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麻烦生活
19”记忆“通常来说，从不会消失在大脑中。
成功将袭击者困在[童话]中，唐泽奏一略微昂首，与半空的白发男人静默对视片刻。
没印象，很强。
简洁直观的词汇在检察官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于这位明显与袭击他的怪物不在一个阵营的访客，唐泽奏一迅速且精准地做出判断，并选择不主动发生冲突。
毕竟他还在赶时间。
他一边小幅度地抬高手臂，掌下宛如正在凝聚一个金色粉尘构成的小型暴风团，将释放状态下的[童话]重新变化为卡牌状态。
一边表情平淡，向正从空中落下来的颔首示意，权作打过招呼。
“你好。”
与唐泽奏一敷衍的礼节相比，五条悟往常会遭人诟病的态度都显得得体多了。
“这是什么？”
五条悟从空中落下来，走到唐泽奏一身边。
源于血脉传承的能力“六眼”，使五条悟能直观清晰地知晓诸多咒术的信息，哪怕只是第一次见到。
但现下所见的能力，并不在“六眼”的识鉴范围内。
恰好此时卡牌成型，白发男人像不知道初次见面的人应当保持社交距离一样，自来熟地凑上前看向卡牌。
大部分情况下，被凑近的一方都会警觉后退。
但唐泽奏一已经选择不主动发生冲突，所以他依旧站在原地。
检察官的淡漠的态度和无谓的举动，使得注意力应该在卡牌上的五条悟，第二次观察起少年。
很短，不到一秒的时间。
五条悟隔着眼罩的隐秘视线扯回，落在原本的目标：少年手中的卡牌上。
繁复花纹装饰着边缘的金色卡牌在陌生少年掌心熠熠生辉，时不时上下沉浮。
牌面上直白地绘有着精美而细致的图画：穿美丽长裙的少女、着小礼服的各种动物、飞在空中忙碌不停的花精灵……
当然，最显眼的，是画面正中央用一只眼睛充分表达出愕然惊恐，与周围所有人物都画风不同的特级诅咒漏湖。
卡牌的最底端，仿佛被风吹拂展开的横幅上，铺就了一行金粉闪烁的漂亮字体。
［童话］，童话？
五条悟刚看清那两个字，白
皙瘦长的手指便在他眼前虚虚一拢，金色卡牌消失在少年掌中。
时间卡的可真精准。五条悟翘了翘嘴角。
唐泽奏一收起卡牌，没有回答白发男人之前的疑问。再次向他点点头当做敷衍的告别，便要转身迈开脚步离开。
“请等一下。”五条悟挽留道。
急于返回横滨的检察官充耳不闻，甚至开始思索如何让自己以最快的方式抵达横滨。
他隐约记得自己有能办到这一点的能力……但奇怪的是：目前唐泽奏一能调动的卡牌里，没有与他要的效果相对应的。
唐泽奏一眉头微折，忽然向左侧偏一步，完美避开即将搭上他肩膀的手掌。
纯粹是下意识地防备着身后，躲避的动作已经完成。唐泽奏一才从思考中抽回思绪，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白发男人。
“非咒术师不能擅自处理咒灵哦。”通常来说也没有处理的能力。
五条悟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语气称得上是温和：“所以请把它放出来交给我来处理吧。”
咒灵？就是刚才袭击他的怪物的称呼吧。唐泽奏一若有所思地看向白发男人。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中，不难推测出咒术师是类似于官方异能者的身份，咒灵也可以类比为违法异能者。
那么直接向内务省负责，并被任命为检察官的唐泽奏一，自然是秉持自己的执法权，理所当然地拒绝道：“我有权逮捕他。”
鉴于对方有可能具备官方认可的身份，检察官的语气十分平和。并且，还出示了具有证明性，可以避免让他花费更多时间在解释上的有效证件。
少年幽深的金绿色双眸在夜幕下反射着莹莹月光，像是潜藏在密林中，又或者是埋伏在草原上的猎食者一样气势坚定，不允许辩驳反抗的出现。
麻烦了。
隔着眼罩确认了证件的真伪，通常不负责和警察以及类似官方部门沟通的五条悟用手摸了摸下巴，考虑要不要直接把检察官带走，交给辅助监督“商讨”一下特级咒灵的最终处置权。
脑海中，少年挟卷刀锋刺破黑雾的画面一闪而过。……嗯，好像不是很好拎走的样子。
五条悟遗憾的想。
本来已经转身走出几步的唐泽奏一，不知是不是直觉
性地察觉到白发男人略微有些危险的想法。
他出乎意料地停驻脚步，转过身平静地问道：“请问，你会飞行？”
白发男人出现时悬停在空中的样子分外显眼，如非夜深人静，说不定会被某些天文观测者当做不明飞行物拍摄下来。
