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倌
因着脚伤，左右青州事情也不多，常青玉便将行程往后推了些，准备调养几日再回去。
周同知这几日让人打听常青玉身边是否有陌生男子的事也有眉目了。果真有个俊美异常的男子，年岁不大，在周知安在府学期间，同常青玉往来密切。不久前还在青州城置办了宅子。
但自周知安回来后，这男子也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周同知听着，虽脸上不显，心中却是暗自窃喜。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常家扒一层皮下来。
小厮说完后，并不告退，仍有些欲言又止。
周同知见状，慢条斯里地问道：可还有什么事？
还有件事，倒是同常小姐无关，是大公子和顾小姐的，外面均在传顾小姐以后是要嫁给大公子的，小厮看着周同知陡然铁青的脸，传得更难听的话他也不敢说了。若一五一拾对周同知说了，怕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他自已。
周同知气呼呼地回府，一脚踹开了周氏的院门。
周氏正在梅香的服侍下喝着汤药，闻声吓了一跳。又出了什么事吗？
就看到周同知黑着一张脸，喝退了下人，外面传的元昊和薇儿的事，你可知晓？
周氏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露出诧异之色：这两孩子能有什么事？
周同知见着周氏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他们俩最好没什么事，薇儿大了，早些替他找个人家。知安都成亲那么久了，你这个做娘的也不帮元昊留心着。这种事还要我这个做爹的日日操心着不成？
周氏明白，周同知和她一样，也是不愿薇儿做她媳妇的。
外面传什么了？
哼，说是传薇儿日后会嫁给元昊，无风不起浪，无缘无故的，外面怎可能编瞎话？两个孩子也大了，让他们注意男女大防，别坏了周家名声。
说完，袖子一挥又去了秦姨娘那里，晚上秦姨娘替他按头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说，你得空去常家铺子里转转，看看常青玉在不在，透点她养小倌的事，看看众人的反应，记得不要说得太露骨，不要让人抓着把柄。
秦姨娘一脸地欣喜，妾身说的不假吧，老爷这是查实了？真没看出来常家女竟是这样的的水性杨花。
嗯，周同知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有心想问秦姨娘她平时瞧着顾芷薇和周元昊两人是否有不妥之处，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次日一早，秦姨娘打扮得漂漂亮亮又去了上次那家首饰铺子。接待他的仍是上次的小二，见着她来，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夫人，里边请！常家下人的素养可见一斑。
秦姨娘哼了一声，一甩帕子就往里走。许是来得太早了些，客人并不多。
小二悄悄走到马掌柜跟前，偷偷和他咬了咬耳朵，掌柜看向秦姨娘的眼色立马不对了，将她引到雅间里。
小二转过脸向秦姨娘笑得突然异常灿烂起来：哟，这不是周夫人吗？您可是我们的稀客，怪小的眼拙，刚还没认出您来，周夫人要不楼上请，您要什么，我帮您拿上来让您坐着慢慢选？
秦姨娘还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听说小二的夫人长，夫人短也很是受用，瞧着店里客人也不多，现在说小倌的事效果也不大，扭着屁股就跟着小二上了楼。
她不过是个姨娘，月例不过二两银子，昨天晚上老爷给了她二十两体已银，也给她壮了不少胆。
喝着茶，慢慢挑着首饰。来回折腾了几次伙计，伙计还是笑脸相迎。她不由得更将自已看成了贵客，使唤得更起劲了。
常家铺子的首饰确实比别家的要精致许多，也难怪在青州，有点家底的人家都愿意上他家来买东西。
秦姨娘慢慢品着茶，耗着时间，太贵的她也不敢挑，也总不能越过周氏去。
听着楼下开始有嘈杂的人声，她使了个眼色给琴儿，小二，我们楼下结帐。
按理说雅间的客人一般在楼上付银子就成，也可以从专门的通道走，不用和楼下的人碰面。
她这特意要往楼下去，小二心想怕不是想去人多的地方得瑟下，必竟上次吃亏了不是。
楼下马掌柜一打照面，就觉得这人今天恐怕另有所图。
就见她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直打量着大堂的人，脸上犯着不正常的红，象是要做什么事让人惊一下，不由暗暗提防起来。
掌柜的，结帐！
一共三样，十两银子！
常青玉是我儿媳，这个还要收银子！秦姨娘突然拔高了嗓门，周围人都向她侧目起来。
马掌柜趁势也提高了嗓门，我们掌柜关起门来送您多少我们都管不着，只是我们也是帮东家看铺子。这个进出都有帐的，周夫人也是同知夫人，就不要为难我们下人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同知夫人了？秦姨娘吓了一跳，这要是传到周氏耳朵里可不得了。
您方才不是说我们家掌柜是您儿媳吗？
我是知安的亲娘。
噢，原来是秦姨娘，掌柜在姨娘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一旁有几个妇人在边上吃吃地笑了起来。
