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回到正轨
第一百九十三章回到正轨
雨不知道几时停的，甚至当人们醒来的时候，发现上海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住，但是这层雪太薄了，晨曦还没有出尽，便被融化得不见了影踪。
严新晚上被折腾了一晚上，实在太累，七点钟到家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但临睡前，他还是让两位夫人柳新月和胡玛丽去贝当路19号去陪陈明雪，然后中午与明雪一起去三号码头接人。他先睡一会儿，中午也会赶过去。
陈明雪这个名字，柳新月是早就知道了，这可是相当于小姑子的存在，而且还是苏楠的发妻。一听说是去陪苏楠的妻子，胡玛丽跑得比谁都快，赶紧地起床化妆，催着柳新月就出门去了。
苏楠很早就醒了，昨晚上睡得很好，这几天的疲劳也荡然无存。
在院中，踏着湿漉漉的小径，苏楠和艾丽绕着小湖面跑了十圈，这才回到房中洗漱换衣，七点来到一楼客厅吃早饭，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看今天的报纸。
苏宅的规矩很死板，苏楠也不知道是谁订的。所有人分成两拨吃早饭，苏楠一个人一桌，其他人等他吃完后，才上桌子。但苏楠反对，这种方式和他在欧洲接受的教育相悖，他不需要这种特殊的方式来显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所有人一起上饭桌，一起吃饭，但因为他坐的饭桌位置有限，只能坐下四个人，于是艾丽、杜月海与他同桌，其他人都坐到另外一张大桌子上。但是，这两张桌子上的饭菜还会出现不一样，苏楠饭桌上的食品明显要好，这让苏楠有些不满。西方讲究民主，讲究人人平等，尽管这些人都是他出钱养活的，但是他们都是为自己服务的，付出了劳动，应该值得尊重，不能有待遇上的差距。
但是，这栋房子是黄雅琪的，张嫂是黄雅琪的人，张嫂的心目中尊卑有序，决不能逾越。她可不敢和主人家同等享受，否则就坏了规矩。
规矩这个东西，束缚了中华几千年，苏楠也知道不是一朝一夕能从人们的心理去除的，这需要一场革命，这也是他加入革命的初衷。也许到了将来，革命胜利了，人人平等，生活就不用背着重重的壳了。
报纸和茶都整齐地摆在茶几上，就在苏楠做的单座位沙发的面前，伸手便可拿到。
回到上海，苏楠也不想和咖啡了，他还是喜欢喝茶。原因不是咖啡比茶难喝，只是因为这里是中国，他要入乡随俗。
报纸版面不多，《申报》、《浦江新闻报》……几份报纸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有关昨晚上爆炸事件的介绍，但是却有则关于某纺织厂暴乱工人被镇压的消息。
工人暴动，这是走基层路线，如果粗略地去判断，似乎和延安政府的做事风格靠拢，但也有自发的运动。尤其是在苏楠还没有完全掌握上海的地下党组织的现在，他想的很多。似乎要让人去核实一下，这起暴动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苏楠把正在吃饭的老周叫到了书房，两人在书房里热聊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出来时，苏楠见大家都吃过早餐，叫上杜月海一起去秦小青房中给她诊了脉，告诉她注意饮食和修养，便让杜月海和艾丽跟他一起去上班了。
做什么就要是什么，做为医生，医院是他的应该长时间呆的地方，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除非特别紧要的事情，他都呆在医院里，不去四处转悠。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相信特高课和七十六号对报纸等地方盯得很紧，苏楠尽管非常想尽快联系到两方面在上海的组织，但也不想冒着大风险顶风去做。
要想为组织多做事情，那就要保证还安全再去谈贡献，否则的话只能让组织承受更大的损失，得不偿失。
杜月海本以为早晨陈明雪会给自己来电话的，但是没有等到。现在他期望后者会动用第二套联系方案。
所谓的第二套方案就是到医院找他，按照工作纪律，这种方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采用的，因为这样有暴露行踪的风险，一般不会采用。但对于同一队从华北来上海的组员来说，彼此的信任还是有的，再加上陈明雪的大师兄为了掩护他和陈明雪而牺牲，他对陈明雪的信任就更加不用怀疑了。而且，自那天起，他还有种保护陈明雪的责任感。
可是，快到了中午，杜月海也没有见到陈明雪的影子。按照苏楠的吩咐，他去南京路的松月斋买了一大堆糕点，又在大新百货买了十几斤糖果，这才回到医院。
这糖果和糕点一看就知道是去拜访人家要带的，苏楠要去拜访谁，杜月海现在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杜月海对于苏楠和陈家的关系很是感兴趣，他着实没有想到苏楠还真的是杏林国手的弟子，按照昨晚宴会上那些人的说法，他的师父是个很有名的人物，得到很多老一辈江湖人物的肯定。但是他在进黄家大宴会厅的时候，注意到陈明雪和苏楠的师叔坐在一张桌子上，他到现在都怀疑陈明雪是不是认识苏楠。