“没错。”检察官视野中，白发男人先是点点头，很快勾起一个充满跃跃欲试意味的笑容，“有什么问题吗？”
眼眸金绿的少年沉吟片刻，“一小时内，如果你能把我送到横滨。作为报酬，我会在审讯过它后，将最终处置权交给你。”
检察官残缺不全，犹如碎裂珠串似的记忆中，隐约有着自己也能够使用能力飞行的碎片。
但是失忆造成的影响比他预想中的严重，努力回想竟也调不出那块碎片前后连贯的记忆。
接下来去往横滨的路程中，不能确定是否还会有来源未知的阻力。留着一个严格意义上不在职权处理范围内的“怪物”，不如拿来交换于己方有利的条件。
“很公道的条件嘛。如果讯问的时候我也能在场的话，路程时间可以缩短到十五分钟之内。”
“好。”
干脆利落的协议落成，五条悟走向唐泽奏一，伸出手衡量着落点的位置：“唐泽检察官打算用什么姿势呢？”
通过刚才展示的证件，“六眼”轻松地记住了关于检察官姓名的信息。
两人接近过程中，迫人地身高差距下，检察官略微扬起眼，仿佛正在仰视人类的猫咪一样。神色淡然地侧身伸手，主动握住五条悟摇摆的手掌道：“这样就可以了。”
白发男人笑着反握回去，语调颇为激昂：“那么——出发咯！”
仿佛被暴力撕扯开的风，不断刮过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肤。陡然而飞速地前行，视线内广褒的城市光点通通像是梵高笔下的色彩那样混合扭曲，注入眼中，即刻抽离。宛如穿梭在时空乱流一般，绮丽又美妙。
色彩的乱流肆虐冲入唐泽奏一大脑，微妙地异物侵入感竟然刺激了记忆的复苏。脑海中不断闪动出难以互相链接的画面碎片，耳边隐约浮现不同内容的呓语，或近或远，或大或小。
检察官表情略显痛苦地折起眉，闭上眼试图抓住某个画面
或是呓语，将它们串联一线。
这是一项庞大且复杂的工作。以至于五条悟带着他来到横滨上空时，他仍然紧闭双眼，眼睫颤动。
“……你有两年的时间，让自己变成一个普通的、流窜在地下世界的异能力者……”
“……你们两个都是我们救的人！为我们付出不是应该的吗？……首领……“
“……向您宣誓，献上我的忠诚。”
最清晰地，大概是距离失忆前最近的某个时间段。
碎片画面中的少年长发披散至身后，以一条金色的缎带扎在背心处。身着黑色西服，神情冷然，单膝跪地，戴着半指手套的右手抚在胸口，向光线明亮处难以辨认清楚面目的男人宣誓忠诚。
唐泽奏一的意识悬浮半空，以纯粹地第三者视角望下去。睥睨那个单膝跪地，脊背挺直，头颅不曾低下的陌生的自己，眼中一片冷凝。
……彭格列。
直到这幅最清晰地画面也在脑海中变得模糊，唐泽奏一缓缓张开眼，横滨绚丽的城市灯火映入瞳中。
“谢谢。”唐泽奏一向五条悟道谢，顺势看向自己的右手——中指的位置，那里本应佩有一枚指环——检察官克制地敛起目光，语调平稳的宛如自己刚才表现出的异样都是另外一个人的错觉。
这幅纯然理性自持的模样，让五条悟觉得有些眼熟，又觉得有点无聊。“不客气，唐泽检察官大人，请问你要降落在哪里？”
“aru大厦附近。”
对外伪装成会社的异能特务科，办公地点就在大厦中层。离开前唐泽奏一简单交代过纪德一些自己行事的规则，其中就包括死人也要“逮捕”回异能特务科。
八桥一郎坠楼身亡，不出意外，纪德此时应该带着前者的尸体在检察官的办公室内。
五条悟对检察官的异常视而不见，将人带到aru大厦的天台稳稳落下，强调道：“只用了十分钟哦。”
检察官没搭话，径自走向前领路。
异能特务科内，忙碌地事务员无人好奇走在唐泽奏一身后男人的身份。
除了个别接触过咒术师，隐约觉得这个高大的白发男人眼熟，但却想不起来而疑惑停手思考的事务员外。
其他人依旧在为日本境内层出不穷的异能
力事件奔波。
一点诅咒的痕迹都没有。真奇怪……明明这么多工作族。五条悟眼罩下的双眼轻轻眨动了一下。
检察官办公室内，身披灰色斗篷，瞳色犹如干涸鲜血般晦涩的纪德果然守候其中。意外地是，屋内正中的空地上，并没有摆放着一具署名“八桥一郎”的尸首。
他同样没去好奇五条悟的身份，语调低沉恭敬地解释道：“……八桥一郎是被人、应该说某种怪物，从窗口推下去的。他的尸体被另外一个脸上有缝合痕迹，奇怪的长发男人带走了。我迟了一步。“
纪德没有过多的阐述，比如那个脸上带着缝合痕迹的男人使他心中的恶念翻腾，几乎失控。——他将异样归结为对方的异能力。
嚯。又是一个未经登记的特级咒灵。
