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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别抛下我)

小说:拜拜[穿书]作者:西西特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2-22 05:05:06
茭白那两下的力道没有收,  打完指尖都跟窜了火一样灼麻。

        礼珏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嘴角流出血丝,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人还傻着。

        茭白揪住他血迹斑斑的t恤,将他往自己跟前提:“钥匙呢?”

        礼珏的眼神没有对焦,  他像是在看被锢在床上的少年,想不通对方明明已经深陷,  为什么还在痛苦地挣扎。

        好好一个值得用世间所有美好词句来形容的人,怎么就成了一副狰狞血腥模样。

        礼珏又似乎在看不断震动的床头柜,那得挣出多大的力,  才能让整张床都要散掉啊。

        还有那金属铁|链和镣||铐|抖出的声响跟频率,  不疼吗……

        “我问你钥匙呢!”茭白用力晃他几下。

        礼珏慢慢眨了一下被眼泪濡湿的睫毛,  恍惚着看他,做梦似的:“茭白,  你找过来了啊。”

        茭白吼:“钥匙在哪?!”

        礼珏微微抿起破血的唇瓣。

        茭白指着床上的沈而铵:“你看看他!”

        说着就去掐礼珏的脸,强行让他对着沈而铵:“看到了吗,  他快被你弄死了。”

        礼珏不敢看地紧闭双眼,睫毛直抖,通红得有些吓人的眼里掉出泪水:“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我真的不是要伤害他,  只要他碰我就好了啊,我都准备好了,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我很害怕,但如果是他,  我能忍受的……”

        “可是他不肯,他咬自己,  都是血……我吓到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礼珏语无伦次地说着,突然扭过头,睁开眼瞪茭白,哭哑了嗓子:“他还喊你!他一直喊你的名字!”

        茭白没管礼珏嫉妒的眼神,他在看好友列表。

        礼珏的活跃度暴涨,随时都会冲到40。

        结婚证上的照片从彩色变成黑白。

        礼珏沉浸在自己的妒恨情绪里,哭着笑着呢喃自语:“他一直喊一直喊,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我想用衣服堵住他的嘴,我怕他再咬伤自己,他不配合,就只喊你……他的意识都不清醒了,也不知道我是谁了,却还在喊你,为什么啊……茭白,你是人是鬼啊,我都分不清……”

        茭白没在精神错乱的礼珏身上费工夫,他自己找起钥匙。

        最终让他从礼珏的背包里翻到了钥匙,开锁的时候他被沈而铵扑倒了。

        沈而铵的两条腿跟一只手都还被禁锢着,他只有一只手自由了,却不顾皮肉被深勒的剧痛,疯狂地囚住茭白。

        用他的整个身体。

        他的渴求像一张又湿又烫的大网,猛一下缠了过来。

        给我……

        血从沈而铵的嘴里往下滴,落在茭白脸上跟脖颈处,砸在他下垂的眼角,他大力扯住对方的头发:“沈而铵,你看清楚我是谁!”

        沈而铵腥咸紊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唇上,一张俊美的脸早已扭曲不堪,骇人异常。

        这时的他与被激怒的父亲一般无二。

        残戾,暴虐。

        劣质的灯管下盘旋着一些黑色小蚊虫,它们在俯视少年人线条青涩漂亮,渗满薄汗的肌肉紧绷,听他喉咙里发出兴奋又颤栗的低吼。

        他要开始享用成年以来捕获的第一只猎物,蓄势待发,凶猛而急切。

        脆弱的猎物后仰头,脖颈又长又白。

        少年人滚烫,沸腾,本能地拱腰,他咧开血流不止的唇齿,眯着赤红的眼眸,缓缓靠近他的猎物。

        就在他要咬上去时,

        他听到猎物在向他发出哀鸣――我背上的三根肋骨好疼。

        少年人蓬勃疯涌的欲|望猝然凝固。

        紧接着,像是有一把小刀划过来,在他的欲|念上狠狠划下一刀,鲜血淋漓,剧痛难忍。

        “茭……”沈而铵抽搐着,铁锈味道浓重的唇动了动,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舌头上伤痕累累,咬字吃力。他的额头抵着茭白的额头,癫狂的神情中涌出一分孩童般的信任与求助,“茭……白……”

        “是我。”茭白趁沈而铵思绪凝钝的间隙迅速脱困,将铐着他的其他几处全都解开。

        礼珏怔怔地看着。

        认出来了。

        那个人被药物啃噬了神智,还能认出茭白。

        礼珏无力地靠着墙壁滑到地上,他呆愣地看着看茭白的沈而铵,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茭白来时穿的t恤跟短裤,全沾上了乱七八糟的血迹,就跟参与了命案现场一样,他也顾不上整理,匆匆翻下床,找到沈而铵的衣物:“沈而铵,我现在给你穿衣服,你坚持一下。”

        末了,茭白不放心地确认:“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救人可以,他也会尽全力去救,但他不能把自己搭上。茭白不想。

        所以他要确定,沈而铵能坚持。

        沈而铵的四肢都在流血,他像是感应到了茭白的为难,徒然就将自己的一截小臂送进口中,死死咬住。

        红得要渗血的眼眸直盯着他,眼中蓦然流下一滴泪。

        ――别抛下我。

        茭白一顿,他以最快的速度给沈而铵穿上衣物,又将毯子围在他身前,胡乱揪在一起,确保不掉下来。

        做好这些事,茭白一刻都不耽误地搀着沈而铵出去。

        在那期间,茭白没看礼珏一眼。

        等把沈而铵安置了,他才有心思跟时间对付结婚证已经撕裂的礼珏。

        “去医院。”茭白打开房门,对跟过来的戚家打手说。

        几个老爷们都不多问,不多看,很利索地帮着茭白将沈而铵带下楼。

        茭白的头脑逐渐从《断翅》最大节点的狗血中清醒,以沈而铵的身份跟他目前的情况,不能随便去哪个医院医治。

        他上车后就给戚以潦打电话:“三哥。”

        戚以潦坐在地下二楼的书桌前,还是那身西装,锃亮的皮鞋都没脱,他扶着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克制”二字,嗓音低而温和:“嗯?朋友找到了?”

