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双更合一
作者/盐欢
在陆云薄和杭帆帮高盛堂找到了新的经营方向之后, 高翔在短短半天时间里就做出了决定，他要转让生意。
他回到红星百货，先确认了一下账上的现金, 随后又去找李哥，订了几个新的货柜。
最后, 他来到潘凯的柜台, 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高翔的理由非常简单。
他的柜台规模大, 货品全, 口碑好，供货商供货价格非常低。
夏荣离开后, 红星百货只剩下两家卖电脑了, 若是潘凯能接下生意，两家并成一家，别的地方不敢说, 但在红星百货辐射的商圈, 几乎可以形成垄断之势。
高翔知道潘凯没有那么多现金，于是便让潘凯联系刘琦。
潘凯知道高翔的意思。
刘琦在深圳, 不可能回到b市来经营生意。
虽然名义上是把生意转让给刘琦, 但其实他只是出资，最终负责经营的人，肯定还是自己。
刘琦不太懂计算机, 去年他扩大规模, 刘琦给他借了些钱，完全是出于朋友帮忙。
而如今要买下一个计算机生意，不知道刘琦乐不乐意。
“他可以不懂计算机，只要你懂就行了。”高翔这样说道，“你们是同乡, 又是战友，还一起做过生意。你们之间的信任远超旁人，只要你点头，他一定会同意的。”
潘凯点点头。
在他看来，高翔的生意确实很不错，只要能接手过来，绝对是好事一件。
接着，他给刘琦打了个电话。
刘琦果然敏锐，潘凯只说了个大概，他就立刻意识到，这绝对是一桩好生意。
“没问题，买下他们的生意，你就是红星百货一霸了。”刘琦开玩笑说道。
“你搞清楚，你才是生意的持有人，我只是给你打工的。”
“哈哈哈。”刘琦在电话里头笑了起来。
“行了别废话，我跟你说，他们转让生意是为了开新公司，急需现金流转。这生意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二十万，你手头上有那么多钱吗？”
“好说，我手上刚好有一
笔十五万的回款，可以立刻给他们打过去，剩下的五万……要不你先帮我垫了吧。”
“垫个屁，没那么多钱。”
“开个玩笑。”刘琦笑着说，“我自己还有一笔用来买车的钱，我先凑够二十万一块打过去，车等过了年再买吧。”
“行。”潘凯简洁明了地答道。
潘凯把包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几叠文件整整齐齐的码在柜台上。
“刘琦在深圳回不来，你的生意先归在我名下，由我代理。”
“你看一下转让合同，还有其他文件。弄好了签个字，咱们去工商办手续。”
“对了，你之前的子公司注册在你现在公司的名下，办手续的时候，记得把子公司独立出去。”
“谢谢，想得周到。”高翔夸赞道。
“废话多，快签吧。”潘凯说道。
“马上要垄断一方了，架子就是大。”高翔玩笑说道。
“滚。”
---
所有的合同敲定。
乘风科创由子公司变成独立公司。
而吉翔电子贸易公司，则百分之百转让给刘琦，潘凯为代理人。
办理相关的手续，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陆云薄却不能再等了，他们需要争分夺秒。
潘凯接手了高翔的生意，规模是以前的三倍。
他一时应付不过来，他找来朋友，帮他清点货物，并且重新规划货柜。
过了几天，他又临时招了一个人手，帮他一起卖货。
另一方面，他重新规划货柜后，空出来一个空的展示柜。
高翔在红星百货的租约还没有到期，所以陆云薄他们还可以在这里办公。
交接生意时，陆云薄留下了两台电脑，便是他和贺飞常用的那两台。
两台电脑，一个展示柜，加两把椅子，便是他们临时的办公室。
高翔近来每天都在办手续，时不时还要给等待着的老板们汇报进度。
陆云薄和贺飞就这么马不停蹄地开始编程。
他们心无旁骛，每天十几个小时一刻不停，仿佛又回到了
那个国庆节假期，两人刚刚编写软件的时候。
不过这次稍有不同，多了一个人帮他们编写软件， t大的钱蒙。
研究生考试之后，陆云薄联系了钱蒙一次。
钱蒙被迫报考机械专业，没有好好复习，考试自然是一塌糊涂。
陆云薄原本计划着让他过来面试，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加入到新公司来。
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这件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如今一切回归正轨，陆云薄又重新联系了他。
面试地点约在了杭帆的咖啡馆。
咖啡馆雅致，两人见面时，陆云薄穿风衣，钱蒙则不知从哪借来了一身正装，显然不合他的身。
但无论如何，这次面试还是显得很正式。
面试愉快而顺利，钱蒙的技术水平不错，编程语言和工程经验都和进销存软件很契合。
