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时空乱流
苏洛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身体里。
萦绕在四周的纯白火焰还没有彻底散去，受伤的地方都在火焰的帮助下逐渐愈合，让苏洛得以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中，周围是一片幽暗的深紫，感受不到丝毫重力，视线所及的地方没有陆地也没有边界，就像回到了天地初开的混沌之际。远方微茫闪烁，似有银河与星光，须臾之间又仿佛身置宇宙深处，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想随波逐流，飘向星河的尽头。
虽说是浩瀚而又壮观的景色，苏洛却没有心情躺平欣赏，她茫然地在原地划动了几下，位置纹丝不动，或者说动了也没法看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参照物，仿佛无穷无尽的空间中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由得心中惶急。
短时间内发生的变故太多，她还没能彻底接受自己可能穿越到异世界的事实，就立刻被卷进了一场可疑的宗教仪式中，看上去那些白袍教士是想要唤醒信仰的女神，可惜醒来的却是个嗜血的魔神，将召唤自己的信徒全部赶尽杀绝。
苏醒的魔神称苏洛是「异界的宿体」，说明对方知道苏洛是来自异界之人，那是否也可以猜测她会穿越的原因多半与这个仪式有关，说不定那些死在地牢里的女性们也是一样，她或许拥有某种接近女神的资质，是以接触到那个奇怪的水晶沙漏之后，会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如果不是这具不怎么锻炼的身体太羸弱的话，她说不定能与那大开杀戒的魔神打个平手呢。
突然变身成超级战士的体验很神奇，苏洛却没多少实感，像是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最后还是不敌对方，被丢到了这里。
说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茫然地在原地游走了几圈之后，苏洛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作为参照物的东西。从当时的情况回忆，这地方很可能是异于那个世界独立存在的空间，会是什么空间系的魔法器具吗？还是依附于那个世界所在的类似深渊或是虚无的存在？再或者……是真正的宇宙？
最后一个设想应该不成立，因为苏洛感觉自己还能正常的呼吸，不可能身处真空的环境。她绞尽脑汁思考了许久，忽然瞥见前方一缕星芒格外的闪亮，立刻摆动手臂朝那边游了过去。
星芒看上去很远，实际距离却并不太长，待苏洛看清那光芒中的东西后，不由得愣在了原地——那竟然是一段记忆，一段属于她的记忆，大概是刚被送出国留学的时候，一个人在大年三十晚上吃泡面，凄楚地宛如窗外的夜风。
并不是一段记录过去的影像，而是真实的「记忆」，那一瞬间苏洛仿佛将过去重新经历了一遍，待星芒消失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地。
很快更多的星芒出现了，每一点都是一段记忆，范围并不限于苏洛本身，甚至也不限于同一个世界，苏洛看到了发生在古代地球的饥荒、像是魔法世界里天使与恶魔的战争、高科技社会中运用全息建模的演唱会现场、御剑而行的修仙者、与猛兽生活在一起的异族人……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种族…………大量的「记忆」，或者说是这些世界曾经发生、正在发生、将要发生的现实如洪流般冲过了苏洛的所在，最初她还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可随着星芒中的世界越来越多，她的意识也逐渐被影响，被迫经历星芒记忆中的场景。
一些场景非常短暂，瞬息就过去了，而更多的场景冗长而反复，更有许多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场景，虽说无论度过了多少时间，清醒的时候也只过去了一瞬，但苏洛回不过神的时间越来越长，经历了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的意识甚至也出现了混乱，沉浸在星芒的记忆中，逐渐失去了作为「苏洛」的自我。
不能再这样下去……迟早她会被这里的场景吞噬，被无数世界的记忆杀死——不是身体上的死亡，而是灵魂与自我意识的湮灭！
