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
这一路还算是轻松, 比起王姝他们刚来的那年要强上许多，这些年因为来往商队增多的缘故，途径的官道也有人打理了, 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平坦, 但总算不会颠簸的人坐下都不敢。
他们这一群人也没有什么公务，现在也正值春日，不怕大雪封路, 本来可以走得慢一点，一边赶路，一边游山玩水也挺好。但离家几载, 无论是王姝还是陈呈夫妇都归心似箭，所以并未放缓路程，只用了二十几天的时间就返回了洛城。
数年未见的洛城一如记忆中的样子，丝毫未见变化, 就连城门口那家张记馒头的牌子都还在, 不过是又多了几番风雨。
眼前熟悉的一切终于让王姝因为离去几年而产生的陌生感一扫而光。
“娘，你看那馄饨！”半大的少年郎俏皮地指向那熟悉的地方：“这是不是就是爹说你最爱的那家？”
他记得爹说娘最喜欢洛城的那家馄饨, 以前他们二人经常私下去解馋，只可惜离开洛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虽然后来爹特意找过大厨做馄饨, 但是娘说都不是那个味道。
因为娘喜欢，陈源也经常听父亲提到，还说他小时候也吃过，所以一看到馄饨铺, 他就兴奋地喊了起来, 彷佛这样就加深了自己与父母生长的地方的联系。
被儿子的话惊醒，王姝这才顺着他的手看到了那家店铺，摇了摇头：“不是, 等过几天娘带你去吃。”
“好吧，那娘还有多久才到家里？”陈源悻悻地放下了手指。
“快啦，马上就到。”王姝安抚地摸了摸陈源的头顶。
他虽然不算贪玩，但也架不住一路的马车坐下来，整个人都怏怏的。
果然，王姝说完没过久马车就停了下来，陈源欢快地跳了下去，但却并未走远，反而有模有样地要扶着王姝下马车。
他可记得父亲说过的，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出门在外要照顾好娘。
所以一路上尽管闷得都忍不住想要骑马，因为不想让娘担心，都老老实实坐马车了。虽然他自认为技术还是可以的，小时候父亲就开始教他，后来又同小伙伴们一起去马场赛马，每次都名列前茅。
刚一下车，王姝就看到了陈大哥夫妇，赶紧迎了上去：“大哥大嫂。”
许是生活过得如意，虽然人至中年，脸上也没看出风霜，甚至因为这些年富裕的生活，陈大嫂整个人还白胖了不少，看起来更为年轻了一些，陈大哥身上的憨厚如今也变成了沉稳大气，比起以往的敬重更多了几分信服。
陈大嫂一边询问他们路上可平安，一边又忍不住一直瞄向正在同丈夫说话的儿子，他们可是有好几年没见了，她有时候在夜里想儿子想得都睡不着。
王姝也知道陈大嫂心思，就拉着陈呈的媳妇上前：“大嫂，我可是把你的宝贝带回来了。”只见郑氏的怀中郑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这正是陈呈夫妇在随州生下的一子。
陈大嫂没想到他们回来还会把孙子带回来，顿时高兴地都要说不出话了，这可是自己长子的孩子，从出生都没有见过，虽然北域经常有书信来，但是终归是没有亲眼见到。
孩子虽然在他母亲的怀中睡着了，但丝毫不妨碍陈大嫂觉得自家孙子最为可爱。
一家人亲亲热热见过礼，就往家里走，“娘知道你们回来了，高兴的紧，不过现下正在午歇，我们就没让人唤她老人家。” 陈母同县里一些乡绅老太太来往多了，再加上年龄的增长，也添了这午歇的习惯。
如今陈家兄弟都在县里，自然不可能让陈母一人住在乡下，所以陈母在二妞定了性子之后，那时，刚好陈大哥也在县里买了新房子，就从陈二哥家搬到了陈大哥家，自此都是陈大哥夫妇在奉养老人。
“那可是好，这些年娘都辛苦大哥大嫂照顾了。”
陈大嫂不在意地挥挥手：“这不是应该的嘛。再说，我们才到哪儿呀，都多亏了你们。”
这也不是她说客气话，老四夫妇当时买的丫鬟仆人一直留在陈母身边照顾，再加上陈母的身体尚好，他们才花费了几分力气。
再说，不看这些，就凭着自家当时犹豫着要不要买房子的时候，老四家在书信中送来的银票，这才能添了这么一大座院子。虽然名义说是为了让陈母住的舒服，但陈母可是跟着他们的，还不是变相地贴补他们嘛。
这也就房子大了，所以两个儿媳娶回来，也没因为地方狭窄闹什么矛盾。
王姝知道陈大嫂的意思，但是于他们二人所言，这些钱原本就不值当什么，大哥一家承欢陈母膝下，才是他们该感激的。
“大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等他们进到屋中坐下，去安排随行车马的陈大哥和陈呈也回来，连同他们后面跟着的小尾巴陈源。
