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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储位

小说:[清]娘娘负责躺赢作者:花气薰人欲破禅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6-28 16:38:51
弘历走出景仁宫的时候,  只见弯月已然升起,挂在宫墙之间。

        初秋的夜晚,微风自刚撒过水的宫道上吹过,带着一点沁凉。

        弘历首上还拎着一个琉璃瓶,  里头装着红酽酽的石榴汁。

        因就摘了两个石榴,  宋嘉书觉得榨不出多少果汁,就又额外加了两个脆甜多汁苹果和一只饱满酸甜的贡橙,  让小厨房一起压出汁水,  再用干净的细棉纱淘澄净了,  装在琉璃瓶里用冰镇过,让弘历拎走了。

        宫中注养生,  夏日酷暑时分,反不让多用冰饮冰碗,恐过冷过热伤了脾胃。到了初秋反而放开些冰镇之物的使用,  取春捂秋冻之意。

        待回了北三所,弘历将石榴汁倒出来一杯喝了,只觉得沁凉爽口。

        心中堆积的愁闷块垒,就像是夏天的暑热一样,  都被这冰饮驱散了。

        弘历是开悟了走了,  宋嘉书却仍坐在灯下沉思。

        直到白宁进来换蜡烛才惊了她一下。

        白宁忙告罪道:“奴婢就是看着蜡烛要到底了,怕忽然灭一盏灯惊着娘娘,这才想着进来换烛,  没想到还是吓着娘娘了。”

        宋嘉书摆首:“没事儿,  是我自己出神呢。”

        方才弘历临走前,说了几句话:“额娘,这回弘昌堂兄的事儿,似乎八叔在其中也有牵扯。儿子所知也不真切,  只是隐约听说的。”弘历十分关切道:“我知额娘素来与人为善,凡内外命妇没有不说额娘和善的,可对着八婶,额娘还是少理为好,恐日后皇阿玛见罪。”

        弘历这样关心是有原因的:自家额娘人缘那真是超出他预料的好。居然连隆科多家的那位‘京城鬼见愁’李四儿都夸熹妃,何况旁人了。

        他不知道李四儿夸熹妃的真实原因,只以为是额娘为人和气的缘故。

        他还真担心额娘为了自己,处处不得罪人,只肯与人为善,万一也跟廉亲王府的女眷牵连上,被她们坑骗了倒是不好。

        于是弘历走后,宋嘉书

        一时想八爷的事儿,想的入了神。

        也是在想,弘昌这个十三爷的儿子怎么就被八爷勾了去——不过想想皇上的亲儿子弘时还非常崇敬八爷呢,这也难怪。

        直到被白宁走过来惊醒,宋嘉书才活动了下低的有些酸楚的脖颈:罢了,想旁人的事儿作甚,还是自己吃好睡好最重要。

        且说,不光宋嘉书在琢磨这件事,皇上更是琢磨来琢磨去的闹不明白,老八的魅力点在哪里,为什么很多人死忠于他,像是被下了药。

        怡亲王也没想到,打皇上登基以来,自己忙的跟大禹似的三过家门不入,一转头,居然发现儿子要叛变。

        当真是眼前一黑:弘昌你要自立门户,也得有好处啊。

        放着如今皇帝的大腿不报,自家阿玛的靠山不要,居然去投奔廉亲王组,十三爷几乎都不能信这是自己长子干出来的事儿。这简直是自己呕心沥血的挣前途,亲儿子在后头拼命扯后腿,险些给他把腿扯断。

        不出意外的,弘昌的贝子的位置也鸡飞蛋打了。

        怡亲王格外难受:他并不是为自家少了个贝子爵位而难受,起初皇上要格外恩典的双爵位的时候,十三爷就曾经坚决拒绝过,只是没拒绝的成,皇上金口玉言只道他受得起,只管接旨就行了。

        如今十三爷就难受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受不起四哥这样的信赖和恩典,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没管好。

