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百货
作者/盐欢
机械厂托儿所往西两条街，有一家叫做玲珑阁的粤菜馆。
托儿所附近还有一所小学，所以周围大多数商家，多是卖书籍文具，也有几家饭馆，也基本是以盖饭炒面这样简单的食物为主。
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三人热得满头是汗，陆云薄把自己的鳄鱼帽子扣在儿子头上，怕把孩子晒中暑了。
他带着彭纭和儿子走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一家门面还看得过去的店。
陆云薄本打算中午去市中心，请彭纭和儿子吃顿大餐，但是刚刚在托儿所里和黄文娟纠缠，浪费了太多时间。
他估摸着去市中心再回单位，时间太久。
他一大早把于立人和马精维都给得罪了，要是下午不见踪影，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稍微像样的饭馆，将就一下。
好在，陆云薄印象中这家粤菜馆味道不错。
彭纭给三人点了一份叉烧包，一份虾饺，又给自己点了一份肠粉，给儿子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陆云薄舌战群雄一早上，此时是又累又饿，给自己点了一份腊肉煲仔饭。
“你说的那个幼儿园，是不是叫伯特兰国际幼儿园？”三人等菜时，彭纭开口问道。
“嗯。”陆云薄应了一声，他知道彭纭听说过这个幼儿园。
彭纭是华洋理工数学系的才女，她的学术偶像是一个叫做罗素的英国人。
此人是个著名的哲学家和数学家，在哲学和数学领域做出了巨大贡献，更厉害的是，他在一九五零年，竟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这个全能的数学家、哲学家、文学家罗素，全名叫伯特兰·罗素。虽然这幼儿园和罗素本人没一点关系，但创办者确实是个英国人，大概也是罗素的仰慕者。
彭纭偶然听人提起过伯特兰国际幼儿园的名字，由于和自己的偶像名字一样，所以她印象很是深刻。
“你想让陆劲上国际幼儿园是好事，可是那学费多贵呀。你打听过了吗，一年多少钱？”彭纭问。
陆云薄还没来得及打听上个国际幼儿园得花多少，他只是心里估摸了个数：“大约两万一年吧。”
彭纭目瞪口呆，“啊？？”
“三位的叉烧包蒸虾饺来啦。”服务员边喊着，边把两个蒸笼端了上来。
陆劲坐在一个高高的儿童座椅上，看到好吃的端上了桌，开心地喊了起来：“吃饺饺，吃饺饺！”
彭纭笑了笑，夹起一个虾饺，吹了吹，放到了陆劲面前的小盘子里。
陆劲用小手抓起虾饺，开心地抱着啃了起来。
“两万，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彭纭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你别着急，我只是想想，现在还没确定呢。”陆云薄安抚道。
他三言两语给彭纭说了技术比武的事情。还刻意省略掉了自己和于立人马精维发生矛盾的事情，怕妻子担心。
听完陆云薄的解释，彭纭问道：“机械的事情你会吗？”
这个问题和唐明亮早上问他的问题一样，陆云薄长长叹了一口气。
---
三人吃完了饭，陆云薄让彭纭和儿子先回家去。
国际幼儿园的事情，容他慢慢想办法，要紧的是先把黄文娟的事情解决了。
要是国际幼儿园没去成，最后上了机械厂托儿所，黄文娟不除，那岂不是噩梦重演。
陆云薄嘱咐彭纭，把纸上的电话保存好，等他下了班，孩子们家长也下了班，他再一一打电话说明。
陆云薄目送彭纭和儿子搭公交走了。
但是他自己可不想再搭公交了，自己的这身衣服实在闷热，就算是吃饭歇了一会儿，衣服还是汗涔涔得贴在身上。
两站路并不太远，陆云薄便顺着绿化带的树荫往机械厂走。
陆云薄走了没一会儿，看到前方树立着一栋三层的建筑。三层的位置伸出一块牌子，上面用红字写着：红星百货大楼。
他走近一看，百货大楼的正门上头，挂着一个白色底面，铜色指针的摆钟。
一点二十，离两点上班还有一段时间。陆云薄决定进去逛逛。
这个百货大楼似乎新开不久，靠近大门的几个柜台布置整齐，但是靠里面一点的，好几个营业柜台还空着，只在旁边地上堆了一些货物，仿佛是把地摊塞进了商场。
