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暗河中计
那黑炭头被巴桑俊这一巴掌给打蒙圈了，倒在地上半晌没缓过神来。巴桑俊两眼都是火，用吐蕃语问道：“你也知道我巴桑家，竟然敢私自来到长安，也不汇报！”
黑炭头吓得不敢吭声，旁边的吐蕃人慢慢靠近，听到了巴桑俊的问话，面面相觑。巴桑俊见他不肯开口，喝道：“快回答我的话！”
黑炭头拖着肥胖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喃喃问道：“你是谁？”
巴桑俊答道：“我父亲是巴桑道伽，是吐蕃的宰相！”
众人听了，大惊，连忙全部跪下。黑炭头更像失了魂，缓缓跪了一来，几乎瘫在地上。巴桑俊见他不回话，又转向旁边的人，指着一人用吐蕃语问道：“你说！你们是吐蕃哪个部落的？”
那人跪在地上用吐蕃语答道：“我们都是巴桑部落的，来自吐蕃的鸣城。”
“鸣城？怎么会这么远来到长安？”巴桑俊又问道。
那些人看着黑炭头，迟疑片刻，巴桑俊见他们都不敢说，拔出佩刀，说道：“你们都是我的臣民，敢对我不忠，我可以就地处决！”
众人见了刀，立刻伏地求饶，一人说道：“我等都是鸣城的囚犯，看守我们的长官说，可以送我们出去劳作赎罪，或者当做昆仑奴卖给长安的大官，家里人还能分到银两。求家主放过我们吧！”
巴桑俊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鸣城的监狱官监守自盗，做了这人贩子的活儿。他指着地上的黑炭头，问道：“你是谁？担任何职？”
那黑炭头缓过了神，连忙连磕头，答道：“小的是鸣城牢里的狱卒，奉命看守他们这些罪犯的！”
巴桑俊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上面还有很多我们的族人，你们总共多少人在长安？”
黑炭头答道：“有被城里的大官儿买走的五六人，其余吐蕃人，一共八十六人。”
巴桑俊心里一惊，“这么多人？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黑炭头又说道：“还不算这来的路上，病死饿死的，本来一百三十五人。”
“呵，还真是一笔大买卖！”巴桑俊只得苦笑。
黑炭头凑近巴桑俊，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阿依慕，悄悄问道：“这里暗无天日，人生病了也没人治。干活儿了也从来没见过工钱。家主，您能不能救我们出去？”
巴桑俊答道：“我来就是来救你们的！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大唐刑法，私开铁矿是死罪，私做兵器盔甲，是谋反！你们一旦被发现了，连我都要被处死！”
黑炭头吓了一跳，“那，那家主，您赶紧想想办法吧，不然我们这么多吐蕃人，都没有活路了啊！”
巴桑俊点了点头，他让阿依慕过来，问道：“阿依慕，我带你离开这里，过正常人的自由生活，你愿意吗？”
阿依慕听他们说吐蕃语，完全没有听懂，但是从这群人的肢体动作和表情看来，猜到巴桑俊的来头不小，她问道：“你真的能带我出去吗？”
巴桑俊答道：“我来制定个计划，肯定没问题。大家再继续待在这里，很不安全，唐朝人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了，你们在底下私自制作兵器盔甲，这是谋反的死罪。”
阿依慕店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听你的！”
巴桑俊又回头问那黑炭头：“你叫什么名字？”
“哦哦，我叫格桑！”
“嗯，格桑，先送我上去，等我出去，明天就派大军来包围这里，你跟族人说，到时候不要反抗，我去求大唐皇帝赦免你们，带你们回家！”巴桑俊如是说道。
黑炭头格桑连说“好！好！好！”
“阿依慕，那我们先回去！”巴桑俊对阿依慕说道。
格桑上前说道：“家主，你要回上面去，有更快的水路，我来带你们出去。”
阿依慕反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格桑笑道：“沙坨和吐蕃不一样，出入口好几个都是分开的，汉人叫这叫做狡兔三窟！呵呵！”
巴桑俊问道：“哦？这路通向何处？”
格桑指着顶上说道：“通向一个厨房！此时厨房没有人，家主可以找机会离开此处！”
巴桑俊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回来后安抚好族人，随时待命，不要轻举妄动！”
格桑点了点头，示意众人继续劳作处理铁矿铜矿，自己带着巴桑俊和阿依慕走了出来。
格桑为二人换了一个最大的竹筏，巴桑俊和阿依慕一上来，格桑便撑着长杆往前走。