钱蒙已经大四，毕业论文也已经入收尾阶段，几乎可以全职上班。
陆云薄很快敲定——实习期三个月，毕业了以后直接来上班。
不过他给钱蒙打了个预防针，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每天都要高强度工作。
虽然钱蒙是个为了计算机废寝忘食的人，但听到新老板这么说，还是心里一沉，总感觉要被拉去当苦力。
第二天早上，他如约来到红星百货，映入眼帘的，就是陆云薄他们的“办公场所”。
这就是写代码的地方？他简直被惊呆了。
他试探着问陆云薄，自己的电脑在哪里。
陆云薄竟然跑去找旁边卖电脑的那个人，给他现买了一台。
想起第一次见陆云薄，这个家伙连公司的名字都报不出来。
再看看眼前的景象……
骗子公司！
只怪自己太年轻，被陆云薄给蒙蔽了。
他吓得当场就准备逃，结果一时腿软，被陆云薄揪住了。
陆云薄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们面临的处境，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虽然情真意切，但是钱蒙依然将信将疑。
不过，当他把一台崭新的486给钱蒙的时候，
钱蒙还是忍不住两眼放光。
而后，他又展示了现在程序的代码，钱蒙瞬间入迷，一切的怀疑都烟消云散。
钱蒙正式加入。
陆云薄规划了开发目标。
他们要为食品加工行业的几个细分领域定制功能，分别是果园、果浆厂、方便食品加工厂。
同时，黎辉和蔡成德最近使用软件，有了很多反馈，他们还要对饮料工厂的功能继续优化。
生产场景庞杂，需要添加的功能非常多。
即使三个人一起工作，短期内压力也很大。
按照陆云薄开始的计划，他还需要一个人手，只是空间实在有限，他需要再等等。
高翔料理完了所有的手续，又到了一个周末。
陆云薄他们早早来写程序，高翔却不见踪影。
中午三人吃饭时，就听见高翔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响起，兴冲冲的跑到三人面前。
“办妥了！”高翔说道。
陆云薄放下手中的筷子，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消息。
钱蒙不明所以，问道：“老板，什么东西办妥了？”
“新的场地啊。”高翔说道，“景山大厦，五层拐角的那个办公室，我已经租下来了！”
---
几台电脑，三箱软盘，几把椅子，这就是他们全部的身家。
高翔开来了小面包，只用了一趟，就把这些东西挪到了景山大厦。
“办公桌，插排，还有电暖器。”高翔指着办公室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对陆云薄说道，“这都是你嘱咐要买的必需品。”
“可以，有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继续办公了。”陆云薄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说着话，又指了指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灯泡已经老化，只剩两盏还亮着，发出的光芒只能算聊胜于无。
“其他的我们可以先凑合着，但是这个灯泡得赶紧换了，不然我们三个人都得看屏幕看瞎了。”
“放心，我今天就把它们换了，不用白炽灯泡，换成灯管，绝对亮堂。”高翔说道。
搬到新的办公室以后，场地宽阔，再招一个人的事也提上
议程。
经钱蒙介绍，他又在t大计算机系招了一个人大四的学生。
此人名叫陈轩，不仅写代码水平过硬，对安全防护也颇有研究。
现在是软件开发阶段，安全防护不是第一要务，但等软件成熟稳定以后，就需要陈轩发挥作用了。
高翔每天忙里忙外，原本只有电脑和桌子的办公室，逐渐也有模有样。
而软件开发那边，人手到齐，四人火力全开，一直忙到了春节前夕。
陈轩的家就在b市，回家过年两天，很快就能回来上班。
钱蒙的家在南方，一来一回无论如何也得七八天。
陆云薄的意思，是让钱蒙好好回家过年，但是钱蒙和家人商量了一下，说自己刚找到一份新工作，一切向好，这个春节就暂时不回去了。
陆云薄郑重其事的感谢了钱蒙，高翔表达方式则直接多了——“软件交付后给你发奖金。”他拍拍胸脯说道。
春节过后，就是软件的交付时间。
软件开发一刻也停不下来，直到除夕那天上午，四人还在景山大厦奋战。
下午，所有人各自回家，可怜的钱蒙则需要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度过一个春节。
陆云雪春节也有三天假期，自然是来陆云薄家里过。
同时，她也带来一个好消息，上次元旦的模考，她还是比第二名黄攀低两分。