“你们先歇一歇，估计一会儿老二和老三家就来了，离得都不算远。”他们虽然来信了，但是大家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到家。
果然，正当大家话题一直围绕着陈源，让他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陈二哥和陈三哥两家就到了。
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很多，这几年孩子都大了，陈家的变化也多，先是陈呈成亲生子，接着陈丰也娶了乡绅家的女儿。
说来陈丰也是好运，他读书不行，人在兄弟中也不算机敏，像他亲娘，万事也不过心，原本最为担心他。
但不得不说连运气也像极了二嫂，也是那般有福气。凭着一身好相貌被一乡绅给瞧中了，还把独女许配给他。
倒不是说这乡绅多富裕，说来陈二哥家开的铺子也赚钱的很。关键是人家因为就一个女儿的缘故，自小就当成当家人培养，算账管家、掌管生意，里里外外一把好手。
只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到了出嫁年纪父母也颇多烦恼。
一方面担忧女儿强势，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不容易讨得夫家喜欢，受了委屈。想着找人入赘，又生怕人家图谋自家家产。到时候任是女儿再强势，等自己老两口蹬腿走了，可不就任人宰割了嘛！老夫妻俩愁的睡不着。
这可不遇见了陈丰，性格纯善，家境殷实，更为关键是家中风气好，没听说过陈家兄弟有什么不良嗜好，这可不就合适极了。
又见他人长的白净，母亲也是好相处之人，就找人相看了起来。
两人还真就合了眼缘。
等成亲后，人家姑娘强势有想法，陈丰性格软绵，也听媳妇的，两人还真就过得和和美美。
而且快速地就生了孩子。
陈家本来就人丁兴旺，这下就更是枝繁叶茂了。
虽然王姝自认为还算年轻，但架不住辈份高，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奶奶了。
再看看身旁的儿子。
王姝：……
满满当当一屋子人，你一言，他一语，说着这些年的事情。
在王姝的记忆中，最为热闹的就是他们离开洛城前往北域的那个时候，不过那时候除了郑氏进门，其他人都还算年幼，就连两个姑娘都还没想着相看人呢！
如今一转眼间已经为人妻甚至为人母了。果然时光容易把人抛却了！
等王姝把见面礼分给这些小辈们，陈母也午歇醒来了，陈大嫂就带着王姝和陈源去了陈母的房间。
陈大嫂推开门故作神秘的样子：“娘，您猜猜谁回来了？”
“谁呀？”说完就楞怔了一下，然后又算了算日子，猛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神色激动道：“是不是老四家他们回来了？”
“娘/奶奶。”王姝和陈源从陈大嫂的后面走了出来。
“哎呦，你们可算回来喽！”说着就哽咽了。老四一家常年在外，不说老四夫妇，就孙子陈源，她也就见了两次，她知道既然当了官就要受人家的官，可是心里还是想念的紧，但也不敢在书信上多说，生怕他们在外担忧，影响了差事，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可这一见面，就忍不住了。
陈母从年轻的时候就刚强，家里很少有人见到陈母哭过，只是这几年上了年纪，儿女又争气，也就散了那股憋在胸口的气，整个人看起来都软和了不少，可这一下子大哭，还是吓住了大家。
老人家最忌大喜大悲，他们连同听到陈母哭的时候赶来的众人一起哄了一会儿，这才让陈母缓了过来。
大家这才移步去了外间，陈母一边拉着陈源，一边拉着王姝，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二人一左一右陪在她老人家身边，看的王姝心酸的很。
时间对少年是雕琢和成长，然而对老人却是残忍的抛却，几近全白的头发，满是沟壑的皮肤，以及那日益佝偻的脊背。
王姝都不敢想信这就是她刚刚嫁入陈家的时候陈母，那时候家里清贫，陈母身上虽然粗布麻衣，荆钗绾发，但是挺直的脊背确是让人记忆深刻。
王姝有着说不出的心酸和心疼，她能做的也只是把这些年的经历说得妙趣横生，博老人家开心一笑。
虽然儿子没回来有遗憾，但当知道王姝他们这才要待一个夏天，陈母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连连说好。
王姝他们这次回来也不准备回自家小院了，没办法陈母死活都不愿意他们离开，不然就收拾东西同他们一起走。
