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秦良燕是街头小巷里的传奇人物, 康母则是有头有脸的地方干部，康母在郑家酒馆前闹了这么一出，酒馆的人手四处出动, 这是明着的，还有公安干警挨家挨户地寻访, 不到一个钟头功夫, 利民酒厂女厂长、郑家酒馆老板娘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半个县城。
感恩县最早富起来的第一批万元户之一的赵富，在和一帮船工们喝酒唠嗑时, 听说了此事，酒也不喝了, 还大方地对船工们出了悬赏令, 只要有什么秦良燕的线索, 报给他都能拿到10块钱赏金。
要是能寻到秦良燕的，直接给100元赏金。
“非亲非故的，找到了你也应该是别人来酬谢，怎么轮到你出钱呢？”船工们不解。
“你这是拿我们开玩笑, 糊弄我们的吧？”
赵富拍拍胸脯, “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们？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可是受政府表彰的万元户！”
一名船工笑道，“你是万元户，可又不是那酒老板的男人，她失踪，跟你有啥关系？诶, 你不会偷偷摸摸跟她有一腿吧？”
赵富瞪起了三角眼骂人, “胡狗儿，你要再乱说，你打烂你的嘴！我跟她清清白白的, 也就是见过面，没准她都不记得有我这号人呢。”
“那你干啥还出钱找她？莫不是二两酒下去，犯了糊涂了？”
“对对对，我看赵老板是一个人自摸久了，喝二两就想尝女人的滋味哩！”那叫胡狗儿的船工嬉皮笑脸地说道。
他们船上的汉子，经常一在海上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见婆娘的，谁的肚子里没有一箩筐的荤话，平时也是相互间说惯了的，开口不说两句荤话就觉得不过瘾，就好像吃的菜里没有放盐。
没有人把赵富的话当真，都以为是喝了两口酒的玩笑话。
琼岛虽然没有内陆那么冷，可晚上的气温也低到十度左右，出门还是得穿厚外套的，在船上喝酒暖暖身然后睡觉不好吗，谁有那个热心肠去找什么酒馆的女老板。
没想到赵富突然就变了脸，“胡狗儿你说什么呢？再说我就揍你！你不知道对女人家名声有多重要啊！胡咧咧是要逼死人的知道不？”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钱包，外头是棕色的牛皮，上面还有一个金色的金属锁扣，一看就是贵气十足，是有钱男人才能用得起的钱包。
赵富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票子，甩在桌上，“钱就在这里放着！一百太少！找到她的我给两百！”
“两百！这都快赶上一年工资了！”
船工们都瞪大了眼，互相对看，还是不敢相信。一个说，“赵哥，你没疯？”
另一个说，“还说没关系？清清白白？清清白白会舍得出这钱？两百块都够你娶个媳妇回家，包生两个胖儿子，连超生罚金都够交了！”
船工们都瞪大了眼。
“你们不懂吧？你们这些粗人，又哪里能懂呢？秦良燕要是没了，这样的一个奇女子，这是天大的损失。”赵富指了指柜斗上放着的一对木雕，“你们看看，看看这对木雕，一只小狗，一只小猫，雕得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
咦？船工们一时不解，这小猫小狗跟酒馆女老板有什么关系？
赵富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们，“不懂了吧？这木雕就是秦良燕亲手做的。我那宝贝闺女，就爱这个！要是秦良燕没了，这手艺，只怕是世上就失传了！懂了吧？我要是能救到她，那就是在拯救文化遗产！”
这……所以你出钱让人去寻这个失踪的漂亮女人，就是为了这个漂亮女人会刻木雕？就是为了她能刻木雕给你闺女玩？
这理由，怎么好像有点牵强的样子？
赵富摇了摇头，“诶，我跟你们一伙粗人说这些干啥呢？你们除了喝酒和睡女人赌钱，脑子里就不剩下啥了！钱在这里，想要的，就赶紧找人去！别愣愣看着我了！”
那可是两百块哟，这么多人见证，赵富不会赖的，他一向说话算话，是个非常讲信用的老板。
船工们便放下酒碗，披上衣服，提了手电筒冲进黑夜中寻人去了。
赵富在要家亲自看着宝贝闺女，要哄闺女睡觉，倒是不能出门。
哄女儿睡的时候，赵富看了看窗外的月亮，不由自主地轻声哼起了歌曲，“浪奔、浪流，淘尽了世间事，混做涛涛一片潮流！”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赵富脑海里闪现出初见秦良燕那一日。闺女是爱那木雕不假，而他，自见到酷似电视里冯程程的秦良燕，就再也看不上别的女人了。
以前是不知道现实中也有那像明星一样的女子，这下子亲眼看见了，那真是从此相亲皆路人。
本来一年前过年时，赵富就打算，这一年相亲相到年底，不管咋样的也要将就娶一个了，自己带个娃太辛苦，家里还是有个女人操持的好，夜里也能暖暖身子，反正他是不想再过一个孤单的年了，自己带个娃过，过年时一点人气也无，家里再在万元，也弥补不了这份身边有女人才能有的热乎气。
