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尤喃喃并不会在专门的备忘录软件记东西, 她习惯性在日历上面记，记下的也未必是待办事项，更多的还是类似于日记一样的, 将一些特别的事情寥寥几句记在日期里面。
以至于闫凌青退出这一页备忘录的时候, 回到的就是日历页面。
一眼看过去, 八月份已经过去的日历几乎没有空白的，似乎每一天都会发生让尤喃喃想要记下来的事情，零零散散的，也奇奇怪怪匪让人匪夷所思。
“民航客机竟然没有后视镜？我不信, 难不成以后我要开战斗机上天？”
“正东一街那家老包子店的酱肉包听说一绝，以后要去试试。”
“成年了, 可以考驾照了, 不知道机器人能不能考:(……”
“大佬真帅啊，不知道包子版的大佬长什么样, 奇怪，家里竟然一张小时候照片都没有, 哼~”
“闫凌青的手真好看呀~不去做五三可惜了嘻嘻嘻。”
“……”
夹杂在这些仿佛日常念叨似的记录中的，是重复了三次的一句话。
“做噩梦了……好黑好可怕，晃啊晃啊的。”
“又做噩梦了，好像起火了……”
第三次提到了噩梦的就是今天的备忘录, 也是闫凌青看见的那半句话。
“又是噩梦了, 好大的火, 好像……亲眼看见爸爸死了。”
……
尤喃喃拿着手机离开闫凌青卧室, 还没有下楼她就又走了回来，敲了敲门, 房间里闫凌青没出声, 她等了一会儿, 将侧脸贴在房门上面想要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的时候，房门开了。
“怎么了？”闫凌青一手抓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内垂眸看她。
尤喃喃站直了身体，微微仰着头，怀里还抱着那个抱枕，手里拿着手机，语气可怜巴巴的：“我可以进去吗？我不想一个人去其他地方待着，我害怕……我保证打游戏的时候不出声，也不会打扰到你！”
尤·机器人·喃喃：╥﹏╥害怕。
“可以。”闫凌青应声，侧身往旁边让了让。
等尤喃喃从门外溜进去的时候他才将房门重新关上。
尤喃喃又溜到之前坐着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她撤了脚上的轮子，盘着腿坐，抱枕还是抱在怀里，背脊挺直了，紧盯着手机。
手机上游戏界面倒映在她的脸上，闫凌青在门口站着，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沉声问了一句：“最近经常做噩梦？”
尤喃喃刚刚把他给的那个游戏账号给登上去了，听见他的问话下意识应了一声，实际上她都没有注意闫凌青到底问了什么。
闫凌青也看出了她这会儿心思全部在游戏上面，抿了一下唇角，索性没有再继续问了，走过去靠着床头坐下看书。
之前他说过十点之前必须睡觉，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一局下来如果顺利的话二十分钟左右，不顺利就要三十分钟左右，怎么算她也顶多玩个两三把。
果不其然，等十点一到，床上闫凌青就放下了手里的书，抬手取下眼镜，闭着眼睛伸手摁了摁眉心。
没等他出声，尤喃喃就自己主动退出了游戏，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扭头看着他：“你睡觉吧，我不玩了。”
乖巧无比。
“我们聊聊。”闫凌青把眼镜收好，没有急着睡觉，垂眸看着她。
尤喃喃坐在床边地毯上，双手趴在床边，将下巴抵在手背上面，说话的时候脑袋一上一下的动着：“聊什么呀？”
“最近经常做噩梦？”闫凌青重新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尤喃喃一愣，一时半会儿没有出声。
他道：“刚刚给你收电脑的时候看见了。”
也很坦白。
“啊……”尤喃喃缓过神来，点了点头，“也不是经常吧，就是很奇怪好像做的噩梦都是重复的，你有没有听说过，重复做一个梦的话，就说明这个梦或许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留在人的潜意识记忆里，只有在梦里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所以，你觉得你在梦里看见的其实是真的？”闫凌青顺着她的话询问。
尤喃喃迟疑着点头又摇头，她改成双手捧着脸，仍旧看着闫凌青，愁的厉害：“可能是真的，但我又不希望这是真的，你知道吗？在我被我舅妈带回家之前的记忆我是没有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自己先叹了口气：“连我爸妈的样子都是我从相册里面看见的，我舅妈有一本很厚很厚的相册，里面有好多照片，有她和舅舅他们的，也有我爸妈的……”
为什么会失去那之前的记忆呢？舅妈说是因为她生过一场病，所以把那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
“江叔叔说她记得。”尤喃喃打起精神，“我想下次再和她见着的时候问问她。”
“她是你爸爸当年为尤家创造出来的智能。”闫凌青沉声道。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说起这些尤喃喃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尤喃喃刚刚听见的时候还有点不可置信，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身体都坐直了，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他，希望能够从他那里知道更多有关于爸爸的事情。
