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房间昏暗一片, 宋尧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后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片刻，露出一抹似是满意的笑容，拿起书包往外面走去。
“你给我滚！”脚步停下, 动弹不得, 宋尧扭着头，气急败坏地怒吼一声。
宋尧扭回来, 微微一笑, “不能呢。反正你也蠢, 用这个身体也做不了什么，我帮你逆袭，弄死宋沅, 你看着就行了，别激动, 稍安勿躁一些。”
“我自己会弄死宋沅, 把身体还给我。”宋尧再次扭头，面对墙壁，想一头撞上去。
他就像是精分了一样，上一句话暴躁无比, 下一句话就变得慢悠悠起来。
“不可以。”宋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将脑袋扭回正位, 冷笑道：“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 没有主导权的人就一边待着去吧。你以为我很想待在你的身体里吗？废物。”
宋尧尖叫了一声，然后又迅速被自己捂住嘴巴。
章姨听见尖叫, 迅速推开门，见宋尧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少爷怎么了？是碰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吗？可以说给我听听。”
她要去摸宋尧, 被宋尧迅速避开后愣住了。
宋尧离她有些距离，“章姨，把宋沅的房间收拾出来放我的钢琴吧，在这里放着碍眼。”
章姨迟疑道：“夫人那边……”
“我会去说明，章姨尽管弄。哦，对了，下次进我房间前先敲门，征得我同意了在进来，知道吗？”宋尧路过章姨时想起什么，对章姨咧嘴一笑。
章姨瞪大眼睛，几乎不相信这是宋尧说出来的话，“尧尧，你怎么疏远……”
宋尧没等她说完，直接下楼坐上车，神色愉悦且悠闲的让司机开车去学校。
李叔明显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同往日的好，和他闲聊起来，宋尧几乎不搭理他，只回了两句，态度让李叔觉得奇怪。
之前的宋尧可完全不会有这般高傲的态度。
车子停在学校，宋尧进校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转班。
班主任万万没想到他请假后返校第一件事就是从难进的a班转去f班，不放人，各种好话劝着。
“之前宋沅转班老师也同意了，轮到我怎么不行了？”宋尧满脸笑容，声音却无比冷，“老师不同意的话就算了，我去和校长反应。”
“宋尧。”班主任差点晕过去，急忙起身叫住他。
一个两个转去f班也就算了，她安慰自己宋尧还在，虽然上次成绩考差了，竞赛也没去参加，但是她对宋尧还抱有个很大希望。现在宋尧也要去f班，简直快气疯了，“你去f班做什么？那里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说得算。我要去f班，老师同意吧，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我不同意！”a班班主任气急败坏道，“宋沅也在那个班，你去了也不是第一，何必去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宋尧扭头，盯着班主任，露齿一笑，“不一定哦老师。”
班主任愣住了，只觉得眼前宋尧变得娇纵傲慢起来，那一记眼神过来，总让人觉得他在看不起鄙夷人。
班主任半天才反应过来，追出去，继续劝着。
宋尧来了f班，还特意把桌子放在了宋沅旁边坐下，这让f班的人愣住了。
特别是宋尧还自顾自走到讲台上笑着介绍自己，班上人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可能微博热搜刺激的。”
“我也觉得，有点疯疯癫癫的感觉。”
“心态崩了吧，啧，谁能看出来他平时那个样子，私底下那么恐怖呢。”
“他坐在宋沅旁边做什么？还想针对宋沅？烦死人了，能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班啊。”
“无视他无视他，对这种厚脸皮的人是没什么办法了。”
“他是故意过来膈应宋沅的吧……别说宋沅了，我都被膈应死了。”
宋沅和安心走进教室时，宋尧已经坐在宋沅位置旁了，正在拿书出来，看到宋沅抬手打招呼，一副极为熟悉的亲昵模样，“宋沅，你来了，快过来坐。”
宋沅把桌子搬到顾玉河身边坐下。
顾玉河正在睡觉。
他早就宣告了不和别人同桌，听到动静抬头刚想让身边的人去坐别的位置，一看是宋沅，立刻闭嘴，瞥了宋尧一眼，觉得稀奇。
“他怎么过来了？”
其他人宋尧还可以去商量换下位置，但顾玉河不行。宋尧放弃换位置，盯着宋沅，柔柔一笑，“我转班了宋沅，这下我们又在一起了。”
语气不明的话立刻让周围的同学满脸：“？？？”
好家伙，这话说得好像和宋沅关系很好，特意转班来找宋沅一样。
宋沅把整理好的笔记借给同学，没有回答他的话。
“狗皮膏药一样难缠，人家宋沅都懒得搭理他。”有人翻翻白眼吐槽了句。