百货大楼的喇叭里，张学友的声音唱着：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哦~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陆云薄在里面走走看看，想起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只有一个刀片可以用，便想寻找一个卖刮胡刀的柜台。
没走两步，便找到了一个柜台在卖剃须刀。
“先生想要个什么类型的？”营业员迎上来问道。
“就要个最基础的手动的就行。”陆云薄答道。
营业员热情的拿出一排剃须刀给陆云薄介绍，陆云薄听了半天，最后选了个最便宜的。
一想到孩子上学的事情，他就觉得钱包里的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剃须刀而已，能用就行。
买完了剃须刀，他还想给儿子和彭纭买点东西。
百货商场的一楼就是化妆品，这个布局不管过了多少年依旧如此。
对于化妆品，陆云薄上辈子和彭纭过了这么多年日子，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彭纭喜欢的几个口红牌子：ysl、阿玛尼、tom ford。
他也知道哪几个型号彭纭涂上特别好看。他也经常帮彭纭在网上买买口红，买买其它化妆品。
但是眼前的这些化妆品柜台，多的还是一些粉底和面霜，都是一些陆云薄没听说过的，或者有点印象的老牌子。
也有几个卖口红的，不过他可拿不准一九九五年的潮流色。他并没有什么信心，在这一众化妆品中给彭纭挑到合适的，只好作罢。
在一楼寻觅无果，陆云薄溜达到了二楼。二楼是男女装，还有童装和儿童玩具。
二楼卖的大多数童装，是给大一点的孩子穿的，倒是有一家卖小一点的尺寸，不过陆云薄光凭肉眼，没法挑选到合适的大小。
孩子的衣服，还是下次带着儿子来买吧。
陆云薄经过一家女装店，看见模特身上戴着一顶鹅黄色编织草帽，他想起彭纭今天穿的那件蓝色碎花裙子，觉得搭配起来应该不错，便买了下来。
“这三楼是卖什么的？”陆云薄一边数着钱一边问道。
服装店的营业员正在把衣服装进袋子里，回答道：“好像是卖电器的吧，不好意思，我刚来上班，还不太清楚。”
陆云薄递过几张钱，拿起放装衣服的袋子：“好的，谢谢您！我自己上去看看。”
听说楼上是卖电器的，陆云薄想去看看。正直盛夏，家里却连个风扇都没有。
我上辈子操的什么心，电扇都没买一个。陆云薄不禁责备自己。
二层到三层的电梯还在调试，修理电梯的人用警告牌把电梯挡了起来，不准人使用。
陆云薄上前问了两句，被告知可以走角落的楼梯。
陆云薄顺着楼梯爬上三层，他爬到一半就听到楼上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自己卖电脑的，修也不会修，我要退货，退也不给退！你让大家评评理，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陆云薄听着声音，两步并作一步，几下就来到了三楼。
挨着楼梯口有个柜台，一个女人单手叉腰，正对着一个男人嚷嚷着。
对面那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微胖，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梳个大背头，远远就能看到他头上的发蜡闪闪发亮。
背头男两边的袖子挽起，手拿着一把扇子，扇叶张开能挡住三个脑袋。
他面前的柜台上摆着两台电脑。
陆云薄远远看着见包装盒，估摸着，这应该是两台386。
英特尔公司开发过一种型号为80386的cpu，这种cpu在九十年代的电脑上广泛使用。
搭载了这种型号cpu的电脑，俗称“386”。
背头男身后的玻璃货柜里，还整齐地放着好几台未开封的电脑，柜子外面贴着大大的 logo——联想。
背头男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和女人理论，看起来云淡风轻，似乎是对这场争吵稳操胜券。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于情于理都不占优势，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天气炎热，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不少汗珠。
