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露非霜
是你吗？
白露神情迷茫看着吃面的大叔大半天，实在无法将其与尊贵的皇子联系上。
可瞧这大叔吃面的样子，一大碗面，各式各样的配菜摆满了桌子。
流浪汉端着小碗，乘着面，每道配菜吃一口就要老板换掉，没见他吃第二口。而那些配菜，有些是面摊自带的，有些是面摊老板找附近小摊买的。总而言之，都是街边小摊。
啧啧，这吃法。明明是街边小摊，却被他吃出精致豪华的味道。
;此人很有钱，而且很浪费。;白露断定道。
;我看他是想吃霸王餐，酒馆惹不起，就趁机讹街边摊贩。;衙役持反对意见，一个流浪汉不可能有钱。
是穷鬼还是有钱人，付钱的时候最清楚。
于是乎，白露拉上衙役在大叔隔壁桌坐下，两人只点一碗面，白露表示她不吃东西。
是你吗？为何我的心怦怦直跳。
白露忍不住勾起嘴角有些雀跃，时不时悄悄回头看大叔。虽然胡子遮住了他的容颜，但眉宇间看得出他年纪不大，和她差不多。
再瞅瞅悬赏令上的画像，若非刻意接近他，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大叔和画像上的人眉宇间仿若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嘭咚，嘭咚。
心脏莫名的跳到嗓子眼。
是你吗？十年了，很高兴再见到你！
是你吗？十年了，再见到你又能怎样，我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是你吗？十年了，让我远远的看你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躁动与不安，期盼与兴奋，最终被一丝惆怅一丝失落抚平。
仿若等了几百年，邻桌大叔总算吃腻了向老板打招呼：;老板，不用找了。;
好家伙，白花花一锭银子随手就掏，不用找零！面摊老板赚翻了！
白露和衙役赶紧将其拦下：;这位兄台请留步。;
;衙役？作甚！;被拦住去路的人盛气凌人摆了张臭脸，不耐烦瞟了眼白露他们，双眸紧盯不远处三个身着素衣的人从眼前经过。
;我，我们觉得你很像画上的人，所以想看看你的包裹。;白露被大叔瞪得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怯生生的向他出示悬赏令。
这人嘛，刻意伪装了，但信物总不能随便乱丢吧。
对方见了悬赏令先是一愣，随后冷笑将包裹细软交给衙役：;快点，小爷还有急事。;
衙役仔细盘查了大叔，身上除了几件衣服和财物外没啥其他东西，佩剑也不是宁王的佩剑。
;我了个乖乖，搞错了，你可以走了。;衙役有些尴尬摆摆手放了大叔，正想回头找白露算账害他出丑，转眼间人已溜了。
白露和大叔不约而同跟着刚刚路过的三人，拐进城东区的一座豪宅附近，看着那三人进了府邸。
;你跟来作甚。;大叔回头瞥了眼白露，不禁皱眉。一个姑娘家大晴天打着伞还跟着他，真是即显眼又碍事。
;你才是，来这里做什么？;白露歪着头有些不解，刚才路过的三人之中，有一个人她认识，这辈子也忘不了。
;杀人，找茬！;大叔双手环于胸前挑衅的笑看白露。;不想死就赶紧走。;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信誓旦旦大肆嚷嚷要杀人找茬？！
大叔本想能吓退不相干的人，没想到白露不走，反而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杀王丞相？;白露问道，带着试探。为避免对方误会，她解释道：;我与王丞相有过结，只是好奇过来看看。;
什么呀，搞了半天原来是友军，大家都恨王丞相。
;王正杰已非丞相。;大叔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执意要求白露离开。;我不知道你与那老东西有何过结，但我能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他安享晚年，他死定了！;
说这话时，大叔双眸凌厉透着杀意。
他对王丞相，明显恨到骨子里，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北辰，是你吗？
白露垂下眼帘，内心再次询问，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为何要杀王正杰？;白露微微压低雨伞问道，声音显得有些生涩。若你真是北辰，是因为我才这么做吗？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吧？;被问及杀人动机，大叔显然不悦，转身就要翻墙。
;等等！;白露连忙上前拉住他，也不知道这府邸是哪户人家，大白天私闯民宅很危险。
大叔突然被人拉住，瞬间一股刺骨寒意袭来，大叔愣是被吓了一大跳。
好冰，这丫头，她的手冰冷得像冰块一样。明明是夏天，她为何如此冰冷。
