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上门逼债
郑海涛本就是个爱面子的人，俗话说的家丑不外扬，不管儿媳妇怎么样，都是不好往外声张的事。
何况这事儿还没个影儿呢，他怀疑归怀疑，却不想听见别人也怀疑。
“良燕是个正派人，换成别人早跑了！我问你，是谁这么说她的？找到人我揍死她！”郑海涛恶狠狠地说，浑然忘记了他这时根本就动弹不得，连茅厕都去不了，还妄想揍人。
郑海涛这话是龇牙咧嘴地说的，太疼了，说出来不免脸都扭曲了，这罕见的一脸凶相让郑秀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不敢再乱嚼舌根子，只含糊地糊弄了过去。
郑海涛见她不肯讲，也知道闲言碎语这种事情最难抓出来源，你传我，我传你，然后大伙儿也不知道谁是最先第一个传出这些话来的。
他也没有狠抓着此事不放，解释了下秦良燕是去砍柴，接着又感到憋尿的感觉又来了，他涨红了脸，不得不开口让郑秀兰走开。
用一个瓶子解决完了排泄的事，郑海涛不由得头痛起来，他肯定是要卧床一段时日了，这些日子可怎么办？得找谁来侍候自己啊？
要是儿子能在跟前就好了！
这么一想，对秦良燕的感激，就掺杂进了一些矛盾。
郑秀兰也看出了郑海涛生活不便，突然间心生一计，这可是上天给的机会啊！
“大伯，你现在这样，谁照顾你啊？你说这吃吃喝喝的，我和欢妮可以管，可我们女孩儿照顾大伯总有些不方便。要不，我回去跟我爸说，让他过来照顾你？”
郑海涛有些心动，但又深知郑海浪的见钱眼开，“他肯过来？我现在穷成这样，可没有什么东西给他。别到时候照顾完了，跟我收钱，我可给不起，只能赊账。”
郑秀兰笑得有些不自然，“大伯这话怎么说的，都是一家人。我爸那天是很生气，可是气头消了，他不好意思来见你，不还是打发我过来看看你吗？兄弟没有隔夜仇。”
郑海涛没说话。现在不是他记仇，他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他这个兄弟，自小就不做那些没有回报的事情，哪怕是亲兄弟也一样，脸上笑眯眯是一回事，真让他真金白银地帮助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大人的事，你就别掺合了，你过来看我的心意，我也心领了。别的就不用说了吧。我还不知道你爸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不可能放下酒馆的活儿，白白地浪费一个人工来照顾我。”
郑秀兰笑了，“你还真了解我爸。大伯，其实啊，兄弟之间还计较什么，我爸来照顾你，然后你就给他他想要的，不就行了？”
“什么他想要的？”郑海涛撑住身子，想抬起身，却哎哟了一声，躺了下去，火冒三丈，“你是说秘方是吗？我说过多少遍了，没有什么祖传秘方！你们怎么还是不死心！”
这不趁火打劫吗？
这还叫亲兄弟？外人也不带这样的！
郑海涛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搭理郑秀兰了。
郑秀兰倒是忍得住气，郑海涛不理她，可也管不着她了，既然拿不到秘方，她就大大方方地去了酒房，拿了一些酒饼。
这些酒饼其实就是酿酒用的酒曲，磨成粉状再加液体揉一揉，做成圆球或圆饼状，因为外形像饼，便叫做酒饼。
郑秀兰毫不遮掩，把酒饼提着，走之前跟郑海涛说了一声，“药我叫欢妮给你熬着，这些酒饼我带一点回去，就当做是大伯给侄女的辛苦费了。”
“哦，对了，大伯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让人到城西郑家酒馆跟我吱个声，我就让我爸过来照顾你。”
郑秀兰提着酒饼走了。
就算没有秘方，有这些酒饼，他们或许也能做出跟大伯家一样的酒来。
郑海涛看着郑秀兰变了脸后肆无忌惮的样子，又急又气，可偏偏就是无可奈何。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当年心软，给了郑老二几十斤大米，才有了郑秀兰的出生。
想想真是悔不当初，牺牲了自己家的未出生的儿子，成全了老二家的女儿，关键人家还不领情，就因为他挑回了那六十斤大米，老二就放话说已经不欠他的情了。
郑海涛看着郑秀兰的背影，这气还没下去呢，又有一拨人上门了。
这拨人郑海涛再熟悉不过，就是前些天拿走了他全部家当的王家人。
一看到王大富带着几个青年上门，郑海涛的心就沉下去了，坏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王家人上门，还能是什么好事？
“郑老头，听说你被打伤了？”王大富看着躺在床上哼哼的郑海涛，感到非常解气。
王大富不敢把郑海涛揍一顿，上次来闹事，也只敢砸酒坛子摔凳子，但看到郑海涛倒霉，他心里就非常畅快。