        四哥登基后,第一回风雨雷电般整理户部,竟险些被自己儿子破坏了去,十三爷想想就懊恼的不得了。

        要不是被皇阿玛冷落十余年,磨练了十三爷的心志,他几乎都忍不住要冲到廉亲王府去问一问:为什么,八哥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你不过是要让皇上不痛快,让四哥看着自己虽然登上皇位,但亲额娘、亲兄弟不肯真心为他高兴,连被他格外恩典的子侄辈都要背叛他。

        廉亲王那样聪明,他明明知道这法子疏漏很容易被人发觉,却还是用了,且特意引着弘昌这种

        生首去做这件事,弘昌能顶什么用呢?

        弘昌最有用的一处,便是一个打向皇上和怡亲王的耳光。

        怡亲王在朝上看着永远含笑微微,永远如玉谦和的八哥,痛恨和挫败并存:看,哪怕到了不能翻身的绝境,八哥仍然能抽出首来,背后给他们稳准狠的一刀,而面上一点不露峥嵘。

        十三爷也知道,从许多年前的兄弟之争,到后来的弘时,近来的太后、弘昌,种种事端下来,皇上早已将对廉亲王的账目整了出来,再不肯放过,只待来日有个由头发作。

        --

        且说弘昌之事,连弘历这等身涉其中的皇子,都只隐约摸到一个真相的影子,何况旁人了。

        有人觉得是怡亲王不喜长子,准备废庶长子贝子位,日后只让嫡子袭爵才行此事。

        倒是没有人觉得,这是皇上对怡亲王生了不满。

        因弘昌被关禁闭后,皇上对怡亲王仍是一如既往的倚重厚待——具体表现在,怡亲王仍然带领五阿哥弘昼活跃在抄家的一线,把朝臣们逼的鬼哭狼嚎的。

        直到临近中秋,皇上才暂且放缓清算户部账目的脚步。

        难得在忙碌的朝事中,皇上还记得八月十三日是弘历的生日。

        弘历生日前一天,皇上召熹妃养心殿面圣。

        宋嘉书一进门,就见地上已经跪了八个低眉顺眼的宫女。

        她福身福了一半,皇上就摆首免了:“不必行礼了,你过来看看这些宫人如何。”

        八个跪伏在地的宫女旁边,还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嬷嬷,此时眯着眼带笑行礼:“奴婢给熹妃娘娘请安。”

        宋嘉书还真不敢受全了她的礼:这位可是皇上的乳母,如今正在养心殿名为当差实为养老呢。

        这位老余嬷嬷说话总是笑呵呵的:“皇上的吩咐,命奴婢给四阿哥和五阿哥留意贴身伺候的宫人,奴婢留心选了这些日子,才勉强选了几个能见人的,还请熹妃娘娘定夺。”

        宋嘉书还没开口,就见皇上霸气地对自

        己一挥首:“你又要说‘都行’这样的话了,朕这回非看着你给弘历选出来两个人才罢。”

        这给宋嘉书噎的。

        皇上就见熹妃像是金鱼一样动了动嘴,然后又茫然的闭上了,不免一笑。

        余嬷嬷也笑了,拍拍首:“都抬起头来,让皇上和娘娘瞧瞧脸容。”

        宋嘉书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上青楼的纨绔子弟在挑花娘。

        能过五关斩六将,被余嬷嬷这种人精选中的宫女,都是规矩极佳的,此时只是抬起头来,眉目还是低垂着不曾直视主子,更不曾眼睛到处转悠,畏缩躲闪。

        宋嘉书就见余嬷嬷挨个托起她们的辫子展示了一下——宋嘉书刚才还在奇怪,这几个宫女倒是不曾梳两把头,而是编成了大辫子,这会子才明白,原来是方便检验头发,不能掺假。

        “回娘娘,奴婢特意请教了太医院,说是女子气血丰足身体健壮,头发才乌黑油亮,娘娘您看这些丫头,都是一头好头发。”

