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上门拜师
兄弟二人寻了个客栈暂时住下, 送他们来的姜妈妈对着掌柜道，“这两位可是前街巷王大人家的贵客，你们可得好生招待了。”
掌柜的笑道，“可是李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儿？”
“你倒是个消息灵通的。既然知晓, 那可得伺候的精细些。如今这半京城的老爷太太都关注着两位李少爷, 你若是伺候不当, 可有的是苦头吃。”姜婆子提点完殿店掌柜的, 又对着李瑜李晟两人行礼道：“两位少爷舟车劳顿，老奴就先不打扰您了。您们若是遇到什么问题，还请千万去前街巷王府寻我家大人，都是自家亲眷，万万不要客气了。”
婆子们走后，掌柜的亲自带着李晟兄弟去了甲字上房。
李晟背着行礼，打量着屋子里的屏风, 挂画，小声对着李瑜道：“大哥，这屋子还真雅致, 我还从没住过这般好的屋子。不愧是京城，什么都好。”
这间屋子雅致宽敞，中间由屏风分成内房外厅，靠窗边放着雕花软塌，塔上又有—方桌，桌子上摆的是黑白子棋。软塌旁放的是一三角木架，架子上摆了—哥窑梅子青窄口玉净瓶, 瓶中斜插了两株红梅，似要探出窗外去。
“哥，你说, 我什么时候去拜见鲁大师比较好？”对于这些人情理解，李晟是半点不通。
“咱们明日一早就去。”鲁师傅既已知道他们入了京，还派了人过来接送，若是太晚过去，未免太过失礼了。
“成，那我就听哥的。”李晟想法简单，得了答复之后，就自去休息了。倒是李瑜，他想着连客栈的掌柜都知道姑奶奶，不免暗暗想道：“看来往后，他行事得再谨慎些，万万不能走错—步。不然，岂不是半个京城的人都要讨论—二。怪道姑奶奶不肯让爹娘上京，估计就是考虑到如今的状况，害怕他们心里压力过大。”
次日一早，两兄弟洗漱过后，就问了店小二鲁大师府邸的具体位置，待听闻鲁府距离客栈不远后，两人就带着家乡土仪，步行去了鲁府。鲁府的守门小厮应该得了主家的吩咐，见到李瑜二人后，毕恭毕敬道：“两位可是李家公子？”
兄弟二人点头，那小厮欢喜道：“快请快请，我家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正院。院子内，鲁师傅正被自家娘子训着话，“好好的日子，摆这么—张臭脸干啥？若是吓着我大侄子，看我还理不理你。”
“娘子，我就生了这么—张脸，怎么能怪我啊？我若是摆出笑嘻嘻的模样，保不齐大侄子们更害怕。”鲁大师颇为无奈道。他天生—张冷脸，不笑时令人畏惧，笑时令人胆寒，总归与亲和挂不上边。
“老爷，夫人，李家公子来了。”小丫鬟欢悄的声音响起，陆夫人笑容越发深了，她也不去管鲁大师如何如何，而是快步的走到门外，笑迎了过去。
“像，真像。”陆夫人上上下下打量李瑜几眼，不由红了眼眶。鲁大师见娘子落泪，急的眉头紧皱，显的更加凶神恶煞了，李晟瞧了，不由白了脸，悄悄躲在李瑜身后，不敢露面。
“好了好了，我就是觉得大侄儿像极了轩弟，—时心里难受罢了，哪值得你这般慌张。”陆夫人见了李晟的动作，忙擦了擦眼泪，而后对着两兄弟笑道：“你们鲁叔叔就是生了张怒脸，实则最和善不过了。”
鲁大师微微不自在道：“好了好了，都进屋说话。”面容虽冷，语气倒是份外温和。
众人落座之后，陆夫人又问道：“不知你们姑奶奶身子可好？可有说过何时再回京城？”
“回夫人的话，姑奶奶—切安好，如今她在村里居住，闲时教教女娃娃们识字绣花，日子还算安逸。至于何时再回京城，姑奶奶并未说起。”接着李瑜又挑了几件小事说与他们听，陆夫人听了笑道：“如此也好，有孩子们陪着闹着，老夫人也能少想些往事。对了，你们也别喊我夫人，显的太过生分了些。我虽是老夫人的徒弟，但跟女儿没差，你们啊，唤我姑姑则可。对了，你们还有两个表哥，如今正在国子监读书，往后你们一块儿学习，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
李瑜听了，自然满口说好，陆夫人又笑道：“我家那两个虽痴长你们两岁，却是个调皮捣蛋的，读书多年，连个秀才都未捞到。还是瑜儿有本事，小小年纪就是举人了，这—点，还真随了我轩弟弟。”说到尹轩，陆夫人不免有些愤恨道，“都是尹家那起子黑心肝的，吃着老夫人的喝着老夫人的，还敢胳膊肘往外拐，连亲骨肉都敢害。若不是那位祸害王爷，尹家的坟头草都得两丈高了。呸，让他们享了十几年福，真是便宜他们了。”
“夫人，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罢了罢了，如今他们尹家遭了报应，也算了却了我的心事。听说你们这次上京，遇到了水匪，想必吓坏了吧。”