郑海涛不想搭理王大富，但对方是债主啊，只好忍着痛嗯了一声。
“啧啧，我就说你这个儿媳妇是个害人精吧，把我兄弟害死了，把自己男害了，现在就祸害公公了。啧啧啧，肯定是你家祖坟没修好。”王二富在旁边讥讽道。
郑海涛问，“你们来做什么？”
“要钱啊，还能是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看望仇人的父亲吗？”王大富哼了一声，“郑老头，那剩下的三百块钱，你怎么还？”
“还怎么还，白纸黑字不是都已经在协议上写清楚了吗？”郑海涛理直气壮，“我已经给了你们五百块现金，还用上等的好酒给你们折算成了一百块，怎么现在又来要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大富说道，“以前是你没受伤，自然可以等你慢慢还。现在不一样了，你说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你还怎么慢慢挣钱还给我们？靠你们家那个娇滴滴的儿媳妇吗？”
“我不是不给，只是现在给不起。”
“给不起？给不起也行，要是债没还清的时候，以后你儿子回来了，可别怪我们也把他打死，然后也给你赔九百块钱了事。”
郑海涛明白了，王家现在是嫌他们给的钱少了。
可这个数目是已经定好的，虽说钱买不回人命，可九百块钱，等于一个普工不吃不喝两年多的工资，一般人家存上十年也存不到九百块钱。
这笔钱，足够王家人把那王三富的那两个孩子养成人。
只是养孩子，又不是得山珍海味养着，就是给口饭吃，特别是女娃子，养到十七八岁嫁人，只要身体皮实不生病，真不费什么钱。
今天觉得九百不够，就算给两千，后天也会觉得两千不够的，这是无底洞。
再说了，九百块已经是倾家荡产了，还想要更多？
郑海涛很不情愿，“赔偿的事，已经白纸黑字写好了，康云兵还是证明人，我肯定是不会赖的。那三百钱，我不是不还。不是已经写好了三年内还吗？”
“不行，我们现在急着用钱，你得现在还！”王大富大声说，“不还，我们就去公安局告去！把你儿子抓回来枪毙！”
“我上哪里拿钱去？上次给你们五百，已经是东拼西凑的了！你们给宽限宽限吧！”郑海涛哀求道，他一个躺在床上的老头子，哪有办法跟王家对抗？
看看人王家人丁多旺，死了一个王三富，还有王二富王大富，郑家却只有他孤寡老头子一个，打起群架来也是王家赢！
“不行，就是现在还！还不起，那就滚出酒馆，把酒馆转给我们！”王二富说道，“还有酿酒的方法，也一并转交给我们了！这样我们以后就不追究你儿子的事了！”
什么，王家人竟然盯上了他的酒馆？
郑海涛气得发晕，差点没背过气去，他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不行，这酒馆是祖传的家业，怎么可以转出去？”
“不是祖传的，我还不要呢！”王大富说道，“给你一天时间准备三百块，明天我们再过来，你拿不出来，我们就把你赶出酒馆！”
王大富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谁要把我爸赶出酒馆？”
秦良燕提着一袋子中药包，站在酒馆门口。
她拿钱就急匆匆去了卫生院拿药，一回来，就听到有人扬言要把郑海涛赶出酒馆，顿时七窍生烟。
王大富眼馋地盯着秦良燕曼妙的身材，十分眼热。
不过他想到自家老三就是死在色字上头，便很努力地控制住那像匹脱缰野巴的思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男人杀了人，我们不计较，就是你们幸运了！现在你们给不起钱，就拿酒馆来抵吧！”
王二富道，“大哥，酒馆只抵一百块，这个美人儿，我看也可以抵一百块，要是她愿意去家里照顾老三那两个孩子，当她们的妈，把两个孩子养大，我看也抵得上这两百块了！”
王二富这算盘打得好，这美人儿去王家住，可不就迟早是他和老大的盘中餐了！
秦良燕淡声问道，“你们想拿我去抵债？想赶我公公出酒馆？”
“只要你去我家，不赶他出酒馆也可以！不过这酒馆还是得改姓王！动手！”王二富大声说道。
他挥了下手，就有两个人上前去想把郑海涛架起来。
看那样子，竟想马上就把郑海涛给弄出自家的酒馆。
秦良燕上前一步，王大富、王二富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各自挨了一耳光！
你？！两人像被踩了痛脚一样跳起来，不约而同地高声喊道，“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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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燕是个正派人，换成别人早跑了！我问你，是谁这么说她的？找到人我揍死她！”郑海涛恶狠狠地说，浑然忘记了他这时根本就动弹不得，连茅厕都去不了，还妄想揍人。
