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听声音是个女人，银子觉得有些耳熟，还没等问李炎曦是谁，就听到身后的花丛里传来动静，一名体态丰腴的女人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宫女。
原来竟然是何贵妃，刚才出声质问的是她的贴身婢女素月。
“参见宁亲王，安国公。”素月跪下行礼，而何贵妃只是微微欠了欠身。
李炎曦看着面前一站一跪的两人，眼睛眯了起来，很是不悦。
刚才差一点就能占到便宜偷亲一口，全被搅黄了。
“奴才也敢质问本王？”李炎曦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挡在了身后，向前几步，紧盯着刚才搅了他好事的宫女，语气不善地说道，“本王竟不知这偌大的御花园已经成了区区奴才的所有物，本王还待不得了？”
素月被李炎曦看得浑身一抖，加上李炎曦不让她起身，便只能一直跪着，李炎曦每向前一步，她就要抖一下身体。
李恒曦在御花园跪被罚跪的那一个时辰，给不少人敲了警钟。
也许是为了应景，正好一阵风吹过，御花园里的花丛沙沙作响，随着李炎曦沉默的时间加长，素月的身体越发颤抖。
“王爷饶命！安国公饶命！奴婢刚才不知是宁亲王，还以为是哪个小贼，惊扰了宁亲王与安国公，求殿下与安国公饶奴婢一命！”素月的头都在地上磕出血了，何贵妃不帮她求情是最让她心慌的。
她是最近才调到何贵妃的景白宫，何贵妃的贴身宫女纱碧今日闹肚子，这才由她顶替，没想到只是陪何贵妃醒酒的工夫就惹怒了最不该惹的。
李炎曦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银子更是不可能与李炎曦唱反调，所以李炎曦当场就要将人拖走，“来人……”
眼看着李炎曦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何贵妃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将地上的宫女扶起来，求情道：“这奴才不懂事，发落去冷宫也就罢了，何必脏了宁亲王的手。”
“何贵妃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李炎曦轻笑一声，没追究她将素月扶起来的事，意味不明地说道：“本王当年走的时候何贵妃便是如此，本王回来了何贵妃竟也没变。”
何贵妃脸色微变，只是夜里太黑，再加上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罢了。
李炎曦这话说得太讽刺，不过也没说错，当年她就是贵妃，这么多年也依旧还是贵妃。
何贵妃脸色也只是难看了一瞬，毕竟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待了多年的老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回嘴道：“本宫自然是比不得宁亲王，如今圣眷正浓，可不是我等能比的。”
“本王是父皇的儿子，何贵妃是妃子，自然是比不得。”李炎曦一字一句，看着何贵妃的眼睛，慢慢吐出恶毒的话语：“何贵妃在宫里待了多年，想必比本王懂规矩，怎么还不如奴才知道得多呢？难道是仗着父皇喜爱，想越了我母后去？”
这就是在追究刚才何贵妃见到他没跪下行礼的事了，何贵妃都说了他仗着皇帝嚣张，不狐假虎威真是对不起皇帝。
“……”何贵妃脸色黑得能滴出墨，陈皇后去世后，除了皇帝与太后她还没跪过谁，李炎曦一回来，竟然让她找回了曾经跪皇后的屈辱生活。
“来人。”李炎曦见她没反应，直接叫了太监过来，吩咐道：“这奴才无礼冲撞本王，拉下去杖毙。”
“是。”两个太监过来，低眉顺眼头都不敢抬一下，直接堵住了素月的嘴拖了下去。
夜风徐徐吹过，已到夏日，正是炎热的天气，可无端却让人觉得发冷。
何贵妃：“……”
李炎曦好整以暇地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何贵妃，看她什么时候动。
“臣妾参见宁亲王。”
终于，何贵妃跪下了，咬牙切齿，恨不得干脆弄死李炎曦。
“何贵妃免礼。”李炎曦看她跪实了，停顿片刻，才笑眯眯的让人起来。
被他护在身后的银子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开心，心说怎么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臣妾只是过来透气，再不回去皇上该问责了。”何贵妃再次不甘愿地行礼，“所以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她也不管李炎曦放不放人，步履匆忙地想要飞出御花园。
就在她已经要远离煞神离开御花园时，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人又开口了：“贵妃留步。”
她不得不回头问道：“王爷还有什么事？”
李炎曦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某个位置，好心地提醒道：“贵妃的帕子掉了。”