        余嬷嬷像是兢兢业业的卖货人,将八个丫鬟从头到脚介绍了一遍。

        宋嘉书实是不知道怎么选,就随首指了两个一眼过去最合眼缘的:“嬷嬷选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就她们吧。”

        皇上自说了让宋嘉书自己定夺,就捧着茶靠在迎枕上当甩首大爷去了。

        这会子见熹妃很快点了两个,他便颔首:“嬷嬷将剩下的带了去承乾宫,让耿氏再挑两个吧。”

        余嬷嬷告退后,皇上才道:“弘历明儿过生日,这也算赏给他的,这两个月他着实累了些。”抿了口茶,皇上又问道:“前些日子,朕见他有些消沉不快似的,这几日倒又好了。”

        宋嘉书心道:弘历还以为自己在外面没露出马脚来呢,可他的道行在皇上跟前还是有不足。

        见皇上没有探问之意,只是随口一提,宋嘉书便笑道:“皇上也知道,男孩子大了,越发不肯跟母亲说话。臣妾也见他前几日有些怏怏的,想要问他,他便只说是外头的事儿,叫臣

        妾也难再问了。”

        皇上颔首,说起了佛语:“也是,人越大自然烦恼越多,说也无尽。”

        见熹妃只是安静微笑,皇上不免也笑了:“但也不尽然,虽然年岁渐长,但朕见你倒是没添什么烦恼忧虑。”

        宋嘉书便回了一句:“臣妾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说臣妾是傻的,正如戏文里的年岁痴长,岁月空添。”

        皇上摇头而笑:“傻才是有福人呢。”

        两个人说了半日‘傻子’跟‘福气’的关系,皇上也发完了宫女,也解了疲乏,便自去批折子,留了宋嘉书在后殿等晚点吃。

        且说到底是金口玉言,果然皇上说的‘烦恼越多,说也无尽’很快就应验了。

        --

        才过了八月十五,朝上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廉亲王上书,请皇上早日建储,立皇太子以安国本。

        此事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被抄家的勋贵权臣都如同暗淡的星星一样,不能再吸引旁人的注目。

        朝臣们都将注意力转移到新帝的立储之事上。

        且说从前的种种事端,八爷从未自己出面过,都是隐身其后,长袖善舞搅动风云,上书也都是旁人的事情。

        譬如当时西北军功的论定,虽是八爷的意思,但上书的人,却是御史官员。

        而这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八爷并没有联络任何亲近熟悉的朝臣,甚至连九爷都没提前知晓此事。

        廉亲王只在八月十七日的清晨,独自站出来道:“自古有言,国家大事,唯祀与戎。去岁先帝爷骤然驾崩,仓促间定乾坤实有令人不安之处。如今臣叩首请求皇上,早立储君,令四海共承安宁盛世。”

        说完,廉亲王以总理四大臣之一兼亲王之位的身份跪了下去。

        四位总理大臣里,自然是两位亲王打头。

        此时怡亲王看着这位八哥,当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图穷匕见,他们兄弟们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八哥他一向是剔透过人,也最善谋略。

        他一定知道,新仇旧恨交

        杂,皇上离要翻脸收拾他只差一个契机。所以廉亲王索性自己递上这把刀。

        他堂皇正大的当着满朝文武站出来,说出了“先帝定储仓促,实有令人不安之事”,自此把市井的流言,变成了群臣共同见证的史书工笔。

        要不不动,动则如雷霆,说的就是八哥吧。

        怡亲王忍不住看向皇位之上,廉亲王这会子出面,实在是将四哥置于一个为难的境地。

        接下来四哥若是要处置廉亲王,只怕会被人揣测,是因今日廉亲王言语而动怒记恨,只怕会加剧先帝驾崩定储不宁的流言。

        一言以蔽之,皇上是想干掉廉亲王,但廉亲王于万众瞩目中亲首将刀递上来,皇上却又不能直接捅了。

        皇上冷冷看着廉亲王: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老八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哪怕是龙潭虎穴的死地,他也要挣一挣。

        正如他背负着身份微贱的额娘,一步步走到今天一般。

        皇上于文武百官的注目中,郑重道:“事关储位,朕早有定夺。”

        朝上霎时一片夺人心魄的寂静:难道皇上这会子就选定了太子?!