老小孩、老小孩，王姝他们也只能哄着，再说大家也知晓老人家想念孙子，索性陈大哥这房子也够大，不怕住不下，王姝也就直接安置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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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群人也没有什么公务，现在也正值春日，不怕大雪封路, 本来可以走得慢一点，一边赶路，一边游山玩水也挺好。但离家几载, 无论是王姝还是陈呈夫妇都归心似箭，所以并未放缓路程，只用了二十几天的时间就返回了洛城。
数年未见的洛城一如记忆中的样子，丝毫未见变化, 就连城门口那家张记馒头的牌子都还在, 不过是又多了几番风雨。
眼前熟悉的一切终于让王姝因为离去几年而产生的陌生感一扫而光。
“娘，你看那馄饨！”半大的少年郎俏皮地指向那熟悉的地方：“这是不是就是爹说你最爱的那家？”
他记得爹说娘最喜欢洛城的那家馄饨, 以前他们二人经常私下去解馋，只可惜离开洛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虽然后来爹特意找过大厨做馄饨, 但是娘说都不是那个味道。
因为娘喜欢，陈源也经常听父亲提到，还说他小时候也吃过，所以一看到馄饨铺, 他就兴奋地喊了起来, 彷佛这样就加深了自己与父母生长的地方的联系。
被儿子的话惊醒，王姝这才顺着他的手看到了那家店铺，摇了摇头：“不是, 等过几天娘带你去吃。”
“好吧，那娘还有多久才到家里？”陈源悻悻地放下了手指。
“快啦，马上就到。”王姝安抚地摸了摸陈源的头顶。
他虽然不算贪玩，但也架不住一路的马车坐下来，整个人都怏怏的。
果然，王姝说完没过久马车就停了下来，陈源欢快地跳了下去，但却并未走远，反而有模有样地要扶着王姝下马车。
他可记得父亲说过的，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出门在外要照顾好娘。
所以一路上尽管闷得都忍不住想要骑马，因为不想让娘担心，都老老实实坐马车了。虽然他自认为技术还是可以的，小时候父亲就开始教他，后来又同小伙伴们一起去马场赛马，每次都名列前茅。
刚一下车，王姝就看到了陈大哥夫妇，赶紧迎了上去：“大哥大嫂。”
许是生活过得如意，虽然人至中年，脸上也没看出风霜，甚至因为这些年富裕的生活，陈大嫂整个人还白胖了不少，看起来更为年轻了一些，陈大哥身上的憨厚如今也变成了沉稳大气，比起以往的敬重更多了几分信服。
陈大嫂一边询问他们路上可平安，一边又忍不住一直瞄向正在同丈夫说话的儿子，他们可是有好几年没见了，她有时候在夜里想儿子想得都睡不着。
王姝也知道陈大嫂心思，就拉着陈呈的媳妇上前：“大嫂，我可是把你的宝贝带回来了。”只见郑氏的怀中郑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这正是陈呈夫妇在随州生下的一子。
陈大嫂没想到他们回来还会把孙子带回来，顿时高兴地都要说不出话了，这可是自己长子的孩子，从出生都没有见过，虽然北域经常有书信来，但是终归是没有亲眼见到。
孩子虽然在他母亲的怀中睡着了，但丝毫不妨碍陈大嫂觉得自家孙子最为可爱。
一家人亲亲热热见过礼，就往家里走，“娘知道你们回来了，高兴的紧，不过现下正在午歇，我们就没让人唤她老人家。” 陈母同县里一些乡绅老太太来往多了，再加上年龄的增长，也添了这午歇的习惯。
如今陈家兄弟都在县里，自然不可能让陈母一人住在乡下，所以陈母在二妞定了性子之后，那时，刚好陈大哥也在县里买了新房子，就从陈二哥家搬到了陈大哥家，自此都是陈大哥夫妇在奉养老人。
“那可是好，这些年娘都辛苦大哥大嫂照顾了。”
陈大嫂不在意地挥挥手：“这不是应该的嘛。再说，我们才到哪儿呀，都多亏了你们。”
这也不是她说客气话，老四夫妇当时买的丫鬟仆人一直留在陈母身边照顾，再加上陈母的身体尚好，他们才花费了几分力气。
再说，不看这些，就凭着自家当时犹豫着要不要买房子的时候，老四家在书信中送来的银票，这才能添了这么一大座院子。虽然名义说是为了让陈母住的舒服，但陈母可是跟着他们的，还不是变相地贴补他们嘛。
这也就房子大了，所以两个儿媳娶回来，也没因为地方狭窄闹什么矛盾。
王姝知道陈大嫂的意思，但是于他们二人所言，这些钱原本就不值当什么，大哥一家承欢陈母膝下，才是他们该感激的。
“大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等他们进到屋中坐下，去安排随行车马的陈大哥和陈呈也回来，连同他们后面跟着的小尾巴陈源。
“你们先歇一歇，估计一会儿老二和老三家就来了，离得都不算远。”他们虽然来信了，但是大家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到家。
