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荒岛
于瑜不是很满意, 但是也基本算是满意了。
她把那张行程单折好，夹进书页，又往朝有酒身边凑了凑, 正想说话，朝有酒先说话了：“不好意思, 离我远点。”
“啊？”
“你头发颜色太醒目了，周围人都在关注我们。”
“拜托，朝哥, 你以为他们悄悄关注你是因为我头发颜色吗？”于瑜叹气，“你对你在人群中全方位醒目这件事没点儿逼数啊？”
“我知我比较醒目，但是他们关注我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在这里这件事给了他们关注我理由。”
“……行吧行吧，反正我东西也拿到手了，先走一步。”于瑜忍不住抱怨, “唉，为什么只有我和你同一个大学啊朝哥，大家火力都集中到我身上了, 明明你从小到大都女朋友一大堆——”
“女性朋友。”
“女朋友，女性朋友, 随便了朝哥，区别不大。”
“区别很大。”
“哎哟你个老古板。”于瑜笑起来，推了朝有酒一下, “再过几天就是盼儿生日了, 她那边和那群朋友三四晚上要一起嗨, 我们三中午单独约个饭？”
“你们俩约会不就行了，带我干什么？我去当电灯泡找没趣儿？”
“那不是我跟你，我们俩，咱两个关系不一样吗。”于瑜讨好地说, “这么多年来朝哥你在我心里就跟我亲姐妹……”
朝有酒举起手，捏紧了手指。
于瑜识相地改口：“……跟我亲爸似。”
“哎，好姑娘。”朝有酒愉快地说，“带你女朋友见家长啊，你才大二，是不是早了点？”
“去你。你又不真是我亲爸。”于瑜猛翻白眼，“你就说来不来？”
“来。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朝有酒说，“没别事儿赶紧走，你又不是这个时间上这节课。”
“朝哥你太好了啵啵啵，”于瑜发出几声毫无意义亲亲声，“那我走了啊，你记好了吃饭事儿听到没，我先约啊！”
朝有酒冲她甩了甩手，表示记住了。
早上两节课分别在两栋不同大楼，朝有酒换教室时候碰见了靠在大楼入口处，盯着来往学生出神赵青云。
他本来不想理赵青云，可没办法，赵青云后背抵在墙上，两眼无神样子，就跟傻了似。
不是才熬了一个通宵吗这人，早上不睡觉跑学校来上课？
朝有酒走过去，手在赵青云眼前晃了晃。
“还醒着吗？”
赵青云推开他手：“我醒着呢，才一个通宵而已，小事。”
“你早上不是没课吗？”
“下午有。”
“下午有课你下午来就行了啊。”
“……”赵青云终于慢吞吞地把视线放到朝有酒脸上。
他脸色苍白，眼眶周边一圈红痕，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哭过人用粗糙纸巾拼命擦揉过眼睛。
才通宵了一个晚上大学生怎么会表现得这么差？
杜若日常生活比你混乱和颠倒多了，那小子完全就像没事人一样啊。
朝有酒忍不住说：“你看上去就像嗑了药你知吗。”
“……”
“你真嗑了药？？？”
“如果我现在脑子还清醒，我一定要仔细和你聊聊你为什么在说‘你看上去就像嗑了药’时候表情那么平静和肯定，就像你知一般人嗑了药之后是什么反应一样。”赵青云抬起一只手，捏了捏鼻梁，“然后，回答你刚才问题，不，我没有嗑。”
还没等朝有酒松口气，就听到赵青云紧接着说：
“不过我出门前喝了两杯美式浓咖啡，吃饭时候喝了一罐红牛，来学校前去奶茶店买了一杯茶——那家店不是连锁，茶叶很不错，很能让人清醒。”
朝有酒视线缓慢地下移，一直移到赵青云手上。
“哦，对，我现在在喝是冰可乐。”赵青云抬了抬他握着可乐罐那只手，“碳酸冷饮，令人清醒。”
“你必须回寝室睡觉。”朝有酒不容置疑地说。
他试图把赵青云拽回走，原以为这个动作会遭遇赵青云抵抗，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
但被朝有酒推搡着往前走了几步后，赵青云在楼梯处一脚踩空，差点一头栽倒。
朝有酒眼疾手快地拎住他衣服，赵青云悬在半空那只脚晃荡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一步，站稳了。
这都快把朝有酒给整笑了。
“你……”朝有酒说，“你刚才说你喝了多少东西？”
“两杯美式，一罐红牛，一杯茶，一罐可乐。”
“你说两杯美式，是多大杯子。”
赵青云把手里可乐罐举起来，胡乱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两个可乐罐那么多。”
草啊，朝有酒想。