闫凌青伸手摁了摁她的脑袋，继续道：“但是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最终让你爸爸放弃了继续帮尤家完成这个项目，甚至他是想要毁了已经完成的那些数据。”
“你的意思是，她本来应该已经被我爸爸毁了的？”尤喃喃立刻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问道。
闫凌青点头。
尤喃喃不明白：“那江叔叔卖给你的难道不是……”
她一直以为江亦跟闫凌青交易的就是那个小智能。
“是她。”闫凌青道，“你爸爸应该是想毁了她，但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导致她还是留存了下来，而且一开始是留在你身体里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话音一顿，紧接着语气和神情都严肃了很多，连名带姓的喊她：“尤喃喃，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啊。”尤喃喃摇头，隐约知道他是要说什么，于是更加的紧张起来，放下了捧着脸的手，手落在被子上的时候无意识揪紧了那一块，“你知道？”
“尤家为了那个项目特意建造了一个基地，后来项目宣告失败，基地被烧毁。”闫凌青紧盯着她道，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尤喃喃怔怔的听着，但听完之后前面闫凌青说了什么她仿佛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两个字。
烧毁。
“是大火。”她呢喃出声，想起了自己的噩梦，“所以……”
所以，梦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闫凌青也给不了她答案，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那个基地被人发现大火的时候，火势已经完全收不住了，再加上尤家生怕项目相关泄露了出去，将基地建造的十分隐蔽，等相关救援赶到的时候，该烧的不该烧的已经全都烧了个精光。
说的残忍一点，尤喃喃的爸爸连尸骨都没能收出来，全部烧没了。
而尤喃喃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离基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查找附近的监控时发现她应该是自己跑出来玩跑到那里去的，后来因为贫血晕倒，送去了医院，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贫个血还能让人失忆啊？”尤喃喃忍不住小声嘀咕。
谁知道呢，反正尤家也信了这个结果，把她丢在医院里没管，后来就是张雪琴接到消息去把她给接走的。
尤喃喃慢慢消化掉了从闫凌青这里知道的信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听完之后想不开啊？”
“你想不开了？”闫凌青反问了一句。
尤喃喃双手捧着脸：“我开了。”
没什么好想不开的，更何况，闫凌青跟她说的这些，乍一听好像信息量很大的样子，可实际上有不少是她早就有猜测的，除了那场大火有点让她意外而已。
“可能我真的没心没肺吧，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尤喃喃小声道。
比如如果爸爸真的是在她面前被烧死的这件事情。
她对爸爸这个角色，或者说爸妈这两个角色都没有什么记忆，就连对他们的相貌了解都来自于早年间的照片，照片上爸妈应该是还在谈恋爱的时候，面容都还好年轻，那些他们和舅舅舅妈，还有其他朋友的照片里反正是没有她的身影的。
她知道年轻时候的爸妈是什么样子的，但她不知道有了她之后的爸妈又是什么样子的。
实际上对于那场大火发生时具体场景她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噩梦里仿佛漫了天的大火和火里面抱着她的身影让她真切的感觉到了恐惧。
可噩梦一醒，看见闫凌青，看见林策，甚至于看见刘秘书，她又回到了现实里，心想着噩梦只是噩梦而已。
只能祈祷着以后少做点噩梦吧。
“上次阿姨让你去看看叔叔，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尤喃喃突然问道。
闫凌青已经习惯了她转变话题的速度，神色平静，反问了一句：“问这个干什么？”
“我知道叔叔和尤爷爷是葬在白南墓地那边。”尤喃喃道，“我爸妈也在那里，你要是什么时候去，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闫凌青沉默片刻，伸手关了其他的灯，只留下床头灯：“这个周末就去。”
“周末吗？那不就是后天？可明天机器人阿yo就要上市了诶？你不会很忙吗？我还以为你明天会选择加班……”尤喃喃嘀咕着，看见闫凌青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最终收敛了。
又趴在床边盯着闫凌青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有，她放轻了动作转身坐了回去，背靠着床，从机器人体内溜走，进到了电脑里面。