巴桑俊看着这暗河，问道：“格桑，这暗河，有多深？是流向哪里？”
格桑笑道：“流到哪儿，我就不知道啦，至于有多深，我手上的这杆子，可撑不到河底的！”
“这么深的地下河，还是在皇城下面，真是闻所未闻。”巴桑俊说道。
“家主，你还很年轻啊，这些地下河没听过很正常，这在我们鸣城，下面地下河多的是呢。最终都是流入到大江里面去。”
“那倒是，吐蕃的鸣城，那是山、湖、河的交汇处。据说景色很好，父亲从小对我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挺可惜的！”巴桑俊若有所思。
阿依慕忽然问道：“格桑，你是在往暗流的下游划吗？”
“对！往下游划，顺流走得快！”格桑答道。
“那还有多久到？这地面也就那么点距离。”巴桑俊问道。
格桑说道：“小家主，这里距离地面已经有百丈之高，不要看这地面就是几家店铺，这下面，可是一整座人间地狱！”
巴桑俊见格桑说得人瘆得慌，心生厌恶。阿依慕听了，越来越感觉不安。
又划了一会儿，只见水面变得十分宽阔，犹如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只听得竹竿划水之声，四周没有着落，又漆黑无比，还是不是传来一阵阵恶臭。
阿依慕吓得哆嗦，躲在巴桑俊身后，悄悄对巴桑俊说道：“巴桑哥哥，你有没有闻到臭味？”
巴桑也捂着鼻子，悄悄说道：“闻到了，怎么这么臭？”
“我听说，这里病死的、被处死的人，都被送到这里来。”阿依慕说道。
“难怪了，那这河水千万不要碰，小心染病！”巴桑俊说道。
忽然前方开始有零零散散的光点，借着光点依稀能看到水面和四处的石壁，这河中忽然多了几根露出来的石柱子，越往前石柱子越多。
巴桑俊和阿依慕正在看时，忽然一阵水波声，吓得二人背后发凉。
巴桑俊忽然发现竹筏已经不动，再回头看格桑时，已经见不到他人。巴桑俊喊道：“格桑！格桑！”
阿依慕吓得哭了出来，“我听大人说，暗河的下游有水鬼，没想到是真的！”
巴桑俊拽住阿依慕说道：“这世间是没有鬼怪的，神佛也都是掌权者愚弄百姓的手段！不要信！”
阿依慕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动。我只想回去……”
巴桑俊看了看周围，撑船的竹竿也不见了踪影，竹筏在水中已经停滞不前，巴桑俊动了动，那竹筏就晃一晃。
“格桑！格桑！你这个小人！家奴！你敢害我！”巴桑俊骂道。
“哈哈哈哈！小孩子，你还真是一身是胆啊，一个人就敢往地狱闯！”空中突然传来声音，那笑声回荡，真如地狱幽灵。
巴桑俊听得清是格桑的声音，大声说道：“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要救你出去，免受死刑，你为什么想害我？”
“巴桑家主！你毕竟年纪小，我们这些人，能见得了光吗？谁身上不是几条死罪？别说你能保我们了，就是赞普到了，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哈哈哈哈……”
“你们是犯了什么罪，如此罪不可赦？”巴桑俊又问道。
格桑又冷笑几声，“你说呢？能发配到鸣城那个鬼地方的人，谁的罪能赦免？”
“你们！你们想谋反！”巴桑俊这才心里明白。
“家主，我们为了推举你的父亲巴桑道伽做新的赞普，没想到那个看东西选了一个十岁的娃娃。后来还将我们治罪，送到了鸣城看管，你说，我们有错吗？”格桑说道。
“原来你们就是几年前吐蕃王位争夺战中，被击败的那些人！你们现在在长安准备做什么？”巴桑俊又问道。
“还能有什么呢？当然是复仇啦！没想到，昆仑神今天显灵了，将巴桑道伽的独生子送来了，我这心里啊，激动着呢！”
巴桑俊怒火中烧，骂道：“狗贼，亏我还好心想救你们出去，没想到一切都是骗局。你还真能演！”
格桑在一个石柱上，用长杆在水里划动，阴冷地说道：“当然要能演啦，不然怎么骗你来这儿呢？”
“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哈哈，你看头顶上，那儿就是玄武门啦！”
“玄武门？皇宫？”巴桑俊大惊。
“这上面是皇宫，下面可不一样喽！”格桑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从自己手指中割开一道口子，刹那间鲜血直流，滴落在暗河之中。
巴桑俊和阿依慕所在的竹筏，被忽然出现的水浪推动，开始晃动起来。阿依慕紧紧抓住巴桑俊，问道：“这是怎么了？”
巴桑俊屏住呼吸，看着不远处的水面，波纹晃得厉害，一只不明物体正向旁边的石柱冲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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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炭头吓得不敢吭声，旁边的吐蕃人慢慢靠近，听到了巴桑俊的问话，面面相觑。巴桑俊见他不肯开口，喝道：“快回答我的话！”
