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其实你, 什么都知道了吧？”
徐总的一双眼睛幽深，盯着颜芷兰看。她这半辈子漂泊坎坷，经历了离婚、创业、创业失败, 再次起航, 风浪波折无数, 同样的阅人无数，她第一眼看见颜芷兰的时候就隐隐的有一种预感, 这个女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只是选择不说而已。
颜芷兰没有说话, 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茶杯。
她是相信她们的爱，是相信阿烟，但是人就会有瞎想的时候。
她忍不住去想。
如果……只是如果, 这一次, 她没有留住阿烟，而是放开她, 她回到这座城市，跟着徐总日久生情，会不会有以后？
只是想一想, 她就感觉心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 生疼。
朱红的唇带出一缕缕烟圈, 徐总盯着她问：“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从刚才萧若烟的举止行为来说, 她一定是不知道的。
颜芷兰就不怕么？
她是个商人，唯利是图，颜芷兰就不怕在爱人没有地方的时候被她圈住了？
颜芷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而是轻声说：“您是阿烟的恩人。”
徐总盯着她的眼睛，等待下一步解释。
就是因为恩人所以才会如此么？
颜芷兰的手摩挲着茶杯，幽幽的：“我和她一路走来, 最开始，没有谁能理解我们。”
那时候，她们小心翼翼，即使是在宿舍，也是背着澜澜和老大，在她们不在的时候才敢肆意亲密。
她们的感情是坦荡荡的，可人心最难测，是能吃人的。
这一步步走过来，她们付出了无数的眼泪与代价，接受了亲人许许多多让人心寒至极的言语，一直到现在澜澜、老大、姐姐才支持并理解，其中的艰辛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小颜知道萧若烟，知道她有多么期盼阳光下的爱情，多么的希望身边的人能够认可她们。
“阿烟这些年，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内心还是单纯的，选择相信人与人之间有温暖的真情的。”颜芷兰抬头，对上了徐总一双湿润的眼睛：“我不想让她知道这背后的一切。”
她原本也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方式的。
颜芷兰从大学被颜峰从机场抓回去，后又被以萧若烟的前途制约要挟之后，她对颜峰早就是如履薄冰当敌人对待全然的防备之心。
她是对于颜氏企业没有涉足家族的企业，但不代表她还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左右明天的孩子，企业不仅仅是颜峰一个人的，里面有妈妈留给她的百分之25的股份，颜芷兰无心经营企业上的事儿，但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些年，她在颜峰身边也穿插了自己的眼线，还有姐姐的暗中帮助。
从最开始，她就知道徐总跟颜峰的联系，只是看破不说破。
她告诉了萧若烟会如何？
她的阿烟怕是又要缩在她的怀里哭泣感伤了。
这一路以来，她吃了太多的苦，颜芷兰想要好好保护她。
那些掩盖在阳光下的不堪如果非要被掀开，那就让她一个人知道就好，她的阿烟本就该是雪白纯洁的，如果不是因为爱她，现如今，可能已经完成了理想，做了一个自由音乐人，一把吉他，一辆车，天南海北过去她的惬意人生了吧。
徐总沉默了许久，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袋子。
袋子里是一片粉色的药片。
“我也知道，就算这样把她留在身边也是没用的。”
她喃喃的：“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了，她也只会永远的恨我。”
徐总捻灭了烟头，看着颜芷兰：“不管怎么说，还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以及……谢谢。”
谢谢颜芷兰为她留了最后的体面。
萧若烟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徐总就在门口等着她，阿烟喝了酒之后眼睛就会有一点妩媚，那些碎冰都融化变成了波光，“怎么在这儿，徐总？”
徐总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伸出双臂：“告个别吧，若烟。”
萧若烟愣了愣，徐总看着她的眼睛泛起了一丝红。
这可吓着萧若烟了，这么多年，她们经历了许许多多，从没有见过徐总这样。
还记得当年，为了跟一家传媒公司合作，对方的老总明显想要揩油，喝酒的时候动手动脚，徐总为了护着萧若烟，喝了很多很多，到最后送她回家的时候，她都起不了了。
萧若烟给她用热毛巾擦了脸，煮了一份面，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捧着面，徐总就突然崩溃了，她默默的流着泪，呢喃：“若烟，其实有的时候，一个人坚强久了，真的很累呢。”
……
