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五
这个老人家自然就是宁西顾的老父亲宁老先生了。
宁爷爷边下棋边问他今年几岁了, 会写多少字了，在上什么兴趣班等等等等。
小水瓶一五一十都回答了。
又问：“你爸爸爸妈妈感情好吗？”
他停住，直视着这个不认识的老爷爷, 目光清澈，童言无忌：“老爷爷，你是想拐走我吗？”
宁老先生一时间被噎住，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外孙：“不是。”
小水瓶还是呆头呆脑：“噢。”
宁老先生：“你这就信了？”
小水瓶：“不信。但我不跟你走。妈妈说, 不能跟陌生人走。”
宁老先生冷哼一声——什么陌生人, 我是你亲爷爷！
两人如此, 下了一下午的棋。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两句话。
快下课了，小水瓶手腕上的手表电话响起来, 他看一眼, 说：“我得走了。”
于是收拾棋盘。
小水瓶把棋子儿一颗一颗地摆好，跳下椅子，跟他说：“再见, 我要去等我爸爸妈妈了。”
宁老先生仍是板着脸，礼貌但冷声地答：“再见。”
小水瓶从他身边走开, 到门口附近的小椅子上坐着，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吃的一边脸颊鼓起来。
宁老先生知道自己该走了，但又不自觉地想再多看小孙子两眼。他心情极为复杂, 这个小家伙比起宁西顾，长得跟乐茕茕更像，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笑模样, 仿佛透着几分宝里宝气，但你真以为他笨，又会不知不觉被带进坑里去。
这几年时间过得很快。
起初，他以为宁西顾很快就会厌恶贫穷的生活，没想到他生意越做越好；后来，他觉得和那种女人结婚，两个人肯定过不长久，结果小夫妻俩感情一直很好，顺顺当当；再然后，听说他们有了孩子，他心里便痒起来，且已经过去好些年，那个姓乐的女人还算上进，也收心顾家，既如此，假如他们夫妻带着孩子腆着脸回家见他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勉强接受。
但事情的发展，与他所设想的南辕北辙。
宁西顾不光没有回头，还更乐不思蜀了，最叛逆的是给孩子上户口都跟了“乐”姓。
他得知以后又气了好几年，最生气的是，每年乐茕茕还给他寄照片，他得了三五张小孙子的照片，气归气，又舍不得撕毁，一看，长得像乐美丽，更心塞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肯定不会喜欢这个小孙子，可今天真见着了，听他软乎乎、有礼貌、奶声奶气地讲话，心里不是不觉得可爱的，偏生越觉得可爱他越不想承认，于是眉头越皱越紧。
除了胆子颇大的乐小凡小朋友以外，其他略内向点的小朋友看一眼，那是简直要被吓哭的。
小水瓶被他盯住也不怕，回望过去，望了一回，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
宁老先生：“？”
他看着这个小朋友勉为其难地从兜里抠抠搜搜地又掏出一颗糖，说：“给你吃吧。”
宁老先生笑了：“我看你不是羡慕你有糖吃，你自己吃吧，不跟你抢。”
小水瓶问：“你是有糖尿病吗？”
宁老先生差点没喷：“这你又是从哪学的？”
小水瓶撇了撇嘴，不回答他，把糖装回去：“你不要就算了。”
那边，站在门口的老师喊：“乐小凡，你爸爸来接你了。”
他转过头去，往门外走，刚到宁西顾跟前，被一把抱了起来。小水瓶凝视着爸爸的脸，拧起小眉毛来。
宁西顾被他这滑稽的神情逗笑了，问：“怎么了？爸爸脸上有什么吗？看着我干嘛？”
小水瓶琢磨着，难怪他觉得那个老爷爷面善，原来是长得跟爸爸像。
他先指向之前的座位，再转过头去看，说：“有个老爷爷长得像你……”
宁西顾顺着他的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没看到任何人，只怔了一怔，看着空荡荡的棋室，嘴角的笑意渐敛，若有所思。
-
宁西顾没瞒着老婆，一回家就告诉了老婆：“我怀疑我爸今天偷偷来见了我们儿子。”
乐茕茕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公公，礼节性地问了句：“是吗？对了，你爸现在身子骨还好吗？”
宁西顾答：“他能有什么不好的？”
乐茕茕点点头，她自认为礼数做得非常周到，绝对挑不出错，她每年还把孩子照片寄过去，之前小水瓶满月宴、周岁宴，她都送了请帖过去。宁老先生人虽然不来，礼物倒是都送了，看着很贵重，她全收起来了。
晚饭时。
乐小凡开始跟妈妈叨唠起今天遇见的奇怪老爷爷。
乐茕茕：“哦，那大概是你爷爷。”
父子俩都愣住了，宁西顾猛地转头看老婆，用眼神说：你怎么这就说出来了？！
乐茕茕用眼神无辜回复：为什么不能说啊？
小水瓶说：“我又不傻。我爷爷不长那样啊。”
她老家那儿不管爸爸还是妈妈的父亲都叫爷爷，乐茕茕知道孩子理解错了，补充说：“就是你爸爸的爸爸。”