黑炭头拖着肥胖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喃喃问道：“你是谁？”
巴桑俊答道：“我父亲是巴桑道伽，是吐蕃的宰相！”
众人听了，大惊，连忙全部跪下。黑炭头更像失了魂，缓缓跪了一来，几乎瘫在地上。巴桑俊见他不回话，又转向旁边的人，指着一人用吐蕃语问道：“你说！你们是吐蕃哪个部落的？”
那人跪在地上用吐蕃语答道：“我们都是巴桑部落的，来自吐蕃的鸣城。”
“鸣城？怎么会这么远来到长安？”巴桑俊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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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了刀，立刻伏地求饶，一人说道：“我等都是鸣城的囚犯，看守我们的长官说，可以送我们出去劳作赎罪，或者当做昆仑奴卖给长安的大官，家里人还能分到银两。求家主放过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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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炭头缓过了神，连忙连磕头，答道：“小的是鸣城牢里的狱卒，奉命看守他们这些罪犯的！”
巴桑俊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上面还有很多我们的族人，你们总共多少人在长安？”
黑炭头答道：“有被城里的大官儿买走的五六人，其余吐蕃人，一共八十六人。”
巴桑俊心里一惊，“这么多人？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黑炭头又说道：“还不算这来的路上，病死饿死的，本来一百三十五人。”
“呵，还真是一笔大买卖！”巴桑俊只得苦笑。
黑炭头凑近巴桑俊，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阿依慕，悄悄问道：“这里暗无天日，人生病了也没人治。干活儿了也从来没见过工钱。家主，您能不能救我们出去？”
巴桑俊答道：“我来就是来救你们的！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大唐刑法，私开铁矿是死罪，私做兵器盔甲，是谋反！你们一旦被发现了，连我都要被处死！”
黑炭头吓了一跳，“那，那家主，您赶紧想想办法吧，不然我们这么多吐蕃人，都没有活路了啊！”
巴桑俊点了点头，他让阿依慕过来，问道：“阿依慕，我带你离开这里，过正常人的自由生活，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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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慕店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听你的！”
巴桑俊又回头问那黑炭头：“你叫什么名字？”
“哦哦，我叫格桑！”
“嗯，格桑，先送我上去，等我出去，明天就派大军来包围这里，你跟族人说，到时候不要反抗，我去求大唐皇帝赦免你们，带你们回家！”巴桑俊如是说道。
黑炭头格桑连说“好！好！好！”
“阿依慕，那我们先回去！”巴桑俊对阿依慕说道。
格桑上前说道：“家主，你要回上面去，有更快的水路，我来带你们出去。”
阿依慕反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格桑笑道：“沙坨和吐蕃不一样，出入口好几个都是分开的，汉人叫这叫做狡兔三窟！呵呵！”
巴桑俊问道：“哦？这路通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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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说道：“小家主，这里距离地面已经有百丈之高，不要看这地面就是几家店铺，这下面，可是一整座人间地狱！”