这是萧若烟第二次看徐总流泪，她伸出了双臂，徐总抱了抱她，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和茶花的香气，“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徐总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拍了拍萧若烟的肩膀，踩着高跟鞋踉跄着离开。
灰暗的灯光。
萧若烟沉默了片刻，她心里不是个滋味，一直到颜芷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萧若烟摇了摇头，“其实，徐总也很孤单的。”
颜芷兰“嗯”了一声，她看着萧若烟的眼睛：“她会遇到值得的人。”
萧若烟疑惑的看了看颜芷兰，颜芷兰笑了，“走吧，高宇她们不是等半天了么？”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的永远是最快乐幸福的。
俩人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嗨翻天了。
高宇这次特别阔绰的包了场，把萧若烟这些年在酒吧里积累的“粉丝”都给叫来了，大家准备来一场送别演唱会。
萧若烟一听一脸黑线，什么送别演唱会，弄的跟她将永远离开人世间一样。
舞台上，5lovein五个小姑娘已经穿着蓬蓬裙上去跳舞了，这是一首被萧若烟戏称为鸭子舞的舞蹈，动物简单沙雕，歌词更是二百五。
“你看我可爱吗？可爱你就挥挥手，say 嗨。”
“你看我漂亮吗？漂亮你就挥挥手，say 嗨。”
……
这是萧若烟第一次接手这个组合的时候，在台下面无表情看到的她们第一次表演。
当时，五个小姑娘被她训的眼眶发红。
“你们要是这么下去，真的就变成了可爱漂亮的鸭子了。”
萧总监不苟言笑的毒舌杀伤力可是十足的。
这么多年了，她陪着她们成长，一路像是带孩子一样护着她们长大。
明明那时候的自己也还稚嫩，但是只要萧若烟在她们面前，就是老成的前辈。
年轻的缺点是浮躁脸皮薄自尊心强，别人说不得，但同样年轻有它青春四射敢打敢拼不服输耀眼的一面。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萧若烟坐在台下，像是老母亲一样一手搂着颜芷兰，欣慰的看着台上唱歌的几个人。
虽然是简单的口水歌，但是现在的五个人已经不是之前的她们了，唱功显著，愣是让她们唱出了豪情万丈的可爱。
只是最后的最后，五个人明明唱着欢快的歌，却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在大家的掌声中，她们一起弯腰鞠躬，对着麦克风齐声喊着。
“师父，我们舍不得你。”
这是她们第一次叫萧若烟师父，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萧若烟将头靠在了颜芷兰的肩膀上，偷偷的擦掉了眼角的泪。
颜芷兰看着她，那一刻，颜峰的话突然闪现在脑海里。
——你不是喜欢她么？
喜欢一个人不该是成全么？
一时间，她的胸口像是涌动着什么，那情绪来的迅速，冲的颜芷兰脸色都有点苍白了，心隐隐的疼。
她慌张的伸手去摸兜，却想起自己出来的匆忙忘记带药了。
忍一忍，再忍一忍，她可以的。
这样重要的日子，颜芷兰想要陪在萧若烟的身边。
霓虹的灯光，炫耀的舞台，高宇穿着骚粉色的衬衫，跳了上去，“嗷”的一声，来了一首《对你爱不完》。
他的手一指，指哪儿哪儿尖叫声一片。
——对你爱爱爱爱不完……
大家都跟着笑，气氛跟着活跃了起来。
萧若烟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看选这个歌岁数就不小了。”她看了看颜芷兰：“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家吧。”
她看着颜芷兰的脸色有些白，颜芷兰摇了摇头，“不是，就是这酒喝的不习惯。”
不习惯？
萧若烟笑了，她牵起颜芷兰的手，带着她到了调酒吧面前。
除了公司，她难得的休息时间基本上都贡献给打工事业了，除了吉他手，她调酒也很在行。
灯光有一点暗，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落在萧若烟的身上，为她平添了一份神秘的味道，脸颊的轮廓都被勾勒了暧昧的柔光，可以想象，以前在这里，她得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她勾着唇角，两手像是带了魔力，酒杯与酒瓶在她的手里不停的变化位置，萧若烟抬头目光对上了颜芷兰，笑了笑：“技术不错吧？”
别人听着，都会以为她指的是调酒技术。
可是小颜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的脸红了红，嗔了萧若烟一眼。
到最后，推到了颜芷兰面前的是一杯泛红的酒，她尝了一口，味道很香醇，前面有些酸涩到后面却是甜蜜的。
萧若烟盯着她的眼睛：“好喝么？”
颜芷兰点了点头，“这是什么酒？”
萧若烟：“我为你调的，叫相思。”
在很多个夜晚，站在人潮拥挤的舞台，站在最热闹的地方，萧若烟却总是感觉很孤单，她特别特别的想念颜芷兰。
她的这双手，为别人调过很多的酒，却不知道，能不能为自己的女孩调一杯想要的酒。
相思，就像这酒鲜艳的颜色，像是它前前面酸涩后面甘甜的味道。
小颜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阿烟，你觉得——”
她话还没说完，高宇就一身汗的跑下来了，他勾着萧若烟的脖子：“快快快，大家都在等你上去来一首的，今天就别苦情歌了，来一个欢快的吧。”
萧若烟甩开他的手，“都是汗，别碰我，你说什么，小颜？”
小颜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先去唱。”
