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带你回家
这老头一声嚷, 所有人都看过来。
“我把我辛辛苦苦娇养大的闺女嫁到了你家，没想到你们郑家竟然是这样对我闺女的。”
老头一边嚷着，一边凑到饭桌前, 眼睛睁大了，“看看, 看看, 好饭好菜的，都不让我闺女吃！你们这还是人做的事情吗？”
秦良燕的视线从订单上移开，看着这愤愤不平的老头。
原来这就是她这辈子的“爹”啊。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爸, 我错怪他们了，我已经在外头吃过了。”秦良燕解释道。
“好了, 好闺女, 我还不知道你吗, 你就别为他们遮掩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外头吃饭？”秦旺牛一点都不信，“你看你，真是女生外向啊，他们对你这么差, 你还要为他们说话？你啊, 心地总是这么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秦良燕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她“爹”怎么不信？
她全无这副身体的记忆, 完全不知道这个爹是什么脾性, 生怕被看出疑点，决定保持距离，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郑海涛看是亲家公来了, 连忙站起来，招呼着这老头吃饭。陈家三兄弟和陈小凤也热情招呼着，神情颇有些尴尬，没想到头回在郑家吃饭，就遇到郑家的亲家公了。
这老头叫秦旺牛，名字倒是取得好，不过生活很懒散，一点也没有牛的勤劳作风，白取了这么个名字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就是说郑家亏待了他的宝贝闺女，眼睛却除了刚进门时瞟了秦良燕一眼外，就一直看着桌上的菜，再没有挪开过眼珠子。
今天桌上做了两个荤菜，鲨鱼焖酸瓜，三层肉炒蒜苗，还有一个冬瓜海螺汤，一个清炒地瓜叶。
关键是份量还足，那腾腾上升的热汽，勾着秦旺牛胃里的馋虫，让他觉得肚子饿得不行。
郑家过的什么好日子哦！眼下不年不节的，居然吃这么好的菜！
秦旺牛不知道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就算知道也不会当一回事，这种新历节日，在秦旺牛看来就不是节日。
郑海涛一招呼，秦旺牛就顺势坐下了，有好吃的在眼前，不吃就是傻瓜。
陈小凤麻利地去洗碗添筷子。
秦旺牛叫住了她，“喂，那个谁，这是谁啊？给我打碗好酒来。”
陈小凤脸色有些胀红，“我是住街道那边的，是邻居。”
秦良燕从柜台后边站起来了，“包嫂子，你是客人，你坐着吃饭，我来打酒。”
她坐的边上就放着酒坛子，她掀开酒坛子，一股酒香就飘了出来。
秦旺牛迫不及待，“不错，这酒闻着就不错。快点拿过来。阿燕，你也快点坐过来吃。我说你们郑家可不地道啊，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让我闺女看柜台卖酒？”
秦良燕苦笑，不得不再次解释，“爸，我说了我吃过了。 ”
秦旺牛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仍在叨叨地说。
陈小凤拿过来了筷子，郑海涛忍住气，劝道，“亲家公，有什么事都先吃饭，吃完了饭再说，你这大老远过来也辛苦了。”
郑海涛这不是看在秦良燕的份上，辛苦的不是秦旺牛，而是秦良燕。
秦良燕做得怎么样，他这个当公公的，都看在眼里了，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秦旺牛哼了一声，接过筷子就哑了声，专心致志地对付眼前的那一盘鱼和鸡肉，时不时地还喝上一口，眯上了眼睛细细品尝，看上去享受极了。
秦良燕心下了然，原来她爹是个贪杯之人啊。
当然也不多说话，又退回柜台边看订单了。
这菜虽然份量足，但饭却是不太够的，本来陈家三兄弟、陈小凤几个已经是省着吃的，现在看到又加了一个人，而且人家还是正经的姻亲，他们只是闲人。
于是吃光里碗里的饭以后，也不好意思再盛饭，都说吃饱了，就往外走。
秦良燕跟上去，卖木雕的事儿还没有说呢。
一问起卖木雕，陈家三兄弟都表示，虽然是第一次卖，但没想到都很畅销，在校门口一摆摊，游园结束后就不时地有家长带着孩子过来问价格。
人流量大，他们每人带出去的几十个木雕都卖完了。
秦良燕就要按跟陈小凤一样的价格给他们算提成，卖一个木雕提成一毛，算下来每人都能提成七八块。
有钱不拿是傻子，陈家三兄弟假假推却了一下，便都乐呵呵地收下了。
平时他们过来照顾郑海涛，那是白干活，不好算钱，但今天这钱，他们拿得高兴，秦良燕也给得开心。
今天拿了个大订单，能不开心吗？
卖掉的三百多个木雕，今天一共赚了六百多块，请客结算工钱后，仍是赚了六百五十多块钱。
而手里的大订单，还将为她带来三千多块。
陈小凤有些羡慕地看着秦良燕手里的那一叠票子，“良燕，你真有本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你赶紧存银行吧，安全，还能收利息呢。”
秦良燕眉眼一挑，“存银行？靠谱吗？”
银行大概就是类似钱庄这样的地方？她还没有去存过钱，一直都是拿着现金。
“当然靠谱了，这都是政府的银行，国家的银行是不会骗老百姓的。”陈小凤笃定地说。
秦良燕笑了笑，“那我等以后钱多了一点再去。这些钱啊，在手里拿不住的，很快就得全花出去了。”