宋尧看向说话的人，嘴角笑容不减，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令人浑身不自在。
直到对方主动转移目光，宋尧才扭头，对宋沅说：“接下来我们好好相处吧，宋沅。”
依旧是没有得到回复。
宋尧一直盯着宋沅到上课，宋沅把他当透明人没任何反应，顾玉河身不自在，最后腿架在桌上，冲宋尧挑眉，“你这么喜欢看这边，不如把眼珠子挖下来贴墙上看个够？”
“不了呢。”
他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屑，像是懒得和顾玉河说话一般，把顾玉河彻底气笑了，冲他抬抬下巴，竖起中指，不理他了，瞅着宋沅脖子上的围巾，挤眉弄眼道：“宋沅，你围巾谁送得啊？怪好看的，你问问他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一条。”
宋沅：“不是买的。”
“自己织的？”顾玉河微微诧异，瞥了安心一眼，嘿嘿笑道：“那要织多久才能织好。谁给你织的？安心吗？你觉得我让她帮我也织一条，她会同意吗？”
“不是。”
不是？顾玉河思忖了起来。
宋沅身边认识的人，除了他就是安心了，不是安心也不是他送的，那还能是谁亲手织完送给他的？
一个人影出现在脑海中，顾玉河下意识觉得不太可能，可不是他，就再也没人了。满脸震惊，结结巴巴道：“不，不会是我……叔……叔叔吧！”
宋沅没说话，默认了。
顾玉河捧着自己的脸，感觉得知了一件比彗星撞地球还要不可能的事儿。
他叔叔……会织围巾？！想象着顾应迟坐办公室，拿着针线织围巾的场景，顾玉河浑身一抖。
心里满是不可思议地拿出手机，顾玉河压住激动，的和萧闰发消息，“你知道吗，我叔叔竟然会织围巾。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萧闰：“！！我刚想和你说这件事。我在我我舅舅朋友圈看到他吐槽你叔叔在办公室偷偷摸摸织围巾！确实太恐怖了，你叔叔连围巾都会织，还有什么不会吗？”
“好像没有……我叔叔似乎全能。”
两人一直互发震惊的表情包，直到上课，老吴进来，顾玉河才收起手机。
“之前篮球比赛获得奖金下来了，大家可以在本市选一个地方去玩一天。”老吴站在讲台上，双手背后，看着众人笑道，“明天出发。”
“我还以为能去外地，就在本市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啊，本市我都快逛腻了。”
“本市好像新开了个鬼屋，去那里也不错。”
老吴：“给你们十分钟讨论时间，决定好后把地点告诉我。”
新开的鬼屋以四十二票胜出。
下课后，宋尧迅速坐在宋沅对面，用手托住下巴，对宋沅弯眸道：“你的笔记能借我看一下吗？我这几天缺了很多节课，想补知识点。大家都是同学，你和我又是兄弟，你会借的，对吧？”
之前的他提也不提兄弟，现在的他张口闭口就是兄弟兄弟。
宋沅把画纸放回书包，反问了句，“你觉得呢？”
宋尧微笑看着他把画纸放进书包，“好吧，不借就算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但现在我们是同班同学，好好相处不行吗？”
话听着仿佛是宋沅故意不想和他好好相处一般。
宋沅抬眸，眼底情绪似笑非笑，“你确定不好好相处的是我吗？”
他坐在那里，身影笔直，目光看向人时带着中令人不敢直视的冷冽，明明只是平静的一句话，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宋尧微不可擦地蹙起眉头，不说话了。
“你才是废物！”耳边响起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你不也是被宋沅震慑住了吗？”
宋尧猛地站起身，离开时宋沅听见他自言自语了一句“闭嘴”。
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天气已经转晴。
体育老师测跑八百米，几十个人跑到最后只剩下几个人还在跑，其中就有宋沅。
他跑得没有别人快，也没别人累，跑完八百米时其他人都在喘气，宋沅的气息还很稳。
体育老师夸赞了一句。
宋尧跑一半就不行了，停在半道，扶着膝盖喘息，嘴里骂骂咧咧的，听到体育老师夸赞宋沅，更是不屑地弯了下唇角。
“宋尧好像疯了。”安心路过他旁边，听见了他在一些什么“身体素质差、垃圾”之类的词，回来后有些怀疑地坐在顾玉河身边，道：“我刚听他在哪里自言自语一些脏话，他该不会精神分裂了吧？”
“他要是没问题，按照他那个傲慢的性子，能转来我们班吗？之前可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顾玉河喝了一口可乐，喟叹一声，“爽。”
然后递给宋沅一瓶牛奶。
宋沅接过，道谢后擦拭着脖子上的汗水，并没有喝。
周围大多数都是两三个人坐一起，只有宋尧单独一个人在跑道上站着。
他又缓了会儿，才往人群走去，最终停在宋沅身边，伸出手。
“牛奶不喝吗？不喝的话给我喝吧。”
顾玉河嘴里的可乐差点没直接喷在他那张脸上，“你确定你没找错人？”
他是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地问宋沅要东西的？城墙都没他脸皮厚吧。
宋沅没说话，打开牛奶盖子，几口喝光后看似随意地将空瓶往垃圾桶扔去，起身到一边做着拉伸。