恩。
也是，离开前，不给大家留下点什么，肯定不会被放走，萧若烟笑了笑，跟着上台了。
她对酒吧的一切都很熟悉，算是她的主场。
萧若烟披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脖子上挎着吉他，一上场，她勾了勾唇角，下面一片欢呼呐喊声。
最后一次在这里献唱了，也许以后还有机会，但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萧若烟上来就一口气唱了三首劲爆的快歌，现场的呐喊声要掀开了房顶，那五个女孩都手里拿着酒瓶站在沙发上跳了起来，高宇简直要扯着领带跳脱衣舞了。
颜芷兰看着台上的萧若烟，心里百感交集。
她知道，她的阿烟是真的爱这里喜欢这里，如果……
三首快歌完毕，萧若烟汗水打湿了额头，她的台风一直很洒脱，随便把高脚椅拽了过来，自己坐在上面安静了下来，“下面这首歌，我要送给我的她。”
前奏一响，颜芷兰就要落泪了。
——到了某个年龄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
……
终于等到你 还好我没放弃
幸福来的好不容易 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
萧若烟唱的很认真，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眼里的泪只为颜芷兰一人晶莹。
颜芷兰也看着她。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了，只有两个人隔空对视。
旁边的bobo双手捂脸，“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高宇简直了，他忍不住问：“女神，你跟若烟是不是从来没吵过架？哎，像是你们这样的恩爱，就是吵架肯定也是跟一般情侣不一样吧。”
高宇除了平日0了一点骚了一点之外，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点，那就是黄金乌鸦嘴。
借他金口，萧若烟和颜芷兰相遇后第一次吵了一架，还挺轰轰烈烈的，到了扯衣服的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卡的好不好？还想看吧，哈哈哈，要二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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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的一双眼睛幽深，盯着颜芷兰看。她这半辈子漂泊坎坷，经历了离婚、创业、创业失败, 再次起航, 风浪波折无数, 同样的阅人无数，她第一眼看见颜芷兰的时候就隐隐的有一种预感, 这个女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只是选择不说而已。
颜芷兰没有说话, 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茶杯。
她是相信她们的爱，是相信阿烟，但是人就会有瞎想的时候。
她忍不住去想。
如果……只是如果, 这一次, 她没有留住阿烟，而是放开她, 她回到这座城市，跟着徐总日久生情，会不会有以后？
只是想一想, 她就感觉心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 生疼。
朱红的唇带出一缕缕烟圈, 徐总盯着她问：“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从刚才萧若烟的举止行为来说, 她一定是不知道的。
颜芷兰就不怕么？
她是个商人，唯利是图，颜芷兰就不怕在爱人没有地方的时候被她圈住了？
颜芷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而是轻声说：“您是阿烟的恩人。”
徐总盯着她的眼睛，等待下一步解释。
就是因为恩人所以才会如此么？
颜芷兰的手摩挲着茶杯，幽幽的：“我和她一路走来, 最开始，没有谁能理解我们。”
那时候，她们小心翼翼，即使是在宿舍，也是背着澜澜和老大，在她们不在的时候才敢肆意亲密。
她们的感情是坦荡荡的，可人心最难测，是能吃人的。
这一步步走过来，她们付出了无数的眼泪与代价，接受了亲人许许多多让人心寒至极的言语，一直到现在澜澜、老大、姐姐才支持并理解，其中的艰辛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小颜知道萧若烟，知道她有多么期盼阳光下的爱情，多么的希望身边的人能够认可她们。
“阿烟这些年，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内心还是单纯的，选择相信人与人之间有温暖的真情的。”颜芷兰抬头，对上了徐总一双湿润的眼睛：“我不想让她知道这背后的一切。”
她原本也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方式的。
颜芷兰从大学被颜峰从机场抓回去，后又被以萧若烟的前途制约要挟之后，她对颜峰早就是如履薄冰当敌人对待全然的防备之心。