五条悟注视着纪德身上残存的阴晦，深觉这趟人肉飞机当得不亏。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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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将袭击者困在[童话]中，唐泽奏一略微昂首，与半空的白发男人静默对视片刻。
没印象，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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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还在赶时间。
他一边小幅度地抬高手臂，掌下宛如正在凝聚一个金色粉尘构成的小型暴风团，将释放状态下的[童话]重新变化为卡牌状态。
一边表情平淡，向正从空中落下来的颔首示意，权作打过招呼。
“你好。”
与唐泽奏一敷衍的礼节相比，五条悟往常会遭人诟病的态度都显得得体多了。
“这是什么？”
五条悟从空中落下来，走到唐泽奏一身边。
源于血脉传承的能力“六眼”，使五条悟能直观清晰地知晓诸多咒术的信息，哪怕只是第一次见到。
但现下所见的能力，并不在“六眼”的识鉴范围内。
恰好此时卡牌成型，白发男人像不知道初次见面的人应当保持社交距离一样，自来熟地凑上前看向卡牌。
大部分情况下，被凑近的一方都会警觉后退。
但唐泽奏一已经选择不主动发生冲突，所以他依旧站在原地。
检察官的淡漠的态度和无谓的举动，使得注意力应该在卡牌上的五条悟，第二次观察起少年。
很短，不到一秒的时间。
五条悟隔着眼罩的隐秘视线扯回，落在原本的目标：少年手中的卡牌上。
繁复花纹装饰着边缘的金色卡牌在陌生少年掌心熠熠生辉，时不时上下沉浮。
牌面上直白地绘有着精美而细致的图画：穿美丽长裙的少女、着小礼服的各种动物、飞在空中忙碌不停的花精灵……
当然，最显眼的，是画面正中央用一只眼睛充分表达出愕然惊恐，与周围所有人物都画风不同的特级诅咒漏湖。
卡牌的最底端，仿佛被风吹拂展开的横幅上，铺就了一行金粉闪烁的漂亮字体。
［童话］，童话？
五条悟刚看清那两个字，白
皙瘦长的手指便在他眼前虚虚一拢，金色卡牌消失在少年掌中。
时间卡的可真精准。五条悟翘了翘嘴角。
唐泽奏一收起卡牌，没有回答白发男人之前的疑问。再次向他点点头当做敷衍的告别，便要转身迈开脚步离开。
“请等一下。”五条悟挽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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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奏一眉头微折，忽然向左侧偏一步，完美避开即将搭上他肩膀的手掌。
纯粹是下意识地防备着身后，躲避的动作已经完成。唐泽奏一才从思考中抽回思绪，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白发男人。
“非咒术师不能擅自处理咒灵哦。”通常来说也没有处理的能力。
五条悟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语气称得上是温和：“所以请把它放出来交给我来处理吧。”
咒灵？就是刚才袭击他的怪物的称呼吧。唐泽奏一若有所思地看向白发男人。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中，不难推测出咒术师是类似于官方异能者的身份，咒灵也可以类比为违法异能者。
那么直接向内务省负责，并被任命为检察官的唐泽奏一，自然是秉持自己的执法权，理所当然地拒绝道：“我有权逮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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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少年挟卷刀锋刺破黑雾的画面一闪而过。……嗯，好像不是很好拎走的样子。
五条悟遗憾的想。