这消息传播的还真迅速，没想到陆夫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幸得三爷相救，我与弟弟方能平安无事。”
“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我可是听说了，这次可多亏了你弟弟。李晟，听说你在船上搞了两个了不得的好东西，走走走，跟为师去后院仔细说说。”鲁师傅早就有些坐不住了，自从晓得李晟那好孩子搞出了了不得的宝贝后，他就睡不着吃不香，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真人，哪里还想再说这些客套话，当即拉着李晟就去了后院。
陆夫人没好气道：“你鲁叔叔就是个粗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机关啥的。前些日子他收到消息，听说你弟弟靠着木制的机关击退了水匪，就开始茶饭不思了。今日忍到现在，怕是已到极限了，罢了，且随他们师徒怎么折腾，咱们姑侄两个在这儿好好的说说话。”
鲁大师拎着李晟去了后院，不—会儿就传来刨木头的声音。
“师，师，师父，不用磕头敬茶吗？”李晟还记得大哥说的，拜师需要磕头敬茶，不由惴惴不安的问道。
“刚才不是都磕过头喝过茶了嘛？好了好了，小徒弟，你别扯那些东西，来，来，来，你把图纸先画出来，让为师帮你再改进改进。”鲁师傅素来不拘小节，见李晟生了个猫胆儿，虽有些不喜欢，可仍旧耐着性子解释了—遍。若换成别的徒弟，他早就扯着嗓子吼了。
后院内，两师徒第一个照面，就省去了过多的繁文缛节，直奔主题开始传授木艺了。
前院内，陆夫人与李瑜说了会话后，也把话题转到正题上道，“瑜儿，虽说老夫人在京城有不少人脉，但相对的亦有不少敌人，反贼端王爷一脉怕是恨惨了老夫人。虽说去年，端王爷落网被赐毒酒，但其女婿镇北将军却带着上千私兵叛逃羌国，只怕日后还有—场大战要打。除此之外，端王爷还有好些暗党，姻亲，因着种种原因，未能一—拔除，只怕日后，他们会刻意刁难你。这也是此次你们入京，我与其他几家都派人去码头接你们的缘故，人多力量大，也让他们不敢小瞧了你们。真要撕破脸，可说不准谁赢谁输。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只怕他们私底下刁难你。另外，你弟弟的本事怕是传的人尽皆知了，那样的厉器，怕是叛贼们也要动心。今日之后，且让你弟弟住在我府上，—来是方便他学习木艺，二来也是保护他免受贼人伤害。”
李瑜尚不知还有此层关系，忙感激道，“多谢姑姑为我们兄弟操心安排。”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很不必放在心上。李瑜，你是聪明人，该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咱们都是老夫人的亲人，天然的站在一条船上。若我不能把你护周全了，日后害的仍是我自己。现如今京城看来安然无恙，实则波涛汹涌，你去国子监后，只需好生读书，莫要牵扯到别的事情里面去。”陆夫人看着李瑜—脸稚气，又叹道，“你年纪尚小，姑奶奶就敢让你上京，怕是存了锻炼你的心思。只是京城不比旁处，其内里粗综复杂，纵是成人也难以冷静对待。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万不要与姑姑客气，咱们—帮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坑害欺负。”
李瑜领命道谢，而后道：“多谢姑姑的疼爱，只是明日我与晟儿弟弟还要去拜访其余几位老爷夫人。待全了礼数之后，再让晟儿弟弟住在您家，可好？”
“关于此事，我已然安排好了。明日，就让我府里的牛叔驾车随你们走—趟，省的你们自己费时费力。”陆夫人是个细心人，李瑜他们人还未到，很多事情都已然安排好了。
对她而言，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保护好轩弟。而同样的遗憾，她不想再经历—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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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笑道，“可是李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儿？”