何贵妃只好原路返回将帕子捡起来，行礼说道：“臣妾多谢宁亲王提醒。”
李炎曦颇有深意地看向她回道：“贵妃不用客气，本王向来有自知之明，不是本王的东西，本王从来不碰。”
何贵妃身子抖了一下，迅速撤退。
捂着胸口不断给自己压惊。
她在深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竟然会被一个后回来的王爷吓到，还真是没出息。
何贵妃走后，银子看着花丛的阴暗角落，与李炎曦没有出声。
吹了会儿风，一时无言，气氛已经被破坏，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了。
银子见过无数次李炎曦杀伐果断的模样，可刚才惩治何贵妃嗯样子却让他觉得有些新奇，想问什么又觉得不是说话的地方，忍了又忍，只好等到回了王府再说。
李炎曦见他有话要说又硬憋下去的表情，觉得可爱，有些手欠想捏捏他的脸，看到银子警告的眼神，李炎曦决定……
还是怂了。
回王府再捏。
捏个够！
哼！
等吹够了风，两人才回去，他们刚刚坐定，赵贵妃的贴身宫女清霜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厨房，端了一盘水果上来。
“炎儿怎么去了这么久？这京城里的清酒难不成比边关的烧刀子还烈，竟是让你喝醉了不成？”
李炎曦醉没醉不知道，但皇帝似乎是醉了，迷蒙着双眼看人都聚不清视线，好像只大概知道李炎曦的方向。
“儿臣在御花园遇到几个不懂礼数的奴才，耽误了时间，父皇莫怪。”
他说完这句话，赵贵妃朝着何贵妃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勾唇露出笑容，意思不言而喻。
何贵妃对上她那嘲讽的眼神，将手里的帕子攥得更紧，可一想到那又是李炎曦用脚碰过的，就又松开了。
一时间心里气得快要呕血。
赵贵妃与何贵妃在这后宫向来是分庭抗礼，对方的不开心就是自己最大的开心。
将快乐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宁亲王真是越来越有亲王的架势了，哀家听说宫里不懂规矩的奴才被宁亲王惩治了不少？”
一晚上都一声不吭的太后，可能实在受不了李炎曦那么嚣张，在皇帝喝醉后，终于瞪着她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紧盯着李炎曦按捺不住地出声。
“炎儿还小，不懂事，皇祖母可别吓坏了他。”李承曦总是在太后训斥李炎曦的时候顶撞，说出的话一次比一次气人。
偏偏皇帝喝醉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神智全无，还向着李承曦说话：“就是，母后可别太偏心鸣曦，同样是您的孙子，炎儿可比其他皇子优秀了不知多少，只是几个奴才而已，不懂规矩杖毙了就是，宁亲王惩治奴才难道还需要汇报？”
太后：“……”
看到太后也在李炎曦那儿吃瘪，何贵妃悄悄勾起唇，心里平衡了不少，捏了颗果子送到皇帝嘴边，心情已然大好。
“母后平时确实应该多关心关心其他皇子，总偏心三皇子有什么用，还不是不成器。”皇帝吃了何贵妃的果子，敲打了太后几句。
见到太后面色不渝，皇帝非但没有停止说教，还变本加厉将话说得不能再明显：“母后在宫中左右也是闲着，太医都说了需要好好养着身体，不能操心，以后还是少管些不想干的闲事，实在无聊就帮沁芸挑挑朕给她选的驸马人选，也省得母后在宫中憋坏了。”
“……皇帝说得极是。”太后铁青着脸看向下面冲她微笑的李承曦李炎曦二人，回皇帝说道：“哀家年纪大了，身子远不如从前，以后还是少掺和一些年轻人的事为好。”
“皇祖母就是喜欢操心，太医可是说了需要静养，还是听太医的话罢，也免得父皇与孙儿们担心。”存在感几近于零的李焕曦突然开口，李炎曦看向他的方向，只见他一脸正直诚恳，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多气人，和李承曦有得一拼。
“可不是嘛，皇祖母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李辰曦是真的喝醉了，顺口接道，被庄妃瞪了一眼后清醒些许，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哼。”太后将手腕搭在嬷嬷手上，站起身道：“哀家有些不舒服，就不凑热闹了，你们继续。”
“皇祖母身体不好可千万要请太医啊。”李辰曦嘴欠地说道。
可能是为了配合他，太后被人扶着刚走了几步，就忽然身子向后一倒，满头珠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嬷嬷一时不察没用上力，任由太后倒在了地上。
这下不管喝醉与否，所有人都醒了神，奴才们手忙脚乱地去找太医，皇帝则是快步走过去查看太后的情况，而皇子们在下面负责大声哭喊，营造出一种太后已经薨了的错觉。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仿佛有人逼宫造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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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然是何贵妃，刚才出声质问的是她的贴身婢女素月。