“而且我也不想回去睡觉，我睡不着。”赵青云挣脱开朝有酒手，“我知我现在看起来可能不是很清醒，但其实我脑子特别清醒，只不过我反应跟不上动作……我现在觉得我脑子转得特别快。我不回去睡觉。”
“不回。”他乱七八糟地摆着手，“不回，不回。”
上课铃响了，原本还在楼下游荡学生三三两两地散开，悠悠哉哉地走向自己上课教室。
朝有酒看了看手机上时间，拎起赵青云胳膊。
“行，不回去睡觉。”朝有酒说，“跟我走。”
“……哈？”赵青云被他扯着往前，“跟你走？去哪儿？去干什么？我现在只是动作比较慢，不是说我失去了清醒意识啊醉哥，我跟你讲，你现在在做什么我是知，等我恢复过来了我也能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是，你要带我去哪儿？醉哥？醉哥？朝有酒？”
“请你小声一点——我真不敢相信这么短时间里我就把这句话说了第二遍。”朝有酒随便推开了一间空教室门，“进去。”
赵青云扶着前排桌面，绕到桌后，自己坐好了。
“好吧，现在我们干什么？”他问，居然看着还挺开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朝有酒摇着头俯下身，把手放到赵青云肚子上摸了摸。
赵青云在他俯身时往后仰头。
朝有酒手停在赵青云肚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你要干什么啊。”赵青云茫然地说，“万一你要揩我油呢？”
朝有酒干巴巴地说：“哈、哈。”
真不知这人平时观察人时候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他打开背包，把自己水杯取出来，边取边说：“你肚子摸着挺空，之前吃什么？”
“吃了一对烤翅中。”
“还有呢？”
“就吃了一对烤翅中。”
“行知了。”朝有酒把杯盖扭开，把杯子怼到赵青云手里，“喝水。”
“我不渴……”
朝有酒压低嗓音，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喝水！”
他知自己做这个表情是很吓人。
即使是对没见过他打人人来说，这也很吓人。
其实他不做表情时候也有点吓人，没人这么说，但他能从别人表情和行为里感受到。
这整个寝室里，目前为止，除了还不怎么熟悉齐骥以外，只有赵青云在他面无表情时候一点也不怕他。
“好好好！有必要这么凶吗……”赵青云嘟嘟囔囔地把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水，“看，我喝了。”
“这一杯全喝光。”
赵青云瞪了朝有酒一会儿，识相地在朝有酒视线中照做了。
“很好，待在这里，不要动。”
朝有酒走出教室，在楼里转角水房里找到了大型饮水机。他兑了一整杯温水，回到了之前教室。
赵青云果然乖乖坐在原地没动弹。
他把水杯递给赵青云。
“喝光。”他说。
“哦我懂了，你想要我多喝点水，通过人体自然代谢把我之前摄入那些咖啡因都排空……”赵青云说，他喝了一大口水，“这是对我目前情况非常有效行为，但你熟练程度给了我更多疑惑……”
他又喝了一大口水：“……包括你之前问我是不是磕了药，醉哥，你究竟是过着什么奇怪、离谱、超现实、光怪陆离人生啊？”
“哼。”朝有酒没好气地说，“我处理突发事件太多次了。我熟练得我自己都心疼我自己。”
赵青云用手指点了点他，嘲笑：“哈哈！人太好就是会发生这种事。”
“喝你水。”
朝有酒等着他喝光了这一杯，又转头去给赵青云接了一杯。
“还来？我都喝饱了！”赵青云拒绝，“我喝不——”
朝有酒握住杯子，握着赵青云下巴，强行把这杯水灌进了赵青云喉咙里。
“咳咳咳……好、好了吧！三杯了！咳咳，你这杯子一杯能装多少水啊！”
“八百毫升。”朝有酒说，“行了，三杯也差不多了，不用再喝了。”
他把空杯子装进背包，有看了看时间，说：“接下来随便你去干什么，我要上课了。”
“谢了兄弟。”赵青云有气无力地说，“不过对你，我真有蛮多事特别奇怪。还记得我之前说你让我觉得恶心吗？”
“你是不是打算说我现在更让你觉得恶心了。”
“呃，有点儿吧。我就是搞不明白你为什么发自内心地关心别人，尤其是你还完全不了解这个人。”赵青云拧着眉头，抚着肚子，表情特别难受，“你在寝室里时候我也观察你，想了些还挺黑暗情况……”
他打了个水嗝：“我想如果我们整个寝室都流落荒岛会发生什么事，显然你是最能打一个，你会把我们都绑起来，首先杀掉看起来最挨不了饿，也没法做出什么有效帮助杜若，用他肉喂剩下人，在确定我们都上了你贼船后放开剩下人，统治我们，在荒岛上建立一个岌岌可危小型政权组织吗？”