那个元旦，她经历了冯卓的事情，便立志要更加努力。
最新一次月考，她已然跃居年级第二，而且总成绩，要比黄潘高出十分。
若是以模考成绩，和去年的录取线来评估，她的成绩已经可以进入f大了。
所有人都为陆云雪高兴。
除夕那天晚上，陆云薄、彭纭、陆劲、陆云雪，四个人吃年夜饭，看春晚，无比温馨又快乐。
度过了一个温暖的除夕夜，第二天的大年初一，陆云薄又重新投入工作。与他一起的，还有钱蒙。
到了大年初二，其他三人也恢复了工作。
所有人都在过年，整个景山大厦空无一人，只有五层的角落，到
了夜晚还亮着灯光……
一周后，新年假期结束，万象更新。
就在大多数人刚刚回到工作岗位，还在调整情绪，以适应从假期回到工作的不适感。
而此时，乘风科创的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
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陆云薄和蔡成德、舟哥，以及一众老板约好，在黎辉的食品加工厂见面。
这次去谈生意，整个团队全员出动。
五个人大步流星从工厂门口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新公司，新团队，真是好啊。”黎辉不住感慨道。
所有人到齐，陆云薄他们开始演示最新的程序。
这一次人手充足，他们干脆拎来了三台电脑。
五个人，三台电脑，无论是讲解新软件，还是应付所有的问题，都绰绰有余。
两个月前他们来这里时，高翔记录老板们的问题和需求，写了将近五页纸。
而如今，高翔再拿出那些纸，纸张上的内容，要么被横线划掉，要么前面打上了对勾。
这意味着，他们解决掉了纸上的所有问题。
除此之外，后面还贴了十几页新的纸张，那是大家在讨论之中，碰撞出来了新想法。
基于这些想法，他们还在原来的基础上，优化了交互界面，增添了更多新的功能。
舟哥对软件十分满意，扯着嗓门说道，“好！不愧是专业人士，做出来的软件就是好。”
他转头看看陆云薄，说道：“陆老板，我这两个月没白等。”
---
众人一个月艰苦卓绝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
仅仅这一天，他们就卖出去了十五份软件授权，每份三千元。
高翔光是和各个老板签合同，解释合同细则，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在黎辉的工厂，每个人的脸上都端着，但当他们晚上回到景山大厦五层，就再也不抑制不住了。
一次赚到四万五千块，任谁也无法保持平静。
钱蒙和陈轩更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兴奋地尖叫着，要知道，他们还是在校的大四学生。
学生的
日子总是清苦，每天担心的，都是饭卡里的钱还有多少？身上的钱还够不够，聚餐够不够买零食？
而作为计算机系的两个人，还在为毕业之后的前途担忧。
这是他们第一次制作用于实际生产的软件，也是第一次靠软件挣到钱。
而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就像天文数字一样。
两人喊得太大声，惊动了楼下和隔壁的公司，没过一会儿，保安都冲了上来。
陆云薄苦口婆心劝走了保安。
两人虽然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但表情却依然眉飞色舞。
“我警告你们，请保持淡定，咱们才刚来景山大厦一个多月。”
“要是因为尖叫扰乱大厦秩序被扫地出门了，你们两个也吃不了兜着走。”
陆云薄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道。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无比激动。
高翔和贺飞也是同样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众人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高爷，客户签了十五份软件授权，也得需要十五台电脑吧？”陆云薄问道。
“嗯。”高翔说道，“可惜，电脑生意已经没有了，只能去找潘凯。”
“你明天给他打个电话，把那些老板们的地址给他，让他送货上门。”
“行。”高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便宜潘凯那家伙了，刚接手咱们的生意，就有这么大一笔订单。”
“既然生意都卖了，就别想了。”陆云薄说道，“你快看看咱们自己公司的经济状况吧。”
“好。”高翔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掏出账本。