郑海涛这话是龇牙咧嘴地说的，太疼了，说出来不免脸都扭曲了，这罕见的一脸凶相让郑秀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不敢再乱嚼舌根子，只含糊地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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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狠抓着此事不放，解释了下秦良燕是去砍柴，接着又感到憋尿的感觉又来了，他涨红了脸，不得不开口让郑秀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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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儿子能在跟前就好了！
这么一想，对秦良燕的感激，就掺杂进了一些矛盾。
郑秀兰也看出了郑海涛生活不便，突然间心生一计，这可是上天给的机会啊！
“大伯，你现在这样，谁照顾你啊？你说这吃吃喝喝的，我和欢妮可以管，可我们女孩儿照顾大伯总有些不方便。要不，我回去跟我爸说，让他过来照顾你？”
郑海涛有些心动，但又深知郑海浪的见钱眼开，“他肯过来？我现在穷成这样，可没有什么东西给他。别到时候照顾完了，跟我收钱，我可给不起，只能赊账。”
郑秀兰笑得有些不自然，“大伯这话怎么说的，都是一家人。我爸那天是很生气，可是气头消了，他不好意思来见你，不还是打发我过来看看你吗？兄弟没有隔夜仇。”
郑海涛没说话。现在不是他记仇，他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他这个兄弟，自小就不做那些没有回报的事情，哪怕是亲兄弟也一样，脸上笑眯眯是一回事，真让他真金白银地帮助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大人的事，你就别掺合了，你过来看我的心意，我也心领了。别的就不用说了吧。我还不知道你爸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不可能放下酒馆的活儿，白白地浪费一个人工来照顾我。”
郑秀兰笑了，“你还真了解我爸。大伯，其实啊，兄弟之间还计较什么，我爸来照顾你，然后你就给他他想要的，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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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涛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搭理郑秀兰了。
郑秀兰倒是忍得住气，郑海涛不理她，可也管不着她了，既然拿不到秘方，她就大大方方地去了酒房，拿了一些酒饼。
这些酒饼其实就是酿酒用的酒曲，磨成粉状再加液体揉一揉，做成圆球或圆饼状，因为外形像饼，便叫做酒饼。
郑秀兰毫不遮掩，把酒饼提着，走之前跟郑海涛说了一声，“药我叫欢妮给你熬着，这些酒饼我带一点回去，就当做是大伯给侄女的辛苦费了。”
“哦，对了，大伯你要是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让人到城西郑家酒馆跟我吱个声，我就让我爸过来照顾你。”
郑秀兰提着酒饼走了。
就算没有秘方，有这些酒饼，他们或许也能做出跟大伯家一样的酒来。
郑海涛看着郑秀兰变了脸后肆无忌惮的样子，又急又气，可偏偏就是无可奈何。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当年心软，给了郑老二几十斤大米，才有了郑秀兰的出生。
想想真是悔不当初，牺牲了自己家的未出生的儿子，成全了老二家的女儿，关键人家还不领情，就因为他挑回了那六十斤大米，老二就放话说已经不欠他的情了。
郑海涛看着郑秀兰的背影，这气还没下去呢，又有一拨人上门了。
这拨人郑海涛再熟悉不过，就是前些天拿走了他全部家当的王家人。
一看到王大富带着几个青年上门，郑海涛的心就沉下去了，坏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王家人上门，还能是什么好事？
“郑老头，听说你被打伤了？”王大富看着躺在床上哼哼的郑海涛，感到非常解气。