陈小凤惊讶，“这六百多呢，怎么花也花不到啊？你就算一天吃一斤肉一斤鱼，买菜也只花一块多！六百多不得花差不多两年吗？”
“买粮食，买米，酿更多的酒。”
陈小凤往酒馆里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良燕，卖酒收的钱，好像都是你公公在管啊？”
秦良燕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有点傻，卖酒的钱他收，酿酒的本钱你出？我看你还是得留点儿心眼。”
秦良燕愣了一下，“都是一家人，哪里论那么个清楚呢？”
看到秦良燕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陈小凤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再继续说下去好像她是煽动别人家庭内部矛盾的坏分子，可不说下去，她又实在看不得秦良燕这副傻乎乎一个劲付出的样子。
“这个，还是不一样的，钱攥在谁手里，就是谁的钱。再说了，我就搞不懂了，你刻木雕，收入比你卖酒好多了，你还酿酒干啥？”
陈狗腿也不解，“是啊，大妹子，我也是这么觉得。家里的生意，你帮一把就算了，应该上心的还是自己的木雕生意。”
秦良燕笑了笑，“这个啊，还是不一样的。我木雕生意做得再大，别人也不知道这是郑家的生意；可如果我把郑家酒卖到了外地，别人一看，这是感恩郑家酒馆出品，就都知道是郑家的了。”
……这是……
陈小凤迷惑了，“你卖力酿酒却不挣钱，自己还要投钱进去，就是为了郑家的名头响亮？那你自己的名头响亮不是更好吗？”
秦良燕还是笑了笑，“这些事情，包嫂子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帮我卖卖木雕，然后在酒馆里跑跑腿端端盘子就好。生意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
秦良燕话都说都这样了，陈小凤毕竟是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嘀咕，秦良燕的脑子可能都用到刻木雕上去了，所以在别的方面就有点不够用了。
陈小凤心里想着，如果换成是她有刻木雕这门挣钱的手艺，她才不会分心思去管酒馆的事。
那酒才几毛钱一斤，木雕可是一块多八钱一个。酒还要本钱，买粮食，烧柴火，那木雕要啥本钱？明显是木雕挣得更多啊。
也不知道秦良燕是怎么了，可能真是太看重夫家了，把夫家的生意看得比自家的还重要，简直就像古代的那些女子一样。
心里不赞成，但秦良燕是她的老板，陈小凤也有在说什么了。
秦良燕看得出陈小凤满脸的不解，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看重郑家酒馆生意，甚于看重自己的木雕生意，其中原由，不便为外人道也。
郑利兵逃了之后，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这也不难理解，犯了命案肯定是不能随便跟家里联系的，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公安的眼睛，还有外人的眼睛，别人看见了一举报，他就得交待了。
犯事之后，肯定是不能直接回家的。不但不能回家，还要离家远远的。
这样一来，秦良燕就没法跟郑利兵联系上，也没法进行接下来劝说他自首、安排律师为他辩护的计划了。
本来只是防卫过当，过失杀人，郑利兵躲着不现身，那就只能逃亡一辈子。
郑家与王家人和解的协议，那只能是私下的协议，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说的，人命案件是公诉案件，即使王家不告，公安局也要追查的。
这些，是秦良燕研究了华国的法律后，才了解到的。如果一开始她就这么了解法律的话，就不会跟王家人签那个协议了，而是会利用王家人打砸酒馆的事情反击。
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了，现在她的计划就是把郑家的酒推广出去，把郑家的酒卖到华国的每一个角落。
郑利兵逃到外地，不敢跟家里联系，但如果郑家的酒卖到了外地，他见到了，总会想法子联系上家里的吧？
只是这些打算，却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她刚把陈小凤几个人送出院门，屋里面传来了秦旺牛卷着舌头的声音，“现在什么时代，还不兴人改嫁了？你们家利兵还敢回来吗？回来了也就是吃枪子儿的命！”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怎么就不盼着利兵一点好呢？”这是郑海涛发颤的声音。
秦旺牛这些话，简单粗暴地击打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秦良燕走出去，秦旺牛正好甩门而出，“阿燕，你还呆在这郑家干什么，来，爸爸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秦旺牛：来，爸爸带你回家。
秦良燕：啊？……我正准备在郑家大干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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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辛辛苦苦娇养大的闺女嫁到了你家，没想到你们郑家竟然是这样对我闺女的。”