        “找到了,状况不太好。”茭白清楚沈而铵的事瞒不过戚以潦,或许随行的戚家人已经在他不注意时上报了,他就干脆简短地透露了出来。这样还能亮出他的诚实表态。

        “需要叔叔做些什么?”戚以潦问。

        茭白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想带他去一家比较隐秘的医院,还要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尽量让他在天亮前恢复过来,我怕拖下去,药物会损伤他的身体。”

        “好。”

        戚以潦说完那个字就挂断。

        茭白没让司机开车,他在等戚以潦的电话。

        旁边的沈而铵已经把小臂咬得破烂,可他并没有好转。

        随着时间的分秒推移,药效在一层一层叠加,势必要将他的意志全部抽走,让他沦为一头失去人性,不会思考,只会凭着本能去发泄的动物。

        车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皮椅上都滴了血。茭白让人将沈而铵打晕。

        “白少,恐怕不行。”戚十一正色,“他的情况非常差,明显不是吃了市场上普通的药,就算他昏迷了,还是处在……”

        “我建议他继续跟药性抵抗,皮肉之痛比血管爆裂好。”戚十一欲言又止。

        妈得,主角受下个药都不同凡响。茭白的脑子发昏。

        “不如,”戚十二说,“我们帮帮他?”

        茭白冷着脸看过去。

        “白少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用这个。”戚十二伸出双手。

        茭白沉吟:“他不会愿意的。”

        戚家几人不解。坐在沈而铵另一边的戚十二尝试了一下,他刚碰到少年的腿,就被嘶吼着警告。

        戚十二摸摸鼻子,离少年远一点。

        茭白料到了,沈而铵那个性子,只要他没完全成为药物的傀儡,他就绝不能接受自己坠入无边欲渊,那会让他自我痛恶。

        不多时,茭白指间的手机响了,他立即接通。

        戚以潦让茭白带朋友去一个私人诊所,那里的医辽设备够用,并且已经打点好了。

        茭白以为戚以潦会提出什么条件,譬如以后多读点书,或者给他警告。

        却只听他说:“去吧。”

        茭白无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他摸了又摸,一遍两遍,确定什么似的,好一会才收回手。

        我没有被狗链拴住的窒息感,茭白心想。

        诊所的老板是个混血大叔,留小胡子,浓眉长眼,有种山野与深海的性感,他抽了沈而铵一管血检验。

        “这小帅哥体内的药是数一数二的猛,国内很少见,能弄到也是本事。”

        茭白的指间都是粘腻的血:“那有得解吗?”

        “有得解。”大叔在他放松时说,“你陪个几天就行了。”

        茭白:“……”

        “下药之人是个生手,放了几倍的量。”大叔看着他,“如果不能得到足够的纾解,器官会衰竭,这你也不愿意?”

        “别在这时候开玩笑了,大叔,他是我朋友。”茭白冷冷道。

        “不是情人啊。”大叔懒洋洋地捋两下小胡子,“那我只能想别的法子了,我想想啊。”

        茭白吐口气。这大叔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他知道对方能救沈而铵。

        戚以潦介绍的,不会是个普通人。

        茭白看了眼小床上的沈而铵,他蜷缩着身子,屈起不停抖动痉挛的双腿,手指扭曲地抠住蓝色被单,拼死不去碰自己的欲|望。

        《断翅》中,这部分是礼珏的回忆录,有大半话的内容,都是黑白线条,没上色。整部漫里,只有他知道他和沈而铵是怎么开始的。那是他们之间最潮湿的部分。

        沈而铵在原著里没抵得过药效,也没自残到这程度,他要了礼珏,发了疯。大概是他内心没有光,很快就被黑暗吞没。

        现在他有。

        那点光可能不强,可能跟黑暗相比不值一提,它却不死不灭。

        “药性太霸道,”大叔拿着一支针筒过来,“被下药的人心理上不抗拒还好,大不了就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承受者可是要九死一生的。”

        “当然,被下药的一方抗拒了,也是九死一生,挺过来就是脱胎换骨。都是了不起的人啊。”

        大叔要给沈而铵扎一针,还没靠近就被踹开了。

        那力道过于凶残,大叔被踹得倒在了药品架子上面,药品哗啦啦掉了一地。

        “抬走,我不医了。”大叔耍性子,针筒一甩就要走。

        “大叔,别啊,你等一会,我跟他说。”茭白冒死凑到沈而铵跟前,也被踹了一脚,还他妈刚好在他年初被齐傻逼捅过的地方。

        茭白没碰到后面的药品架,他直接被踹得倒在地上,背部的肋骨酸痛。

        真的欠这沈少爷的,妈得,不他妈好起来,他白挨了。

        “沈而铵,我是你要来西城见的朋友茭白,你他妈听到没。”茭白捂着肚子嘶嘶抽气,“你别乱动,大叔要给你打针,打完你就能舒服点了。”

        他对身心濒临兽化的少年伸出手:“来,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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