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经
“我也是才想到！而且，你看外婆单眼皮、有酒窝，这是显性遗传特征，就像我和小健的卷毛一样，这些无可辩驳。”叶澜双手一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是数学家，数学家最重要的是逻辑。把看着不重要的点抓在一块，形成一个完整的真相。”
主要是，她这些日子和丁薇薇一块，听到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的故事，她当时只觉得那是这对院士夫妇中年得女有点不知所措，不会养孩子，可是明显的，他们也不爱孩子。很多人不爱孩子，意外有了孩子，于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生了，但生了更加烦恼，于是用金钱打造了一个金丝笼子，把也当成宠物一样养起来，像是完成任务。
可是现在看丁院士夫妇，她突然灵光一闪，老太太刚刚对她的态度只能算是温和，谈不上亲切。而她根本没有看过一眼丁薇薇，她明显的更关注老爷子和丁薇薇之间的互动。这种状态太有意思了！
“别胡说了，你饿了啊？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吗？”老爷子像没有听到刚刚的话，看着桌上的菜，完全和丁薇薇的口味是两样的。
“妈妈是您和别人偷生的吗？一个外国女孩？”叶澜看着老爷子。
“别胡说八道！”老爷子不能回避了，抬起头，有点无奈的看着孙女，但是，忙看向了丁薇薇，对他摇摇头，“不、不、你母亲……好吧，我没见过，也不认识，是你到了我们家之后，我去查了一下，那时她已经回国了。你父亲……事实上，我们没查出来。当然，我们也不敢查。我们不想在你户口上留下‘收养’的字样，我们连你的生日都改了，这样，除了你生母，就谁也不知道，你不是我们的孩子了。”
“你们隐藏了她的出身，可是你们却精神虐待她？”叶澜放下筷子，有点目瞪口呆，她真的有点不能理解他们了。明明抹去了一切的痕迹，就是表明他们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他们做了什么？哪怕收养一条狗，也不会不闻不问，连想问父母一句话，也要被立即带走。跟着保姆和一猫一狗长大？
“精神虐待？”老头怔了，回头看看妻子，他迷惑了，也有些受伤，“你妈妈只是对你严格，她是对你寄于厚望。只是很多事，我们也是第一次，我们太晚才有了你。我们没有老人帮忙，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成为父母，成为祖父母。所以，你一直这么看我们，觉得我们对你是精神虐待？”
“是吗？”叶澜看着黄院士，“要不要去做一个dna，证明我妈不是丁院士和外籍的女学生生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丁薇薇有点不能回神了，按住了女儿。
“觉得这对老人太好玩了，所以妈，若只是养父母，他们就还成，至少把你锦衣玉食的养大了，而且给你一个完美的出身，让你有了与任何大家族联姻的资本。”叶澜拉住了母亲，微笑着，但眼睛里满是冰冷。她其实也觉得心冷，她觉得自己猜到了大概了。
“你的教养呢？”老太太终于开口了，冷冷的看着叶澜。
“没办法，我没生亲爹就死了，我妈被你们关进了精神病院，所以我三岁时她出精神病院前，我连话都不会说。所以，我能长大就不错，别说教养问题了。”叶澜对黄院士假笑了一下，看看桌上的菜，“妈，我们走吧？我想试试大牌档。”
“什么精神病院？”老爷子按住了丁薇薇。
“您别说您不知道！这个我不信。”
“老黄，你说你送薇薇去了疗养院。”老头看向了妻子。
“是疗养院，她那时失控了，疗养院评估，觉得她必须接受专业的治疗。那时，京城催得急，我也没时间，于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事实也证明，她那时情况是很糟，一般的疗养院根本不敢收。”黄院士说得很自然。
“那三年你们在京城？”叶澜看着老爷子。
“国家项目，不能说。不过那时我们就算在京城，我们想去看看你都不行。所以就算只能是精神病院，我们也没办法。那三年快四年里，我们连电话都不能打，你妈妈再婚，我们也没有办法去。等知道时，他们已经结婚了。”老爷子看看妻子，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看丁薇薇，一脸的纠结，想摸摸她的头发，可是又停在了空中，“对不起啊！爸爸和妈妈太忙了！”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收养孩子的！”丁薇薇看看父亲已经苍老的脸，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们都没想过要孩子，所以一直到了四十岁，我们一直过得很平静，做自己喜欢的研究，闲了，一起去散步，去公园喂鱼。只是有一天，你出现在我们门口，一个小小的藤编的篮子，一个小卷毛缩成一小团，感觉像个礼物。我不敢抱你，拎着篮子进去找你妈。你妈也吓坏了，我们俩就盯着那个篮子，手都不知道往放。”老头想想曾经的丁薇薇，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篮子里什么都没有，连奶瓶都没一个，我当时都不知道该问谁。我们俩就面面相觑，然后就对着发呆，我们该怎么办？”老太太也想到了那一天，那时的他们真的点傻。
“有一段时间，我们俩都放下手上的事，来照顾你，我们买了很多书，还请了一个人回来。专门教我们怎么照顾你。你小时候真的挺难带的，白天晚上的不睡觉，我和你妈就轮着抱你走，后来你大了一点，在屋里走还不行，要出去走。我一穿大衣，你就哭，因为我穿上大衣你就知道要睡觉了，我会把你包在大衣里，让你动弹不了，只能睡觉。”