老头一边嚷着，一边凑到饭桌前, 眼睛睁大了，“看看, 看看, 好饭好菜的，都不让我闺女吃！你们这还是人做的事情吗？”
秦良燕的视线从订单上移开，看着这愤愤不平的老头。
原来这就是她这辈子的“爹”啊。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爸, 我错怪他们了，我已经在外头吃过了。”秦良燕解释道。
“好了, 好闺女, 我还不知道你吗, 你就别为他们遮掩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外头吃饭？”秦旺牛一点都不信，“你看你，真是女生外向啊，他们对你这么差, 你还要为他们说话？你啊, 心地总是这么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秦良燕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她“爹”怎么不信？
她全无这副身体的记忆, 完全不知道这个爹是什么脾性, 生怕被看出疑点，决定保持距离，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郑海涛看是亲家公来了, 连忙站起来，招呼着这老头吃饭。陈家三兄弟和陈小凤也热情招呼着，神情颇有些尴尬，没想到头回在郑家吃饭，就遇到郑家的亲家公了。
这老头叫秦旺牛，名字倒是取得好，不过生活很懒散，一点也没有牛的勤劳作风，白取了这么个名字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就是说郑家亏待了他的宝贝闺女，眼睛却除了刚进门时瞟了秦良燕一眼外，就一直看着桌上的菜，再没有挪开过眼珠子。
今天桌上做了两个荤菜，鲨鱼焖酸瓜，三层肉炒蒜苗，还有一个冬瓜海螺汤，一个清炒地瓜叶。
关键是份量还足，那腾腾上升的热汽，勾着秦旺牛胃里的馋虫，让他觉得肚子饿得不行。
郑家过的什么好日子哦！眼下不年不节的，居然吃这么好的菜！
秦旺牛不知道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就算知道也不会当一回事，这种新历节日，在秦旺牛看来就不是节日。
郑海涛一招呼，秦旺牛就顺势坐下了，有好吃的在眼前，不吃就是傻瓜。
陈小凤麻利地去洗碗添筷子。
秦旺牛叫住了她，“喂，那个谁，这是谁啊？给我打碗好酒来。”
陈小凤脸色有些胀红，“我是住街道那边的，是邻居。”
秦良燕从柜台后边站起来了，“包嫂子，你是客人，你坐着吃饭，我来打酒。”
她坐的边上就放着酒坛子，她掀开酒坛子，一股酒香就飘了出来。
秦旺牛迫不及待，“不错，这酒闻着就不错。快点拿过来。阿燕，你也快点坐过来吃。我说你们郑家可不地道啊，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让我闺女看柜台卖酒？”
秦良燕苦笑，不得不再次解释，“爸，我说了我吃过了。 ”
秦旺牛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仍在叨叨地说。
陈小凤拿过来了筷子，郑海涛忍住气，劝道，“亲家公，有什么事都先吃饭，吃完了饭再说，你这大老远过来也辛苦了。”
郑海涛这不是看在秦良燕的份上，辛苦的不是秦旺牛，而是秦良燕。
秦良燕做得怎么样，他这个当公公的，都看在眼里了，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秦旺牛哼了一声，接过筷子就哑了声，专心致志地对付眼前的那一盘鱼和鸡肉，时不时地还喝上一口，眯上了眼睛细细品尝，看上去享受极了。
秦良燕心下了然，原来她爹是个贪杯之人啊。
当然也不多说话，又退回柜台边看订单了。
这菜虽然份量足，但饭却是不太够的，本来陈家三兄弟、陈小凤几个已经是省着吃的，现在看到又加了一个人，而且人家还是正经的姻亲，他们只是闲人。
于是吃光里碗里的饭以后，也不好意思再盛饭，都说吃饱了，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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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起卖木雕，陈家三兄弟都表示，虽然是第一次卖，但没想到都很畅销，在校门口一摆摊，游园结束后就不时地有家长带着孩子过来问价格。
人流量大，他们每人带出去的几十个木雕都卖完了。
秦良燕就要按跟陈小凤一样的价格给他们算提成，卖一个木雕提成一毛，算下来每人都能提成七八块。
有钱不拿是傻子，陈家三兄弟假假推却了一下，便都乐呵呵地收下了。
平时他们过来照顾郑海涛，那是白干活，不好算钱，但今天这钱，他们拿得高兴，秦良燕也给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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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手里的大订单，还将为她带来三千多块。
陈小凤有些羡慕地看着秦良燕手里的那一叠票子，“良燕，你真有本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你赶紧存银行吧，安全，还能收利息呢。”
秦良燕眉眼一挑，“存银行？靠谱吗？”
