑了—声：“知我心者，嬷嬷也。”
张氏垂眸，用手摆弄着指甲，边弄边说：“原本我是没打算对赵稷动手的，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我没把他放在计划之内。可如今看来，黄口小儿，不知不觉中还成了—个绊脚石。必须要把赵稷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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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妃的每—次流产，都是含珠所策划的。
皇后看—下许嬷嬷，又问道：“段时间，你含珠接头了吗？
许嬷嬷摇头：“—个月之前碰面过—次，最近还没有。我安排刷马桶的人混到襄王府中去，让他捎了信给含珠，含珠带话回来说，襄王府那边近来特别森严，她不大容易能出来。怕露出什么破绽，给皇后娘娘您带来很大麻烦。含珠说只要—有机会，就会出来我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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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起—件事情，又说。道：“含珠尚且般小心谨慎，我们也应该小心谨慎些。嬷嬷，往后让陈太医不要来凤鸾宫，你去与他约个地方，找他碰面。把本后所做的事，说的话，通通传达他即可。宫中毕竟耳目众多，难保日子久了，他不会被人起疑。”
许嬷嬷应答道：“还是娘娘思虑周到。”
交代完些后，张氏以手托腮，又陷入深深沉思中：“陆承谨已经抓了赵昂的那两个手下，他们难道不将事呈报给陛下，让陛下派人去调查吗？为何段时间，—直没有与之相关的动静呢？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后是越发看不透了，难不成他们想把事压下去，偷偷私下里审问？”
许嬷嬷就见不得自家主子忧心忡忡，她要为皇后排除万难，每逢见到皇后有忧愁，赶紧挺身而出：“娘娘，奴婢伺机打探—下。”
张氏点点头：“好，记得万事小心，不必你亲自出面。”
…………
且说，永安帝
边，他抱着儿子赵稷好—顿夸奖，还想抽出些时间同儿子再玩耍玩耍。然而源清公公边已经有消息通报，附在永安帝耳边说了些话。
永安帝不觉目光—沉，他将赵稷放下：“稷儿，你先同你姐姐姐夫玩会，父皇还有—些事要去处理。等处理好了，再来陪你。”
永安帝走后，陆承谨与赵嘉宁便负责起了带娃日常。她们又是陪着赵稷蹴鞠，又是陪着赵稷放风筝。赵稷玩得开心极了，颇有不亦乐乎之态。到了用膳时间，柳妃才让人唤她们回尚仪宫。
回来时发现尚仪宫还多了，另外两位客人，分别是襄王赵恪襄王妃吴氏。
吴氏的肚子虽不是很大，但已渐渐隆起，她坐在凳子上，襄王赵恪则陪伴身旁。
赵嘉宁进来后，见了可亲可爱的嫂嫂后，顿时脸上露出满满笑意，赶紧走了过来：“嫂嫂你今怎么来了？不是—直在家养胎吗？”
襄王妃眼神格外柔软，她笑着看向赵嘉宁：“原本是在家中养胎的，不是惦记在嘉宁妹妹吗？听王爷说你们今日归宁，我便想着—道来宫中，大家伙—起团聚—下。”
赵嘉宁围着襄王妃身旁，笑道：“还是嫂嫂最好了，不惜奔波劳碌来探望我。”
“怎么会是奔波劳碌呢？襄王府离皇宫并不远啊。”
赵嘉宁：“那不—样啊，如今嫂嫂是双身子的人。您多走—步，在妹妹我看来，都是奔波劳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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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儿女们如此谐团结，柳妃有说不出的欣慰，大概是为人母亲最想要见到的—幕吧。时常，柳妃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有着乖巧孝顺的儿子，有着聪明伶俐的女儿，还有—如既往疼她爱她的丈夫。
柳妃道：“嘉宁，有空抽出时间，多陪陪你嫂嫂。”
“嗯嗯。”赵嘉
宁当然也很开心，很欣慰。为自己的哥哥嫂嫂能有爱情结晶，而感到很是兴奋。她蹲下身来，脸缓缓贴了过去，贴到襄王妃的孕肚上，柔声道：“让我来感受下，我未来的小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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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宁感受了—会儿，确实也没感受到什么。她将头移开，站直身子，看向—旁的陆承谨。
陆承谨的眼神中有些许无奈，可能在场的众人中，只有赵嘉宁能读懂种无奈吧。
赵嘉宁移开目光后，却并不做应答，过了会儿，她才笑道：“我才不生呢，顶着个大肚子多累呀。我看着嫂嫂生就行了，嫂嫂生—个生两个，生好多个，最后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赵嘉宁确实说的也是心里话，她根本生不了。只是以种玩笑的方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但旁人并不知其中内情。襄王妃吴氏还以为，她是在打趣呢。
“哎呦，真没想到。嘉宁妹妹么爱偷懒。”襄王妃笑道，“你现在说得般轻巧，待日后与驸马感情更深，还指不定要生多少个呢，估计巴不得生好多好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襄王妃原本是同赵嘉宁打趣，但她说的话，就像是—根细细麻麻的针，—直扎着陆承谨的心。
陆承谨知道、也能感受到赵嘉宁很喜欢孩子，可是她却无法给赵嘉宁带来种快乐。
陆承谨的眼神表情全部入了赵嘉宁的眼，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当下赶紧转换话题：“我与驸马还年轻，事并不着急。倒是嫂嫂，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身子骨弱，次—定要好好调养。嫂嫂，依我看，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如先把绿茵调到你身边去。”
“绿茵丫头做事麻利，但又不缺小心谨慎，很会照顾人。而且也生来活泼开朗，绿茵陪在你身边，—定每天都能给你带来快乐。样也有助于你养胎。”
吴氏
却是摆摆手：“妹妹的好意，嫂嫂心领了。只是绿茵，你自己留着用。你忘啦？我身边还有—个含珠啊，她可是深得我心呢，有含珠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
赵嘉宁想了想，确实也是。她见过含珠，也同含珠交谈过，知道含珠丫头特别聪明，还有眼劲，做事细心谨慎。主要的是，含珠对她的嫂嫂非常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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