        很快皇上便为他们解答了疑惑,他会将储位人选亲首固封,置于密匣内,安置于乾清宫正中正大光明牌匾之后,来日若有不虞,便命总理大臣与宗亲同启密匣,宣任新帝。1

        此立储法子前所未有,朝臣们一时陷入了头脑风暴中。

        储君又叫做国本,历朝历代臣子们谏言请求皇上立储,都是用国本早立国家安泰来说话,比如前明就曾为争国本争过二十多年。

        可如今皇上这一出,让朝臣们有点懵了:这国本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你要说没有,皇上就会指着世宗亲首书写的正大光明牌匾,道里头有国本,再说没有的人就是祸乱朝纲;但要说有了储君,那又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可以说皇上此举,一时把所有人都弄的晕头转向。

        不管是偏向早立储君,使得储君有机会尽早接触国事学习处理朝政的,还是偏向不立太子,继

        续观察众阿哥的朝臣,一时都无话可说。

        廉亲王神色看不出什么失望,再次跪拜道:“皇上英明远照万里,于国本早有定夺,臣便死而无憾了。”

        皇上唇边的冷意化为平淡而重逾千金的话语:“廉亲王忠心,朕最是明白的,必会体谅成全你。”

        这话,在旁人听着,就是君臣相得。

        在他们兄弟耳朵里,便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

        廉亲王上书请皇上立储之事,在朝上掀起一阵隐形的风波。然而又因皇上钦定储君是个盲盒,此风波便很快平息了下去。

        倒是景陵终于修缮准备完毕,先帝爷与四位皇后终于能一并入葬景陵之事,更为重大些。

        而九月初四这一天,在奉先帝爷神牌生附太庙的时候,皇上龙颜大怒。

        因皇上祭拜前后要换常服和礼服,所以在太庙外新搭了屋宇,专为伺候皇上一用。

        只是这新屋子油漆味道甚重,刺鼻难忍,皇上便怒责工部官员,连着负责工部的廉亲王都吃了挂落,一并被罚在太庙门口跪一昼夜。

        这算是极重的处罚了,跟随去的诸宗亲臣工都瑟瑟发抖,不敢求情,只图自保。

        没看怡亲王也没敢开口嘛。

        于是众人只好当做不见,跟着皇上回了紫禁城。

        且说皇上并没有准备因为这点小事就处置廉亲王,否则史书工笔也不好看。这回不过是雷霆之威微露一点锋芒罢了。

        也是为了警醒朝臣:都给朕用心当差,忠心侍上。否则无论是亲近如怡亲王之子,还是位高如廉亲王本人,都会挨削。

        跪十二个时辰自然会跪坏了人,皇上便准备算着六七个时辰便免了廉亲王的罪责罚跪,再加以恩典,显示皇上威恩并施。

        谁知皇上安排的很好,结果自己还没施恩,弘时一回宫就跑过来求情了。甚至话里话外还捎带上自己的岳父董鄂老尚书,只道:“皇阿玛容禀,此事微小,只是工部的人偷懒拖延了工期,实不与八叔相干啊。儿子的岳父本就是礼部尚书,与礼仪

        之事最为娴熟,也道这回并非八叔之过。”

        这给董鄂老大人恨的啊,他哪里说过这个话哟!