手握着扇子，大概也只是想让自己心里有点底。
这小子，装得一派淡定模样，其实一点谱也没有。陆云薄暗笑一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眼见路人都三三两两聚集了过来，女人气势更足了，说道：“我从他这儿一共就买了这么两台电脑，一个读不了盘，什么软盘都读不进去，另一个，打都打不开！”
“我这不答应了给您修嘛，返厂，二十天后您来取就得了。”背头男着急地解释道。
“我让他现在就给我修，他说他不会修，要返厂，二十天！我要能等二十天，那干嘛着急忙慌买！”
“这电脑我是给单位买的，结果一个都用不了，他不给修，也不给退，让我怎么向领导交差呀！”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哎呦喂，我说能退呀，怎么不给你退了？我不是说了么，我送回厂家检查一下，确定了是质量问题，我就给您退款。”背头男把手上的扇子呼扇得更快了。
“检查，检查还是要二十天。不行，你现在就给我退！”
“我买的时候你怎么给我说的，十五天只要有任何问题都能退，我昨天才买的，今天找你你就不认账了。”
“快一万的东西，出了问题就推个干净，以后谁还敢在你这买东西！”
女人不依不饶，一阵连珠炮似的输出，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这么贵的东西，卖出去就不管了，太黑了！”陆云薄听到自己前面的一个人对随行的朋友说道。
“小姐，您不能不讲理吧，这检修后退款，这也是我们的规矩啊。我做个生意也不容易，您别为难我啊！”
背头男被逼的没辙，开始打苦情牌，结果话说得太急，没注意修辞，把女人惹得更急了，尖叫道：
“你说什么！我不讲理？！你让大家说说，谁不讲理！”
“两位别吵了！”人群中传出一个斯文却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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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厂托儿所往西两条街，有一家叫做玲珑阁的粤菜馆。
托儿所附近还有一所小学，所以周围大多数商家，多是卖书籍文具，也有几家饭馆，也基本是以盖饭炒面这样简单的食物为主。
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三人热得满头是汗，陆云薄把自己的鳄鱼帽子扣在儿子头上，怕把孩子晒中暑了。
他带着彭纭和儿子走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一家门面还看得过去的店。
陆云薄本打算中午去市中心，请彭纭和儿子吃顿大餐，但是刚刚在托儿所里和黄文娟纠缠，浪费了太多时间。
他估摸着去市中心再回单位，时间太久。
他一大早把于立人和马精维都给得罪了，要是下午不见踪影，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稍微像样的饭馆，将就一下。
好在，陆云薄印象中这家粤菜馆味道不错。
彭纭给三人点了一份叉烧包，一份虾饺，又给自己点了一份肠粉，给儿子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陆云薄舌战群雄一早上，此时是又累又饿，给自己点了一份腊肉煲仔饭。
“你说的那个幼儿园，是不是叫伯特兰国际幼儿园？”三人等菜时，彭纭开口问道。
“嗯。”陆云薄应了一声，他知道彭纭听说过这个幼儿园。
彭纭是华洋理工数学系的才女，她的学术偶像是一个叫做罗素的英国人。
此人是个著名的哲学家和数学家，在哲学和数学领域做出了巨大贡献，更厉害的是，他在一九五零年，竟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这个全能的数学家、哲学家、文学家罗素，全名叫伯特兰·罗素。虽然这幼儿园和罗素本人没一点关系，但创办者确实是个英国人，大概也是罗素的仰慕者。
彭纭偶然听人提起过伯特兰国际幼儿园的名字，由于和自己的偶像名字一样，所以她印象很是深刻。