她是对于颜氏企业没有涉足家族的企业，但不代表她还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左右明天的孩子，企业不仅仅是颜峰一个人的，里面有妈妈留给她的百分之25的股份，颜芷兰无心经营企业上的事儿，但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些年，她在颜峰身边也穿插了自己的眼线，还有姐姐的暗中帮助。
从最开始，她就知道徐总跟颜峰的联系，只是看破不说破。
她告诉了萧若烟会如何？
她的阿烟怕是又要缩在她的怀里哭泣感伤了。
这一路以来，她吃了太多的苦，颜芷兰想要好好保护她。
那些掩盖在阳光下的不堪如果非要被掀开，那就让她一个人知道就好，她的阿烟本就该是雪白纯洁的，如果不是因为爱她，现如今，可能已经完成了理想，做了一个自由音乐人，一把吉他，一辆车，天南海北过去她的惬意人生了吧。
徐总沉默了许久，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袋子。
袋子里是一片粉色的药片。
“我也知道，就算这样把她留在身边也是没用的。”
她喃喃的：“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了，她也只会永远的恨我。”
徐总捻灭了烟头，看着颜芷兰：“不管怎么说，还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以及……谢谢。”
谢谢颜芷兰为她留了最后的体面。
萧若烟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徐总就在门口等着她，阿烟喝了酒之后眼睛就会有一点妩媚，那些碎冰都融化变成了波光，“怎么在这儿，徐总？”
徐总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伸出双臂：“告个别吧，若烟。”
萧若烟愣了愣，徐总看着她的眼睛泛起了一丝红。
这可吓着萧若烟了，这么多年，她们经历了许许多多，从没有见过徐总这样。
还记得当年，为了跟一家传媒公司合作，对方的老总明显想要揩油，喝酒的时候动手动脚，徐总为了护着萧若烟，喝了很多很多，到最后送她回家的时候，她都起不了了。
萧若烟给她用热毛巾擦了脸，煮了一份面，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捧着面，徐总就突然崩溃了，她默默的流着泪，呢喃：“若烟，其实有的时候，一个人坚强久了，真的很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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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若烟第二次看徐总流泪，她伸出了双臂，徐总抱了抱她，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和茶花的香气，“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徐总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拍了拍萧若烟的肩膀，踩着高跟鞋踉跄着离开。
灰暗的灯光。
萧若烟沉默了片刻，她心里不是个滋味，一直到颜芷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萧若烟摇了摇头，“其实，徐总也很孤单的。”
颜芷兰“嗯”了一声，她看着萧若烟的眼睛：“她会遇到值得的人。”
萧若烟疑惑的看了看颜芷兰，颜芷兰笑了，“走吧，高宇她们不是等半天了么？”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的永远是最快乐幸福的。
俩人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嗨翻天了。
高宇这次特别阔绰的包了场，把萧若烟这些年在酒吧里积累的“粉丝”都给叫来了，大家准备来一场送别演唱会。
萧若烟一听一脸黑线，什么送别演唱会，弄的跟她将永远离开人世间一样。
舞台上，5lovein五个小姑娘已经穿着蓬蓬裙上去跳舞了，这是一首被萧若烟戏称为鸭子舞的舞蹈，动物简单沙雕，歌词更是二百五。
“你看我可爱吗？可爱你就挥挥手，say 嗨。”
“你看我漂亮吗？漂亮你就挥挥手，say 嗨。”
……
这是萧若烟第一次接手这个组合的时候，在台下面无表情看到的她们第一次表演。
当时，五个小姑娘被她训的眼眶发红。
“你们要是这么下去，真的就变成了可爱漂亮的鸭子了。”
萧总监不苟言笑的毒舌杀伤力可是十足的。
这么多年了，她陪着她们成长，一路像是带孩子一样护着她们长大。
明明那时候的自己也还稚嫩，但是只要萧若烟在她们面前，就是老成的前辈。
年轻的缺点是浮躁脸皮薄自尊心强，别人说不得，但同样年轻有它青春四射敢打敢拼不服输耀眼的一面。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萧若烟坐在台下，像是老母亲一样一手搂着颜芷兰，欣慰的看着台上唱歌的几个人。
虽然是简单的口水歌，但是现在的五个人已经不是之前的她们了，唱功显著，愣是让她们唱出了豪情万丈的可爱。
只是最后的最后，五个人明明唱着欢快的歌，却一个比一个哭的厉害，在大家的掌声中，她们一起弯腰鞠躬，对着麦克风齐声喊着。
“师父，我们舍不得你。”
这是她们第一次叫萧若烟师父，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萧若烟将头靠在了颜芷兰的肩膀上，偷偷的擦掉了眼角的泪。
颜芷兰看着她，那一刻，颜峰的话突然闪现在脑海里。