老爷子轻轻的拉起了妻子的手，他记得那时，他们三人很幸福。丁薇薇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快乐。那时连妻子都显得温和了很多，所以他们那时才会认真的把丁薇薇的出生证明给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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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她这些日子和丁薇薇一块，听到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的故事，她当时只觉得那是这对院士夫妇中年得女有点不知所措，不会养孩子，可是明显的，他们也不爱孩子。很多人不爱孩子，意外有了孩子，于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生了，但生了更加烦恼，于是用金钱打造了一个金丝笼子，把也当成宠物一样养起来，像是完成任务。
可是现在看丁院士夫妇，她突然灵光一闪，老太太刚刚对她的态度只能算是温和，谈不上亲切。而她根本没有看过一眼丁薇薇，她明显的更关注老爷子和丁薇薇之间的互动。这种状态太有意思了！
“别胡说了，你饿了啊？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吗？”老爷子像没有听到刚刚的话，看着桌上的菜，完全和丁薇薇的口味是两样的。
“妈妈是您和别人偷生的吗？一个外国女孩？”叶澜看着老爷子。
“别胡说八道！”老爷子不能回避了，抬起头，有点无奈的看着孙女，但是，忙看向了丁薇薇，对他摇摇头，“不、不、你母亲……好吧，我没见过，也不认识，是你到了我们家之后，我去查了一下，那时她已经回国了。你父亲……事实上，我们没查出来。当然，我们也不敢查。我们不想在你户口上留下‘收养’的字样，我们连你的生日都改了，这样，除了你生母，就谁也不知道，你不是我们的孩子了。”
“你们隐藏了她的出身，可是你们却精神虐待她？”叶澜放下筷子，有点目瞪口呆，她真的有点不能理解他们了。明明抹去了一切的痕迹，就是表明他们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他们做了什么？哪怕收养一条狗，也不会不闻不问，连想问父母一句话，也要被立即带走。跟着保姆和一猫一狗长大？
“精神虐待？”老头怔了，回头看看妻子，他迷惑了，也有些受伤，“你妈妈只是对你严格，她是对你寄于厚望。只是很多事，我们也是第一次，我们太晚才有了你。我们没有老人帮忙，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成为父母，成为祖父母。所以，你一直这么看我们，觉得我们对你是精神虐待？”
“是吗？”叶澜看着黄院士，“要不要去做一个dna，证明我妈不是丁院士和外籍的女学生生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丁薇薇有点不能回神了，按住了女儿。
“觉得这对老人太好玩了，所以妈，若只是养父母，他们就还成，至少把你锦衣玉食的养大了，而且给你一个完美的出身，让你有了与任何大家族联姻的资本。”叶澜拉住了母亲，微笑着，但眼睛里满是冰冷。她其实也觉得心冷，她觉得自己猜到了大概了。
“你的教养呢？”老太太终于开口了，冷冷的看着叶澜。
“没办法，我没生亲爹就死了，我妈被你们关进了精神病院，所以我三岁时她出精神病院前，我连话都不会说。所以，我能长大就不错，别说教养问题了。”叶澜对黄院士假笑了一下，看看桌上的菜，“妈，我们走吧？我想试试大牌档。”
“什么精神病院？”老爷子按住了丁薇薇。
“您别说您不知道！这个我不信。”
“老黄，你说你送薇薇去了疗养院。”老头看向了妻子。
“是疗养院，她那时失控了，疗养院评估，觉得她必须接受专业的治疗。那时，京城催得急，我也没时间，于是听从了医生的建议。事实也证明，她那时情况是很糟，一般的疗养院根本不敢收。”黄院士说得很自然。
“那三年你们在京城？”叶澜看着老爷子。
“国家项目，不能说。不过那时我们就算在京城，我们想去看看你都不行。所以就算只能是精神病院，我们也没办法。那三年快四年里，我们连电话都不能打，你妈妈再婚，我们也没有办法去。等知道时，他们已经结婚了。”老爷子看看妻子，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看丁薇薇，一脸的纠结，想摸摸她的头发，可是又停在了空中，“对不起啊！爸爸和妈妈太忙了！”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收养孩子的！”丁薇薇看看父亲已经苍老的脸，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们都没想过要孩子，所以一直到了四十岁，我们一直过得很平静，做自己喜欢的研究，闲了，一起去散步，去公园喂鱼。只是有一天，你出现在我们门口，一个小小的藤编的篮子，一个小卷毛缩成一小团，感觉像个礼物。我不敢抱你，拎着篮子进去找你妈。你妈也吓坏了，我们俩就盯着那个篮子，手都不知道往放。”老头想想曾经的丁薇薇，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篮子里什么都没有，连奶瓶都没一个，我当时都不知道该问谁。我们俩就面面相觑，然后就对着发呆，我们该怎么办？”老太太也想到了那一天，那时的他们真的点傻。
“有一段时间，我们俩都放下手上的事，来照顾你，我们买了很多书，还请了一个人回来。专门教我们怎么照顾你。你小时候真的挺难带的，白天晚上的不睡觉，我和你妈就轮着抱你走，后来你大了一点，在屋里走还不行，要出去走。我一穿大衣，你就哭，因为我穿上大衣你就知道要睡觉了，我会把你包在大衣里，让你动弹不了，只能睡觉。”
老爷子轻轻的拉起了妻子的手，他记得那时，他们三人很幸福。丁薇薇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快乐。那时连妻子都显得温和了很多，所以他们那时才会认真的把丁薇薇的出生证明给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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