前段时间，高翔添置了几把办公椅，带滑轮，可调节高度的那种。
陆云薄他们再也不用在木椅子上写代码了。
贺飞就旁边，他滑动一下椅子，挪到高翔身边，两人一起核对最近的流水。
两人闷头计算了一会儿，很快便得出了结果。
陆云薄问道：“情况怎么样？”
“情况还可以，和前期投入差不多持平。”贺飞答道。
钱蒙有些诧异，开口问道：“贺飞哥，咱们
这笔订单收入这么多，怎么才刚刚持平？”
贺飞解释道：“公司刚建立，花钱的地方比较多，房屋水电开销还算合理，不过，购买四台486，就要三万多块钱。”
“除此之外，还有付给咱们五个人的工资。这样算下来，刚刚持平。”
“那……要是一直有这么多客户，是不是下个月就能盈利了？”钱蒙问道。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一定。”陆云薄在一旁说道。
“为什么？”钱蒙疑惑不解。
陆云薄看看钱蒙和陈轩，说道：“今天去工厂的时候，你们应该也认识小辉哥，蔡老板和舟哥了。”
钱蒙和陈轩都点点头。
“今天签约的客户，大多是这几个人的朋友，或者生意伙伴。”
“过年之前，我们就已经谈好了相关事宜，但是因为缺少人手，软件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在加上新公司的一系列手续也要花费时间，我就向后拖了两个月。”
上个月时间紧迫，钱蒙和陈轩每天一来就闷头干活，陆云薄甚至没来得及给他们解释生意上的事。
“所以，这次的生意，都是向老客户交付软件。但想要让生意一直这么好，就得拓展新的客户。”
“推销产品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高翔说道。
“你一个人还是不够，等过两个月，生意稳定了，咱们再招个专门的销售。”
“好。”高翔说道。
陆云薄想起了什么事，又问道：“高爷，是不是还有几个老板的合同还没有签？”
“对，今天有三个老板没有来。”高翔说道，“我和他们约在了后天。”
“还能卖出几套授权？”陆云薄问道。
“四五套吧，这三个老板的厂子规模比较小，基本一套软件就够了。”
“你们约在哪里？是咱们公司？还是小辉哥那里。”
“还在小辉哥那。”高翔说道。
陆云薄点了点头，转头对钱蒙和陈轩，说道：“你们俩明天早点到，跟着高老板去小辉哥那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既然已经确定好了称呼
。
其实五个人年龄差别不大，贺飞甚至只比钱蒙大两岁。
钱蒙和陈轩刚来的时候，不知该如何称呼，便把高翔、陆云薄、贺飞都称为“老板”。
但是陆云薄觉得，公司总共五个人，三个老板带两个员工，这事情实在荒唐，便否决了这种称呼。
高翔原本就占有最多的股份，他卖掉电脑生意后，所有的钱都投入了新公司。
现在，他是当之无愧的最大股东。
经过简单讨论，对于陆云薄，钱蒙和陈轩称“陆哥”，贺飞则被称为“贺飞哥”。
至于高翔，一方面他是乘风科创的大股东。
另一方面，出去谈生意，公司名义上也需要一个大老板——高翔便担任这个角色。
所以，最终只有高翔被称为“老板”。
“陆哥，要是给那些老板介绍程序的话，我和陈轩，去一个人就够了吧？”钱蒙问道，“你昨天不是还说，软件还有很多地方要优化吗？”
陆云薄笑了笑，从自己办公桌下掏出两本册子，递给钱蒙和陈轩一人一本。
“员工培训手册？”钱蒙念着册子的名字。
“明天不是去介绍软件，是去给今天买了软件的老板的员工培训，时间就约在明天。”
“至于培训场地和时间，小辉哥会帮忙安排好的。”
钱蒙陈轩有些犹疑，问道：“我们能给别人讲好吗？”
“放心吧。”陆云薄说道，“软件的部分你们肯定没问题，不过，册子上还写了一些常见问题，主要把那一部分看一下。”
“很多员工是没有接触过电脑的，提出的问题可能是你们没有想到的。”
“明天有高老板和你们一起，遇到什么问题问他就行。”
“好！陆哥放心！保证拿下！”两人跃跃欲试。
陆云薄坐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们支持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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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云薄和杭帆帮高盛堂找到了新的经营方向之后, 高翔在短短半天时间里就做出了决定，他要转让生意。
他回到红星百货，先确认了一下账上的现金, 随后又去找李哥，订了几个新的货柜。
最后, 他来到潘凯的柜台, 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高翔的理由非常简单。