银行大概就是类似钱庄这样的地方？她还没有去存过钱，一直都是拿着现金。
“当然靠谱了，这都是政府的银行，国家的银行是不会骗老百姓的。”陈小凤笃定地说。
秦良燕笑了笑，“那我等以后钱多了一点再去。这些钱啊，在手里拿不住的，很快就得全花出去了。”
陈小凤惊讶，“这六百多呢，怎么花也花不到啊？你就算一天吃一斤肉一斤鱼，买菜也只花一块多！六百多不得花差不多两年吗？”
“买粮食，买米，酿更多的酒。”
陈小凤往酒馆里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良燕，卖酒收的钱，好像都是你公公在管啊？”
秦良燕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有点傻，卖酒的钱他收，酿酒的本钱你出？我看你还是得留点儿心眼。”
秦良燕愣了一下，“都是一家人，哪里论那么个清楚呢？”
看到秦良燕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陈小凤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再继续说下去好像她是煽动别人家庭内部矛盾的坏分子，可不说下去，她又实在看不得秦良燕这副傻乎乎一个劲付出的样子。
“这个，还是不一样的，钱攥在谁手里，就是谁的钱。再说了，我就搞不懂了，你刻木雕，收入比你卖酒好多了，你还酿酒干啥？”
陈狗腿也不解，“是啊，大妹子，我也是这么觉得。家里的生意，你帮一把就算了，应该上心的还是自己的木雕生意。”
秦良燕笑了笑，“这个啊，还是不一样的。我木雕生意做得再大，别人也不知道这是郑家的生意；可如果我把郑家酒卖到了外地，别人一看，这是感恩郑家酒馆出品，就都知道是郑家的了。”
……这是……
陈小凤迷惑了，“你卖力酿酒却不挣钱，自己还要投钱进去，就是为了郑家的名头响亮？那你自己的名头响亮不是更好吗？”
秦良燕还是笑了笑，“这些事情，包嫂子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帮我卖卖木雕，然后在酒馆里跑跑腿端端盘子就好。生意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
秦良燕话都说都这样了，陈小凤毕竟是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嘀咕，秦良燕的脑子可能都用到刻木雕上去了，所以在别的方面就有点不够用了。
陈小凤心里想着，如果换成是她有刻木雕这门挣钱的手艺，她才不会分心思去管酒馆的事。
那酒才几毛钱一斤，木雕可是一块多八钱一个。酒还要本钱，买粮食，烧柴火，那木雕要啥本钱？明显是木雕挣得更多啊。
也不知道秦良燕是怎么了，可能真是太看重夫家了，把夫家的生意看得比自家的还重要，简直就像古代的那些女子一样。
心里不赞成，但秦良燕是她的老板，陈小凤也有在说什么了。
秦良燕看得出陈小凤满脸的不解，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看重郑家酒馆生意，甚于看重自己的木雕生意，其中原由，不便为外人道也。
郑利兵逃了之后，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这也不难理解，犯了命案肯定是不能随便跟家里联系的，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公安的眼睛，还有外人的眼睛，别人看见了一举报，他就得交待了。
犯事之后，肯定是不能直接回家的。不但不能回家，还要离家远远的。
这样一来，秦良燕就没法跟郑利兵联系上，也没法进行接下来劝说他自首、安排律师为他辩护的计划了。
本来只是防卫过当，过失杀人，郑利兵躲着不现身，那就只能逃亡一辈子。
郑家与王家人和解的协议，那只能是私下的协议，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说的，人命案件是公诉案件，即使王家不告，公安局也要追查的。
这些，是秦良燕研究了华国的法律后，才了解到的。如果一开始她就这么了解法律的话，就不会跟王家人签那个协议了，而是会利用王家人打砸酒馆的事情反击。
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了，现在她的计划就是把郑家的酒推广出去，把郑家的酒卖到华国的每一个角落。
郑利兵逃到外地，不敢跟家里联系，但如果郑家的酒卖到了外地，他见到了，总会想法子联系上家里的吧？
只是这些打算，却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她刚把陈小凤几个人送出院门，屋里面传来了秦旺牛卷着舌头的声音，“现在什么时代，还不兴人改嫁了？你们家利兵还敢回来吗？回来了也就是吃枪子儿的命！”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怎么就不盼着利兵一点好呢？”这是郑海涛发颤的声音。
秦旺牛这些话，简单粗暴地击打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秦良燕走出去，秦旺牛正好甩门而出，“阿燕，你还呆在这郑家干什么，来，爸爸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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