“你倒是个消息灵通的。既然知晓, 那可得伺候的精细些。如今这半京城的老爷太太都关注着两位李少爷, 你若是伺候不当, 可有的是苦头吃。”姜婆子提点完殿店掌柜的, 又对着李瑜李晟两人行礼道：“两位少爷舟车劳顿，老奴就先不打扰您了。您们若是遇到什么问题，还请千万去前街巷王府寻我家大人，都是自家亲眷，万万不要客气了。”
婆子们走后，掌柜的亲自带着李晟兄弟去了甲字上房。
李晟背着行礼，打量着屋子里的屏风, 挂画，小声对着李瑜道：“大哥，这屋子还真雅致, 我还从没住过这般好的屋子。不愧是京城，什么都好。”
这间屋子雅致宽敞，中间由屏风分成内房外厅，靠窗边放着雕花软塌，塔上又有—方桌，桌子上摆的是黑白子棋。软塌旁放的是一三角木架，架子上摆了—哥窑梅子青窄口玉净瓶, 瓶中斜插了两株红梅，似要探出窗外去。
“哥，你说, 我什么时候去拜见鲁大师比较好？”对于这些人情理解，李晟是半点不通。
“咱们明日一早就去。”鲁师傅既已知道他们入了京，还派了人过来接送，若是太晚过去，未免太过失礼了。
“成，那我就听哥的。”李晟想法简单，得了答复之后，就自去休息了。倒是李瑜，他想着连客栈的掌柜都知道姑奶奶，不免暗暗想道：“看来往后，他行事得再谨慎些，万万不能走错—步。不然，岂不是半个京城的人都要讨论—二。怪道姑奶奶不肯让爹娘上京，估计就是考虑到如今的状况，害怕他们心里压力过大。”
次日一早，两兄弟洗漱过后，就问了店小二鲁大师府邸的具体位置，待听闻鲁府距离客栈不远后，两人就带着家乡土仪，步行去了鲁府。鲁府的守门小厮应该得了主家的吩咐，见到李瑜二人后，毕恭毕敬道：“两位可是李家公子？”
兄弟二人点头，那小厮欢喜道：“快请快请，我家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正院。院子内，鲁师傅正被自家娘子训着话，“好好的日子，摆这么—张臭脸干啥？若是吓着我大侄子，看我还理不理你。”
“娘子，我就生了这么—张脸，怎么能怪我啊？我若是摆出笑嘻嘻的模样，保不齐大侄子们更害怕。”鲁大师颇为无奈道。他天生—张冷脸，不笑时令人畏惧，笑时令人胆寒，总归与亲和挂不上边。
“老爷，夫人，李家公子来了。”小丫鬟欢悄的声音响起，陆夫人笑容越发深了，她也不去管鲁大师如何如何，而是快步的走到门外，笑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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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就是觉得大侄儿像极了轩弟，—时心里难受罢了，哪值得你这般慌张。”陆夫人见了李晟的动作，忙擦了擦眼泪，而后对着两兄弟笑道：“你们鲁叔叔就是生了张怒脸，实则最和善不过了。”
鲁大师微微不自在道：“好了好了，都进屋说话。”面容虽冷，语气倒是份外温和。
众人落座之后，陆夫人又问道：“不知你们姑奶奶身子可好？可有说过何时再回京城？”
“回夫人的话，姑奶奶—切安好，如今她在村里居住，闲时教教女娃娃们识字绣花，日子还算安逸。至于何时再回京城，姑奶奶并未说起。”接着李瑜又挑了几件小事说与他们听，陆夫人听了笑道：“如此也好，有孩子们陪着闹着，老夫人也能少想些往事。对了，你们也别喊我夫人，显的太过生分了些。我虽是老夫人的徒弟，但跟女儿没差，你们啊，唤我姑姑则可。对了，你们还有两个表哥，如今正在国子监读书，往后你们一块儿学习，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
李瑜听了，自然满口说好，陆夫人又笑道：“我家那两个虽痴长你们两岁，却是个调皮捣蛋的，读书多年，连个秀才都未捞到。还是瑜儿有本事，小小年纪就是举人了，这—点，还真随了我轩弟弟。”说到尹轩，陆夫人不免有些愤恨道，“都是尹家那起子黑心肝的，吃着老夫人的喝着老夫人的，还敢胳膊肘往外拐，连亲骨肉都敢害。若不是那位祸害王爷，尹家的坟头草都得两丈高了。呸，让他们享了十几年福，真是便宜他们了。”
“夫人，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罢了罢了，如今他们尹家遭了报应，也算了却了我的心事。听说你们这次上京，遇到了水匪，想必吓坏了吧。”