他的柜台规模大, 货品全, 口碑好，供货商供货价格非常低。
夏荣离开后, 红星百货只剩下两家卖电脑了, 若是潘凯能接下生意，两家并成一家，别的地方不敢说, 但在红星百货辐射的商圈, 几乎可以形成垄断之势。
高翔知道潘凯没有那么多现金，于是便让潘凯联系刘琦。
潘凯知道高翔的意思。
刘琦在深圳, 不可能回到b市来经营生意。
虽然名义上是把生意转让给刘琦, 但其实他只是出资，最终负责经营的人，肯定还是自己。
刘琦不太懂计算机, 去年他扩大规模, 刘琦给他借了些钱，完全是出于朋友帮忙。
而如今要买下一个计算机生意，不知道刘琦乐不乐意。
“他可以不懂计算机，只要你懂就行了。”高翔这样说道，“你们是同乡, 又是战友，还一起做过生意。你们之间的信任远超旁人，只要你点头，他一定会同意的。”
潘凯点点头。
在他看来，高翔的生意确实很不错，只要能接手过来，绝对是好事一件。
接着，他给刘琦打了个电话。
刘琦果然敏锐，潘凯只说了个大概，他就立刻意识到，这绝对是一桩好生意。
“没问题，买下他们的生意，你就是红星百货一霸了。”刘琦开玩笑说道。
“你搞清楚，你才是生意的持有人，我只是给你打工的。”
“哈哈哈。”刘琦在电话里头笑了起来。
“行了别废话，我跟你说，他们转让生意是为了开新公司，急需现金流转。这生意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二十万，你手头上有那么多钱吗？”
“好说，我手上刚好有一
笔十五万的回款，可以立刻给他们打过去，剩下的五万……要不你先帮我垫了吧。”
“垫个屁，没那么多钱。”
“开个玩笑。”刘琦笑着说，“我自己还有一笔用来买车的钱，我先凑够二十万一块打过去，车等过了年再买吧。”
“行。”潘凯简洁明了地答道。
潘凯把包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几叠文件整整齐齐的码在柜台上。
“刘琦在深圳回不来，你的生意先归在我名下，由我代理。”
“你看一下转让合同，还有其他文件。弄好了签个字，咱们去工商办手续。”
“对了，你之前的子公司注册在你现在公司的名下，办手续的时候，记得把子公司独立出去。”
“谢谢，想得周到。”高翔夸赞道。
“废话多，快签吧。”潘凯说道。
“马上要垄断一方了，架子就是大。”高翔玩笑说道。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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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合同敲定。
乘风科创由子公司变成独立公司。
而吉翔电子贸易公司，则百分之百转让给刘琦，潘凯为代理人。
办理相关的手续，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陆云薄却不能再等了，他们需要争分夺秒。
潘凯接手了高翔的生意，规模是以前的三倍。
他一时应付不过来，他找来朋友，帮他清点货物，并且重新规划货柜。
过了几天，他又临时招了一个人手，帮他一起卖货。
另一方面，他重新规划货柜后，空出来一个空的展示柜。
高翔在红星百货的租约还没有到期，所以陆云薄他们还可以在这里办公。
交接生意时，陆云薄留下了两台电脑，便是他和贺飞常用的那两台。
两台电脑，一个展示柜，加两把椅子，便是他们临时的办公室。
高翔近来每天都在办手续，时不时还要给等待着的老板们汇报进度。
陆云薄和贺飞就这么马不停蹄地开始编程。
他们心无旁骛，每天十几个小时一刻不停，仿佛又回到了
那个国庆节假期，两人刚刚编写软件的时候。
不过这次稍有不同，多了一个人帮他们编写软件， t大的钱蒙。
研究生考试之后，陆云薄联系了钱蒙一次。
钱蒙被迫报考机械专业，没有好好复习，考试自然是一塌糊涂。
陆云薄原本计划着让他过来面试，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加入到新公司来。
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这件事也就暂时搁置了。
如今一切回归正轨，陆云薄又重新联系了他。
面试地点约在了杭帆的咖啡馆。
咖啡馆雅致，两人见面时，陆云薄穿风衣，钱蒙则不知从哪借来了一身正装，显然不合他的身。
但无论如何，这次面试还是显得很正式。
面试愉快而顺利，钱蒙的技术水平不错，编程语言和工程经验都和进销存软件很契合。
钱蒙已经大四，毕业论文也已经入收尾阶段，几乎可以全职上班。
陆云薄很快敲定——实习期三个月，毕业了以后直接来上班。