小水瓶这才：“噢。”他停顿下来，卡壳了似的，歪着小脑袋想了想。
“也不一定是。”宁西顾黑着脸说，“下回你问问是不是姓宁，他今年几岁了，要是是七十四岁的话，才是对上了。”
小水瓶点点头。
乐茕茕问：“你爸年纪都这么大了啊？”
宁西顾没说话，一声不吭地继续吃饭了。
吃完饭。
宁西顾说去书房看书，把自己关进去了。
乐茕茕抱着儿子坐沙发看电视，母子俩说悄悄话。
乐茕茕说：“你别学你爸爸牛脾气。”在儿子面前表演带孝子行为，她非常无语。
小水瓶问：“他们吵架了吗？”又说，“他们俩生气的样子都很像。”说完，自己抿嘴笑起来。
乐茕茕想象了一下，也觉得很好笑，带着笑意说：“对，他们吵架好几年了。”
“为什么吵架啊？”
“他不喜欢你妈妈。”
“我妈妈不是你吗？”
“对啊，就是我啊。”
小水瓶闻言，也不笑了，抱紧妈妈：“那我也不喜欢他了。我不跟他说话。”
乐茕茕摸摸他的小脑袋，说：“没关系，下回再见到他，你还是可以跟他说话，他一个老人家，也怪可怜的。”
乐茕茕是不喜欢那个老顽固，可要说恨之入骨完全不至于，只是敬谢不敏罢了。
然而将心比心，人年纪大了，要是突然出了什么事，宁西顾没见着最后一面，以后想起来，会不会很遗憾呢？
跟她自己没关系，她纯粹是为了宁西顾着想而已。
宁西顾气压格外低。
乐茕茕不招惹他，自己敷了面膜要美美地睡觉去了。
关了灯。
宁西顾忽然冷不丁地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是前阵子做过手术以后，心里头怕了，觉得后继无人，指不定是想把我们儿子拐过去给他继承家业呢。”
乐茕茕噗嗤笑了：“不是，天下白掉那么多钱，怎么被你说的像是跳火坑一样。”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平白无故得到的。”宁西顾转身过来，面朝着她，说，“他是个再精明不过的商人了，不要落入他的圈套。”
乐茕茕摸摸他的脸颊，亲一口：“行了行了，别想了，你要不想理他，我们就不理他。跟你统一战线，好了吧？”
宁西顾哼哼两声。
你说平日里宁西顾是很沉稳可靠吧，但有时候，还是像个大孩子，不那么完美。
-
宁老先生又找着个机会去看孙子。
小水瓶见了他，像是已经跟他相熟了，跟他挥挥手打招呼：“你好。”
这次是在乐高班，他问：“要跟我一起拼乐高吗？”
他不由地在心底想：果然是祖孙连心，我还是挺招小朋友喜欢的嘛，这方才见过一面，他就与我亲近起来了。
宁老先生一坐下来，又听见他说：“其实我爸爸让我别理你。”
宁老先生嘴角一僵：“……”
然后小孙子又说：“不过我妈妈说，让我别听爸爸的。”
“哼。”宁老先生从鼻子里出气，真没出息，跑去入赘就算了，还是个妻管严，他怎么生出个这样的儿子？
小水瓶慢条斯理地说：“妈妈说，你刚生了病，很可怜的，不可以不理你。”
要你可怜吗？又不是什么大病……他老脸一红，难堪地想。
小水瓶说：“而且，妈妈说，估计爸爸也挺想你的，不然不能一下子说出那么多爷爷的事情，肯定是私底下有在悄悄打听。爸爸嘴硬，不好意思说而已。”
宁老先生老脸都红了，轻咳两声，装模作样：“……是吗？”
他懊恼地想。
那个姓“乐”的女人可真有手段啊，是想讨好他吗？这个马屁确实拍得还不错，但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她。
小水瓶抬起头，仰着可爱的小脸，问：“我可以叫你‘爷爷’吗？”
他浑身僵硬，异常紧张地说：“可、可以的。爷爷陪你玩啊。”
他说出这令他自己觉得非常陌生的话，脸上的神色轻快了许多，不再跟上次一样从头到尾都臭着脸了。
自此之后，小水瓶偶尔会回家时会背着空书包出门，装满礼物回家。
乐茕茕批准了宝宝一概全收，不要白不要，爷爷给孙子礼物天经地义嘛。
宁西顾是有些不高兴，可他老爸也没出现在他面前，他没见到，就当不知道。
他们家老婆最大，乐茕茕都同意了，他也不能跟老婆对着干。
对吧？
半年后。
乐茕茕又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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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爷爷边下棋边问他今年几岁了, 会写多少字了，在上什么兴趣班等等等等。
小水瓶一五一十都回答了。
又问：“你爸爸爸妈妈感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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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老先生一时间被噎住，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外孙：“不是。”
小水瓶还是呆头呆脑：“噢。”
宁老先生：“你这就信了？”
小水瓶：“不信。但我不跟你走。妈妈说, 不能跟陌生人走。”