空瓶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圈，准确无误地落入垃圾桶中，周围人顿时喝彩鼓掌起来，然后效仿着扔着瓶子。
顾玉河和安心憋住笑，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宋尧并不在意，只是呵呵一笑，“不给我就不给我，别因为不想给我，喝了不想喝的牛奶。”
“你怎么能这么自作多情。”顾玉河嫌弃道，“谁说宋沅不想喝牛奶了？”
宋尧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自作多情？随你怎么说好了。”
安心“啧”了声，“别和他多说话，咱们和宋沅一样，无视他就行了。你越理他，他越会乱蹦。”
自由解散后，大家都在操场上玩，宋尧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宋沅，问了一下身边的人。
“没看到，兴许去厕所了吧。”
宋尧快速回了教室。
他哼着歌，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极为舒服自在，走到宋沅位置坐下后开始翻起他的书包。
教室里只剩下他翻书包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宋沅手站在门口，手中拿着画本，目光淡淡地盯着宋尧看。
看见他，宋沅没有任何被抓包后的慌乱，只是盯着宋沅手中的画本，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啊”了一声，“你之前不借我笔记，我只能偷偷来看看你的笔记了，不好意思呢，我太热爱于学习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阴阳怪气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宋沅垂眸，把画笔收起来，“宋尧。”
他顿了顿，“不，我应该叫你什么？”
周围陡然寂静下来，落针可闻。片刻后，操场上的嬉闹声传来，才打破了教室里诡异的氛围。
两个人一站一坐，互相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动，像是一场无声无形的较量。
宋尧僵硬的神色只出现了一秒钟，就恢复了正常，语气轻松道：“我是宋尧啊，你不叫我宋尧叫我什么？”
他咧嘴一笑，耸耸肩，“你真奇怪呢，问这么个问题。”
“是吗，”看着他尽量让自己表现随意一些的模样，宋沅淡淡颔首，走到自己位置前，语气毫无起伏，“麻烦你从我的位置上起来。”
宋尧站起身，远离后倏然道：“你不会再有机会了，宋沅。”
“我是说，你不会再有任何追上我的机会。你的后半生都会被我踩在脚下，狠狠碾压。”他笑得高傲得意，看宋沅像是在看一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般轻蔑。
宋沅：“拭目以待。”
四个字，让宋尧握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道：“认真讲，我还是挺喜欢你性格的，但是你还是……”
还是死了的好。
宋沅拿到铅笔后直接离开，并没有给宋尧把那句话说完的机会。
宋尧盯着他手里的画本，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
＊
周四全班组织去市里最大的鬼屋玩。
坐在校车里时，顾玉河总觉得老被人盯着，扭头一看，是坐在他们身后的宋尧。
由于车里位置比班上的人多出三个，没有人乐意和他坐一起。
“你能不能别老盯着人？”顾玉河烦躁道，总觉得宋尧阴森森的烦死人。
“可我并没有盯你啊。”宋尧十分无辜：“你少自作多情啦。”
那尾音故意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话让顾玉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到之前他用这句话说过宋尧，明白宋尧是故意把这句话还给他，直接咒骂了一句，“妈的，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这宋尧看来是进化了，越来越知道怎么恶心人了。
“我很正常。”宋尧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打扰到别人睡觉了。”
周围确实有同学在睡觉，而且还有几个被顾玉河吵醒了，心里都有点不爽，听见宋尧的话，纷纷跟着出声。
顾玉河道歉后不说话了，最后实在受不了，起身坐在安心身边，戴上耳机。
“你不是和宋沅坐一起吗？坐我这里做什么？”安心没办法躺着睡觉，瞪着顾玉河。
“不想坐那里，宋尧一个神经病，我怕我一个忍不住跳起来打他一顿。”顾玉河说完扭头一看，没想到他离开后，宋尧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原位上，顿时气得快冒烟，“你看看，宋沅不理他，他还非要在宋沅面前乱晃。”
“很多人都觉得他和之前有很大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又装的。”安心蹙起眉头。