朝有酒看着赵青云。
草啊，他想。
“然后你会在我们剩下人试图起义时候选出第二个被杀鸡儆猴人吗？你选谁？我觉得你会选我，我比较像会撺掇起义那个，也可能会因为被你逼着吃了人肉自暴自弃，成为剩下人里最没用一个。但张灵均好像也很有可能，是吧？你觉得流落荒岛时候他会有用吗？反正我不觉得。”
草啊，朝有酒想。
“或者照清和？他也是个很有说服力人，所以如果你决定先杀他，我也一点都不意外。不知他吃起来会不会是化妆品腌入味怪味儿，我还挺好奇。但换个角度说，他倒是个很能给人情绪价值人，各方面来说都是。如果你懂我意思话。”
草啊，朝有酒想。
“虽然我不觉得你想象这件事会发生，”他说，“但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我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营，知在极端情况下需要做什么维持生命和向外呼救。我会想办法养活你们，并且教你们该怎么做。”
他盯着赵青云眼睛。
“哦。”赵青云呆呆地说。
“还是觉得恶心？”
“不知。”赵青云说，“我觉得我要去撒尿了。这算是我还觉得恶心吗？”
草啊，朝有酒想。
原来是他错了。他错得太离谱了。
大部分人都是女装大佬什么根本就不是这个寝室最大问题，整个寝室最大问题在其他地方。
他能期待一下其他人多少会正常些吗？
朝有酒走出教室，赵青云冲进厕所，而他选择去上课。
上完课，他返回教室查看情况，看到赵青云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他站了一会儿，心说行吧。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他全都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某小林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口的小小苏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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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反正我东西也拿到手了，先走一步。”于瑜忍不住抱怨, “唉，为什么只有我和你同一个大学啊朝哥，大家火力都集中到我身上了, 明明你从小到大都女朋友一大堆——”
“女性朋友。”
“女朋友，女性朋友, 随便了朝哥，区别不大。”
“区别很大。”
“哎哟你个老古板。”于瑜笑起来，推了朝有酒一下, “再过几天就是盼儿生日了, 她那边和那群朋友三四晚上要一起嗨, 我们三中午单独约个饭？”
“你们俩约会不就行了，带我干什么？我去当电灯泡找没趣儿？”
“那不是我跟你，我们俩，咱两个关系不一样吗。”于瑜讨好地说, “这么多年来朝哥你在我心里就跟我亲姐妹……”
朝有酒举起手，捏紧了手指。
于瑜识相地改口：“……跟我亲爸似。”
“哎，好姑娘。”朝有酒愉快地说，“带你女朋友见家长啊，你才大二，是不是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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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朝有酒说，“没别事儿赶紧走，你又不是这个时间上这节课。”
“朝哥你太好了啵啵啵，”于瑜发出几声毫无意义亲亲声，“那我走了啊，你记好了吃饭事儿听到没，我先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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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两节课分别在两栋不同大楼，朝有酒换教室时候碰见了靠在大楼入口处，盯着来往学生出神赵青云。
他本来不想理赵青云，可没办法，赵青云后背抵在墙上，两眼无神样子，就跟傻了似。
不是才熬了一个通宵吗这人，早上不睡觉跑学校来上课？
朝有酒走过去，手在赵青云眼前晃了晃。
“还醒着吗？”
赵青云推开他手：“我醒着呢，才一个通宵而已，小事。”