“参见宁亲王，安国公。”素月跪下行礼，而何贵妃只是微微欠了欠身。
李炎曦看着面前一站一跪的两人，眼睛眯了起来，很是不悦。
刚才差一点就能占到便宜偷亲一口，全被搅黄了。
“奴才也敢质问本王？”李炎曦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挡在了身后，向前几步，紧盯着刚才搅了他好事的宫女，语气不善地说道，“本王竟不知这偌大的御花园已经成了区区奴才的所有物，本王还待不得了？”
素月被李炎曦看得浑身一抖，加上李炎曦不让她起身，便只能一直跪着，李炎曦每向前一步，她就要抖一下身体。
李恒曦在御花园跪被罚跪的那一个时辰，给不少人敲了警钟。
也许是为了应景，正好一阵风吹过，御花园里的花丛沙沙作响，随着李炎曦沉默的时间加长，素月的身体越发颤抖。
“王爷饶命！安国公饶命！奴婢刚才不知是宁亲王，还以为是哪个小贼，惊扰了宁亲王与安国公，求殿下与安国公饶奴婢一命！”素月的头都在地上磕出血了，何贵妃不帮她求情是最让她心慌的。
她是最近才调到何贵妃的景白宫，何贵妃的贴身宫女纱碧今日闹肚子，这才由她顶替，没想到只是陪何贵妃醒酒的工夫就惹怒了最不该惹的。
李炎曦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银子更是不可能与李炎曦唱反调，所以李炎曦当场就要将人拖走，“来人……”
眼看着李炎曦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何贵妃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将地上的宫女扶起来，求情道：“这奴才不懂事，发落去冷宫也就罢了，何必脏了宁亲王的手。”
“何贵妃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李炎曦轻笑一声，没追究她将素月扶起来的事，意味不明地说道：“本王当年走的时候何贵妃便是如此，本王回来了何贵妃竟也没变。”
何贵妃脸色微变，只是夜里太黑，再加上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罢了。
李炎曦这话说得太讽刺，不过也没说错，当年她就是贵妃，这么多年也依旧还是贵妃。
何贵妃脸色也只是难看了一瞬，毕竟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待了多年的老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回嘴道：“本宫自然是比不得宁亲王，如今圣眷正浓，可不是我等能比的。”
“本王是父皇的儿子，何贵妃是妃子，自然是比不得。”李炎曦一字一句，看着何贵妃的眼睛，慢慢吐出恶毒的话语：“何贵妃在宫里待了多年，想必比本王懂规矩，怎么还不如奴才知道得多呢？难道是仗着父皇喜爱，想越了我母后去？”
这就是在追究刚才何贵妃见到他没跪下行礼的事了，何贵妃都说了他仗着皇帝嚣张，不狐假虎威真是对不起皇帝。
“……”何贵妃脸色黑得能滴出墨，陈皇后去世后，除了皇帝与太后她还没跪过谁，李炎曦一回来，竟然让她找回了曾经跪皇后的屈辱生活。
“来人。”李炎曦见她没反应，直接叫了太监过来，吩咐道：“这奴才无礼冲撞本王，拉下去杖毙。”
“是。”两个太监过来，低眉顺眼头都不敢抬一下，直接堵住了素月的嘴拖了下去。
夜风徐徐吹过，已到夏日，正是炎热的天气，可无端却让人觉得发冷。
何贵妃：“……”
李炎曦好整以暇地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何贵妃，看她什么时候动。
“臣妾参见宁亲王。”
终于，何贵妃跪下了，咬牙切齿，恨不得干脆弄死李炎曦。
“何贵妃免礼。”李炎曦看她跪实了，停顿片刻，才笑眯眯的让人起来。
被他护在身后的银子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开心，心说怎么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臣妾只是过来透气，再不回去皇上该问责了。”何贵妃再次不甘愿地行礼，“所以臣妾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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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已经要远离煞神离开御花园时，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人又开口了：“贵妃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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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见过无数次李炎曦杀伐果断的模样，可刚才惩治何贵妃嗯样子却让他觉得有些新奇，想问什么又觉得不是说话的地方，忍了又忍，只好等到回了王府再说。