“是装的恶心人，不是装的更恶心人。”顾玉河闭上眼，觉得自己只能靠睡一觉来压制心里的怒火了。
“在看什么？”宋尧突然凑近宋沅，想看宋沅手机，被宋沅遮住。
“离我远点。”
“不行哦。”宋尧摇摇头，“这个位置不是你家的，所以我想坐这里就坐这里。”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估计已经火了，宋沅毫无表情，看也没看宋尧，戴上耳机看向窗外。
忍耐力真好。
宋尧眼里冷光乍现，直接抬手拿下宋沅左耳耳机，要放在自己耳朵上。
快放上去时，宋沅扣住他的手腕，偏头看向他，“松手。”
黝黑的眼眸平静毫无波澜，面容冷若冰霜，宋尧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抓的生疼，让他下意识松了手。
耳机掉落，宋沅拿着耳机站起身。
“不让我听就不让我听，你怎么这么凶啊。”反应过来，宋尧略微委屈道：“我以为你是把我当弟弟的，所以想和你一起听歌，这都不可以吗？”
顾玉河被他委屈的声音吵醒，眼角抽搐片刻，忍无可忍的故意发出干呕声，膈应宋尧。
“你真的很吵。”宋沅从位置上离开，留下一句话，和老吴坐在了一起。
书包还留在原位，宋尧瞥了一眼，刚想去拿，另一只手已先他一步将书包拿走。
是去而复返的宋沅。
他拿着包，微微敛眸，目光淡然地看着宋尧，“片刻后，轻声开口：你对我的包似乎格外有兴趣。”
教室里翻他的包，班车上准备翻他的包。
平静似乎在说一个事实的话让宋尧暗自咬牙，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之前的“他”那般抓狂了。
“你误会了。”宋尧轻笑一声，“你包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有什么兴趣。我对你的包有兴趣，还不如对你的人有兴趣呢。”
宋沅一言不发，仍旧盯着宋尧。
在那样冰冷的目光下，心里藏着的一切想法仿佛都已暴露出，宋尧错开目光，勾唇一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车子停下，目的地到达，宋沅扭头第一个走下车。
天色微沉，地面全是湿的，抬头看去，天空上方密布着大量椭圆形状的云，看着壮观无比。
下车的同学看到这一幕惊到，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这什么云？”诸葛誊霏用手机录完像，好奇地问了句。
“有这种云出现，一般代表快要下雨了。”宋尧微微一笑道。
“我怎么记得不是？”顾玉河之前看过这个景象，当时有人解释过，他记得不是宋尧说的意思。
“那你觉得是什么？”宋尧挑眉反问，一脸等着顾玉河解答的模样。
周围人也都纷纷看向顾玉河。
顾玉河：“……”
淦，他哪里记得是什么，当时别人那么一说，他听了就忘记了，现在百度来得及吗？
目光中突然出现宋沅的身影，顾玉河立刻求助地看着他。
对上他哀求的目光，宋沅一顿，解释道：“是乳状积雨云，一般在雷暴之后会出现。”
众人恍然大悟。
鬼屋刚开没多久，由于比所有已经开了的鬼屋大，玩法多，再加上宣传到位，每天都有几千个人过来排队玩。
今天兴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排队的人只有几十个，排了半个小时，就轮到宋沅他们了。
“里面有多少只鬼？”存好东西要进去时，诸葛誊霏抓着工作人员，有些紧张地问。
“放心，只有三十多个。”工作人员拍了拍诸葛誊霏的手，“不多，别怕。”
三十多个还不多？这岂不是到了无论在哪都会有鬼蹦出来的地步？？
听到这话，大多数人都怂了。
几十个人分批进入，宋沅和诸葛誊霏、宋尧、安心、顾玉河五人同一批进入。
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周围就没有任何一点光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阴森森的音乐不停地响着。
“灯好像走过一扇门才会有。”安心说，“害怕的跟着我走！我带你们通关！听说他们这里半个小时内通关有丰富的奖品。”
“能……能拉手吗？”诸葛誊霏瑟瑟发抖。
安心哭笑不得，“你要是实在害怕，拉着我的手也行。”
诸葛誊霏立刻拉住她的手，跟着她往前走。
顾玉河在中间，宋沅在倒数第二，宋尧走得很慢，在最后。
走了还没两步，背脊就被上方掉下来的东西打了下，宋沅伸手摸了摸。
触感有些软，形状摸着像舌头，宋沅本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舌头，往上摸了摸，没想到那东西直接掉下来了。
宋沅：“……”
后面的宋尧停了下来，似乎注意到他站在前面不动了，没多久，他突然“哎呀”一声，疯狂朝宋沅冲来，嘴里嚷嚷着，“我被绊倒了，停不下来了，你快让开。”
周围很黑，他们距离的也近，一般人很难能反应过来避开，宋尧依稀能看清楚宋沅的轮廓，眼看着要撞上去了，咧嘴一笑，却见近在咫尺的宋沅微微往旁边一站，完美避开了他。
这根本不是没来得及避开，而是就在等着他撞过来最后一秒再躲开。