“你想让陆劲上国际幼儿园是好事，可是那学费多贵呀。你打听过了吗，一年多少钱？”彭纭问。
陆云薄还没来得及打听上个国际幼儿园得花多少，他只是心里估摸了个数：“大约两万一年吧。”
彭纭目瞪口呆，“啊？？”
“三位的叉烧包蒸虾饺来啦。”服务员边喊着，边把两个蒸笼端了上来。
陆劲坐在一个高高的儿童座椅上，看到好吃的端上了桌，开心地喊了起来：“吃饺饺，吃饺饺！”
彭纭笑了笑，夹起一个虾饺，吹了吹，放到了陆劲面前的小盘子里。
陆劲用小手抓起虾饺，开心地抱着啃了起来。
“两万，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彭纭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你别着急，我只是想想，现在还没确定呢。”陆云薄安抚道。
他三言两语给彭纭说了技术比武的事情。还刻意省略掉了自己和于立人马精维发生矛盾的事情，怕妻子担心。
听完陆云薄的解释，彭纭问道：“机械的事情你会吗？”
这个问题和唐明亮早上问他的问题一样，陆云薄长长叹了一口气。
---
三人吃完了饭，陆云薄让彭纭和儿子先回家去。
国际幼儿园的事情，容他慢慢想办法，要紧的是先把黄文娟的事情解决了。
要是国际幼儿园没去成，最后上了机械厂托儿所，黄文娟不除，那岂不是噩梦重演。
陆云薄嘱咐彭纭，把纸上的电话保存好，等他下了班，孩子们家长也下了班，他再一一打电话说明。
陆云薄目送彭纭和儿子搭公交走了。
但是他自己可不想再搭公交了，自己的这身衣服实在闷热，就算是吃饭歇了一会儿，衣服还是汗涔涔得贴在身上。
两站路并不太远，陆云薄便顺着绿化带的树荫往机械厂走。
陆云薄走了没一会儿，看到前方树立着一栋三层的建筑。三层的位置伸出一块牌子，上面用红字写着：红星百货大楼。
他走近一看，百货大楼的正门上头，挂着一个白色底面，铜色指针的摆钟。
一点二十，离两点上班还有一段时间。陆云薄决定进去逛逛。
这个百货大楼似乎新开不久，靠近大门的几个柜台布置整齐，但是靠里面一点的，好几个营业柜台还空着，只在旁边地上堆了一些货物，仿佛是把地摊塞进了商场。
百货大楼的喇叭里，张学友的声音唱着：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哦~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陆云薄在里面走走看看，想起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只有一个刀片可以用，便想寻找一个卖刮胡刀的柜台。
没走两步，便找到了一个柜台在卖剃须刀。
“先生想要个什么类型的？”营业员迎上来问道。
“就要个最基础的手动的就行。”陆云薄答道。
营业员热情的拿出一排剃须刀给陆云薄介绍，陆云薄听了半天，最后选了个最便宜的。
一想到孩子上学的事情，他就觉得钱包里的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剃须刀而已，能用就行。
买完了剃须刀，他还想给儿子和彭纭买点东西。
百货商场的一楼就是化妆品，这个布局不管过了多少年依旧如此。
对于化妆品，陆云薄上辈子和彭纭过了这么多年日子，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彭纭喜欢的几个口红牌子：ysl、阿玛尼、tom ford。
他也知道哪几个型号彭纭涂上特别好看。他也经常帮彭纭在网上买买口红，买买其它化妆品。
但是眼前的这些化妆品柜台，多的还是一些粉底和面霜，都是一些陆云薄没听说过的，或者有点印象的老牌子。
也有几个卖口红的，不过他可拿不准一九九五年的潮流色。他并没有什么信心，在这一众化妆品中给彭纭挑到合适的，只好作罢。
在一楼寻觅无果，陆云薄溜达到了二楼。二楼是男女装，还有童装和儿童玩具。
二楼卖的大多数童装，是给大一点的孩子穿的，倒是有一家卖小一点的尺寸，不过陆云薄光凭肉眼，没法挑选到合适的大小。
孩子的衣服，还是下次带着儿子来买吧。
陆云薄经过一家女装店，看见模特身上戴着一顶鹅黄色编织草帽，他想起彭纭今天穿的那件蓝色碎花裙子，觉得搭配起来应该不错，便买了下来。
“这三楼是卖什么的？”陆云薄一边数着钱一边问道。
服装店的营业员正在把衣服装进袋子里，回答道：“好像是卖电器的吧，不好意思，我刚来上班，还不太清楚。”