今天晚上她不想睡觉，她还没有想好如果又在梦里见到了爸爸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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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闫凌青退出这一页备忘录的时候, 回到的就是日历页面。
一眼看过去, 八月份已经过去的日历几乎没有空白的，似乎每一天都会发生让尤喃喃想要记下来的事情，零零散散的，也奇奇怪怪匪让人匪夷所思。
“民航客机竟然没有后视镜？我不信, 难不成以后我要开战斗机上天？”
“正东一街那家老包子店的酱肉包听说一绝，以后要去试试。”
“成年了, 可以考驾照了, 不知道机器人能不能考:(……”
“大佬真帅啊，不知道包子版的大佬长什么样, 奇怪，家里竟然一张小时候照片都没有, 哼~”
“闫凌青的手真好看呀~不去做五三可惜了嘻嘻嘻。”
“……”
夹杂在这些仿佛日常念叨似的记录中的，是重复了三次的一句话。
“做噩梦了……好黑好可怕，晃啊晃啊的。”
“又做噩梦了，好像起火了……”
第三次提到了噩梦的就是今天的备忘录, 也是闫凌青看见的那半句话。
“又是噩梦了, 好大的火, 好像……亲眼看见爸爸死了。”
……
尤喃喃拿着手机离开闫凌青卧室, 还没有下楼她就又走了回来，敲了敲门, 房间里闫凌青没出声, 她等了一会儿, 将侧脸贴在房门上面想要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的时候，房门开了。
“怎么了？”闫凌青一手抓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内垂眸看她。
尤喃喃站直了身体，微微仰着头，怀里还抱着那个抱枕，手里拿着手机，语气可怜巴巴的：“我可以进去吗？我不想一个人去其他地方待着，我害怕……我保证打游戏的时候不出声，也不会打扰到你！”
尤·机器人·喃喃：╥﹏╥害怕。
“可以。”闫凌青应声，侧身往旁边让了让。
等尤喃喃从门外溜进去的时候他才将房门重新关上。
尤喃喃又溜到之前坐着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她撤了脚上的轮子，盘着腿坐，抱枕还是抱在怀里，背脊挺直了，紧盯着手机。
手机上游戏界面倒映在她的脸上，闫凌青在门口站着，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沉声问了一句：“最近经常做噩梦？”
尤喃喃刚刚把他给的那个游戏账号给登上去了，听见他的问话下意识应了一声，实际上她都没有注意闫凌青到底问了什么。
闫凌青也看出了她这会儿心思全部在游戏上面，抿了一下唇角，索性没有再继续问了，走过去靠着床头坐下看书。
之前他说过十点之前必须睡觉，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一局下来如果顺利的话二十分钟左右，不顺利就要三十分钟左右，怎么算她也顶多玩个两三把。
果不其然，等十点一到，床上闫凌青就放下了手里的书，抬手取下眼镜，闭着眼睛伸手摁了摁眉心。
没等他出声，尤喃喃就自己主动退出了游戏，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扭头看着他：“你睡觉吧，我不玩了。”
乖巧无比。
“我们聊聊。”闫凌青把眼镜收好，没有急着睡觉，垂眸看着她。
尤喃喃坐在床边地毯上，双手趴在床边，将下巴抵在手背上面，说话的时候脑袋一上一下的动着：“聊什么呀？”
“最近经常做噩梦？”闫凌青重新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尤喃喃一愣，一时半会儿没有出声。
他道：“刚刚给你收电脑的时候看见了。”
也很坦白。
“啊……”尤喃喃缓过神来，点了点头，“也不是经常吧，就是很奇怪好像做的噩梦都是重复的，你有没有听说过，重复做一个梦的话，就说明这个梦或许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留在人的潜意识记忆里，只有在梦里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所以，你觉得你在梦里看见的其实是真的？”闫凌青顺着她的话询问。
尤喃喃迟疑着点头又摇头，她改成双手捧着脸，仍旧看着闫凌青，愁的厉害：“可能是真的，但我又不希望这是真的，你知道吗？在我被我舅妈带回家之前的记忆我是没有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自己先叹了口气：“连我爸妈的样子都是我从相册里面看见的，我舅妈有一本很厚很厚的相册，里面有好多照片，有她和舅舅他们的，也有我爸妈的……”
为什么会失去那之前的记忆呢？舅妈说是因为她生过一场病，所以把那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
“江叔叔说她记得。”尤喃喃打起精神，“我想下次再和她见着的时候问问她。”
“她是你爸爸当年为尤家创造出来的智能。”闫凌青沉声道。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说起这些尤喃喃不知道的事情，以至于尤喃喃刚刚听见的时候还有点不可置信，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身体都坐直了，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他，希望能够从他那里知道更多有关于爸爸的事情。