不过他给钱蒙打了个预防针，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每天都要高强度工作。
虽然钱蒙是个为了计算机废寝忘食的人，但听到新老板这么说，还是心里一沉，总感觉要被拉去当苦力。
第二天早上，他如约来到红星百货，映入眼帘的，就是陆云薄他们的“办公场所”。
这就是写代码的地方？他简直被惊呆了。
他试探着问陆云薄，自己的电脑在哪里。
陆云薄竟然跑去找旁边卖电脑的那个人，给他现买了一台。
想起第一次见陆云薄，这个家伙连公司的名字都报不出来。
再看看眼前的景象……
骗子公司！
只怪自己太年轻，被陆云薄给蒙蔽了。
他吓得当场就准备逃，结果一时腿软，被陆云薄揪住了。
陆云薄把事情的经过，和他们面临的处境，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虽然情真意切，但是钱蒙依然将信将疑。
不过，当他把一台崭新的486给钱蒙的时候，
钱蒙还是忍不住两眼放光。
而后，他又展示了现在程序的代码，钱蒙瞬间入迷，一切的怀疑都烟消云散。
钱蒙正式加入。
陆云薄规划了开发目标。
他们要为食品加工行业的几个细分领域定制功能，分别是果园、果浆厂、方便食品加工厂。
同时，黎辉和蔡成德最近使用软件，有了很多反馈，他们还要对饮料工厂的功能继续优化。
生产场景庞杂，需要添加的功能非常多。
即使三个人一起工作，短期内压力也很大。
按照陆云薄开始的计划，他还需要一个人手，只是空间实在有限，他需要再等等。
高翔料理完了所有的手续，又到了一个周末。
陆云薄他们早早来写程序，高翔却不见踪影。
中午三人吃饭时，就听见高翔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响起，兴冲冲的跑到三人面前。
“办妥了！”高翔说道。
陆云薄放下手中的筷子，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消息。
钱蒙不明所以，问道：“老板，什么东西办妥了？”
“新的场地啊。”高翔说道，“景山大厦，五层拐角的那个办公室，我已经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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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台电脑，三箱软盘，几把椅子，这就是他们全部的身家。
高翔开来了小面包，只用了一趟，就把这些东西挪到了景山大厦。
“办公桌，插排，还有电暖器。”高翔指着办公室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对陆云薄说道，“这都是你嘱咐要买的必需品。”
“可以，有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继续办公了。”陆云薄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说着话，又指了指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灯泡已经老化，只剩两盏还亮着，发出的光芒只能算聊胜于无。
“其他的我们可以先凑合着，但是这个灯泡得赶紧换了，不然我们三个人都得看屏幕看瞎了。”
“放心，我今天就把它们换了，不用白炽灯泡，换成灯管，绝对亮堂。”高翔说道。
搬到新的办公室以后，场地宽阔，再招一个人的事也提上
议程。
经钱蒙介绍，他又在t大计算机系招了一个人大四的学生。
此人名叫陈轩，不仅写代码水平过硬，对安全防护也颇有研究。
现在是软件开发阶段，安全防护不是第一要务，但等软件成熟稳定以后，就需要陈轩发挥作用了。
高翔每天忙里忙外，原本只有电脑和桌子的办公室，逐渐也有模有样。
而软件开发那边，人手到齐，四人火力全开，一直忙到了春节前夕。
陈轩的家就在b市，回家过年两天，很快就能回来上班。
钱蒙的家在南方，一来一回无论如何也得七八天。
陆云薄的意思，是让钱蒙好好回家过年，但是钱蒙和家人商量了一下，说自己刚找到一份新工作，一切向好，这个春节就暂时不回去了。
陆云薄郑重其事的感谢了钱蒙，高翔表达方式则直接多了——“软件交付后给你发奖金。”他拍拍胸脯说道。
春节过后，就是软件的交付时间。
软件开发一刻也停不下来，直到除夕那天上午，四人还在景山大厦奋战。
下午，所有人各自回家，可怜的钱蒙则需要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度过一个春节。
陆云雪春节也有三天假期，自然是来陆云薄家里过。
同时，她也带来一个好消息，上次元旦的模考，她还是比第二名黄攀低两分。