结果快一年过去了，自从见了秦良燕，他的标准就一下子被拔高了，不求像秦良燕那么好看，可也不能膀大腰圆、满脸麻子吧？不能说话声音那么高吧？
反正每相一个就踹一个，马上就过年了，这媳妇还没影子。
说起来真是没人相信，他一个万元户竟然娶不到老婆，可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
这一晚，感恩县城上不知多少人四处寻找一个叫秦良燕的女子。
但这一风波，却没有蔓延到胜利路的家属院里。
部队家属院是自成一个封闭的小世界，外面的消息要传进来，总有那么点延迟。
寻秦良燕的人，也没有一个会找到家属院里，公安局的人，更不可能找到部队家属院来。
都是以郑家酒馆为中心点，画地为圈，一圈圈的向外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正当小县城的酒工、船工、吴健宝手下的那些刚洗白的小混混、公安局的干警们，甚至一些听说此事也自发组成搜寻队的小青年们，打着手电筒到处敲门问人的时候，胜利路的部队家属院里，一间刷着白墙、铺着水泥地板的平房里，正飘荡着欢声笑语。
平房里摆了一张三人木沙发、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个果篮，里头堆着黄橙橙的桔子，一个闪着诱惑人的人金光。
张丽华跟在张母身后进门，王军带着媳妇叶海花招呼他俩进门。
张丽华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略带羞涩地准备迎接顾家父母的打量，却在看到厨房里，走出来两个穿着旧绿军装的老人，她脸上现过一丝诧异，脸上的羞涩消失了。
顾卫华只比她大三岁，他的父母怎么老得看起来像他的爷爷奶奶？
她自己的父母，那显得多年轻啊！看看她妈，再看看他妈，这简直就是隔了一辈人。
所以啊，这生活环境不一样，家庭条件不一样，人也就分出层次的啊！
对上两位老人的满脸褶子、一头白发，还有佝偻着的腰，张丽华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顾母叶兰生看起来即使没有七十多，那至少也是七十了，她睁着混浊的眼睛，看不太清张丽华，更不知道她身上穿的羊绒衫能顶普工两个月工资，只隐约看见了一个身姿瘦弱的女子。
叶兰生咧开了一口黄牙，笑呵呵地伸出了手，“你就是丽华吧？唉呀，小姑娘可真瘦呀，你可得多吃点，小姑娘不要省，省啥也别省这一口吃的，吃胖了才好生养。过来，过来，我摸摸你。”
我摸摸你……？
张丽华很吃惊，正不知何意，叶兰生的一双老手颤颤魏巍伸到了她面前，“我看不清楚啊，让我摸摸小姑娘长得啥样。”
她正在拒绝，正好顾卫华大踏步走进来，喊了声妈，张丽华便不好意思了，任由叶兰生的一双枯手从她的头顶摸到了鼻子上。
家属院点的不是煤油灯，而是亮堂堂的白炽灯，叶兰生那双纹路纵横交错的手，还带着一股不知是泥土还是粪土的可疑气味，让张丽华感到不适，她不由得往后缩了下身子。
顾卫华摘下头顶的帽子，扔在了进门处的柜斗上，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响。
张丽华不敢动了，心想着好不容易见家长，也就忍忍。
张母心疼女儿，凑过去借机把她拉开，“丽华，你去帮卫华把帽子和手电筒放好。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顾卫华脑里还在想着秦良燕的事，有些神游天外，喊了声爸妈来了，又跟张母问了声好。
叶兰生只摸了未来儿媳妇的头，其他地方没有摸到，略有些不满，但被顾父顾庆国拉住了。
叶兰生眼半瞎了，他的可不瞎。亲家母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叶兰生把自己没能摸完的怒火发泄到顾卫华身上，“你今天到哪里去了？我和你爸头一次来队探亲，你也不去接我们？这不是有王军同志，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都要死在路边了！我们都到部队半天了，你这才回来！”
顾庆国忙道，“老婆子你说什么呢？我们来队是为了这大喜事的，两个孩子要成家了，你说这些话可不太吉利！呸！”
叶兰生醒悟过来，“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哎，我人老了，一生气就脑子不清醒。卫华，丽华，你们可不要嫌弃我老糊涂啊！”
……
张丽华口是心非地说道，“不嫌弃。”
“那是，谁没有老的时候呢。”张母接口道，“我们家闺女是最懂事的，老人活得再长，也不嫌长。”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饶是顾卫华心不在焉，也感觉出不对劲，只是他也没有心思掺合这些事，王军媳妇是个伶俐的，连忙把菜弄上来，众人入座，开始吃起了这顿极晚的晚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6 21:38:39~2021-01-27 17:3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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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寻到秦良燕的，直接给100元赏金。