本来已经转身走出几步的唐泽奏一，不知是不是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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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残缺不全，犹如碎裂珠串似的记忆中，隐约有着自己也能够使用能力飞行的碎片。
但是失忆造成的影响比他预想中的严重，努力回想竟也调不出那块碎片前后连贯的记忆。
接下来去往横滨的路程中，不能确定是否还会有来源未知的阻力。留着一个严格意义上不在职权处理范围内的“怪物”，不如拿来交换于己方有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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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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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表情略显痛苦地折起眉，闭上眼试图抓住某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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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都是我们救的人！为我们付出不是应该的吗？……首领……“
“……向您宣誓，献上我的忠诚。”
最清晰地，大概是距离失忆前最近的某个时间段。
碎片画面中的少年长发披散至身后，以一条金色的缎带扎在背心处。身着黑色西服，神情冷然，单膝跪地，戴着半指手套的右手抚在胸口，向光线明亮处难以辨认清楚面目的男人宣誓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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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幅最清晰地画面也在脑海中变得模糊，唐泽奏一缓缓张开眼，横滨绚丽的城市灯火映入瞳中。
“谢谢。”唐泽奏一向五条悟道谢，顺势看向自己的右手——中指的位置，那里本应佩有一枚指环——检察官克制地敛起目光，语调平稳的宛如自己刚才表现出的异样都是另外一个人的错觉。
这幅纯然理性自持的模样，让五条悟觉得有些眼熟，又觉得有点无聊。“不客气，唐泽检察官大人，请问你要降落在哪里？”
“aru大厦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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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桥一郎坠楼身亡，不出意外，纪德此时应该带着前者的尸体在检察官的办公室内。
五条悟对检察官的异常视而不见，将人带到aru大厦的天台稳稳落下，强调道：“只用了十分钟哦。”
检察官没搭话，径自走向前领路。
异能特务科内，忙碌地事务员无人好奇走在唐泽奏一身后男人的身份。
除了个别接触过咒术师，隐约觉得这个高大的白发男人眼熟，但却想不起来而疑惑停手思考的事务员外。
其他人依旧在为日本境内层出不穷的异能
力事件奔波。
一点诅咒的痕迹都没有。真奇怪……明明这么多工作族。五条悟眼罩下的双眼轻轻眨动了一下。
检察官办公室内，身披灰色斗篷，瞳色犹如干涸鲜血般晦涩的纪德果然守候其中。意外地是，屋内正中的空地上，并没有摆放着一具署名“八桥一郎”的尸首。
他同样没去好奇五条悟的身份，语调低沉恭敬地解释道：“……八桥一郎是被人、应该说某种怪物，从窗口推下去的。他的尸体被另外一个脸上有缝合痕迹，奇怪的长发男人带走了。我迟了一步。“
纪德没有过多的阐述，比如那个脸上带着缝合痕迹的男人使他心中的恶念翻腾，几乎失控。——他将异样归结为对方的异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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