“你早上不是没课吗？”
“下午有。”
“下午有课你下午来就行了啊。”
“……”赵青云终于慢吞吞地把视线放到朝有酒脸上。
他脸色苍白，眼眶周边一圈红痕，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哭过人用粗糙纸巾拼命擦揉过眼睛。
才通宵了一个晚上大学生怎么会表现得这么差？
杜若日常生活比你混乱和颠倒多了，那小子完全就像没事人一样啊。
朝有酒忍不住说：“你看上去就像嗑了药你知吗。”
“……”
“你真嗑了药？？？”
“如果我现在脑子还清醒，我一定要仔细和你聊聊你为什么在说‘你看上去就像嗑了药’时候表情那么平静和肯定，就像你知一般人嗑了药之后是什么反应一样。”赵青云抬起一只手，捏了捏鼻梁，“然后，回答你刚才问题，不，我没有嗑。”
还没等朝有酒松口气，就听到赵青云紧接着说：
“不过我出门前喝了两杯美式浓咖啡，吃饭时候喝了一罐红牛，来学校前去奶茶店买了一杯茶——那家店不是连锁，茶叶很不错，很能让人清醒。”
朝有酒视线缓慢地下移，一直移到赵青云手上。
“哦，对，我现在在喝是冰可乐。”赵青云抬了抬他握着可乐罐那只手，“碳酸冷饮，令人清醒。”
“你必须回寝室睡觉。”朝有酒不容置疑地说。
他试图把赵青云拽回走，原以为这个动作会遭遇赵青云抵抗，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
但被朝有酒推搡着往前走了几步后，赵青云在楼梯处一脚踩空，差点一头栽倒。
朝有酒眼疾手快地拎住他衣服，赵青云悬在半空那只脚晃荡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一步，站稳了。
这都快把朝有酒给整笑了。
“你……”朝有酒说，“你刚才说你喝了多少东西？”
“两杯美式，一罐红牛，一杯茶，一罐可乐。”
“你说两杯美式，是多大杯子。”
赵青云把手里可乐罐举起来，胡乱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两个可乐罐那么多。”
草啊，朝有酒想。
“而且我也不想回去睡觉，我睡不着。”赵青云挣脱开朝有酒手，“我知我现在看起来可能不是很清醒，但其实我脑子特别清醒，只不过我反应跟不上动作……我现在觉得我脑子转得特别快。我不回去睡觉。”
“不回。”他乱七八糟地摆着手，“不回，不回。”
上课铃响了，原本还在楼下游荡学生三三两两地散开，悠悠哉哉地走向自己上课教室。
朝有酒看了看手机上时间，拎起赵青云胳膊。
“行，不回去睡觉。”朝有酒说，“跟我走。”
“……哈？”赵青云被他扯着往前，“跟你走？去哪儿？去干什么？我现在只是动作比较慢，不是说我失去了清醒意识啊醉哥，我跟你讲，你现在在做什么我是知，等我恢复过来了我也能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是，你要带我去哪儿？醉哥？醉哥？朝有酒？”
“请你小声一点——我真不敢相信这么短时间里我就把这句话说了第二遍。”朝有酒随便推开了一间空教室门，“进去。”
赵青云扶着前排桌面，绕到桌后，自己坐好了。
“好吧，现在我们干什么？”他问，居然看着还挺开心，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朝有酒摇着头俯下身，把手放到赵青云肚子上摸了摸。
赵青云在他俯身时往后仰头。
朝有酒手停在赵青云肚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你要干什么啊。”赵青云茫然地说，“万一你要揩我油呢？”
朝有酒干巴巴地说：“哈、哈。”
真不知这人平时观察人时候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他打开背包，把自己水杯取出来，边取边说：“你肚子摸着挺空，之前吃什么？”
“吃了一对烤翅中。”
“还有呢？”
“就吃了一对烤翅中。”
“行知了。”朝有酒把杯盖扭开，把杯子怼到赵青云手里，“喝水。”
“我不渴……”
朝有酒压低嗓音，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喝水！”
他知自己做这个表情是很吓人。
即使是对没见过他打人人来说，这也很吓人。
其实他不做表情时候也有点吓人，没人这么说，但他能从别人表情和行为里感受到。
这整个寝室里，目前为止，除了还不怎么熟悉齐骥以外，只有赵青云在他面无表情时候一点也不怕他。