苏洛奋力地挣扎起来，然而时空的洪流却越来越猛烈，更多的星芒汇聚其中，宛如星河涌动，她被拽入了不同的世界与记忆之中，过往十九年普通人生形成的人格与精神力根本无法抵御强大的外界，她的意识几近分裂，即将消散之际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唤。
“——”
是陌生而熟悉的语言，在呼唤她的名字，她的灵魂，她的存在。苏洛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朝那个声音伸出手去，只觉得手腕上蓦地一重，紧接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拉了过去。
…………
……
幽暗的深紫与时空的洪流同时消失不见，苏洛一脸懵逼地被拽倒在地，好半天才发现有人被她压在身下做了人形靠垫，是之前说要救她出去的黑发教士，正眉头微蹙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夜色，离她只有一手宽的距离，让苏洛的呼吸陡然一滞。
“抱、抱歉……”她手忙脚乱地让到一边，对方这才得以直起身来。
“还记得自己是谁，怎么到了这里，我又是谁吗？”黑发教士问道，目光严肃而沉静。
“我是苏洛……x学院大一学生，在暑假打游戏的某天晚上……穿越到了这里。”苏洛眨了眨眼睛，声音迟疑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想要救我出地牢的……教会叛徒？”
“……”黑发教士沉默了一下，“很好，看来自我意识还算清晰，没有被时空乱流吞噬。”
他说完抬起了手，将撸到腕处的袖子放了下来，一缕淡淡的光辉连接着他与苏洛的手腕，随着他的动作消弭于无形，苏洛顿时回想起那个把自己拉出时空乱流的力量。
“是你救了我吧。”即使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苏洛也猜到能把人从那样的地方拉回来肯定不是简单的事，眼前这个人对萍水相逢的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
她向教士鞠了一躬，“非常感谢。”
“我说过会救你，就一定会竭尽全力。”黑发的教士似乎不太明白她低头的意思，暂且把那当做是异世界的礼节接受了，他伸手摘下了束发的礼帽，落下一头及肩的黑发，被夜风吹的微微扬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夜，是一名考古学者，正为寻找晨曦女神的遗迹而四处旅行。会扮成北迦的教士实属情况特殊，我并不算是露西娅女神的信徒。”
“考古学者……”苏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在遗迹清理中清理各种古代器物的身影，不过看司夜的行动方式与年龄，这里的考古学大概与她熟悉的那种不太一样。
“从遗迹当中寻找真相的人。”司夜目光沉静，补充了一句，“我的导师经常这么说。”
“既然司夜……先生是以晨曦女神的遗迹为目标，那肯定知道很多关于女神的事吧？”苏洛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他，只能选了个最不容易错的，“可以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会来到这里，与晨曦女神有关吧？”
苏洛说着看向了四周，令她意外的是先前那一地血腥的尸体连同整个祭坛与祭柱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大片露出土壤的空地，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叫我司夜就好。”黑发的学者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祭坛连同那些北迦教士一起，都被献祭给「魔君之瞳」了，否则已经关闭的门不可能再打开，更不可能让你落入时空乱流中。”
苏洛望向他，等待司夜继续解说。
“这事追溯起来很麻烦，我就长话短说了。北迦教派，也就是那些身穿莲纹白袍的人，是以晨曦女神洛德露西娅·梅尔兰斯为信仰的宗教组织，晨曦女神是著名的女武神，传说中曾在上古时代与灭世的魔君大战数月，最终成功封印魔君，阻止了世界的毁灭，自己也重伤身陨。”
司夜的声音顿了顿，“这是流传最广的传说版本，北迦以女神为信仰，相关记录也更加详细，有个可靠的说法是露西娅女神在与魔君力战之后身负重伤，被魔君封入时空之门，从此流落异界，不见其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晨曦女神都被认为是北迦教会虚构出来的幻想之神，直到她的灵魂之焰剪影被发现。”