陆云薄递过几张钱，拿起放装衣服的袋子：“好的，谢谢您！我自己上去看看。”
听说楼上是卖电器的，陆云薄想去看看。正直盛夏，家里却连个风扇都没有。
我上辈子操的什么心，电扇都没买一个。陆云薄不禁责备自己。
二层到三层的电梯还在调试，修理电梯的人用警告牌把电梯挡了起来，不准人使用。
陆云薄上前问了两句，被告知可以走角落的楼梯。
陆云薄顺着楼梯爬上三层，他爬到一半就听到楼上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自己卖电脑的，修也不会修，我要退货，退也不给退！你让大家评评理，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陆云薄听着声音，两步并作一步，几下就来到了三楼。
挨着楼梯口有个柜台，一个女人单手叉腰，正对着一个男人嚷嚷着。
对面那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微胖，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梳个大背头，远远就能看到他头上的发蜡闪闪发亮。
背头男两边的袖子挽起，手拿着一把扇子，扇叶张开能挡住三个脑袋。
他面前的柜台上摆着两台电脑。
陆云薄远远看着见包装盒，估摸着，这应该是两台386。
英特尔公司开发过一种型号为80386的cpu，这种cpu在九十年代的电脑上广泛使用。
搭载了这种型号cpu的电脑，俗称“386”。
背头男身后的玻璃货柜里，还整齐地放着好几台未开封的电脑，柜子外面贴着大大的 logo——联想。
背头男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和女人理论，看起来云淡风轻，似乎是对这场争吵稳操胜券。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于情于理都不占优势，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天气炎热，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不少汗珠。
手握着扇子，大概也只是想让自己心里有点底。
这小子，装得一派淡定模样，其实一点谱也没有。陆云薄暗笑一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眼见路人都三三两两聚集了过来，女人气势更足了，说道：“我从他这儿一共就买了这么两台电脑，一个读不了盘，什么软盘都读不进去，另一个，打都打不开！”
“我这不答应了给您修嘛，返厂，二十天后您来取就得了。”背头男着急地解释道。
“我让他现在就给我修，他说他不会修，要返厂，二十天！我要能等二十天，那干嘛着急忙慌买！”
“这电脑我是给单位买的，结果一个都用不了，他不给修，也不给退，让我怎么向领导交差呀！”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哎呦喂，我说能退呀，怎么不给你退了？我不是说了么，我送回厂家检查一下，确定了是质量问题，我就给您退款。”背头男把手上的扇子呼扇得更快了。
“检查，检查还是要二十天。不行，你现在就给我退！”
“我买的时候你怎么给我说的，十五天只要有任何问题都能退，我昨天才买的，今天找你你就不认账了。”
“快一万的东西，出了问题就推个干净，以后谁还敢在你这买东西！”
女人不依不饶，一阵连珠炮似的输出，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这么贵的东西，卖出去就不管了，太黑了！”陆云薄听到自己前面的一个人对随行的朋友说道。
“小姐，您不能不讲理吧，这检修后退款，这也是我们的规矩啊。我做个生意也不容易，您别为难我啊！”
背头男被逼的没辙，开始打苦情牌，结果话说得太急，没注意修辞，把女人惹得更急了，尖叫道：
“你说什么！我不讲理？！你让大家说说，谁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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