“非亲非故的，找到了你也应该是别人来酬谢，怎么轮到你出钱呢？”船工们不解。
“你这是拿我们开玩笑, 糊弄我们的吧？”
赵富拍拍胸脯, “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们？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可是受政府表彰的万元户！”
一名船工笑道，“你是万元户，可又不是那酒老板的男人，她失踪，跟你有啥关系？诶, 你不会偷偷摸摸跟她有一腿吧？”
赵富瞪起了三角眼骂人, “胡狗儿，你要再乱说，你打烂你的嘴！我跟她清清白白的, 也就是见过面，没准她都不记得有我这号人呢。”
“那你干啥还出钱找她？莫不是二两酒下去，犯了糊涂了？”
“对对对，我看赵老板是一个人自摸久了，喝二两就想尝女人的滋味哩！”那叫胡狗儿的船工嬉皮笑脸地说道。
他们船上的汉子，经常一在海上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见婆娘的，谁的肚子里没有一箩筐的荤话，平时也是相互间说惯了的，开口不说两句荤话就觉得不过瘾，就好像吃的菜里没有放盐。
没有人把赵富的话当真，都以为是喝了两口酒的玩笑话。
琼岛虽然没有内陆那么冷，可晚上的气温也低到十度左右，出门还是得穿厚外套的，在船上喝酒暖暖身然后睡觉不好吗，谁有那个热心肠去找什么酒馆的女老板。
没想到赵富突然就变了脸，“胡狗儿你说什么呢？再说我就揍你！你不知道对女人家名声有多重要啊！胡咧咧是要逼死人的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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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富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票子，甩在桌上，“钱就在这里放着！一百太少！找到她的我给两百！”
“两百！这都快赶上一年工资了！”
船工们都瞪大了眼，互相对看，还是不敢相信。一个说，“赵哥，你没疯？”
另一个说，“还说没关系？清清白白？清清白白会舍得出这钱？两百块都够你娶个媳妇回家，包生两个胖儿子，连超生罚金都够交了！”
船工们都瞪大了眼。
“你们不懂吧？你们这些粗人，又哪里能懂呢？秦良燕要是没了，这样的一个奇女子，这是天大的损失。”赵富指了指柜斗上放着的一对木雕，“你们看看，看看这对木雕，一只小狗，一只小猫，雕得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
咦？船工们一时不解，这小猫小狗跟酒馆女老板有什么关系？
赵富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们，“不懂了吧？这木雕就是秦良燕亲手做的。我那宝贝闺女，就爱这个！要是秦良燕没了，这手艺，只怕是世上就失传了！懂了吧？我要是能救到她，那就是在拯救文化遗产！”
这……所以你出钱让人去寻这个失踪的漂亮女人，就是为了这个漂亮女人会刻木雕？就是为了她能刻木雕给你闺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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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富摇了摇头，“诶，我跟你们一伙粗人说这些干啥呢？你们除了喝酒和睡女人赌钱，脑子里就不剩下啥了！钱在这里，想要的，就赶紧找人去！别愣愣看着我了！”
那可是两百块哟，这么多人见证，赵富不会赖的，他一向说话算话，是个非常讲信用的老板。
船工们便放下酒碗，披上衣服，提了手电筒冲进黑夜中寻人去了。
赵富在要家亲自看着宝贝闺女，要哄闺女睡觉，倒是不能出门。
哄女儿睡的时候，赵富看了看窗外的月亮，不由自主地轻声哼起了歌曲，“浪奔、浪流，淘尽了世间事，混做涛涛一片潮流！”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赵富脑海里闪现出初见秦良燕那一日。闺女是爱那木雕不假，而他，自见到酷似电视里冯程程的秦良燕，就再也看不上别的女人了。
以前是不知道现实中也有那像明星一样的女子，这下子亲眼看见了，那真是从此相亲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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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每相一个就踹一个，马上就过年了，这媳妇还没影子。