心理怀疑，杜月海也不敢问。最迟今天就要去陈家，如果见到陈明雪，他是装不认识呢还是做出一副偶遇的样子，这个问题很费脑子，他必须好好衡量一番。
今天算是医院开张的第二天，才一开门，就涌来了很多的病人，而且很多病人都是没有钱的流民，听他们的口音便知道都是长江以北的灾民。
对于这样的病人，黄雅琪很热心，只要是病人，她严嘱咐门房，全都不许拦着，一律收治。所以，很快就涌来了上百的难民，一下子堆满了医院的走廊和诊室。
这一下子，所有的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全都不能闲着了，就连后勤做饭的、开车的、黄玉龙派来维持秩序的……全都忙碌起来。
从进门开始，如普通医生一样，苏楠便开始了坐诊，丝毫没有专家的架子。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询问昨晚上他走之后，宴会是如何结束的。
对于宴会上的表现，苏楠觉得似乎没有按照事先约定那样得出一个肯定的结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于他和黄雅琪的关系来说，那么做已经是他最大的付出了。
昨晚上的结局虽然不算是最圆满，最后要双方家长来定。而且苏楠是陈家的人，这让黄家二夫人也措手不及，她本来是站在儿子那一边的，但是现在自己的闺蜜摆在那里，她立刻放弃了之前的立场，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对黄雅琪嫁给苏楠没有任何意见，而且还要出钱出力，为黄雅琪准备嫁妆。这一点转变太突然了，让黄雅琪都觉得愕然。不过，不反对就是好事情，尽管还没有搞清楚根本缘故，她也很开心。
但是，开心之后，黄雅琪昨晚上没有睡着觉。
本来是要做一场戏的，但是戏演上场了，她忽然发觉苏楠太优秀了。不管是昨晚上从容有余的应对，还是他的本事……都让她挑不出任何毛病，现在要去结束这场戏的时候，她舍不得了。
早晨一来医院，她忽然发现自己不想见到苏楠了。因为她不知道见到苏楠后，她该说什么，该怎么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假戏真做。
好在医院病人很多，她和大家一样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时间让两个人独处，也省得相对尴尬不知所云的局面出现。
苏楠很耐心，一上午看了五十几个病人，连洗手间都没有去。
这些人都是穷人，给穷人看病，苏楠历来都是非常投入的。而且，这件事让他对黄雅琪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至少肯定黄雅琪不虚伪，不是假慈悲。
快到中午，黄雅琪就是再不想直接面对苏楠也必须去见他了，上午的病人太多了，医院储备的一些常规药物很快就见底了，而医院的大供应商宋家的药品迟迟送不来，这件事也只有苏楠出面了。因为宋家这一代掌舵人宋乔峎喊苏楠老大，只要苏楠给宋乔峎一个电话，药品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黄雅琪进了综合医疗办公室，见苏楠正在给一位身上伤口化脓的男人检查。
这个男人身上很脏，且散发出一阵恶臭味道。这股味道一进门就闻到了，黄雅琪不得不又戴上了口罩，就站在门边，对苏楠的背影说道：
“苏院长，咱们药房的药没有了，您能不能放下手中的活儿，给宋大公子打个电话催一下。”
“你说的是宋乔峎？”苏楠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剪子剪开化脓伤口周围的衣物，端详了一阵三处伤口，对身边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艾丽道：“这是枪伤，这小子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艾丽，用酒精把伤口周围擦拭干净，我去准备麻药，等会儿给她取子弹头。”
战争年代，有枪伤的人多的是，不足为奇。
“这个年月，除了宋家有药，还能有谁？”黄雅琪没有去参与苏楠给人治病的过程，尽管她很想给苏楠做助手，不仅能学到本事，而且还能培养情趣。但是，今天她更怕面对苏楠，现在远远地说话，都感觉心跳加速。
“你打电话就行，以你的身份，宋乔峎会马上送来的。”苏楠站起身子，走向一旁的桌子旁，伸手打开自己的药箱。
今天病人实在太多，他准备的那些药也几乎干净了，也的确需要补充了。尤其是盘尼西林这种药，他本来带了不少，可都在货物中夹带着，自己的药箱只有两盒，到现在只剩下两支。现在面前这位病人如果没有盘尼西林，很难祛除炎症，保下一条命。
“以我的身份？什么样的身份？”黄雅琪木讷地看着苏楠。