果然，正当大家话题一直围绕着陈源，让他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陈二哥和陈三哥两家就到了。
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很多，这几年孩子都大了，陈家的变化也多，先是陈呈成亲生子，接着陈丰也娶了乡绅家的女儿。
说来陈丰也是好运，他读书不行，人在兄弟中也不算机敏，像他亲娘，万事也不过心，原本最为担心他。
但不得不说连运气也像极了二嫂，也是那般有福气。凭着一身好相貌被一乡绅给瞧中了，还把独女许配给他。
倒不是说这乡绅多富裕，说来陈二哥家开的铺子也赚钱的很。关键是人家因为就一个女儿的缘故，自小就当成当家人培养，算账管家、掌管生意，里里外外一把好手。
只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到了出嫁年纪父母也颇多烦恼。
一方面担忧女儿强势，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不容易讨得夫家喜欢，受了委屈。想着找人入赘，又生怕人家图谋自家家产。到时候任是女儿再强势，等自己老两口蹬腿走了，可不就任人宰割了嘛！老夫妻俩愁的睡不着。
这可不遇见了陈丰，性格纯善，家境殷实，更为关键是家中风气好，没听说过陈家兄弟有什么不良嗜好，这可不就合适极了。
又见他人长的白净，母亲也是好相处之人，就找人相看了起来。
两人还真就合了眼缘。
等成亲后，人家姑娘强势有想法，陈丰性格软绵，也听媳妇的，两人还真就过得和和美美。
而且快速地就生了孩子。
陈家本来就人丁兴旺，这下就更是枝繁叶茂了。
虽然王姝自认为还算年轻，但架不住辈份高，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奶奶了。
再看看身旁的儿子。
王姝：……
满满当当一屋子人，你一言，他一语，说着这些年的事情。
在王姝的记忆中，最为热闹的就是他们离开洛城前往北域的那个时候，不过那时候除了郑氏进门，其他人都还算年幼，就连两个姑娘都还没想着相看人呢！
如今一转眼间已经为人妻甚至为人母了。果然时光容易把人抛却了！
等王姝把见面礼分给这些小辈们，陈母也午歇醒来了，陈大嫂就带着王姝和陈源去了陈母的房间。
陈大嫂推开门故作神秘的样子：“娘，您猜猜谁回来了？”
“谁呀？”说完就楞怔了一下，然后又算了算日子，猛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神色激动道：“是不是老四家他们回来了？”
“娘/奶奶。”王姝和陈源从陈大嫂的后面走了出来。
“哎呦，你们可算回来喽！”说着就哽咽了。老四一家常年在外，不说老四夫妇，就孙子陈源，她也就见了两次，她知道既然当了官就要受人家的官，可是心里还是想念的紧，但也不敢在书信上多说，生怕他们在外担忧，影响了差事，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可这一见面，就忍不住了。
陈母从年轻的时候就刚强，家里很少有人见到陈母哭过，只是这几年上了年纪，儿女又争气，也就散了那股憋在胸口的气，整个人看起来都软和了不少，可这一下子大哭，还是吓住了大家。
老人家最忌大喜大悲，他们连同听到陈母哭的时候赶来的众人一起哄了一会儿，这才让陈母缓了过来。
大家这才移步去了外间，陈母一边拉着陈源，一边拉着王姝，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二人一左一右陪在她老人家身边，看的王姝心酸的很。
时间对少年是雕琢和成长，然而对老人却是残忍的抛却，几近全白的头发，满是沟壑的皮肤，以及那日益佝偻的脊背。
王姝都不敢想信这就是她刚刚嫁入陈家的时候陈母，那时候家里清贫，陈母身上虽然粗布麻衣，荆钗绾发，但是挺直的脊背确是让人记忆深刻。
王姝有着说不出的心酸和心疼，她能做的也只是把这些年的经历说得妙趣横生，博老人家开心一笑。
虽然儿子没回来有遗憾，但当知道王姝他们这才要待一个夏天，陈母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连连说好。
王姝他们这次回来也不准备回自家小院了，没办法陈母死活都不愿意他们离开，不然就收拾东西同他们一起走。
老小孩、老小孩，王姝他们也只能哄着，再说大家也知晓老人家想念孙子，索性陈大哥这房子也够大，不怕住不下，王姝也就直接安置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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