宋尧心里咒骂一声，想站稳已经来不及了，往前趔趄了好几步都没停稳，直到最后一头撞上墙壁，发出“砰”的一声，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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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滚！”脚步停下, 动弹不得, 宋尧扭着头，气急败坏地怒吼一声。
宋尧扭回来, 微微一笑, “不能呢。反正你也蠢, 用这个身体也做不了什么，我帮你逆袭，弄死宋沅, 你看着就行了，别激动, 稍安勿躁一些。”
“我自己会弄死宋沅, 把身体还给我。”宋尧再次扭头，面对墙壁，想一头撞上去。
他就像是精分了一样，上一句话暴躁无比, 下一句话就变得慢悠悠起来。
“不可以。”宋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将脑袋扭回正位, 冷笑道：“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 没有主导权的人就一边待着去吧。你以为我很想待在你的身体里吗？废物。”
宋尧尖叫了一声，然后又迅速被自己捂住嘴巴。
章姨听见尖叫, 迅速推开门，见宋尧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少爷怎么了？是碰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吗？可以说给我听听。”
她要去摸宋尧, 被宋尧迅速避开后愣住了。
宋尧离她有些距离，“章姨，把宋沅的房间收拾出来放我的钢琴吧，在这里放着碍眼。”
章姨迟疑道：“夫人那边……”
“我会去说明，章姨尽管弄。哦，对了，下次进我房间前先敲门，征得我同意了在进来，知道吗？”宋尧路过章姨时想起什么，对章姨咧嘴一笑。
章姨瞪大眼睛，几乎不相信这是宋尧说出来的话，“尧尧，你怎么疏远……”
宋尧没等她说完，直接下楼坐上车，神色愉悦且悠闲的让司机开车去学校。
李叔明显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同往日的好，和他闲聊起来，宋尧几乎不搭理他，只回了两句，态度让李叔觉得奇怪。
之前的宋尧可完全不会有这般高傲的态度。
车子停在学校，宋尧进校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转班。
班主任万万没想到他请假后返校第一件事就是从难进的a班转去f班，不放人，各种好话劝着。
“之前宋沅转班老师也同意了，轮到我怎么不行了？”宋尧满脸笑容，声音却无比冷，“老师不同意的话就算了，我去和校长反应。”
“宋尧。”班主任差点晕过去，急忙起身叫住他。
一个两个转去f班也就算了，她安慰自己宋尧还在，虽然上次成绩考差了，竞赛也没去参加，但是她对宋尧还抱有个很大希望。现在宋尧也要去f班，简直快气疯了，“你去f班做什么？那里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说得算。我要去f班，老师同意吧，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我不同意！”a班班主任气急败坏道，“宋沅也在那个班，你去了也不是第一，何必去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宋尧扭头，盯着班主任，露齿一笑，“不一定哦老师。”
班主任愣住了，只觉得眼前宋尧变得娇纵傲慢起来，那一记眼神过来，总让人觉得他在看不起鄙夷人。
班主任半天才反应过来，追出去，继续劝着。
宋尧来了f班，还特意把桌子放在了宋沅旁边坐下，这让f班的人愣住了。
特别是宋尧还自顾自走到讲台上笑着介绍自己，班上人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可能微博热搜刺激的。”
“我也觉得，有点疯疯癫癫的感觉。”
“心态崩了吧，啧，谁能看出来他平时那个样子，私底下那么恐怖呢。”
“他坐在宋沅旁边做什么？还想针对宋沅？烦死人了，能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班啊。”
“无视他无视他，对这种厚脸皮的人是没什么办法了。”
“他是故意过来膈应宋沅的吧……别说宋沅了，我都被膈应死了。”
宋沅和安心走进教室时，宋尧已经坐在宋沅位置旁了，正在拿书出来，看到宋沅抬手打招呼，一副极为熟悉的亲昵模样，“宋沅，你来了，快过来坐。”
宋沅把桌子搬到顾玉河身边坐下。
顾玉河正在睡觉。
他早就宣告了不和别人同桌，听到动静抬头刚想让身边的人去坐别的位置，一看是宋沅，立刻闭嘴，瞥了宋尧一眼，觉得稀奇。
“他怎么过来了？”
其他人宋尧还可以去商量换下位置，但顾玉河不行。宋尧放弃换位置，盯着宋沅，柔柔一笑，“我转班了宋沅，这下我们又在一起了。”
语气不明的话立刻让周围的同学满脸：“？？？”
好家伙，这话说得好像和宋沅关系很好，特意转班来找宋沅一样。
宋沅把整理好的笔记借给同学，没有回答他的话。
“狗皮膏药一样难缠，人家宋沅都懒得搭理他。”有人翻翻白眼吐槽了句。
宋尧看向说话的人，嘴角笑容不减，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令人浑身不自在。