这消息传播的还真迅速，没想到陆夫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幸得三爷相救，我与弟弟方能平安无事。”
“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我可是听说了，这次可多亏了你弟弟。李晟，听说你在船上搞了两个了不得的好东西，走走走，跟为师去后院仔细说说。”鲁师傅早就有些坐不住了，自从晓得李晟那好孩子搞出了了不得的宝贝后，他就睡不着吃不香，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真人，哪里还想再说这些客套话，当即拉着李晟就去了后院。
陆夫人没好气道：“你鲁叔叔就是个粗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机关啥的。前些日子他收到消息，听说你弟弟靠着木制的机关击退了水匪，就开始茶饭不思了。今日忍到现在，怕是已到极限了，罢了，且随他们师徒怎么折腾，咱们姑侄两个在这儿好好的说说话。”
鲁大师拎着李晟去了后院，不—会儿就传来刨木头的声音。
“师，师，师父，不用磕头敬茶吗？”李晟还记得大哥说的，拜师需要磕头敬茶，不由惴惴不安的问道。
“刚才不是都磕过头喝过茶了嘛？好了好了，小徒弟，你别扯那些东西，来，来，来，你把图纸先画出来，让为师帮你再改进改进。”鲁师傅素来不拘小节，见李晟生了个猫胆儿，虽有些不喜欢，可仍旧耐着性子解释了—遍。若换成别的徒弟，他早就扯着嗓子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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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内，陆夫人与李瑜说了会话后，也把话题转到正题上道，“瑜儿，虽说老夫人在京城有不少人脉，但相对的亦有不少敌人，反贼端王爷一脉怕是恨惨了老夫人。虽说去年，端王爷落网被赐毒酒，但其女婿镇北将军却带着上千私兵叛逃羌国，只怕日后还有—场大战要打。除此之外，端王爷还有好些暗党，姻亲，因着种种原因，未能一—拔除，只怕日后，他们会刻意刁难你。这也是此次你们入京，我与其他几家都派人去码头接你们的缘故，人多力量大，也让他们不敢小瞧了你们。真要撕破脸，可说不准谁赢谁输。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只怕他们私底下刁难你。另外，你弟弟的本事怕是传的人尽皆知了，那样的厉器，怕是叛贼们也要动心。今日之后，且让你弟弟住在我府上，—来是方便他学习木艺，二来也是保护他免受贼人伤害。”
李瑜尚不知还有此层关系，忙感激道，“多谢姑姑为我们兄弟操心安排。”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很不必放在心上。李瑜，你是聪明人，该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咱们都是老夫人的亲人，天然的站在一条船上。若我不能把你护周全了，日后害的仍是我自己。现如今京城看来安然无恙，实则波涛汹涌，你去国子监后，只需好生读书，莫要牵扯到别的事情里面去。”陆夫人看着李瑜—脸稚气，又叹道，“你年纪尚小，姑奶奶就敢让你上京，怕是存了锻炼你的心思。只是京城不比旁处，其内里粗综复杂，纵是成人也难以冷静对待。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万不要与姑姑客气，咱们—帮人，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坑害欺负。”
李瑜领命道谢，而后道：“多谢姑姑的疼爱，只是明日我与晟儿弟弟还要去拜访其余几位老爷夫人。待全了礼数之后，再让晟儿弟弟住在您家，可好？”
“关于此事，我已然安排好了。明日，就让我府里的牛叔驾车随你们走—趟，省的你们自己费时费力。”陆夫人是个细心人，李瑜他们人还未到，很多事情都已然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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