王大富不敢把郑海涛揍一顿，上次来闹事，也只敢砸酒坛子摔凳子，但看到郑海涛倒霉，他心里就非常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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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涛问，“你们来做什么？”
“要钱啊，还能是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看望仇人的父亲吗？”王大富哼了一声，“郑老头，那剩下的三百块钱，你怎么还？”
“还怎么还，白纸黑字不是都已经在协议上写清楚了吗？”郑海涛理直气壮，“我已经给了你们五百块现金，还用上等的好酒给你们折算成了一百块，怎么现在又来要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大富说道，“以前是你没受伤，自然可以等你慢慢还。现在不一样了，你说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你还怎么慢慢挣钱还给我们？靠你们家那个娇滴滴的儿媳妇吗？”
“我不是不给，只是现在给不起。”
“给不起？给不起也行，要是债没还清的时候，以后你儿子回来了，可别怪我们也把他打死，然后也给你赔九百块钱了事。”
郑海涛明白了，王家现在是嫌他们给的钱少了。
可这个数目是已经定好的，虽说钱买不回人命，可九百块钱，等于一个普工不吃不喝两年多的工资，一般人家存上十年也存不到九百块钱。
这笔钱，足够王家人把那王三富的那两个孩子养成人。
只是养孩子，又不是得山珍海味养着，就是给口饭吃，特别是女娃子，养到十七八岁嫁人，只要身体皮实不生病，真不费什么钱。
今天觉得九百不够，就算给两千，后天也会觉得两千不够的，这是无底洞。
再说了，九百块已经是倾家荡产了，还想要更多？
郑海涛很不情愿，“赔偿的事，已经白纸黑字写好了，康云兵还是证明人，我肯定是不会赖的。那三百钱，我不是不还。不是已经写好了三年内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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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人王家人丁多旺，死了一个王三富，还有王二富王大富，郑家却只有他孤寡老头子一个，打起群架来也是王家赢！
“不行，就是现在还！还不起，那就滚出酒馆，把酒馆转给我们！”王二富说道，“还有酿酒的方法，也一并转交给我们了！这样我们以后就不追究你儿子的事了！”
什么，王家人竟然盯上了他的酒馆？
郑海涛气得发晕，差点没背过气去，他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不行，这酒馆是祖传的家业，怎么可以转出去？”
“不是祖传的，我还不要呢！”王大富说道，“给你一天时间准备三百块，明天我们再过来，你拿不出来，我们就把你赶出酒馆！”
王大富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谁要把我爸赶出酒馆？”
秦良燕提着一袋子中药包，站在酒馆门口。
她拿钱就急匆匆去了卫生院拿药，一回来，就听到有人扬言要把郑海涛赶出酒馆，顿时七窍生烟。
王大富眼馋地盯着秦良燕曼妙的身材，十分眼热。
不过他想到自家老三就是死在色字上头，便很努力地控制住那像匹脱缰野巴的思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男人杀了人，我们不计较，就是你们幸运了！现在你们给不起钱，就拿酒馆来抵吧！”
王二富道，“大哥，酒馆只抵一百块，这个美人儿，我看也可以抵一百块，要是她愿意去家里照顾老三那两个孩子，当她们的妈，把两个孩子养大，我看也抵得上这两百块了！”
王二富这算盘打得好，这美人儿去王家住，可不就迟早是他和老大的盘中餐了！
秦良燕淡声问道，“你们想拿我去抵债？想赶我公公出酒馆？”
“只要你去我家，不赶他出酒馆也可以！不过这酒馆还是得改姓王！动手！”王二富大声说道。
他挥了下手，就有两个人上前去想把郑海涛架起来。
看那样子，竟想马上就把郑海涛给弄出自家的酒馆。
秦良燕上前一步，王大富、王二富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各自挨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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