直到对方主动转移目光，宋尧才扭头，对宋沅说：“接下来我们好好相处吧，宋沅。”
依旧是没有得到回复。
宋尧一直盯着宋沅到上课，宋沅把他当透明人没任何反应，顾玉河身不自在，最后腿架在桌上，冲宋尧挑眉，“你这么喜欢看这边，不如把眼珠子挖下来贴墙上看个够？”
“不了呢。”
他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屑，像是懒得和顾玉河说话一般，把顾玉河彻底气笑了，冲他抬抬下巴，竖起中指，不理他了，瞅着宋沅脖子上的围巾，挤眉弄眼道：“宋沅，你围巾谁送得啊？怪好看的，你问问他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买一条。”
宋沅：“不是买的。”
“自己织的？”顾玉河微微诧异，瞥了安心一眼，嘿嘿笑道：“那要织多久才能织好。谁给你织的？安心吗？你觉得我让她帮我也织一条，她会同意吗？”
“不是。”
不是？顾玉河思忖了起来。
宋沅身边认识的人，除了他就是安心了，不是安心也不是他送的，那还能是谁亲手织完送给他的？
一个人影出现在脑海中，顾玉河下意识觉得不太可能，可不是他，就再也没人了。满脸震惊，结结巴巴道：“不，不会是我……叔……叔叔吧！”
宋沅没说话，默认了。
顾玉河捧着自己的脸，感觉得知了一件比彗星撞地球还要不可能的事儿。
他叔叔……会织围巾？！想象着顾应迟坐办公室，拿着针线织围巾的场景，顾玉河浑身一抖。
心里满是不可思议地拿出手机，顾玉河压住激动，的和萧闰发消息，“你知道吗，我叔叔竟然会织围巾。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萧闰：“！！我刚想和你说这件事。我在我我舅舅朋友圈看到他吐槽你叔叔在办公室偷偷摸摸织围巾！确实太恐怖了，你叔叔连围巾都会织，还有什么不会吗？”
“好像没有……我叔叔似乎全能。”
两人一直互发震惊的表情包，直到上课，老吴进来，顾玉河才收起手机。
“之前篮球比赛获得奖金下来了，大家可以在本市选一个地方去玩一天。”老吴站在讲台上，双手背后，看着众人笑道，“明天出发。”
“我还以为能去外地，就在本市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啊，本市我都快逛腻了。”
“本市好像新开了个鬼屋，去那里也不错。”
老吴：“给你们十分钟讨论时间，决定好后把地点告诉我。”
新开的鬼屋以四十二票胜出。
下课后，宋尧迅速坐在宋沅对面，用手托住下巴，对宋沅弯眸道：“你的笔记能借我看一下吗？我这几天缺了很多节课，想补知识点。大家都是同学，你和我又是兄弟，你会借的，对吧？”
之前的他提也不提兄弟，现在的他张口闭口就是兄弟兄弟。
宋沅把画纸放回书包，反问了句，“你觉得呢？”
宋尧微笑看着他把画纸放进书包，“好吧，不借就算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但现在我们是同班同学，好好相处不行吗？”
话听着仿佛是宋沅故意不想和他好好相处一般。
宋沅抬眸，眼底情绪似笑非笑，“你确定不好好相处的是我吗？”
他坐在那里，身影笔直，目光看向人时带着中令人不敢直视的冷冽，明明只是平静的一句话，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宋尧微不可擦地蹙起眉头，不说话了。
“你才是废物！”耳边响起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你不也是被宋沅震慑住了吗？”
宋尧猛地站起身，离开时宋沅听见他自言自语了一句“闭嘴”。
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天气已经转晴。
体育老师测跑八百米，几十个人跑到最后只剩下几个人还在跑，其中就有宋沅。
他跑得没有别人快，也没别人累，跑完八百米时其他人都在喘气，宋沅的气息还很稳。
体育老师夸赞了一句。
宋尧跑一半就不行了，停在半道，扶着膝盖喘息，嘴里骂骂咧咧的，听到体育老师夸赞宋沅，更是不屑地弯了下唇角。
“宋尧好像疯了。”安心路过他旁边，听见了他在一些什么“身体素质差、垃圾”之类的词，回来后有些怀疑地坐在顾玉河身边，道：“我刚听他在哪里自言自语一些脏话，他该不会精神分裂了吧？”
“他要是没问题，按照他那个傲慢的性子，能转来我们班吗？之前可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顾玉河喝了一口可乐，喟叹一声，“爽。”
然后递给宋沅一瓶牛奶。
宋沅接过，道谢后擦拭着脖子上的汗水，并没有喝。
周围大多数都是两三个人坐一起，只有宋尧单独一个人在跑道上站着。
他又缓了会儿，才往人群走去，最终停在宋沅身边，伸出手。
“牛奶不喝吗？不喝的话给我喝吧。”
顾玉河嘴里的可乐差点没直接喷在他那张脸上，“你确定你没找错人？”
他是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地问宋沅要东西的？城墙都没他脸皮厚吧。
宋沅没说话，打开牛奶盖子，几口喝光后看似随意地将空瓶往垃圾桶扔去，起身到一边做着拉伸。
空瓶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圈，准确无误地落入垃圾桶中，周围人顿时喝彩鼓掌起来，然后效仿着扔着瓶子。