秦姨娘又羞又怒，我是姨娘不假，只是清清白白，不象有些人，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马掌柜眯起了眼，夫人这些话我单个听还明白，怎么连起来听就听不明白了？这是何意？
周围的人耳朵都竖起来了，谁不守妇道？这人是在说她自已儿媳？
看着周围的人眼光都落在她身上，秦姨娘头脑一发热，完全忘了周同知的交待，偷偷提下即可，嗓门更高了，就是常青玉，装什么清高，还养小倌，我呸！
马掌柜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夫人慎言，你可知诽谤按我朝律例是怎么判的？
我知你因为我们没法给你便宜些你就恼我们，可是我们家掌柜行得正，坐得端，常家家风谁人不知。夫人自称是我们家掌柜婆婆，可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从未听说有婆婆如此作践儿媳。
夫人今天如果话不说说清楚，就不要从这儿走了，我们必不能让人平白侮辱了主子，定要上衙门讨个说法的。
也烦请各位帮我们作个见证，今日实在是得罪了，等掌柜回来我必向她言明向各位致谢。
常家铺子老客居多，有些夫人可以说是看着常青玉长大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女人家的名节何其重要，居然被自家婆婆就这么大咧咧地拿来说事，心有戚戚焉。
哼，我可不是青口白牙乱说的，这里谁不知道那个小倌，长得白白净净的，老穿着绣元宝衣服的那个。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要不要点脸啊。
马掌柜自是知道她说的是谁了，不由好笑，要是她们知道这个公子的来历，怕是要吓傻。只是主子不让说，他也不好公开白睿明的身份。
这是夫人这么想的，还是周家这么想的？他不动声色的挖起了坑。
自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你问问青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怜我儿平白就给戴了绿帽啊。秦姨娘嗷地嚎了起来。
门口聚的人越来越多，连不相干的过路人都在这里看起了热闹。
在干嘛呢
说是儿媳养小倌
谁啊，我们青州有女人家敢养小倌
说是常掌柜，那小倌就是前阵子天天在常家铺子晃的那个小子，长得是俊。
不可能吧，常老爷子的姑娘，搞错了吧
马掌柜眼见着人越来越多，正想让小二拉着秦姨娘去报官，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屋外传来：这里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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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同知这几日让人打听常青玉身边是否有陌生男子的事也有眉目了。果真有个俊美异常的男子，年岁不大，在周知安在府学期间，同常青玉往来密切。不久前还在青州城置办了宅子。
但自周知安回来后，这男子也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周同知听着，虽脸上不显，心中却是暗自窃喜。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常家扒一层皮下来。
小厮说完后，并不告退，仍有些欲言又止。
周同知见状，慢条斯里地问道：可还有什么事？
还有件事，倒是同常小姐无关，是大公子和顾小姐的，外面均在传顾小姐以后是要嫁给大公子的，小厮看着周同知陡然铁青的脸，传得更难听的话他也不敢说了。若一五一拾对周同知说了，怕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他自已。
周同知气呼呼地回府，一脚踹开了周氏的院门。
周氏正在梅香的服侍下喝着汤药，闻声吓了一跳。又出了什么事吗？
就看到周同知黑着一张脸，喝退了下人，外面传的元昊和薇儿的事，你可知晓？
周氏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露出诧异之色：这两孩子能有什么事？
周同知见着周氏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他们俩最好没什么事，薇儿大了，早些替他找个人家。知安都成亲那么久了，你这个做娘的也不帮元昊留心着。这种事还要我这个做爹的日日操心着不成？
周氏明白，周同知和她一样，也是不愿薇儿做她媳妇的。
外面传什么了？
哼，说是传薇儿日后会嫁给元昊，无风不起浪，无缘无故的，外面怎可能编瞎话？两个孩子也大了，让他们注意男女大防，别坏了周家名声。
说完，袖子一挥又去了秦姨娘那里，晚上秦姨娘替他按头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说，你得空去常家铺子里转转，看看常青玉在不在，透点她养小倌的事，看看众人的反应，记得不要说得太露骨，不要让人抓着把柄。
秦姨娘一脸地欣喜，妾身说的不假吧，老爷这是查实了？真没看出来常家女竟是这样的的水性杨花。