那个元旦，她经历了冯卓的事情，便立志要更加努力。
最新一次月考，她已然跃居年级第二，而且总成绩，要比黄潘高出十分。
若是以模考成绩，和去年的录取线来评估，她的成绩已经可以进入f大了。
所有人都为陆云雪高兴。
除夕那天晚上，陆云薄、彭纭、陆劲、陆云雪，四个人吃年夜饭，看春晚，无比温馨又快乐。
度过了一个温暖的除夕夜，第二天的大年初一，陆云薄又重新投入工作。与他一起的，还有钱蒙。
到了大年初二，其他三人也恢复了工作。
所有人都在过年，整个景山大厦空无一人，只有五层的角落，到
了夜晚还亮着灯光……
一周后，新年假期结束，万象更新。
就在大多数人刚刚回到工作岗位，还在调整情绪，以适应从假期回到工作的不适感。
而此时，乘风科创的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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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陆云薄和蔡成德、舟哥，以及一众老板约好，在黎辉的食品加工厂见面。
这次去谈生意，整个团队全员出动。
五个人大步流星从工厂门口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新公司，新团队，真是好啊。”黎辉不住感慨道。
所有人到齐，陆云薄他们开始演示最新的程序。
这一次人手充足，他们干脆拎来了三台电脑。
五个人，三台电脑，无论是讲解新软件，还是应付所有的问题，都绰绰有余。
两个月前他们来这里时，高翔记录老板们的问题和需求，写了将近五页纸。
而如今，高翔再拿出那些纸，纸张上的内容，要么被横线划掉，要么前面打上了对勾。
这意味着，他们解决掉了纸上的所有问题。
除此之外，后面还贴了十几页新的纸张，那是大家在讨论之中，碰撞出来了新想法。
基于这些想法，他们还在原来的基础上，优化了交互界面，增添了更多新的功能。
舟哥对软件十分满意，扯着嗓门说道，“好！不愧是专业人士，做出来的软件就是好。”
他转头看看陆云薄，说道：“陆老板，我这两个月没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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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个月艰苦卓绝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
仅仅这一天，他们就卖出去了十五份软件授权，每份三千元。
高翔光是和各个老板签合同，解释合同细则，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在黎辉的工厂，每个人的脸上都端着，但当他们晚上回到景山大厦五层，就再也不抑制不住了。
一次赚到四万五千块，任谁也无法保持平静。
钱蒙和陈轩更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兴奋地尖叫着，要知道，他们还是在校的大四学生。
学生的
日子总是清苦，每天担心的，都是饭卡里的钱还有多少？身上的钱还够不够，聚餐够不够买零食？
而作为计算机系的两个人，还在为毕业之后的前途担忧。
这是他们第一次制作用于实际生产的软件，也是第一次靠软件挣到钱。
而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就像天文数字一样。
两人喊得太大声，惊动了楼下和隔壁的公司，没过一会儿，保安都冲了上来。
陆云薄苦口婆心劝走了保安。
两人虽然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但表情却依然眉飞色舞。
“我警告你们，请保持淡定，咱们才刚来景山大厦一个多月。”
“要是因为尖叫扰乱大厦秩序被扫地出门了，你们两个也吃不了兜着走。”
陆云薄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道。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无比激动。
高翔和贺飞也是同样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众人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高爷，客户签了十五份软件授权，也得需要十五台电脑吧？”陆云薄问道。
“嗯。”高翔说道，“可惜，电脑生意已经没有了，只能去找潘凯。”