宁老先生冷哼一声——什么陌生人, 我是你亲爷爷！
两人如此, 下了一下午的棋。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两句话。
快下课了，小水瓶手腕上的手表电话响起来, 他看一眼, 说：“我得走了。”
于是收拾棋盘。
小水瓶把棋子儿一颗一颗地摆好，跳下椅子，跟他说：“再见, 我要去等我爸爸妈妈了。”
宁老先生仍是板着脸，礼貌但冷声地答：“再见。”
小水瓶从他身边走开, 到门口附近的小椅子上坐着，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吃的一边脸颊鼓起来。
宁老先生知道自己该走了，但又不自觉地想再多看小孙子两眼。他心情极为复杂, 这个小家伙比起宁西顾，长得跟乐茕茕更像，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笑模样, 仿佛透着几分宝里宝气，但你真以为他笨，又会不知不觉被带进坑里去。
这几年时间过得很快。
起初，他以为宁西顾很快就会厌恶贫穷的生活，没想到他生意越做越好；后来，他觉得和那种女人结婚，两个人肯定过不长久，结果小夫妻俩感情一直很好，顺顺当当；再然后，听说他们有了孩子，他心里便痒起来，且已经过去好些年，那个姓乐的女人还算上进，也收心顾家，既如此，假如他们夫妻带着孩子腆着脸回家见他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勉强接受。
但事情的发展，与他所设想的南辕北辙。
宁西顾不光没有回头，还更乐不思蜀了，最叛逆的是给孩子上户口都跟了“乐”姓。
他得知以后又气了好几年，最生气的是，每年乐茕茕还给他寄照片，他得了三五张小孙子的照片，气归气，又舍不得撕毁，一看，长得像乐美丽，更心塞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肯定不会喜欢这个小孙子，可今天真见着了，听他软乎乎、有礼貌、奶声奶气地讲话，心里不是不觉得可爱的，偏生越觉得可爱他越不想承认，于是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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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瓶被他盯住也不怕，回望过去，望了一回，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
宁老先生：“？”
他看着这个小朋友勉为其难地从兜里抠抠搜搜地又掏出一颗糖，说：“给你吃吧。”
宁老先生笑了：“我看你不是羡慕你有糖吃，你自己吃吧，不跟你抢。”
小水瓶问：“你是有糖尿病吗？”
宁老先生差点没喷：“这你又是从哪学的？”
小水瓶撇了撇嘴，不回答他，把糖装回去：“你不要就算了。”
那边，站在门口的老师喊：“乐小凡，你爸爸来接你了。”
他转过头去，往门外走，刚到宁西顾跟前，被一把抱了起来。小水瓶凝视着爸爸的脸，拧起小眉毛来。
宁西顾被他这滑稽的神情逗笑了，问：“怎么了？爸爸脸上有什么吗？看着我干嘛？”
小水瓶琢磨着，难怪他觉得那个老爷爷面善，原来是长得跟爸爸像。
他先指向之前的座位，再转过头去看，说：“有个老爷爷长得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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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西顾没瞒着老婆，一回家就告诉了老婆：“我怀疑我爸今天偷偷来见了我们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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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顾答：“他能有什么不好的？”
乐茕茕点点头，她自认为礼数做得非常周到，绝对挑不出错，她每年还把孩子照片寄过去，之前小水瓶满月宴、周岁宴，她都送了请帖过去。宁老先生人虽然不来，礼物倒是都送了，看着很贵重，她全收起来了。
晚饭时。
乐小凡开始跟妈妈叨唠起今天遇见的奇怪老爷爷。
乐茕茕：“哦，那大概是你爷爷。”
父子俩都愣住了，宁西顾猛地转头看老婆，用眼神说：你怎么这就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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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瓶说：“我又不傻。我爷爷不长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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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瓶这才：“噢。”他停顿下来，卡壳了似的，歪着小脑袋想了想。