嗯，周同知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有心想问秦姨娘她平时瞧着顾芷薇和周元昊两人是否有不妥之处，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次日一早，秦姨娘打扮得漂漂亮亮又去了上次那家首饰铺子。接待他的仍是上次的小二，见着她来，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夫人，里边请！常家下人的素养可见一斑。
秦姨娘哼了一声，一甩帕子就往里走。许是来得太早了些，客人并不多。
小二悄悄走到马掌柜跟前，偷偷和他咬了咬耳朵，掌柜看向秦姨娘的眼色立马不对了，将她引到雅间里。
小二转过脸向秦姨娘笑得突然异常灿烂起来：哟，这不是周夫人吗？您可是我们的稀客，怪小的眼拙，刚还没认出您来，周夫人要不楼上请，您要什么，我帮您拿上来让您坐着慢慢选？
秦姨娘还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听说小二的夫人长，夫人短也很是受用，瞧着店里客人也不多，现在说小倌的事效果也不大，扭着屁股就跟着小二上了楼。
她不过是个姨娘，月例不过二两银子，昨天晚上老爷给了她二十两体已银，也给她壮了不少胆。
喝着茶，慢慢挑着首饰。来回折腾了几次伙计，伙计还是笑脸相迎。她不由得更将自已看成了贵客，使唤得更起劲了。
常家铺子的首饰确实比别家的要精致许多，也难怪在青州，有点家底的人家都愿意上他家来买东西。
秦姨娘慢慢品着茶，耗着时间，太贵的她也不敢挑，也总不能越过周氏去。
听着楼下开始有嘈杂的人声，她使了个眼色给琴儿，小二，我们楼下结帐。
按理说雅间的客人一般在楼上付银子就成，也可以从专门的通道走，不用和楼下的人碰面。
她这特意要往楼下去，小二心想怕不是想去人多的地方得瑟下，必竟上次吃亏了不是。
楼下马掌柜一打照面，就觉得这人今天恐怕另有所图。
就见她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直打量着大堂的人，脸上犯着不正常的红，象是要做什么事让人惊一下，不由暗暗提防起来。
掌柜的，结帐！
一共三样，十两银子！
常青玉是我儿媳，这个还要收银子！秦姨娘突然拔高了嗓门，周围人都向她侧目起来。
马掌柜趁势也提高了嗓门，我们掌柜关起门来送您多少我们都管不着，只是我们也是帮东家看铺子。这个进出都有帐的，周夫人也是同知夫人，就不要为难我们下人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同知夫人了？秦姨娘吓了一跳，这要是传到周氏耳朵里可不得了。
您方才不是说我们家掌柜是您儿媳吗？
我是知安的亲娘。
噢，原来是秦姨娘，掌柜在姨娘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一旁有几个妇人在边上吃吃地笑了起来。
秦姨娘又羞又怒，我是姨娘不假，只是清清白白，不象有些人，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马掌柜眯起了眼，夫人这些话我单个听还明白，怎么连起来听就听不明白了？这是何意？
周围的人耳朵都竖起来了，谁不守妇道？这人是在说她自已儿媳？
看着周围的人眼光都落在她身上，秦姨娘头脑一发热，完全忘了周同知的交待，偷偷提下即可，嗓门更高了，就是常青玉，装什么清高，还养小倌，我呸！
马掌柜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夫人慎言，你可知诽谤按我朝律例是怎么判的？
我知你因为我们没法给你便宜些你就恼我们，可是我们家掌柜行得正，坐得端，常家家风谁人不知。夫人自称是我们家掌柜婆婆，可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从未听说有婆婆如此作践儿媳。
夫人今天如果话不说说清楚，就不要从这儿走了，我们必不能让人平白侮辱了主子，定要上衙门讨个说法的。
也烦请各位帮我们作个见证，今日实在是得罪了，等掌柜回来我必向她言明向各位致谢。
常家铺子老客居多，有些夫人可以说是看着常青玉长大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女人家的名节何其重要，居然被自家婆婆就这么大咧咧地拿来说事，心有戚戚焉。
哼，我可不是青口白牙乱说的，这里谁不知道那个小倌，长得白白净净的，老穿着绣元宝衣服的那个。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要不要点脸啊。
马掌柜自是知道她说的是谁了，不由好笑，要是她们知道这个公子的来历，怕是要吓傻。只是主子不让说，他也不好公开白睿明的身份。
这是夫人这么想的，还是周家这么想的？他不动声色的挖起了坑。
自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你问问青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怜我儿平白就给戴了绿帽啊。秦姨娘嗷地嚎了起来。
门口聚的人越来越多，连不相干的过路人都在这里看起了热闹。
在干嘛呢
说是儿媳养小倌
谁啊，我们青州有女人家敢养小倌
说是常掌柜，那小倌就是前阵子天天在常家铺子晃的那个小子，长得是俊。
不可能吧，常老爷子的姑娘，搞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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