闫凌青伸手摁了摁她的脑袋，继续道：“但是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最终让你爸爸放弃了继续帮尤家完成这个项目，甚至他是想要毁了已经完成的那些数据。”
“你的意思是，她本来应该已经被我爸爸毁了的？”尤喃喃立刻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问道。
闫凌青点头。
尤喃喃不明白：“那江叔叔卖给你的难道不是……”
她一直以为江亦跟闫凌青交易的就是那个小智能。
“是她。”闫凌青道，“你爸爸应该是想毁了她，但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导致她还是留存了下来，而且一开始是留在你身体里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话音一顿，紧接着语气和神情都严肃了很多，连名带姓的喊她：“尤喃喃，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啊。”尤喃喃摇头，隐约知道他是要说什么，于是更加的紧张起来，放下了捧着脸的手，手落在被子上的时候无意识揪紧了那一块，“你知道？”
“尤家为了那个项目特意建造了一个基地，后来项目宣告失败，基地被烧毁。”闫凌青紧盯着她道，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尤喃喃怔怔的听着，但听完之后前面闫凌青说了什么她仿佛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两个字。
烧毁。
“是大火。”她呢喃出声，想起了自己的噩梦，“所以……”
所以，梦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闫凌青也给不了她答案，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那个基地被人发现大火的时候，火势已经完全收不住了，再加上尤家生怕项目相关泄露了出去，将基地建造的十分隐蔽，等相关救援赶到的时候，该烧的不该烧的已经全都烧了个精光。
说的残忍一点，尤喃喃的爸爸连尸骨都没能收出来，全部烧没了。
而尤喃喃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离基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查找附近的监控时发现她应该是自己跑出来玩跑到那里去的，后来因为贫血晕倒，送去了医院，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贫个血还能让人失忆啊？”尤喃喃忍不住小声嘀咕。
谁知道呢，反正尤家也信了这个结果，把她丢在医院里没管，后来就是张雪琴接到消息去把她给接走的。
尤喃喃慢慢消化掉了从闫凌青这里知道的信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听完之后想不开啊？”
“你想不开了？”闫凌青反问了一句。
尤喃喃双手捧着脸：“我开了。”
没什么好想不开的，更何况，闫凌青跟她说的这些，乍一听好像信息量很大的样子，可实际上有不少是她早就有猜测的，除了那场大火有点让她意外而已。
“可能我真的没心没肺吧，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尤喃喃小声道。
比如如果爸爸真的是在她面前被烧死的这件事情。
她对爸爸这个角色，或者说爸妈这两个角色都没有什么记忆，就连对他们的相貌了解都来自于早年间的照片，照片上爸妈应该是还在谈恋爱的时候，面容都还好年轻，那些他们和舅舅舅妈，还有其他朋友的照片里反正是没有她的身影的。
她知道年轻时候的爸妈是什么样子的，但她不知道有了她之后的爸妈又是什么样子的。
实际上对于那场大火发生时具体场景她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噩梦里仿佛漫了天的大火和火里面抱着她的身影让她真切的感觉到了恐惧。
可噩梦一醒，看见闫凌青，看见林策，甚至于看见刘秘书，她又回到了现实里，心想着噩梦只是噩梦而已。
只能祈祷着以后少做点噩梦吧。
“上次阿姨让你去看看叔叔，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尤喃喃突然问道。
闫凌青已经习惯了她转变话题的速度，神色平静，反问了一句：“问这个干什么？”
“我知道叔叔和尤爷爷是葬在白南墓地那边。”尤喃喃道，“我爸妈也在那里，你要是什么时候去，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闫凌青沉默片刻，伸手关了其他的灯，只留下床头灯：“这个周末就去。”
“周末吗？那不就是后天？可明天机器人阿yo就要上市了诶？你不会很忙吗？我还以为你明天会选择加班……”尤喃喃嘀咕着，看见闫凌青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最终收敛了。
又趴在床边盯着闫凌青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有，她放轻了动作转身坐了回去，背靠着床，从机器人体内溜走，进到了电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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