巴桑俊见格桑说得人瘆得慌，心生厌恶。阿依慕听了，越来越感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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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慕吓得哆嗦，躲在巴桑俊身后，悄悄对巴桑俊说道：“巴桑哥哥，你有没有闻到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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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这里病死的、被处死的人，都被送到这里来。”阿依慕说道。
“难怪了，那这河水千万不要碰，小心染病！”巴桑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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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桑俊和阿依慕正在看时，忽然一阵水波声，吓得二人背后发凉。
巴桑俊忽然发现竹筏已经不动，再回头看格桑时，已经见不到他人。巴桑俊喊道：“格桑！格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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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桑俊拽住阿依慕说道：“这世间是没有鬼怪的，神佛也都是掌权者愚弄百姓的手段！不要信！”
阿依慕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动。我只想回去……”
巴桑俊看了看周围，撑船的竹竿也不见了踪影，竹筏在水中已经停滞不前，巴桑俊动了动，那竹筏就晃一晃。
“格桑！格桑！你这个小人！家奴！你敢害我！”巴桑俊骂道。
“哈哈哈哈！小孩子，你还真是一身是胆啊，一个人就敢往地狱闯！”空中突然传来声音，那笑声回荡，真如地狱幽灵。
巴桑俊听得清是格桑的声音，大声说道：“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要救你出去，免受死刑，你为什么想害我？”
“巴桑家主！你毕竟年纪小，我们这些人，能见得了光吗？谁身上不是几条死罪？别说你能保我们了，就是赞普到了，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哈哈哈哈……”
“你们是犯了什么罪，如此罪不可赦？”巴桑俊又问道。
格桑又冷笑几声，“你说呢？能发配到鸣城那个鬼地方的人，谁的罪能赦免？”
“你们！你们想谋反！”巴桑俊这才心里明白。
“家主，我们为了推举你的父亲巴桑道伽做新的赞普，没想到那个看东西选了一个十岁的娃娃。后来还将我们治罪，送到了鸣城看管，你说，我们有错吗？”格桑说道。
“原来你们就是几年前吐蕃王位争夺战中，被击败的那些人！你们现在在长安准备做什么？”巴桑俊又问道。
“还能有什么呢？当然是复仇啦！没想到，昆仑神今天显灵了，将巴桑道伽的独生子送来了，我这心里啊，激动着呢！”
巴桑俊怒火中烧，骂道：“狗贼，亏我还好心想救你们出去，没想到一切都是骗局。你还真能演！”
格桑在一个石柱上，用长杆在水里划动，阴冷地说道：“当然要能演啦，不然怎么骗你来这儿呢？”
“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哈哈，你看头顶上，那儿就是玄武门啦！”
“玄武门？皇宫？”巴桑俊大惊。
“这上面是皇宫，下面可不一样喽！”格桑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从自己手指中割开一道口子，刹那间鲜血直流，滴落在暗河之中。
巴桑俊和阿依慕所在的竹筏，被忽然出现的水浪推动，开始晃动起来。阿依慕紧紧抓住巴桑俊，问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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