苏楠一怔，忽然感觉自己说的话存在不妥，扭头看向戴口罩的黄雅琪，“算了，等我处理玩这个病人，我打给宋乔峎。你去帮我看看还有没有空床位，这位病人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哦”黄雅琪听到苏楠的话，忽然感觉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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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道几时停的，甚至当人们醒来的时候，发现上海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住，但是这层雪太薄了，晨曦还没有出尽，便被融化得不见了影踪。
严新晚上被折腾了一晚上，实在太累，七点钟到家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但临睡前，他还是让两位夫人柳新月和胡玛丽去贝当路19号去陪陈明雪，然后中午与明雪一起去三号码头接人。他先睡一会儿，中午也会赶过去。
陈明雪这个名字，柳新月是早就知道了，这可是相当于小姑子的存在，而且还是苏楠的发妻。一听说是去陪苏楠的妻子，胡玛丽跑得比谁都快，赶紧地起床化妆，催着柳新月就出门去了。
苏楠很早就醒了，昨晚上睡得很好，这几天的疲劳也荡然无存。
在院中，踏着湿漉漉的小径，苏楠和艾丽绕着小湖面跑了十圈，这才回到房中洗漱换衣，七点来到一楼客厅吃早饭，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看今天的报纸。
苏宅的规矩很死板，苏楠也不知道是谁订的。所有人分成两拨吃早饭，苏楠一个人一桌，其他人等他吃完后，才上桌子。但苏楠反对，这种方式和他在欧洲接受的教育相悖，他不需要这种特殊的方式来显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所有人一起上饭桌，一起吃饭，但因为他坐的饭桌位置有限，只能坐下四个人，于是艾丽、杜月海与他同桌，其他人都坐到另外一张大桌子上。但是，这两张桌子上的饭菜还会出现不一样，苏楠饭桌上的食品明显要好，这让苏楠有些不满。西方讲究民主，讲究人人平等，尽管这些人都是他出钱养活的，但是他们都是为自己服务的，付出了劳动，应该值得尊重，不能有待遇上的差距。
但是，这栋房子是黄雅琪的，张嫂是黄雅琪的人，张嫂的心目中尊卑有序，决不能逾越。她可不敢和主人家同等享受，否则就坏了规矩。
规矩这个东西，束缚了中华几千年，苏楠也知道不是一朝一夕能从人们的心理去除的，这需要一场革命，这也是他加入革命的初衷。也许到了将来，革命胜利了，人人平等，生活就不用背着重重的壳了。
报纸和茶都整齐地摆在茶几上，就在苏楠做的单座位沙发的面前，伸手便可拿到。
回到上海，苏楠也不想和咖啡了，他还是喜欢喝茶。原因不是咖啡比茶难喝，只是因为这里是中国，他要入乡随俗。
报纸版面不多，《申报》、《浦江新闻报》……几份报纸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有关昨晚上爆炸事件的介绍，但是却有则关于某纺织厂暴乱工人被镇压的消息。
工人暴动，这是走基层路线，如果粗略地去判断，似乎和延安政府的做事风格靠拢，但也有自发的运动。尤其是在苏楠还没有完全掌握上海的地下党组织的现在，他想的很多。似乎要让人去核实一下，这起暴动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苏楠把正在吃饭的老周叫到了书房，两人在书房里热聊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出来时，苏楠见大家都吃过早餐，叫上杜月海一起去秦小青房中给她诊了脉，告诉她注意饮食和修养，便让杜月海和艾丽跟他一起去上班了。
做什么就要是什么，做为医生，医院是他的应该长时间呆的地方，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除非特别紧要的事情，他都呆在医院里，不去四处转悠。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相信特高课和七十六号对报纸等地方盯得很紧，苏楠尽管非常想尽快联系到两方面在上海的组织，但也不想冒着大风险顶风去做。
要想为组织多做事情，那就要保证还安全再去谈贡献，否则的话只能让组织承受更大的损失，得不偿失。
杜月海本以为早晨陈明雪会给自己来电话的，但是没有等到。现在他期望后者会动用第二套联系方案。
所谓的第二套方案就是到医院找他，按照工作纪律，这种方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采用的，因为这样有暴露行踪的风险，一般不会采用。但对于同一队从华北来上海的组员来说，彼此的信任还是有的，再加上陈明雪的大师兄为了掩护他和陈明雪而牺牲，他对陈明雪的信任就更加不用怀疑了。而且，自那天起，他还有种保护陈明雪的责任感。
可是，快到了中午，杜月海也没有见到陈明雪的影子。按照苏楠的吩咐，他去南京路的松月斋买了一大堆糕点，又在大新百货买了十几斤糖果，这才回到医院。
这糖果和糕点一看就知道是去拜访人家要带的，苏楠要去拜访谁，杜月海现在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杜月海对于苏楠和陈家的关系很是感兴趣，他着实没有想到苏楠还真的是杏林国手的弟子，按照昨晚宴会上那些人的说法，他的师父是个很有名的人物，得到很多老一辈江湖人物的肯定。但是他在进黄家大宴会厅的时候，注意到陈明雪和苏楠的师叔坐在一张桌子上，他到现在都怀疑陈明雪是不是认识苏楠。