“好好好！有必要这么凶吗……”赵青云嘟嘟囔囔地把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水，“看，我喝了。”
“这一杯全喝光。”
赵青云瞪了朝有酒一会儿，识相地在朝有酒视线中照做了。
“很好，待在这里，不要动。”
朝有酒走出教室，在楼里转角水房里找到了大型饮水机。他兑了一整杯温水，回到了之前教室。
赵青云果然乖乖坐在原地没动弹。
他把水杯递给赵青云。
“喝光。”他说。
“哦我懂了，你想要我多喝点水，通过人体自然代谢把我之前摄入那些咖啡因都排空……”赵青云说，他喝了一大口水，“这是对我目前情况非常有效行为，但你熟练程度给了我更多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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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朝有酒没好气地说，“我处理突发事件太多次了。我熟练得我自己都心疼我自己。”
赵青云用手指点了点他，嘲笑：“哈哈！人太好就是会发生这种事。”
“喝你水。”
朝有酒等着他喝光了这一杯，又转头去给赵青云接了一杯。
“还来？我都喝饱了！”赵青云拒绝，“我喝不——”
朝有酒握住杯子，握着赵青云下巴，强行把这杯水灌进了赵青云喉咙里。
“咳咳咳……好、好了吧！三杯了！咳咳，你这杯子一杯能装多少水啊！”
“八百毫升。”朝有酒说，“行了，三杯也差不多了，不用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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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兄弟。”赵青云有气无力地说，“不过对你，我真有蛮多事特别奇怪。还记得我之前说你让我觉得恶心吗？”
“你是不是打算说我现在更让你觉得恶心了。”
“呃，有点儿吧。我就是搞不明白你为什么发自内心地关心别人，尤其是你还完全不了解这个人。”赵青云拧着眉头，抚着肚子，表情特别难受，“你在寝室里时候我也观察你，想了些还挺黑暗情况……”
他打了个水嗝：“我想如果我们整个寝室都流落荒岛会发生什么事，显然你是最能打一个，你会把我们都绑起来，首先杀掉看起来最挨不了饿，也没法做出什么有效帮助杜若，用他肉喂剩下人，在确定我们都上了你贼船后放开剩下人，统治我们，在荒岛上建立一个岌岌可危小型政权组织吗？”
朝有酒看着赵青云。
草啊，他想。
“然后你会在我们剩下人试图起义时候选出第二个被杀鸡儆猴人吗？你选谁？我觉得你会选我，我比较像会撺掇起义那个，也可能会因为被你逼着吃了人肉自暴自弃，成为剩下人里最没用一个。但张灵均好像也很有可能，是吧？你觉得流落荒岛时候他会有用吗？反正我不觉得。”
草啊，朝有酒想。
“或者照清和？他也是个很有说服力人，所以如果你决定先杀他，我也一点都不意外。不知他吃起来会不会是化妆品腌入味怪味儿，我还挺好奇。但换个角度说，他倒是个很能给人情绪价值人，各方面来说都是。如果你懂我意思话。”
草啊，朝有酒想。
“虽然我不觉得你想象这件事会发生，”他说，“但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我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营，知在极端情况下需要做什么维持生命和向外呼救。我会想办法养活你们，并且教你们该怎么做。”
他盯着赵青云眼睛。
“哦。”赵青云呆呆地说。
“还是觉得恶心？”
“不知。”赵青云说，“我觉得我要去撒尿了。这算是我还觉得恶心吗？”
草啊，朝有酒想。
原来是他错了。他错得太离谱了。
大部分人都是女装大佬什么根本就不是这个寝室最大问题，整个寝室最大问题在其他地方。
他能期待一下其他人多少会正常些吗？
朝有酒走出教室，赵青云冲进厕所，而他选择去上课。
上完课，他返回教室查看情况，看到赵青云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他站了一会儿，心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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