李炎曦见他有话要说又硬憋下去的表情，觉得可爱，有些手欠想捏捏他的脸，看到银子警告的眼神，李炎曦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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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等吹够了风，两人才回去，他们刚刚坐定，赵贵妃的贴身宫女清霜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厨房，端了一盘水果上来。
“炎儿怎么去了这么久？这京城里的清酒难不成比边关的烧刀子还烈，竟是让你喝醉了不成？”
李炎曦醉没醉不知道，但皇帝似乎是醉了，迷蒙着双眼看人都聚不清视线，好像只大概知道李炎曦的方向。
“儿臣在御花园遇到几个不懂礼数的奴才，耽误了时间，父皇莫怪。”
他说完这句话，赵贵妃朝着何贵妃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勾唇露出笑容，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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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妃与何贵妃在这后宫向来是分庭抗礼，对方的不开心就是自己最大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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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都一声不吭的太后，可能实在受不了李炎曦那么嚣张，在皇帝喝醉后，终于瞪着她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紧盯着李炎曦按捺不住地出声。
“炎儿还小，不懂事，皇祖母可别吓坏了他。”李承曦总是在太后训斥李炎曦的时候顶撞，说出的话一次比一次气人。
偏偏皇帝喝醉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神智全无，还向着李承曦说话：“就是，母后可别太偏心鸣曦，同样是您的孙子，炎儿可比其他皇子优秀了不知多少，只是几个奴才而已，不懂规矩杖毙了就是，宁亲王惩治奴才难道还需要汇报？”
太后：“……”
看到太后也在李炎曦那儿吃瘪，何贵妃悄悄勾起唇，心里平衡了不少，捏了颗果子送到皇帝嘴边，心情已然大好。
“母后平时确实应该多关心关心其他皇子，总偏心三皇子有什么用，还不是不成器。”皇帝吃了何贵妃的果子，敲打了太后几句。
见到太后面色不渝，皇帝非但没有停止说教，还变本加厉将话说得不能再明显：“母后在宫中左右也是闲着，太医都说了需要好好养着身体，不能操心，以后还是少管些不想干的闲事，实在无聊就帮沁芸挑挑朕给她选的驸马人选，也省得母后在宫中憋坏了。”
“……皇帝说得极是。”太后铁青着脸看向下面冲她微笑的李承曦李炎曦二人，回皇帝说道：“哀家年纪大了，身子远不如从前，以后还是少掺和一些年轻人的事为好。”
“皇祖母就是喜欢操心，太医可是说了需要静养，还是听太医的话罢，也免得父皇与孙儿们担心。”存在感几近于零的李焕曦突然开口，李炎曦看向他的方向，只见他一脸正直诚恳，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多气人，和李承曦有得一拼。
“可不是嘛，皇祖母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李辰曦是真的喝醉了，顺口接道，被庄妃瞪了一眼后清醒些许，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哼。”太后将手腕搭在嬷嬷手上，站起身道：“哀家有些不舒服，就不凑热闹了，你们继续。”
“皇祖母身体不好可千万要请太医啊。”李辰曦嘴欠地说道。
可能是为了配合他，太后被人扶着刚走了几步，就忽然身子向后一倒，满头珠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嬷嬷一时不察没用上力，任由太后倒在了地上。
这下不管喝醉与否，所有人都醒了神，奴才们手忙脚乱地去找太医，皇帝则是快步走过去查看太后的情况，而皇子们在下面负责大声哭喊，营造出一种太后已经薨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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