“你明天给他打个电话，把那些老板们的地址给他，让他送货上门。”
“行。”高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便宜潘凯那家伙了，刚接手咱们的生意，就有这么大一笔订单。”
“既然生意都卖了，就别想了。”陆云薄说道，“你快看看咱们自己公司的经济状况吧。”
“好。”高翔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掏出账本。
前段时间，高翔添置了几把办公椅，带滑轮，可调节高度的那种。
陆云薄他们再也不用在木椅子上写代码了。
贺飞就旁边，他滑动一下椅子，挪到高翔身边，两人一起核对最近的流水。
两人闷头计算了一会儿，很快便得出了结果。
陆云薄问道：“情况怎么样？”
“情况还可以，和前期投入差不多持平。”贺飞答道。
钱蒙有些诧异，开口问道：“贺飞哥，咱们
这笔订单收入这么多，怎么才刚刚持平？”
贺飞解释道：“公司刚建立，花钱的地方比较多，房屋水电开销还算合理，不过，购买四台486，就要三万多块钱。”
“除此之外，还有付给咱们五个人的工资。这样算下来，刚刚持平。”
“那……要是一直有这么多客户，是不是下个月就能盈利了？”钱蒙问道。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一定。”陆云薄在一旁说道。
“为什么？”钱蒙疑惑不解。
陆云薄看看钱蒙和陈轩，说道：“今天去工厂的时候，你们应该也认识小辉哥，蔡老板和舟哥了。”
钱蒙和陈轩都点点头。
“今天签约的客户，大多是这几个人的朋友，或者生意伙伴。”
“过年之前，我们就已经谈好了相关事宜，但是因为缺少人手，软件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在加上新公司的一系列手续也要花费时间，我就向后拖了两个月。”
上个月时间紧迫，钱蒙和陈轩每天一来就闷头干活，陆云薄甚至没来得及给他们解释生意上的事。
“所以，这次的生意，都是向老客户交付软件。但想要让生意一直这么好，就得拓展新的客户。”
“推销产品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高翔说道。
“你一个人还是不够，等过两个月，生意稳定了，咱们再招个专门的销售。”
“好。”高翔说道。
陆云薄想起了什么事，又问道：“高爷，是不是还有几个老板的合同还没有签？”
“对，今天有三个老板没有来。”高翔说道，“我和他们约在了后天。”
“还能卖出几套授权？”陆云薄问道。
“四五套吧，这三个老板的厂子规模比较小，基本一套软件就够了。”
“你们约在哪里？是咱们公司？还是小辉哥那里。”
“还在小辉哥那。”高翔说道。
陆云薄点了点头，转头对钱蒙和陈轩，说道：“你们俩明天早点到，跟着高老板去小辉哥那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既然已经确定好了称呼
。
其实五个人年龄差别不大，贺飞甚至只比钱蒙大两岁。
钱蒙和陈轩刚来的时候，不知该如何称呼，便把高翔、陆云薄、贺飞都称为“老板”。
但是陆云薄觉得，公司总共五个人，三个老板带两个员工，这事情实在荒唐，便否决了这种称呼。
高翔原本就占有最多的股份，他卖掉电脑生意后，所有的钱都投入了新公司。
现在，他是当之无愧的最大股东。
经过简单讨论，对于陆云薄，钱蒙和陈轩称“陆哥”，贺飞则被称为“贺飞哥”。
至于高翔，一方面他是乘风科创的大股东。
另一方面，出去谈生意，公司名义上也需要一个大老板——高翔便担任这个角色。
所以，最终只有高翔被称为“老板”。
“陆哥，要是给那些老板介绍程序的话，我和陈轩，去一个人就够了吧？”钱蒙问道，“你昨天不是还说，软件还有很多地方要优化吗？”
陆云薄笑了笑，从自己办公桌下掏出两本册子，递给钱蒙和陈轩一人一本。
“员工培训手册？”钱蒙念着册子的名字。
“明天不是去介绍软件，是去给今天买了软件的老板的员工培训，时间就约在明天。”
“至于培训场地和时间，小辉哥会帮忙安排好的。”
钱蒙陈轩有些犹疑，问道：“我们能给别人讲好吗？”
“放心吧。”陆云薄说道，“软件的部分你们肯定没问题，不过，册子上还写了一些常见问题，主要把那一部分看一下。”
“很多员工是没有接触过电脑的，提出的问题可能是你们没有想到的。”
“明天有高老板和你们一起，遇到什么问题问他就行。”
“好！陆哥放心！保证拿下！”两人跃跃欲试。
陆云薄坐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们支持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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