“也不一定是。”宁西顾黑着脸说，“下回你问问是不是姓宁，他今年几岁了，要是是七十四岁的话，才是对上了。”
小水瓶点点头。
乐茕茕问：“你爸年纪都这么大了啊？”
宁西顾没说话，一声不吭地继续吃饭了。
吃完饭。
宁西顾说去书房看书，把自己关进去了。
乐茕茕抱着儿子坐沙发看电视，母子俩说悄悄话。
乐茕茕说：“你别学你爸爸牛脾气。”在儿子面前表演带孝子行为，她非常无语。
小水瓶问：“他们吵架了吗？”又说，“他们俩生气的样子都很像。”说完，自己抿嘴笑起来。
乐茕茕想象了一下，也觉得很好笑，带着笑意说：“对，他们吵架好几年了。”
“为什么吵架啊？”
“他不喜欢你妈妈。”
“我妈妈不是你吗？”
“对啊，就是我啊。”
小水瓶闻言，也不笑了，抱紧妈妈：“那我也不喜欢他了。我不跟他说话。”
乐茕茕摸摸他的小脑袋，说：“没关系，下回再见到他，你还是可以跟他说话，他一个老人家，也怪可怜的。”
乐茕茕是不喜欢那个老顽固，可要说恨之入骨完全不至于，只是敬谢不敏罢了。
然而将心比心，人年纪大了，要是突然出了什么事，宁西顾没见着最后一面，以后想起来，会不会很遗憾呢？
跟她自己没关系，她纯粹是为了宁西顾着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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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茕茕不招惹他，自己敷了面膜要美美地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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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西顾忽然冷不丁地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是前阵子做过手术以后，心里头怕了，觉得后继无人，指不定是想把我们儿子拐过去给他继承家业呢。”
乐茕茕噗嗤笑了：“不是，天下白掉那么多钱，怎么被你说的像是跳火坑一样。”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以平白无故得到的。”宁西顾转身过来，面朝着她，说，“他是个再精明不过的商人了，不要落入他的圈套。”
乐茕茕摸摸他的脸颊，亲一口：“行了行了，别想了，你要不想理他，我们就不理他。跟你统一战线，好了吧？”
宁西顾哼哼两声。
你说平日里宁西顾是很沉稳可靠吧，但有时候，还是像个大孩子，不那么完美。
-
宁老先生又找着个机会去看孙子。
小水瓶见了他，像是已经跟他相熟了，跟他挥挥手打招呼：“你好。”
这次是在乐高班，他问：“要跟我一起拼乐高吗？”
他不由地在心底想：果然是祖孙连心，我还是挺招小朋友喜欢的嘛，这方才见过一面，他就与我亲近起来了。
宁老先生一坐下来，又听见他说：“其实我爸爸让我别理你。”
宁老先生嘴角一僵：“……”
然后小孙子又说：“不过我妈妈说，让我别听爸爸的。”
“哼。”宁老先生从鼻子里出气，真没出息，跑去入赘就算了，还是个妻管严，他怎么生出个这样的儿子？
小水瓶慢条斯理地说：“妈妈说，你刚生了病，很可怜的，不可以不理你。”
要你可怜吗？又不是什么大病……他老脸一红，难堪地想。
小水瓶说：“而且，妈妈说，估计爸爸也挺想你的，不然不能一下子说出那么多爷爷的事情，肯定是私底下有在悄悄打听。爸爸嘴硬，不好意思说而已。”
宁老先生老脸都红了，轻咳两声，装模作样：“……是吗？”
他懊恼地想。
那个姓“乐”的女人可真有手段啊，是想讨好他吗？这个马屁确实拍得还不错，但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她。
小水瓶抬起头，仰着可爱的小脸，问：“我可以叫你‘爷爷’吗？”
他浑身僵硬，异常紧张地说：“可、可以的。爷爷陪你玩啊。”
他说出这令他自己觉得非常陌生的话，脸上的神色轻快了许多，不再跟上次一样从头到尾都臭着脸了。
自此之后，小水瓶偶尔会回家时会背着空书包出门，装满礼物回家。
乐茕茕批准了宝宝一概全收，不要白不要，爷爷给孙子礼物天经地义嘛。
宁西顾是有些不高兴，可他老爸也没出现在他面前，他没见到，就当不知道。
他们家老婆最大，乐茕茕都同意了，他也不能跟老婆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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