顾玉河和安心憋住笑，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宋尧并不在意，只是呵呵一笑，“不给我就不给我，别因为不想给我，喝了不想喝的牛奶。”
“你怎么能这么自作多情。”顾玉河嫌弃道，“谁说宋沅不想喝牛奶了？”
宋尧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自作多情？随你怎么说好了。”
安心“啧”了声，“别和他多说话，咱们和宋沅一样，无视他就行了。你越理他，他越会乱蹦。”
自由解散后，大家都在操场上玩，宋尧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宋沅，问了一下身边的人。
“没看到，兴许去厕所了吧。”
宋尧快速回了教室。
他哼着歌，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极为舒服自在，走到宋沅位置坐下后开始翻起他的书包。
教室里只剩下他翻书包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宋沅手站在门口，手中拿着画本，目光淡淡地盯着宋尧看。
看见他，宋沅没有任何被抓包后的慌乱，只是盯着宋沅手中的画本，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啊”了一声，“你之前不借我笔记，我只能偷偷来看看你的笔记了，不好意思呢，我太热爱于学习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阴阳怪气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宋沅垂眸，把画笔收起来，“宋尧。”
他顿了顿，“不，我应该叫你什么？”
周围陡然寂静下来，落针可闻。片刻后，操场上的嬉闹声传来，才打破了教室里诡异的氛围。
两个人一站一坐，互相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动，像是一场无声无形的较量。
宋尧僵硬的神色只出现了一秒钟，就恢复了正常，语气轻松道：“我是宋尧啊，你不叫我宋尧叫我什么？”
他咧嘴一笑，耸耸肩，“你真奇怪呢，问这么个问题。”
“是吗，”看着他尽量让自己表现随意一些的模样，宋沅淡淡颔首，走到自己位置前，语气毫无起伏，“麻烦你从我的位置上起来。”
宋尧站起身，远离后倏然道：“你不会再有机会了，宋沅。”
“我是说，你不会再有任何追上我的机会。你的后半生都会被我踩在脚下，狠狠碾压。”他笑得高傲得意，看宋沅像是在看一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般轻蔑。
宋沅：“拭目以待。”
四个字，让宋尧握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道：“认真讲，我还是挺喜欢你性格的，但是你还是……”
还是死了的好。
宋沅拿到铅笔后直接离开，并没有给宋尧把那句话说完的机会。
宋尧盯着他手里的画本，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
＊
周四全班组织去市里最大的鬼屋玩。
坐在校车里时，顾玉河总觉得老被人盯着，扭头一看，是坐在他们身后的宋尧。
由于车里位置比班上的人多出三个，没有人乐意和他坐一起。
“你能不能别老盯着人？”顾玉河烦躁道，总觉得宋尧阴森森的烦死人。
“可我并没有盯你啊。”宋尧十分无辜：“你少自作多情啦。”
那尾音故意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话让顾玉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到之前他用这句话说过宋尧，明白宋尧是故意把这句话还给他，直接咒骂了一句，“妈的，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这宋尧看来是进化了，越来越知道怎么恶心人了。
“我很正常。”宋尧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打扰到别人睡觉了。”
周围确实有同学在睡觉，而且还有几个被顾玉河吵醒了，心里都有点不爽，听见宋尧的话，纷纷跟着出声。
顾玉河道歉后不说话了，最后实在受不了，起身坐在安心身边，戴上耳机。
“你不是和宋沅坐一起吗？坐我这里做什么？”安心没办法躺着睡觉，瞪着顾玉河。
“不想坐那里，宋尧一个神经病，我怕我一个忍不住跳起来打他一顿。”顾玉河说完扭头一看，没想到他离开后，宋尧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原位上，顿时气得快冒烟，“你看看，宋沅不理他，他还非要在宋沅面前乱晃。”
“很多人都觉得他和之前有很大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又装的。”安心蹙起眉头。
“是装的恶心人，不是装的更恶心人。”顾玉河闭上眼，觉得自己只能靠睡一觉来压制心里的怒火了。
“在看什么？”宋尧突然凑近宋沅，想看宋沅手机，被宋沅遮住。