;啊抱歉，吓到你了。;白露干笑着连忙松手，随后取出一手绢转移话题。;你一定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吧，我有办法！;
在大叔的注视下，白露轻扬手绢将其抛起，手绢飘逸化作蝴蝶飞入院内。
白露朝大叔伸出手笑道：;拉着我的手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别怕，我只是体质特异。;
她的笑，与她冰冷的手完全不同，向寒冬里的一道暖阳，让他鬼使神差的握住。
蝶舞纷飞，院内一切尽入眼帘。
豪宅乃是游贵县令的私宅，王正杰进了府邸后被奉为上宾，与他的两人乃是朝廷派出的士兵，送王正杰进府后，带着一名与其身形有点像的老者离开。
随后，几名家臣身着黑衣，手持佩刀自后门离去。
;他们这是做什么？;白露不解。
;王正杰罪恶滔天只判了发配，路过沛县偷梁换柱，那伙黑衣人是去杀人封口的。;大叔解释道。
难怪大叔刚才说王正杰已非丞相，原来他已丢官去职戴罪之身，来此为的是安度晚年。
而在屋内，老管家猫着腰亲自给王正杰奉茶：;大人，一切都照您吩咐安排妥当。;
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虎落平阳是否被犬欺，还得看着犬有没有能耐。
王正杰已近暮年，用他那皱巴巴的手捧着茶杯小抿一口，仍不解气：;哼！萧北辰，出身卑微却得陛下偏爱，咱们走着瞧，老夫定要你血债血偿！;
听闻宁王名讳，老管家机灵得很赶紧献策：;大人，宁王离京不知所踪，江湖险恶您看是否;
话就说到这，老管家做了个杀鸡动作，明白的人自然明白。天高皇帝远，杀人灭口不留痕，一了百了。
这宁王与王正杰的恩怨，管家跟随县令已久略有耳闻，只是不太敢相信是真的。
如今当事人之一就在眼前，老管家忍不住好奇一问：;大人，宁王处处与您作对，真的只是因为白露那丫头？;
;人都已经死了十年提她作甚，无非是政权争斗，更何况他当时只是个孩子！;王正杰瞪了眼管家，他自己也不知宁王怎就处处与他作对，难道真的应管家所言，这小子记仇记了十年？
十年争斗，萧北辰在王正杰眼中就是肉中刺，得拔掉日子才能舒心。
思及此，王正杰朝老管家勾勾手指：;萧北辰的事，就照你说的办，也算给齐王殿下除去后患。他既然私自离京，不如留尸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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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神情迷茫看着吃面的大叔大半天，实在无法将其与尊贵的皇子联系上。
可瞧这大叔吃面的样子，一大碗面，各式各样的配菜摆满了桌子。
流浪汉端着小碗，乘着面，每道配菜吃一口就要老板换掉，没见他吃第二口。而那些配菜，有些是面摊自带的，有些是面摊老板找附近小摊买的。总而言之，都是街边小摊。
啧啧，这吃法。明明是街边小摊，却被他吃出精致豪华的味道。
;此人很有钱，而且很浪费。;白露断定道。
;我看他是想吃霸王餐，酒馆惹不起，就趁机讹街边摊贩。;衙役持反对意见，一个流浪汉不可能有钱。
是穷鬼还是有钱人，付钱的时候最清楚。
于是乎，白露拉上衙役在大叔隔壁桌坐下，两人只点一碗面，白露表示她不吃东西。
是你吗？为何我的心怦怦直跳。
白露忍不住勾起嘴角有些雀跃，时不时悄悄回头看大叔。虽然胡子遮住了他的容颜，但眉宇间看得出他年纪不大，和她差不多。
再瞅瞅悬赏令上的画像，若非刻意接近他，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大叔和画像上的人眉宇间仿若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嘭咚，嘭咚。
心脏莫名的跳到嗓子眼。
是你吗？十年了，很高兴再见到你！
是你吗？十年了，再见到你又能怎样，我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是你吗？十年了，让我远远的看你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躁动与不安，期盼与兴奋，最终被一丝惆怅一丝失落抚平。
仿若等了几百年，邻桌大叔总算吃腻了向老板打招呼：;老板，不用找了。;
好家伙，白花花一锭银子随手就掏，不用找零！面摊老板赚翻了！
白露和衙役赶紧将其拦下：;这位兄台请留步。;
;衙役？作甚！;被拦住去路的人盛气凌人摆了张臭脸，不耐烦瞟了眼白露他们，双眸紧盯不远处三个身着素衣的人从眼前经过。
;我，我们觉得你很像画上的人，所以想看看你的包裹。;白露被大叔瞪得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怯生生的向他出示悬赏令。
这人嘛，刻意伪装了，但信物总不能随便乱丢吧。
对方见了悬赏令先是一愣，随后冷笑将包裹细软交给衙役：;快点，小爷还有急事。;