说起来真是没人相信，他一个万元户竟然娶不到老婆，可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
这一晚，感恩县城上不知多少人四处寻找一个叫秦良燕的女子。
但这一风波，却没有蔓延到胜利路的家属院里。
部队家属院是自成一个封闭的小世界，外面的消息要传进来，总有那么点延迟。
寻秦良燕的人，也没有一个会找到家属院里，公安局的人，更不可能找到部队家属院来。
都是以郑家酒馆为中心点，画地为圈，一圈圈的向外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正当小县城的酒工、船工、吴健宝手下的那些刚洗白的小混混、公安局的干警们，甚至一些听说此事也自发组成搜寻队的小青年们，打着手电筒到处敲门问人的时候，胜利路的部队家属院里，一间刷着白墙、铺着水泥地板的平房里，正飘荡着欢声笑语。
平房里摆了一张三人木沙发、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个果篮，里头堆着黄橙橙的桔子，一个闪着诱惑人的人金光。
张丽华跟在张母身后进门，王军带着媳妇叶海花招呼他俩进门。
张丽华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略带羞涩地准备迎接顾家父母的打量，却在看到厨房里，走出来两个穿着旧绿军装的老人，她脸上现过一丝诧异，脸上的羞涩消失了。
顾卫华只比她大三岁，他的父母怎么老得看起来像他的爷爷奶奶？
她自己的父母，那显得多年轻啊！看看她妈，再看看他妈，这简直就是隔了一辈人。
所以啊，这生活环境不一样，家庭条件不一样，人也就分出层次的啊！
对上两位老人的满脸褶子、一头白发，还有佝偻着的腰，张丽华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顾母叶兰生看起来即使没有七十多，那至少也是七十了，她睁着混浊的眼睛，看不太清张丽华，更不知道她身上穿的羊绒衫能顶普工两个月工资，只隐约看见了一个身姿瘦弱的女子。
叶兰生咧开了一口黄牙，笑呵呵地伸出了手，“你就是丽华吧？唉呀，小姑娘可真瘦呀，你可得多吃点，小姑娘不要省，省啥也别省这一口吃的，吃胖了才好生养。过来，过来，我摸摸你。”
我摸摸你……？
张丽华很吃惊，正不知何意，叶兰生的一双老手颤颤魏巍伸到了她面前，“我看不清楚啊，让我摸摸小姑娘长得啥样。”
她正在拒绝，正好顾卫华大踏步走进来，喊了声妈，张丽华便不好意思了，任由叶兰生的一双枯手从她的头顶摸到了鼻子上。
家属院点的不是煤油灯，而是亮堂堂的白炽灯，叶兰生那双纹路纵横交错的手，还带着一股不知是泥土还是粪土的可疑气味，让张丽华感到不适，她不由得往后缩了下身子。
顾卫华摘下头顶的帽子，扔在了进门处的柜斗上，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响。
张丽华不敢动了，心想着好不容易见家长，也就忍忍。
张母心疼女儿，凑过去借机把她拉开，“丽华，你去帮卫华把帽子和手电筒放好。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顾卫华脑里还在想着秦良燕的事，有些神游天外，喊了声爸妈来了，又跟张母问了声好。
叶兰生只摸了未来儿媳妇的头，其他地方没有摸到，略有些不满，但被顾父顾庆国拉住了。
叶兰生眼半瞎了，他的可不瞎。亲家母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叶兰生把自己没能摸完的怒火发泄到顾卫华身上，“你今天到哪里去了？我和你爸头一次来队探亲，你也不去接我们？这不是有王军同志，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都要死在路边了！我们都到部队半天了，你这才回来！”
顾庆国忙道，“老婆子你说什么呢？我们来队是为了这大喜事的，两个孩子要成家了，你说这些话可不太吉利！呸！”
叶兰生醒悟过来，“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哎，我人老了，一生气就脑子不清醒。卫华，丽华，你们可不要嫌弃我老糊涂啊！”
……
张丽华口是心非地说道，“不嫌弃。”
“那是，谁没有老的时候呢。”张母接口道，“我们家闺女是最懂事的，老人活得再长，也不嫌长。”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饶是顾卫华心不在焉，也感觉出不对劲，只是他也没有心思掺合这些事，王军媳妇是个伶俐的，连忙把菜弄上来，众人入座，开始吃起了这顿极晚的晚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6 21:38:39~2021-01-27 17:3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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