苏洛眉头一跳，灵魂之焰剪影这个名词让她联想到了那个水晶沙漏里的纯白火焰。
她垂下目光，“北迦想要重新找回女神吗？”
“……或许比那个更激进，负责准备这场召唤仪式的教长，想要得到女神。”司夜看向了星河璀璨的夜空，“露西娅女神是传说中唯一拥有纯白灵魂之焰，被自然界中所有系别的元素精灵眷顾喜爱的对象。换句话说，她是足以左右世界的，神明级别的战力，对现在的北迦而言，没有比她更吸引人的存在了。”
“但是他们唤醒的那个女神……”苏洛皱了皱眉，即使血腥的祭坛已经消失不见，她依旧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铁锈味。
“是个伪神。”司夜的语调中带上了一丝嘲讽，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淡漠，“以纯白灵魂之焰的剪影为源，重开当年魔君留下的次元门封印「魔君之瞳」，准备了最适合女神降临并受教长控制的身体，期望能从异界唤回她的灵魂，以宿体之姿苏醒。”
“本应是万无一失的计划，谁知女神的灵魂并没有脱离原身，而在那个「宿体」中苏醒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司夜说完，看向了眉头微蹙的少女，语出惊人，“——你才是真正的晨曦女神，苏洛。”
“诶！我、我吗……？”苏洛有点懵逼，虽然能猜到自己与晨曦女神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女神本人？这比刚刚忽然变成超级战士与那个很厉害的魔神少女对战还要不可思议。
“晨曦女神露西娅最特殊也是最广为人知的标志，就是纯白灵魂之焰。先前与那宿体战斗的时候，你身上环绕的火焰的确是纯白色，而宿体的灵魂之焰虽然也接近白色，与你相比却依旧不能称之为「纯白」。”司夜的目光停留在少女的眼睛里，“并且——”
他抬手在空气里迅速写下了什么，一串金色的字符凭空出现在指间，盈盈流光，自行拼成了一个首尾相接的环形，环中央如水面般波动了一下，很快倒映出了四周的景物，变成了一面临时勾勒出的镜子。
苏洛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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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绕在四周的纯白火焰还没有彻底散去，受伤的地方都在火焰的帮助下逐渐愈合，让苏洛得以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中，周围是一片幽暗的深紫，感受不到丝毫重力，视线所及的地方没有陆地也没有边界，就像回到了天地初开的混沌之际。远方微茫闪烁，似有银河与星光，须臾之间又仿佛身置宇宙深处，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想随波逐流，飘向星河的尽头。
虽说是浩瀚而又壮观的景色，苏洛却没有心情躺平欣赏，她茫然地在原地划动了几下，位置纹丝不动，或者说动了也没法看出什么，这里没有任何参照物，仿佛无穷无尽的空间中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由得心中惶急。
短时间内发生的变故太多，她还没能彻底接受自己可能穿越到异世界的事实，就立刻被卷进了一场可疑的宗教仪式中，看上去那些白袍教士是想要唤醒信仰的女神，可惜醒来的却是个嗜血的魔神，将召唤自己的信徒全部赶尽杀绝。
苏醒的魔神称苏洛是「异界的宿体」，说明对方知道苏洛是来自异界之人，那是否也可以猜测她会穿越的原因多半与这个仪式有关，说不定那些死在地牢里的女性们也是一样，她或许拥有某种接近女神的资质，是以接触到那个奇怪的水晶沙漏之后，会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如果不是这具不怎么锻炼的身体太羸弱的话，她说不定能与那大开杀戒的魔神打个平手呢。
突然变身成超级战士的体验很神奇，苏洛却没多少实感，像是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最后还是不敌对方，被丢到了这里。
说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茫然地在原地游走了几圈之后，苏洛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作为参照物的东西。从当时的情况回忆，这地方很可能是异于那个世界独立存在的空间，会是什么空间系的魔法器具吗？还是依附于那个世界所在的类似深渊或是虚无的存在？再或者……是真正的宇宙？