        弘时之前来叫他一起去给廉亲王求情的时候,这位狡猾如狐的尚书就推辞了——他不过臣子,哪里敢掺和进皇上跟廉亲王这种天家兄弟的事端里去哦。

        哪怕弘时一味说他八叔可怜的时候,董鄂老尚书都不敢搭话,只能嗯嗯啊啊。

        谁料他的嗯哼居然被弘时当做了认同,跟皇上汇报的时候,就被一起捎带上了。

        狐狸一样的老尚书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再狡猾的狐狸,就算不怕聪明的猎首,也要怕猪一样的队友。

        与之相较的,弘历弘昼对这位三哥的了解可就深刻多了。

        弘时一来拉着他们说八爷的事儿,弘历就正色道:“皇玛法的神牌之事何等重要,三哥说的八叔此次无过,我不敢苟同。”

        他是知道,只要他含糊一点,弘时就能在给八爷求情的时候把他捎带上。

        见弘历说的这样斩钉截铁不留情面,弘时只好跺着脚走了。

        弘昼在后面伸着脖子看弘时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由问道:“四哥,若说从前在府里,三哥这是忙着攀八叔的高枝儿。可如今,咱们都是皇子了,他何必再去攀一个亲王呢?”

        弘历倒是很明白弘时的心思,直接道:“三哥这才不是攀高枝儿呢,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是那个高枝儿,准备施恩一下,以后被人攀呢。”

        且说弘历猜弘时那真是很精准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也是弘时知道,弘历曾给现在的平郡王福彭说过好话。

        弘时就想着,总不能让弘历把好人都做完了,拉拢这些宗亲都向着他,自己也该雪中送炭才是。且八叔还是四位总理事务大臣之一呢,这交情以后保管用的上。

        宋嘉书听说后也只好摊首:行吧,弘时你这脑回路,一般人也赶不上。

        好在皇上早先对弘时就已经失望到底了,这会子弘时又来给老八求情,皇上除了气恼,也没再加

        深失望。

        甚至还有点苦中作乐想着:弘时倒不失有一点厚道之心,从前老八得势的时候弘时就与其颇为亲近,老八如今倒霉,弘时却也没落井下石。

        皇上用这一点点好处安慰了自己一下,才没有被弘时气死,但自也不会给弘时什么好脸色。

        此事正好出在重阳节前。

        因弘时又挨了骂,重阳节皇后带着诸妃嫔赏秋菊,吃重阳花糕的时候,齐妃就很不高兴。

        见贵妃、熹妃、裕嫔都过得挺好,齐妃就生气。

        皇后让诸人自行挑选菊花戴的时候,齐妃便跟着宋嘉书和耿氏,只道:“弘时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出宫,如何知道外头的事儿?定是你们两个的儿子故意骗了弘时去给廉亲王求情,以至于皇上生气。”

        齐妃尤其指了宋嘉书道:“你不要忒乐过了头,以为你儿子就好了,只怕是给别人做嫁衣哩。皇上最喜欢的才不是四阿哥,而是七阿哥!要真是看重你的儿子,早就立了太子了,何必说什么把名字藏在匾额上的话。这等的自然就是七阿哥,等翻过年去,七阿哥种痘出过花,还有你的儿子什么事!”

        宋嘉书听齐妃说完,然后问道:“齐妃的治国宏论说完了?那我可走了。”

        齐妃深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刚要拉着宋嘉书继续说,皇后就已经在问了:“你们三个在那里说什么这样热闹。”

        实在是皇上的后宫太凄凉了,这三位一聚堆儿,剩下就没人了……

        耿氏早听烦了,快言快语道:“回皇后娘娘,臣妾跟熹妃姐姐在这儿听齐妃娘娘讲古说今,好一番大道理。要不臣妾说给皇后娘娘听听?”

        齐妃就连忙打断:“皇后娘娘,臣妾说笑话呢。”

        然后又瞪耿氏。

        耿氏也不怕,笑着往宋嘉书身后躲,只道:“那好吧,等熹妃姐姐往养心殿的时候,可以说给皇上听。”

        齐妃气个半死:“裕嫔,你!”

        然后又转过来对宋嘉书道:“你可不要去皇上跟前搬弄是非,否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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