“离我远点。”
“不行哦。”宋尧摇摇头，“这个位置不是你家的，所以我想坐这里就坐这里。”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估计已经火了，宋沅毫无表情，看也没看宋尧，戴上耳机看向窗外。
忍耐力真好。
宋尧眼里冷光乍现，直接抬手拿下宋沅左耳耳机，要放在自己耳朵上。
快放上去时，宋沅扣住他的手腕，偏头看向他，“松手。”
黝黑的眼眸平静毫无波澜，面容冷若冰霜，宋尧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抓的生疼，让他下意识松了手。
耳机掉落，宋沅拿着耳机站起身。
“不让我听就不让我听，你怎么这么凶啊。”反应过来，宋尧略微委屈道：“我以为你是把我当弟弟的，所以想和你一起听歌，这都不可以吗？”
顾玉河被他委屈的声音吵醒，眼角抽搐片刻，忍无可忍的故意发出干呕声，膈应宋尧。
“你真的很吵。”宋沅从位置上离开，留下一句话，和老吴坐在了一起。
书包还留在原位，宋尧瞥了一眼，刚想去拿，另一只手已先他一步将书包拿走。
是去而复返的宋沅。
他拿着包，微微敛眸，目光淡然地看着宋尧，“片刻后，轻声开口：你对我的包似乎格外有兴趣。”
教室里翻他的包，班车上准备翻他的包。
平静似乎在说一个事实的话让宋尧暗自咬牙，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之前的“他”那般抓狂了。
“你误会了。”宋尧轻笑一声，“你包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有什么兴趣。我对你的包有兴趣，还不如对你的人有兴趣呢。”
宋沅一言不发，仍旧盯着宋尧。
在那样冰冷的目光下，心里藏着的一切想法仿佛都已暴露出，宋尧错开目光，勾唇一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车子停下，目的地到达，宋沅扭头第一个走下车。
天色微沉，地面全是湿的，抬头看去，天空上方密布着大量椭圆形状的云，看着壮观无比。
下车的同学看到这一幕惊到，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这什么云？”诸葛誊霏用手机录完像，好奇地问了句。
“有这种云出现，一般代表快要下雨了。”宋尧微微一笑道。
“我怎么记得不是？”顾玉河之前看过这个景象，当时有人解释过，他记得不是宋尧说的意思。
“那你觉得是什么？”宋尧挑眉反问，一脸等着顾玉河解答的模样。
周围人也都纷纷看向顾玉河。
顾玉河：“……”
淦，他哪里记得是什么，当时别人那么一说，他听了就忘记了，现在百度来得及吗？
目光中突然出现宋沅的身影，顾玉河立刻求助地看着他。
对上他哀求的目光，宋沅一顿，解释道：“是乳状积雨云，一般在雷暴之后会出现。”
众人恍然大悟。
鬼屋刚开没多久，由于比所有已经开了的鬼屋大，玩法多，再加上宣传到位，每天都有几千个人过来排队玩。
今天兴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排队的人只有几十个，排了半个小时，就轮到宋沅他们了。
“里面有多少只鬼？”存好东西要进去时，诸葛誊霏抓着工作人员，有些紧张地问。
“放心，只有三十多个。”工作人员拍了拍诸葛誊霏的手，“不多，别怕。”
三十多个还不多？这岂不是到了无论在哪都会有鬼蹦出来的地步？？
听到这话，大多数人都怂了。
几十个人分批进入，宋沅和诸葛誊霏、宋尧、安心、顾玉河五人同一批进入。
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周围就没有任何一点光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阴森森的音乐不停地响着。
“灯好像走过一扇门才会有。”安心说，“害怕的跟着我走！我带你们通关！听说他们这里半个小时内通关有丰富的奖品。”
“能……能拉手吗？”诸葛誊霏瑟瑟发抖。
安心哭笑不得，“你要是实在害怕，拉着我的手也行。”
诸葛誊霏立刻拉住她的手，跟着她往前走。
顾玉河在中间，宋沅在倒数第二，宋尧走得很慢，在最后。
走了还没两步，背脊就被上方掉下来的东西打了下，宋沅伸手摸了摸。
触感有些软，形状摸着像舌头，宋沅本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舌头，往上摸了摸，没想到那东西直接掉下来了。
宋沅：“……”
后面的宋尧停了下来，似乎注意到他站在前面不动了，没多久，他突然“哎呀”一声，疯狂朝宋沅冲来，嘴里嚷嚷着，“我被绊倒了，停不下来了，你快让开。”
周围很黑，他们距离的也近，一般人很难能反应过来避开，宋尧依稀能看清楚宋沅的轮廓，眼看着要撞上去了，咧嘴一笑，却见近在咫尺的宋沅微微往旁边一站，完美避开了他。
这根本不是没来得及避开，而是就在等着他撞过来最后一秒再躲开。
宋尧心里咒骂一声，想站稳已经来不及了，往前趔趄了好几步都没停稳，直到最后一头撞上墙壁，发出“砰”的一声，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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