最后一个设想应该不成立，因为苏洛感觉自己还能正常的呼吸，不可能身处真空的环境。她绞尽脑汁思考了许久，忽然瞥见前方一缕星芒格外的闪亮，立刻摆动手臂朝那边游了过去。
星芒看上去很远，实际距离却并不太长，待苏洛看清那光芒中的东西后，不由得愣在了原地——那竟然是一段记忆，一段属于她的记忆，大概是刚被送出国留学的时候，一个人在大年三十晚上吃泡面，凄楚地宛如窗外的夜风。
并不是一段记录过去的影像，而是真实的「记忆」，那一瞬间苏洛仿佛将过去重新经历了一遍，待星芒消失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地。
很快更多的星芒出现了，每一点都是一段记忆，范围并不限于苏洛本身，甚至也不限于同一个世界，苏洛看到了发生在古代地球的饥荒、像是魔法世界里天使与恶魔的战争、高科技社会中运用全息建模的演唱会现场、御剑而行的修仙者、与猛兽生活在一起的异族人……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种族…………大量的「记忆」，或者说是这些世界曾经发生、正在发生、将要发生的现实如洪流般冲过了苏洛的所在，最初她还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可随着星芒中的世界越来越多，她的意识也逐渐被影响，被迫经历星芒记忆中的场景。
一些场景非常短暂，瞬息就过去了，而更多的场景冗长而反复，更有许多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场景，虽说无论度过了多少时间，清醒的时候也只过去了一瞬，但苏洛回不过神的时间越来越长，经历了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的意识甚至也出现了混乱，沉浸在星芒的记忆中，逐渐失去了作为「苏洛」的自我。
不能再这样下去……迟早她会被这里的场景吞噬，被无数世界的记忆杀死——不是身体上的死亡，而是灵魂与自我意识的湮灭！
苏洛奋力地挣扎起来，然而时空的洪流却越来越猛烈，更多的星芒汇聚其中，宛如星河涌动，她被拽入了不同的世界与记忆之中，过往十九年普通人生形成的人格与精神力根本无法抵御强大的外界，她的意识几近分裂，即将消散之际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唤。
“——”
是陌生而熟悉的语言，在呼唤她的名字，她的灵魂，她的存在。苏洛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朝那个声音伸出手去，只觉得手腕上蓦地一重，紧接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拉了过去。
…………
……
幽暗的深紫与时空的洪流同时消失不见，苏洛一脸懵逼地被拽倒在地，好半天才发现有人被她压在身下做了人形靠垫，是之前说要救她出去的黑发教士，正眉头微蹙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夜色，离她只有一手宽的距离，让苏洛的呼吸陡然一滞。
“抱、抱歉……”她手忙脚乱地让到一边，对方这才得以直起身来。
“还记得自己是谁，怎么到了这里，我又是谁吗？”黑发教士问道，目光严肃而沉静。
“我是苏洛……x学院大一学生，在暑假打游戏的某天晚上……穿越到了这里。”苏洛眨了眨眼睛，声音迟疑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想要救我出地牢的……教会叛徒？”
“……”黑发教士沉默了一下，“很好，看来自我意识还算清晰，没有被时空乱流吞噬。”
他说完抬起了手，将撸到腕处的袖子放了下来，一缕淡淡的光辉连接着他与苏洛的手腕，随着他的动作消弭于无形，苏洛顿时回想起那个把自己拉出时空乱流的力量。
“是你救了我吧。”即使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苏洛也猜到能把人从那样的地方拉回来肯定不是简单的事，眼前这个人对萍水相逢的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
她向教士鞠了一躬，“非常感谢。”