——你不是喜欢她么？
喜欢一个人不该是成全么？
一时间，她的胸口像是涌动着什么，那情绪来的迅速，冲的颜芷兰脸色都有点苍白了，心隐隐的疼。
她慌张的伸手去摸兜，却想起自己出来的匆忙忘记带药了。
忍一忍，再忍一忍，她可以的。
这样重要的日子，颜芷兰想要陪在萧若烟的身边。
霓虹的灯光，炫耀的舞台，高宇穿着骚粉色的衬衫，跳了上去，“嗷”的一声，来了一首《对你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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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爱爱爱爱不完……
大家都跟着笑，气氛跟着活跃了起来。
萧若烟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看选这个歌岁数就不小了。”她看了看颜芷兰：“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家吧。”
她看着颜芷兰的脸色有些白，颜芷兰摇了摇头，“不是，就是这酒喝的不习惯。”
不习惯？
萧若烟笑了，她牵起颜芷兰的手，带着她到了调酒吧面前。
除了公司，她难得的休息时间基本上都贡献给打工事业了，除了吉他手，她调酒也很在行。
灯光有一点暗，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落在萧若烟的身上，为她平添了一份神秘的味道，脸颊的轮廓都被勾勒了暧昧的柔光，可以想象，以前在这里，她得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她勾着唇角，两手像是带了魔力，酒杯与酒瓶在她的手里不停的变化位置，萧若烟抬头目光对上了颜芷兰，笑了笑：“技术不错吧？”
别人听着，都会以为她指的是调酒技术。
可是小颜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的脸红了红，嗔了萧若烟一眼。
到最后，推到了颜芷兰面前的是一杯泛红的酒，她尝了一口，味道很香醇，前面有些酸涩到后面却是甜蜜的。
萧若烟盯着她的眼睛：“好喝么？”
颜芷兰点了点头，“这是什么酒？”
萧若烟：“我为你调的，叫相思。”
在很多个夜晚，站在人潮拥挤的舞台，站在最热闹的地方，萧若烟却总是感觉很孤单，她特别特别的想念颜芷兰。
她的这双手，为别人调过很多的酒，却不知道，能不能为自己的女孩调一杯想要的酒。
相思，就像这酒鲜艳的颜色，像是它前前面酸涩后面甘甜的味道。
小颜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阿烟，你觉得——”
她话还没说完，高宇就一身汗的跑下来了，他勾着萧若烟的脖子：“快快快，大家都在等你上去来一首的，今天就别苦情歌了，来一个欢快的吧。”
萧若烟甩开他的手，“都是汗，别碰我，你说什么，小颜？”
小颜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先去唱。”
恩。
也是，离开前，不给大家留下点什么，肯定不会被放走，萧若烟笑了笑，跟着上台了。
她对酒吧的一切都很熟悉，算是她的主场。
萧若烟披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脖子上挎着吉他，一上场，她勾了勾唇角，下面一片欢呼呐喊声。
最后一次在这里献唱了，也许以后还有机会，但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萧若烟上来就一口气唱了三首劲爆的快歌，现场的呐喊声要掀开了房顶，那五个女孩都手里拿着酒瓶站在沙发上跳了起来，高宇简直要扯着领带跳脱衣舞了。
颜芷兰看着台上的萧若烟，心里百感交集。
她知道，她的阿烟是真的爱这里喜欢这里，如果……
三首快歌完毕，萧若烟汗水打湿了额头，她的台风一直很洒脱，随便把高脚椅拽了过来，自己坐在上面安静了下来，“下面这首歌，我要送给我的她。”
前奏一响，颜芷兰就要落泪了。
——到了某个年龄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
……
终于等到你 还好我没放弃
幸福来的好不容易 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
萧若烟唱的很认真，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眼里的泪只为颜芷兰一人晶莹。
颜芷兰也看着她。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了，只有两个人隔空对视。
旁边的bobo双手捂脸，“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高宇简直了，他忍不住问：“女神，你跟若烟是不是从来没吵过架？哎，像是你们这样的恩爱，就是吵架肯定也是跟一般情侣不一样吧。”
高宇除了平日0了一点骚了一点之外，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点，那就是黄金乌鸦嘴。
借他金口，萧若烟和颜芷兰相遇后第一次吵了一架，还挺轰轰烈烈的，到了扯衣服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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