衙役仔细盘查了大叔，身上除了几件衣服和财物外没啥其他东西，佩剑也不是宁王的佩剑。
;我了个乖乖，搞错了，你可以走了。;衙役有些尴尬摆摆手放了大叔，正想回头找白露算账害他出丑，转眼间人已溜了。
白露和大叔不约而同跟着刚刚路过的三人，拐进城东区的一座豪宅附近，看着那三人进了府邸。
;你跟来作甚。;大叔回头瞥了眼白露，不禁皱眉。一个姑娘家大晴天打着伞还跟着他，真是即显眼又碍事。
;你才是，来这里做什么？;白露歪着头有些不解，刚才路过的三人之中，有一个人她认识，这辈子也忘不了。
;杀人，找茬！;大叔双手环于胸前挑衅的笑看白露。;不想死就赶紧走。;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信誓旦旦大肆嚷嚷要杀人找茬？！
大叔本想能吓退不相干的人，没想到白露不走，反而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杀王丞相？;白露问道，带着试探。为避免对方误会，她解释道：;我与王丞相有过结，只是好奇过来看看。;
什么呀，搞了半天原来是友军，大家都恨王丞相。
;王正杰已非丞相。;大叔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执意要求白露离开。;我不知道你与那老东西有何过结，但我能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他安享晚年，他死定了！;
说这话时，大叔双眸凌厉透着杀意。
他对王丞相，明显恨到骨子里，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北辰，是你吗？
白露垂下眼帘，内心再次询问，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为何要杀王正杰？;白露微微压低雨伞问道，声音显得有些生涩。若你真是北辰，是因为我才这么做吗？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吧？;被问及杀人动机，大叔显然不悦，转身就要翻墙。
;等等！;白露连忙上前拉住他，也不知道这府邸是哪户人家，大白天私闯民宅很危险。
大叔突然被人拉住，瞬间一股刺骨寒意袭来，大叔愣是被吓了一大跳。
好冰，这丫头，她的手冰冷得像冰块一样。明明是夏天，她为何如此冰冷。
;啊抱歉，吓到你了。;白露干笑着连忙松手，随后取出一手绢转移话题。;你一定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吧，我有办法！;
在大叔的注视下，白露轻扬手绢将其抛起，手绢飘逸化作蝴蝶飞入院内。
白露朝大叔伸出手笑道：;拉着我的手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别怕，我只是体质特异。;
她的笑，与她冰冷的手完全不同，向寒冬里的一道暖阳，让他鬼使神差的握住。
蝶舞纷飞，院内一切尽入眼帘。
豪宅乃是游贵县令的私宅，王正杰进了府邸后被奉为上宾，与他的两人乃是朝廷派出的士兵，送王正杰进府后，带着一名与其身形有点像的老者离开。
随后，几名家臣身着黑衣，手持佩刀自后门离去。
;他们这是做什么？;白露不解。
;王正杰罪恶滔天只判了发配，路过沛县偷梁换柱，那伙黑衣人是去杀人封口的。;大叔解释道。
难怪大叔刚才说王正杰已非丞相，原来他已丢官去职戴罪之身，来此为的是安度晚年。
而在屋内，老管家猫着腰亲自给王正杰奉茶：;大人，一切都照您吩咐安排妥当。;
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虎落平阳是否被犬欺，还得看着犬有没有能耐。
王正杰已近暮年，用他那皱巴巴的手捧着茶杯小抿一口，仍不解气：;哼！萧北辰，出身卑微却得陛下偏爱，咱们走着瞧，老夫定要你血债血偿！;
听闻宁王名讳，老管家机灵得很赶紧献策：;大人，宁王离京不知所踪，江湖险恶您看是否;
话就说到这，老管家做了个杀鸡动作，明白的人自然明白。天高皇帝远，杀人灭口不留痕，一了百了。
这宁王与王正杰的恩怨，管家跟随县令已久略有耳闻，只是不太敢相信是真的。
如今当事人之一就在眼前，老管家忍不住好奇一问：;大人，宁王处处与您作对，真的只是因为白露那丫头？;
;人都已经死了十年提她作甚，无非是政权争斗，更何况他当时只是个孩子！;王正杰瞪了眼管家，他自己也不知宁王怎就处处与他作对，难道真的应管家所言，这小子记仇记了十年？
十年争斗，萧北辰在王正杰眼中就是肉中刺，得拔掉日子才能舒心。
思及此，王正杰朝老管家勾勾手指：;萧北辰的事，就照你说的办，也算给齐王殿下除去后患。他既然私自离京，不如留尸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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