“我说过会救你，就一定会竭尽全力。”黑发的教士似乎不太明白她低头的意思，暂且把那当做是异世界的礼节接受了，他伸手摘下了束发的礼帽，落下一头及肩的黑发，被夜风吹的微微扬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夜，是一名考古学者，正为寻找晨曦女神的遗迹而四处旅行。会扮成北迦的教士实属情况特殊，我并不算是露西娅女神的信徒。”
“考古学者……”苏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在遗迹清理中清理各种古代器物的身影，不过看司夜的行动方式与年龄，这里的考古学大概与她熟悉的那种不太一样。
“从遗迹当中寻找真相的人。”司夜目光沉静，补充了一句，“我的导师经常这么说。”
“既然司夜……先生是以晨曦女神的遗迹为目标，那肯定知道很多关于女神的事吧？”苏洛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他，只能选了个最不容易错的，“可以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会来到这里，与晨曦女神有关吧？”
苏洛说着看向了四周，令她意外的是先前那一地血腥的尸体连同整个祭坛与祭柱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大片露出土壤的空地，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叫我司夜就好。”黑发的学者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祭坛连同那些北迦教士一起，都被献祭给「魔君之瞳」了，否则已经关闭的门不可能再打开，更不可能让你落入时空乱流中。”
苏洛望向他，等待司夜继续解说。
“这事追溯起来很麻烦，我就长话短说了。北迦教派，也就是那些身穿莲纹白袍的人，是以晨曦女神洛德露西娅·梅尔兰斯为信仰的宗教组织，晨曦女神是著名的女武神，传说中曾在上古时代与灭世的魔君大战数月，最终成功封印魔君，阻止了世界的毁灭，自己也重伤身陨。”
司夜的声音顿了顿，“这是流传最广的传说版本，北迦以女神为信仰，相关记录也更加详细，有个可靠的说法是露西娅女神在与魔君力战之后身负重伤，被魔君封入时空之门，从此流落异界，不见其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晨曦女神都被认为是北迦教会虚构出来的幻想之神，直到她的灵魂之焰剪影被发现。”
苏洛眉头一跳，灵魂之焰剪影这个名词让她联想到了那个水晶沙漏里的纯白火焰。
她垂下目光，“北迦想要重新找回女神吗？”
“……或许比那个更激进，负责准备这场召唤仪式的教长，想要得到女神。”司夜看向了星河璀璨的夜空，“露西娅女神是传说中唯一拥有纯白灵魂之焰，被自然界中所有系别的元素精灵眷顾喜爱的对象。换句话说，她是足以左右世界的，神明级别的战力，对现在的北迦而言，没有比她更吸引人的存在了。”
“但是他们唤醒的那个女神……”苏洛皱了皱眉，即使血腥的祭坛已经消失不见，她依旧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铁锈味。
“是个伪神。”司夜的语调中带上了一丝嘲讽，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淡漠，“以纯白灵魂之焰的剪影为源，重开当年魔君留下的次元门封印「魔君之瞳」，准备了最适合女神降临并受教长控制的身体，期望能从异界唤回她的灵魂，以宿体之姿苏醒。”
“本应是万无一失的计划，谁知女神的灵魂并没有脱离原身，而在那个「宿体」中苏醒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司夜说完，看向了眉头微蹙的少女，语出惊人，“——你才是真正的晨曦女神，苏洛。”
“诶！我、我吗……？”苏洛有点懵逼，虽然能猜到自己与晨曦女神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女神本人？这比刚刚忽然变成超级战士与那个很厉害的魔神少女对战还要不可思议。
“晨曦女神露西娅最特殊也是最广为人知的标志，就是纯白灵魂之焰。先前与那宿体战斗的时候，你身上环绕的火焰的确是纯白色，而宿体的灵魂之焰虽然也接近白色，与你相比却依旧不能称之为「纯白」。”司夜的目光停留在少女的眼睛里，“并且——”
他抬手在空气里迅速写下了什么，一串金色的字符凭空出现在指间，盈盈流光，自行拼成了一个首尾相接的环形，环中央如水面般波动了一下，很快倒映出了四周的景物，变成了一面临时勾勒出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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