心理怀疑，杜月海也不敢问。最迟今天就要去陈家，如果见到陈明雪，他是装不认识呢还是做出一副偶遇的样子，这个问题很费脑子，他必须好好衡量一番。
今天算是医院开张的第二天，才一开门，就涌来了很多的病人，而且很多病人都是没有钱的流民，听他们的口音便知道都是长江以北的灾民。
对于这样的病人，黄雅琪很热心，只要是病人，她严嘱咐门房，全都不许拦着，一律收治。所以，很快就涌来了上百的难民，一下子堆满了医院的走廊和诊室。
这一下子，所有的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全都不能闲着了，就连后勤做饭的、开车的、黄玉龙派来维持秩序的……全都忙碌起来。
从进门开始，如普通医生一样，苏楠便开始了坐诊，丝毫没有专家的架子。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询问昨晚上他走之后，宴会是如何结束的。
对于宴会上的表现，苏楠觉得似乎没有按照事先约定那样得出一个肯定的结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于他和黄雅琪的关系来说，那么做已经是他最大的付出了。
昨晚上的结局虽然不算是最圆满，最后要双方家长来定。而且苏楠是陈家的人，这让黄家二夫人也措手不及，她本来是站在儿子那一边的，但是现在自己的闺蜜摆在那里，她立刻放弃了之前的立场，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对黄雅琪嫁给苏楠没有任何意见，而且还要出钱出力，为黄雅琪准备嫁妆。这一点转变太突然了，让黄雅琪都觉得愕然。不过，不反对就是好事情，尽管还没有搞清楚根本缘故，她也很开心。
但是，开心之后，黄雅琪昨晚上没有睡着觉。
本来是要做一场戏的，但是戏演上场了，她忽然发觉苏楠太优秀了。不管是昨晚上从容有余的应对，还是他的本事……都让她挑不出任何毛病，现在要去结束这场戏的时候，她舍不得了。
早晨一来医院，她忽然发现自己不想见到苏楠了。因为她不知道见到苏楠后，她该说什么，该怎么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假戏真做。
好在医院病人很多，她和大家一样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时间让两个人独处，也省得相对尴尬不知所云的局面出现。
苏楠很耐心，一上午看了五十几个病人，连洗手间都没有去。
这些人都是穷人，给穷人看病，苏楠历来都是非常投入的。而且，这件事让他对黄雅琪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至少肯定黄雅琪不虚伪，不是假慈悲。
快到中午，黄雅琪就是再不想直接面对苏楠也必须去见他了，上午的病人太多了，医院储备的一些常规药物很快就见底了，而医院的大供应商宋家的药品迟迟送不来，这件事也只有苏楠出面了。因为宋家这一代掌舵人宋乔峎喊苏楠老大，只要苏楠给宋乔峎一个电话，药品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黄雅琪进了综合医疗办公室，见苏楠正在给一位身上伤口化脓的男人检查。
这个男人身上很脏，且散发出一阵恶臭味道。这股味道一进门就闻到了，黄雅琪不得不又戴上了口罩，就站在门边，对苏楠的背影说道：
“苏院长，咱们药房的药没有了，您能不能放下手中的活儿，给宋大公子打个电话催一下。”
“你说的是宋乔峎？”苏楠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剪子剪开化脓伤口周围的衣物，端详了一阵三处伤口，对身边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艾丽道：“这是枪伤，这小子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艾丽，用酒精把伤口周围擦拭干净，我去准备麻药，等会儿给她取子弹头。”
战争年代，有枪伤的人多的是，不足为奇。
“这个年月，除了宋家有药，还能有谁？”黄雅琪没有去参与苏楠给人治病的过程，尽管她很想给苏楠做助手，不仅能学到本事，而且还能培养情趣。但是，今天她更怕面对苏楠，现在远远地说话，都感觉心跳加速。
“你打电话就行，以你的身份，宋乔峎会马上送来的。”苏楠站起身子，走向一旁的桌子旁，伸手打开自己的药箱。
今天病人实在太多，他准备的那些药也几乎干净了，也的确需要补充了。尤其是盘尼西林这种药，他本来带了不少，可都在货物中夹带着，自己的药箱只有两盒，到现在只剩下两支。现在面前这位病人如果没有盘尼西林，很难祛除炎症，保下一条命。
“以我的身份？什么样的身份？”黄雅琪木讷地看着苏楠。
苏楠一怔，忽然感觉自己说的话存在不妥，扭头看向戴口罩的黄雅琪，“算了，等我处理玩这个病人，我打给宋乔峎。你去帮我看看还有没有空床位，这位病人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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